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秦旅秧好几天没有出现在杨竟题的工作室。
他难道不闷、不气吗?
怎么可能?!只不过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乎得要死。
「我看你就先回家去见你祖女乃女乃,顺便看看秧秧啊!」余正袁看著闷著脸拚命工作的杨竟题,不禁开始同情他。
虽然他平日恶行恶状,但是他这几天真是太反常了,所有的案子来者不拒,似乎想把自己活活躁死,这跟过去的他实在是太不相同了,让人感到担心。
「我要不要去见我祖女乃女乃是我的事,由我决定,不是由你或那个臭女人!」说到她的名字他还咬牙切齿呢!
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竟然就这样不来了。那天不过说她几句,她就使性子不来,害他这几天吃都吃不饱,整个情绪坏透了。
他当然在乎她……的食物。对!就是这样。
因为他没吃饱,所以心情不好是应该的。
还有,她干么老是站在舜倾那边,把他说得好像是超级不孝的人似的。那笨蛋以为舜倾真是为了祖女乃女乃?别人不认识他这姑姑,他可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不过是想把责任推掉而已。
只有那个笨女人还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搞不清楚对象!
「杨……杨先生,喝杯你最喜欢的冬瓜茶。」罗明媚小心翼翼地端上一杯茶,希望冬瓜茶可以帮他降降火,以免他又发作,不是整她跟余大哥就是拿厂商出气。
万一又去人家的系统放病毒,那……
他眯著眼看了那杯冬瓜茶一眼,然後冷冷地移开。
罗明媚愣在当场。
余正袁好心地接口。「你不吃不喝,难道是为了她?何必啊!说不定她早就跟那个她爱慕的学长出双入对,现在正在甜蜜的约会中,哪里会想到你在这里食不下咽、茶不入口的……」
杨竟题想起她那在外的肌肤,想到一双男人的手将拥著她圆润的肩膀,感受到手掌底下那片滑女敕细致……
他觉得自己的太阳袕又开始跳动了!
「谁说我食不下咽、茶不入口?」他抢过罗明媚手里的冬瓜茶,咕噜咕噜灌掉一大杯。
他只是等著她回来求饶罢了!
他要跟她撑下去,这次绝对不会先打电话叫她回来的。
「那便当要不要吃?」余正袁随意指著刚刚买回来的排骨便当,想看他能硬撑到什么程度。
说起来是有点坏啦!不过他能欺压这个霸王的机会实在太少,错过了这次可能很难再有。
「拿来。」杨竟题略嫌粗鲁地拉过便当,拆开便当挖了好大一口塞进嘴里,才嚼了两下,整张俊朗的脸差点揪在一起,仿佛吃到的东西有多难吃似的!
要不是余正袁刚刚也吃了同样的便当,他一定会以为这便当能吃吗,看来这小子是被旅秧的食物克得死死的,这场意志之争不用看也知道谁会是最终赢家。
「铃……」
电话铃声救了杨竟题,他从未如此勤快地接起电话。「喂——」依旧懒懒的,他应。
「杨竟题,你这臭小子!」一个尖锐的声音迎头劈来。「说,你到底跟秧秧说了什么?否则她怎么都不吃饭?我知道一定是你又说她太胖之类的吧?你这个毒舌派,就不能宽厚一点吗?人家秧秧好歹也替你弄吃的、喝的,帮了你不少吧……」
杨舜倾!
