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瑶姬厉声道:“我们可没有工夫和你们乾耗,你说不说。”
叶双蒂道:“我们刚才所说的黄、白之物,根本就是吹嘘,我们所有的家富,只有这些饰物!”
“小霸王”大声道:“敢情是不怕天火烧,就怕摔一跤!所有的家当都戴在身上!”
皇甫瑶姬道:“我才不信哪,佟林去备车,待我废了她们的武功,立刻送到官府!”说着就要动手。
两魔面色大变,欲言又止。
牧一民肃然道:“据说这位知府,一向主张严刑峻法,此番送去,很可能是‘木驴’之刑……”
皇甫瑶姬伸出纤手,面罩寒霜,道:“你们不说是不是?”
叶双蒂道:“姊姊,还是说了吧!小妹记得你曾说过,遇到合适的人,咱们再嫁一次!
俗语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何愁……”
皇甫瑶姬啐了一口,差点忍俊不住。
叶双喜道:“姊姊确实说过这句话,咱们虽已年届不惑,看来也不过三十许人……”
“小霸王”哈哈大笑道:“妈呀!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叶双喜慨然道:“咱们经营一生,到头来为人作嫁,两手空空!实在令人气结……”
叶双蒂大声道:“好了,丫头!我们愿意全部献出来!本镇天天源钱庄,是我们独资经营的,镇内磨盘巷最后一家是我们的谷仓,所有的五谷杂粮都在那里……”
皇甫瑶姬冷冷地道:“三千多斤黄金,以及数十万两银子,难道只开了一家钱庄?”
叶双喜道:“当然不是,我们把黄、白之物藏在一个隐秘之处!”
皇甫瑶姬道:“在哪里?”
叶双喜道:“桐柏山连云山庄中!”
牧一民道:“桐柏山虽有个连云山庄,一向被视为武林禁地,只不知庄主是谁?”
叶双喜道:“就是本姊妹二人。”
周日青道:“这样吧!此处赈灾之中,暂时交与周某办理,牧兄和田兄各位,立刻带她们二人前往桐柏山连云山庄,若是她们所说属实,那连云山庄中的全部财富,足能解除信阳镇的饥荒,至于数十个叫花子,则一律废了他们的武功!”
田青道:“周兄一人忙不过来,还是留下一位帮你!”
牧一民道:“小弟留下吧!事毕之后,再往连云山庄,好在小弟知道连云山庄的地方!”
铁芬道:“你们二人要赈灾,又要废除数十个叫花子的武功,恐怕人手不足,我也留下好了!”
牧一民正色道:“铁姑娘还是留在田兄身边比较方便些!”
铁芬道:“不要嘛!牧大哥是否讨厌我?”
牧一民肃然道:“姑娘多心了!牧某怎会讨厌你!只是不大方便而已!”
田青不由暗暗点,牧一民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果然高明,像铁芬这等倔强的少女,正需要这种方法才能得手。
田青立即大声道:“牧兄既然不愿留下你,你就跟着小兄吧!”
铁芬冷笑道:“你怎知牧大哥不愿留下我?”
她走到牧一民面前,道:“牧大哥,你不愿留我在身边么?”
牧一民始终是板着面孔,道:“非不愿留你,为避瓜李之嫌耳!”
铁芬两手叉腰,大声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瓜李之嫌?”
牧一民道:“田老弟对你一往情深,牧某岂能夺人之好!”
铁芬空然放纵地笑了一阵,道:“牧大哥,你完全错了!我所……”
牧一民立即大声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
铁芬大喜,对皇甫瑶姬道:“皇甫姊姊,你要不要留下?”
皇甫瑶姬冷冷地道:“哪里都是一样,算了……”
田青和牧、周二人告别之后,带着李咏梅,“小霸王”和皇甫瑶姬,逞奔桐柏山。
“血手财神”叶氏姊妹,仍未解开袕道,由“小霸王”扶着。
由信阳去桐柏山区,仅三五十里,牧一民告诉他们连云山庄所在地,很快就找到了。
田青道:“这两个老魔的话,不可尽信,据牧兄说,此庄过去曾被称为武林禁地,我们还是应该小心才是!”
