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法兰信守承诺没动亨利一下,但是当天他以二十四个月的薪水,将亨利轰出法兰仕大宅。
除了知悉内情的薇丝外,其他宅内员工对亨利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提行李滚出法兰仕家的事,全都愕然不解。
而对自己花心思想出的完美计画,最后只赶走一个亨利,薇丝气得抓狂地冲回房间,就对着镜里的自己,滥声辱骂慕真衣。
气了五天,也恨了五天,第六天,薇丝突然不恨也不气了。
因为,她发现法兰虽然没把真衣赶出去,但自那天之后,他与真衣就再也没有交集。
因为真衣已经把自己关在客房里数天,他却连去看她一次也没有。
而且,昨天她还偷听到查理跟其他几人的闲聊,他们说现在的法兰仕国际大楼,已经因为他近来的异常,而被迫进入戒严阶段。
可见她的破坏计画,已经发挥作用。薇丝得意的笑着。
难怪这几天,法兰那几个一直都住在外面的表兄弟,会突然陆续回家找他聊天,害得她这几个晚上,都没办法陪在法兰身边,真是讨厌死了。
不过没关系,有失才有得,因为他脾气越差、心情越是不好,她就越可以在他面前,藉机展现自己的温柔与美好,不是吗?
瞧,她的表现机会又来了。一走出客房,看着独自坐在一楼大厅沙发上看报的铁法兰,薇丝眼色兴奋,冲下楼。
虽然,法兰总是故意忽略她的存在,还常给她脸色看,但是,她不怕。
「法兰先生,你今天不必出去应酬吗?」嗲着嗓子,她娇声唤。
认定感情已遭到背叛,铁法兰眼色如冰,俊颜森冷,拒绝外人的打扰。
「法兰先生,你在看什么?好看吗?」她不气馁,再接再厉。
「走开。」看也不看她一眼,他翻着杂志。想有一个安静的思考空间。
他想冷静想想,该如何处置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客房里的真衣。
那天,自赶走亨利后,他就想直接上楼去找她,想问问她,她怎能如此欺瞒他、背弃他对她的信任。
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怕自己在盛怒之下,会失控伤害她。
所以,他只能不去理她,让时间慢慢沉淀下他对她满心的怨恨……
「对了,法兰,中午你想吃些什么?」看着光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就犹如皇家贵族般优雅的法兰,薇丝眼底有着对他的深深崇拜与迷恋。
「-烤龙虾和香煎牛小排,你喜欢哪一种?」漾出一抹艳笑,薇丝悄悄往他身上贴过去,想色诱他的感官知觉。
然,推开贴上身的她,铁法兰脸色陰沉。
「你没意见吗?那我决定好不好?我看我们就吃香煎牛小排好了。」不在意他的冷脸,薇丝自问自答,再扬艳笑,也再次赖上他。
「……」
「用完餐后,我们再出去看电影,可以吗?」趴上他的肩,她眨着一对看似纯情的碧瞳。
「看完电影,我们再开车四处兜风,你说好不好?」
「滚开!」她的纠缠,教他厌烦。
「你别这样嘛,人家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啊。」她撒娇。
「小姐,你够了没啊!?」动了怒,法兰倏身站起,挥开她的手。
「哎!」差点摔跤的薇丝,急扶住沙发椅把,稳住自己的身子,「法兰先生,你别这样嘛,我知道你很气真衣,但是我是我啊,我不是真衣啊。」
闻言,他俊颜骤变。
「法兰先生,来,你这边坐下,让我帮你按摩、按摩,这样你的心情就会好很多的。」薇丝想拉他坐下,但,啪地一声,铁法兰愤手甩开她。
「给我滚出去!」
「法兰先生!?」
「我早已经说过,我对你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为什么还要来缠我!?」
「你!?」再一次被怒声愤斥,薇丝再也无法掩藏自己的妒意,「你现在还喜欢着真衣,是不是!?」
「你——」薇丝的质问,教铁法兰为之怔住。
在真衣背叛他的感情之后,他还喜欢着她?
