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江玉帆已冷冷的道:“不必了,杀放但凭于你,我们概不过问。”
陆丽莎莎同样冷冷的问:“你可是怪我近乎喧宾夺主?”
江玉帆沉声道:“我们没有人这么说。”
陆丽莎莎冷冷一笑道:“我如果不如此做你们贤伉俪恐怕要永远以疑虑的心情对待我,因为据我在‘仙霞宫’追杀‘霞煌’老贼时,发现‘仙霞宫’的女弟子中,似乎也有一两人着苗女的服饰……”
江玉帆颔首沉声道:“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
陆丽莎莎立即正色道:“这也正是我要出手惩治贼子之前,要他们认证一下,我陆丽莎莎并不是他们‘仙霞宫’的苗婆子……”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沉声道:“你既然不是‘仙霞宫’的苗婆子,你就动手将他们两个杀了算了,何必再叫俺动手!”
两个发呆的彪形大汉一听,突然“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向着陆丽莎莎连连叩首哀求道: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陆丽莎莎看也不看,继续望着“黑煞神”,正色道:“不,我的目的在使诸位提高警惕,此前去‘仙霞宫’找‘霞煌’老贼报仇,贵同盟必须个个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否则,去了也是送死,反而不如不去。”
江玉帆听得神色倏变,“悟空”等人听得勃然大怒。
“黑煞神”早已怒吼一声,飞身纵进场内,同时瞠目怒声道:“好,俺就掂掂他们的份量,试试他们的武艺。”
说话之间,一对精钢特制的虎头护手钢钩已撤在手中。
陆丽莎莎一见,立即阻止道:“慢着!”
“黑煞神”听得一楞,立即转首去看彩衣女子陆丽莎莎。
陆丽莎莎则沉声道:“你曾夸下海口,要以你一双铁掌擒下他们,是以,你们双方均不得使用兵器!”
“黑煞神”一听,更是怒不可抑,大喝一声,丢了手中的双钩,望着地上的两个大汉,厉喝道:“快起来,你们是两人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两个彪形大汉,惶恐的跪在地上,浑身乱颤,那里敢起来动手?
陆丽莎莎则斥声道:“你们俩人如想活命,便应尽力施为,只要你们俩人之一能够胜了这位大侠,江盟主马上放你们离去,绝不难为你们,如你们死在这位大侠的掌下,那是你们该死,也怨不了谁,要死想活,但凭你们自己!”
两个大汉焉敢动手,依然跪在地上不起。
“悟空”和尚等人,打遍江湖,纵横大江南北,鲜少碰上敌手,他们当然自信“黑煞神”
收拾一个“仙霞宫”的喽罗人物绝无问题。
是以,这时一见两个大汉仍跪在地上不起,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怒火,不由大吼一声:
“你们再不起来佛爷就一铲铲死你们!”
说话之间,飞身向前,手中日月铲,挟着一道寒光,迳向两个大汉铲去!
岂知,就在“悟空”的日月铲铲前两个大汉的同时,两个大汉双手一按地面,竞以伏跪在地的原姿势,身形斜飞,暴退三丈。
两个大汉这一展露轻功,不但一铲铲下的“悟空”呆了,就是“一尘”等人也不由楞了!
两个大汉身形落地,立即脚踏子午,精神抖擞,双目闪闪生辉,同时,有力的一抱拳,道:“小的们谨遵上命,就请这位大侠赐招!”
其中黑脸于-胡子的大汉,继续朗声道:“小的武虎,愿无向这位大侠请教!”
说话之间,一个箭步纵了过来!
江玉帆一见两个大汉的身手眼神,知道对方都有不俗的拳脚,“黑煞神”如果用双钩,还有致胜的把握,如果用掌,非输不可。
是以,一见大汉纵出来,立即沉声道:“不必动手,你们可以走了!”
陆丽莎莎听得黛眉一蹙,两个大汉也楞在当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真的可以走了。
“独臂虎”立即怒喝道:“我们盟主已下了命令,你们还不赶快跑?”
两个大汉一听,抱拳躬身,朗声应了个“是”,转身就待奔去。但是,陆丽莎莎却月兑口娇叱道:“站住,你们既是‘霞煌’老贼的心月复,亦必是心黑手辣之徒,就由你们在水中下毒,杀了孙延庆,又烧了大寨一事可以证实,江盟主虽然赦你们不死,但本姑娘却不能你们全身而退……”
话未说完,两个彪形大汉已“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同时,叩头伏身哀求道:“姑娘开恩,姑娘开恩!”
江玉帆看得剑眉一蹙,知道陆丽莎莎有意证实她不是“仙霞宫”的奸细,所以才要作得如此绝决。
是以,正待说什么,仇兰英已哭述道:“江盟主,这两个恶徒万万饶恕不得,小女子背上的两刀,虽然是方才那个持刀的恶汉所伤,但小女子的夫婿孙延庆,一定是他们俩人所杀!”
