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你到底是怎么弄得两手全是瘀青的?有人揍你吗?真是干得好……呃不,是真的太过分了!"赵子学察看著申引-的伤,差点幸灾乐祸过头。
申引-这个老是占用方怡容所有时间的工作狂,赵子学早就想好好扁他一顿了。谁知刚才接到他的电话,赶过来一看,竟是他双手青紫的狼狈模样!长久以来的
愿望居然有人先一步代劳,要不是碍抄身为他的好友,赵子学一定会狂笑出来。
"没有人揍我。"申引-的语气摆明了不想多说。
今晚的他根本不像自己,竟然好几次失去冷静。他明明就决定和丁苡芩保持距离,命运却又偏偏让他救了她,而且他还纵容她在自己怀里放肆地哭……他一再地
放宽限制让丁苡芩接近,怎么还能残忍地要她别喜欢上自己?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混乱不已,根本无法思考。自己那样拒绝她,到底对不对呢?
算了,别想了,反正他和丁苡芩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嘿!别说你是跌伤的,这种谎话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赵子学拿药酒往申引-的手臂上抹著。
申引-没有回答他,反而突然问道:"你爱怡容吗?"
"当然爱啊!"因为家里开中医诊所,赵子学的推拿技术已有专业水准。他一边开始按柔申引-的手臂,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会爱她多久?"申引-皱起眉头。
"这我怎么知道?喂,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申引-不答,又接著间道:"你们会结婚吗?"
"如果她肯嫁,我一定马上娶。"
"你不怕结婚后,两人会形同陌路,或是整天争吵不休?"申引-更疑惑了。婚姻明明是座坟墓,既然不确定爱情会永远存在,为什么还是有人甘心往里头跳?
"那是个人EQ问题。"赵子学开始推拿申引-的另一只手臂。"我说你呀,别老把你父母的情况当作是常态行不行?他们不幸福,不代表天下所有夫妻都会不幸福啊!你愈怕,就愈会遇上,这就是墨非定律。"
赵子学说的他都明白,但从小在不美满、充满恐惧的家庭气氛中长大,他实在很难相信爱情还有良性的一面,只想明哲保身。
"再说,谈情说爱本来就有苦有甜,有喜悦有挫折,失败了再重新来过就行了,不能因为害怕就不碰……"赵子学滔滔不绝了半天,才突然发现申引-的不对劲。"等一下,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讨论起这个话题,难不成你遇到让你心仪的对象了?"
"别乱猜,爱情这种东西我不可能碰的。"他说著,但心底却产生复杂的情绪,而这情绪里似乎还有著期待?
赵子学不屑地嗤声。"等哪天你遇到了,才由不得你说不碰就不碰呢。"
申引-沈默。
"而且谈恋爱又不代表一定就要结婚。"
"那谈来做什么?"申引-大大不解。
"厚!没想到你这个商业奇才,竟是个爱情白痴!"赵子学又高谈阔论了起来。"谈恋爱是找寻终身伴侣的过程,不多和几个人交往,怎么知道谁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那谁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感觉对的那个就是。"赵子学表情很认真,却说出一个好怞象的答案。
感觉对的那个就是?申引-咀嚼著他的话。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丁苡芩的脸。她眼底有著他渴望的温暖,让他内心的脆弱与孤独有种找到家的感觉。赵子学所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吗?他好迷惑。
"如果没仔细考虑,被性、金钱和浪漫冲昏头,就急著结婚,大概就会天天像伯父伯母现在这样,争吵不休吧……"
申引-的父母就住在楼下,听到他们此时又打得乒乒乓乓,赵子学忍不住拿他们当例子。和申引-认识十多年,又三天两头来找他聊天,赵子学对这全武行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唉!难怪申引-会对爱情、婚姻这么恐惧。
赵子学所说的这些,申引-从来没去思考过。但如今一想,以往接近他的女人,要的好像真的只有性、金钱和浪漫。
如果他当时真的依她们的要求娶了其中一个,那么下场是不是就会和父母一样?
那么,他不禁想知道,丁苡芩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是因为他的金钱、权力,还是……
"感情是要相互体谅、用心经营的,像你父母这样整天打闹,却不好好沟通,我都想拜托他们离婚了。"
申引-扯出一抹苦笑。他母亲也很想离婚呀,只是离了婚,她就没有分申家遗产的名分,所以她只好继续忍受丈夫的背叛。
"好了,还有没有哪里受伤?"赵子学处理好申引-的手伤,又问道。
申引-解开扣子,露出左胸口的瘀青。这是让丁苡芩用花瓶砸的,想起她死命地抗拒颜董,他不禁觉得安慰。
赵子学吓了一跳。"喂!你还说不是被人揍的!"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既然不把我当兄弟,那你自己治。"赵子学气极地把药瓶塞给他。
"少爷,夫人又晕过去了。"这时申家佣人急急地跑上楼,对申引-叫道。
"该死的!"申引-丢下药瓶,连忙往楼下冲。
赵子学叹了一口气,自己收拾起绷带、瓶罐。真不明白,又不是没能力自立门
户,申引-为什么不搬出去,却还死守著这个吵闹不休的家?难道他一天没听见父
母吵架就睡不著觉吗?