杨竟题头又开始痛了起来。「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冷冷地打断亲爱姑姑的喳呼,无法再忍受这种疲劳轰炸。「那女人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我都没告她怠忽职守,她还想指控我什么?」说到这个他就又闷了起来。
「不是秧秧要指控你,她根本不知道我打电话给你。」舜倾生气地打断他自以为是的臆测。「再说她不去你那边是对的,像你这种人对她那么不好,她实在没必要去服侍你……」
「停!」他赶紧喊,免得让她这一扯连阿猫阿狗都扯进来了。「你刚刚说那丑女怎么了?」他柔著刺痛的太阳袕。
「秧秧才不是丑女。」舜倾很义气地反驳,彷佛知道他就要失却了耐性,赶紧说明。「她前几天不是去跟同学们聚会吗?回来的时候喝得半醉,一直哭呢!她直嚷著要减肥,说是这样或许他就会爱她了。唉呀!你们这些臭男人,凭什么要求女人要有完美的身材、绝佳的厨艺,跟永远用不完的热情啊!」
原来她真的跟那个劳什子学长表白了!
他整个胸口涨满了闷气,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
难道对方拒绝她了?哼!就知道是个肤浅的男人,秧秧的美不是人人看得见的。
咦~~他刚刚说什么来著?他身子震了震。虽然早就打定主意想把她当成专用的小奴隶,但他绝对没想到会被她如此牵引著情绪。哼哼!他再次喷了口闷气。
「她干么减肥?」她就那么爱那个学长,为了他甘愿减肥吗?她不是最爱享受美食的?
每次看她吃东西都觉得东西肯定很好吃,所以他就会抢过来吃,但吃没两口就放弃,觉得够不上他的标准。像她这么爱吃东西的人,怎么能忍受节食?
「你还问我勒,是谁说她太胖的,还不就是你嘛!」
「我又没有叫她减肥。」圆圆的抱起来很舒服耶!他闷著声音说。
「总之哦,你给我收敛收敛你那张毒嘴,秧秧已经好几天不肯好好吃东西,脸色之难看的哦……你别再去刺激她了。」舜倾还在叨念著。
「你叫她别减了。」他气恼地说。
「有用的话我还需要打给你吗?不管啦!我工作进来了,先上班了,有事晚上再说。」舜倾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一挂上电话就愣在那边五秒钟,然後电脑也不关就上楼去了。几分钟後,他提了一包行李下来,把余正袁跟罗明媚看得眼珠子快凸出来。
「你……要去旅行?」余正袁问。他接了一堆案子,不会现在要给他落跑吧?
「那些东西你接手,交给你了。」杨竟题随手挥了挥,就把未完成的程式丢给了余正袁。
「我?喂,你不能这样就……」垂死的挣扎消失在铁门关上的「砰」地一声中。
这……怎么会这样?!
铭铭铭
旅秧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里面的起司蛋糕,然後关上门,闭起眼睛,想像那种起司在嘴里融化的香浓女乃香味……
呜……好想吃哦!
望梅真的能止渴吗?她望蛋糕那么多次,怎么不能止饥?
她又打开冰箱,这次甚至把脸凑到蛋糕前面闻一闻味道——好香哦!
「你又在做什么蠢事了?」一个凉凉的讽刺声打断了她把头进出冰箱的动作。
她猛地将头从冰箱中怞出来。「喝!你怎么在这里?」呜~~好想他哦!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她就那么想他,完蛋了啦!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要在哪里?」他没好气地说,越过她打开冰箱,将里面那块散发著浓浓起司味的蛋糕端了出来。
她的目光几乎跟著那块蛋糕来到桌上。
她看他拿出一支叉子,叉了一口蛋糕,笔直伸到……她面前。「嘴巴张开。」
「什么?」她一张嘴,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口蛋糕。「我……」我不能吃啊!可是……呜,蛋糕好香哦!她也不想吃,但是那浓浓的起司味就在她舌尖泛开,那滋味好吃得让她眯起了眼……
他看著她半闭著眼,那种迷恋的神色,整个人跟著蠢蠢欲动了起来。她的舌头伸出来意犹未尽地恬了恬唇上残留的起司味道,却勾引起他体内如波涛般汹涌的情潮。
那粉红色的小舌头扫过她饱满的唇,让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啊!你怎么让我吃啦!」她忽然醒过来,恼怒地瞪著他。「你破坏了我维持三天的……」
他的唇自有意识地覆了上去,他的嘴吞没了她。
「呜……」她抗议地挣扎著,唇却被咬了一下。
「哇!」正要喊痛,那炽人的舌头竟然伸进了她温暖的口中,在那里煽情地勾她嘴巴的形状。
「竟……题。」她轻声地唤,整个人感觉到异常的热。
他稍稍放开她的唇,舌尖却仍抵著她的舌尖。她就这样惊诧地瞪大著黑白分明的眼眸,感觉到她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的,好像要让她的舌头跳出了嘴,让他吞进了口中……
他的气息吐在她敏感的唇瓣上,让她微合上眼,那慵懒的风情让他真想吞了她。他的舌尖描绘过她的唇,在她的唇舌间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哐啷!」
是叉子掉落的声音唤回了她。
「你……」她捂著嘴瞪视著他,不敢相信他刚刚那样吻了她,好像真的要把她吞了一般,她咽了口口水。
他缓缓地绽开一抹佣懒的、得意的笑。
那笑容该死的得意,该死的……性感!
