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麽!」
照天倏然睁开的眼眸,烧着火炬般的怒气瞪砚她,沙哑的低吼,有着压抑不住的气愤与无法置信。在他的眼光下,抖得如秋天的落叶,瞠视着他额上暴跳的青筋,有一刹那,她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说了什麽?
她有说话吗?
像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把那句话说出口似的,震惊地掩住嘴。眨着无辜的眼眸,心脏跳得比叁加百米赛跑的选手还要快,怦怦怦地猛烈敲击着胸腔,彷佛随时都会穿破皮肤、突破胸房冲撞出来。
好┅┅吧,她是说了。在他控诉的眼光下,她的牙齿几几乎乎要打起架来。可是┅┅他不是在睡觉吗?为┅┅什麽会听见她那轻似耳语的低喃?
「你!」
或许是她有胆说出来、却没胆承认的沉默气坏了他,黎照天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肩膀,嘴巴粗暴地罩住她,舌头如鞭子般鞭笞着她的感觉,给了她一个喘不过气来、惩罚意味极为浓厚的拥吻。
彷佛这样还不够,他像豹子般敏捷地跳下床,抱起她来到浴室。
冰冷的水流冲击着两人的身躯,尖叫一声跳离,却被照天一把抓回来。
他鼻翼翕张地朝她柔女敕的脸颊喷着烫人鼻息,像头被人惹恼的喷火龙,朝猎物吞吐火焰。
她知道他在生气,他已有许久没这麽发怒过,但其实不害怕他眼吓人的凶光会付诸实行。
照天显然正设法舒缓体内蓄积的怒气,藉由冰冷的水流冲击,藉由他向来习惯的性。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炽热的眼光沿着她纤细的颈项往下烧灼光棵美好的身躯。他,以指尖轻轻滑过她细致敏感的肌肤,令她忍不住地轻硕……
当激情的浪潮逐渐平复,靠在他身上,喘息地回想刚才那心醉神迷的一刻。
天旋地转间,两人的灵魂彷佛交会了。那当然不是事实,只是彷佛。她只是又一次迷失在照天无与轮比的挑逗下,无法自拨。他的技巧真是超级棒,尽管她没有其他男人可比较,但她知道他是最好的。两人分手後,她一定会分外想念这部分。
其他部分也很美好,黎照天是一级棒的情人,慷慨、大方、温柔、热情,除了不受她外,几乎无可挑剔。
想到要放弃他,她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但原则就是原则,协议更是无可改变。再说诚可贵,自由价更高。离开他後,她可以展开新生活。也许她会找到一个好男人来爱她,也许她不会再喜欢另一名男子,但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她可以重新做回余,还是个超级有钱又有名气兼有自尊的余。
照天真的对她很好。
当他抱着晕沉沉的回床上时,她还是这麽想。
他指点她理财,使她在期货买卖、外币躁作及股票投资上大有斩获。六年来的食衣住行都是他包办了,送她房子、车子,以及为数不少的珠宝。
他页的对她很好,除了伤过她一次心外,其是无可挑剔。
但女人只要被伤过一次心,就会记恨一辈于。她是绝不允许再被伤害第二次。
灼热的吻落在她依然赤果的胴体,他的舌沿着她的肚脐画圈圈。感觉很不错,但他都没发觉她的小月复扁了点吗?她都快饿坏了,他还想吃她?
她终於发现这男人的另一个缺点,他的太强了。得天独厚的家伙,这辈子是不用吃那种蓝色小药丸。
「照天,我饿了。」
「嗯,你可以吃我。」他色迷迷道。
「我是肚子饿,全身都没有力气。拜托!」她推着他的头,肚子还争气地发出咕咕声附和。
照天不情愿地抬起头,看她的眼光分明就是怪她杀风景,似乎不认为肚子饿这种事有什麽重要性。但他还是体贴地走下床,随手披了件浴袍。
「建民之前派人迭了餐饮过来,我去加热一下。」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针已从四的位置移到接近六了。
时间过得实在是匆匆,太匆匆了。
「淑仪来过吗?有没有把我的衣服和保养品送来?」在他走到房门口时喊住他。
「我放在客厅。」
过了约两、三分钟他寸捷了一个袋子回来,优闲地看着在其中翻找,从她的表情便知道地想找什麽。他双手环抱胸前,等着她询问。
「衣服呢?」她瞪他。
「你可以穿我的。」他优雅的转身走到衣橱前,拿了件黑色的丝绒睡衣慷慨地递给她。「衣摆或许有点长,刚好可以盖住你的婰部。」
「我是说我的衣服。淑仪不可能没拿过来。」
「要不要穿随你,我不介意你什麽都没穿。」说完,他便高傲地离开。
「黎照天,至少也要给我内衣裤!该死。」她诅咒着。他竟然不理会她,竟然要她只穿他的衣服,头什麽都不给穿!
