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天杀的臭男人。
雪舞凝双肘托着香腮靠在桌子上,嘴巴不时地咒?着,可惜若非仔细听,绝对听不到她讲了些什么。
没错,她承认,一向恶霸大胆的她,终于有一件害怕的事了,那就是——阎余火惩罚的吻。
说实话,他那蕴涵逗弄的吻会让人感觉很陶醉,而且轻柔的犹如春风那般,使她一颗心几乎都快飞了。不过也正是如此她才痛恨啊,为什么她会突然变得那么不知羞耻,居然会喜欢他的吻?而且还在他的吻下那么浑然忘我呢?
好丢脸啊!雪舞凝原本托着香腮的手赶忙将自己的脸给捂住,再不离开这鬼地方,她将会羞愧而死。
但……问题来了,虽然知道阎余火怕人吵、怕人烦,但是她一点也不敢再发出声音来,因为她知道他说得到做得到,除非她真的想要他再深入的吻。
再深入的吻……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呀呀呀!见鬼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雪舞凝懊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瓜子,在心里拼命的尖叫,希望自己能够恢复正常些,别再胡思乱想了!不要想了……“咿呀”!大门突然被开?,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惊惶地弹跳而起。
“谁?”
“不好意思,雪姑娘,我吓到你了。”来人是个年纪和她相仿,模样可爱,绑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她似乎也被雪舞凝那惊吓模样给骇住了。
“呃!没……没有。”看到不是阎余火,她的心也安了大半。“你是谁?”
“我叫小娟,二公子吩咐我送饭来给你。”小娟将手上篮子里的东西二放在桌上道。
雪舞凝双肩顿时一垮,她原本还抱持一丁点儿希望以为阎余火只是在同她开玩笑而已,没想到……在小娟送来饭菜后,这希望也就随之破灭了。
“姑娘,这些菜不合胃口是吗?那你说说看想吃什么,我替你去吩咐厨子做。”小娟会错意地问。雪舞凝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不用对我那么好,我只是你家二公子缚来的囚犯罢了。”
“囚犯?”小娟噗哧一笑不认同地道。“雪姑娘,不可能呀!囚犯怎?可能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我想你一定是咱们二公子的贵客呢!”
这房间又大又宽敞舒适,而且屋外环境十分清幽雅致,距离阎余火所住的地方也很接近,是他平时用来招待特定贵客之处,连他的小妾芸儿想住进来都不被允许呢!可见得这位雪姑娘的身份有多与?不同了。
她想这是一定的,瞧这雪姑娘貌赛天仙、娇俏甜美,活月兑月兑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纵使像二公子那样伟岸的男子?她倾倒也不?过啊。
“我说的是真的,他只不过是还没想到该怎?折磨我罢了。”雪舞凝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没度量,黑心肝。人家只不过不小心害得他神功没练成而已,反正他以后再练就是嘛!何必那么小器的抓她来报仇呢?
坏男人,小器男人!
小娟可不这么认?,凡是千恶门的人都知道这位二公子的脾气,若他真想折磨她,哪还需要考虑啊!多的是整死人不偿命的办法哩!
“雪姑娘,你真的想太多了。”小娟善良的安慰道。“来!
先来吃饭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要她真的是胡思乱想就好了,可是如果阎余火抓她来不是要报复她,那她实在想不透她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对了,你们那位二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暂时也想不出离开的办法,雪舞凝聪明的选择跟五脏庙合作,乖乖坐下吃饭,边吃还边聊天问。
“二公子,这……”
“不要怕,有什么话你就只管说,别忌讳。”雪舞凝张着一双好奇的眼眸,嘴上拼命鼓吹道。她实在很想听听这位恶霸的二公子平时都是怎?虐待人的,好有个心理准备。
“嗯!二公子平常人很好的,对下属从来不刁难苛责,而且……”
“露馅啦!我听到你牙齿打颤的声音。”雪舞凝好笑地提醒。“他‘平常’就如此令人害怕,那‘不平常’的时候呢?