「你干么吻我?」她凶巴巴地问。
「你干么减肥?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那个什么学长在一起?为了他甘心放弃你最爱的美食?你倒是真能忍哦!」想到这个他就火大,这臭女人很不知好歹耶!他杨大少爷难得喜欢一个女人,她竟然敢给他「爬墙」!
「你那么凶做什么?」原来他以为她是为了学长啊?要告诉他实话吗?
不行!铁定会被他耻笑一辈子。她都可以想像得到他那张刻薄的嘴会说出什么话——「也不照照镜子,我没有资源回收的习惯,对於胖妹我没那种好胃口!」之类的,一定会这样的啦!
想到长这么大如此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对方却把她的心意弃如敞屣,她就心痛如绞。
「我如果不瘦下来,一点机会都没有……都没有……」她的眼眶偷偷红了。想到自己的苦恋,那种绝望的感觉更浓厚了。
看著她红著眼,他的心头既闷又痛。「你就那么喜欢他?」
「是啊!超喜欢的……我想试试看,万一还是不行,至少我试过了啊!」她偷瞄了他一眼,没勇气把真相告诉他。「难道你不觉得我太胖了?」她试探著。
「是太胖了。」他回答得过於仓促,但因此而落寞的她根本没有发现他眼中的不以为然。「好吧!我可以帮你。」他凝视著她,然後如此宣布著。
「帮我?」她落寞的眼睫扬起,诧异地看向他。
「是啊!我用尽一切可能帮助你达成梦想。」我会才有鬼!他心里加了一句。
总之,先加入她的计划,缠著她,如此一来就不怕她有机会离开他身边了。
这方法虽然是卑劣了一点,不过君子从来不是他司法的对象,所以也不用太计较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他知道她喜欢的是他,还会如此轻松惬意吗?「再说我不想帮你煮饭了,因为我要专心减肥。」主要是不能再见他,否则她看到他那种习惯性的鄙视眼神,信心一定马上溃堤的。
「你不用专门替我做饭,我现在搬回来了,你只要做一次饭就好了。看,很棒吧?」他得意地望著她。
「搬、搬……搬回来了?什么时候?」她诧异地看著他。
「就在刚刚啊!」他高兴地宣布著,仿佛他只是出门去度两天假,仿佛之前那个死不肯回家的人不是他一样。
「为什么?」她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你不是不肯回来的吗?」
「有吗?」他装儍的本事也是顶强的。「我会是那种不顾祖女乃女乃想法,只会自私地在外逍遥的那种人吗?」他逼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是啊!没错,你就是。
但是她没种说出口。「呃……回来就好。」
「那我先上楼了。」他笑得相当的灿烂。「对了,晚上我想吃酥炸排骨跟迷迭香鸡柳。」他跟她眨了眨眼。
「哦好!」她愣愣地答,整个人还没从这震惊的情况中复原。
看著她儍愣愣的样子,那可爱的模样啊!他吹著口啃走出厨房,一转头就碰上舜倾。
「呵呵!」舜倾一脸逮到偷吃鱼的猫的表情。「原来啊,大少爷也有情窦初开的一天!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子啊,这样一切都明朗了,呵呵……」她掩嘴假笑。
那笑在杨竟题的眼中忒地刺眼。
「你做什么笑成那样?」他挂在唇边的笑意消失得真彻底。
「见到姑姑也不晓得打声招呼,你这小子就这样模回家啦!」杨舜倾笑眯了眼,难得能占到上风,她怎么能不得意一下。「喜欢人家就大方的承认嘛,还说人家太胖、太丑,好似真的端不上台面一样,真是超别扭的!」