江玉帆一听,自是不便再说什么,而陆丽莎莎这时亦望着两个大汉,怒叱道:“现在本姑娘毁了你们俩人一身武功,毫不影响你们转回‘仙霞宫’向‘霞煌’老贼报信,你们告诉他,半个月之后,本姑娘陪着江盟主伉俪,一定前去取他项上的首级!”
“级”字出口,纤指连点,两个跪在地上的大汉,连声闷哼,浑身微颤!
只见陆丽莎莎点完,继续叱声道:“七日之后,你们必会感到周身如坐针毡,那时你们只需泡在热水缸内,痛苦立减,待等全身舒坦,你们已失去武功,却保住了你们的狗命,去吧!”
两个大汉面色惨白,额角渗汗,这时听罢,倏然跃起,一声不吭,转身狂驰而去。
仇兰英一见两个大汉仍旧能施展轻功,不由望着陆丽莎莎,震惊的道:“陆姑娘,他们……?”
话刚开口,陆丽莎莎已冷冷笑着道:“如果他们不运功动气,可能还维持到七日以后发作,如今,他们最多三日,必感万蚁钻心,如芒在背!”
如此一说,“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个个面现怒容,俱都觉得陆丽莎莎虽然长得雍容美丽,却是一个蛇蝎美人!
陆丽莎莎似乎看出“悟空”等人的心意,不由冷冷一笑,道:“诸位也许觉得我的心肠太狠毒了,我们抛开他们水中下毒,杀人烧寨的罪恶不谈,仅就我们将来进攻‘仙霞宫’而论,如果放他们好好离去,将来在彼众我寡的情形下,势必又多了一份阻力,不客气的说,诸位中很可能就有一两位丧命在他们的手裹。”
“黑煞神”“独臂虎”等人虽然听了不服气,但他们根据盟主江玉帆方才阻止动手一事,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仙霞宫”裹的高手,必然个个不俗。
陆丽莎莎见“悟空”等人没有异议,这才转首望着江玉帆和陆佟韩朱阮五女,继续道:
“经过了这几个歹徒的一揽和,可能更增我们之间的同仇敌忾之气,江盟主,你是愿意率领贵同盟继续前去,还是和我合作,共杀‘霞煌’老贼,各达各的目的!”
江玉帆剑眉微蹙道:“和你合作怎样,不和你合作又怎样?”
陆丽莎莎毫不迟疑的正色道:“和我合作,我们俩人共研一种武功,必可大破‘仙霞宫’,活捉那‘霞煌’老贼,如果贵同盟单独前去,还是那句话,贵同盟去了也只是送死……”
“悟空”等人一听,顿时大怒,纷纷指指着陆丽莎莎,怒声问:“你是怎么从‘仙霞宫’活着跑出来的?”
陆丽莎莎毫不生气,依然神色自若的道:“那是因为我最初低估了‘仙霞宫’的势力,自以为以我的武功本事,只身单剑,必可将‘仙霞宫’踏为平地,但是一经进入到‘仙霞宫’,立即发觉情形不对,是以,立即改变主意,趁追杀‘霞煌’老贼之际,逃了出来。”
陆贞娘突然关切的问:“那么你杀了‘霞煌’老贼了没有?”
陆丽莎莎见问,不禁有些悲愤的道:“如果我杀了那老贼,还会那等狼狈的在此地遇上了诸位?”
江玉帆根据陆丽莎莎的谈话,以及再和“慧如”老师太与“獠牙妪”俩人的话加以对照,觉得“仙霞宫”的实力绝不能等闲视之。
显然,他原也有意和陆丽莎莎共研“万钧鸳鸯剑法”,既然对方要求和他另练一种武功,也许这种武功较“万钧鸳鸯剑法”更为有用,更具威力。
是以,一俟陆丽莎莎话落,立即关切的问:“但不知姑娘要在下共研的是一种什么武功?”
陆丽莎莎似乎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略显迟疑,不得不含糊的道:“学这种武功的条件非常刻苛,不过,以你的武功造诣,最多三五日即可习成,这件事,我还要和你的五位夫人共同商议,而且,还要选一个清静适宜的位置……一陆佟五女听说还要和她们五人商议,心中更感迷惑。
“风雷拐”老经世故,断定这位美丽雍容的汉苗混血姑娘,很可能要和江玉帆单独生活在一起,直到完全习成她那种功夫为止。
但是,他也曾想到,如果早些在中途遇到一位姑娘,共研“莴钧鸳鸯剑法”,前去“仙霞宫”,岂不是更有致胜的把握!
“风雷拐”有监于此,深怕陆佟五女会反对,只得故意拱手正色道:“姑娘但请放心,只要姑娘提出来的练武要求不越乎礼,我们这五位少夫人一定会答应,更何况这关系着本同盟前来的主旨和这么些人的性命?”
