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一看大土坑内,十几具魁梧大汉的尸体和满地的人个个都大吃了一惊,俱都吓傻了。
因而也令他们想到这次的福寿山夺宝,他们是绝对没有希望生命终究是比财宝重要的。
是以,他们连小村都没敢住,就各自的走了。
李凤娇见没有惊醒其他宿在小村上的武林人物,自是放心不少,为了尽快追上铁牛,脚下劲力又加了一成。
是以,当她以惊人的速度,飕的-声飞出小村时,毛凤娃已听到了她的衣袂破风声,刚刚隐身在七八丈外的一雄荒草后。
李凤娇一出小村,即见急急飞驰的铁牛,早已到了三四百丈外了,心中更是焦急的不得了。
所幸,皓月当空,星稀无云,否则,早已失去了铁牛的踪影由于她仍担心着毛凤娃不知追来,是以,她每驰了数十丈就必回头察看一后的情形。
如此一来,已存有戒心地毛凤娃,更不敢现身追赶了。
姚深深的怕被李凤娇给发现了。
因为,她毛凤娃误以为李凤娇的频频回头,正是在担心她毛凤娃发觉后,而跟踪追了过来。
毛凤娃不敢飞驰在李凤娇的直线身后,而改采了用较大的斜后角度。
数里路程,只是转瞬间的功夫便到了山麓。
山麓乱石杂村,徐徐夜风吹起“沙沙”的草响声。
前面的铁牛似乎无惧山区中是否有埋伏在暗中伺机蠢动的豪杰英雄,也无惧有人阻止他进入山区中的‘福寿双峰’附近。
他只是一味向前飞驰着。
进入山口,速度依然不减,通向深处驰去。
李凤娇看得暗暗心惊,实在为铁牛的安危担心。
由于进入山口,树木茂盛,荫影晃动,一个疏神极可能失去了铁牛的踪影。
是以,李凤娇加速身法追赶,再无暇回头察看毛凤娃有否追来。
闪闪躲躲的毛凤娃自然落后了很远,但她在飞驰中发现了一个明显目标,那就是李凤娇的剑柄。
她发现李凤娇的剑柄上,必然嵌有什么珍宝玉石夜明珠一类的奇珍异物。
因为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不时寒光闪射,有如一颗黎明前的晓星。
由于李凤娇已驰进了山口,她立即尽展轻功飞驰。
因为她不能失去那颗晓星,如果她看不到李凤娇背上的剑柄,也就等于失去了铁牛的踪迹,当然电不知道福寿山位在这座广大山区的什么位置。
铁牛似乎早在香吉县大牢里,就曾经不止-次的被“奇幻剑”指点过路径,遇到什么峰怎么转,遇到什么谷怎么过。
口述的虽然精细详实,终究不是实地现场。
铁牛转过两个角,翻过了一道横岭,身形不但慢了来,且有时会停来,张张望望的察看。
李凤娇知道铁牛倔强的脾气,他既然一个人悄悄前来,当然是不希望她知道,如果她这时强自现身和他相见,铁牛虽然不会呵斥她,但很可能转回头到小村上去。
跟在最后的毛凤娃见前面的李凤娇不时的藏藏躲躲,唯恐怕被铁牛发现,她更加提高了警惕,并怀疑李凤娇的真正企图。
是以,她和李凤娇保持了一段适当的距离,李凤娇前进,她也前进,李风娇停止,她也停止。
好在山中到处是乱石杂草和树木,比较容易隐身。
毛凤娃虽然跟在李凤娇身后,且有适当的距离闪闪躲躲,但她依然能清楚的看到前面铁牛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前面站在横岭上左右察看的铁牛,倏的目光一亮,展开身法,直奔西南,身形一闪已经不见了。
毛凤娃断定铁牛已发现了‘福寿双峰’或已看到了那片小湖和石塔。
心念间,在前面的李风娇,已身法疾如丸射般飞上了横岭,接着也失去了踪影。
毛凤娃不敢迟疑,也展开身法加速紧追。
但她深信,在铁牛没取到师父“奇幻剑”所急需的东西之前,李凤娇一定会保护铁牛的安全。
心念间,她已驰上了横岭,也急忙刹住身形看西南,毛凤娃的目力终究不如铁牛,她虽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举目西南,只见群峰绵延,树木相连,云气蒙蒙-片,既看不出何处是‘福寿双峰’,也看不见那座石塔和湖面。
但她有-个明显的目标可循,等于是一盏引路的明灯,那个东西就是李凤娇肩上那把剑的剑柄。
毛凤娃飞身紧跟着李凤娇,循着李凤娇的身形向前面看,在蒙蒙的云气中也看到了铁牛的身影,正向着前面的片林前驰去。
由于看到了铁牛,毛凤娃蓦然发现茂林的深处和两座不算太高的奇蜂之间,有一片荷叶形的灰白物体出现。
一看到那片荷时形的灰白物体,毛凤娃立时想起了那是‘福寿双峰’间石塔顶端的荷形巨碗。
毛凤娃一见距离‘福寿双峰’已不足七八里地,身形也逐濒加快,到了这般时候,她为了保护铁牛的安全,已不虞被李凤娇发现。
但是,一到达树林前缘,不但看不见了铁牛的影子,就是李凤娇剑柄上的那点宝光,也已不见。
林内的光线太暗了,仅能根据树隙间透下的月光斑点,树隙的空问,隐隐约约可见到一些。
毛凤娃既然不再担心被李凤娇发现,立即大胆的加速向前追去。
但是,她也曾想到铁牛悄悄前来,不让她和李凤娇知道的原因,当然是经过师父“奇幻剑”一再的严厉交代。
假设,她现在现身去找铁牛哥,他不但会呵斥她,为什么跟踪他,很可能因此造成误会了,即使她在表明她的身份,她就是他的师妹,他也不会相信了。
也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沙哑一个低沉声音,问:“朋友,你往哪里去?”
