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破空之声,树梢飞过两条黑影,眨眼之间,那青年身前多了两个男子,一个雄壮高大,面目狰狞,充分显出是个狠毒凶残之人,在他前面的是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一脸没有四两肉,嘴唇上还留有几根鼠须,一见就知是个诡计多端的货色。
吴直生一见,立向花无秋道:“这两人小的见过,但不知他们出身,高的名叫‘万犀’袁禄,瘦的叫‘多是非’皮才,武功陰毒高深。
花无秋传音道:“这两人是那青年的手下人,可能是探得什么消息回来了。”
所料不错,只见那獐头鼠目的瘦子走青年面前就卑声卑气地躬道:“公子,奴才与袁禄回来了。”
青年背手一转,仰首望空,显出怒容,冷笑道:“你们办事如此缓慢,平时尢可,当本公子正在火急头上,你们就得小心。”
“是,是,奴才不敢!”那家伙边说边向后打出手势,意在叫高个子接腔。
高个子似被他驱使惯了,一步踏上,大声道:“公子,咱们不遭遇困难不会回来得这样慢,还要求公子原谅。”
青年忽然将目光收回,叱声道:“什么困难?”
“公子可知‘玉灵君’姜照天和‘耀字君’贺驹两方也在探查‘霹雳大侠’的行动吗?他们两人亦虽未同谋,但与公子是同样的打算,都是抢先夺得霹雳挝献给‘红云仙女’而得许婚之诺,奴才等一去,先遭‘玉灵君’手下‘猛象’魏平章‘愁无事’尤运二人暗袭,后又遭‘耀字君手下’玉狮‘褚精忠’多心狼‘史通两暗算,因之耽搁时刻,且未探得’霹雳大侠‘下落。”
那青年闻言不语,似已平气。吴直生急急传音道:“大侠听到了吗?贯天道长说三个奇异青年,大概就是什么‘玉灵君’姜照天,‘耀字君’贺驹啦,当前这个青年无疑也叫什么‘君’的,不过所说‘猛象’魏平章,‘五腿狮’褚精忠,‘愁无事’尤运,‘多心狼’史通等四人小的都见过,今后如果遇上,小的一定指给大侠注意,他们都是又狠又狡之辈。”
花无秋道,“吴兄可知‘红云仙女’是什么样的女人?”
吴直生道:“未曾见过,甚至未听江湖传言过。”
突然只听那青年决然道:“你们随本公子走,今晚既取消明斗,那就干脆展开暗斗。”
瘦个子心已大急,连连摇手道:“公子,这使不得,那是不合‘红云仙女’心理的,纵算成功,她也从此不再与你接近,甚至可能与你成仇。”
青年一听大惊,突然停步道:“那是什么原因?”
瘦子道:“公子可知‘红云仙女’这次出来的真心何在吗?据奴才推测,她择终身大事还在其次,同时她何况还未察出你们‘离凡三君’的武功和内才到底谁优谁劣呢?公子如想占有她的芳心,第一就要对她言听计从,奉命惟谨。“
青年犹豫不决,提出疑问道:“她还有什么大事比终身更重要?”
瘦子道:“‘逍遥大帝’自得九天秘芨后,已将天下武林视为臣仆,她之所以久久未展扫荡江湖之计,那是没有搜齐‘世外八宝’之故,而今‘防雷三珠’已被公子等‘三君’所得,对她非常有利,最主要还是‘霹雳挝’,因为此宝是属‘世外八宝’之首,他得不到自不甘心,一知出现江湖,他就派唯一爱女出来夺取,可见他对此宝是多么重视。”
青年冷笑道:“他已得了‘红云仙女’‘逍遥神剑’两宝还不心满意足。”
瘦子道:“公子忘了吗?八宝不能齐全,他的大计永远难得实现。”
青年道:“紫龙血已被人家吃了,‘银龙吐纳’为武圣所有,‘魔影幻形’法人死不能复生,何况‘金龙吐纳’和‘霹雳挝’还是交在吃‘紫龙血’那人手中,八宝他想得齐,岂不是作梦?”
瘦子道:“‘魔影幻形’法可有可无,‘银龙吐纳’他不怕,‘金龙吐纳’尚在其次,目前他想仗‘三君’的‘防雷三珠’去夺‘霹雳挝’是真的,三珠可避‘霹雳挝’之震,现在公子可知奴才的意思了吗?”
青年豁然道:“我们‘三君’不是被‘红云仙女’给利用了?”
瘦子道:“那也不尽然,然君等‘三君’为天下绝轮的美男子,逍遥大帝的真心也想在公子等之间挑选一个为女婿也是实情,这就看如何去争取罢了。”
青年道:“皮才,那我得处处去监视贺驹等人,提防他们向‘红云仙女’献殷情。”
瘦子双掌一鼓,叹声道:“公子已得对待女人的真谛了!不惟要提防他人,而且要自己多下工夫!”
青年急不能待,立向岭西而行,招呼道:“你们快跟本公子走。”
花无秋犹豫初醒,急对吴直生道:“跟上去,看看那‘红云仙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哼,她父亲竟有这么大的野心。”
吴直生也听得心惊胆跳,轻声道:“武林中竟还有从未经传言的厉害人物,大侠,事情愈来愈不得了啦。”
花无秋只感到自己分身无术,叹口道:“一波接着一波,武林之事,真的没有了期。”
吴直生看看方位,急指道:“他们是转往百洞山去的!”
花无秋问道:“就是人忽说的石山吗?”
吴直生道:“一点不错。”
忽然前途似有喝叱之声,花无秋侧顾吴直生道:“快点,有戏看了。”
吴直生边走边问道:“那是番僧‘神岛金伸’的声音!”
花无秋笑道:“正是,他被那”万犀“袁禄骂出火来了,看看那青年如何处置。”
距离一近,吴直生急带花无秋向一处高地,放眼下看,只见那“万犀”
袁禄已与番僧打得非常激烈,而且是功力相等。
那青年带瘦子皮才立在这面,似是无动于衷,去路上另有三个僧是“化生摩柯”,“绝海蓄提”,“铁贝鬼僧”等,花无秋一见暗道:“这场打斗决不会轻易了事。”
当此之际,突见“铁贝魔僧”遥遥大声音道:“曹公子,离凡三岛与贫僧等是比邻,误会最好不要太深,贵属下可以收手了。”
他面对这边,花无秋知他是在向青年说话,心想:“原来这青年是住在异城海外,所谓‘离凡三君’,无疑即”离凡三岛“上隐士之后了。”继而又叹道:“中原武功精华,可惜大半流入异域。”
当他暗思未明,忽听那青年冷笑一声道,“铁贝你们几次故犯本公子仙岛不知改,这次应该得点苦果尝尝了。”
言罢,身如闪电,一晃就到了“铁贝僧”等身前又道:“哪个不服的先过来?”
“铁贝魔僧”居然无一人出战,回头大声道:“睦邻不如逐邻,上去拚罢。”
“化生摩柯”“神岛金佛”应声扑出,立成三面奔上。
青年有剑不拔,冷笑一声,回头向皮才喝道:“你去帮袁禄,得手后收了‘古佛神郄’,愈快愈好。”
交代一完,双掌翻出,竟以奇招猛攻。
花无秋见他出手之势甚是奇绝,立即逐一记下,口中向吴直生道:“吴兄注意左右两侧,似另有人物在暗中窥伺。”他要注意青年的武功路子,是以不愿分心他顾。
吴直生道:“小的最好去暗察一番,大侠只管旁观。”
地形异常崎岖,花无秋吩咐道:“当心暗袭,无事不要出手。”
吴直生应声去后,当前已打得十分火烈,那青年以一敌三,谁料还抢尽上风,花无秋似出乎意料之外。
“神岛金佛”已被历犀袁禄迫出全力,这时又加上“多是非”皮才出手,败势立现,节节后退。
这种打斗,在花无秋是十分欢迎,不管那一面有损,对他是绝对有利,看了将近数百招,番僧一面已采守势,估计再有个把时辰可分出胜负。
事出意外,他忽然看到吴直生如飞而返,立知有异,撤身迎上,急问道:“查出是什么人?”