陆佟五女何等聪明?
一听“风雷拐”的话便知在提醒她五人,不可因儿女私情,罔顾大局。
是以,五女正待说什么,陆丽莎莎已望着“风雷拐”羞红着娇靥笑着道:“听你这位老英雄的话意,好像我要和你们五位盟主夫人争宠似的,实在说,如果我能事人为妻,岂能虚度到这般年纪?”
“风雷拐”被说的甚是不好意思,赶紧抱拳歉声道:“姑娘万勿误会,老朽所指,并非谨此!”
陆丽莎莎一直娇靥通红,这时一听,神情不由一楞,正待说什么,突然响起了傻小子“铁罗汉”的怒嚷声音道:“肚子饿瘪啦!你们还有完有了没有?”
如此一嚷,简玉娥和憨姑突然恍然急声道:“呀!糟糕,锅里还炖着一锅牛肉!”
说话之间,飞身向平棚那边纵去。
正待说话的陆丽莎莎,却望着傻小子,道:“小兄弟,你的肚子虽然饿瘪了,但现在煮的饭,未必一定能吃!”
如此一说,江玉帆等人惊得月兑口轻“啊”!
“鬼刀母夜叉”的脸一红,不由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饭是俺煮的,毒是俺验的,现在的饭为什么不能吃?”
陆丽莎莎淡然含笑道:“你薛女侠也是久历江湖的聪明人,你真的相信他们在八大桶水中,只有一桶水放了毒?”
“鬼刀母夜叉”和“独臂虎”同时正色道:“的确不错,只有一桶水沾上银簪子才变乌!”
陆丽莎莎淡然一笑道:“我想那一定是那最后一桶有毒!”
“鬼刀母夜叉”神色一变,月兑口惊“啊”,顿时呆了!
“独臂虎”则震惊的道:“你怎的知道最后一桶有毒?”
“一尘”道人和“风雷拐”一听“独臂虎”的口气,不由吃惊的急声问道:“郭堂主,真的是最后一桶有毒?”
“鬼刀母夜叉”焦急的道:“是呀,到俺试到最后一桶时,才发现银簪发乌!”
陆丽莎莎立即解释道:“那是因为你验得太快了,如果你每一桶多停一会,恐怕在试到三四桶的时候,银簪就乌了。”
“风雷拐”却迷惑的道:“照说,银器是试毒的最佳金属……”
话刚开口,陆丽莎莎已淡然一笑道:“不,苗疆山区的有毒物,不下一百多种,并不是每一种毒物都可以用银器测得出来的!”
话声甫落,傻小子“铁罗汉”,突然惊恐万状的,似有所悟的瞪大了两眼急声问:
“怎么着?你们说方才煮肉的水里有毒呀?”
江玉帆等人一听,心知不妙,因为傻小子“铁罗汉”是个出了名的馋猫。
朱擎珠首先吃惊关切的问:“大聪弟,你可是偷吃了什么东西?”
傻小子见问,突然“哇”的一声,张开大嘴哭了。
“黑煞神”和秃子也不由关切的问:“大聪弟,你吃了啥?”
傻小子“哇哇”大哭道:“方才俺偷偷去吃了两块肉!”
话声甫落,陆丽莎莎已惊异的问:“你真的偷吃了两块肉?”
傻小子“哇哇”大哭着点了点头。陆丽莎莎一见,立即解下背在背后的细长袋子,拉开绳口向外一倒,众人的目光一亮,陆丽莎莎的身前立即暴涨起一蓬耀眼生花的柔弱彩霞。
江玉帆等人凝目一看,只见陆丽莎莎手中拿着的,竟是一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既像翡翠,又像珊瑚,而且,雕刻的极为精致的洞箫。
大家尚未凝目细看,陆丽莎莎已望着“鬼刀母夜叉”,郑重的道:“薛女侠,这是我们苗疆有名的‘摧毒箫’,请你拿去试一试,饭中确实没毒才可以食!”
“鬼刀母夜叉”虽然觉得陆丽莎莎神情言词问有的傲了些,但由于她的如此关怀大家的生命安全,“鬼刀母夜叉”也不由对她起了几分敬意。
是以,急上两步,双手接箫,并恭声应了个“是”。
陆丽莎莎将箫交给了“鬼刀母夜叉”后,并继续叮嘱道:“如果水中是烈性毒药,箫管立变血红,次者变绿,轻微者变成淡棕色!”
“鬼刀母夜叉”再度应了一声,转身向平棚飞身纵去。
陆丽莎莎一俟“鬼刀母夜叉”走后,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陆佟韩朱阮五女,一笑道:“水中有毒也好,无毒也好,总不能因此我们就不去‘仙霞宫’了,现在,我想请江盟主和五位夫人单独在一个帐篷里谈一谈!”
