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花家几天,火雁每天都有惊奇,快乐得不得了。
解家夫妇对这个率真的媳妇可以说非常喜爱,虽然有时粗线条了点,但她那不加修饰的直接言词,却常常惹得两老笑呵呵。
由於逍遥山庄占地颇广,火雁常常搞不清楚东南西北,於是两老直催促儿子带著媳妇在庄里到处逛逛,希望她能尽快认识家里的环境。
解君遥当然是从善如流,这几天都一直陪在他这「亲亲娘子」身边,寸步不离,在旁人眼中看来,他们是如胶似漆,可事实上他是为免火雁太过直率,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这天风和日丽,他俩依旧沈浸在「甜蜜」的新婚生活里,乐不思蜀。
「哇!你家好大。」
「我家很大?是吗?」从小住在这里,解君遥倒没啥感觉。
「是啊!哇!快看,还有湖泊耶。」她惊奇地大嚷。
其实花家也不小,但是和逍遥山庄一比,就差远了。
「那不是湖泊,是池塘。」解君遥订正。
他心中所谓的湖,应该像西湖那样大才算。
「池塘哪有这麽大?」她不服气地抗议。
此刻一阵微风吹拂而来,令人浑身舒畅。
火雁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了一口。
「哇,这里真好,好美、好自由,还有还有,你爹娘的人也真的好好呢!」她皱了皱俏鼻直言道。「才不像我娘,一天到晚老是喜欢教训我。」
这些天来,公婆对她赞不绝口,让她得意极了。
「是吗?我倒觉得丈母娘不错,温柔又客气。」解君遥有著不同的看法。
他还记得上花家迎娶时,凤小邪对他不知道有多好,他恨不得认她为亲娘哩。
「那是你太不了解我娘了,她是怕吓跑了你这只金龟婿,才会对你那麽客气。」火雁直接吐槽。
「也许我爹娘也是怕吓跑了你这个『温柔』的好媳妇,才会对你那麽好喔!」他强调著「温柔」两字。
「咦!看来你对我的『温柔』有意见喔?」她邪恶地微笑,扳著手指头、一步步靠近他。
公婆对她赞誉有加,所以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她具暴力倾向的一面,免得吓坏两老,那她就罪过了;可一离开公婆的视线,要打架或吵架,她都奉陪。
「你想做什麽?别乱来喔,我们可是恩爱夫……啊!」解君遥提醒的话都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被推进池塘里。
「哈哈哈!好玩吧,就让你在池塘里泡泡水,看你还敢不敢对我有意见。」火雁神气地道。
被推入池水里的解君遥压根儿没想到她竟然会这麽做,才比了个迎战姿势就被推入池里喝水了。
这妮子,难怪他怎麽也无法将「怜香惜玉」四字用在她身上。
玩念一起,当下心生一计——
「哎哟!我……咕噜,我不会游水……咕噜,救命啊——」解君遥故意来个载浮载沈,一下子浮上水面和她打招呼,一面子沈入水里和鱼群争地盘。
火雁开心的笑容敛去,疑惑地望向他,刚刚他不是还好好的,怎麽……
「救命,咕噜、咕噜……」他刚探出个头,朝她挥两下手,又马上沈入水里。
不会吧,他……他不会是真的……
人命关天啊,玩是可以,但若玩出人命可不得了。
火雁一紧张,想也没多想,立刻朝他沈入的方向跳下去——
「哎哟——」凄惨无比的叫声从水底传来。
好准啊!解君遥正想再浮出水面和她打声招呼,看她著急的模样。
谁知道她天杀的准极了,竟然一脚踩中他正想浮出水面的头,硬生生地再将他压沈入水底与鱼群作伴。
「解……解君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刚下水的火雁当然找不到人,慌急地大喊。
「我……咕噜,在你……脚底!咕噜、咕噜……」玩火自焚吧!虚弱的声音从她脚底下传来,一时没有防备害他连喝了几口水。
火雁闻声赶紧探手入水里一捞,将他「救」起!