接着是铁牛不高兴的声音,回答道:“俺往哪里去,要你管?”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知道铁牛取宝心切,情绪不稳,很可能先和人家发生了冲突而误了大事。
是以,一连几个向前飞纵,已发现了铁牛高大魁伟的身影。
由于她怕被铁牛发现,立即隐身在一棵大树后。
毛凤娃一面听着前面的对话,一面急急游目察看李凤娇隐身何处。
说也奇怪,也许是林内太昏暗了,她竟没有发现李凤娇隐身的位置。
毛凤娃由于没看到李凤娇,心中更增疑虑,更加提高了警惕。
但是,就在她隐身察看问。前面草丛阔、又有一个人沉声道:“你这小子怎的不识好歹呢?告诉你,你小子根本就不该来?”
铁牛更加不高兴的说:“为啥施不该来?……”
话末说完,第一个发话的人,压低声音道:“你小子没听说“奇幻剑”……。”
铁牛一听“奇幻剑”,再也忍不住心中恢起的怒火,立即怒声道:“你最好不要跟俺提“奇幻剑”,提起“奇幻剑”俺就讨厌……”
话未说完,不远处,蓦然有人沉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毛凤娃循声一看,只见又有三个彪形大汉,通由不远处,大步的向铁牛站着的位置,走了过去。
隐身在草丛问的四五人一见,也纷纷的站起来,由其中一人恭声道:“回禀香主,这小子不听阻止,硬是要过去!”
只见走过来的三人中,当前一人,闻声“噢”了一声,以炯炯的目光打量了铁牛一眼,沉声问:“前来的就你-个人?”
铁牛立即沉声道:“就俺一人又怎样?”
被称为香主的当前大汉,立即沉声道:“就你一人,就请你回去!”
铁牛突然怒声道:“你凭啥叫俺回去?这块山是你祖宗花银子买的?”
如此一问,包括那位香主任内,六七名大汉都愣了。
蓦见那位香主一定神,瞪着铁牛,猛的一挥右臂,沉喝道:“打!”
六七名大汉一听,同时怒喝一声,各挥拳掌,齐向铁牛扑去。
铁牛原就满月复怒火,这时一见六七名大汉同时攻来,更加怒不可抑,不由怒喝道:“你们想打俺?俺还正想揍你们呢!”
说话之间,六七名大汉已攻至近前。
只见铁牛拳掌兼施,两腿飞弹,只听“逢叭”声响,惨叫惊呼连声,同时攻向铁牛的六七名大汉,有的身形斜起,有的就地翻滚。
“咚咚”的落地声中,一片声吟闷哼,卷卧在地上,再没有一个腾身跃起再攻。
被称为香主的逮形大汉一看这情形,顿时大吃一惊,一声惊嗥,转身狂逃,眨眼已消失在林深黑暗中。
铁牛根本无心追他,吭也不吭,急步继续向前走去。
毛凤娃不敢怠慢,立即轻灵的起步跟进。
但是,当她经过横倒坠卧的七八名大汉附近时,游目一看,登时大吃了一惊。
因为,经过铁牛拳打足踢的七八名大汉,仅闷哼声吟了一两声,这时均已气息身死,显然是在铁牛盛怒之下,收手不及,下手过重之故。
就在这时,前面又传来了沉声,问:“小伙子,你要往哪里去?”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根据那人的苍劲声音,很显然的一个老人,赶紧的向深处追了去。
前进中,已听到铁牛沉声道:“俺到哪里去,还有啥关系吗?”
就在说话之间的功夫,毛凤娃已看到了一片明亮的水光。原来已到了那片小湖的边缘,同时也看到了小湖对面斜坡上的石塔基层。
只见一个灰花胡须的青衣老者,站在通往宝塔前的石坂小径上,挡住了铁牛的去路。
灰须青衣老者听了铁牛的话,依然大刺刺的傲然沉声道:“当然有关系,你随便进入这片藏宝区,影响了我们勘察工作,这个责任老夫可担当不起。”
说此一顿,肃手一指整个小湖的四周,继续道:“喏,请看……”
铁牛循着青衣老者的手指一看,这才发现湖边的东西南三面胡岸边上的花树间,草地上不下十七八组身着劲衣,携带兵器的彪形大汉。
有的拉绳测量,有的竖立标悍,有的甚至手捧着磁针罗盘,有的人则站在湖边拉着小船儿,显然随时准备进入湖面。
根据这些人的衣着颜色,有青,有绿,有黄,显然不是一个帮会的人,很可能是传说中的‘东梅帮’‘江河会’,以及洞庭,鄱阳两处的人。
这情形,隐身暗处的毛凤娃也看到了,自是更为铁牛的安危担心。
铁牛看罢,立即沉声道:“你们勘察你们的宝藏,俺去办俺的事,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谁也别管谁!”
青衣老者,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问:“你要去哪里?”