江玉帆心中暗急前去“仙霞宫”,当然也急于想知道陆丽莎莎究竟要和他共研什么武功。
但是,尚未开口,已经会意的佟玉清,已关切的问:“姑娘可是要商谈和玉弟弟共习武功的事?”
陆丽莎莎立即颔首道:“不错。当然,我也知道不宜在此地进行演练,但是,这一带六、七十里地之内,还没有合适的练武场所……”
话未说完,仇兰英已目光一亮,月兑口急声道:“江盟主何不和我回到寨里看一看?那么大一片房屋,总不能烧得一间不剩吧?”
“风雷拐”一听,立即躬身道:“启禀盟主,仇女侠说得不错,再说,我们也必须重新准备食水和食粮!”
就在这时,乎棚方向突然传来憨姑的月兑口惊呼:“啊,血红色,剧毒!”
江玉帆等人听得一惊,不少人月兑口轻啊。
接着,平棚方向已现出一蓬毫光,同时奔来三人,正是“鬼刀母夜叉”和憨姑与简玉娥。
只见三人神色紧张,似乎也满月复怒火,一到近前,立即将洞箫血红的一端送至江玉帆的面前,同时急声道:“盟主请看,果然有毒!”
陆丽莎莎也看得神色一变,不由趋前急声问:“锅里的牛肉,可是用这一桶水煮的?”
“鬼刀母夜叉”和筒玉娥同时紧张的点了点头。
但是,两人尚未开口,已经停止大哭的傻小子“铁罗汉”,又再度“哇哇”的大哭起来。
陆丽莎莎看了傻小子一眼,不由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惊异的问:“这位小弟可是有过什么仙缘奇遇?”
话未说完,哇哇大哭的“铁罗汉”已哭声道:“俺没事就偷喝一点儿秃子哥的‘仙芝露’,昨天晚上俺才把它喝完!”
秃子听得“啊”了一声,急忙打开自己的皮囊,拿出装“仙芝露”的小玉瓶急忙晃了晃,立即望着江玉帆无可奈何的道:“果然一滴也没有了!”
一旁的“黑煞神”和“独臂虎”却哈哈一笑道:“这一下子可好,就是花一千两银子也找不到人来试验吃毒药,现在已经由大聪弟证实,咱们的‘仙芝露’,的确是万灵仙丹了……”
“了”字方自出口,佟玉清的目光一亮,月兑口急声道:“看,大家快追!”
大家听得心中一惊,循着佟玉清的惊急目光一看,只见百十丈外的岭巅棱线上,正有一点亮影,快如星飞丸射般,正向西南电掣驰去!
尤其,正当孙延庆的大寨余火未熄,那道快速亮影看得格外清晰!
江玉帆一看那道快速亮影,目光一亮,顿时大怒,不由震耳一声大喝:“姓阎的女子站住!”
大喝声中,衫袖疾拂,身形电射而起,直向岭巅上追去。
陆佟五女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知道江玉帆已断定那点快速亮影,就是前去“九宫堡”盗走“万艳杯”,在幕阜山的北山口戏弄他们,而又跟踪至黄山滋事,复于昨夜肋迫孙延庆夫妇准备食水和粮食的银装背剑少女。
佟玉清等人一听江玉帆的大喝声音,声震耳鼓,谷峰回音,知道他已愤怒至极,起了杀机。
是以,大家不敢怠慢,纷纷起步,急急迫去。
陆丽莎莎一见那点快速亮影,也不由惊得娇靥一变,紧跟着陆佟五女,也展开轻功身法追去。
江玉帆这时是何等功力,由于他在黄山转回“九宫堡”后,苦练“天仁武功宝录”上所有武功要诀的心法,加之他习成了“银河泻地”剑法之精华,武功更是今非昔比,尤其轻身功夫,可说一日千里。
这时一经展开身法,加之他这次决心捉住阎姓银装少女,只见他身形如一道上升的喷烟银虹,直向岭巅上的银装女子追去。
陆丽莎莎一见,娇靥更形大变,不由望陆佟五女,惶急的道:“五位少夫人,绝不能让江盟主暴怒深入!”
说话之间,尽展轻功,身形突然加快,竞越过佟玉清和陆贞娘,身形宛如上升的彩虹,直向已达岭巅上的江玉帆,电掣追去。
陆佟五女一看,心中更加焦急,各自尽展身法,直向陆丽莎莎追去。
因为陆丽莎莎一经展开身法,倏忽问已超过了她们十数丈,她的功力如何,可说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
一到达岭上,陆丽莎莎娇靥再度大变,因为江玉帆已用了“银河泻地”的身法,只是没有撤剑,距离的银装背剑女子,已不足五十丈了。
而在银装背剑少女的身前百十丈处,即是一道数峰拱围的畸形广谷,这时,谷中已布满了浓重大雾。
在前狂驰的银装背剑少女,只惊得频频回头,显然,她似乎已惊觉到,无论如何她亦无法逃月兑江玉帆这一次的追及了。
但是,身法和江玉帆几乎相等速度的陆丽莎莎,突然嘶声娇呼道:“江盟主危险,快停止……”
“止”字方字出口,娇躯一个踉舱,一个跟头栽在地上,一直向前翻滚了七、八丈,才仰面躺在地上。
也就在陆丽莎莎仰面静止的同时,陆佟韩朱阮五女也到了近前。
五女一面慌忙蹲身搀扶,一面举目前看,只见江玉帆已追至银装背剑少女的身后不远,但是,前面的不远,也到了畸谷的边缘!