吴直生喘息道:“大侠快去,冷风有险!”
花无秋闻言大惊,不追问急催道:“带路!”
吴直生扭身又回头,带着他一个劲朝山下走,穿过树林,他又指道:“无人大师就在那竹林后立等大侠前去。”花无秋骇异是他找来的?“
吴直生道:“是小的遇上的,听说两位道长已被大批敌人引开了,冷风被他九个侄儿和两个番僧困住在一个沟中,情形十分不利,已打了两个时辰啦。“
花无秋知道和尚不会不出手,其中定还有原因,猛提真气,笔直冲向竹林,身还未到,大声叫道:“大师在么?”
声落人现,竹林里冒出无人头陀,只见他神态肃穆道:“恩施主,冷风完了!他的手下人在昨天都完了,这是他临终遗赠给你的‘百丈飞爪’和‘羽翼鼓风衣’!唉,他断气还不忘你感化之恩。”
花无秋闻言甚为愤怒,势血沸腾,流泪大叫道:“吴直生只说他被困?”
无人头陀道:“那是贫僧未当恩施主之面的隐忍之言。”他说完递过两件东西。
花无秋痛哭失声,呖哽朗道:“大师请代我保存,他死在什么人手中?”
无人头陀叹声道:“真正下手之人还是他的九个侄儿,帮凶只有两个番僧,冷施主到了那种困境还不忍下手杀侄,他仅只见两处番僧除去,他已仅余一口真气,而九天孙逃走不见了,显然是得手之后退去的。”
花无秋急急道:“两位道长听说被敌引开了?”
无人头陀道:“那是红花派全体所为,贫僧当时也知两道在一起,因为知道有诈,独自向一条沟中找去,不出一里就发现冷施主躺在地上。”
花无秋立催道:“大师快带路,两道长必须先找到,相信已遭围困。”
无人头陀转身奔出,回头道:“海老施主派人送来消息,贫僧遇上即打发他回去了。”
花无秋一面催促,一面问道:“什么消息?”
无人头陀道:“老施主请你慎防南来异士,据说尚未查出对方真正底细。”
花无秋道:“这个晚辈也和悉部分事实,那就是大师等所说三个青年和另一女子,三青年共称‘离凡三君’,那女子名‘红云仙女’据悉其父才是真正的非常人物,我正想找到海老问问,恐怕只有他才知道这批人的详细根底。”
无人头陀惊讶道:“这批人有何企图?”
花无秋道:“又是想称尊武林,扫荡江湖的野心人物,不过他们先要得到‘霹雳挝’之后才会全面展开。”
无人头陀叹声道:“无怪老施主要你当心,现在雷池在前,这批人在后,岂不是危险至极。”
花无秋道:“打一虎是打,打两虎是打,但先得复仇。”
一顿又道:“大师,你老与两道长所见三青年真是一模一样么?”
无人头陀道:“看来真是,不过世上没有这样巧的事,就算同胎出生也难免有所不同,这三人之间,据贫憎揣测,其中定有两个是经过易容的。”
花无秋啊声道:“这就符合我想象中的一件事情了。”
他不说什么事情,无人头陀也不过问,只是吴直生暗暗点头,忖道:“‘红云仙女’大概也料那三人中有两个是伪装,因之迟迟不加决定,同时也有暂时利用三青年来对付花大侠之心。”
奔出三十余里,前面即为漠地,无人头陀忽然站住道:“这方面找不到了。”
花无秋道:“敌人会不会将两位道长引到沙漠中下手?”
无人头陀沉吟一会道:“这很难说,现已起凤,沙漠只看出一二里,同时又无动静,纵算在之方向,起码也只有十里远。”
正说着,沙漠忽然出现两条人影,花无秋一见大喜道:“两位道长回来了!”
无人头陀注目一会道:“两个牛犊子干得非常激烈,恩施主请看,他们的衣冠不整,手中还持着兵刃,不知敌人追来没有?”
转眼间,两道已到跟前,花无秋迎上急问道:“二位前辈怎样了?”
贯天道长厉色发怒,这时道插宝剑忿然道:“冷施主被害了?”
无人头陀点头道:“那九个畜牲又到这边来了。”
透地大师恨声道:“如没有他们九人接应,红花派何止被贫道等杀死五人,现在他们真正往高原去了。”
花无秋决然道:“追上去,请两位道长回镇接我弟弟和吴小妹,大师和吴大哥即刻随我走,看他们九个畜牲能不能到达高原。”
不等众人开口,长身就朝沙漠冲去;无人头陀尝过他轻功厉害,急对吴直生道:“吴施主快追,稍停就追不上了。”
吴直生施出雷池派的轻功,无人头陀见他竟毫不逊于自己,不由暗叹道:“此人原来是个特等高手!”
两道士不敢再停,同时朝镇内奔去,岂知尚未入镇,突在途中发现四个须发如银的老人,其中还有全身着红裳的少女,贯天道长急止道:“道友,前面五人有异!”
透地大师道:“这少女就是喝散三个青年打斗之人,但不知四个老头是谁?”
前后相距甚远,未几已被林木所隔,两道士猜想对方也是入镇的,他们因接人之故,恐防发生意外,决心不去探查。
刚到镇边,忽见人群中走出两个孩子,贯天道长一见大喜,立即招手叫道:“小施主,店中还有什么东西么?”
龙斐带吴小妹迎上道:“没有什么,老道爷,什么事?”
透地大师急急道:“没有更好,快随我们追,令兄已向高原追敌去了。”
将冷风死音告诉后又道:“只怕追不上了?”
龙斐知道吴小妹不能快,但又不能叫两个出家人去背,只好故作耐烦道:“追也追不上,不如慢慢赶,希望哥哥已追上敌人,动上手我们就赶得及了。”
事实如此,两道士只好作罢,带着两小直往沙漠中走去。
花无秋心急替冷风报仇,一夜之间追了三百里,无人头陀一见尚无敌踪,立知不对,急急叫住花无秋道:“恩施主,敌人哪有你这样快,天亮啦,可能我们追错了路?”
花无秋确见阳光已由东边升起,猛刹身势,回头道:“沙漠中向高原有几条通路?”
吴直生有点喘息,幸亏他未落后,直口道:“这段漠地没有危险区,牧民走的路总不算数,商旅通道共有三条,敌人一定不在这条路上了。”
花无秋沉吟一会道:“只要是追过头倒好办,有没有三条道路的会合处?”
吴直生道:“再走百余里就是莎车城,那是由东向西通道,也入场敌人会经过那里。”
花无秋立又奔出道:“那就赶往莎车坐等,吴兄到距莎车五里这就停下来放卡,我们不能在城中下手,免使平民受害。”
吴直生连声道:“这个小的知道,就是怕他们闻风月兑逃。”
奔到沙车城也不过是早餐时候,吴直生依计没进城,花无秋和无人头陀趁空吃过一顿便饭,之后就在东门坐等。
当花无秋走到城门口时,忽见一个中年人走近道:“公子,给小的一点银子罢,小的几天没吃饭了!”说着伸出手掌。
花无秋见他掌中摆着一条银龙,急问道:“你是城头。”说着拿出他自己的金龙。
中年人一见,立即行礼,恭声道:“帮主,属下正是。”
花无秋大喜道:“这边疆之地也有我们兄弟!你怎么知道是我到了。”
中年人原来就是“自立帮”的,闻言声道:“是苟东溪兄弟发现帮主进城的,他不敢露面,因为此城陆集了无数武林,恐防露出破绽。”
花无秋兴奋道:“苟东溪自从离开我以后,至今未曾露面,幸喜他还安全,老兄弟,你贵姓,此城还有内地来的兄弟么?”