铁牛立即举手一指,正北数百丈外两峰鞍部上的宝塔,道:“俺要到那边办点事情。”
青衣老者听得面色一变,同时一愣,问:“你是“奇幻剑”
的……”
铁牛一听,顿时大怒,不由的怒喝道:“什么七环剑八环剑,你要再谈“奇幻剑”我可要揍人了。”
青衣老者一听,也不由怒大修起,立即怒喝道:“你小子敢对本堂主……。”
话刚开口,数丈外湖边的林陰影处,已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命令道:“杨堂主,让他过去。”
青衣老者一听,赶紧颜色一霄,向前发话的陰影处,抱拳恭声的应了一声是。
接着闪身立在石径的一侧,神色间多少有些迷惑。
铁牛谢也不谢,大步走了过去。
毛凤娃在暗中都看了个清楚。
就在铁牛和那位青衣老者杨堂主说话之际,方才被称为香主,转身狂奔逃命的彪形大汉们,已奔至湖边林缘陰影处,喘息着低声的报告了几句。
根据常理判断,想必是报告方才跟铁牛动手的七八个弟兄,均被铁牛的拳脚打死的事情了。
是以,那位隐身暗中的首领才出声阻止,让铁牛过去。
就在她心念间,距离那位青衣老者杨堂主不远处的一棵茂盛花树后,立即缓缓走出来-
道纤影。
毛凤娃看得芳心一惊,险些月兑口惊呼!那道纤影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踪铁牛前来的李凤娇。
青衣老者没想到,就在他立身的附近就隐着一个如此狐媚艳丽的女子,而他这位仅次于帮主的堂主,竟然一直未曾察知,真是心中又惊又怒。
是以,倏然转身,怒目瞪视着缓步向他走去的李凤娇,怒声问:“你是哪一派的门人弟子,何以胆敢前来窥探本帮勘察宝物的秘密工作?”
李凤娇虽然走出花树,继续向着青衣老者走去,但步于缓慢,目光却一直盯着大步走去的铁牛。
想是怕青衣老者问话,惊动了前面走去的铁牛回头察看,她虽然前进,但仍藉着暗影掩护。
这时见铁牛加快了步子,根本没有要回头察看的意思。
这才望着青衣老者,淡然道:“大名鼎鼎的杨堂主,你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白闯了几-卜年江湖,见了姑娘我,你都不认识,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堂主宝座是怎么坐上去的?”
青衣老者方才已吃了铁牛-顿瘪,尤其帮主就隐身在附近,怎么能再受这个狐媚女子的奚落?是以,双眉一剔,怒喝道:“你自己已犯了本帮的大忌,尚敢对本堂主讽言讽语!
你到底是哪一个门派,哪一个武林世家的人……。”
李风娇淡然一笑道:“你杨堂主真的想知道姑娘我的真正身份和来历?”
青衣老者怒喝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说此一顿,特的举起气得有些发抖的右手,指着李凤娇的狐媚娇靥,继续道:“本堂主告诉你,如果你不交代清楚你的来意,说明你的来历,今天本堂主是绝饶不了你……。”
李凤娇目光虽然不时望一眼已绕过小湖石径,正奔向坡上石塔前的铁牛,但对青衣老者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以,未待青衣老者说完,立即淡然含笑道:“如果姑娘我不交代清楚,不说个明白,你又怎么样呀?”
青衣老者见李凤娇一面望着奔上两峰鞍部的铁牛,一面淡然含笑答他的话,他的肺气得几乎当真就要爆炸了。
是以,再度举手一指李凤娇,怒吼道:“老夫就要代你的师门尊长,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了!”
李凤娇并没有给青衣老者的吼声唬住,她依然神色自若的淡然含笑道:“如果你真想知道姑娘我是谁,就请你去问一问‘豫北十三鹰帮’的那些人!”
青衣老者一听,脑际“轰”的一声,浑身猛的一战,老脸面鱼立时一变,张大了嘴,瞪大了眼。
久久才望着目光仍盯着铁牛的李凤娇,颤声的道:“你……
扣……你……你是……你是‘蛇……’……!”
就在青衣老者蛇字出口同时,李凤娇倏然转过头来,一双媚眼中,立时射出两道冷电,注视着额角已渗出汗珠的青衣老者,低叱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叫你马上去找‘十三鹰’作朋友。”
友字出口,骄躯一闪,看也不看青衣老者,展开身法,快如电掣,直向两峰鞍部间的石塔前飞身驰去。
毛凤娃隐身在林内,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这时的铁牛已奔进了石塔基层下的左侧石门内。
身法奇快的李凤娇,也正加速绕过小湖,奔向‘福寿双峰’的斜坡前。
毛凤娃再也不迟疑,飞身纵出,迳向青衣老者呆呆站立的绕湖石径前奔去。
正望着李凤娇以奇迅身法驰向斜坡前的青衣老者,一听身后的衣袂风响,惊得急忙的回头察看。
只见又一位娟丽秀美,穿着与‘蛇蝎美人’一模一样淡紫劲衣的年轻姑娘,迳由林内飞身驰来。
由于这一连串的变化太快太大了,令他闹不清前面过去的是‘蛇蝎美人’,还是已驰向他面前的这位秀丽少女才是真正的‘蛇蝎美人’。
是以,在心惊疑惧之际,毛凤娃已到了他的近前。
因而,不自觉地举手一指毛凤娃,月兑口颤声问:“姑娘,你?……你是……。”
话刚开口,毛凤娃已到了他的面前;同时举手一指李凤娇,舫的说:“她才是‘蛇蝎美人’李凤娇,我是她的妹妹‘毛毛’!”
