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冲霄寒着一张脸,活似谁欠了他许多债似的。
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招谁惹谁,当初为什么君珞心所救,现在才会落得这般地步。
瞧瞧她,这沿路上一双大眼从来就不肯安分,四处溜溜转就算了,那张红菱还不停地聒噪着,连吃顿饭也不得安静,这对孤僻惯了的他而言,简直是种可怕折磨。
君珞心却完全没有察觉他的不悦似的,心情大好又再度兴奋地拉着他的衣袖道:“冲霄大哥,你快看,那桌的两个姑娘都挺美的,看见没有?”
他脸色更沉了,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下,以平复内心翻翻腾腾的怒涛。
“怎为了?你又在摆酷了对不对。”君珞心小嘴儿噘起。
“难怪那些姑娘老对着你猛瞧,却不看我。”
为了让两人同行不致招惹非议,此时的君珞心穿着一袭浅蓝色的儒衫,女扮男装的她依旧神采翩翩;而冷冲霄那又酷又俊的脸孔也十分吸引人,总之,他们这一冷一热的俊俏哥儿在这一种上不知惹得多少姑娘家的爱慕眼光。
君珞心对此感到开心又得意,但冷冲霄可不这么想了,姑且不论他身上的夜明珠是许多人所觊觎的东西,就他本身孤傲惯了的性子来说,也不想引起旁人太大的关注。
而她就像天生的惹祸者,一双眼睛时常跟着路上的俊男转就算了;连美丽的姑娘也不放过,简直是个天生的小色胚子,害他羞愧地几乎要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永不见人了。
“快吃东西,吃完了好赶路。”冷冲霄用淡漠无比的口气道。
如果不是拖着这个包袱,他的行程会更快些。
“赶路?!”君珞心差点让还没吞下的菜给噎着了。“天色都暗了还赶什么路?难道我们今晚不住这家客栈?”
“你想一个人留下也行。”
哼!真是无情无议,老是想丢下她不管,她才不会让他顺心如意呢!
“走就走嘛!”她这才不情愿的收回不安分的视线,乖乖地吃饭。
此时几个人陆陆续续走进了客栈,高矮胖瘦都有,不过看得出来他们都刻意压着头,仿佛在隐藏些什么,可惜他们身上带着的那股肃杀之气,还是让众人感受到了,原本热热络络的客栈由于他们的加入顿时安静下来,窒闷的感觉,恍若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几位客倌,请……请问你们要住店还是的打尖?”看他们杀气腾腾的模样,店小二问的有些胆战心惊。
“随便拿几盘菜来。”一道粗嗄的嗓间低声吩咐。
“……是。马上来。客倌先稍坐。”
那几个人选了张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彼此不断地窃窃私语,几双贼眼还不停地偷偷着在场的众人。
早在他们进门时,才安静不到一下子的君珞心注意力即被吸引了去,她低声地道:“冲霄大哥,你看那几个人长得獐鼠目又满脸乖戾之气,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她好奇的眸子不断地朝他们瞧,在看见他们手边各式各样奇怪的武器后,不禁瞠大眼,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呀!待会儿会不会有场惊天动地的比斗可瞧呢?真是令人期待呵。
“闲事莫理,吃你的饭。”冷冲霄冷冷地警告,黑眸下却显得莫测高测,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
“知道了,说说也不成为大冰块!”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朝他扮了个鬼脸,不过对于他的冰淡她早就习以为常,所以也早练就一张犹如铜墙铁壁般的脸皮了。
在同时,那几个究凶恶煞的目光再度朝在场的众人扫视了一遍,尔后冷冲霄他们这桌停了一会儿,彼此交换个眼神后,继续窃窃私语。
冷冲霄也注意到了,机警的眸光朝那批人一瞟,虽然他们外表掩饰的很好,却逃不过他锐利的眼神。
唇角冷冽地轻勾,心里大致有个底。
“我们走。”他丢下了银子,拿起放在桌上的剑道。
“走?我还没吃饱……”在他-厉的眼神注视下,她还是乖乖地丢下筷子跟在他身后走。
出了客栈大门,才发现向晚的云霞已呈现艳彩的橘红色,渲染了整个天际,和风拂面,刚好一扫方才在客栈里的那股暗涛光涌的窒闷。
“对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走了一小段路,见他仍是闷不吭气,她再也忍不住地跟上前问。
“赶路。”
他认出来了,刚刚在客栈那群人是黑煞帮中的六煞香主,而之前觊觎全怀是夜明珠而袭他的人虽然蒙着面,但他知道绝对跟黑煞帮月兑离不了干系。
他们是冲着他来的!