中年人立即将他和无人头陀等带到僻静处,找到一家能观察入城的民房口坐下,这才答道:“属下姓林名西德,城共有兄弟三十二人,在三天前,内地来了不少兄弟,计有索良、卓忠、田天佑、骆万里、向正道、廖仲谋、马天星、黄三易,还有仇大侠、兰女侠等,他们在一块等帮主会面。”
林西德不敢多问,起身就走,回头道:“帮主请勿离开,仇大侠夫妇一定就到。”
花无秋点点头,笑对和尚道:“大师,我大哥仇飞仙夫妇自从销魂谷没有让他们进去,这一段时间我真担心他们的安全想不到他们先到这里来了。”
和尚笑道:“恩施主的心也用得太多了。”
没有多久,分飞仙夫妇自一条小巷中大喜走来,原来他们并未住城里面,兰小英抢先靠近,喜叫道,“弟弟,恭喜你啦!”
仇飞仙追上嘘声道:“轻声点,城外也住了不少三山五岳人马。”
花无秋摇头道:“小弟喜从何来,相反还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帮手,这事使小弟心痛极了。”
仇飞仙大惊道:“谁遇害了?”
无人头陀叹声道:“冷风老施主遇害了,目前正在拦截凶手。”他将一切经过从头说出,戚然于色。
仇飞仙夫妇黯然道:“原来弟弟在截击‘九天孙’,但不知叫我们做什么?”
花无秋伤感的道:“城外五里只放下吴直生一人在窥伺,小弟实在放心不下,想请大哥和嫂嫂前去协助。”
仇飞仙道:“吴兄是什么样的人?”
无人头陀道:“不须问了,贫僧送二位前去一程,免得发生误会。”
花无秋道:“有劳大师走一趟更好,我仍在这里等大师回来。”
无人头陀紧紧带着仇氏夫妇奔去,花无秋独自在城门附近守住。
约有杯茶之久,忽见城里挤出一群商人,有骆驼,有马匹,也有徒步的,但人人都带货物,唯独一个头戴皮帽的人物两手空空,说他是武林人,但身上未带装器,同时帽檐很低,且举止有点匆忙,花无秋愈看那人愈感不对,立即跟了上去。
追还不到十丈,突觉背后也有人在追他,回头一看,居然是他那“城头”
林四德,心知有异,立住等地。
林西德不时向后看看,接近时急急道:“帮主,前面那人是高原武林,而且是‘九天孙’放在城中的十几个眼线之一,可能他们已看到帮主来了,是出城报信的。”
花无秋点头点,轻声道:“你快走开,我已留上他的心!”
林西德佯装转向,立即隐去。花无秋又朝那人跟上,且不再拉近距离。
那人已知不对,似还不知道就是花无秋在盯他,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街道刚走完,他即放腿狂奔。
花无秋哪能让他月兑出手去,一看行人不多,举手就待点出。
手刚抬起,谁料还有比他更快的,自几株树后如风冲出一人,电掣般即将家伙点翻在地,同时顺手一带,立将尸体摔到一堆荒草里!
花无秋一见那人面貌,大喜叫道:“白俊,你从那里学到这般好身手?!”
原来那人就是他手下——垣曲城的“城头”‘金眼猫“白俊!
白俊高兴迎上道:“帮主,有你这样轰动武林的首领,如没有几手,兄弟哪还象话,属下近来也有一点奇遇,得了一名为‘天猫功’的秘芨,上面有套”天猫指‘,一套’清风身法‘!练来真还不错呢。“
花无秋哈哈笑道:“那正适合你的字号——‘金眼猫’啦!,好,将来我再教你一套地和内功。”
白俊点头道:“属下知帮主没有空,否则早就教我了!”
花无秋道:“你认识此人么?”
自俊道:“认得,他是‘九天孙’手下,武功很高,同时我还看到帮主追来的,刚才只想在帮主面前露一手。”
花无秋一拍了的肩膀大笑道:“够快,够准,你本来就有良好的轻功,从此有能力跟我走了。”
白俊笑道:“我遇到仇大侠夫妇与一个大和尚,据说那和尚就是当年三神之一呀!”
花无秋带他坐下树后,详详细细的将分手经过说出,又道:“现在你的腿快如风,赶快追上仇大侠去,一有消息,火速回来送信,我就在城门口。”
白俊跳起道:“帮主,每个时辰两百里,这个我办得到,你就等消息罢。”
说完一蹬腿,真个如肖风一般飞去。
花无秋看得非常开心,忖道:“有他在身边,今后何愁消息不灵通。”
城门口这时行人愈来愈多,他虽然看到不少武林人物,但没有一个使他值得留心的,这时已近中午他就在城门外随便吃了一点东西。“
身刚起立,迎面发现一个少女立在街边,触目不由惊讶,暗忖道:“这女子好深的内功!”
女子不到二十岁,全身作粉红色打扮,长相足有八分姿色,仅此已算世上稀有的美人,花无秋见她身侧挂着一把古剑,但没有发现他似的,立即运功,稍稍易容,故意从她面前通行。
少女似感一怔,这时才向花无秋瞄了一瞬!
花无秋装着有意无意的向她一笑,脚下却仍向前行去。
少女又仔细的监督着他背影,一顿之余,居然跟了上去。
花无秋听出她已跟上,心想:“我何不向郊外行去,看她有什么行动,总之我不月兑离东来大道就得了。”
心意一决,直朝东走,步履并不缓慢。
走有半里,后面忽然响起银铃声:“阁下引够了么?现在可以藉故开口拉!”
花无秋暗暗笑:“好厉害,她已看出我的心啦!”闻言故意一怔,回头一看,又向四边望望,这才开口问道:“姑娘,你是叫在下……?”
少女冷笑道:“也许你高兴,也许我倒霉,何必明知故问。”
花无秋见她边说边走近,拱手道:“姑娘是什么意思?在下一点不懂。”
少女娇嗔道:“你故隐内功,行动鬼祟,言语闪避,不懂?哼!”
花无秋笑道:“姑娘身背主剑,嗔言厉色,无事生非,莫非有意欺侮善良,居心何在?”
少女走到五尺之外立住,娇叱道:“原来你有一张使女人喜欢的巧嘴?
可惜用错了地方,今天适得其反!“
花无秋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向在下问罪啦?但不知在下犯了什么罪呢。”
少女冷笑道:“在城门口犯了回头一笑之罪!”
花无秋大声笑道:“回头一笑也有罪?”
少女嗔叱道:“你不该笑中含邪!”
花无秋摇头道:“姑娘贵姓芳名,你可能看错了,在下一生从不惹草沾花。”
少女闻言更气,冷笑道:“原来你把我当作路草墙草,这叫‘不打自招’,想必你自认有几下功夫,告诉你,姑娘名叫‘执拂’,也许你永远不会忘记。”
花无秋知道她要下什么毒手,装作不愿惹气,转身笑道:“记得,记得,少陪了!”
忽听背后冷笑一声,紧按着一丝锐劲攻上右腿,力有千钧,立知少女已暗施指力,想废掉他一条右腿,灵机一动,顺势向地上一坐,痛叫一声,面色全变。
少女一闪到了他的面前,冷笑道:“你记住了,这是轻浮之戒。”
花无秋装出强忍痛苦,抬头道:“姑娘,你怎能对在下施这种毒手?”