「不,你不只还喜欢着真衣,你……」突然闪进脑海的想法,教薇丝大惊失色,叫道:「你还爱她,你已经爱上真衣了,对不对!?」
瞪着薇丝的愤怒表情,铁法兰发现自己竟无法否认,也不能否认。
因为,他的确是喜欢她、是爱她,否则,他为何直到现在还无法做出对她的处置?还让她留在这间屋子里?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否认!?」薇丝气急败坏,「真衣她都已经背着你勾搭其他男人了,你为什么还这么迷恋她!?」
「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她的话教他倍感难堪,也教他恼羞成怒。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这间屋子里!」不想再留在大厅被她纠缠不休,铁法兰绷着俊颜,一把推开她,转身上楼想回房间寻求安静。
走上二楼,他转头看向她的房间,敛下眼底复杂情绪,回过头,他继续直步前行,想回房间。
「法兰……」一声呼唤,喊住他的脚步。
转过身,他看着正站在客房门口处,身穿一袭清雅、长度及膝白洋装的真衣。
看着门里、门外,她犹豫着自己是否可以走出去,几经思考,为了自己的清白,她走出房门。
随着她轻移的步子,及膝裙摆轻飞扬。犹似如风中小白花,她迎风摇曳缓步行向他。
望着她,他眸光沉下。她明显憔悴许多,眉眼间多了几许轻愁,就连他记忆中清亮的圆眼,如今也像是蒙尘明珠般,少了一分耀人的光彩。
虽然她面带浅笑,但微抿的唇角,却带着丝丝怅然……才几天不见,她怎就变得如此苍白而纤弱?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走到他面前,她恳求着。
她不要求他全然的信任,但至少求他给她一个为自己解释的机会。
「我听你的话,这几天都待在房间里,也没有跟别人说过话,就连好心帮我送三餐的厨娘也没有,那,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她眸光泛泪。
「不管你信或不信,都请给我一个机会,你不能只听薇丝一面之辞,就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
「什么叫作莫须有的罪名!?」一声尖锐,介入两人之间。
在楼下大厅的薇丝,一看见两人见面说话,急得跑上楼阻止。
「是法兰先生亲眼看见你跟亨利乱来的,不对吗?」薇丝恶眼瞪她。
「我?」紧咬着唇,她瞳眸凝泪。
「都已经被抓奸在床了,你还想睁眼说瞎话?哼,你以为法兰先生现在会再被你欺骗吗?我告诉你,他……」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说话了?滚!」铁法兰语调冷硬,倏声截断薇丝对她的言语攻击。
「法兰先生,我……」
「查理!」
「是!」正巧走进大厅的查理向上一看。
「找个人盯着她收拾行李,然后,把她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是!」查理一听好乐。他早看薇丝很不顺眼了,每次都自以为自己是他们法兰仕家的表少夫人,骄傲得让人很想海扁她一顿!
「法兰先生!?」薇丝惊声尖叫。
怎会这样?她是法兰仕家族未来的表少夫人,是巴黎的社交名媛,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还想赶她走!?
「走了啦,这里早就不欢迎你了。」带着一名女佣,冲上二楼,查理像抓坏人一样,压她走回她位在真衣隔壁的客房。
「不要、你放开我!我不走、我绝对不走!」薇丝挣扎着。
「还吵?我扁你喔!」查理一边出声恐吓薇丝,一边转头对真衣傻笑的说着:「真衣,你看起来瘦很多耶,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喔。」
「谢谢你,我会的。」她苍白一笑。
「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偷瞄一眼看似不注意的法兰,查理凑近真衣耳边小声道。
「表少爷最近怪怪的,你要小心点,不要踩到他的地雷,我听那个哈克说,公司里已经有好几名高层主管壮烈牺牲了,所以,多注意点准没错。」
「他?」是因为误会她的事吗?
眼见两人无视他存在的聊起来,铁法兰脸色骤冷。
「再不办好我交代的事,下一个壮烈牺牲的人,就是你!」
「是!」不敢再多话,查理急忙把薇丝踢进房间,催着跟进门的女佣动手帮她收拾,「快点啦,她动作慢,你就快一点,不然,我会被牺牲的!」
「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这里啦!」
冷瞥一眼,薇丝房里传来的抗拒尖叫声,铁法兰转眼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真衣,不发一语,转身步往自己的房间。
「法兰,拜托!」真衣追至他房间门口,哀声求着。
回身凝看她苍白的容颜,他俊颜一动,眸光黯下。
他是该给她-个机会,听听她能如何为她自己月兑罪,如何解释他亲眼所看见的丑陋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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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而他也听了。
但是,她的解释与说法,完全不能取信于他。
「那天薇丝到花房来找我,她给我两颗圆糖,我吃了其中一颗,没几分钟,我觉得人很不舒服,就撞倒花架失去意识。」
铁法兰听了,直冷笑。
「是吗?你是要告诉我,你笨的分辨不出一颗糖果包装的好与坏?」
「我……我没想太多,而且,当时她也吃了一颗,所以我才……」
「她吃了没事,而你吃了就有事?」这有趣。
「她给我的糖,一定是已经动过手脚的。」她只能这样猜想。
看着她,他自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至于之后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后来我醒了,才知道……」她脸色羞愧,「才知道自己没穿衣服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转身走上阳台,他怞着烟。
「我紧张的抓起旁边被巾围住自己,然后下床拣拾被乱丢的衣服,而亨利他……亨利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是吗?」他轻吐出一口白色烟圈。
「法兰,我跟亨利真的没什么,当时他看到我在他房间里,吓得连一句话都没说就冲出去……后来,你就出现了。」
「真是巧,你说是不是?」望着顶上一片蓝天,他冷笑。
「这是真的,否则,你可以找亨利来问啊。」关于房中数日的她,丝毫不知道亨利早已被他轰出法兰仕家。
「问他?」他笑着,「他早被我轰出门了,你要我去哪里问他?」
亨利被赶走了?真衣惊住。那再来呢?他是不是也会赶走她?