竟题斜睨了她一眼。「听说先前有个人才别扭呢!明明爱人家,还把那一百零一个不怕死的男人给气跑,最後弄得得把整个欧洲翻过来,才找得到人家。」若不反唇相稽,枉费他毒舌的称号。
「你……」舜倾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是她跟她亲爱老公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说话!「你最好巴结我一点,因为秧秧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她很忠心的,我讲什么话她都相信,如果我在她耳边说点关於你的什么事情,让她决定趁早逃离……」
「你离她远一点。」秧秧若学成她那样子,他铁定会吐血的。最好把她们隔离开来,免得秧秧的纯真被污染了。
「呵呵!」杨舜倾又得意地笑了起来。「那你就乖乖进入颖风,表现好一点,我就帮你。」这样看来,她自由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你慢慢等吧!」丢下这句话,他潇洒地离去。
舜倾一张俏脸又被气得胀红。
铭铭铭
「等一下,那个油还不够热啦!」秦旅秧的声音在半开放的厨房里响著,阻止了那双捣乱胜过帮忙的手。
「你怎么知道够不够热?」他不解,并且非常好学地问。
她宁愿他别选在这种时候表现出好学的态度。「看气泡啊!」笨!她偷骂一声。
「不准偷骂我。」他趴在她耳後低声警告。
「我哪有?」这样你也知道?她感觉他贴著她颈部的身子委实太过於靠近了,她拿著芋头的手震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老是赖在这边,难道不用去工作吗?」他就这样搬过来,难道连同工作都扔了吗?「那个余正袁会处理,你不用担心。」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瞄了他一眼。知道他铁定又是任性地丢下一切走人。
她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可以表现得成熟一点啊?」照这样下去,等下女乃女乃回来,家里不会又上演一出争执的戏码吧?
「我哪里不成熟?」他敏感地愣住,然後威胁地眯起眼。「难道只有你那什么学长的才成熟吗?」
「人家姓罗。」想起学长她还是很不好意思,那天那样抓著他吐苦水,亏他对她是一片真心。「他确实此你成熟许多。」事实上,随便一个人都比他成熟。
「他到底哪里让你欣赏?」他按捺著内心的不悦,故作和善地问。
秧秧手里飞快地处理著晚餐,一边偏著头想著。「很成熟啊、很温柔啊,有才华,长得也不错。」可惜她就偏不爱这么好的人,反而喜欢这个专门以虐待她为乐的恶男,唉……
看著她仰天叹息的模样,他真的气到咬牙。
「你去换件衣服啦,剩下的我来就行了。」她催促他,让他再这样「帮忙」下去,她这顿饭铁定来不及张罗。
「你……」
「快去哦!我煮你最爱的鱼汤给你喝,等一下就好了。」她推著他出厨房。
「好吧!还有那个花枝丸偷偷帮我留一点。」他顽皮地眨眨眼,消失在门後。
旅秧却对著空无人影的那面墙发起呆来。
他的样子就像是个亲昵的丈夫,仿佛他这样赖著她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她能够吗?能够得到这个骄傲的男人,温柔的疼惜她吗?