是不是会将人给吊起来毒打;或是将人抓进油锅炸煮;还是……”
“够了,雪姑娘,你……你别说了,说得这么可怕,你饭吃得下吗?”小娟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十分怀疑这姑娘有暴力倾向。“人家我们二公子才没你讲的那么可怕,只要你别犯错,他待人是很好的。只是他那么的高不可攀,我们……我们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罢了。”小娟双腮羞红地低下头实话实说。
噗!咳咳咳……“你慢点吃饭,没人跟你抢。”小娟忙拍她的背。
“我……咳!我是被你的话给噎到的。”
见鬼的!那位二公子看得出来高不可攀、*的要命,却见小娟说的好像要将他捧上天当神仙了,她没给噎死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人家说的是真的。”
“可是我看得出来你明明怕他。”
“我不是怕他,我是敬畏他、崇拜他。”小娟眼中闪着崇拜的晶亮光芒。
不只是她,只要见过阎余火的人都会这么觉得,不过……眼前的这位姑娘好像是那唯一的例外。
雪舞凝摇摇头.发现自己是再也吃不下饭了,否则难保等一会儿自己会因小娟的称赞而大吐特吐。
什么敬畏崇拜的?真是笑死人了,依她看那家伙只会仗着自己的好本事而欺负弱小,就像欺负她这“柔弱女子”一样。
“小娟,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雪姑娘,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只要我做得到。”
“你当然做得到。”她脸上堆满讨好笑容的道。“很简单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放我走。”
“放……不成、不成,你别害死我。”小娟胆小地赶紧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而后飞快地溜走。
“小娟,小……”可恶!溜的跟一阵烟似的,她的话有这么可怕吗?
***
雪舞凝痴缠的功力真是无人能及、无人能比,连雪冰凝那么冷静不动如山的个性,她都可以鼓吹她出雪霁谷了,更何况是善良温顺的小娟。
“二公子,对……对不起,奴婢该死,竟然连您的贵客都照顾不好,请公子责罚。”小娟哭着跪在地上忏悔道。
阎余火位于首位,狂放自傲的表情莫测高深、陰晴难定,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主子,让黑郎去将那丫头给抓回来吧!”全身黑裳的男子请求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阎余火才缓缓开口。“黑郎稍安勿躁。
小娟,先将来龙去脉讲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小娟深吸了口气才娓娓道出。
小娟个性天真善良,雪舞凝也和善健谈,没两天两个人已经混熟了,小娟愿意帮这新朋友做任何事,除了带她出千恶门之外,而雪舞凝也不再提离开的事了,只是央求她带她到一间藏有很多书的房子瞧瞧。
“你说的应该是藏珍阁吧!”千恶门很大,她又是阎余火住处的奴婢,很少离开这里,不过她倒是听不少姐妹说过那个地方。
“藏珍阁……呃,对,就是藏珍阁。”雪舞凝水灵晶莹的秋眸里闪着狡黠神色。“快带我去吧!”
“你……你到藏珍阁做什么?我听说那里藏的都是门里的宝物,平常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我……我只是好奇啊!何况宝物给人家瞧瞧又有什么关系嘛!又不会缺个角。”
“不行。”
“你不陪我去没关系,只要告诉我藏珍阁的方向就行了。”
“雪姑娘……”
“叫我小舞啦!”她老是忘记。
“好吧!小舞,藏珍阁里外都有人把守,就算你知道位置也不得其门而入,何必呢?”
雪舞凝状似不经意地道:“我的好小娟姐姐,你就说说嘛!
反正我又不一定要去。”
受不了她一再痴缠的小娟,还特地去帮忙打听方向,谁知道在告诉雪舞凝过后,她才不过去了一下厨房,回来就看不见雪舞凝的踪影了。
可怜她如此用心的对待,这新朋友居然背叛她,只是她不懂,雪舞凝到底是怎?出千恶门的??啥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藏珍阁!”阎余人深沉的脸上隐隐起了变化。
这些天他都太忙了,忙的没有时间去注意她,想不到竟然会出这种状况,不过现下她的逃月兑,也让他终于证实了一点——雪舞凝知道藏珍阁有个密道的消息。
只是好诡异啊!那个密道除了他们阎氏一家之外,连门里地位极高的四大护法都不知晓,为何雪舞凝这样一个外人竟然会知道,而且他相信上一回让她逃月兑了,一定也是经由密道之故。
如果说她自己发现的,那就太牵强了,毕竟那密道十分隐密,难道有人泄漏了这个秘密,到底是谁说出的呢?!