这个该死的公子,色鬼!
沮丧之馀,无计可想,总不能穿他的内衣裤吧?
他该不会看出她有潜逃之意,才施出这种手段?
没想到他会这麽厉害,她真是小看他了。
不情愿地套上那件黑色睡衣,丝滑的料子在她赤果的肌肤上移动,制造一种如般的感觉,有如照天的手。她不禁逸出声吟,气愤自己竟变得这麽滢荡,都是被黎照天带坏的。
虚弱地走到卧室外,迎面而来的一阵食物香气令口水直流。顾不了自己的衣着有多不适合了,相信那个色鬼是不在乎的,她讥嘲地想。扶着墙壁走到厨房,照天正从不锈钢锅盛出两碗汤。
白瓷浅底汤碗盛着海鲜汤,搭配着餐桌上的蜜汁烤猪肋排,面包和沙拉,还有黎照天在厨房忙碌的情景,真是幅美好的画面。
胡乱欣赏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坐进照天为她拉开的椅子,伸手拿了块面包咬上一大口。
照天坐在她对面,欣赏她饿极的吃相。虽不至於狼吞虎咽,但也差不多。想想,她至少有二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体力又被他榨光,难怪含这样。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餐肴,时间在两人默默进食间似慢还快地挪移。
饭後,心满意足地抚着小月复,感觉到体力渐渐回来。她拄着颊,看向照天,他正以一种足以融化你油的灼热眼光凝视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谢谢你的晚餐。」她的脸开始发烫,头脑混乱起来。
「我们之间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客气?」照天优雅地起身走向她,双手放在她眉上,力道适中地为她按摩。
或许这不是个好时机,但还是月兑口而出:「我还没为你要结婚的事,亲自向你说声恭喜。」
她感觉到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正僵硬地拍在她颈眉处,十根手指都充斥着一种暴力的气氛。
果然不是摊牌的好时机。
「没什麽好恭喜的。」她听到他充满自制力的声音响起,手掌滑过她的锁骨,往下采进领口,抚模她饱满的侞房。「不过是桩生意。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
其是遗憾。为新娘感到悲哀,当然,还有点幸灾乐祸啦。
「不管怎样,结婚总是件好事。」
「好事?」他闷哼,手指摩娑着她胸前的凸起,让她发出愉悦的轻喊。「,你到底想说什麽?在新闻媒体前说恭喜我,现在又这麽讲,你是真心的吗?」
「为什麽不呢?」她自嘲地低喃。「不然我该怎麽办?那些人全等着看我笑话。大概希望我当场崩溃吧。不过,他们看错我余了。大抵也在这圈子混了六年,难道连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就算我其的很伤心,也会躲在自家棉被哭,哭给他们看做啥?」
「你可有一丁点伤心?」他合着她的耳垂问道,大手更掌握住她饱满的胸房。语气虽然刻意装作不在乎,还是听出底下的不平静。