其实他哪里知道,申引-还是不想让这个家真的破碎了,他还在努力,希望有
一天这个家能真的像家,充满了和谐与温暖。
"啊!啊!啊──"吴赐佑一踏入丁苡芩的房间,除了尖叫还是尖叫。
申引-离开后,累极而眠的丁苡芩突然被尖叫声惊醒,难受地捂住耳朵。"佑
妈,你别叫了啦!"
"怎么回事?是发生地震,还是有抢劫?"这一团混乱与满地的瓶罐碎片吓坏
了吴赐佑。
"没有啊……哪有什么事……"她真是不敢告诉佑妈昨晚发生的事。
"啊──你的衣服!"被子滑落,吴赐佑看见她胸前领口被扯开,连扣子都掉
光了,他一看就立刻明白过来。"说,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了?!"
"没有啦,真的!"丁苡芩连忙拉紧衣襟。
"还说没有!是不是瑛姊逼你卖身的?我的心肝宝贝呀,你让佑妈心疼死了,
佑妈没能保护你,佑妈对不起你呀……"吴赐佑又哭又嚷的,自责不已。
"佑妈,没有人逼我,也没有人欺负我啦,你别哭了……"
"怎么可能没怎样?那那那……那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指著满屋子狼藉和她不整的衣服,又开始哭了。
"放心啦,那只觊觎我的色猪,已经被申引-打跑了。幸好他及时出现,否则我……"现在想起那时的情况,她还是心有余悸。
"怎么又和申引-扯上关系,不是叫你离他远一点的吗?"
"呃……反、反正是他救了我嘛……"
"你该不会又想跑去谢他了吧?"吴赐佑盯著她的脸。
"你放心,我不会再见他了,他真的好冷漠、好无情喔。"她忆起他无情的警告,心又隐隐作痛。
"早就说过他是那种人了,你还傻傻的坚持要去试。唉。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的……"
丁苡芩突然想起另一种可能。"佑妈,申引-有女朋友吗?你有没有听说过?"
"嗯……那些主动贴上他的莺莺燕燕不算吧,不过这几年,的确是有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和他形影相随……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所以或许那天她见到的那个美女,真是他的女朋友,那么他拒绝她全是因为他专情,而不是她无法吸引他喽。
丁苡芩不禁心想,如果她能有机会和那位女子公平竞争,那自己的胜算会有几
分呢?
"丁苡芩──"粗壮的蔡淑瑛突然狂拍丁苡芩的房门,在门外狂怒地大吼。
"瑛姊,怎么气成这样?先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吴赐佑开了门让她进来
,连忙先软语安抚。
"你问你的宝贝女儿昨晚干了什么好事!"蔡淑瑛气得两眼就快喷火了。
吴赐佑看向丁苡芩,但她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如果蔡淑瑛是指她差点被凌辱的那件事,那么生气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蔡淑瑛吧?
见没人说话,蔡淑瑛又立刻吼道:"你女儿昨晚不但得罪申总裁,还把所有金主都吓走!现在新戏没有资金开拍,这件事情,你们要负责给我搞定!"
"……可、可是,只要是好戏,会找不到人投资吗?"丁苡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得说这些话,她可是被欺负的人耶,怎么反而好像做错事的是她?
"好戏?要拍出来才知道是好戏呀!现在没有钱怎么拍?怎么拍,嗄?!"
"别这么生气嘛,瑛姊──"吴赐佑有些受不了她的河东狮吼。
蔡淑瑛打断他的话。"你这个经纪人平常是怎么教她的,难道她连这点演艺圈的生态轮理也不懂吗?不笑脸陪酒,那些色鬼怎么可能掏腰包啊?!"
"那些人如果肯花钱,就算我绷著脸,他们也会投资的。"听她愈说愈不堪,
丁苡芩不禁火气上升。
"你还顶嘴!申总裁看中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拿乔掉头走人?这就算了,好不容易颜董愿意花钱买你过夜,你竟然还拒绝他!丁苡芩,你既然答应吃金主饭,就该有陪他们上床的心理准备,竟然到现场还给我出状况!"