“刚吃饭耶,赶什么路啊?”她只想好好休息,再喝杯香气宜人的西湖龙井茶,嗯,多愉快呵。
“你……”冷冲霄话还没说守倏地背后一枝冷箭朝他袭击而来,若非他机警闪的快,恐怕现在早已中箭身亡。
“喝!你……你没事吧?”天真单纯的她哪曾见过这等阵仗?
立刻被现下的情景给吓愣了,所以散漫的心神统统归位,瞠大眼睛问。
冷冲霄面无表地恐吓道:“现在你知道跟在我身边有多危险了吧?”
“知道知道……”她连忙?声回答。
他唇角不自觉地往上一扬。“那你……”
“我还是要跟着你。”君珞心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啦!
咱们好兄弟,祸福与共,我绝对不会遗弃你的。”
冷冲霄的唇角顿时垮下,他还真希望她赶紧“遗弃”他,还有……谁?谁跟她是兄弟?他才没那么倒霉!
就在此时,他们四周慢慢围近了几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刚刚在客栈里的那几个恶煞。
“嘿嘿嘿!冷冲霄,放下东西,我们就放过你。”其中一个身材矮小肥圆的光头,手持狼牙棒对着他们怪桀地笑道。
“喝!你这个臭光头,口气倒是挺大的哟!”君珞心的惧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对于这种梦寐以求的场面,她实在兴奋极了,搞不好还会看到一场拼斗,真是太刺激了。
冷冲霄一阵头皮发麻,到底是谁口气大?有人还搞清楚状况呢。
“哼!你这侞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这浑水,难不成是活腻了?”那光头气得牙痒痒地道。
“老二,这小女乃娃儿就交给我吧,我最喜欢这种白白女敕女敕的儒生了。”一个细眼大嘴、脸上涂满大红脂粉的男人用着娘娘腔的轻柔嗓音道,简直让人难皮疙瘩掉满地。
“恶心,拜托你,我刚吃饱,别害我吐。”君珞心一身男装打扮做西子捧心状看来并不突兀,反而有一丝的俏皮呢。
“废话少说,冷冲霄,你到底交不交东西?”手持双铁锤、脸上有条大疤的男子喊道,他的声音大如巨雷,足以吓坏一干人。
但那些人绝对不包括冷冲霄!
“有本事,你来拿。”他维持着同样的冷漠道。这几个小角色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若非之前受迷药所害,他才不可能轻易受伤。
好啊!说的真好,若不是现场情况有着一触即发的骇人危险,君珞心还真想?他鼓鼓掌呢!
“好大的口气,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好,今日就让我“雷煞”来送你上西天,嘿——”
他呐喊了声,猝然提起一双仿佛有千斤重的铁锤毫不留情地朝冷冲霄劈下,那迅猛之姿,犹如猛虎一般。
冷冲霄脸色不变,利落的身形犹如飞鹰,闪过了他招招致命的袭击后,?腿轻扫,那脚尖仅在雷煞的胸前一踢,雷煞立刻像只断线的风筝般飞离一丈,尔后落地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哇呀——”君珞心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冷冲霄的功夫竟然这么好,就是不知道他若跟司徒未央那古怪家伙一比,谁胜谁负。
一旁,几个黑煞帮的人看到自己的人倒下,非但没有关心地上前去探看,反而在旁讥笑。
“老大,你太逊了,看我的。”那光头提起狼牙棒,迎上了冷冲霄。
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下场,一起围击。只有那不男不女的娘娘腔例外,他从头到尾只对君珞心有兴趣。
“嘿嘿!小乖乖,跟姐姐走,让姐姐好好的疼你,喔!”他露出血盆大口,步步移向她道。
姐姐?!他明明是个男的,居然自称姐姐,还那么娘娘腔……君珞心吓得步步后退,月复中翻腾不已。
“喔!别怕别怕,我的小乖乖,不要怕……”娘娘腔为了个媚眼给她安抚道。
“恶——”她再也忍不住地吐出来,而且刚好吐在移近她的娘娘腔身上。
“哎呀——”杀猪般的声音扬起,那娘娘腔拼命大叫。
“脏死了,你这臭小鬼,真是恶心死了。”
喝!原来他这么爱干净。原本不知道该怎?月兑离狼口的君珞心这下可逮到机会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吃的太饱,怕你没吃所以吐些给你吃啦,哈哈……”
“你这恶心的臭小鬼,我……看我不杀了你……”那娘娘腔气急败坏地大嚷,手提某些女子专用的武器——一条长长的白纱,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君珞心顽劣的眼中闪着一抹诡谲,不慌不忙地蹲子捧起地上的砂土往她身上一掷。
“啊——”冲天的悲惨叫声几乎要震得让人耳聋,娘娘腔差点落下泪来。“脏鬼,你这脏鬼……”
真是太可恶了,他有严重的洁癖,所以才会学习运用长纱,练就一身杀人不见血的绝招,?的就是怕被砍杀而喷出的血会弄脏他的衣服。想不到……想不到这臭小子竟然三翻两次触犯了他的大忌,看他不将他劈成八块丢去喂狗才怪。
“你这小子真该死——”刚刚作状的娇柔早已不复见,娘娘腔的目光显得愤慨又狰狞,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朝她直走而来。
糟了,完了!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君珞心再也不觉得好玩了,她……可不可以不要玩了?