「一丁点绝对有。」她试着以戏谑的语气冲淡两人间的紧张。「毕竟你是个很好的情人,找他会舍不得。」
「真的吗,?」他的低语近乎嘲弄。「你会拾不得我吗?最抬不得我哪一部分?」
「都有吧。」她才不会丢脸地说他最想听的那部分呢。「不过,这样也好。以结婚来画上完美的休止符,符合我们最初的协议,好聚好散┅┅」
「我有说要散吗?」他恼火地道,惩罚似地咬着她的香唇,警告道:「依照我们的协议,除非我要结束,否则你永远是我的人。」
吃痛,但不甘示弱地提醒道:「协议是这麽说没错,但你忘了一项但书。一旦你结婚,我便不再是你的情妇。你亲口答应的事,忘了吗?」
照天瞪着她,他是答应过。
「,你不喜欢我了吗?」他改以柔性攻势。「你不是说抬不得我吗?反正我跟对方完全没有感情,我们又在一起得这麽好,何必改变?」
「完全是两回事。」见他想耍赖,有些火了。「原则就是原则。我当时便说了,不与有妇之夫牵扯。如果你结婚,你便是有妇之夫,不管我有多舍不得你,还是得忍痛放弃。」
「你为什麽在意这点?」照天狐疑地眯起眼,脑灵光一闪。「是为了你母亲
「你调查我?」怨恨陡然而生,不堪的过往重新跃人记忆,令她胃怞筋。
「是。我想知道你提出那项但书的原因。」
「既然你知道,就该明白我非得这麽做。」小心控制脾气。「这是你答应我的,不可以反悔。」
「我没有要反悔!」话虽这麽说,一股想要挽回的冲动仍自内心深处席卷向他。照天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打算放弃。「是的,我们之间的协议将在我结婚那刻取消,你不再是我的情妇。不过,,你注定属於我,不管你怎麽抗拒都改变不了。」
他坚定的眼神有着势在必得,令气愤起他的霸道决定。
「我还是那句老话,我不跟有妇之夫牵扯。」她仰头看进他眼,不顾他眼中的气恼,起身想离开。
照天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让她从颈部以下与他密密贴合,凝视她的眼光交织着数种强烈复杂的情绪。有短暂的片刻,不确定他想做什麽,直到他宽长的眼睛变得出深,烧起两簇火焰,她才意识到他的怒气已被所取代。
「我现在还没结婚。」他气息不稳地道,厚薄适中的嘴唇扬起一抹性感诱人的邪气,眼光充满挑衅。「你还是我的人。」
气愤他老是想用性来解决一切,不甘示弱地道:「既然你这麽说,我就奉陪到最後。算是职业道德吧。」
职业道德?敢情她把情妇当成一种职业?
恼怒於她竟如此看待两人的关系,照天任怒气席卷他的理智,粗鲁地吻住她。他不顾一切地需索,乒乓匡郎的声音,源自餐桌上被扫下地四分五裂的精美餐具。细女敕的婰部肌肤被桌巾粗糙的质料摩擦生疼,身上的睡衣受照天摧残,如一捆破布丢到地面般餐具的命运。
接下来是几近惨烈的一场,勾起被埋藏在深渊的痛苦记忆。他曾经以同样的无情伤害过她,那是场她感觉不到一点温柔的。强烈的沮丧几乎要燃烧尽她伪装的坚强。他又这麽对她一次,可悲的是,她同样为之痴狂,无法阻止血液为他澎湃激动。
原来性真的可以跟爱一点关联都没有,在享受,心灵却放逐到遥远的天边。她纳闷这样机械化的交媾有何意义?
她对照天的意义仅止於此吧,他泄欲的玩物。她顿时意兴阑珊了起来,对於这样的命运选择忍受。反正,地也陪不了他多少时候了,不是吗?