陆贞娘和韩筱莉觉得陆丽莎莎如此的惊急万状,惶恐至极的嘶声阻止江玉帆继续前追,而且连呼危险,很可能是前面的畸形深谷潜伏着对江玉帆极为不利的危险。
朱擎珠和阮嫒玲也有同样的想法,是以,四女不约而同的惶急娇呼:“不要再追下去,快些停止。”
看看要追及前面银装背剑少女的江玉帆,原就听到陆丽莎莎那声嘶喊娇呼,这时再听了陆韩朱阮四女的阻止,不自觉的急忙回头。
当他回头发现陆佟五女俱都围绕在地下的时候,心中一惊,闹不清已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陆贞娘一见江玉帆回头望来,也急忙挥动着玉手,焦急的大声道:“玉弟弟快停下来,快停下来,谷中危险!”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前看,银装背剑女子已开始向谷下箭射般扑去。
而就在这时,陆贞娘再度发出了惊急娇呼:“玉弟弟,千万不要下去!”
江玉帆一听,心知有异,只得急忙刹住身势。
是以,眼看着银装背剑少女扑进畸谷中的浓雾里,眨眼失去了踪迹。
江玉帆心中自是懊恼万分,只得回身向陆贞娘等人身前驰去。
而就在这时,仇兰英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也到了。
“风雷拐”先是看了一眼已经盘坐调息的陆丽莎莎,才望着江玉帆,急声问:“盟主,可是那个阎姓少女?”
江玉帆见问,不由懊恼的恨声道:“正是她,可是,再有二三十丈就追上了,她们偏偏慌急的要小弟停止,千万不要追下谷去!”
话声甫落,仍在盘膝调息的陆丽莎莎,已乏力的道:“谷中是浓重的雨后瘴,沾肤透衣后,浑身溃烂而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不少人惊异的“噢”了一声。
“风雷拐”则迷惑的问:“难道那个银装背剑的阎姓少女,她就不怕雨后瘴,她就不怕瘴毒浸湿她的衣服?”
陆丽莎莎依然乏力的道:“她如果事先没有涂上防护油膏,她同样的难逃一死!”
佟玉清则缓缓的站起身来,望着仇兰英,问:“仇女侠,你的大寨距此仅有二十几里地,这座深谷里的浓雾可是雨后瘴?”
仇兰英看了一眼深谷里的浓重大雾,不禁有些迟疑的道:“不瞒少夫人说,这种雨后瘴是经过白天酷热的阳光照射一天后,接着一场短暂的暴雨之后所形成。如果这座深谷经年无人进出,里面积了无数的毒蛇猛兽的腐尸,如果人在这个时候进入,当然会中毒,在整个大蛮山区,并不一定仅这一个谷中有毒,凡和以上所说的情形相同的深谷,都有毒!”
“一尘”则迷惑的问:“雨后瘴真的能使人浑身溃烂?”
仇兰英不敢肯定的道:“人人都如此传说,凡是遇到这种雨后的大雾,没有人敢进去,所以不知道它的后果如何!”
话声甫落,盘坐调息的陆丽莎莎已由地上站起来,娇靥再度恢复了红润。
陆佟五女一见,立即关切的问:“姑娘现在觉得如何?”
陆丽莎莎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江玉帆,不禁叹了口气道:“你是五位夫人热爱的丈夫,‘游侠同盟’敬重的盟主,以及我陆丽莎莎唯一握住的希望,我们能否报仇,大家能否活命,这些全系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怎能为了去追赶一个美丽的少女,而轻举躁进,置自己之重责大任于不顾呢?”
陆佟五女和“一尘”虽然听到陆丽莎莎说出江玉帆是她唯一握住的希望,但他们想到的是陆丽莎莎和江玉帆共研武功的事,而并未想及其他。
尤其,陆丽莎莎说的合情合理,万一江玉帆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了得?
但是,“风雷拐”却在旁补充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因为她是‘仙霞宫’的女弟子……”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正色道:“只要她是‘仙霞宫’的人,还怕跑得了她?与其今天冒着生命危险捉她,何不稍待数日捉她而更有把握?”
陆佟五女当然知道陆丽莎莎指的是学成她说的绝学武功之后,是以,由佟玉清道:“现在我们就由仇女侠带路迳赴大寨,马匹驮骡由郭堂主他们率领前去……”
仇兰英立即道:“由此地到大寨正是近路,请大家随我来!”