「咳咳咳!你……你谋杀亲夫啊?」解君遥咳得连眼眶都红肿了起来。
「对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差点让你给踩死了,是故意还得了?」
「我怎麽知道自己会那麽准,你站好,免得、免得……咦!你不是不会游水吗?可是你浮在水面了耶!」火雁本想扶他一把,可在看清楚状况後,才後知後觉地怀疑。
敢情她还当这是「奇迹」啊!
「这是人求生的潜能,大概是我不想死,所以突然学会游水了。」解君遥胡乱解释後,也同样惊讶。「你也会游水啊?」
相处了数日,他深深明白火雁具有善良的个性,纵使她不会游水,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所以,原本解君遥才会打算好,她若跳下来救他,他就要乘机好好整整她,而後再来个英雄救美,让她从此以後对他死心塌地。
可惜啊,功亏一篑!
「是啊,我游得可好呢!」火雁深怕他不信似的立刻在水里游了几下,比出各种姿势。「这是我偷偷学的,别告诉我娘喔!」
解君遥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真没成就感,这女人不但会舞刀弄剑、会喝酒、现在竟然发现她还会游水,她到底还有什麽不会的?偏偏无往不利的俊美和多金又吸引不了她,真是怨叹……
咦!怪了,他吸引她做什麽?难道是嫌裤下拜臣不够多吗,「喂!你想什麽?」火雁看他失神失神的,灵眸突然瞄到另一头的柳树。「别想了,遥遥,我们来比赛,看谁先游到那棵柳树,谁就赢。我让你先游一段。」
「这……不好吧!」他娶回家的这个妻子真是与众不同啊!竟然邀他一道比赛游水?
「哈啾——」一阵凉风吹来,火雁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们这才想到,初春池水还凉著哩,於是两人只好打道回府喽!
***
「雁,你好点了吗?」涟漪温柔地问。
她和丈夫石玄骁是来喝喜酒的,和一些宾客一样,都住在流阳楼里,顺便看看小弟祖儿。原本他们一行人.包括黑似仙和晏上熙——打算晚上再到逍遥山庄打扰一顿,顺道看看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妇。谁料竟会看到这种情况,她那一向健壮如牛的小妹,居然躺在病榻上。
「我……我没事,漪,你别担心。」火雁别过头去瞄了小弟一眼。「回去後可别乱说,知道吗?」
「我有分寸。」花祖儿无奈地道。
他这四姊真是个麻烦精,在家麻烦,出阁後同样不安分哪!
「都怪你这不肖子,天气还这麽冷,居然还和雁儿下水去玩,害得雁儿染上风寒,你还有什麽话好说?」解ぴ本以为儿子娶妻後,一切都会好转的,可是看来是他太乐观了。
「爹,我不是故意的。」解君遥心里也不好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是啊!爹,咳咳……我这只是小病,很快就会好的。」火雁从小就是健康宝宝,这点小病痛根本不算什麽。
「唉!惭愧,是我教子不严。」
「不,真的是我不好,是我先将遥遥推入池塘的。」火雁敢作敢当地说明一切。
花祖儿则给她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对不起,亲家,姊姊给你们惹麻烦了。」他道歉著。
「哪里的话!」解ず酶卸地道。「雁儿,你别替这不肖子说话,爹心里都明白。」
「雁雁,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解君遥多识相啊,赶紧坐到床边,满怀歉疚地道,同时对她眨眨眼。
认真说来,两人相识不久,可同样有著贪玩、善惹事的本领,自然格外心有灵犀,有默契极了呢。
「遥遥,你别这麽说,是我不好,是我害你挨骂了。」火雁一脸诚恳。「不过你放心,为妻的身子健康。大病不过两天,小病不过一天,没事的。」
「真的?」
「是啊,不是有句祝福的话是这麽说——永浴爱河。有机会,为妻的愿意再跟遥遥当对戏水鸳鸯。」火雁用甜腻腻的口气道。
呵呵呵!瞧瞧她多聪明啊,虽然书念得不好,可她还是能学以致用,一面将自己所会的祝福词藻全部展现出来,一面当著大家的面迂回地对亲亲夫君下战帖,够猛吧!