"你说的是什么话!"丁苡芩感到备受侮辱,终於忍不住大声地吼回去。"我是单纯去吃饭,又不是去陪酒的,我从事的是演艺工作,不是酒家女!"
"你进演艺圈本来就要有卖笑卖身的准备,难道你不知道往上爬就得出卖自己
吗?"
"你这话太过分了吧!你侮辱了所有热爱演艺工作的人,也侮辱了这门艺术!"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由不得你扮清高。你们两个给我听好,立刻亲自去向申总裁道歉,否则我立刻下封杀令,让你们无法在演艺圈立足。"事关利益,蔡淑瑛话说得无情无义。
"你怎么能这么做──"丁苡芩生气地叫道,对蔡淑瑛的尊敬之情全部消失。
"好好好:瑛姊你先回去,我会劝劝她的。"吴赐佑见场面失控,连忙先将蔡淑瑛安抚下来,然后把她送走。
蔡淑瑛踏出房间,门才刚关上,丁苡芩就对吴赐佑大叫道:"不要想劝我!我喜欢演戏的工作,可是我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身体!"她气得全身发抖。
"我没有要劝你,我是要跟你说,你昨晚干得好!"
"什么?"丁苡芩一呆,静了下来,不解地看著他。
"你入行后,我一直替你挡掉大部分的应酬,就是怕你遇到像昨晚那种事。我就知道,像你这种个性,有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遇到这种事,一定会把所有人都得罪光。"
"我昨晚又没错,错的是申引-,是他先歧视我,还把我推给一只猪猡。"
"好啦、好啦,我知道,但你就不能先忍住吗?"
"忍得了,我就不叫丁苡芩了。"她余怒未消,恨恨地说著。
"说得也是,唉……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得去想办法挽回这些金主吧?"
丁苡芩想了想。"……好,可是我先声明,我绝对不向申引-道歉!"
"知道啦,道歉的话让佑妈来说,可是你得多配合一点,别再意气用事了,听到没?"吴赐佑笑笑,不知道该疼爱还是气这个性子直来直往的女孩。
"好啦。"为了挽救一部好戏,丁苡芩只好暂时忍气吞声了。
丁苡芩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吴赐佑来到申氏大楼,这次他们有预约,所以很快就被接见了。她总算不用再像上一次,傻傻地等在大楼门外吹寒风。
他们走进秘书室。在里头的一扇桦木大门后面,就是申引-的总裁办公室。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方便让秘书替总裁先过滤访客和电话,而总裁办公室更必须要刷磁卡才能进入,极尽隐密之能事。
"吴先生请。"方怡容通报后,客气地引著吴赐佑往里走,而丁苡芩则紧跟在后。
"对不起,丁小姐您请留步,申先生只愿意见吴先生而已。"她有礼地说道。
"为什么?"丁苡芩不解。
"苡芩!耐著性子。我自己去见他也一样,你乖乖待在这里。"吴赐佑暗示她别再惹事了。
丁苡芩坐在秘书室的沙发上,气得眼眶发红。
申引-不见她,是怕她缠上他,所以才和她保持距离的吗?
就算他不喜欢她,难道他就不能当她是朋友吗?他竟连一眼都舍不得让她瞧。真是个小气鬼、自大狂!
"丁小姐,请用茶。"方怡容转身走出总裁办公室,端上一杯热茶给丁苡芩。
丁苡芩看著方怡容,方怡容虽然表情淡漠,但声音轻轻细细的很好听。还有著高挑、比例完美、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丹凤眼则流露一股东方神秘色彩,显得很吸引人。她冷淡有礼的模样简直和申引-如出一辙,丁苡芩不禁羡慕起方怡容,因为她的气质和申引-是这么相配。
"你和申引-形影相随,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苡芩语气里有羡慕、有失望,还有些酸意。
方怡容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感到好笑,一向冷漠的她,终於忍不住地勾起唇角。
"我只是他的秘书。"
"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的人不是你,是另有其人?"丁苡芩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那是上司的私事,我们做下属的不应该多问。"她又回复冷淡的态度。
什么跟什么嘛,又是一个无趣的人。怎么,要够无趣才能进这个公司工作吗?才想著,丁苡芩就听到一声语气亲匿的肉麻称呼传来,她顿时满身鸡皮疙瘩──
"亲爱的……我来了……"赵子学像一阵风似的快步走进秘书室,他眼中只有方怡容,完全没看见丁苡芩。
"正经点,有客人在。"方怡容眼睛往旁边一瞟,暗示赵子学。
赵子学顺著她目光看去,总算看到了丁苡芩。他呆了两秒,立刻大叫道:"你不是饰演天仪公主的丁苡芩吗?我很喜欢你耶,你戏演得真是没话说,简直把角色演活过来了,真的好厉害!"