少女转身冷笑道:“这是你应得之罚,今后如能戒过,求到我逍遥岛来,也许能替你复原。”
红影飘飘,瞬息失去背影,花无秋大跳而起,摇头叹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生身之处探出来,原来她也是那什么逍遥岛上的人物,也许是那‘红云仙女’的妹妹?否则就是她的婢女。”
拂去身上的埃尘,他干脆就在当地树下会等。
没有多久,忽见那林西德又从城里出来,花无秋一见,起身问道:“你来又有事么?”
林西德急答道:“帮主遇上一红衣少女吗?”
花无秋道:“刚才转回城里去了了,什么事?”
林西德道:“属下刚才就是看见她才来的,她与另一个绿衣少女在城中住了两天了,看来功力奇深,来路不明。”
花无秋道:“你回去通知众兄弟,此女来头极大,千万不要过问。”
林西德闻言大惊,转身就向城里奔去。
当此之际,东端路上又飞奔回了白俊,行动晃出急迫之情。
花无秋一见迎上,大声叫道:“有消息了?”
白俊刀道:“九天孙已到十里外了,还有两个番僧但未再向这方前进。”
“他们在等城中消息,但那人已被你收拾了,我们迎上去。”
白俊追着又道:“两位道长和龙小侠也赶到了,还有一个小姑娘!”
花无秋点头道:“他们哪有这样快?那小姑娘功力不高。”
白俊道:“贯天道长背她来的,听说在路上还发现四个老人和一个红衣少女也向这方前进中。”
花无秋急急道:“那我要快下手,免得又生枝节。”
到达五里处的山上,只见仇飞仙夫妇、吴直生、龙斐、吴小妹都在迎接,但却不见两道一僧,花无秋急向仇飞仙问道:“大哥,三老那里去了?”
仇飞仙道:“贯天道长说有不明武林向这方来了,恐防他们情况不明而插手不平,搞坏你复仇之计,他们三老先迎上去了。”
花无秋道:“以三老之力,要收拾九天孙是可办到,但须不少时间,同时还未必能全部得手,我得前去接应,大哥,你和嫂嫂带他们进城,只留下白俊跟我就够了。”
兰小英道:“假设你没有机会回城呢?”
花无秋道:“天黑前我们不回来,你们即刻向西动身。”
仇飞仙挥手道:“那你就快走罢。”
花无秋带着白俊长身拔起,一直向东迎上去,估计不出五里就可听到打斗之声,回头对白俊道:“到时你不可露面,但要留心我的动向。”
白俊道:“帮主放心,大场面我不出手,能收拾的量力而为。”
其实还不到四里,前面山上就有了非常激烈的打斗声,白俊骇然道:“三老在这里堵住了。”
花无秋想起冷风对他的信服,不由怒火上升,大喝道:“你为要掩藏了,看我样给你瞧!”
全身拔起,超林而过,瞬息登上山顶,白俊已尽所能,但仍旧迫不上,这才知道花无秋的轻功依然非其可及。
山顶是块大大的平地,十一个人将三老困在中间,看来是刚刚接触,对方还摆了一个什么阵势。
花无秋不用霹雳挝,他一方面怕伤及三老,同时又怕引来那‘红云仙女’,另一方面他要以真正的实力替冷风报仇,摆手令白俊停止,回头道:“择好地形窥伺,我去了。”
闪电一般扑了出去,既不喊,也不叫,张开十指,怞冷门自剑光缭绕中钻地敌群,顺手捞住一个,“嚓嚓嚓嚓”,立将那人四肢折断!
那人只痛得惨叫连声,但花无秋并不就要他命,摔掉这个又抓那个,依样施为,快得无法看清,俄顷之间就有五六人倒地打滚。
连三老也都没看出他的身影,敌方更不要谈,一霎那阵势大乱。
又是两个倒下,这才使无人头陀发现是他,大声对两道喝道:“我们快撤,替他守住外围,恩施主到了!”
这一声大喝,同时也将敌人惊醒,只吓得魂飞魄散,骇然大叫,各自夺路图逃!竟得各顾各,四分五裂。
花无秋身形加快,这才大喝道:“还想逃吗?”如风卷残云,余下四个还未逃开十丈,通通又被他全部折肢摔下,只留得惨叫之声震动四野!
这种如秋风扫落叶之势!竟使三老也看得惊胆寒,莫不张口结舌,骇然发呆。
不管敌人如何痛呼大喊,这时如收拾零碎一般,一个一个提到一堆,硬让他们痛叫到声嘶力竭。
足有一个时辰,地面已滚得土翻草尽,九天孙和两个番僧已不成人像,花无秋这才厉声道:“畜牲,现在你们可知道杀叔的报应?”
九天孙和两个番僧因为都是功力深厚之人,虽痛而不晕,这更受尽活罪,但都咬牙不出一声!
花无秋不知用的什么手法,竟使十一个高手不能运内功止痛,贯天道长看出稀奇,轻轻向无人头陀道:“野和尚,少施主这手神通非常惊人!”
无人头陀摇摇头道:“等会请问就知道了,噫,两个番僧想嚼舌自杀啦!”
忽听花元秋冷笑道:“番狗,别费劲,你们牙床不能动,想死办不到!”
贯天道长恐防有变,扬声道:“施主,时候不多了!”
花大秋会意,向东边山下遥望一眼,拱手道:“三老请回,晚辈太痛心了,还要呆一会。”
三个出家人不知他还有什么刑罚要使,互望一眼,应声而行。花无秋望着三老去远,这才自地上拾起一把剑,举手挥舞如风,立将十一人双腿斩去,冷笑道:“你们如有决心,接上双腿后再向我报仇。”
说完掷剑于地,竟向东方奔去,似有查看那‘红云仙女’之心,同时还动功易容,立既变成平凡之貌;白俊在暗中跟上,默默相随,不敢开口。
来了时知道山地不多,估计三十里外就是他经过的沙漠,于是走了二十里几里就择高处向沙漠探望。
一直等到早时过后,依然没发现所谓四个老人和那红衣少女,不由暗暗忖道:“也许距离还远,也许已由另一条小路过去了,我这样等不是办法,还是回城去罢。”他知道白俊在后,仅向他招招手。
再向沙漠仔细望了一会,没有动静,这才转身,经过打斗的山时,他停了一下,喃喃道:“那些家伙不会自杀的,不看也知爬走了,我没废去他们内功,手骨接上势可代步,但起码也要数十年才能出山。”
进东门已是黄昏,忽见林西德在一家店前,不等他走近,既奔出轻声道:“帮主,仇大侠留下话给你,说已发现那红衣少女和四个老人,大家都悄悄盯上去啦,请帮主快点向西进。”
花无秋道:“原来红衣少女真个走另一条路过去了。”
林西德道:“同时在城中的两个可疑少女也已不见了。”
花无秋道:“那是跟红衣少女去了,你回去罢。”
回头看见白俊已到,急急道:“我们不停下了,你领路,直向西行。”
乘着秋夜的寒风,二人出了西门,一路上渐渐崎岖难行,大道都从山狭处通过,夜晚行人更少,遇上的八人都是武林人物。
白俊对地形也不熟悉,他只知走大道。回头道:“帮主,这样恐怕追不上啊!”
花无秋向两侧山峰观察一会,指着右面道:“我们抄山上走!”
抢先登峰,提功急进,择定方向,再不问有路无路,回头道:“当心后面,紧随我来。”
一山比一山高不是奇峰怪石,就是万古森林,白俊耳听着虎啸狼嗥,眼见着绝壁悬崖,他真有点心惊胆战,而花无秋却听如不闻,视若无睹。
半夜快到了,前面现出一座幽谷,花无秋突然打出手势,传音道:“谷中有人!”
