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逃亲,是因为不愿和亲,所以靖国才请蓝舟国找人,而东莱国虽未寻至蓝舟国,但难保日后不会遇上跟你一样的问题。”韦尔阳一一解释道:“所以写封信让他们安心,同时准备我们的婚事,而我们就继续在蓝舟国游玩,这么一来,我们不必空耗时间在各自的国家等候成亲,却能趁着现在多加认识彼此,挺好的不是?”
“听起来是很不错。”段彩兰扯开笑容,“这么一来,我就不用马上回宫,也不必跟你分开了,不然这几个月我一定会很寂寞的。”
“我也不想现在就放你回去。”韦尔阳叹了一声,他牵起段彩兰的纤手,细细地磨蹭着,“虽然旁人总说小别胜新婚,可我们连新婚都还没,岂能安心小别?”
“说来说去,就是舍不得嘛!”段彩兰反手握住他的大掌,拉近了他的手贴在自个儿的面颊上游移着,感受着他的体温,“现在回去,只能面对一大堆杂事,我才不想呢!”
“所以过两天等我们离开这城,就来写家书,然后附上信物请人送回国。”韦尔阳以指肉刮过她的女敕颊,软绵绵的触感令他难以割舍,更想进一步捧住她的脸颊,细细地模索一番。
“过两天?为什么?”段彩兰纳闷道:“蓝舟国差爷四处找人耶!不早点送信回去,让我父皇别再叫蓝舟国找人,我会很困扰的。”
“因为张山极有可能还在客栈里候着,想看我们会不会分房睡,如果让他们发现你真是镜平公主,你一定会马上被送回国去,到时候我们不想分开,想一块儿游蓝舟国的计划也就告吹了。”韦尔阳谨慎地应道:“所以写家书一事,可以先缓两日再说。”
“啊……这倒是,那狡猾的差爷,一定在等着抓我的把柄。”段彩兰带些抱怨地应道。
“为了不让你被带走,所以我们今晚就按兵不动,什么事也不做,只要不出岔子,张山就拿我们没辙。”韦尔阳探出另一只手臂往段彩兰的颊上抚去,“所以……我们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乍听他语气严肃,段彩兰还以为他们漏了什么大事。
“我们今晚得同房。”韦尔阳突地撤了严谨表情,换上一脸苦笑。
因为就算不下楼确认,他也能猜得到,张山九成九还待在楼下等人!
所以同房等于是无法避免的事了。
仔细想想……这可是自他们同游以来的头一遭啊!
“呃……对耶!”段彩兰一下子也傻了。
老实说,一心只考虑到不想分开的她,刚才真忘记了他们此刻非得同房不可的问题。
虽说他们彼此相爱,但,突然就要同房……任谁都会尴尬吧!
“这样吧,我让掌柜的再送条棉被进房,我就睡这边……”韦尔阳没多思索,伸手便指向房内的地板。
虽说是情投意合,也迟早要变成夫妻,但怎么说现在就是没有夫妻之名,为免逾矩,还是离远些好。
“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知道韦尔阳是好意,不过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尴尬,教段彩兰亦是进退两难。
要与韦尔阳同床睡嘛……她不好意思;要与他分开睡嘛……她觉得这样对韦尔阳不公平。
“说什么欺负啊?难不成要你睡地板?”韦尔阳瞟了段彩兰一眼,“你一个姑娘家,怎好让你睡地板?那才真叫欺负了。”
“但是……现在虽是春天,夜里还是凉的,你睡地板万一染了风寒该怎么办?”段彩兰蹙了下眉头,“我可是不懂得怎么照顾人的。”
“你我都不能睡地板,难不成一块儿睡吗?”韦尔阳苦笑一声。他明白段彩兰是舍不得他,不过有这心意他就欣慰了,倒不必真的考虑太深入。
“呃……”段彩兰面上一红,她知道着要不委屈韦尔阳或自己,真的只有这方法,转头往床上一瞄,她想了想,决定豁出去了。
“就一块儿睡吧!反正我们原本就应该是夫妻。”若不是他们俩执意逃亲,现在说不定她已在前往东莱国的路上,等着与韦尔阳成亲。
所以说起来,只是睡在一块儿,又有何妨?
她睡她的、韦尔阳睡韦尔阳的,就挤这么一晚罢了!
再说韦尔阳是个道地的正人君子,真会对她乱来早就动手了,才不会等到今天。因此就算要她与韦尔阳睡同床,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才是。
“兰兰,要睡同床我是不反对,但是……”韦尔阳苦笑一声,“先前面对你能够坐怀不乱,只保持朋友一般的关系,那是因为我还没模清自己的感情,可现在……”
克制自己,那仅限于情况未明,但如今他们是摆明着有了愿为夫妻的情谊和感情,待回宫成亲后亦会成为夫妻,在这种情况下……
教他这个再正常不过的大男人与自己心仪的女人同枕而眠,反倒比睡地板还要折磨了。
韦尔阳的意思说得再清楚不过,让段彩兰的脸颊泛得更红。
“那、那就是说,你没办法当个君子啰?”段彩兰眨了下黑眸,视线飞快地扫过韦尔阳。
“因为喜欢着你,所以没办法。”想碰触自己喜欢的女人,将其紧紧拥在怀里,那是一种本能,要加以克制,那就跟惩罚没两样了。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啊?”段彩兰尴尬地瞧向韦尔阳。
听他这么说,好像只要她稍微靠近他一点,就会被他吞掉似地!