说罢,展开轻功,当先向前驰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俱都急切的想知道陆丽莎莎究竟要共研什么武功,如果不与“万钧鸳鸯剑法”相抵触,仍应两种武功同时学习,一旦和“九玄娘娘”交手,更能应付裕如。
于是,大家纷纷起步,紧随着仇兰英,直向正东驰去。
这时,孙延庆的大寨火光已熄,但仍不时有一股火苗飞起。
跟在陆佟五女身后的,仅“悟空”“一尘”“风雷拐二二人,其余人等均去照顾骡马和用具,由“铜人判官”率领前去。
仇兰英是出了名的轻功好手,所以,被人誉为“赛飞燕”,但是,这时肩后有两处刀伤,大大的影响了她的轻功火候。
二十几里地足足奔驰了半个时辰,但较之骑马仍不知快了多少倍。
大家到达馒头形的圆丘岭下,只见巨石寨墙依然是完好如初,寨门和寨楼也未被波及,但是大寨内的东西和北面,仍不时有浓烟升起。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陆丽莎莎看得出,仇兰英的美目中,一直滚动着泪水,她这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大家到达寨墙下,烟气浓重,但寨内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显然,那些分寨主和大小头目们俱已逃走。
大家纵上宽大寨墙,发现中央广场以南,数座精致石砌独院,依然完整,南面的一排房舍也未被火波及。
中央广场以北,断墙残垣,焦木乌黑,不少处仍还冒着白烟热气,业已成了一片废墟。
仇兰英看罢,首先流着泪道:“还好,宾馆和全寨的大伙房尚未被火波及,江盟主和五位夫人请自己前去,小女子想去找一找拙夫的尸体……”
说至此处,业已泪下如雨。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自然也代仇兰英神伤,立即望着“悟空”“一尘”“风雷拐”三人吩咐道:“就请左右护法和刘堂主陪同仇女侠前去,必要之时发啸为号,小弟自会赶过去。”
“风雷拐”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是盟主这边……”
话刚开口,佟玉清已宽声道:“你们尽管陪仇女侠前去。”
“风雷拐”三人应了声“是”,即和仇兰英向北驰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六人,也纵下寨墙,迳向南面就近的一座精舍独院走去。
由于夜风迳由南方吹来,因而闻不到浓重的焦烟气息,这也许是广场以南未被大火波及的原因。
江玉帆一人在前,七人谨慎的进入精致独院。
这是两厢一厅的精致独院,小厅与两厢均有前廊相连,院中花草虽然整齐,但厅内桌椅陈设已经凌乱,显然已遭人抢夺过。
七人登阶进入小厅,先屏息默察了一番厅内,确定厅内和附近无人潜伏后,才随意拉正中央倒翻的圆桌,各自搬来一张漆椅坐下来。
不管怎么说,陆丽莎莎总算是客,是以,由她和江玉帆并肩正坐,陆佟五女则围桌相陪。
陆丽莎莎似乎很明了江玉帆六人这时的心意,她先凝重的看了一眼江玉帆六人,才颉首道:“把师门绝学拿出来给师门外的人学,这本是武林一大禁忌,但是,为了师尊深仇,为了手刃歹徒,在无计可施,无手可援的情形下,我也只有甘冒师门武学外流,武林之大忌了……”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不由真诚的道:“姑娘既然有这么碍难,也不必勉强……”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断然道:“不,今夜在此地能遇到贤伉俪,这也许是师父英灵有知,冥冥中指我一条明路,现在我意已决,请那一位夫人将头上的纱灯燃起来?”
阮嫒玲和朱擎珠一听,同时站起身来。一个离位解绳放灯,一个打着火种。
火种二壳,小厅立时光明大放,而陆丽莎莎也扭转身去,背向着江玉帆等人,低头解开前襟。
江玉帆和陆韩佟五阮五女互对了一个眼神,显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些急切和激动。
他们当然知道,陆丽莎莎正在解开她的内衣,要在贴肉的亵衣内,取出那本武功秘笈来。
而他们这时对陆丽莎莎疑虑渐失,只要她确实拿出一本奇绝玄奥的武功秘笈来,那不但证明了她的来历明正,也证明了她的合作诚意。
因为这不但关系着“游侠同盟”的安危,也关系着此番前去“仙霞宫”的成败。
在这样的重大前提下,江玉帆等人当然感到焦虑急切。
就在这时,陆丽莎莎已整理妥当前襟,神情肃穆的转过身来。
江玉帆和陆佟韩朱阮五女,一见陆丽莎莎的肃穆神情,也都端正了一下坐姿,以示郑重。
同时,六人的目光,一致注视着陆丽莎莎的娇靥。
陆丽莎莎双手捧着一个小簿子,紧贴着她的酥胸,同时,望着江玉帆六人,凝重的道:
“先师临终时,曾经再三告诫我,必须找到一个品德高超,心胸明大,而又练武绝佳的奇才,始可以和他共研这本秘笈上的武学。……”
江玉帆目不转睛的盯视着陆丽莎莎双手抚在酥胸上的小簿子,看了又看,不禁有些激动的问:“请问姑娘,这本小册子上载的是一种什么武功?”