白俊轻轻走近他,低声道:“有多少?我没听到。”
花无秋伸出拇指和小指,表示有六个,传音道:“三男三女,我悄悄探过去。”
白俊完全相信他的听觉,心中暗道:“在这谷中停下来的人物,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花无秋忽然向左一闪,拔身上了悬崖,观察于势,立从石隙中慢慢钻行。
白俊如影随形,知道他要居高临下,未久,谷中现出了火光。
花无秋渐渐接近一处削壁的边缘,回头警告道:“对方有两个人的声音我已听出,那是什么‘君’的曹姓青年和我遇过的女子名叫执拂,总之都是纶顶高手,稍一不慎,就会让人家察出动静。”
他已知白俊的轻功到了上乘,因此并不阻止,警告过后,仍让他紧紧跟进。
悬崖上距谷底有二十几丈,伸头就看到壁下坐着六人,一面三男。坐处下方,一面三女,坐在石上。
白俊一见,心中诧然,暗忖道:“那三个青年的相貌为何是一样。”花无秋心中又不同,他听说三青年衣着相同,但这时却分青、黄,白三种,青的在右,黄的居中,左边坐着穿白的。
红衣少女满面含霜,美却美到极点,在花无秋眼中,这是第三个使他无法批评的少女啦,因之他心中暗想:“步青云活泼而傲慢,海女‘四极仙子’稳重而庄肃,这个却有点狠辣面冷静,仅这种个性有比较,其他竟分不出优劣。”
他遇到那个穿粉红衣的少女和另一个穿绿衣的同等姿色,年龄比主人似还大一点,但没看到四个什么样的老人在场。
耳听红衣少女发出冷冷的声音道:“三兄不要认为凤香说话不近情理,试问三位各行其事是否能成功?”曹兄尤其自恃甚高,以对婆罗门番僧来说,我们本可利用,但却被你搞翻,结果仅仅只轻伤一人,从此留下仇恨。“
着青服的青年移动一下坐姿,面色有点尴尬,只见他接口道:“凤姑娘,那件事情……”
红衣少女不让他说下去,截断道:“曹兄,事已过去,不错也错了,我是要你在今后作事多加思考。”
一顿,又向穿白衣的青年道:“姜兄,你为什么不约束手下呢?居然让他们暗袭曹兄仆从,这简直是窝里反,今后还能共事吗?”
白衣青年竟低着头,大有不敢仰视之势,仅口中答道:“区区自知管教无方,昨天已将他重责一番,不过当晚并不止他们两人……”
黄衣青年不等红衣少女开口,自承过失道:“凤姑娘,那些东西小兄子不惟重责,同时罚他们非探出霹雳大侠所在不能抵罪。”
红衣少女瞟了他一眼,面上显出不屑之情,冷声道:“听说霹雳大侠是个诡计多端,千变万化之辈,从今后三兄如不同心协力,只怕三位无法向我爹爹面前收回诺言,三位如无他事,那就请先一步。“
三个青年如逢大赦,立既直身,同声道:“姑娘暂时不走吗?”
红衣少女道:“我的行动请三位最好勿过问。”
三人碰了一鼻子灰,即刻长身而去,简直象是一批奴才。
花无秋看到几乎笑出声来,暗忖道:“都是一批软骨虫!”
三青年走后,那绿衣婢女立从身上拿出一包食物,白俊注目一看,见是一包烤鸡,足可抵数日之食,不禁垂涎欲滴,用眼向花无秋看看,间在看他有什么表示。
花无秋会心一笑,打个手势退后,绕向搞出响声,同时大声道:“老白,这里好香!”
白俊想笑,忍住道:“定是道上朋友在谷中做餐,老……”
他不知叫什么好,花无秋怕他露底,急急打岔道:“快下去看看。”
领先向谷中落去,循火光扑出。
“什么人?不许过来!”忽闻一声娇喝!
花无秋仍朝前进,转眼即到,一见装出犹豫道:“原来是三位姑娘,请恕在下冒失。”
红衣少女抛去手中食物,自绿衣少女手中接过手帕,边擦嘴边立起身来,两只水汪汪的秋波直朝花无秋注目,冷冷的道:“二位有何贵干?”
花无秋拱手道:“姑娘,在下只认为有道上朋友在此做餐,因此想来叨扰一顿,不料有扰芳驾,务请见谅。”
他的易容,在红衣少女地样注意下也看不出来,相反,那穿粉红衣的婢女却非常留心,原因是花无秋仍未换衣服!
红衣少女侧顾绿衣少女道:“焚香,你分给他们一半!”
花无秋示意白俊,叫他走去接过来,同时拱手向红衣少女道:“多谢姑娘厚赐了。”
红衣少女见执拂目光有异,立问道:“执拂,你看什么?”
那少女正色道:“小姐,咱们‘逍遥指’除老爷和小姐之外,武林中还有何派何人可解?”
红衣少女忽然转身,口中问道:“你废了什么人?”
名叫执拂的少女走近她的身旁,郑重道:“婢子废了一个青年,他穿的衣服竟与当前这位一样的身裁和颜色。”
红衣少女沉吟一会,嗯了一声,即几花无秋问道:“阁下属何门何派?”
花无秋一见白俊过来,心中定下,拱手道:“蒙姑娘下问,不胜荣幸,可惜在下毫无门派,仅是武林中一名无闻之辈。”
红衣少女回头对执拂道:“本门指法,只有雷池派后宫秘法可以随而不伤,但无任何功力可解,你如怀疑不妨向他领教几招即可分明。”
执拂闻命,立即行出,花无秋一见,急向红衣少女道:“姑娘,在下有什么不对?”
红衣少女道:“阁下是否雷池派人?”
花无秋摇头道:“听那姑娘口气,莫非在下有所得罪?”
红衣少女道:“她怀疑你是她曾经废过之人,你如果是雷池派的,那就另当别论。”
花无秋道:“雷池武功,是否任何人可传,在下倒要请教。”
红衣少女忽向执拂喝道:“回来,雷池俊宫三心法不传外人,武圣只有一个女儿,这位何来后宫心法。”
花无秋眼看执拂退回,不禁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闪也许能不至闹僵。”
他的目的已达,乘机拱手道:“蒙姑娘见谅,在下告辞了。”
红衣少女点头道:“阁下行动虽然可疑,但念在你言语小心份上,去罢。”
花无秋闻言立感刺耳,陡然转身道:“在下亦在念姑娘赐食之惠,否则受不了如此态度。”
红衣少女突然前进一步,嗔道:“阁下对我态度有何感想?”
花无秋忿然道:“无异对待罪犯,姑娘要怎么样?”
红衣少女娇叱道:“你敢无札?”
花无秋仰天大笑道:“姑娘太将自己看大了,可知在下也不是怕事之人!
说罢,喝声向白俊道:“将食物掷回去,饿死不吃嗟来之食,谁稀罕她的。”
红衣少女冷笑道:“送回可以,掷回难恕,阁下太无礼了,应该得点教训!”
花无秋本有离开之心,但转念间又想拭探‘逍遥岛’的武功,因此故作闹僵之语,一见白俊将包裹掷去,立即喝道:“你走开,我不信天下无敌之人,否则还想夺取什么霹雳挝。”他又故布阵疑,留下余步。
红衣少女闻言一怔,冷笑道:“原来阁下竟有雄心夺宝,可见并非泛泛之辈了。说罢回头叱道:”执拂出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花无秋一见执拂拨剑跃出,立即朗声道:“姑娘你这一命令,未免欺人太甚,竟使一婢女出来动手,真是目中无人,那就休怪在下不留余步了,来罢,打了孩子不怕他妈妈不出来。”
花无秋估计她的功力决不在她之上,顶多有几手神奇剑法而已,于是巧妙一闪朗声笑道:“这招狠而不快,平平无奇,再来!”
红衣少女见他身如电掣,不由一震,大喝道:“执拂用逍遥初式!”广花无秋一楞暗忖道:“逍遥剑法难道分初式、中式、上式、绝式不成?”