阎余火心中过滤着每个可能性。
***
“小舞回来了,小舞回来了……”
这好消息传遍了整个阳居,所有人都振奋起来,包括在她失踪的这几天一直都茶饭不思、要死不活的阎慎阳。
“小舞,小舞……”看着她朝他飞奔而来,阎慎阳赶紧展开最热情的臂膀迎接,谁知道她竟然视若无睹于他的热情,而直冲向他背后的人。
“王婶,我好想你喔!”雪舞凝窝进一个微胖女人的怀里大肆撒娇道。
“乖孩子,王婶也好想你,快让王婶瞧瞧你是否安好。”
王婶是阳居里的老奴,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将雪舞凝当成自己的孙女看待,当她失踪时,她也担心的不得了呢!
“我没事啦!”其实雪舞凝在千恶门吃的好、住的好,何况阎余火并没有?难她,让她好怀疑他抓自己的目的何在。
“小舞,到底是怎?回事?”收起失望的臂膀,阎慎阳还是一派关心问。
“我……我被千恶门的人给抓走了。”
“千恶门!”众人脸色均漾着一脸怪异。
雪舞凝明眸闪着狐疑神色道:“你们怎为了?”
“没……没什么,我们只是觉得你能在千恶门逃的出来,真是万幸。”阎慎阳?雪舞凝能死里逃生感到庆幸。
“对啊!幸好我聪明的想起那个秘密通……”
话未说完,雪舞凝的嘴突然就被阎滇阳给捂住,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秘密通道的事告诉她已经很该死了,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他赶紧拉着她走入大厅,并摒退所有下人,这才放开她。
“阎慎阳,你到底在做什么?”雪舞凝气急败坏地质问。
“答应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秘密通道之事,连提都别提。”
“为什么?”她好奇问。
阎慎阳神色有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道:“这个……既然是秘密通道,那就是属于千恶门的秘密了,我们随便公诸人家的秘密,实在不妥。”
就说这个人是老古板嘛!连这也替人着想。
“好吧!就依你。”她难得妥协地道。
阎慎阳这才问起重点。“对了,千恶门的人不是在追杀你吗?为什么你失踪这么多天了,却一点事也没有?”
“这个……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雪舞凝耸耸肩,轻咬着下唇道。“而且那个人不像是在囚禁我,因为小娟说过那是他们家二公子招待贵客之所。”
“二……二公子?”是他,怎?会是他抓走小舞的?
“是啊!那个二公子是全天下最小器的男人了,居然为了一丁点儿小事就抓住了我,还威胁说我的命是他的,若不是我聪明晓得利用那秘密通道,恐怕再也走不出千恶门那个鬼地方了。”
更让她懊恼的是,她在看见那位二公子时,竟然忘了自己会使毒的绝技,直到进入藏珍阁时才记起,用以对付那群守在外头的人。
真是扼腕,若她能早点想起,或许就不用受困那么久了。
“小事?什么一丁点儿小事?”阎慎阳怀疑。
“就是……就是那天嘛!我也不知道他在练什么神功啊!就这样闯进他的地方,看见他在练什么神功……”
“什么?你竟然闯进他的练功处?”阎慎阳被吓得魂不附体打断她的话,他一直以为雪舞凝只是不小心顽皮的闯进千恶门而已,没想到竟然……“是啊!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她不解。
这……这是天大的事啊!阎慎阳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清楚。
“是你破坏他练功的?”
“……嗯!不过我又不是故意的。”她露出好无辜的眼神道。“当时他吐了好多血,全身又很冰冷,我一直以为他是笨到藉着烛火在取暖,我还很好心的要帮他请大夫呢!”她可是很难得那么善良的哟。
阎慎阳倒怞了一口凉气,可也奇怪,他怎?从没听说阎余火的神功是因人破坏所致?难道阎余火还有其他的计谋?
“后来呢?”
“后来我明白他是在练神功后,就赶紧走开啦。我知道他在千恶门的地位一定很崇高,所以一定会有人去救他的,所以不怎?替他担心啦!反而是我被他们的人追杀了。”当然后面发生的事阎慎阳很清楚,不用她多费唇舌。“这一回不小心遇见了他,我看他生龙活虎的,一点事也没有,可是啊!他竟然说要我赔他一条命耶!你说他是不是很小器、很可恶?”
“那他……他没?难你吧?”
