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宇心中一动,月兑口道:“你是那一殿的阎王?”
对方陰笑道:“连本殿”
一顿而止,哼道:“小鬼别废话,把命拿来!”
话出,袖扬,探掌抓到。
傅震宇一声冷笑:“我倒要看清楚你是什么东西变的?”
身如流水行云,一错步,移步换形,就避过了对方闪电一抓。
对方嘿了一声,身如旋风,双掌疾扬,十指箕张,连环抓出。
傅震宇身如月兑免在对方穿梭似的陰毒力道笼罩下如珠走盘,蛇蜒游走。
心中却暗忖道:
“奇怪!看这厮出手抬手,明明是“五鬼陰爪’难道真是‘鬼圣’阎皇座下‘十殿阎王’之一?阎皇与陰灵一对老鬼夫妇,一向独立门户,崖岸自高,怎会与‘绝绝教’混在一起?”
显然的,如果对手是十殿阎王之一,则证实丰都“鬼圣”与“冥后”
夫妇已经加盟“绝绝教”投在“绝绝教”旗下了。
这,就大有文章了!
当今之世,几乎绝无能够把老鬼夫妇拉作副手或部属的人,“绝绝教”
的少教主不足挂齿,老鬼夫妇当然不会屈屠一个女乃臭小辈手下。
那么,是谁?
傅震宇想潮电旋,手脚可不闲,眨眼就已经十几个照面。冷眼一瞥汪浩然,正“十分欣赏”地凝视现场二人交手,神色透出严肃。
当机立断!
只有先把对手制住再说!
傅震宇主意一动,立展绝学,狂笑一声:“你就真是阎王,也要委屈你的宝座上去了!”
也未见到他如何出手,一声闷哼,对方身形一幌,仆倒。
傅震宇脚尖一挑,就把对方倒下的身体勾住。
汪浩然吓了一声:“贤侄大好身手!”
傅震宇已闪电伸手,撕下对方的蒙面黑巾。
一张青虚虚的马脸,死眉死眼,面目可憾由已被他的“指定乾坤”
点了奇门偏袕已经昏绝过去。
看年纪,约在五六十岁左右。
傅震宇哂然一笑:“阎王使者,不过尔尔!”
“贤侄小心,把这厮交给愚叔问问!”
傅震宇已瞥见两条黑影,一样的蒙面怪装,只是一红,一黄,悄然地由十多丈外疾掠而来。
同时,汪浩然也已经到了他背后丈许处。
傅震宇一声:
“好!叔叔接住!”
翻手一抛。
汪浩然已把抛来的黑衣人一把抄住,撤身数丈,不着痕迹的连点黑衣人奇经八脉主袕。
黑衣人毫无反应。
显然,连汪浩然也无法解开傅震宇的独门点袕。
这就是“绝学”之所以称为“绝学”吧?
汪浩然目光一闪,嘴皮连动,传声警告已经向傅震宇一声不吭攻去的两个黑衣人、并授机宣。那二个黑衣人出手就全力施为。
招招陰毒着着奇诡。
傅震宇迅忖道:
“怪!正是丰都阎皇所属的路数!这二个,似比方才那斯还高一筹!”
冷眼又瞥见有两条黑影飞闪而来。
傅震宇朗声笑道:“来得好!十殿阎王,去一存九,不妨三三齐上!”
向他猛攻的两个黑衣人中一个冷哼道:“小狗好大口气!老夫等当然会好好消遗你,却不是什么十殿阎王!
傅震宇笑道:
“是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对门老二不曾偷,可笑你们想掩饰身份,可惜手下瞒不过高明!”
对方狞笑道:
“小狗想做明白鬼也由你!”
傅震宇大喝一声:
“着!着!”
两声闷哼继起,二人又是先后仆倒。
刚好掠到,正要插手群殴傅震宇的两个人,一穿青,一穿皂,见状大骇,但仍硬着头皮,猛扑而上。
傅震宇叫道:
“汪叔叔,这班老鬼真不要脸”
汪浩然道:
“贤侄只管大展绝学,愚叔自有道理!”
傅震宇一声哈哈:“遵命照办!”
二指电闪,刚好扑到的二人,又是一时成双,栽倒!汪浩然目光飞闪,月兑口道:
“好!贤侄这份手脚干脆,发则必中,和啸天兄当年一样痛快淋漓,好极!好极!”
傅震宇笑道:
“叔叔过奖,偶而侥幸而已!”
一指地上昏绝的二人,叫道:
“那因为对手太脓包了,才不值一击的,请问叔叔如何处置?”
汪浩然冷声如刀:
“这种为虎作伥的家伙,切掉就是!傅震宇心中一动,笑声道:
“小侄遵命就是,不过举手之劳!”一手扬起!
汪浩然咦了一声:“贤侄小心”
傅震宇意在机先,已经瞥见三点鬼火磷光闪电射到。
竟是由三十多丈外发出,好强劲的腕力。
傅震宇哑然道: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一扬手,屈指连弹!三点磷光,在他面前二丈外被他指力一撞!蓬!蓬!
蓬!连珠爆炸,洒下半天鬼火磷屑。
傅震宇月兑口咦了一声:
“叔叔,这是不是‘鬼圣’阎皇的‘碧磷化骨散’?”
汪浩然唔了一声:
“好像是的!”
“叔叔也不能确定?”
“这劳代子是‘化骨霰’,但是以阎皇老鬼的身份,不可能会投在‘绝绝教’手下!”
