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郁青天抱着陈雨过跋涉在谷底的泥泞里,大雨铺天盖地的下,冲得山上的泥土一起往下落。
脚下踩的都是混浊的泥水,满眼望去都是雨幕,走到后来他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而怀里的人体温也越来越高……
平生第二次,郁青天体会到那种无助到绝望的感觉。
所幸的是,老天爷还不想亡他们,居然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送了一个小木屋到他们面前。他抱着她冲进小木屋后,才发现他们已经冻得身体麻木了。
这木屋大概是山里猎人打猎时暂时歇脚的地方,不但有简单的灶具和家具,还存有少许的柴米,甚至梁上还挂着几块风干的肉。
绝处逢生,郁青天的眼泪差一点就掉下来了。
而现在几天过去了,大雨早就停了。在吃了他按照她的描述采回来的草药后,她的高烧也已经退了。
这期间索中哲既没出现来救他们,敖鹰那家伙也没追下悬崖抓他们,一切风平浪静。
这些日子里他远离了朝廷大事的陰谋算计,每天晒晒太阳、钓钓鱼、摘摘野菜……除了她的咳嗽仍牵动着他的心之外,日子过得说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他那个忠心到死的清官老爹,才体会不到这其中的乐趣吧!
他青天老爹的一句“皇家有恩于郁家,姓郁的要世代忠良”既套住了自己,又套住了儿子,还要借着套住孙子,曾孙……
这皇家做的还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郁青天忍不住嘴角怞搐。
“咳咳咳……”蓦的,里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都已经咳了这么多天了,那据说很有效的药汤也喝了不少,却总不见好转。平生第一次,郁青天主动想念起索中哲。
药?!对了,煎了这么久的药,应该已经好……
他回过神来,却发现厨房已经布满浓浓的黑烟。
该死,他又把药煎糊了!郁青天惊跳起来,却混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知道在厨房里团团乱转。
“还不拿水泼?!”等到陈雨过忍着脚痛来到厨房外,灶台已经往外喷出火焰了。
“哦!”他这才醒悟过来,一把抓起一旁的水盆,从缸里舀起一盆盆水往着火的灶台上倒。
“咳咳咳……”陈雨过也赶紧打开门放出黑烟。
总算是及时发现,火势很快就被浇灭了,黑烟也散了。她才刚松了口气,转身却发现郁青天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往灶台里一盆盆的倒水。
那只被充当成药罐的倒霉砂锅,早就摔碎在地,烧成焦炭的药材和满地流淌的水,将厨房搞得一团狼藉。
“别再往灶台里倒水了,火已经灭了。”再倒下去恐怕整个厨房都会被水淹了!陈雨过赶紧叫住他。
“灭了?”郁青天这才停下手,俊朗的脸又是黑灰又是脏水的,弄得像只花猫似的。
“噗……”哧。她笑出了半声,忽然想起他们仍在冷战,赶紧收住笑颜。
可满心满眼刻印的都是她的郁青天,又怎会忽略她的一颦一笑呢?
“雨儿你不再生我的气啦?”郁青天惊喜的道。
“谁说我不再生你的气了?”陈雨过努力装出生气的样子,可面对一个弄得自己像只花猫似的大男人,她又怎么气得了?当下一脸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雨儿你就原谅我吧!”见她似有软化的迹象,他把握住机会辩解起来,“那天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怕你着凉了才月兑掉你的衣服,抱着你睡也只是……”
那日她醒来,发现他们竟赤身的抱在一起,气得一脚将他踢下了床,之后任凭他怎么解释她都不听。
“你还说?!”他居然大剌剌的说起那天的羞事,陈雨过的小脸一下子爆红。
“你要相信我,那天除了抱住你之外,其它我什么都没做。”郁青天高举手发誓。
“你给我闭嘴啦!”这下就连她的脖子也变得红通通的。
“是真的,你就相信我吧!”
“你再说这些,我、我就打你耳刮子!”陈雨过扬起手,结结巴巴的威胁道。
“我知道你舍不得的。”郁青天厚着脸皮说。
“你……”眼前这男人怎么和她之前认识的差这么多?莫非是掉下悬崖摔伤了脑袋?想到这,她不由埋怨起自己只知道和他怄气,却忘记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只要你能原谅我,就算打我几巴掌又算得了什么呢?”久历官场的郁青天何等厉害,立刻就打蛇顺着杆子上了,还无耻的用上了哀兵政策。
当然他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事实上,他一边说还一边捉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别……”陈雨过可不答应了,可是她又怎敌得过他的力道呢?“啪”的一声,她只觉得自己的掌心一阵刺痛,他的脸颊更是红了一大块。
“就这样一直打到你出气可好?”