李咏梅道:“是的!‘血手财神’善财难舍,她们叫我等来此,也许是陰谋诡计!”
皇甫瑶姬冷冷地道:“我才不信!就让我打头阵好了……”
田青肃然道:“师妹不可任性,我们还是一同进去好些!”
哪知皇甫瑶姬不理不睬,几个起落,就越墙进入庄中。
田青沉声道:“我们也快一点!”
田青自”小霸王”手中接过叶双蒂,领先掠入墙内。
这时不过是午牌时分,庄内静悄悄地,好像根本没有人居住。
李咏梅肃然道:“田大哥,恐怕被你猜对了,此庄中绝不会没有花样,敌暗我明,千万小心!我们必须赶快去找皇甫姑娘!”
田青道:“人质在我们手中,我看即使有花样,也不要担心!”
三人穿过几重屋字,始终未看到一个人影,李咏梅大声喊道:“皇甫姊姊!皇甫姊姊……”
喊声四面回应,空荡荡地无人答应。
三人知道事态严重了,继续向后掠去,只见一个大厅门口,并肩站着三人,却一人也不认识。
中央之人两臂俱废,他的长衫,根本就没有袖子,乍看起来为十分刺眼。
此人约四旬年纪,似为三人中的主脑人物。
左边一个,浓眉大眼,下巴被削却一半,看来狰狞可怖,也有四旬左右。
右边那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脸上及身上并无残缺,只是眉宇间的煞气极重。
田青沉声道:“三位可是‘血手财神’叶氏姊妹的部下?”
“嘿……”中央那个失去双臂之人冷笑一阵,道:“连我等都不认识,可见你等孤陋寡闻!”
李咏梅突然一震,道:“奠非三位是‘宇内十二残’中人物?”
中央那人冷笑道:“还是你这妞儿心眼多些,不错!不但我等是‘宇内十二残’中人物,连‘血手财神’及李不闻也是……”
田青沉声道:“你是说使用十二支镖枪,没有鼻子的那个?”
中央那人厉声道:“不错!你小子见过他了?”
田青冷冷一哂,道:“可能今生今世,你等再也见不到他了!”
三残不由同时一震,道:“难道李不闻失陷在你们手中?”
李咏梅连忙接道:“不错!在自忠大镇上,他向我们挑战,被‘五步追魂判’破了他九支镖枪……”
中央之人道:“他在哪里?”
田青道:“现在仍然活着,三位尽管放心,只要答应田某一个条件,不但放了李不闻,连‘血手财神’叶氏姊妹也交给你们!你们报上名来!”
中央失去双臂之人道:“老夫王不取,左边这位是金不缺,左边的是武不道!”
田青心道:“他们都有残缺,但名字却自我解嘲,这人失去双臂,名叫不取,没有手当然不能取了。”
那金不缺的下巴被削去一半,却名叫不缺,至于那武不道,不知何处残缺?”
王不取沉声道:“原来尊驾就是‘五步追魂判’,请问有何条件?”
田青沉声道:“信阳附近百里之内,天旱饥荒,饿浮遍地,而‘血手财神’二人,却令部下冒充叫花冒领赈粮,中饱私囊,此等行为,人神共愤!如今她们被擒,情愿献出全部财宝,救济灾民,若三位把财宝献出,田某绝不……”
金不缺冷笑道:“你方有人质在吾人手中,你怎么说?”
田青沉声道:“何人陷入你等之手?”
王不取冷笑道:“一个名叫皇甫瑶姬的丫头!”
田、李二人不由吃了一惊,以皇甫瑶姬的身手和心机,仅一会工夫,就被生擒,这三人的身手,当真不可忽视了。
李咏梅晒然道:“本姑娘不信你们能制住她!”