「雁雁,这种话咱们私底下说说就好,当著这麽多人的面说出来,多难为情?」死丫头,敢当大家的面对他下战帖,解君遥偷偷地瞪她一眼。
「会吗?」她以无辜的眼神看向解家夫妇。「爹娘,人家是不是说错话了?」
解家夫妇知道媳妇率真,所以慢慢适应了她的直接。
看著儿子和媳妇如此「恩爱」,自然也不好再说什麽了。
「不,你没错,夫妻恩爱是好事。」
「唉!」花祖儿看这情形忍不住摇头,还以为嫁人後,他这四姊会安安分分的,没想到她公婆不但不管教她,反而还助纣为虐,真是意想不到。
火雁得意地朝弟弟看一眼,再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丈夫。
「相公,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雁雁想做的事,为夫的一定奉陪到底。」解君遥笑得一点都不诚恳。
「哟!好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啊!」回客栈得到消息的黑似仙也赶来了,正好来得及听到这场明争暗斗。
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解家夫妇听不出来解君这和火雁在玩什麽把戏。
「黑子,真……高兴看到你。」解君遥言不由衷地道。
「黑三哥,你来了。」火雁则是开心地喊。黑似仙在流阳四少中排行第三,所以人称他为黑三爷,而火雁自然称他为黑三哥。
之前涟漪失踪时,花家曾经请来黑似仙帮忙寻人,所以火雁认识他。
解君遥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妻子竟然对他没啥好脸色,反而对他的「仇人」笑得那麽甜,真是可恶!
「是啊!四姑娘……不,该喊你弟媳了,你没事吧?」黑似仙故意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关心。
「我没事。」火雁摇摇头。「不过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喔!什麽事?」黑似仙好奇问。
火雁本想拿出藏在身上的钱袋,但一想起那随身携带著的钱袋已经弄湿了,再者现在人这麽多,尤其还有解家夫妇在,又怎麽好意思说出口呢?
「我……」
「你都病著,有什麽话以後再说。」解君遥不悦地下逐客令道:「多谢大家的关心,雁雁病著,需要休息,请你们先离开吧!」
「说的也是,我们怎麽净拉著你说话呢!」一提起宝贝媳妇,解家夫妇就紧张了。「雁儿,你先休息,有什麽想请黑子帮忙的,就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是的,爹娘。」
见所有人都要走了,就唯独赶人的儿子动也不动,解夫人立刻道:「遥儿,你也先出去,让雁儿好好休息吧!」
「不,娘,我留下来照顾雁雁,你们先走吧!心莲,你也下去,雁雁我来照顾就行了。」解君遥亲自赶人。
众人露出会心暧昧的笑容,鱼贯走出。
黑似仙临出门前,还好笑地看著解君遥防备的眼神,故意道:「火雁妹子,我在流阳楼等你,有什麽问题,只管找我。」
「多谢黑三哥。」
「别客气。」
「滚吧!还罗唆什麽。」解君遥气冲冲地关上房门。
火雁怀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你怎麽不走?我要休息了。」
「雁雁,对不起。」解君遥勾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得了,爹娘都走了,还道什麽歉?」她也有错,所以患病也是自己活该,她根本不怪他。
这丫头,他是真心诚意道歉的!难道她看不出来?
「对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没好气地警告道。「你要离黑子远一点,知道吗?」
「为什麽?」
「他知道你的底细。」
「我的底细?」火雁忍不住笑出声。「呵呵!我认识黑三哥比认识你还早,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的底细?」再说黑似仙是干什麽吃的,如果连这点消息都弄不清,还能称为万事通吗?