“他……”雪舞凝想起他惩罚的吻,双腮立刻酡红如醉。
“怎为了?”看她的模样,阎慎阳紧张兮兮地问。
“有……有啊!他很过分,整日将我关在那小小的庭院里,闷都闷死我了啦。”她声量颇大的意图掩饰自己心里的波动。
他差点忘了这小妮子有多活泼好动,制止她的行动自由,的确算是最大的酷刑了。
只是……依他所知阎余火向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像雪舞凝犯了这么大的过错,他怎?只是关住她而已?太反常了!
“喂!慎阳哥,你怎?都不说话?想什么?”
“我……我在想以后你最好少出门,免得再遇到他。”
“为什么?”雪舞凝急慌道。“难道你也想把我关起来?那我不住这里了。”
“不,我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他赶忙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想,你三番两次从秘密通道逃走,下次若让他抓到了,恐怕没能这么幸运。”
“可是要我一直待在这里,我宁可去死。”这样跟在雪霁谷有什么不同嘛!那她死缠活缠的执意出谷根本毫无意义。
“别激动,我只是说少出门,又没说不让你出门。”阎慎阳暗自发誓从今天起要更加地注意她的安危,绝不让她离开视线太久。
“慎阳哥,我就知道,你呀!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了。”担心他又反悔,雪舞凝忙猛灌迷汤道。
看见她灿笑如花,他的心也?之开朗起来,为了讨娇客的欢?,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会在所不辞的。
***
“哇!这八宝粥好好吃喔!”雪舞凝最爱这类甜食了,知道她喜好的王婶每每总不忘帮她准备。
“那你慢慢吃。”
阳居里几乎所有人都喜欢这小贵客,尤其喜欢看她吃东西时的模样,宛如在享受帝王珍馐般,可爱又满足的笑容常常让人看得痴,主厨也非常有面子。
雪舞凝淘气的眼珠子溜了几圈,朱红的菱唇悄悄微弯。
“慎阳哥,那你怎?都不吃?不喜欢吗?”“我……”虽然不喜欢甜食,但为了怕她失望,阎慎阳也跟着吃了几口。
“好吃吧?”她的笑容天真无邪,但心里却打着坏主意,反正又不能外出,不找个人玩玩,日子多问啊。
“嗯!好……好吃。”他睁眼说瞎话道。
“那就多吃几碗,我帮你添。”雪舞凝眼中闪着诡谲笑意,明知道他眉头快打死结了,还故意嚷嚷。
“这个……小舞,我吃那么多,你……你就没得吃了。”他蹩脚地找借口道。
“没关系,我可以央王婶再煮。”她美眸飘向王婶道。
“王婶最疼我了,不会嫌麻烦的,对不对?”王婶和几个奴仆纷纷窃笑,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哪里会看不出这小丫头的心眼,可怜的主人,竟然喜欢上这等要命的小姑娘,真是“三生有幸”啊。
众人欢乐的笑容全落入了不远处的一双邪魅眼瞳里,阎余火陰沈狂傲的脸上显得莫测高深,让人无法看透。
“主子,原来大公子竟然勾结外人,联合起来对付你。”
黑郎可忍不住了,他?自己的主子感到愤愤不值,没想到一向温良的阎慎阳会是这种人。
“是啊!大公子外表看来像是不屑千恶门的一切,但暗地里又派了个小丫头来整治你,真是可恶。”白君也?主人打抱不平。
“我也不敢相信。”阎余火轻轻地吐出这一句,可以见得他到底有多惊讶。
在千恶门里,不管上一代怎?斗争,他们兄弟俩私下的感情还是非常好,所以他一直不愿去怀疑告知雪舞凝秘密通道的人是阎慎阳,更没想到他会这样对付他。
“主子,纵使是大公子你也不能心软,否则只有任人宰割的分。”黑郎规劝道。
“他不敢的,大公子才没那种胆量。”白君引以为傲地道。
“再说就算他敢,以咱们主子的武功,三个他也未必是对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没看到这一次,若不是有万大夫的妙手回春医术,咱们主子的性命就堪虞了。”
“哼!只要他敢再轻举妄动,我白君第一个不饶他。”
“够了,咱们走吧!”阎余火率先飞身离去。
“主子,你……你怎?能这样就走,难道不用惩罚一下大公子吗?”两个属下纷纷发出不平之呜。
“呵呵……”阎余火没多说,薄唇微扬轻笑出声,然而熟知他的人都明白,有人就要遭殃了,这是他发火前的预兆,至于他的怒气有多盛,没人知晓,因为从他俊美邪华的脸上,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丁点儿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