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梦!
这一定是梦!
这一定是梦!
曾郁-带着复杂且气恼的心情,无数次的催眠着人自己,当她一睁开眼睛,人还在“关”工作室外,等着关柏浚下班。
然而,她却没有做梦的余地。
因为,她是真的被绑架了,而凶手,就在她的面前!
可恶,裴黛儿这个程咬金,居然敢绑架她,破坏了她和关柏浚的约会,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裴黛儿,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坐在沙发,瞪着与她相对,优雅的吃着樱桃的始作俑者,曾郁-恨不得能冲过去,揪紧她的领子,撕裂她美丽脸蛋上的平静,恨恨地质问。
但,她却不行。
被绑架的她,双手当然被捆着,只能对着凶手干瞪眼,还有,桌上那盘鲜美多汁的樱桃,吞了记口水。
是樱桃啊,她有几年没吃了!
裴黛儿不理会她,慢条斯里的取起一张面纸,擦拭沾到果汁的柔荑。见状,曾郁-不耐烦的道。“你绑架我,还有心情当着我的面,悠闲的吃着樱桃,就不怕犯下绑架罪,要坐牢吗?”曾郁-故意吓吓她。
“想吃吗?很甜的哦。”裴黛儿顾左右而言他,彷佛根本没听进她说的话。
“你在讽刺我吗?我的手明明被你的绳子捆着!”曾郁-气吁吁地,真不晓得她绑架她,是何用意。
“哦,是吗?我忘了。”裴黛儿笑的可甜了,无辜极了。
曾郁-哼的一声,别过脸,不想再和她那张天使般脸孔、恶魔般的黑心,有任何交集。
“怎么,不想理我了?我可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请直说无妨,我不会受到任何打击的。”曾郁-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回答。不用想也知道,裴黛儿一定是想威胁她离开关柏浚,哼嗯,门都没有。
“请你离开关柏浚,因为,我们要结婚了。”裴黛儿凉凉的说,卫起的唇弧,满是胜利的嘲讽。
“你不觉得这个谎言,大没有说服力了吗?”曾郁-果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凉凉的又驳回。
她可不会相信,这个存心挑拨她和关柏浚感情的女人所说的话!
“难道,他没有跟你说过,我和他原本就是未婚夫妻吗?”
“那又如何,婚约是你父亲订的,不代表浚就得承认。”曾郁-仍是轻松自在的回覆。
“如果我说,他有义务娶我呢?”裴黛儿的表情闪过脆弱,却仍逞强的还以颜色,打击对方道。
“义务?”这两个不该出现的宇,着实让曾郁-毫无预警地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关柏浚又对她隐瞒了什么?
“这是浚哥欠我的,他本来就有义务要娶我。我来找浚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要筹备我们的婚礼。这么说,你懂了吧,他,选择的人是我。”裴黛儿抬高下巴,骄傲极了。
于,他只是把你当成妹妹。”曾郁-仍坚定的,泼了她一道冷水,但其实,她心裘已经诅咒关柏浚好几千遍了。
该死的他,不是斩钉截铁的对她说,裴黛儿只是个妹妹吗?为什么她听到的却是,他有义务要发裴黛儿?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也认为彼此间该是坦诚信任的,为什么他要刻意隐瞒裴黛儿对他之“婚”的事实?
他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裴黛儿的事吗?
太过分了,她不容许他自个儿承受这种‘以身相许’的非人压力。
好,这笔帐,她会记着。
因为,现在还不是她气恼关柏浚的时候,眼前之急,是快解决她和情敌间的纷争。她绝不让她心爱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被抢走!
“妹妹?”像是听到什么晴天霹雳妁言语,裴黛儿原本气定神间的表情,转为惨白,歇斯底里的道:
于,浚哥不能把我当成妹妹,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为了他背叛了父亲,帮助他逃回台湾,他才能得到自由,才有机会发挥他的专才,成为设计界金童!所以,他不能背叛我对他的爱,他不能!”“不能?太自私了吧。何况,浚从来没有爱过你,又何来背叛?”曾郁-毫不礼让的还击,她讨厌她这种小女孩的心态,自以为是。
像是被刺痛了心房,裴黛儿褪去了仅剩的优雅形象,冲到曾郁-的面前,嘶喊道:“浚哥是我的,我为他做了那么多牺牲,他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他该回到我身边的!”