说话之间,早已飞身跃过了青衣老者,沿着石径,直奔小湖的南岸。
毛凤娃飞驰中,游目一看,花容顿时大变。
这时,她才发现除了‘东海帮’‘江河会’,以及鄱阳,洞庭备方面的人已经停止了勘察工作正在集合外,小湖的四周竟然又由林中走出四五百人之多。
这些人,除了僧道尼丐四种人外,其余着俗装的人,不分老少男女,一律身着劲衣,惧都将目光向着石塔的顶层望去。
毛凤娃一看今夜来了这么多的武林人物,也可以说是伺机夺宝的贪婪之徒,一颗心顿时紧张的提到了腔口。
因为,她太为铁牛的安危担心了。
在这一刹那,她不但恨透了利用小花子撤播消息的“九头枭”,也有些埋怨师父“奇幻剑”和师叔“穿云雕”。
因为,他们明明知道这座石塔里有藏宝,而他们也知道前来取宝会有生命的危险,很可能掀起因彼此争宝而形成的血腥搏杀。
但是,他们两人却不亲自设法前来,竟用计诱导一个心地善良,秉性刚直,而又对他忠心耿耿的铁牛前来。
尤其,铁牛原本已经无罪获释,却在公文尚未到达前,又用谎言骗他五更即将问斩而迫使他越狱前来福寿山……。
就在她一面飞身驰向小湖南岸的斜坡前,一面想着心事的同时,突然由小湖的四周传来一片惊呼和啊声。
毛凤娃心中一惊,急定心神,游目一看,这才发现纷纷向小湖南岸来的各路英豪不下四五百人,俱都神情震惊的仰面望着塔顶。
一看这种情形,毛凤娃心中知道有异,转身仰面一看,也不由惊得险些月兑口惊呀!
只见铁牛早已登上石塔的顶层,正以‘大力金刚指’的神奇武技,将五指插进塔顶荷形巨钵的外缘底部,相互交替前进。
铁牛他魁梧的身躯,双脚下重,这时正悬在半空中,一个不慎或功力不继,便会立时跌下塔来,跌个粉身碎骨。
向小湖南岸斜坡下涌来的四五百名各路英豪,已开始议论纷-,断定塔顶巨钵内就是藏宝的所在!尤其那些早就断定珍宝就在石塔顶上的荷形巨钵内的人,这时更感到神气自豪!
就在这时,毛凤娃的耳畔突然传来李凤娇的焦急‘传音’问:“毛妹,发什么呆?还不快来。”
毛凤娃闻声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虽已到了斜坡下,但不知为何竟站在坡下发起呆来了?
想必是看了这么多企图前来夺宝的人,或看到铁牛那惊险的向塔顶巨钵边缘上攀什而吓呆了。
这时一听李凤娇‘传音’招呼她,急忙一定心神,飞身向坡上奔去。
前进中,发现李凤娇就站在塔门下,转首望了她一眼后,又关切地仰首去看塔顶上的铁牛。
斜坡上都是花树乱石,毛凤娃即关心塔顶上的铁牛,又要注意涌向坡下的数百英豪,更要闪躲坡上的花树乱石,因而无法展开身法飞驰。
也就在这时,身后坡下突然响起一片惊啊!同时,毛凤娃的身畔也传来李风娇急促‘传音’,欢声道:“快点上来,铁牛已经进入巨钵了!”
毛凤娃闻声始头看,心中又是惊又是喜,塔顶上的巨钵下,果然已经没有铁牛的影子。
但是,再看十数丈外仰首上看的李凤娇,正神情兴奋的飞身纵进了石塔石门内。
毛凤娃看得大吃一惊,知道李凤娇的孤独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看她那副兴奋钟情,显然是抢先登上塔顶占向铁牛强行索宝。
但她知道,铁牛绝对不会交给她,因为师叔身上的半个铜钱,正在她毛凤娃的身上。
一想到那半个铜钱,她断定一进入石塔,李凤娇便会问她索取,那时如果不拿出来,李凤娇在盛怒之下,一定会拔剑将她杀了。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虽然她也学成了李凤娇的半部‘无名剑法’,也曾在大臼齿上装了‘透心针’。
但是一动手起来,她在李凤娇的手下,绝对走不过三招。
那时候,李凤娇可以在她身上搜去铜钱为暗记,和铁牛身上的半个钢钱一对照,铁牛会毫不迟疑地将取得的宝物交给她。
至于铁牛如果看到她毛凤娃的尸体,李凤娇会说是有人要冲进塔里来夺宝。由于与对方交手而被杀。
甚至,一剑将她刺死,立即把她毛凤娃的尸体丢进乱石花树闷,反正铁牛哥也不知道她毛凤娃有没有跟踪前来。
毛凤娃心念及此,觉得这半个铜钱绝对不能带在身上。
如果,身上没有这半个铜钱,即使李凤娇将她杀了,由于没有暗记,铁牛也绝不会将宝交给她李凤娇。
当然,李凤娇可以拔剑强行抢夺,但根据她毛凤娃的观察,除了杀人的狠劲儿铁牛哥不如她外,李凤娇无论功力和剑术,均不是铁牛哥的对手。
正因毛凤娃有了达一想法,而她也正经过三棵花树拱围着的一方怪石旁。
是以,她再不迟疑,立即将贴身藏好的半个铜钱取出来,顺手放在怪石顶端前侧的石缝里。
由于距离塔门已经不足十丈距离,她一连几个跃进已到了塔门下。
毛凤娃一到塔门下,发现李凤娇正仰面望着上层的塔梯,神情显得既兴奋又焦急,她并没有登上塔顶去。
李凤娇回头一看毛凤娃,立即兴奋的埋怨道:“毛妹,你怎么直到此刻才到?“毛凤娃当然不会说她离开的比李凤娇还早啦。
因为,毛凤娃含糊的说:“小妹警觉有异时,发现你和铁牛哥都不见了。”
李风娇只得愉快地说:“傻妹妹,你觉得有异时,那是我掷了一片碎瓦!”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迷惑地问:“什么?是姐姐掷了一片碎瓦?”