“阿叔说得是,小侄也如此想!”
“贤侄只要把这些只会暗算的家伙擒住,不难一问即知。”
傅震宇道:
“小侄理会得!”
一面向前大步走,一面喝道:
“鬼鬼祟祟的鼠辈,为何不敢见人?”
没有回应。
傅震宇心中一动,又喝道:
“这就是‘绝绝教’么?真叫人笑掉大牙!”
仍是没有回答。
傅震宇倏地回头,叫道:
“叔叔!”
汪浩然正掠身到那红衣,皂衣二人身边,想试为他二人解袕。闻言抬头应道:“贤侄有什么事?”
傅震宇迅作计较,故意蹙眉道:“阿叔,似乎有点不妥!”
汪浩然道:“有何不妥!”
傅震宇道:“他们大约发现了叔叔在此,震于叔叔神威,望风丧胆,所以,都不敢再现身送死了?”
汪浩然截口大笑:“贤侄真会说话,那么你意欲如何?”
傅震宇道:“小侄有个不情之请,请阿叔立即退回,协助方堡主坐镇指挥,这里由小侄,独当一面!”
汪浩然一眨眼道:“壮哉,贤侄有此自信么?”
傅震宇道:“小侄斗胆,即使所学不精,也不在乎这些土鸡瓦犬?”
汪浩然道:“好!阿叔放心了,贤侄只管大展神威!阿叔与方堡主在为你押阵!”
说着,已经把红衣、皂衣人一手一个提起,掉头转身。
傅震宇道:“叔叔何必污手费神,只招呼一声,让方堡主手下来收拾就是!”
汪浩然笑道:“贤侄只管大展身手,阿叔想由这五个人身上搞出敌方虚实!”
可是,他要一下子带走五个人,可比较麻烦了。
只听一声谈笑:
“汪大侠,何必屈尊纤贵?可要我帮你一手?”
正是那个蒙面人在十几丈外飘然现身。
傅震宇心神狂跃。
“原来是阁下!”
汪浩然冷然地:
“不敢劳驾,阁下贵人事忙,还是去”
蒙面人接口道:
“方才确实有火急事,还好已经办过,没有误了大事,有感于汪大侠之义气干云,方堡主也可说是我神交之友,岂能袖手而去?”
汪浩然截口冷笑道:
“阁下,在汪某面前,最好别弄玄虚,你,到底是谁?”
傅震宇叫道:
“汪叔叔,你方才不是说这位是”
汪浩然摆手截口道:
“贤侄且听他回答。”
蒙面人笑道:
“汪大侠你猜我是谁?”
汪浩然沉声道:
“汪某如果知道,何必请教?阁下,汪某人现在没有这份闲心猜谜!”
蒙面人笑得很神秘地:
“汪兄,你我也曾相识,为何连故人也当面不认?”
汪浩然一震,疾声道:
“陌生之至,眼生得紧,阁下几时见过汪某?”
蒙面人道:
“就在十八年前。”
汪浩然目光一闪,忙道:“何地?”
蒙面人道:“潼关!”
汪浩然哦了一声:“难道你是”
“汪兄总算想起来了,小弟还以为你是贵人善忘,或者故意不认故人呢!”
傅震宇月兑口道:
“汪叔叔,他不是符叔叔?”
汪浩然好不尴尬,窘笑道:
“贤侄,阿叔一时走了眼了,方才也错怪了你的符叔叔”
傅震宇忙道:“这位是”
汪浩然接口道:
“傅贤侄,这位也可以说是你的父执辈,只是落落寡交喜欢独来独往,姓吴,雅号‘寒山孤客’贤侄可曾听令尊提起过?”
傅震宇哦了一声:“小侄一时记忆不起,吴伯伯,小侄傅震宇拜见!”
一面折身向蒙面人走去。
蒙面人正是“寒山孤客”吴不名,也即是丑鬼龙武之师。
傅震宇也曾听师门说过,知道吴不名昔年在大漠得到一本秘芨,在小寒山面壁坐关十年,功成,初入江湖,刚闯出旗号。就因孽缘邂逅,为情所累,以悲剧终场。
此人个性本就孤傲,再为情自困,更是冷僻就不再与任何人来往,一向神出鬼没,不与任何人亲近,也不插足江湖恩怨,才被道士奉以“寒山孤客”
之号,他自己也以“孤客”自居。
傅震宇曾经由符振扬口中得知符振扬已经和寒山孤客吴不名会过面,却不知道吴不名也已来此
如由方才那张字条,十四个字的涵意,应是符振扬的口气,也难怪汪浩然断定是符振扬留字了,也断定蒙面人就是符振扬了。
事实摆在面前,真够汪浩然心神不定,说多尴尬就多尴尬啦。
“寒山孤客”吴不名忙道:“傅贤侄免礼,你当知道,我一生不拘俗礼,不信,可以问你汪叔叔,还是随便的好。”
汪浩然笑道:
“不错!傅贤侄不必拘礼了,你吴伯伯就是这样叫人难以领教的。
傅震宇只好一揖道:“小侄斗胆,遵命了。”
吴不名笑道:“这样才好,汪兄如何把小弟当作符大侠?”
汪浩然苦笑道:“谁叫你这样神秘?一别多年,我一时那里会想到是你老兄?”
吴不名笑呵呵地:
“因老兄也是神出鬼没,小弟不得不尔,却不知怎地会被老兄当作符大侠?”
汪浩然岔口道:
“吴兄可曾见到振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