心念未停,忽见满眼都是剑花错落,立知不对,他虽不怕敌剑伤身,但点上也是丢人,身法加速,人影立隐!
执拂陡觉失去敌踪,不由大惊失色,剑式急展纲形,边攻边守。
花无秋全凭身法奇速之故,他并非有什么化身之法,又叫道:“不好,快而不实,虚有其名!”
红衣少女渐渐有点紧张,这才知道遇上空前敌手,身不由主,反手拔下背上古剑,缓缓向前迫近。
花无秋一手不回,闪闪绕绕,足有二十余招,这才发现执拂的剑又自初式开始,估计她‘逍遥初式’已告用尽,于是朗声一笑道:“姑娘恐怕累坏了,请你休息去罢。‘铮’的一声,他施主一手妙到毫巅的指法,竟将执拂手中长剑震上半空!
执拂半臂发麻,震惊如凝,面上竟流下数点清泪!
红衣少女大急出手,娇叱道:“你是什么人?”
花无秋哈哈笑道:“在下早已说过就无名之辈,如果先问,也许在下能一道家常,现既动了手,那就谈非其时了。”
红衣少女又急又怒,剑式如万矢齐发,叱声道:“看我‘逍遥中式’,接不下时再逼你口供。”
花无秋以料不错,对力剑诀真是分成初式,中式,上式和绝式四段;无疑一段比一段深奥与神妙,否则就不称为‘逍遥’浮字了。
偷学他人武功是花无秋最拿手的本领,他仗着天资高,领悟快,同时有过目不忘的天才,现在已消化无人头陀、贯天道长、透地大师、惠明大师等精奥剑法于一身,同出另出心裁,已创下不少绝招异式,今当奇学在前,说什么他也不曾放过偷学的机会。
眼看红衣少女仗剑逼近,他暗想到:“我量你功力不足,纵算施出绝招,相信亦难奈我何。”立即回头,大喝道:“老白,掷来你的佩剑。”
他也不敢大意徒手,当白俊应声掷到长剑时,即紧注对方发招。
红衣少女一见他竟用普通长剑迎斗,心口又惊又气,惊的是莫测对方武学深浅,气的是未将她放在眼里,面含严霜,亮式发招,娇叱扑近,迅快得惊人,与执拂大不相同。
花无秋触目识货,一见大震摇身急闪,劲贯中央,谨慎提防。
红衣少女有监于前,出手就是“逍遥剑法”!似已施展全力。
可惜她因怒粗心,不知将自己武功藏拙,一开始即从起手式攻起,这简直是在指点花无秋的全套剑法。
这种时机不再的异数,只喜得花无秋心花怒放,不敢迫急,恐防她不连贯出手,立即佯攻诱导,全神贯注。
红衣少女已将初式攻完,一见对方毫无破绽,心中更怒,剑式陡为,剑气加盛。身法逐由不同。
花无秋暗暗叫道:“中式开始!”
料敌如神,即为武林奇才,花无秋以一孤儿少年能跻身武林而不休,且节节上升,一日千里,他就凭着先天的良知。
由中式至上式,红衣少女的剑法辛辣而狠毒,由奇诧而显朗,但愈显朗则愈精微,在花无秋的感觉里,真是如人剑出海,一阵阵只觉周身似泰山一般负重,他竟由三层功力逐次加到七层。
非常艰难的他挨过了上式,正当稍吁口气之余,突闻红衣少女大吁道:“爹爹,我不能不用绝了!”
声落,陡然入剑俱化,四面八方全为如被剑气笼罩,盈耳奇啸之声,满山满谷似万丈海涛迫到,声势之大,花无秋可说从来未见过,被迫无奈,运起三味真火,立施通天之目,这才看清对方剑招如满天星雨向他洒落,周身数丈之外。简直如遭千万只蜂针钻击。
好在时间不多,只听其喃喃叹道:“这三招绝式竟有如此威力,只怕是武林独一无二的剑术了!”
他恰当红衣少女三绝式刚过之霎,忽然发出一声胜利的长啸,人影在啸声中立即化去。
红衣少女在第二式出手即知惨败,及至三式运完,她竟抛剑闭目,俯首待诛。
两个婢女也惊得失魂落魄,良久还未回过神来,及至清醒,举目已见敌人之所在,执拂见春小姐之形态,不禁惊吁扑上道:“小姐,你怎么了啊?”
红衣少女微微睁开双目,不言不语,仅仅只叹息三声!
绿衣少女替她拾起古剑,吓得不敢动问,陪着默默无言。
足有一顿饭久,这才见红衣少女流下两点清泪道:“焚香、执拂,对方虽不杀我,但我自认惨败,回去罢,非再练数年内功是无法再出江湖。”
执拂大惊道:“小姐,这人是谁啊?”
红衣少女摇头道:“武林似海,异士如沙,我怎么知道?”
焚香急道:“小姐,你也得查出他的根底才能回去啊。否则怎么向老爷说呢,何况老爷要亲身出岛呀。”
红衣少女犹豫再三,又叹声道:“还有什么意思在外面再混,霹雳大侠尚未相遇,竟先遭这无名丑汉将我打败,一旦传出江湖,只怕老爷的面子都丢尽了。”
执拂道:“小姐,提防这人夺去霹雳挝,那将对老爷真正的不利,你决不可回去。”
红衣少女点点头,无精打采似的,摆手道:“也许他是走正西之一方,但今后行动我们却不可随便了。”
三女走后,崖上却发出两声欢笑,忽听一人道:“帮主,你真学会她的剑法啦?”这居然是白俊的声音。
原来花无秋尚未还离,只听他叹口气道:“学是学会了,但也险到极点,我如不将雷池后宫心法作内层护体,外面发出三味真火,只怕有一百条命也送掉了,这逍遥剑法真是厉害至极。”
白俊道:“那今后不怕什么逍遥剑了。”
花无秋摇头道:“这不可同日而语,我相信那老儿与她的内功修练绝对不同,如果刚才是那老儿,我的三味真火只怕与她修练的真火成就一样高,这样我就遇上克制作用了,如再加上他的内功胜过我,只怕连雷池后宫心法也抵挡不住了。”
白俊大惊道:“那今后遇上那老儿又怎么办?”
花无秋郑重道:“我要找出这逍遥剑法的破解之道才有希望与他动手,否则只有逃避。”
白俊道:“霹雳挝不能用么?”
花无秋道:“此宝已由‘防雷三珠’可以避震,而且这三珠就在‘离凡三君’他们手中。”
白俊感到非常严重,问道:“这逍遥剑法能破吗?”
花无秋道:“每一种武功都有它可破的地方,你要知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所谓‘绝技’两字,那是不容易找出它的缺点罢了。”
他们说着也向西行,一路上花无秋很少再开口,他似在甘思破解逍遥剑法之道。
江边刚刚现出曙光,花无秋立即就叫停,白俊在前面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回头惊问一声道:“帮主何事?”
花无秋道:“你的身法不弱,假如我在四面八方洒出几打砂子,你能避开吗?”
白俊有点莫名其妙,问道:“准不准逃出去?”
花无秋道:“无法逃出砂粒范围。”
白俊摇头道:“属下不能化为清风!”