「法兰,请你相信我!」她不想离开他,不想因为一个不该存在的误会而离开他,「我没有骗你,这一切真的都是薇丝设计的!」
他笑摇头。
「当时,我不懂她的意思,但是后来……后来发生那一连串的事情,我再笨、再不懂,也知道一切都是她计画安排的。」
怞着烟,看着天上的云,铁法兰收回视线,敛下黑眸。
他承认,她的说词相当完整,且没有破绽。但,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因为失去意识而被送进亨利的房间,而亨利又恰巧回去?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会相信她的话。
但,当亨利印证薇丝对她的一切指证后,他如何能再相信她的话?
他当然无法再相信她,但,他想给她一次说服他的机会。
不管事实如何,只要她口中的「事实」,能够说服他,那他就相信她。
走下阳台,进入房间,铁法兰执起分机话筒,吩咐管家替他查证几件事。
放下话筒,坐进单人沙发里,铁法兰双腿交叠,一边怞着烟,-边冷眼凝她,等着消息的回报。
望进他的眼,真衣知道他并不相信她的话,她想离去,但,他却不断提出犀利而尖锐的问题,像是审讯犯人一样的质询她。
为了这件事,她已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现在,再经他一番严厉而尖锐的质问,她觉得好疲倦,也好累。
十分钟后,分机内线响起,止住两人间的问与答。
捺熄烟蒂,法兰转而执起话筒。
他希望可以得到对方肯定的回覆,但……听着话机彼端传来的讯息,他心骤沉,眸光冰冷。
「就只有一张糖果纸?没有其他?会不会有人已经把花房整理过了?」
「我问过了,大家都说没有,而里面就只有一张糖果纸……表少爷,你就是要找这张糖果纸吗?我记得这种糖果以前亨利常买……」管家热心道。
「够了,我没问的事,就不需要你多嘴!」打断管家未完的话,喀地一声,他断然切断通话。
抬眼看向犹似一脸无辜的慕真衣,铁法兰表情温度再次降下,犹如覆上一层寒冬冰雪。
「你说一切都是薇丝对你的设计?就这样?其他的,都没有了?」
太过冰冷的语调,冻住了真衣的心。
「是。」听到他再一次的询问,真衣垂下白净容颜,感觉好累,「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就这样了。」
「就这样?你的解释,就只有这样而已!?」愤站起身,他逼近她。
「你!?」突然逼近的他,教她惊退一步,「这、这样就已经够了,不是吗?」
「不够!」
「不够?法兰,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算我只说一句,你也会信的。」
「对、没错!所以,你就是一直这样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而背叛我对你的感情!?你自己说,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我没有!」真衣摇头否认,她想再解释一次,「我已经说过了,那一切全部都是薇丝的设计,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你有什么证据说她陷害你?就那一颗糖吗?很抱歉!刚才管家跟查理在花房里,找到的唯一证物只是一张糖果纸。」
「不对,应该还有一颗圆糖,我晕倒之前,它掉了……」
「不,没有,就是一张糖果纸,而你知道这证明了什么吗?」
「证明薇丝曾经在花房里拿糖给我吃,而那颗糖一定有问题,不然,我不会失去知觉,也不会不知道薇丝是怎么把我弄进亨利房间里的。」
「错!」他怒声道,「那张糖果纸只能证明你跟亨利在花房里,边谈心边吃甜蜜的糖,然后你们甜得一块走进宿舍,一块进房间,也一块上床!」
「不对、不对!」她惊颜急摇头,「跟我在花房里的人是薇丝,给我糖果的人也是她,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的话!?」
「你一再的对我说谎,还一再的想欺骗我,你自己说,你这样要我怎么相信你!?」想起薇丝提过的事,铁法兰眸光愤怨地怒瞪着她。
「我没有对你说谎!」
「没有!?」霍地,他口气一转,「那就是我真的误会你了?」
「对,你真的误会我了。」未对法兰突然改变的口气产生怀疑,慕真衣全心相信他已经愿意相信她的话了。
「法兰,我真的从没做过任何背叛你,或对不起你的事,更没说谎欺骗过你,这是真的!」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证明她对他的心。
「那就好。」邪冷黑眸,蓦扬,「这样才不枉我呵疼你的心。」
「嗯。」
「瞧你,最近看起来好憔悴,还瘦了许多……对了,那几天我请厨娘帮你烹煮的鲜鱼汤,你喝了吗?那里面有我对你满满的疼惜与关怀。」
「我——」她愣住。
「有没有?」他眯眸笑着,「好不好喝?」
「我……我喝、喝了。」真衣困难的说着。
她知道自己不该说谎,但,法兰才刚愿意相信她的话,如果她现在又扯出鱼汤是被亨利喝了,她怕他会更生气,也会惹来他更大的怒火。
「喝了?很好!」他脸颊怞动,倏转身,再一次执起分机话筒,「马上把汤给我端上来!」喀,他愤怒地用力挂断电话。
一会,有人敲门。
「去开门!」他冷言命令。
没有意见的,慕真衣快步前去开门。
然,房门才拉开,看见厨娘端在手里的鲜鱼热汤,真衣脸色一白。
他知道了?