李风娇正色道:“是啊!当时我听到轻轻的拉门声,先到铁牛房里察看,出来时铁牛已到了邻院的房面上,由于他的身法太快了,我怕失去他的踪迹,无暇再回去唤醒你,只好向你的房上掷了瓦片。”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阵惭愧,这时才知道李凤娇先去察看了铁牛,走时又向她的房面掷了一片瓦,只是,她那时已经跟踪在铁牛哥的身后面不知罢了!
李凤娇见毛凤娃有些发呆,因而关切地问:“毛妹,有什么不对吗?”
毛凤娃急忙一定心神,只得道:“噢!小妹当时只担心铁牛和姐姐为和不见了,东找西找,好一会儿才想到你和铁牛哥必是来了此地!”
说此一顿,故意岔开话题,忧急韵说:“姐姐,你看到了没有?竟来了四五百人的英豪们。”
李凤娇毫不迟疑地说:“没关系,他们绝不敢冒然冲上来抢宝!”
毛凤娃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姐姐。”
李凤娇有些得意的一笑道:“这得多亏‘十三鹰帮’替咱们帮了个大忙!”
毛凤娃当然明白李凤娇的意思,但不得不故装揣测的说:“姐姐是说,昨夜有人去了村西大土坑,立即把消息传到了四周的小村大镇上去了?”
李凤娇不回答,反而含笑的问她道:“你追出小村时,可看到有人暗中偷窥,或跟踪着你?”
毛凤娃没有回答,仅摇了摇头。
李凤娇立即愉快地说:“那些人早已跑光了。你说我们能不感激‘十三鹰帮’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吗?”毛凤娃依然忧虑地说:“只怕我们和铁牛哥离去时,他们依然……”
李凤娇立即宽慰地挥了个手势,极有把握的说:“你尽管放心好了,姐姐已想好了顶好的对策……。”
策字方自出口,塔外倏然响起一片惊啊和呼声,道:“啊!出来了!”
李凤娇和毛凤娃一听,飞身纵出塔外,仰首向塔顶上一看,只见铁牛仍以‘大力金刚指’绝技,双手五指,交替插进巨钵底石内,身形悬空,一段一段的接近石塔的顶层。
各路涌来了四五百名的武林英豪,又开始了低声的议论,想必是没想到铁牛身上背携着宝箱宝匣下来。
毛凤娃一听李凤娇说在追赶铁牛之前,曾经向她的卧室房面上掷了一片瓦,便知道她的想法错误了。
尤其,直到现在,铁牛哥马上就要下来了。
李凤娇依然没有向她索取那半个铜钱的意思,心中更加的懊悔得不得了。
转首看看放钱的那方怪石附近,虽然没有任何人接近,但是,前来看热闹的英豪们都仍站立在斜坡下和湖边上。
而另有图谋,决心冒死难备夺宝的近百人,则分散站立,各据一方,有的人据离那方怪石已不足十丈了。
毛凤娃看得忧心如焚,万分的后侮,她几次想飞身纵过去,将那半个铜钱拿回来。
但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这时只要稍有举动,立时会引起那些企图伺机夺宝的人冒死冲过来。
就在这时,蓦闻群豪中有人大叫道:“看到了没有?他已经掘到了宝物了,就在他腰上悬的白袋子中。”
如此一吆喝,立时引起一片震惊“啊”,和如沸的议论人声。
李凤娇和毛凤娃抬头再看,不错,在铁牛的腰带上,果然多了一个小小的白袋子,看来最多八九寸或一尺多大。
由于那个白布小袋圆圆鼓起,显然的,铁牛掘到的宝物就在那个白色的小小布袋里。
就在群众仰面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胡乱猜测白袋中是什么宝物之际,看看移近石塔顶层的铁牛,身形一个飞荡,立时纵落在塔角飞据上,接着身形一闪,顿时不见了。
也就在铁牛身形不见的-刹那的同时,半坡下和湖边上的数百英豪中,有不少人高声呼叫道:“他下来了。”
如此一吆喝,半坡上的近百英豪中,又有不少人向坡上逼近了七八步。
毛凤娃转首一看,方才距离放钱怪石尚有七八丈的一组人,这时又向前接近了两三丈,距离放钱的怪石更近了。
她心中一阵惶急,鼻尖鬓角间顿时急出丝丝香汗来。
她对自己方才的错误判断和愚蠢动作,有着无法形容的悔恨和懊恼。
李凤娇误以为毛凤娃在为铁牛的离去而烦恼,因而宽慰地含笑道:“毛妹,你放心,只要有姐姐在,任何人伤不了铁牛一根毫毛。”
说罢,继续催促道:“快,铁牛就要下来了,我们快进去。”
说话之间,已拉着惶惶不安的毛凤娃,飞身纵到了塔门下。
也就仅两人纵落在塔门下的同时,铁牛已一溜烟似的由塔梯上飞奔下来。
李凤娇首先兴奋的招呼道:“铁牛!……。”
急奔而下的铁牛,闻声-惊,倏然刹住了身势,并以惊疑地目光,瞪视着李凤娇和毛凤娃。
李凤娇拉着毛凤娃急步前迎,同时兴奋的问:“一切顺利吗?”
话声甫落,铁牛竟嗔怒喝道:“不要过来!”