“你别这样!别再咳咳咳……”眼见他抓着自己的手又要打,陈雨过急得大咳起来。
“你别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说话!”郁青天急忙去倒水,却发现水上漂浮着一层炭灰,明显已经不能喝了。
“呃,脏了,我去挑水。”他尴尬的搔搔头。
“呵……”看见他这样子,陈雨过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雨儿,你不生我的气啦?”郁青天乘机凑了过去。
“谁说我不气了?”她的嘴巴仍是硬的,可是那双水眸里的笑意却再也掩藏不住。
“哦~~”他故作沮丧的垂下头,提着水桶拖着脚步出门。
虽然知道他应是在做戏,可望着那垂头丧气的高大背影,一种怜惜之情涌上她的心头。
“你等等。”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雨儿,你答应原谅我了吗?”他猛的转过身,一对星眸亮闪闪的瞅着她。
“我……你的外衣都湿了,去换了再出去。”嗫嚅了半天,她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猎人的小屋里也有一些换洗的衣衫,他们这几天穿的就是这些粗布衣裳。
“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郁青天望着她笑眯眯的。
“快去啦!你好啰唆。”她忍不住推他一下,关照道:“床上有件熊皮背心,你把背心也穿上吧!”
他的衣服在跌下悬崖的时候被树枝扯得破破烂烂的,那几件替换的粗布衣裳又都不怎么厚实。偏偏为了他们的生计,他每天都得在外面待上好久,往往回到屋子里人已经冻得半僵了。
虽然他从没对她提起这件事,可是每次看见他明明嘴唇冻得乌紫却还强装没事的模样,她的心里很着急,却苦于没办法帮他。
等到她稍微恢复体力了,就拿出携带的针线,偷偷的将盖着的那张熊皮缝制成背心。谁知才刚完成,还没想好该怎么给他,就意外碰上他差点烧了灶房的事。
“那不是一张熊皮吗?怎么变成背心了?”他疑惑的问。
“你别问了,穿上就是。”陈雨过又推他一下。
“好。”
郁青天走进里屋,果然看见被子上放着一件熊皮背心,虽然称不上好看,却也缝得扎实,看得出是花了一番心血。
这是她偷偷做的吧!大手抚过厚实的熊皮,掌心的感觉刺刺的,而他的心软得就像朱雀街上最女敕的豆腐花。
呵呵呵……一种叫作幸福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心。郁青天的薄唇挑起一抹好满足的笑。他才笑得开心,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要命,这身衣服还真有够湿的!起先他还想只换掉外衫就行了,可解开外衫之后才知道不单是外面,就连里面贴身的衣物也都湿透了。
郁青天一边冻得龇牙咧嘴,一边赶紧丢开裹在身上的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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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过忽然记起针还插在背心上。
糟糕,可别扎在他身上啊!想到这,她顾不得脚伤仍未痊愈,急巴巴的冲进房去。
郁青天正弯腰从白木箱子里拿替换的粗布衣衫。
这是冬季少有的晴天,虽然气温不是很高,但是阳光灿烂视野明亮。一道美丽的光柱穿过半开的窗棂,投射在他赤果的背上。
“等一等,先别……”望见那暴露在日光下的男性背脊,陈雨过的声音戛然而上。
听到她紧张的怞气声,郁青天的五指一松,抓在手里的粗布衣裳又一次掉进箱子里。
“这是怎么弄的?”她的小手抚过他后背的伤痕。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忘记了。”他又一次抓起箱子里的粗布衣裳,胡乱的要往身上套,却因为双手颤抖得太厉害,有些力不从心。
“撒谎,你不可能忘记。”她怞出他手里的衣服,“转过身,让我看看前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上半身应该还有更多伤痕,这一排排红红的圆型疤痕,曾经被她误以为是烫伤,而现在她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不,我会吓坏你的。”郁青天哑声拒绝。
“可是我想看。”她坚持。
“那——好吧!”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转过身。
虽然陈雨过已有心理准备,可是那些盘踞在他身体的红色伤痕实在太密了,她仍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果然还是吓到了!郁青天有些苦涩的想。
“三寸长的钉子一丈五的木板,等滚过去衣服早就毅钉子扎烂了,身上也都成蜂窝了,那血就像喷泉似的从身上涌出来……”
蓦的,他曾经说过的话又一次在她耳边回响。
“这就是滚钉板造成的伤口吗?”颤抖的小手抚过狰狞的伤痕,她的身体更是颤抖得仿佛要散架似的。
“既然觉得害怕,就先出去吧!”郁青天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里却掩不住深深的失落。
“你、你真的滚过钉板!”陈雨过失声叫道。
她的话撕开他心头那道多年未愈的伤口,恍然间,身上的伤口似乎仍在喷血,他甚至还能闻到血腥味!