“他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吗?那么,我肯定比你更爱他。”曾郁-轻笑,突然发现,裴黛儿的心智,不若外表般,聪明美丽。
“你凭什么说,你比我更爱他?是我比你更爱他才对,当年是我放他走,让他自由,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没错,你是给了他自由,也间接带给他成就,但是,他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自由。因为,这几年来,你没有放过他。你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赶走了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甚至绑架我。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吗?”曾郁-感到可笑。
“浚哥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裴黛儿一遍又一遍,坚定的道,却没有自信。
“浚他不是玩具。他有思想,有主见,不是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扶恩情逼他和你在一起,对他而言,只有压力,那不是爱。”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有资格得到他?好,你倒说说看,你哪一点比我强!”裴黛儿就不相信,眼前这个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女人,有资格得到关柏浚。
这个问题难到了曾郁。她自认为比裴黛儿更爱关柏浚,却不认为,自己是因为条件优秀,才有资格。
久久,曾郁-才开口,虽然说出的话,没有裴黛儿为关柏浚所做的,那么冠冕堂皇,但是,说出的一字一语皆是信心十足,毫不礼让。
“我没有哪一点比你强。我比不上你的容貌,你的家世,我甚至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没有一对疼爱我的父母亲。
但是,那又如何?如果,爱情是有条件说的,那就不是真的爱情了。
不过,既然你要我证明,我哪一点比你更爱他,我只能说,我和关柏浚是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彷佛我一出生,一睁开眼,就看到他对我微笑。他的存在,对我而言,是那么独一无二,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虽然很苦,吃的很简陋,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好心人家救济的。但是,无论是快乐、悲伤,我们都会一起笑、一起哭。连多出来的一块面包,我们也会格外珍惜的一起分享。还有,每年的圣诞节一到,我们会一起过,然后一同许下彼此的愿望。我们也约定了,就算分开,长大后,也一定要再相聚。
十六年来,我一直等着地,我从来没想过要紧紧捉住他,强迫他留在我身边,我只是就这样傻傻的等着地,等着他回到我身边。
这就是我对他的爱。也许我并没有像你一样,解救了他的人生,但是,我至少让他选择了他想过的人生。”
曾郁-说完,裴黛儿像是大受打击,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浚哥……想过的人生是什么?我输了吗?输给了一个什么都比不上我,却只会傻傻等着他回来的人吗?”
曾郁-知道她不该同情情敌的,但是,裴黛儿受伤的模样,就像个第一次学走路就跌倒的小孩,受到挫折,嚎啕大哭。
“我以为你很坏,其实你并不坏。”这个事实让曾郁-会心一笑,虽被裴黛儿破坏了约会,却也没之前那么叫她可恨了。
如果裴黛儿够坏,她就不会露出这样欲哭的表情,说着这般挫败的话了。
其实,她的私心很简单,只不过是想捉住她喜欢的男人罢了。
“不要同情我!”裴黛儿狠狠瞪了曾郁-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解开她身上的绳索,然后骄傲的抬高下巴,哼道:“你走吧,绑架的游戏真难玩,无聊极了。”
曾郁-却怪异的笑了,直盯着她瞧。
“你看什么,想取笑我吗?”
“我发现,你真的很漂亮耶,像尊陶瓷女圭女圭般,一定有很多男人追你吧。”
闲言,裴黛儿倏地大哭,哭的像个泪人儿般,扑向曾郁-的怀里,坏心的让汹涌而出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衣料,然后憎恨的埋怨道:“可是,漂亮有什么用,那都不是我要的男人啊!”
曾郁-没有说话,她知道,此时,她再多说什么,这个任性的小女孩,也只会认为,她在同情她罢了。
就让她哭吧,然后,重新打起精神后,找到真正属于她的男人。
郁-失约了。
不在家,也不在公司,连手机也拨不通。
他们不是说好要重新开始?她人又到哪去了?
她在恶作剧吗?因为自己临时的一通电话,迟了五分钟才下班,所以,存心躲起来和他玩躲猫猫?
关柏浚站在工作室外,等了近半个小时的他,心急如焚,在工作室前来来回回的徘徊,直到眼光一瞥,像发现什么,连忙走近拾起。
这不是……郁-一向最宝贝的项链吗?她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又把它遗落?
难道说……
像是猜臆到什么,关柏浚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心像是被灼烧般,焚痛不己。
下一个动作便往停车场奔去,火速的开车,直往某个目的地驶去。
以往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一定和裴黛儿月兑离不了关系!
可恶,裴黛儿最好不要对曾郁-做出什么事来,否则他……真的会失去理智,杀了她的!
就算她是他视为恩人般的妹妹也一样!
“曾郁-不在这里。”
关柏浚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裴黛儿的住处,还没开口,裴黛儿便径自回覆了他的疑问。
他挑了挑眉,显然毫不相信,没经过她的同意,搜寻起曾郁-的行踪。
“浚哥,我的话,让你那么难以相信吗?”望着关柏浚匆忙心急的搜寻着,裴黛儿挫败的道。
刚放走了曾郁-,她失恋的心情已经够惨了,现在关柏浚一来,就怀疑她把曾郁-藏起来,教她情何以堪。
彷佛她是蛇蝎魔女,会伤害他心爱的女人似的!
