雪霓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快说!剩下的百分之一是什么感觉?”她使劲的捶着他的胸膛,强迫他百分之百的坦白。
“说什么呀?”季骐无辜的柔着发疼的胸膛。“其他的只能自己意会,无法言传。”她的脾气可真是来去自如。
不过他就是欣赏她来去如风的个性。
“怎么个意会法?”要是真能意会,她还找男人做什么?受罪啊!
“你答应我全力配合,我才要告诉你。”季骐的黑眸燃烧着熊熊的欲火,进射出灼灼的热力。
“没问题……”
季骐没让她把话说完,就急着勾下她的头,狂野的吻了她。
为什么她觉得季骐的嘴唇像涂了鸦片、海洛英似的,让她一沾就上瘾,想戒都戒不掉?
“等……等一下……”她沁红的脸色始终不曾消退。
季骐挫败的停了下来。
“你又想怎么样?”他挫败的停下动作。真怀疑她的生涩是不是伪装的?因为她很懂得如何挑逗他、使他发狂。
“你一直吻我这里,我都没试过你的……”她指着自己的丰胸,眼睛直盯着他壮阔的胸膛。
“不准!”她看似什么都不懂,却又奇异的让他疯狂,如果让她在他的胸膛上依样画葫芦,他一定会发狂。
“为什么不准?”她不依的抗议着他的不公平,声音却随着季骐的勾魂举动而逸没。
“因为男人的优越感、征服欲、自尊心、自卑心……”他还没有笨到引火自焚的地步,当然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
“你哪来那么多感觉、那么多心?”在他的狂吻下,她惊讶自己体内产生的燥热慢慢转换成强烈的需渴。
“这是两性互利共生所衍生的问题,而且在床第间不提男人的伟大,更不会倡导女性的优越,你就乖乖认命吧。”很复杂也很难懂的两性习题,所以就略过不提,先解决饥渴要紧。
在意识沦陷的同时,她将他的话当成纯“性”表白,不带感情,让她可以以速食的价值观衡量,痛快的解决渴得发痛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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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自己之后,璩雪霓终于懂了!
原来大家之所以喜欢这种花言巧语、腻死人不偿命的调情言语,全都是因为那鼓动诱惑的音律像断气般的无力,充满蛊惑的在床边喃喃吐出,能使人不知不觉的沉醉在其中。
不过好梦终须醒。
她睁开眼睛,酥懒的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起身。
穿好衣裳之后,她来到床边,静静的望着沉睡中的一夜人。
她总算明白女人为何对花心的男人趋之若鹜。
因为这类的男人总是勤于给女人最大的耐心、最多的呵护,只要他是你的情人一天,他就会付出全部的心对待你,直到他厌倦。
虽然他不是她所欣赏的类型,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给了她一个永生难忘的经验,也给了她最最温柔的对待与耐性。
如果她不够理智,她可能会沉溺在他的魅力里无法自拔。
她不后悔自己就这么用贞躁换来一夜纵情,因为这是迟早的事,也许她会和另一个人做,但是一样是做,她宁愿选择他。
为什么宁愿选择他?她不愿细思。
除去心中背负的那一层枷锁,她就像月兑掉了一层皮,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月兑。
她对他心存感谢。
甩掉被他迷惑的心,她走到浴室梳洗补妆,不愿让他看见她的真面目,愿他心中长存的就是自己这副浓妆艳抹的模样。更希望他日不幸在路上相遇,期待他会认不出不施脂粉的她。
将自己一身打理妥当之后,她决定有始有终的向他告别,不愿让他认为她是落荒而逃的懦夫。
“季骐。”
摇了他半天,他就像睡死了一样,毫无动静,仿佛是初经人事的人,累瘫在床上起不来。
真是好笑,昨晚初经人事的好象是她耶!怎么他累得像条狗一样?