这是一场隆重肃穆的婚礼。地点就选在一座典雅华丽的大教堂,由受人敬重的神父主持。观礼的来宾全是政商界有名的人物。第一排坐着新郎的祖父──在政商界有呼风唤雨能力的星联集团主席黎冠毅,灰白头发下,是一张耿介而清瘦的脸颜,轮廓似刀斧凿出,刻尽皱纹的眼窝射出炯炯的锐芒,神情十分健朗。
当悠扬的乐声扬起,新娘的父亲依照传统挽着新娘走到圣坛前,将女儿交给新郎。身为新郎的黎照天表情严肃,眼神和他祖父一般炯炯,从那双斜飞入鬓的漂亮眉宇,及俊雅出众的脸额上,应不出一丝新郎的喜气。他只是优雅有礼地接过新娘的手,连看一眼面纱下的美丽容颜的兴趣都没有,转身等待神父证婚。
冗长的稿证在讲什麽,照天全没听清楚,只是希望这场婚礼赶快结束。当神父问他愿不愿意接受新娘成为他的妻,还有什麽无论贫贱富贵之类的,他赶紧答愿意。反正他不是天主教徒,事实上,他没有任何宗教信仰,这些誓言约束不了他。
轮到新娘回答时,面纱的人始终噤声,长达一分钟的缄默,使得宾客们议论纷纷,就连新娘的父亲也忍不住示意伴娘提醒女儿回答。
正当新娘颤抖着唇准备开口时,一声悲呜自教堂门口发出。突然闯进教堂的年轻男子长相极为英俊,身穿着皮夹克,安全帽仍戴在头上未及拿开。
只见他神情悲愤地大步走来。
「心肜,你不可以嫁给他!」
宛如电影画面,新娘轻喘一声,身躯摇摇欲坠,但爱情给了她勇气。她旋转身,看着心爱的情人朝她一步步走来,模糊的眼瞳更加模糊了。
她撩起面纱,在确定眼前的人果然是她夜思日想的人,斗大的泪珠终於滚落眼眶。
「心肜┅┅」男子大跨一步与新娘拥抱,令新娘的父亲气急败坏。
「来人呀,快把这小子撵出去!」
可惜没人听他的,他只能气得原地跺脚,亲自过去拉开两人。
无奈真心相爱的情侣,情比石坚,任他怎麽谩骂、用力拉扯都没用。
「对不起,爸爸。我不能依您的意思嫁给我不爱的人。」廖心肜扯下头上的婚纱,青天霹雳地宣布。
她不管父亲的表情有多难看,与情人挽着手奔出教堂,所有观礼的来宾看得目瞪口呆。坐在第一排座位的黎冠毅脸色铁青,眼光从追着新娘跑的廖父背影,移向圣坛前没什麽表情的新郎身上。
从那张无动於衷的脸容上,他只看到一抹胸有成竹的自信,以及嘴角似有若无的诡笑,哪有一点被人抛弃在礼堂上的愤懑。
衣香鬓影的宴会来宾,二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觥筹交错间交换着私密的话。
这是位於比佛利山庄的豪门聚会,出电影界大亨为新出炉的坎城影后蠃莹举行的欢迎会。
与这位大亨是在坎城相识。当她为了逃避黎照天的婚澧带来的冲击,在睿中安排下来到洛杉矶,这位旧识立刻热诚地说要帮她办个欢迎会,将地介绍给好莱坞的名人。
这是个好机会,无奈的心情始终振奋不起来,为一种川寂寞的情绪困扰住。
或许是身在异乡的关系吧,安慰自己。加上睿中和淑仪都不在身边,才会令处身於外国人间的她顿觉不知所措。
尽管她的外语很好,周围的人也很亲切,还是觉得无法融人。她只是礼貌地对所有的人微笑,强烈想着台湾的一切。
有五个制片和三个导演对她提出邀约,但对角色感到犹疑。大部分都要她月兑光衣服,不然就是演出性压抑的东方女性角色,令地无法接受。
这些都是她不曾尝试过,加上对方眯起的眼光饱含的性暗示,更让她避如蛇蝎。
独自闲荡了一周,才发现以前被保护得太好。所有的事都有专人处理,广告和戏剧合约像从天下掉下来,从不需要她去争取。如今虽是顶着国际影展影后的光环,然而来到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国度,还是有无处使力的挫折感。
她到底来这做什麽?她真的认为她可以以华人身分在好莱坞扬名立万?华人能拍的影片题材终归是少数,她能在这找到自己的另一片天空?
突然一点把握都没有,不禁笑自己大天真。其实她何必一定要到好莱坞拍电影,以她目前的经济能力,及在演艺圈的地位,大可优裕地过。她可以学妹妹姗姗的任性,拿工作半年的薪水到欧洲自助旅行,不管家人会不会担心。也可以选择进修,进人她梦想中的大学,利用寒暑假出唱片。
她渴望重拾书本,当个单纯的学生。
以前虽做过短期进修,总觉得不够,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为什麽不去试一试?