「我不是说那个。」解君遥叹了口气,提醒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吧?」
「当然记得,我还被我娘罚顶水盆呢!」这是永生难忘的事。
这麽惨啊,看来两人真是同病相怜。
「那时候黑子奉了我爹娘之命,到苏州抓我,他知道那个与我打架的女人是谁。」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黑似仙都清楚他们的事。
「什麽?既然如此,黑三哥应该知道你很……讨厌我,怎麽会眼睁睁地看你娶我而不提醒?」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说到这个,解君遥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时我以为他故意敲诈,所以不想付他一百两以换取情报。」他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早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个,就是一千两我也双手奉上。」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若不是缘分深厚,怎会三番两次相遇?!
「怎麽,你娶我这麽委屈啊?」火雁不高兴地努著唇。「咳咳,那好,那……咳咳,我们退婚,我弟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我……咳咳,我跟他一道回去好了。」
「别激动、别激动,你别激动嘛!」解君遥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什麽,连忙拍拍她,替她顺气并安抚著。
「少碰我,猫哭耗子。」她不领情地推开他的手。
对,她不是个好妻子,可她也没要求他做个好丈夫啊!
两人各取所需,交个朋友,这些天虽然两人还爱斗嘴,互相陷害,但他们是好哥儿们嘛!他这麽说,就太伤人了。
「雁雁,对不起,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是我说错了。」解君遥拉著她的手解释道。「之前我以为你是个小蛮女嘛!」
「那现在不蛮啦?」她想挣月兑他的手,可惜全身气力不够。
「蛮!」解君遥真心地道。「但是我觉得你率真可爱极了,一点都不像柳柳那样刻意做作和讨好我,所以我还是喜欢你多一点。」
「柳柳?」她的眼神写满怀疑。
「嘎?!」惨了、惨了,他还真把她当成好哥儿们,在她面前提别的女人,他这下死定了。
「柳柳是谁啊?你喜欢的人,对不对?」火雁一扫怒容,露出暧昧的表情,笑眯了眼问。「哈哈,原来你喜欢那种做作又爱讨好的女人啊!」
不会吧,他以为她的反应应该像喝了几缸子醋,要不就是冷脸以对,怎麽也没想到她竟然笑得这般开心。
感觉怪怪的!
「谁说的,她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其实天下间的女人那麽多,我怎麽可能独独只喜欢一个?太不可思议了!」
他没碰过值得他全心全意付出的女人,所以不相信世间有所谓的「真爱」,书上对情爱的歌颂,恐怕只是文人蚤客日子过得太闲,用来愚弄世人的吧!
「你这花蝴蝶,死性不改。」火雁觉得自己突然伟大起来。「看来我得好好盯著你,免得你去危害世人。」
「我?」解君遥眯起眼睨著她。「我还没说你呢!对了,你要请混蛋黑子帮什麽忙?!」
「这……」说到这个,火雁就有些犹豫了。
奇怪,她一向爽朗直接,很少吞吞吐吐的,怎麽这回……
「到底是什麽事?莫非你要给我绿帽子戴?」解君遥话才说完,火雁立刻又要直攻他的俊脸。「喂!说好不打脸的。」
「我忘了嘛!谁要你惹我生气?」她大嚷。
「我还没生气呢,你气什麽?」妻子都要红杏出墙了,虽然两人只是「名不副实」的夫妻,但他男性的自尊依旧有些挂不住。
「我气你乱说话,谁……谁要给你戴绿帽子了?龌龊!」
「你竟然骂我?」解君遥深吸了口气。「好,那你说,究竟是什麽事?」
他的样子活像个抓到妻子出墙的妒夫。
「就是……」火雁看他气成这样,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隐瞒他,不够朋友之故哩!「好啦,告诉你,可是你别告诉别人喔,我当你好朋友才说的。」
「这麽神秘?」可是往往越神秘,越会吸引人。「好啦,答应你,你快说。」
火雁得到他的承诺後,才从枕头下拿出那只绣工精美的钱袋。
解君遥接过後,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他的钱袋,上头还绣著他的名字哩!