“再不起来我可要走了,到时候可别指责我不告而别。”她再一次天摇地动的想叫醒他。
终于,季骐昏昏沉沉的自美梦中醒来,惺忪的睡眼还未睁开,但是光看他一脸的沉醉,就知道他还沉迷于昨夜的翻云覆雨里。
醒来后,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招手召唤:
“嗨!Sugar,起得这么早?”
对他像召唤宠物般的轻慢举止,她大表不满。
“还早?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压下一肚子怒火。“我要回去了。”
不对劲!
季骐在瞬间清醒。
照道理说,昨夜是她的初夜,她不是应该赖在他的怀里撤撒娇、温存一下吗?为什么她却对他没有一丝的眷恋,反而给他一种亟欲逃月兑的感觉?
“过来,给我一个早安吻。”他的手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但是口气却是十足的命令口吻。
“早安吻?”有没有搞错,他真的以为她是他的枕边人吗?
“没错,你是该给我一个早安吻。”他似乎嗅到了浓浓的烟硝味,以及她惯有的上扬怒气的尾音。“这种待遇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要是换成别人,别说是进他家的门、上他的床,搞不好半夜他就跟她说掰掰了。
“呵!真是谢谢你的特别待遇。”她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谢过之后,我可以走人了吗?”只要踏出这个门,她就再也不用与他多作纠缠,谁还理他!
“走?”果然有问题。“你的初夜被我夺走了,难道你不要一点补偿什么的?”
季骐猛皱着眉头,想不明白她的心思。
补偿?她气得快跳脚!
他当她是什么,流莺还是妓女?他想以什么补偿她?房子还是车子,或者是黄金、珠宝?
不过她压下了不满的情绪。
再怎么说,都是她自动送上门的,有什么理由要人家将她想成高贵的淑女?
“笑话,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要什么补偿?”她宝贵的贞躁可是无价宝,他散尽千金都买不到的。
也不对,她的确是有条件。
“如口果你真要补偿我,就当作这件事情从没发生过。”她潇洒的挥一挥衣袖,自以为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
当作没发生过!?
怎么会这样?
他还以为往后至少会有一段满长的时间来了解彼此,或许两人会进出一点爱的火花,可怎么一夜梦醒,昨晚那个热情如火、大胆前卫的女郎转眼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船过水无痕的无情女?
他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利用了!
季骐缓缓的坐起身来,脸色渐渐泛青。“原来你送上门是另有居心!”
原本他应该为平白捡到的艳福高兴得喝采,但是如果被女人当成种马一般玩弄,那滋味可就不太好受。
而很不巧的,季骐此刻正有着这样的心情。
“我哪有什么居心?这不就是男人千方百计求之不得的事情,差别只在于你不费力气就拥有了,你该高兴有我这么上道的女人才对。”被他无意中臆测中的心事,让她不知不觉强词夺理起来。
没错!他一向主张两性关系能够自由的来、愉快的去,所以他从来不曾有固定的女伴。他的港口开放、自由,也让女伴们拥有同样自由、开放的权利。
但……这去留之事该由他决定才对,怎么主导权变成在她手上?那他季骐算哪根葱?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表情潇洒得就像是青春只一回,后不后悔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心高气傲的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站住!”季骐喝令她离去的脚步。
她才不会傻得乖乖的站在这里承受他的怒气;她脚跟一转,转身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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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客厅,璩雪霓碰见一位老伯。
“请问你是不是骐的未婚妻?”季丞听到争吵的声音,来到客厅,刚好碰见欲离去的女郎。
“老伯,很抱歉吵醒你,我只是替他女朋友来打探他对另一半的忠诚度。”她随口瞎掰了一个理由。
间谍!?
季丞张大嘴巴,心里替儿子担心不已。
季骐披上外衣匆匆追出来,但是伊人已经不见踪影。
“骐,你真的做出对不起女朋友的事了?”他担心的问。
季骐烦乱的爬梳着短发。“她说了些什么?”他没头没脑的问。
“她说她是间谍,是替你的女朋友来试探你的。”
“真的吗?”