怒喝声中,迅即将悬在腰带上的白布小袋塞进怀内,继续怒声道:“你们跟着来,干什么?”
已经急忙刹住脚步的李凤娇,立即正色道:“我和毛妹妹保护你呢!”
铁牛一听,不由冷冷的笑了。
李凤娇一看铁牛方才的动作,便有些生气了,这时再听铁牛的冷笑,不由怒声道:“铁牛,你把我们当作了什么人?……。”
铁牛冷冷-笑道:“俺知你们是啥样人?”
李凤娇气得焕然一指已经泪流满面的毛凤娃,怒声道:“她就是你的师妹毛凤娃,你知道吗?”
铁牛听得心中一惊,原本炯炯的目光,突然柔和的转移到毛凤娃的娇靥上。
毛凤娃想到自己一路跟来所受的委屈,不由泪下如雨,同时哭声道:“叫师哥,小妹就是常去香吉县大牢去看望师父的‘娃儿’……”
铁牛本来就和毛凤娃的情感浓厚甜蜜,早已有了爱意,这时一听她就是自己的师妹,心中当然格外欢喜。
但是,这时的情势似乎与师父的交代有所不同,为了防范有诈,只得沉声问:“你自己说你是俺的帅眯,俺怎能相信你?”
李凤娇立即望着毛凤娃,理直气壮的沉声道:“毛妹,把你师叔给你的那半个铜钱拿来给他看。”
毛风娃见问,满面愧色,泪水流得更多了。
铁牛一听“师叔给你的那半个铜钱”,立时深信不疑,一方面在怀中取出师父临别时给他的半个铜钱,一面向毛凤娃身前走去,同时道:“请师妹快拿出来比一比!”
但是,说话间却发现毛凤娃满面羞惭,泪水流得更多了。
铁牛不由关切地问:“师妹……。”
话刚开口,李凤娇也望着毛凤娃,既惊疑又生气地问:“你那半个铜钱呢?”
到了这般时候,毛风娃只得流泪低声道:“小妹怕待会儿发生打斗,先把它放在塔外的一块石头上了。”
李凤娇何等聪明,当然明白毛凤娃完全是为了防她中途变卦,心里自然也有些生气。
但是,李凤娇看了毛凤娃如此不安的流着泪,懊悔惭愧的神情,因而也就不便再说些什么了。
只得抚着毛凤娃怞动地香肩,宽慰地说:“不要紧,我们再去拿回来。”
说罢,拉着毛凤娃走向了塔门下。
铁牛紧紧跟在身后。
由于毛凤娃没有拿出那半个铜钱来,而预定好前来拿东西的人,也没有即时出现,使他不但忧急,也有些疑虑。
虽然如此,他仍希望毛凤娃是他真的师妹。
因为,东西已经顺利到手丁,而他铁牛绝不可能再转回香吉县城,将东西给大牢中的师父送了去。
三人来到塔门下,探首向外一看,不由同时吃了一惊。
就在这转瞬之问的工夫,塔外斜坡上又涌上来了百人之多,逼近他们的就有近三百人了。
由于石塔只有左侧-个塔门没有堵死,是以,近三百人的六百只炯炯眼睛;俱都一致的盯视着这座唯-开着的塔门口。
看了这情形,毛凤娃自然更加的惶恐,她特别注意那方被三株花树拱围的放钱怪石。
一看之下,心中又增了一成震惊和惺急。
因为,方才已经向前移进了两三丈的那粗七八个人,这时又接近了一两丈,距离放钱的怪石,最近的三四人已不足五丈了。
李凤娇一看塔外情势,对他们三人相当不利,心中也不禁暗自忧急。
但她久经阵仗,已作最坏的打算了。
因而,李凤娇回头望着铁牛,郑重地说:“不管毛妹妹那半个铜钱是否能拿回来,你总要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设法将东西给你师父送去……。”
话未说完,铁牛已恨恨的颔首道:“你放心,谁想抢俺怀里的东西,俺就对谁不客气的啦?”
话声甫落,急忙翻腕,“呛”的一声已将重剑撤出来。
毛凤娃这时原是既焦虑又紧张,一见铁牛将剑撤出来,也“呛”的一声将剑撤出了鞘之外。
李凤娇一见,立即压低声音,沉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铁牛愤声道:“你不是要俺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吗?”
李凤娇立即宽慰地说:“现在千万不可蛮干,我们要用智取。”
说此一顿,特的望着毛凤娃,关切地问:“那半个铜钱放在什么地方?”
毛风娃不敢用手乱指,只得形容道:“就是八九丈外,有三株花树拱围着的那方怪石上头……。”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经宽慰地说:“你和铁牛在这儿守住塔门口,姐姐去把它给拿回来吧!”
说话之间,已走出了塔外。
毛凤娃看得大吃一惊,当然也大感意外,不由月兑口呼了声:“姐姐!”
但是,李凤娇理也不理,迳自大步向那方三株花树拱围的怪石前走去。
李凤娇一走出塔门口,半坡上的三百英豪,日光同时一亮。
不少人面色一变,立时掀起一陈蚤动;蚤动的人群中;已有人缓缓向坡下湖边退去,并有人月兑口惊呼道:“啊!‘蛇蝎美人’呀!”