身上的枷锁已然挣月兑,如今她是个自由的人,可以自由呼吸,自由做自己。过去的事就任它淹没在时间洪流,不要再去想了,因为想他没用。
可为什麽眼睛会涩涩的?那个该被遗忘的人,不期然又在脑海冲撞,再次令她心焚头疼起来。
她不甘愿地咬紧下层,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无用的单相思罢了。黎照天这时候应该去度蜜月,沉溺於新婚的愉悦中吧。
虽说要她陪他到结婚当天,其实三天後他便被他爷爷召回美国筹备婚礼。等他回到台湾,她却躲回台中的家,婚澧前夕出发前往洛杉矶。
她才不想留在那看他结婚,她没那麽好的度量。同时也受不了媒体的一再追逐。新娘不是我,她会是什麽感觉?这些人就算用脚趾头想他该想出来,问她干嘛!
带着无人可诉的凄惨心情来到异国,为了振奋自己,她努力投入,依然挥不开照天的身影。
她只是还不习惯失去他,对自己道,随即苦笑。他何曾属於她?或者,她是不习惯恢复自由。莫非这是人类的奴性?还是她被他制约化了?失去主人的驯养生物,犹无法适应独自觅食的生活。
大概都有吧,因此才会头脑不清地产生幻觉,看到黎照天潇洒的身影站在吧台附近,手插在裤袋,严肃地瞪着她。
但那只是幻影,她清楚地知道。眨掉眼的雾气,微笑地倾听身边才华横溢的年轻导演提出来的构想。
老实说,她有些心动。
她对自已善变的思绪嘲弄地弯了弯嘴角。刚才还想退出影坛,现在又被打动。
怪不得她啦。而是这位导演的点子真的挺不错,蓝眸的诚意也很感动人。问题在於资金。好的创意仍需金钱的资助才能拍摄出来。
「目前有几位制片都对这故事感兴趣,等我把剧本写出来,应该会有明确的决定。我认为蠃莹小姐是饰演女主角的最好人选,不妨好好考虑。」
「我会的。」她页挚地道,极力挥去被人监视的不舒服感觉。
不知为什麽,她彷佛感应到黎照天不赞同的眼光追随着她。那家伙的占有欲十分强烈,打从他宣布她是他的女友後,人前人後都以强硬的姿态宣示主权,不准其他男人靠近她。
就连睿中他都有话说,遑论是与她对戏的男演员,或其他工作人员。照天不准地拍摄亲热戏,也不准她在戏,如果他知道她打算拍一部需果身拍摄,还要跟男主角有露骨缠绵镜头的电影,八成会气得跳脚。
很快推开这个想法。
黎照天跟她不再有关联。
陷於新婚甜蜜的他,哪有闲情逸致管到前任情妇做什麽。她不过是他穿厌的一双破鞋,现在他有新鞋穿,自然不再留恋她。
而地也不再受制於他,没必要在乎他的想法。
她高兴做什麽就做什麽,即使做尽他先前限制地做的一切事,他也不在乎。
这念头不知为什麽令她格外心碎。
「蠃莹小姐,你怎麽哭了?」怜惜的声音轻响在她耳际。
朝今晚的主人抱歉地一笑,不在意地挥去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我不太舒服。」
「那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有司机等我。」
她坐上豪华的私家轿车,望着窗外不断飞去的夜色,心情百感交集。
如果她没有记错,包括这辆车及她目前栖身的豪宅,都属於照天。
睿中为什麽安排她住这?
之前她到过好莱坞两次,都被安排住进这栋融合了新古典主义的华宅。
最初并不清楚大宅主人的身分,直到照天出现,她才知道所谓的公事上安排,不过是照天召她来此的烟雾弹。
那阵子他长期待在美国,将近两个月没回台湾,不晓得是不是太想念她,才把她接来。
承认当时的她受到感动,毕竟这表示她在他心有一定的分量。黎照天迷恋她是事实,不管她怎麽忽略都无法否认。
然而,当时的迷恋,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增添凄凉而已。
或许她不该住这,也没有资格住这了,让太多回忆包围自己并不是件好事。何况她在洛杉矶待太久,她应该趁空档去看看美国的其他地方,否则等到一个月後,又要返回台湾灌录唱片了。
明天就离开吧。厌倦再浪费无益的相思想念黎照天。他是有妇之夫了,她真的不该再想他。这个占有她最美丽的黄金岁月的男子,这个从不属於她、以後也不会属於她的男人,这个令她心碎、讨她欢喜的人,以後她都不该再想起。
他们已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不再相见。
但为什麽理智上可以分析得这麽清楚明白,感情上却始终陷人胶着无法自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