轻咬着下唇,她步步后退,眼看着娘娘腔的长纱朝她袭击而来,她连闪躲都忘了,就这样呆呆地站着——“住手——”
就在白色长纱袭向她胸口这电光石火间,一柄长剑及时地化去了长纱的凶猛来势。冷冲霄剑风快转,那条长纱顿时化做好几段。
“哇!我心爱的纱……”娘娘腔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心疼地泪眼汪汪。不过没人理他。
冷冲霄伸手揽住君珞心的腰际,拉着他几个纵跳,转眼消失在远端不见踪影。???
“喝!真的好可怕,他的眼神好吓人喔!”君珞心被吓得全身虚软无力,趴在冷冲霄身上动都动不了。
“哼!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很想要见见世面吗?”虽然说出的话又冷又毒,但他还是纵容地暂时让她靠在怀里平复被惊吓的情绪。
“我……我怎?知道他们会玩真的嘛?”
冷冲霄嘴角冷撇,不知道说她天真还是无知。
其实刚刚一动手他就没有留情,采速战速决的方式急取直攻,每一招都针对敌人的要害下手。他早就看透了,在这冷漠的世界里,胜者?王、败者?寇的道理,所有的打斗都是为了争权夺利,又怎?会是开玩笑谑“对了,冲霄大哥,你的功夫好厉害,谁教你的?”君珞心突然想起这个她很好奇的问题。
冷冲霄一怔,眼神有些闪烁,那是他最不想回忆的过往之事了——从小他在一户富贵人家家里当仆役,伴随着府中的少爷长大,由于那户人家只有那么一个男丁,所以对那少爷十分倚重,还请了许多师傅来教导他各项才艺,包括武功。
只可惜那少爷天生资质驽钝,没有一样学得成的,但当时跟在少爷身边的他却因百般无聊,日子久了看着看着也渐渐对武学?生兴趣,闲来无事便偷偷地学了几招,大概他天生便是块练武的料,那师傅教的所有招式他几乎是一看就记住,也能轻易学会。
可那时的他根本没有什么宏大的志向,学武的目的?的只是希望有空时能够凭着所学上山抓些野味犒赏自己而已。
然而他怎?也没想到,当时那么单纯的会成为造就他今日拥有小小成就的踏板石,若非早有武功底子,再加上这些年来不断地苦练,现今的他也无法靠保镖营生,更不用说想在这行业挣得一口饭吃了。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鲍水媚,若不是她的点醒,或许他现在仍满足于受人使唤的家仆生活……“冲霄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君珞心怀疑地问。
他的脸色出现也一丝的不自然,但随即便隐去。“没……没什么。”
她才不信呢!可是太过了解他的个性,他这人嘴巴密如蚌壳,如果不想说的,就算命刀架在他脖子上,恐怕也无济于事。
“那你的武功到底是谁教你的?”对这问题她依旧好奇不已。
“你不必多问。”冷冲霄不得不警告。“还有,你的个性太过胆大妄为了,记住以后遇上危险千万别强出头,另外还要提醒你,我们现在的情况非比寻常,若非必要,千万别引来太多注目,明白吗?”
君珞心双手捂着自己可怜的耳朵,秀眉轻蹙。
真可怕,身边少了她娘念她,原本以为耳聒子会清静许多的,没想到冷冲霄这个大冰块不说话则已,训起人来还真要命呢!
“珞心,你有没有在听?”看她痛苦的表情,冷冲霄忍不住摇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听……听到了啦!”她不情愿地回复着。“可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别人想看我、喜欢把焦点放在我身上这也是很自然的事嘛!我又不能阻止他人。”
这算哪门子理由?真是没老也会被她给气老!