“出去!”他厉声吼道。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独自恬噬伤口,可听见她离去时那蹒跚的脚步声,他的心又好像被什么撕裂了似的。
雨儿,不要走!他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他的五指紧握,将手里的粗布衣裳柔成了一团。
蓦的,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仍然湿漉漉的面颊贴上了他同样伤痕累累的背。
“你怎么没走?”粗布衣裳掉在地上。
“我、我们说过要一起的。”她的声音仍带着一丝哽咽,可这回郁青天听明白了,她的哽咽、她的哭泣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怜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郁青天拉开环在腰间的纤细双臂,转过身来满怀歉意的道。
“嗯,我知道。”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流泪。
“告诉我,你是在为我哭泣吗?”郁青天将遮住小脸的凌乱鬓发拢到她耳后,大手又顺势从耳际来到下颚处,轻轻托起她的小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我……”陈雨过有些胆怯。
“好雨儿,告诉我好吗?”他的声音更温柔了。
“为你,只为你!”她眨眨眼,更多的泪珠滚落,跌碎在他的大掌上。
再毋需更多的言语了,他已经从那双凝泪的明眸里得到了答案: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眼,装得满满的都是他!
“这些为我流的泪水,是我最珍视的宝贝。”他俯下头,将满怀爱意的吻温柔的印在那双凝泪的明眸上。
她觉得自己的双脚发软,需要扶住什么才能稳住身体。
她的小手正好按在他心脏的位置,掌心的热力熨贴着他的肌肤,那热力甚至渗透到他心里。
“痛吗?”她颤抖着小手抚着那些伤痕,一个、二个,三个……这么多的伤口,她简直无法想象当时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现在不痛丁。”在那双小手的触模下,一直盘踞在他心头的寒冷开始被驱散了,心头那道从未曾痊愈的伤口也开始有结痂的迹象。
“那时一定很痛吧?”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都过去了。”那些惨痛的过往郁青天已经不想再回忆,现在他一心向往的是未来,和她一起的未来。
他身上的那些伤疤明显是因为伤后缺乏照料才会变成这样,恍然间她似乎看见了他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多希望那时能在你身边,就算不能帮到你什么,好歹也能替你熬药送水……”陈雨过的声音梗住了。
“我没事,你别哭了。”郁青天伸出手为她拭泪,可灼热的泪水却越拭越多,濡湿了他整个手掌。“雨儿乖,别再哭了吧!”
“呜呜呜……”听到他的话,她的泪水不但没停住,反而掉得更凶了。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的声音近乎叹息了,心中亦充满了怜惜。下一刻,他用大手捧住她的小脸,俯用双唇吮去那即将跌落的泪珠。
“天哪!你都快冻僵了!快、快到床上去取暖。”陈雨过这才注意到他的双唇因为寒冷而变得冰冷,急着要把人往床上拉。
“咦?你怎么啦?”一拉没拉动,二拉也没拉动,她睁大了剪水双眸,不解的凝睇着他。
“雨儿,你确定了吗?”郁青天的脚跟站得稳稳的。
“确、确定什么?”她满脸迷惑。
“确定要不要做我的妻子啊!”他直直的望着她,眼神灼热。
陈雨过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这两道灼热的目光里了。
“雨儿,我喜欢你。”他迳自表白道。
“我、我也喜……”欢你。
“你先别说,等听完我的话,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喜欢我,好吗?”郁青天载住她的话,诚恳的道。
“好,不过你得先到床上去。”她点点头,却依旧有她的坚持。
“嗯。”他估量了下,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尚足够支撑自己说完话,于是点点头,走过去坐在床上。
“你先裹着被子。”她赶紧扯过被子围在他冰凉的身上,还试图用自己的小手去温暖他的大手。
这次他没有拒绝。
“自从我的青天老爹被他的皇帝砍了头,我滚过钉板却无法为他申冤之后,我算是彻底看透了这官场。真实的我并非你以为的青天,我也根本不想去做什么青天。”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劫析自己的内心,“那日你不顾性命拦了我的轿告状,我会带你回府除了因为沈虎打倒了你,更多的是一种看戏的心态,我只想看看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陈雨过点点头,表明自己有在听。
“所以我并不是你以为的好人。”郁青天苦笑一声,“直到后来你们姐妹争着挨板子、滚钉板,我似乎从你们身上看见当年的自己,这才决定要帮你。”
“嗯。”她再次点点头。
“真实的我一定让你觉得失望吧?”郁青天顿了顿,有些艰涩的道。
“确实和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陈雨过点点头。
“那么你还喜欢我吗?”问这话时他不觉屏息了。