王不取回头沉声道:“把那丫头带过来!”
只闻有人应了一声,只见一个大汉挟着皇甫瑶姬,站在三个魔头身手。
田、李二人互视一眼,田青道:“你方三个人质在我手中,我方只有一个人质在你等手中……”
王不取陰笑道:“人质不在多少,而在其重要性,本人知道这丫头乃是屈能伸之女,也是你的师妹,就凭这些关系,显然比我等三个人质重要得多!”
田青冷峻地道:“为了干千万万的灾民,在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尊驾要毁人质,自管动手!”
金不缺厉声道:“你以为我们不敢么?告诉你们吧!‘宇内十二残’没有一个不是心毒手黑,相互间根本没有感情存在!”
田青不由骇然,心道:“皇甫瑶姬刚刚改邪归正,而且是师父的独生女,岂能和‘血手财神’的狗命相比!”
李咏梅这时以传音之术道:“我俩出其不意,扑向三个魔头,叫‘小霸王’去对付那个大汉,顺便抢人,在扑上之先,我们先点了‘血手财神’的死袕!”
田青也以传音入密,道:“我招呼王不取和金不缺,你招呼武不道,动作要一致,使他们无法兼顾身手的大汉!”
田青又以传音人密对“小霸王”道:“待会我们一齐发动,你点了叶双喜的死袕之后,立即去抢人质!”
“小霸玉”大声道:“好,我知道了……”
了字未毕,田青点了叶双喜的死袕,摔在地上,欺身、撤笔、怞剑、攻敌,动作一气呵成。
几乎同时,李咏悔也使剑攻到,两剑“嗡嗡”作响,所攻部位无不是对方致命要害。
只是“小霸王”的动作稍迟了一步,那大汉挟着人质,向后面掠去,“小霸王”立即追去。
王不取双臂尽失,功夫全在腿上,一转身子扫出七八腿。
金不缺手持鬼头刀,专门招呼田青的上中盘,这两人一上一下,招式怪异,田青虽有绝世剑法,却毫无致胜把握。
李咏梅独战武不道,也仅是平手之局,这时田、李二人才知道,武不道没有舌头,勿怪取名“不道”了。
两本想速战速决,可是这三人的身手,较之“血手财神”
及李不闻犹高出许多,百招之内,根本无法取胜。
就在这时,大厅外又涌进三四十个大汉,像潮水似地将两小重重围住。
田青大喝一声,纳足内力,剑尖上的剑芒足有一尺多长,攻出五剑,将王不取和金不缺逼退三四步,力扫三剑,就是五六声惨嗥。
四个大汉横尸倒地,另外一个被削去一半脑壳,半天才倒了下去。
李咏梅也不含糊,娇叱声中,也杀了三个,长剑和武不道的双钩一接,“锵”地一声,对方同时退了一步。
李咏梅的内力显然差他一筹,只得避重就轻,以招术制敌,狂攻不已。
可是大厅外人声鼎沸,又是三十多个大汉涌了进来。
两小左冲右突,前拒后挡,大汉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扑上,由午牌杀到红日西沉,双方都已力竭。
但三个元凶却仍未受伤。
大厅中布满了尸体,剩下未死的大汉,已不像原先那样卖力,因为他们一接近两小,必定难以幸免。
两小呼呼而喘,三个魔头也是半天才能攻出一招,他们都在勉强支撑着,假如有人倒下,就无法再爬起来。
突然一声大喝“住手!”只见牧一民和铁芬穿墙而入,厉声道:“玉不取,你敢和老大作对么?”
三魔踉跄退了三步,王不取厉声道:“尊驾何人?为何提起老大?”
牧一民道:“在下‘鬼手凡青’牧一民,牧某虽不认识你们的老大,却有人认识他……”
铁芬手按一串念珠,大声道:“你们可认识此物?”
三个魔头一看之下,面色大变,王不取道:“这……这是老大的信物……舍利子念珠……”
轶芬冷峻地道:“见了此物,你们还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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