李凤娇一听,立即以冷电般的目光,游目望看半坡上的群豪,道:“不错,姑娘我正是‘蛇蝎美人’李凤娇,你们当然也知道,没有人惹我,姑娘我的宝剑也绝不轻易出鞘,如果那一个想打歪主意,哼!‘豫北十三鹰’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好例子……”
李凤娇一面说话,一面前进,而她如寒电般的两道犀利目光,也特别逼视在靠近放钱怪石附近几个人的脸上。
由于不少人已开始退向坡下,距离放钱怪石较近的一组人也不由面透惊惧的缓缓向后退去。
毛凤娃看得既感动又佩服,俗话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话一些也不错,如果是她毛凤娃出去,即使攒剑在手。
也未必有人肯后退半步。
铁牛看了这情形,不但佩服李凤娇的胆识,勇气和骇人的名气,更佩服李爷爷的目光和见地。
因为,当他离开车庄时,李爷爷曾经再三叮嘱他,不管去到哪里,或去办什么事情,一定要唯李姑娘马首是赡,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就在他和毛凤娃衷心佩服李凤娇的勇气和胆识之际,李凤娇已走到了三栋花树拱切的放钱怪石旁边。
只见李凤娇自然的刹住了脚步,左手叉腰,右手也自然的放在怪石的顶端裂隙上,微斜着娇躯而站,但她冷电般的目光,却依然望着站在半坡大无意退后的群众。
毛凤娃看得一阵兴奋欢喜,不由转首望着铁牛,低声道:“风姐姐拿到了。”
把话说完,转首再看,只见李凤娇依然一手叉腰,一手放在怪石上,她并没有抓起那半个铜钱马上转身走回来。
只见她再度游目看了一眼半坡上不退的群豪,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姑娘我可以告诉你们,牛少侠拿到的既不是珍珠宝玉,也不是宝刃秘笈……”
话未说完,立即有人大声问:“那他拿到的是什么东西?”
李凤娇正色道:“姑娘我可以告诉你们,不是咱们武林人所需要的东西……。”
话未说完,竟有数十人同时大声道:“我们不相信!我们不相信!”
李凤娇一听,立即毅然颔首道:“好,诸位即然不相信,姑娘我去请牛少侠出来,亲自展示给你们大家看。”
看字方自出口,半坡上,小湖边,立时掀起一声震撼山野,直。上夜空的如雷欢呼。
李凤娇一看,故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趁势直身收手,已将那半个铜钱用手指夹起来,再度游目看了群众一眼,才转身准备走向石塔前。
岂知,就在她转身举步的同时,放钱怪石后边的一栋花树,突然升高两尺,接着如飞扑向了李凤娇的背后。
欢声雷动的数百英豪,目光仍多注视着转身离去的李凤娇。
这时见一株花树突然-飞起扑向了李凤娇,欢呼之声,戛然停止,不少人发出惊啊。
但是,早在花树飞起的同时,李凤娇业已警觉,月兑口娇叱,急翻玉腕,寒光如电一闪,旋身向后劈出了一剑。
只见寒光一暗,扑向李凤娇的花树立时暴起一声苍劲凄历惨叫,血光如喷泉激溅,花树则夹着“咔喳沙沙”的断枝坠叶声栽在李凤娇的身前。
全场数百英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俱都看呆了!由于李凤娇的旋身如电,出剑神速,即时把花树系在身上的那人劈死在身前,又有不少人由衷的喝了声彩。
但是,李凤娇的手却捂在右胁下,双眉紧蹙,娇靥惨白,豆大的汗珠已由她的额角上渗下来。
站在半坡上后退不远的群豪一见,知道李凤娇已着了那人的道儿,因而不少人又发出一声轻“啊”。
立在塔门口的铁牛和毛凤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呆了!这时-见李凤娇站在那儿未动,左手捂在右胁下,手中寒芒四射,光华耀眼的宝剑,不但光华逐渐暗淡,而且剑尖也逐渐指向地面。
铁牛和毛凤娃看得大吃一惊,月兑口呼了声“李姑娘,凤姐姐”,双双-飞身而出,直向李凤娇扑去。
也就在他们飞身扑向李凤娇的同时,半坡上未退的群众英豪中,突然有人低声道:“他身上的宝!”-
句话提醒了附近的二三十人,立时有人大声道:“怕什么,‘蛇蝎美人’已经负伤了呢,抢啊!”
话声甫落,一声呐喊,竟有数十人齐向铁牛身前扑来。
铁牛身法奇快,一扑之势已快到了李凤娇身后,同时,也看到李凤娇的左手指缝间有鲜血渗出。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同时心中一阵绞痛如割,知道那人已刺中了李凤娇一刀。
这时-见数十人-喊扑来,他深怕再伤了李凤娇,不由-飞身迎了上去。
同时,他怒极大骂道:“躁你你们的祖宗,谁要再说俺身上有宝,俺就把谁宰了。”
说话之间,双方已到了近前,对方扑上来的数十人已纷纷搬出了兵器来。
铁牛见这些人如此贪心,而他又急切地想回去察看李凤娇的伤势,大喝-声,手中重剑-挥,适向当前数十人斩去。
一阵“叮当”声响,接着惨叫惊呼连声,血光崩现中,有的兵器迎刃而折,有的手腕肩臂应剑而断。
铁牛不但具有神力,而且身法奇快,就在当前数人惊呼惨叫,飞身后跃的同时,铁牛已挥剑到了第二批扑上来的数人身前。
只见寒光过处,又是惊呼惨叫连声,兵器头颅手臂齐飞!