陆丽莎莎神情肃穆的道:“是一种剑法……”
江玉帆六人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同时急声道:“啊,是一种剑法?”
陆丽莎莎有力的一颔首道:“不错,这一种剑法是双人合璧……”
江玉帆一听“双人合璧”不由再度“噢”了一声。
陆丽莎莎继续有力的道:“这种剑法双人施展开来,不但可以破各种御气掷出的飞刀,还可以克制三人以上同时以身剑合一的威猛袭击……”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关切的问:“姑娘是说,现在‘仙霞宫’的弟子中,已经有人具备了‘身剑合一’的精绝剑术?”
陆丽莎莎有些迟疑的道:“据我猜测,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人练达了这等境地。”
江玉帆一听,不由俊面罩煞,冷哼一声道:“那一定是‘九玄娘娘’的大弟子!”
陆丽莎莎听得黛眉微微一蹙道:“据我所知,‘九玄’前辈的大弟子不是‘霞煌’老贼……”
韩筱莉颔首道:“不错,据说是一个中年女子……”
陆丽莎莎“噢”了一声,有些迟疑的道:“中年妇人应是由三十岁到四十七八岁的女子,可是我此番前去‘仙霞宫’时,对方施展‘身剑合一’的却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听,俱都大感意外惊的呆了,阮嫒玲则忍不住急声问:“听说‘九玄娘娘’的大弟子不是个少女吗?”
陆丽莎莎微一摇头道:“那个青年是不是‘九玄’前辈的大弟子我不知道,因为我恨的是‘霞煌’老贼,我找的是‘霞煌’老贼,我要杀的也是‘霞煌’老贼!”
说到最后,娇靥凝霜,紧咬贝齿,浑身再度微微颤抖起来。
江玉帆一见,知道陆丽莎莎恨透了“霞煌”真人等人。
这时见她仍站着,立即肃手道:“姑娘请坐下来慢慢谈!”
陆丽莎莎却微摇螓首,道:“不,我给你们看过了这本小册子后,我还要暂时回避一下,给你们贤伉俪一个商谈的机会。”
说罢,立即将抚在胸前的小册子放在桌面上。
但是,当陆丽莎莎的一双玉手拿开时,江玉帆六人探首一看,月兑口惊“啊”,面色大变,俱都楞了。
因为,那本薄薄的小册子上,赫然写着六个几乎盖满了皮面的朱砂隶体楷书,竟是“万钩鸳鸯剑法”
江玉帆六人的确楞了,由于小册子的大小,字体,以及纸质,无一不和江玉帆怀中的小册子相似,使他们六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陆丽莎莎却继续肃容道:“学习这种剑法鸯剑必是璧女,这也是我为什么至今年已二十九,还没有事人的原因……”
话未完,神情一惊,急定心神的朱擎珠,突然抬起头来,惊异的望着陆丽莎莎,月兑口道:
“这和玉哥哥……”
话刚开口,佟玉清已机警的咳嗽了一声。
朱擎珠相当机警,立时住口不说了。
陆丽莎莎则继续道:“学这种剑法,必须另僻静地,只我和江盟主俩人共处一室,这是我必须向五位少夫人事先说明的一点……”
佟玉清柳眉一蹙,故装不解的问:“练这种剑法,为什么一定要壁女呢?”
陆丽莎莎见问,只得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在秘笈的第一篇上便是如此记载着!”
说话之间,急忙去翻小册子的皮面,但是,纤指一挟,竟挟开第二页的剑法图形,一面是“分进合击”图式,一面是“两仪归一”图式。
陆丽莎莎一见,慌得急忙揭开册皮,露出了两行朱砂小字鸯剑必须璧女,鸳剑并不一定童男。
一揭开皮面,陆丽莎莎立即将小册了向前一推道:“五位少夫人请看,小册子的第一页便如此慎重的告诫着,我想这中间一定有原因,而先师在临终时,也一再叮嘱我,在未学成师门这项至高武学前,绝不可以嫁人……。”
话未说完,阮嫒玲突然关切的问:“你是说,你现在和玉哥哥练成了这套‘万钧鸳鸯剑法’后,就可以事人了?”
陆丽莎莎被问得娇靥一红,不由羞赧的笑着道:“我既不想皈依佛门当尼姑,我又不愿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少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阮嫒玲被说得也不由娇靥通红,只得有些焦急的解释道:“我是说,你结过婚后是否还可以施展这种绝高的剑术?”
陆丽莎莎微一摇头,道:“我想是不可能了……一话刚出口,朱擎珠突然伸手去取桌面上的小册子,同时不以为然的道:“我却不信有这种事!”