花无秋叹声道:“我在红衣少女绝式之下,也就是不能化作清风之故,因之在护身真气上中了九十余剑。”
白俊这才会意,接道:“避既不能只有抵抗了。”
花无秋叹声道:“贯天道长的‘洪荒三式’和无人大师的‘混沌式’,是武林最快最准的剑法了,如此较这逍遥的剑术来说,那真是小巫见大巫,要想抵抗这套剑术第一就得以快制快,以劲制劲,而这两途又以制快为主,假使有一种剑法施出,能够以同等快速的剑式逐一弹破其如星雨一般的攻来剑点,那就不破自解了,然而世上再没有比逍遥剑法更快的剑法了。”
白俊那有他精灵,自然更拿不出主意,于是二人又向前进。
花无秋忽然想到义弟龙斐,喃喃道:“龙斐或许可以助我,我可能已成当局者迷啦。”
想到即行,急对白俊道:“你莫跟着我啦,赶快去找龙斐前来会我,叫他带着吴小妹跟着三老走,我为了破解逍遥剑法,行动难以快速。”
白俊见他苦思误了行程,每时不到十里,心中也感焦急,立即应道:“帮主不可改道,否则我们来了你不到。”
花无秋道:“我没有心思再管其他的事了,你去罢,愈快愈好。”
两人分别之后,花无秋就在一座最高峰上不动了,他盘膝打坐,闭目养神,竟全心全意的放在一种想象的快速奥妙剑法上。中午过后,四衣然没有动静。
忽然一阵轻啸起自谷中,立即将花无秋惊开眼来,抬头一看,陡见谷飞翔着一巨鸟,不由骇然叫道:“好大一只仙鹤!”
再仔细一看,更使他惊愕住了,原来他看到鹤背上竟还坐着一个威业老人!
巨鹤在亮空绕飞一圈而去,长唳渐渐消失,花无秋知道又有什么异人出世了,暗暗叹道:“乐天翁曾经说过,武林奇人异士多于恒河沙数,这话确是经验之谈。”
想了半天,一无所得,他感到非常烦恼,同时也感到肚子饿了,于是缓缓下峰,急欲找点吃的。
秋秀的原野,幸喜还有不少山果,但他终感到不能填饱食欲。
傍晚的时候,侥幸发现了人家,居然在一处州坡上找到一家猎户,主人客气的请他吃了一顿兽肉。
饭后,他向主人打听前途,得知再走数十里就有座著名的斯塔格山了。
当辰他不愿再动,就在猎户家里借宿,并且送了他一大锭银子。
花无秋无心外出,就在房中打坐,安静的作他内功功课。
上半夜异常寂静,他连坐了三节,但在下半夜的导百之间,他突然觉出屋后的山有了动静,正当要出去时,忽见主人全身披挂走到门口叫道:“贵客,请醒醒!”
花无秋知有了不平常的事情发生,立即开门问道:“大叔,有什么事?”
主人是个五十将近的中年人,身材强壮,精干过人,见问郑重道:“山后有猛鲁出现了,贵客请当心。”
花无秋所觉也似感不似人物之声,他知道主人不是无名之辈,笑道:“大叔可知是什么东西?”
主人郑重道:“本宅后面这座山,原名拉格齐山,自从几十年前出现一条巨大如大桶一般大的赤蝮,之后就改名赤蝮峰,但赤蝮不久即隐去,直到半月前,在下峰赶捕一双稀有的白虎,谁料追至蜂后谷中时,竟发现白虎在那儿仅惨叫一声就不见了,同时看到谷中红光闪闪,天啊,那赤蝮又出现了。”
花无秋道:“此地人屋不多,大概没有什么为害?”
主人急急摇头道:“贵客,三天前在东北角二十里外就有四户人家被赤蝮活吞了,在下是祖居关系,不舍即刻离开,否则贵客不会见在下于此欢迎啦。”
花无秋道:“此物既然为害,那就非除去不可,大叔,我看你的武功不弱,难道不能下手除去吗?”
主人叹道:“此物通身刀剑不入,而且奇毒无比,在下连接近都不可能。”
花无秋诧异:“今晚大叔这般打扮,难道不是前去除赤蝮吗?”
主人道:“不瞒贵客说,舍下在日前偶然来了一位老人,也是因在下提赤蝮之故,居然愿替附近居民除害,且吩咐在下于听到异声时可去峰顶观看。”
花无秋忽有所感,急急道:“大叔,我也是武林人物,你可否领我去见识见识?”
主人向他看看,犹豫道:“那贵客就得小心了。”他见花无秋文质彬彬,显然不肯相信他有名深武功。
花无秋连声道:“当然,当然,要命的事情谁都不敢冒险。”
老人见他没有兵器,转身取来一把虎叉道:“贵客,这虽管不了什么用,拿在手中多少壮点胆。”
花无秋含笑接过道:“多蒙关怀了,大叔,现在可以走了。”
主人领着翻上峰顶,一直朝峰顶登去,回头又道:“异声似较前激烈,莫非那老人已动手了。”
一到峰顶,花无秋就看到一个满面红光,须发如银的老人侧身立着!
猎户急悄声道:“奇怪,老者井未下谷去?”
老人回头笑道:“老夫下谷两次了,那毒物确实难斗!”
花无秋闻言一震,暗惊道:“这老人耳朵好灵!”
老人似看到多了一人,第二次又转过头来,目光刚刚接及花无秋,立即啊声笑道:“这位青年贵姓?”
花无秋知道他是在招呼自己,但因不明对方来历,不敢直道真名,拱手道:“晚辈苗青,老丈尊称是……”
老人大笑道:“是大英雄,老弟,你的内功好深,老朽大愚!幸会,幸会。”
花无秋暗暗一震,忖道:“我只略显武功,他竟一眼看出我隐藏全部!”
上前长揖道:“老丈过奖了!忽然发现对方似是云中骑鹤之人,不由更惊。
这时猎户上的拱手道:“老人家,赤蝮怎样了。”
老人笑道:“那毒物不是纯蝮种,乃是蛟蝮的混交种,否则不会有那样长巨,同时它已通灵,知道保护它自己的死亡弱点。老朽打了它十几掌,那简直无伤分毫,这倒是难以除去的东西。”
花无秋笑道:“老丈可知它的弱点所在?”
老人点头道:“在它胆囊部位,只有那地方没有坚甲……”
他向花无秋笑笑道:“年青人,你知道它还能避挡飞剑哩!”
花无秋会意忖道:“此老朽过飞剑下手,居然没有成功!”接口道:“那就只有近知而搏了?”
老人点头道:“可惜它的力量太猛了,同时毒气过浓。”
花无秋笑道:“你老替晚辈掠阵,让晚辈上去试试如何?”
老人大笑道:“苗老弟,老朽早就看出你有见仁不让的美德,豪放不羁的个性,今晚偶遇,真使老朽一如故,老弟,只可惜你太深沉一点,这也难怪,谁叫武林中小人太多啦。”
花无秋闻言更惊,暗忖道:“他看出我伪装之处啦!”接口笑道:“深沉是防小人,同道者自必见谅,老丈你说对嘛?”
老人大笑道:“对、对、对,老弟,那我们联手下谷罢,老朽想看看你的真正身手。”
花无秋拱手道:“请,只伯难得前辈欣赏,”
老人大笑随后道:“好说,好说,喂!老弟,这儿有把匕首,当心莫把蛇胆刺破了,那是难得的宝物,取来可练透物眼,不管是深水,逍雾,浓尘都可透视半里!”
花无秋大喜道:“那是武林人物难能的功夫!”
老人道:“此物太稀少,否则老朽也不致在此地停留了。”
花无秋愈看他愈不是坏人,于是试探笑道:“那也不见得,云游万里,总有稍停候鹤之时!”
老人哈哈大笑道:“好目力,真是有心人,可惜我那伙伴向西去了,否则有它来对付这条毒物,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手啦。”
花无秋见他毫不保留的承认是乘鹤之人,于是亦大胆笑道:“老丈,从此时起,晚辈在你老面前要改姓了!”
老人在乐道:“莫非改姓花?”
花无秋转身长揖道:“请老丈宽恕晚辈隐瞒之罪。”
老人一把将他拉住,哈哈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真是霹雳大侠!”
花无秋连声道:“晚辈不敢当,今后请老丈多多赐教。”
老人忽倏郑重道:“老弟,你可知道有一大对手在找你?”