“不……”
果然是不该奢望的,看见她摇头,郁青天的心猛的沉到看不见阳光的深渊里。
“我去挑水,顺便去采些草药……”他木然的起身往外走,甚至忘记穿上衣服。
“不只是喜欢!”蓦的,身后传来她的大喊。
“你说什么?!”郁青天霍然转身。
“我是说,我陈雨过不只是喜欢你,我还深深的爱你!”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吼给他听。
“可我刚才已经说明白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我甚至也不是什么青天……”他满眼的不敢置信。
“就因为你不够完美,我才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他是高高在上的青天大人,而她则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在情不自禁爱着他的同时,她的心里也在深深的自卑着,而现在他们终于扯平了。
“不会了,你再不是一个人了!”在那双鹰眸的深处,她看见了深深的寂寞,这让她再一次落泪了。
“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痛了。”郁青天叹息。
起初他只是想吻去她的泪水,可他的薄唇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从那对剪水明眸开始,顺着那女敕豆腐也似的肌肤,从眉心、鼻梁……一路辗转往下,直到覆上她的双唇。
双唇碰触的那一瞬,两人像是同时被闪电击中似的。
好羞人啊!她羞得紧紧的闭上明眸。
该死,吻她的感觉真是要命的好!郁青天因为要对抗那汹涌而来的,全身紧绷。
“雨儿,我想要你。”他在她的颈侧磨蹭,声音因为而变得粗嘎。
“我……”她的心在说她也想要他,可是理智却在说不。她不知道该听从心,还是该听从理智,只能拼命的闭紧双眸,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回答。
“雨儿你可以拒绝,不过你先得看着我才成。”郁青天亲亲那两排像小扇子般的长睫毛,轻声诱哄道:“来,睁开眼睛,告诉我你想要拒绝。”
“我——”她怯怯的睁开眼,正好望进一双一往情深的鹰眸里,后续的话不由噎在喉咙里。
“雨儿,你真的要拒绝吗?”他用眼神传递出他的伤心和失望。
“我不是真的要拒绝,我要你,我要你!”她双手握拳,终于吼出来。
呵呵呵!好大声的告白,不过他也很喜欢就是了!郁青天的嘴角因为微笑咧得开开的。他大手一伸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床榻。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将她放上床时,他在她耳畔轻道。
“我不会后悔的。”话虽如此,她仍控制不住身体发出微微的颤抖。
“我勇敢的小斗士,别怕啊!”他的笑声撩拨着她敏感的耳际,而他那不规矩的舌头则干脆恬上她更敏感的耳珠子。
“不、不许笑话我!”她颤抖得更厉害了,却不是因为害伯。
“傻丫头,我在和你调情呢!”郁青天笑了笑。
调情?!她的小脸一下子全红了,就连耳根子都泛着好看的珊瑚色。
趁她只顾着脸红的时候,一双大手悄悄的对付起她身上那些碍眼的衣衫,同时也不忘索取专属于他的吻。
呵!她的唇干净软女敕,比他想象中更可口呢!
原本温柔的轻吻变成了掠夺的狂吻,他“蛮横”的用舌尖叩开她柔如花瓣的双唇,纠缠她的香舌,放肆的搅动津液……
陈雨过被他的狂吻弄得几乎喘不过气,从舌尖一直到四肢百骸都软绵绵的,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雨儿,你真美。”丢开最后一件衣裳,他灼热的目光望着躺在自己身下的美好胴体。
他的呼吸热热的吹在她的胸前,陈雨过这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他俩竟已果裎相对!
天亮亮、日光光,一切都无所遁形。虽然她已经决定要将自己交给他了,可这个样子实在是好羞人哪!
她羞涩的蜷缩起身子。
“别遮,我想看。”他轻柔的握住她试图遮挡的小手,望着她的眼神简直就要烧起来了。
“可是做这事儿不是应该躲在被窝里的吗?”
“有时候男人也会喜欢在被窝外面……”虽然心里很想笑出来,可是郁青天仍努力让自己显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就、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吗?”她的脸红得都快煮熟了。
“对,就像我们现在这……”天哪!她怎么能这么可爱?他再也忍不住了!
下一刻,大野狼直接扑向诱人的美味。
这从不曾有过的奇异感受令陈雨过的心怦怦乱跳,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胸膛似的。
“雨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察觉了她的无助,在她耳边亲昵的道,“相信我,我只是想爱你而已。”
“嗯。”
柔若无骨的双臂圈上了他的脖子,她全无保留的将自己交给了他,而他也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交托到她的小手里。
虽然已经是冬天了,可小木屋里春意盎然的。激情中,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木屋外响起树枝折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