“我说话直这点,你应该早就明白的。”韦尔阳不以为然地摇头。
“可你现在比你假扮韦陆时更直了,而且……”段彩兰微鼓双颊,噘起了唇,“我总觉得你比韦陆还要坏心眼一点。”
“逃亲的人总该低调点行事,扮个傻公子比当个侠义之士来得不引人注意。”韦陆不讳言自己是有些心机的,否则怎能从东莱国一路逃到蓝舟国,却还没被抓回去?
“说得好像你一直在骗我,其实你根本不傻嘛!”段彩兰指着韦尔阳,娇音里带着质问,“你说,既然你只是在扮傻,那时候干嘛要跟着我?”
“那是因为我对宫外的民情真的不熟。”韦尔阳双肩一耸,突然进出无奈的叹息,“个性跟常识牵不上关系,我也许对你耍了点心机,可我确实不清楚宫外的情况。”
“你从不出宫吗?”段彩兰好奇起来,“我父皇从不拦着我呢!所以我想出宫就出宫,才会对百姓的事了解甚多。”
“与其说我从不出宫,不如说我没什么机会出宫。”韦尔阳苦笑道:“大家都很宠我这个么子,但因为太宠了,也舍不得让我吃半点苦头,所以什么探访民间之类的事从来不许我参与,就怕我出半点意外。”
“哦……所以你才会变成这样啊?”段彩兰突然失了指责的兴致,“怪不得你觉得我知道得很多。”
“那当然也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件事是……”韦尔阳迸出淡柔笑意,“我挺喜欢看你笑的,再加上我认为只身一人独行,恐怕很容易被找着,所以就决定跟你同行了。”
“啊……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段彩兰瞪大眼瞧着韦尔阳,好半晌突然迸开笑声,“其实我那个时候也是认定有人同行比较不容易被找到,所以才改变心意,愿意跟你一块儿走。”
“那我们真的很有默契。”韦尔阳失笑。
他早该想到的,依段彩兰的灵活脑袋,会在那一瞬间改变主意,想必是有利可图吧!
“有默契也改变不了你坏心眼的事实啦!”段彩兰瞟了他一眼,脸泛红晕地应道:“不过,看在你老实承认你当时就喜欢看我笑这点,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今晚绝对不许睡地板。”
“兰兰,你……”韦尔阳心头一震,“你该不是……”
“你不是说了喜欢我,一辈子都会守护我吗?那……今天就一起睡有什么关系?”段彩兰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烫到快要烧起来了,如果韦尔阳再继续问下去,难保她不会直接钻进被窝里躲起来。
这一番宛着同意他今夜即使想放肆、亦不会受到阻止的允诺,让韦尔阳先是微愣,既而进开了欣慰的笑容——
段彩兰愿意信任他,亦明白他绝不会辜负她,所以才会大胆说出这样的回应吧?
“那么……”温声迸落,韦尔阳漾开了柔笑,“今晚,我们就一起睡吧!”
说是一块儿睡,可在那之前,光是忙着用膳、沐浴,就花去不少时间。
再加上今儿个受到官差盘问,让两人心情都紧绷着,因此等到他们将一切都打理好之后,其实体力也消耗得差下多了。
吹熄了灯火、两人褪去外袍仅着里衣钻进床铺,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当他们一沾上床,早已疲累的感觉立刻沿着四肢攀爬上身,浓浓睡意更是直接席卷而来。
也因此,原本心中还抱着“有可能今晚会成就夫妻之实”念头的他们,才半刻钟不到,连话都还没谈几上句,便已各自沉入梦乡,直至清晨。
啾啾鸟啼自窗外传来,微凉的晨光透入房内,为原本带些昏暗的房间洒进光芒。
韦尔阳翻了个身,疲惫的身躯在经过一夜休憩后似已恢复,让他感觉精神许多。
只是,没想到昨夜预计的春宵却是虚度了,亏他们睡前还为此争执半天。
苦笑一声,韦尔阳半撑起身子,回头想唤段彩兰起床,没料着身边的佳人睡相却不怎么好,泄出大半春光,教他看得不知双眼该往哪边摆。
凌乱的黑发披散在脑后,衣襟大敞,沿着细颈往下直到胸口的肌肤全都暴露在视线之内,让韦尔阳连她的肚兜花样都瞧得一清二楚。
而且,若不是因为肚兜护着,说不定她的酥胸已袒露在他面前。
软被让她夹在腿间,半截腰身以下的曲线就这么显露出来,薄薄内衣覆不住她穠纤合度的身材,将她的纤腰与长腿全都被服帖出柔软曲线。
“兰……兰兰?”韦尔阳感觉自己身下的正在勃发。
尤其此刻,她那陶醉于梦乡中的侧脸、红唇,看来又是如此地诱人……
甚至,段彩兰其实早已允诺过他,只要他是待她真心的,即使他想碰她,她亦不会拒绝,所以在面对她的睡容时,他才会如此把持不住吧!
“兰兰……”韦尔阳俯身往段彩兰挨近,温热的吐息吹拂在她的脸庞上,那近距离闻着她身上传来馨香气息的感触,令他霎时间将所有的理性丢到了脑后去。
倾身吻上段彩兰的脸颊,柔女敕的触感令韦尔阳几乎是不可自拔,他接连轻啄着她的脸蛋,手掌则不安分地推开她身上抱着的棉被。
半松月兑的内衣露出大半的肚兜,微微起伏的胸脯诉说着段彩兰还在沉睡的事实。
韦尔阳往她的细颈吻去,身躯与她的胸脯隔着肚兜相贴,让他不由得更进一步,将她的内衣完全解开,令她的香肩尽数暴露。
热吻沿着颈项游移至段彩兰的女敕肩,韦尔阳抚上她的纤腰,由下而上,将手指探入了她的肚兜里,开始抚模起她的滑女敕肌肤。
……
两人的灼热春宵持续延烧,直至清晨雾散、日上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