花无秋道:“大概不外是逍遥大帝?”
老人点头道:“你真行,但他的逍遥剑法非你所能敌,只要向几个小子手中拿去一颗防雷珠,你的霹雳挝就等于废物,他的功力可克雷池后宫心法,他的剑术可制你紫龙血的内劲,老弟,你又如何提防?”
花无秋道:“晚辈现正思索破解他剑术之法,但一无所悟奈何?”
老人道:“老朽此次出来,就是专为找寻老弟之故,想仗老弟无比智慧来剑练一种克制逍遥剑术之技。”
花无秋叹声道:“其功力倒是无所畏,其剑法之快,那真是无与轮比,今有老丈在旁指点,诚对晚辈增强莫大信心。”
老人道:“秋老弟,老朽自号‘大愚’,本与逍遥及函谷子是八拜兄弟,在逍遥、函谷与老朽在当年探罢海啸魔岛之后,谁料逍遥竟伤称要在逍遥岛隐居终生,而实际上他是私吞了逍遥岛神芨,起了野心,直至现在,函谷三弟恐怕不在梦中。”
花无秋悚然起敬,再施一礼道:“晚辈与函谷老人近已地过,难道你老从未去通‘天堂岛’?”
大遇老人道:“当年有言在先,如不逢武林大乱,咱们永不出山,也许因此之故,函谷并未向老弟提起老朽与逍遥二人?”
花无秋叹声道:“这个晚辈不敢断言,惟函谷老人曾遭家变,其弟‘金蜈天君’竟大逆不道,居然陰谋废兄,幸晚辈以精血将老人复原,目前老人正在西行赴雷池途中。”
大愚老人激动道:“老弟,你救了函谷,也就等于救了老朽,请受老朽一礼。”
花无秋慌忙扶住道:“这使不得,你想折煞晚辈啦!”
老人道:“老弟,你是直爽人,老朽也不固执,那就心领了,但不知金蜈逆弟现况如何,他一定是逃走了?”
花天秋点砂道,“在动向上看,他有联合雷池逆众之意,此去自是一路奔雷池。”
大愚老人叹道:“这样说来,雷池亦会有变但这方并不严重。”接着,他指指谷中又道:“大事过后再谈,老弟,先将这毒物除去再讲。”
花无秋道:“可惜怕毁了蛇胆,否则用霹雳挝一定有效。”
大愚老人急急道:“霹雳挝不可轻用,提防惊动邪徒,现在老朽既知是你老弟,那就轻而易举了,只要你一下去,该物定必畏缩待毙。”
花无秋诧然道:“你老不是开玩笑?”
大愚老人叹道:“物各有克,老弟,你在它的眼里等于是紫龙复活啦,它不是怕你,它怕紫龙血啊!”
花无秋哈哈笑道:“有这种事,得了,你老何必劳驾,快请上峰去。”
老人点头道:“保你如探囊取物,快去快来!”
他说完转身,又往峰上走,见了猎户笑道:“老实人,此地居民大概人心不坏,他们竟感到天神下降了。”
猎人不懂他的意思,闻言唯应是。
谷中突然发出颤抖似的异啸,似肥猪见了屠户一般,接着即声嘶力竭。
也不过是两杯茶久,只见花无秋大笑上升,右手握匕首,左手提一绿油油似猪肚一样的东西,叫道:“老丈,这算晚辈送给你老的见面礼罢。”
大愚老人飞快迎上道:“多谢,多谢,老朽炼成了有你老弟一份。”
猎户知道已将大害除了,不禁大喜之至,同时才明白老人所说天神之意,真将花无秋看得目不转睛,惊讶至极。猎户知道已将大害除了,不禁大喜之至,同时才明白老人所说天神之意,真将花无秋看得目不转睛,惊讶至极。
老人向他道:“老实人,你回去罢,我们不再打扰了。”
说完拉着花无秋,长身就朝西面峰下奔去。
花无秋边走边将匕首还道:“老丈,这把匕首真不逊色,不知何名?”
老人笑道:“这是天竺婆罗门教的戒匕,也属该教之宝,你如高兴就留下罢。”
花无秋笑道:“老丈既然割爱,晚辈也有一样婆岁门物奉上。”说着拿出“古佛神钹”,双手献上,又笑道:“不知你老喜不喜欢?”
大愚老人惊讶道:“爱杀了婆罗门教一位高僧?”
花无秋笑道:“持此物者并未死,但却收拾了另外几个,总之那些番僧都该杀。”
老人叹道:“这次武林之乱牵涉太广了,不知可时才能平静,这真是大动刀了。”
老少二人边谈边行,一直到天亮,事也凑巧,恰好遇上白俊带来龙斐,气喘吁吁。
花无秋一见大喜急向大愚老人介绍,之后再向龙斐道:“三老和大众怎样了?”
龙斐喘息道:“他们又追上海老人等一大批了,大家听说你在叫我,都不知发生什么大事。”
花无秋向白俊道,“你没说出原因?”
白俊道:“人多嘴杂,我不敢说,连龙小侠到现在都不知道,不过我曾留下一张字条给三老。”
花无秋笑道:“你做得好,可以办事了。”
龙斐问道:“到底什么事?”
花无秋笑道:“等会再告诉你!”又向白俊道:“前途可有森森幽谷?
我要找处隐秘之地。“
白俊道:“前途就是穆斯塔格山了,森森幽谷多的是。”
花无秋笑对老人道:“劣弟龙斐非常精灵,在头脑的运用上,他倒是帮助晚辈解决不少困难,我们找个地方慢慢商谈如何?”
老人大笑道:“老朽一见这孩子就知又是未来的佼佼者,好,好,好!”
花无秋急对白俊道:“你先到前面去选择,地点愈隐秘愈好,同时要准备吃的,我们起码有两天停留,但不要让外人发现你的形迹。”
白俊举步如飞,只看得老人惊讶道:“他得了一部‘天猫秘芨’!”
花无秋暗叹老人的武学渊博,笑道:“是的,这功力也很出名吗?”
老人叹道:“百年前的‘开猫神偷’何止出名,他几乎将北京皇城闹翻了,他是个义偷,不知救活多少穷人,老朽还为了他与官家打得天翻地覆,这就过去的事了。”
花无秋笑道:“你老在当年这样轰动,为何武林很少人知道?”
老人大笑道:“老朽与函谷、逍遥三人,大概和你有通病,一日三变,每变更姓,只要出了一件事,以后即无人发现那闹事之人,老弟,你说谁会知道?”
花无秋大笑道:“这样说来,晚辈在你老面前决不可易容了。”
老人笑道:“将来面貌给老朽看一眼,识识庐山真面目也就够了,当着外人还是易客好。”
花无秋立将本来面目现出,长揖道:“老丈不见见笑。”
登上一座奇峰见白俊来迎,花无秋问道:“有地方了?”
白俊道:“那地方好极了,是森林深处,里面竟还有古庙似的遗迹!”
老人惊讶道:“哪有这样事,高原有庙?”
白俊道:“晚辈只是猜想罢了,实际不知是不是庙,因为只有废墟,然范围太大了,全是一块一块的大石砌成的,只怕有千百年了,因为墟中的树木都有合抱那么大啦!”
老人叹声道:“那可就是汉时西域某国遗迹。”
白俊讶然道,“古西域不止一国吗?”
花无秋笑接道:“汉时西域分两部,一部分为天山北路,一部分为天山南路,天山南路共有三十六国,部分在帕米尔高原。”
老人暗赞道:“此子竟能博通古史,这又出于所料。”
经过几座山峰,白俊带领着进入一座大森林,花无秋仔细察看了一下,对老人道:“这种原始地带只怕百年难得以过一次行人。”
老人笑道:“帕米尔高原奥区之广,那是武林共知之事,以这片森林来说,连老朽也是第一次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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