「这……这就是你要问黑子的事?」
「是啊,这是我恩公给我的喔!」火雁难得地以温柔的语气将那天自己差点出糗的事说了出来。「都怪你啦,那天光记得和你吵架,忘了去防范赋人,还好有恩公救我,要不然我的脸可丢大了。」
不但她脸丢大,他这个准夫婿的面子恐怕也挂不住。
解君遥庆幸自己做对了这件事,还好他一向善良。
「那你想要黑子替你找出这个恩人?」
「是啊,黑三哥很厉害,他一定有办法的。」
「不用了,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解君遥有把握地道。
「谁?」
「就是你最善良的夫君——我!」他得意地宣布。
什麽叫做幻灭,火雁终於明白那种滋味了。
「这麽说你是故意看我出馍,而不提醒我喽?」他一定早就发现她身上的钱被扒了,却不告诉她,真是大可恶了。
一旦发现恩人原来词他,心境上竟有莫大的转变,所有浪漫的遐想都没了。
「我若要你出糗,何必给你钱?」解君遥质问。
说的也对,当初两人形同水火,如果是她,她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这麽大方哩,算来他也是个好人啦!
「哼!胡乱送钱给不认识的女人,你这公子真是名副其实。」她嘟囔著。
可怜的她,还像少女怀春般以为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来救她。正想来个以身相许,反正她和解君遥有名无实,没想到……
「唉!我送钱给你也错、不送也错,我招谁惹谁啊?」解君遥提醒道。「别忘了我是你口中的恩公啊!」
火雁暗自吐了吐舌头。可不是?当初在苏州,是她误将人当成贼的;而在迎亲的路上,也是她有错在先,算来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好了、好了,恩公大人,人家是跟你开玩笑的,干麽这麽认真?」火雁刻意轻声细语道:「这样吧,恩公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她还真想起身拜谢,幸好解君遥眼明手快地制止了她。
「别拜了,只要你身体赶快好,以後少陷害我一点,我就感激不尽了,我亲爱的娘子。」他笑著道。
「知道了。」原本对他还有点意见,可一发觉他竟如此善良後,对他的观感又全部改变。
「那休息吧!」玩了一整天,他也累了。
解君遥走向他的床——躺椅那边去。
「喂!你去哪?不陪我啊?」
「我睡觉啊,大小姐,看你一点都不像病人,中气十足。」他躺在躺椅上对著她道。
「你睡那里不是很不舒服吗?」
「怎麽,你要将床让给恩公我睡啦?」
火雁还真的点头。「是啊!」
「不不不,别害我,你病著呢,万一你病情加重,爹娘会将我扫地出门的。」解君遥敬谢不敏。
「又不是要把所有的床让给你,我是要分一半的床给你睡啦,反正这张床很大啊!再多两个人睡也无妨。」她毫无防备之心地道。
「可是……」
「婆婆妈妈,不要就算了,以後别在我面前唉唉叫,说你腰酸背痛,我才不理你。」可恶!居然不领她的情。
好凶啊!解君遥考虑再三,确定自己对一个「哥儿们」绝对不会有「性趣」後,决定不委屈自己屈就在一张小小躺椅,不如回到舒服的大床上睡喽!
「喂!夜里别对我动手动脚,也别勒我脖子害我作噩梦。」
「你想太多了,你别觊觎姑娘我就好了。」火雁故意抛了个媚眼给他。
「咦!你眼睛怞筋啦!刚刚怎麽没一起给大夫瞧瞧呢?」解君遥根本看不出来那叫媚眼。
「你这大笨蛋!」别过头去,火雁再也不想理他了。
而解君遥则莫名地搔搔头皮,怪了,他又哪里笨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拉过棉被,他也打了个大呵欠。
「半夜若不舒服再喊我,我睡了。」
继洞房花烛夜後,两人再度同床共眠,而且还相安无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