他热情地紧握著丁苡芩的手,害她尴尬得只能点头傻笑,而方怡容则是看得有些不是滋味,此时走出办公室的申引-一看,也忍不住脸色铁青。
"苡芩,走了。"吴赐佑开口叫丁苡芩,随后又转身向申引-道谢。"申总裁,谢谢您的谅解,过几天,我再正式设宴向您道谢。"
"不用再特地道谢了,我说会投资就不会食言。方小姐,你送一下吴先生。"申引-说完,就立刻转身进入办公室,看都没看丁苡芩一眼。
丁苡芩难过得想哭,他瞧都不瞧她一眼,她哪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她的初恋就这样夭折了吗?
向丁苡苓要了签名,又送她和吴赐佑到楼下搭车离去,赵子学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申引-的办公室。但一进去,他立刻发现申引-的脸色不对,气氛也不对。
"干脸色发青!谁惹你了?"
"没事。"申引-放下卷宗的力道有些重。
他气自己反覆无常的情绪。既然不可能接受丁苡芩,他就不该介意。但该死的是,当他见到丁苡芩和赵子学有说有笑时:心里就是非常不舒服。
"下次别在怡容面前,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这哪算打情骂俏?看见自己的偶像当然会兴奋呀!而且,她长年在大陆拍戏,要见本人一面根本难上加难。今天这么难得才能见到她,当然要表达一下我的支持和热情喽!"
"你对她的行踪倒是挺了解的嘛。"申引-讽道,语气中带著寒意。
"喜欢她,当然会收集她的资讯啊!"赵子学喋喋不休地说著,完全没发现申引-已经快翻脸了。
"喂,你的办公室位置真好,可以天天看到丁苡芩耶!等她的戏下档,我一定要向征明电视台要那张巨幅海报。"他贴在玻璃窗上往外瞧,语带欣羡地说著,听得申引-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幅海报少说也有五层楼大,你拿回去要放哪?"申引-冷冷地提醒他。
"我不会把只有丁苡芩的部分剪下喔?我看那大小应该和我房间的天花板差不多,我把她剪下来,贴在天花板上,这样就能每天看著她睡啦,哈哈……"
申引-愈听愈气,脸色难看到极点。
"至於那些小张的照片,我就把它们装框放在书桌上好啦!那我就可以随时看到她……"
"你还收藏著她的照片?"申引-终於动怒。
赵子学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么做,难道不觉得对不起怡容吗?"
"我把丁苡芩当偶像,和对不起容容,有什么关系吗?"赵子学一头雾水。
"当然有关系!"
赵子学想了一下。"这两者没有冲突啊。"
"就是不可以!"
"喂,干什么这么激动?你如果喜欢,也可以开始收集呀!"
"我才不会做这种无聊事。该开会了!"申引-丢下话离开。
赵子学走出办公室,还是一脸疑惑,忍不住问方怡容道:"容容,我喜欢偶像很不正常吗?"
"正常,但你迷恋的对象不对。"方怡容在外面已经听到申引-的吼声了。
这几天她发现,申引-常常一个人对著窗外的海报,若有所思。他可是从来不把时间浪费在工作以外的地方呢!看来申引-可能早就对丁苡芩产生情意,只是还拚命压抑著。而今天,正好赵子学挑起他的醋意,惹毛了他,才会让他脾气失去控制,大吼大叫。
这样也好,总该有些事让申引-产生自觉,别再过分压抑内心的真性情,也希望勇敢率真的丁苡芩能有足够的毅力打动他。
但就是不知道,固执的申引-究竟要压抑到什么时候,才肯放开自己的心?
"什么意思?丁苡芩的形象很好呀,为什么喜欢她不对?"赵子学还是不懂。
"别问了,开会吧。"
"先等一下。"赵子学拉住她的手,表情忽然紧张起来。"这件事可以不问,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我跟你求婚,你说要考虑,那答案是……"
"下班后再给你答案。"方怡容顿时害羞地红了脸。
"那你几点下班?别告诉我又要加班到晚上十一、二点。"他有些心急。
"今天没什么事,五点我会准时下班。"
"真的?"赵子学高兴地笑开了。
他看了看表,呵呵~~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进入会议室,赵子学坐在旋转椅上,面向窗外。他开心地倒数著时间,完全没接收到申引-不断丢过来的白眼。
申引-以为赵子学对著窗外傻笑,又是因为丁苡芩的海报。
突然,他绷著脸拉上窗廉,然后又继续会议,可是持续不了多久,他又突然宣布散会,搞得各部门的主管莫名其妙。
他反常的举止,全场只有方怡容明白是为了什么,她浅笑,为他感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