难怪!难怪她会不择手段引他注意,却又满脸对他不屑的表情;原来她杂乱无章的情绪变化,一直都是带着目的的。
他实在错得离谱!
“你说要结婚的事,会不会被这个女人破坏?”季丞非常担心。
“不会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用金钱换来的婚事怎可能生变。
希望他的判断正确,她只是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喜欢吊他的胃口;不出三天,她一定会再出现。
季骐满怀希望的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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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骐烦闷的坐在派对的会场内,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他那个帅气的Sugar真的就这样消失了,而他竟然为一个连芳名都没荣幸得知的女子,在这里烦躁、愤慨。
起先他怀疑这是她为了掳掠男人所耍的小伎俩,为的不过是想加深他对她的印象;到后来,他愤怒于她利用了他;直到现在,他竟然挂心她的安危……
那思念是如此的剧烈,清晰的穿透他的心,他甚至不敢去猜测她接近他的目的,执意将她完美的形象保留在心中。
烦死了!真不知道吴孟轩为什么要大肆铺张的举办这种派对,就算那天吴孟轩没见到圆满意客服公司派来的人选,也不用要求人家举办这种像选美大会的派对。
吴孟轩走近季骐身边,讨好的询问:“怎么样?找到适合的目标了吗?”
季骐慢慢偏过头,看看远处开始列队排排站的美女,自己倒像是一个遴选嫔妃的君王。
“没有!”季骐意兴阑珊,答来漫不经心。
他一心懊恼芳踪难寻,无明的烦躁就涌上心头。
看她离去时的模样,分明一点都不像迷恋他的女人,甚至可以用“不屑”两个字来形容她对他的观感。
然而她又为何费心的接近他?还不惜双手奉献出贞躁?难道她计划上演一场母凭子贵的戏码?
季骐闲散的黑眸突然进出一簇凌厉的精光。
如果她真打着这样的算盘,那她恐怕会大失所望。
游戏人间虽然他不在行,但是保护自己的事他算是已经成精了,怎么会失手留下季家的种在他不信任的女人身上,让人当成筹码来叫价?
“唉!你的眼光未免太高了。”吴孟轩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在他的面前。“这些可是人家公司里的首席了,老板说啊!要是你再不满意,这笔生意他算是没那个福气赚进口袋了。”
季骐还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现在唯一能勾起他兴趣的,唯有那个来去如风的帅气Sugar了,但是碍于好友的热心,他捧场的淡淡瞥了照片一眼。
紊乱的思绪被其中一张照片吸引。影中人不施脂粉、清纯亮丽,但是桀骜不驯的神态却让他有分熟悉感……
他无神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浑身如遭电殛一般麻痹。
“她是谁?”像不像三分样,就当作是移情作用吧!找不到他的帅气Sugar,这个也不错。
“真有你的,眼光一流喔!她的代号是雪,听说是圆满意客服公司里唯一的清纯玉女。”吴孟轩将所打听到的小道消息一一告知。“不过你可得小心了!工作归工作,千万不要打她的主意。”
季骐仿佛听见天方夜谭。
“为什么?”看看会场里热络的模样,哪个女人不想来巴结他?
“我听老板说,你刚好是雪讨厌的类型,他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她答应接下这个Case,而且最后还得应雪的要求,搞这个派对让你挑选对象,以减少她雀屏中选的机会。”
这下可有趣了,他竟然会挑上一个与他不对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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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雪霓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做!
这几天因为没照老爸的意思去相亲,已经被老爸叮得满头包了,本想在老板这儿出出气,让老板破费办一场派对让同事们爽一下,然后自己再上演一场开溜的戏码,之后就乖乖的接下任务,以慰藉自己所受的委屈。
谁知道她这个孙悟空怎么也躲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还是被老板软硬兼施的诓来参加这个派对。
更可恶的是,老板竟然拿出他老婆压箱底的正统旗袍要她套在身上,让她的曲线玲珑原形毕露,整个人被紧裹得就仿如快要休克一样。
早晚会给老板害死!