闻言,关柏浚神情严谨,认真且严肃的开口:“我永远忘不了,你在五年前,掳走一个暗恋我、积极追求我的女人,还把她关在密室三天,作为警戒,结果,那个女人自此得了幽室恐惧症。”
因此,他害怕曾郁-受到同样的伤害,所以,才曾经刻意远离她……
“我不是故意的。”裴黛儿后悔的道。
如果她知道,后果会演变成这样,她也不敢这么做。
“如果我掐死你,再跟警察说,我不是故意的,就会无罪?”关柏浚凶悍的朝她低吼道。
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裴黛儿那总是任性娇纵的性情,要不是她曾经在他最痛苦的人生中,拉了他一把,他也不会容忍着她。
而今,他不想再容忍了。
他有权利选择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也有义务去保护他最心爱的女人。
所以,他决定和她彻底摊牌。
仿佛自关柏浚身上感受到,从未有的戾气,裴黛儿那张美丽的容颜,几乎惨白着。“浚哥,你那么凶做什么……”
“我这么凶?如果不是因为你对我有恩,你以为我还会纵容你的作为吗?”
“浚哥,我只是喜欢你。”
因为喜欢,所以可以不择手段?
他很难想象她的心态,也对她感到失望。
“我知道。”关柏浚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对她厌恶极了,不再理会她,继续寻找他要的人儿。
刹间,裴黛儿心冷了,终于清楚,关柏浚自始至终,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你找不到她的。”
她如同炸弹般的言语,轰炸在关柏浚的心底,是无比的疼痛,整颗心,似乎能在瞬间死去。
下一秒,他脸色陰沉的走近她,似想狠狠杀死她。
“因为,我放她走了……放心,我没有动她一根寒毛!”裴黛儿被他的举止,吓得往后退去,连忙解释。
关柏浚的心跳,宛如坐了场过云飞车般,猛冲上又直连坠下,久久,才趋于平缓。“你不会一整句说完吗?”他没好气的道。
他差点冲动的失手想招死她!
裴黛儿别开脸,无法说出!自己这么做,也有些报复的心态,因为……“谁叫那个女人,把我冰箱里的樱桃都吃光了,太过分了!”
闻声,关柏浚失笑,大声失笑,因为,听到曾郁-的平安无事,也因为,他真是败给她了,连被掳走的时候,还不忘满足口月复之欲。
“浚哥,有那么好笑吗?真不明白,你怎么会爱上一个连吃樱桃,吃相一点都不优雅的女人!”
关柏浚的笑变得温柔,面对裴黛儿的表情,就像个大哥哥般,和煦无比,回答道:“爱情是没有条件的。”
说完,他一刻也不得闲的欲踏出这个地方。
他要找到曾郁-,然后,和她相聚。
“你和那个女人竟说了同样的话,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听起来好像满有道理的。”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关柏浚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裴黛儿叹了口气,要不是提到了曾郁-,他也不会轻易的停下脚步吧。
“浚哥,我可以问你吗?那个女人说,她让你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那么,你快乐吗?”这是她最后想得到的答案。
“是的。”关柏浚没有半点迟疑,转身离去。
选择了曾郁-,是他最快乐的幸福。
裴黛儿听了,没有先前的苦涩,反而笑了。
她突然发觉到,让心爱的男人幸福,自己居然也能感受到幸福。
离开裴黛儿的住处后,关柏浚仍是找不到曾郁-的人,急躁的几乎要报警,直到接到一通助理的电话,才安下了心,连忙赶去工作室。
因为,他要找的人儿,正在他的办公室内,等着他回来。
只是,关柏浚没想到,一回来,曾郁-没有热情的迎接他,和他来个十六年后的美丽邂逅,只是慵懒的躺在他的沙发上,睡得像个睡美人似的,纯真极了。
他轻轻的为她盖上外套,刻意不吵醒她。
再把彼此的项链取出,结合在一起,呈现出完美的心型。
仿佛他俩的心,完美的结合着。
“,费尽千辛万苦,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关柏浚对着她道,温柔的像个沉溺在爱河中的男人,幸福的像拥有了全世界。
然后,暗忖着,等晚一点,他再化身为王子,吻醒她这个一点都不柔弱的睡美人。
然而,他唇边的笑弧,维持不到一分钟。
因为,待他走到办公桌前,才惊而发现,曾郁-留给了他一张便条纸,上面写着:
可恶的开柏浚,你居然没告诉我,裴黛儿对你逼婚。
等我醒来,你给我试试看!
“完了……”
看完,关柏浚喃喃了声,脸色却不见任何担忧,反而彻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追加了句。
“没关系,我就让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