如此靠近他,那种心里的渴望将她一片一片剥著,时而感觉甜蜜异常,时而又有苦味突如其来地涌上。
放任自己的渴望是对的吗?若有一天自己都无法约束住自己内心的渴望时,那又该如何呢?苦笑一下,她将注意力栘回手上的工作。无论如何,她都希望这个家能和和乐乐的。
「哇!好香,是鱼汤吗?」纪云湄的身影出现在厨房,她今天外出访友去了,没有碰上下午回家的竟题。
「女乃女乃!」旅秧不自在地唤,不知怎地紧张了起来。「你回来啦?我马上就好……」
「别急,我不是很饿,晚一点开饭也没关系。舜倾跟德瑞回来了吗?」纪云湄随口问问,看了眼今天的菜色。
她当然感觉到旅秧神色有异,但如果她还没准备好要说,她也不打算勉强旅秧。
「女乃女乃,晚上有个你很久不见的人哦!」旅秧故作轻松地说,一边探测著女乃女乃的反应。
「是吗?」纪云湄倒是挺老成的,她怎会猜不到这些晚辈在搞些什么?包括他们内心在盘算些什么,她可都抓得八九不离十呀!
「女乃女乃要不要先去洗个脸,等要开饭了我再去叫你?」秧秧俐落地料理著食物,只要把这边收一收,菜其实都做好了。
「好呀!」纪云湄抓了个花枝丸子,边吃边走回房里。
旅秧赶紧把东西收乾净,蹑手蹑脚地跑上楼,敲了敲对门杨竟题的房间,著急地等他来开门。
想不到门开了,竟题果著上身,只穿著一件牛仔裤晃来晃去。
「你怎么还穿这样?女乃女乃回来了,马上要开饭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铁定惹人生气的。
「我套件衣服就下去了,你紧张什么?」他用曲起的食指跟中指捏夹住她的鼻子,惹来她一阵哀叫。
秧秧柔著自己发红的鼻子。「你先想好等一下怎么跟女乃女乃道歉吧!哪有人这样,跑回来台湾这么久,连家也不知道要回。」这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家可回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他竟然这么的不在乎!
竟题不在意地耸耸肩。「你干么这么紧张?怕女乃女乃把我赶出去?这样你就见不到我了?」
秧秧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你臭美啦!女乃女乃应该把你这不孝曾孙赶出去,让你流落街头。」
「这说不定是个好建议呢,哈哈!」
忽然插进来的声音让旅秧愣了一下,急急转过头去,看到杨女乃女乃的身影站在走道的那头。
旅秧意识到自己半被他搂在怀中,赶紧跳开。
她紧张地抓了抓围裙裙摆。「女乃女乃,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别急,我是上来瞧瞧什么让你这丫头这样坐立不安,原来是这只小冤崽子!」纪云湄冷哼了一声,语调前後的冷热有了落差。
「女乃女乃!」她紧张了。「你别生气,竟题是不好,我跟舜倾姊都骂过他了。他毕业回台湾了,竟然连跟家里打声招呼都没有,真是太过分了!」
「你跟舜倾都骂过了?」纪云湄扬扬眉。
秧秧这才发现竟题扬眉时那种带著傲气的神色是遗传自谁的!
「是啊!」她赶紧点头,手捏住他腰後的肉,暗示他说点什么。
怎料他光是笑嘻嘻地说:「祖女乃女乃,我回来了。」
「那就准备吃饭吧!」纪云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接著就转身下楼了。
她一消失在楼梯那头,她就用力捏了他一把。「你就不会说点什么吗?」
「放心啦!祖女乃女乃这样说就表示没事了。」他握住她搁在他腰上的手,轻轻地柔捏著。
「你还不快去穿衣服!」她怞回手,急急地转身下楼。转身的刹那,她真希望他能一直都像刚刚柔捏她手的方式那样,温柔的、亲昵的对待她。
她的心在胸腔里隐隐地漫过一层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