怕她穿着T恤、牛仔裤来就说一声嘛!好歹她可以去租一件礼服来充充场面,干嘛吝啬、不肯花钱的让她穿着他老婆的压箱宝?害她连走路都觉得困难重重。
沿路走来,她可比张曼玉在“花样年华”里所演的角色更出风头了。因为她身上穿的这款旗袍,据说也是出自上海师傅的巧手;不但非常传统,而且连花色都非常抢眼,只要是她所到之处,大家无不对她行注目礼,真是抢尽了风采。不过她可不喜欢这么招摇,因为这不是她的个性。
其实要老板办这个派对是另有目的,因为她衷心期盼这次的任务委托人会看上别人,那样自己就有多一点时间去整理关于对爱情的心得。俗话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相信有朝一日她会拔得头筹。
老天!她的脚被高跟鞋磨得痛死了,她得找个地方坐下来。
可抬眼一看,会场里满坑满谷的人,她连走路闪身都有问题,要坐在哪里?
啊!有了!眼尖的璩雪霓发现了新大陆。
老板的休息室不就在那儿,先进去躲一躲再说。
她困难的扭动腰肢。
没事干嘛把衩开得这么高?害她得遮遮掩掩的走路,边走还得边顾及形象、边和同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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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总算逃难到老板的休息窜,璩雪霓轻轻的关上门,靠在门边喘了口大气。
“Sugar。”
一道优美、低沉的嗓音自她的身后传来,但是她却感到头皮发麻,全身瞬间僵直、打冷颤。
不会吧!?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
此时的她就像是惊悚片里的女主角,正被复仇者逮个正着。
别害怕!璩雪霓安慰自己。
她得赌一睹,赌季骐根本认不出她来,而是在派对上看见一个神似的人,就捉着人家来试探。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调适得十分镇定。“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季骐慢条斯理的晃到她面前。
她的确像极了他的帅气Sugar。
季骐伸手想抚模她滑女敕雪白的肌肤,却被她无情的挡开。
“你是圆满意客服公司的雪,我是你的委托人季骐。”她长得真像他那位帅气Sugar。
原来,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季骐竟然会是这件案子的委托人!?
她这是在走什么霉运?八成连吐口水都会毒死人!
行!算她倒霉!
看样子他好象没有认出她来,真是太感谢自己懒得化妆,也太感谢化妆品的神奇,让她在化妆前与化妆后判若两人。
“你看见陌生人都叫得这么亲昵吗?”璩雪霓刻意躲开他带电的手,免得被他碰到之后毫无反抗能力。
“当然不是。”季骐眯起陰郁的眼,好象要将她看透似的。“我现在正在与我的未婚妻培养默契,当然要叫得亲昵些。”他越看这个雪,越觉得像他的Sugar,让他欲罢不能的想亲近她。
“你……已经决定了?”她惊讶的跳离他身边。“你……你的人选应该不是我吧!”外头随便一个女同事都比她漂亮、大方百倍。
“很荣幸吧!”看看她水女敕的脸蛋,鲜少有女人不着妆比着妆更美丽,她可真是得天独厚。
“请你懂点礼仪。”她避开他一直想欺上身的手。
“别开玩笑了,如果连这样轻微的碰触都要避免,那还扮什么夫妻?”她越是逃避,季骐就越是爱逗弄她。
为什么他说的话每一句都像是魔咒一样?
“那也请你知进退,现在可还不是演戏的时候。”拨开他在她脸上来回轻拂的手,自己却已经全身软绵无力了。
真是糟糕的感觉!为什么被他一模,她浑身的温度就陡升,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她已经尽可能想办法遗忘那一场无边的春梦,怎知道世界会如此之小,老是上演着冤家路窄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