「真衣,表少爷他对你真好、真体贴。」毫不知情的厨娘,笑咪咪地走进宽大的卧室,将鱼汤放到茶几上,转头就对她说。
「他……是啊。」她笑颜微僵。
「你看,他刚刚又特别让管家通知我,替你煮一碗鲜鱼汤呢。」
「是啊,谢谢你。」
送走厨娘,再关上房门,真衣紧咬着唇,难以回头面对他。
是亨利还是薇丝说的?亨利不可能会害她,那就是薇丝了?
只是,薇丝到底知道多少事?又到底在他面前编造多少不利她的事?
端起鱼汤,铁法兰冷颜无笑地走到她身边,扳过她的身子。
「现在,当着我的面,把鱼汤喝了。」
「我……」她想摇头,但见到他眼底冷意,她知道自己必须喝下它。
喝了汤,也许不能改变什么,但如果她不喝,却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一咬唇,真衣伸手捧过热汤碗,止住呼吸,想一口就灌入喉。
然,扑鼻而来的鲜鱼汤味道,教她忍不住想呕吐。
但,她不能不喝!
强忍着泪水,真衣忍住反胃的恶心感,连续喝下数口的热鱼汤。
她想全部喝完它,但,一个恶心,教她汤碗一放,就想冲进浴室。
但,动作极快的铁法兰,一把强拉回她。
「想走!?」冷着眼,狠着心,他将她硬钉在墙上。
「你!?」她脸色苍白,眼色惊惶。
「给我喝完它!」出手狠掐住她的颈子,他迫她张开口,强将一整碗会令她恶心、想吐的鲜鱼热汤,全部灌进她的嘴!
「呜!」紧捣住口,她脸色惨白。
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模样,铁法兰恨抿唇,将手中汤碗砸向墙壁,锵!
冲进浴室,真衣痛苦的抱着马桶猛吐。
站在浴室的门口,他紧握双拳,全身紧绷,一脸的难看。
吐到虚月兑无力,真衣困难起身,走到洗脸台前打开水龙头,捧水漱口。
「没骗我?」
捧水拍脸的身子,一僵。
「再来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怀孕了,孩子是我的,因为我是孩子的爸爸,所以,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好消息的人?是不是?」
他都知道了。望着镜里面无血色的自己,她黑瞳蒙泪。
「对,我是打算这样说。」
「那现在就不必了,因为,你的谎言,我都知道了。」
「那天的鱼汤我是没喝,因为我闻到那味道很不舒服,所以,就被刚好进来吃饭的亨利喝光了。」不再掩饰,也不再说谎,现在她说实话。
「他喝的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你特别要人帮我煮的,之后,他怕被你知道又会被你恶整,派他去做苦差事,所以,我才会替他隐瞒。」
「是吗?不是因为你心疼他被我恶整,才把鱼汤给他补身子?」
「我是说过类似的话,但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她敛下噙泪的眸,「至于我怀孕的事,亨利是意外猜到的。」
「不错,说的还挺像真的。」他鼓掌拍手,眼底满是讥讽之情。
「我知道你已经不会再相信我的话,这一切,我认了。」她再也无言。
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真衣垂敛着眸,侧身越过他,走出浴室。
临拉开房门前,她忽而回头,扬起白净容颜,深深凝进他幽深的眼。
曾经,他看着她的时候,那对俊美黑眸,总是满含逗弄与促狭笑意。
而今,除了愤怒与怨恨,她……再也看不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