但是,朱擎珠虽然主动在先,却在她纤指刚刚触及小册子的同时,眼前一花,顿时不见,大家定神一看,小册子已回到了陆丽莎莎的手里了。
江玉帆看得剑眉一蹙,正待说什么,陆丽莎莎已望着微泛怒容的朱擎珠,谦和抱歉的道:
“我知道少夫人是出于好奇,也觉得我说的话有些不太合道理,如果说,结了婚后,还能够施展这种至高剑术,那又何必在练这种剑法之初,一定要选一位未出阁的少女呢?”
陆丽莎莎的神态虽然谦和,但朱擎珠仍忍不住生气的问:“那辛辛苦苦学成了这套剑法不是白费了吗?”
陆丽莎莎淡然一笑道:“那也未必,如果我终身不出嫁事人,我就可以和江盟主一辈子联璧施展这种至高剑术……”
陆佟五女对陆丽莎莎“我就可以和江盟主一辈子”几个字非常注意。
但是,陆丽莎莎却微红着娇靥继续道:“不过,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五位少夫人,我已经有了我的心上人,我很喜欢他,一俟我杀了‘仙霞宫’的‘霞煌’老贼后,我们就成亲……”
朱擎珠立即生气的正色道:“就是呀,既然这样,我看看你这本小册子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也没有资格学习!”
说至此处,自觉自承已不是少女,不由娇靥一红,顿时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在这一刹那,也突然发觉苗疆少女和中原少女的不同处,也觉得陆丽莎莎在自承已有了心上人时,虽然香-上也浮上两片红霞,但在陆贞娘和佟玉清她们身为少女时,像这样的话,她们绝不敢出口的。
心念间,已听见陆丽莎莎正色道::逗是因为江盟主还没有和五位少夫人私下商量过,而我也还没有得到江盟主的确切答复之故,只要江盟主认为必须和我共同研练‘万钧鸳鸯剑法’及前去‘仙霞宫’后,我不但将小册子给五位少夫人看,也许和五位少夫人共同研究。”
佟玉清立即颔首道:“现在我就代表其他四位妹妹答复你,你可以和玉弟弟单独相处,共练剑术,你现在可以把小册子拿出来,咱们大家共同研究了……”
陆丽莎莎一听,却又正色摇首道:“不,我暂时出去回避一下,你们贤伉俪还是慎重商议后再给我一个确切答复!”
说此一顿,略微一挥手中的那本小册子,继续正色道:“我可以向五位少夫人作保证,学成了这本小册子上的剑术后,江盟主就是这本小册子的持有人了,因为我留着它已无用处,而江盟主仍可以另觅少女共修。”
说罢施礼,继续道:“我先出去找一处适合练剑之处,半个时辰之后,我再来听候贤伉俪的答复!”
说罢离座,迳自走了出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不便挽留,任由陆丽莎莎走出小厅,飞身纵出院去,消失在黑暗夜色里。
一俟陆丽莎莎的纤影消失在院外,江玉帆立即望着朱擎珠,低声埋怨道:“方才珠妹也太欠考虑了,所幸她没有说什么,否则,很可能因此双方打起来。”
朱擎珠现在是江玉帆的妻子了,再也不敢发小姐时的脾气。
这时一听,只得懊恼的解释道:“小妹当时只想拿过来一看,也许那上面记载的另有出路,也许对练剑的禁条另有说明。”
话声甫落,院门处人影一闪,“风雷拐”和“一尘”俩人已机警的闪身纵进院来。
紧接着,一个飞纵已到了小厅的台阶上。
江玉帆一看两人神色,不由关切的问:“孙延庆的尸体可曾找到?”
“风雷拐”和“一尘”,一面见礼,一面恭声道:“已经找到,还有另外几个分寨主的尸体,现在仇女侠和几个尚未逃走的仆妇侍女,正在掩埋处理!”
说此一顿,“风雷拐”突然压低声音问:“属下在广场上看到一道神速身影,直奔正南,可是那位陆丽莎莎姑娘?”
江玉帆微一颔首道:“不错,正是她,她去寻找练剑场所去了。”
“一尘”道人则关切的问:“盟主和五位夫人不觉得这位陆丽莎莎姑娘有许多可疑之处?”
江玉帆一肃手,道:“你们两位先请坐,让小弟先把方才的经过说一遍,然后再逐条分析,详加判断。”
“风雷拐”和“一尘”落座后,由佟玉清把方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一尘”听罢,首先惊异的道:“这么说,华天仁前辈,除了‘獠牙妪’和‘尉迟春莺’两侠夫人外,另外还有一位夫人了?”
佟玉清首先颔首道:“不错,我最初对她的确怀疑,现在我们当然仍不能对她完全信任,至少也得等到手刃‘九玄娘娘’和大破‘仙霞宫’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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