但是,-些利令智昏的贪婪之徒,仍是-批一批的亡命向上扑来。
这时的毛风娃,早已将李凤娇抱住,口里并连声惶急的哭喊着“姐姐”。
李凤娇面色惨白,汗下如雨,娇躯颤抖的已无法站立,毛凤娃-抱她,她立时萎缩在地上。
同时,她喘息着,颤声道:“姐姐……曾对你……说过……”
放走了‘七妖’……你终有一天……会后悔……。”
毛风娃-听‘七妖’,这才想起将花树系在身上伪装,趁着李凤娇转身,而突施暗袭的人。
注目一看近前花树下血泊中倒着的那个人,正是那个身材瘦小,而在瑞湘山区被他逃掉的‘七跃’。
毛凤娃一看是‘七妖’,顿时心痛如绞,她不是痛悔当时没能杀了‘七妖’,而是痛悔自己不了解李凤娇,而把那半个铜钱留在这方的怪石上。
更令她感到痛心疾首的是,这半个铜钱本应该由她过来取回的,但是,李凤娇为了大局却不顾自身的危险,竟代她过来取了。
实在说,该死的应该是她毛凤娃,但却由李凤娇代替了。
就在她望着被李凤娇-剑劈为两片的‘七妖’,心中悲痛万分之际,突然听到怀中的李凤娇,喘息乏力的说;“不……要……管……我……去帮……铁牛……”
毛凤娃听得大吃一惊;急忙低头,注目一看,发现就在眨眼之间的功夫,李凤娇的眼神已失,两片鲜红的樱唇已没有一丝血色了。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李凤娇已支持不了片刻功夫了。想到她的痴情痴爱铁牛,不由举目看向坡下。
只见约有一百多人围攻铁牛一人,而神情如狂,双目尽赤的铁牛,却挥剑如风,寒光电闪,宝剑过处,一片凄厉惨嗥。
毛凤娃一看这情形,知道时间一久,铁牛真力衰竭,仍免不了死在乱刀乱剑之下。
到了这般时候,她已不能再为自私的师父着想了!立即哭声大喊道:“铁牛哥,那东西不要了,你快来,凤姐姐不行了。”
铁牛一听“凤姐姐不行了”,心中一阵绞痛,立即挥剑大驾道:“躁你们的女乃女乃,宝在这里,你们去抢吧!”
说话之间,左手已在怀中将那个白布小袋掏了出来,顺手一掷,凌空面飞,“卜”的一声落进小湖里。
群豪一见,一声呐喊,纷纷舍了铁牛直向坡下奔去。
‘东海帮’‘江河会’,以及鄱阳,洞庭四方面的人,早已各-‘分水峨眉刺’,在-
阵“咚咚”水响声中,纷纷纵进了小湖。
铁牛看也不看,手提重剑,飞身奔了过来。
毛凤娃一见,立即哭声道:“凤姐姐已经昏过去了。”
说话之间,铁牛已到近前,丢掉手中的重剑,蹲去,立即将李凤轿的娇躯拖过来,同时流泪呼喊道:“凤姑娘,凤姑娘!”
连喊两声,李凤娇终于缓缓的睁开了无神的眼睛,同时,喘息乏力的说:“铁……牛……
哥……黄……山……”
铁牛-听,立即哭声道:“是的,咱们去黄山,黄山就是咱们的家……。”
话未说完,李凤娇再度喘息着,乏力的说:“……说……说……喜……欢……欢……
我……”
铁牛早已热爱着李凤娇,只是他自己并不完全知道。
这时-听,真情流露,加之眼看着就要和李凤娇永别了。
因而,他不自觉地痛哭失声:凤妹妹,俺铁牛心里喜欢毛妹妹。更喜欢你!你字方自出口,李凤娇的苍白唇角上,立时挂上一丝微笑。
但是,她的头,也突然无力的倒进了铁牛的怀里!铁牛和毛凤娃-见,同时哭喊了声“凤姐姐,凤妹妹!”双双紧抱着李凤娇的尸体,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只手放在毛凤娃的香肩上。
毛凤娃心中-惊,急忙止哭回头,只见站在她身后的,竟是藏身在香吉县大牢中的师父“奇幻剑”。
由于内心久远的敬爱和尊重,她不自觉地怞噎着站起身来,并呼了声“师父”!
“奇幻剑”依然蓬头垢面,仅换了-身布衣裤。
他先看了一眼紧抱着李凤娇尸体痛哭的铁牛,才含泪的望着毛凤娃,黯然低声道:“娃儿,师父对不起你们,‘银线蛇’早巳被铁牛吃了,只是,‘银线蛇’钻进了油饼内,他吃了还不知道罢了!”
说罢,又转首看了一眼湖水已变成殷红,仍有不少人在湖中搏杀的惨烈情景,继续黯然道:“那只是-对正在交配中的‘朝天蟾’。也是‘银线蛇’最喜欢吃的东西……。”
到了这时候,毛凤娃已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同时也明白了师父不让她登塔去捉‘朝天蟾’的原因了。
那不单单是一对雌雄‘朝天蟾’正在交配的事,而也是因为她毛凤娃根本就没有攀上石塔顶层的功力。
心念及此,顿时想起了为他们牺牲的李凤娇,同时也没再听到铁牛的痛哭声。
心中一惊,回头再看,铁牛已托抱着李凤娇的尸体,走向了正西山外。
毛凤娃一见,立即望着“奇幻剑”呼了声“师父”!“奇幻剑”含着老泪,黯然挥手道:
“你去吧,从今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奇幻剑”这号人物!”
话声甫落,毛凤娃已哭喊了一声“铁牛哥”,立即飞身向铁牛追去。
但是,湖水变成殷红的小湖中,仍然有不少的人,前仆后继的跃进了小湖中,为夺宝而亡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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