“总之你少惹是生非就对了。”
“我哪有?”她死不承认,她眸灵转道。“不过若真的有事发生,有你在我也会没事的,不是吗?”
她打定主意是要赖定他、坑定他了!
冷冲霄拼命吸气告诉自己千万别与这小女子一般见识,为了阻止她再莽撞行事,他不得不拉下脸警告。“你错了,若你再犯,我会把你丢下不管。”
“你不会,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不是她要常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威胁他,实在是因为她知道他这个人虽然外表很冷,但绝对是个重义所气的男人,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啊,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冷冲霄轻蔑地一笑。“你救过我是没错,但你可别忘了刚刚若不是我,你早死在那白煞的手里。所以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白煞当然就是那娘娘腔。
君珞心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不会吧,他不会这么狠吧?
“大哥,你不会放下我的对不对?”她小脸一皱,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望着他。虽说她胆大包天、任性妄?,但毕竟是个未曾出过远门,也没离开过父亲守护羽翼的小姑娘啊,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难免还是会害怕,冷冲霄可是她唯一的靠山呢!
虽然她可怜的小脸非常惹人怜惜,但他十分明白,这小妮子可纵容不得啊!
“你猜我会不会?!”他留下了个耐人寻味的问号。
君珞心那张漂亮的小脸蛋顿时一垮,她是不是太高估他的情躁了?这个人根本就和外表一样——冷血啊!???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聂诺拿着一封信迅速地冲往谷靖凡夫妇的房里,途中遇上了到谷府作客的司徒未央。
“什么慌慌张张的?”他潇洒地轻摇着手中羽扇,慢条斯理地问。
“君夫人啊!这是君夫人派人送来给庄主的信。”
谷靖凡的妻子柳雁衣曾是君珞心的小婢女,可如今她不但成为了铁痕山庄的庄主;还是长安富豪谷家的媳妇;更是武学奇才司徒未央的义妹,现在的她可说是苦尽甘来,集所有的宠爱于一身。
“怎??君家又什么问题要我那可怜的妹子帮忙啦?”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那君夫人早就吃定了柳雁衣,每次君府有事就赶紧找她帮忙,不过这也难怪,谁要柳雁衣心肠极软又重情重义?!
“是啊,君夫人派人送这封信来,听说是君大小姐留书离家出走,所以要请庄主和谷少他派人帮忙协寻。”
“喔!那小丫头又不安分啦?”司徒未央曾与君珞心有几面之缘,当然深谙那小妮子的个性了。
“是啊!听说君夫人担心的都快病倒了,每天以泪洗面呢!
我得赶紧将这事告知庄主才行。”
“等等。”司徒未央身形一转,轻易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雁衣妹子身子骨弱又刚刚有喜,我看这件事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以免她胡思乱想。”
柳雁衣和君珞心虽然之前以主仆相称,但实际上两人的感情情同姐妹,惹她知道这消息一定会寝食难安,到时候恐怕会影响她和月复中的胎儿。
“可……可是君夫人那边怎?办?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若以后庄主知道了,她一定会怪罪的。”
司徒未央扬起清朗的笑容。“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好了。”
“你?!”不是聂诺不相信他,而是他本身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他可以胜任吗?“你不用躲雪姑娘啦?”
也不知道司徒未央是怎?招惹的,他的身边时常会出现一位貌赛天仙,却又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女子,而最绝的是那女子每每在见到司徒未央时都是二话不说地出手直取他的要害,若非他武艺高强,恐怕早已死在那冰冷女子的手上了。
“躲?哈哈,我干?躲她?我喜欢她都来不及呢!”司徒未央羽扇轻?,似真似假地道。
不会吧?!有谁会喜欢一个一天到晚想谋害他的女人?除非那个人脑袋不清楚。就在聂诺一脸怀疑的同时,几道寒芒无声无息地射向司徒未央,在他机警地身形一偏后,仔细一瞧,几根细如寒毛的银针就钉在他刚刚所站之处的大柱上。
“呀!”聂诺一脸惨白,又来了,早知道他该离司徒未央远一点的。“司徒少爷,君小姐的事就麻烦你了,还有,你……你们慢慢聊啊,我先走了——”深怕雪冰凝一个不小心失去了准头杀错人,他话说完跑得比谁都快。
司徒未央对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却似乎恍若未觉,反而笑吟吟地对空喊道:“冰凝儿,恭喜你的功力又更上一层楼了。”
“哼!”空气中传来一声冷哼,尔后了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