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鸿飞一怔道:“要我帮助你夺取武林联盟八件至宝。”
偷心狐女道:“不错!”
黄鸿飞道:“什么武林至宝?”
偷心狐女美眸电转,四下探望了一下,低声道:“归元丹……”
黄鸿飞心神一震,道:“你们今夜大举进犯洛阳将军府,就是为归元丹而来……”
偷心狐女笑道:“你天狼帮中人亦不例外吧!”
黄鸿飞闻言一怔,想不到她们竟然不惜牺牲大批人力来进击洛阳将军府,为的就是那疯狂人心的“归元丹”,想到此处,倏地忆起,鬼狼坡的一役,自己和师妹为了夺取一颗“归元丹”回天狼谷疗养身罹残疾的师父天狼老人百里扬毒而惨遭悲凄的下场,不禁有点气血沸腾,戚声道:“归元丹乃是疯狂人心的至宝,人人想得,可是……”
偷心狐女笑道:“既然想得就可以了,咱们可以合作了吧!”
黄鸿飞冷声道:“办不到!”
偷心狐女一怔,道:“你不想归元丹?”
黄鸿飞道:“狐狸帮人手众多,个个奸滑狡诈,我跟你联手合作,何异于与狐共谋,我还能得些什么?何况我现在的处境亦不容许与你合作……”
偷心狐女娇笑道:“原来你顾忌的是这么多,若你不愿携手合作,我狐狸帮亦不能相强,咱们就各行所是吧!”
黄鸿飞此时思绪起伏,太多的问题困扰着他,但却是一片空虚、缥缈,有种不知身居何处,所作为何的感觉。武林盟,狐狸帮对自己皆是恩怨交加,师仇,血恨,何时能了?血仇真凶,究竟是何人?依郁步瑶的透露,又似乎是武林盟中人,然而究竟是何人呢?想到此处不禁掉下了两行英雄泪,悻悻地往前走去……
突然一声娇喝,道:“你要到哪里!”
黄鸿飞只觉眼前一花,偷心狐女已拦在眼前,不禁淡淡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各不相关。”
偷心狐女突然怒道:“好,你走吧!前面就是修罗死城,你去吧!”
黄鸿飞一怔,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蓦听身后一个冷恻恻的口音道:“洛阳将军府,此刻处处危机,机关重重,要是不明所以者,无异是飞蛾扑火,同寻死路,所以说前面即是修罗死城一点也没错!”
黄鸿飞一骇,疾速回眸瞥去,只见距离自己身后一丈之处,已然站立一位,体形瘦小清癯的老头,正是狐狸帮南方猴王罗永振。
黄鸿飞对南方猴王的去而复返,感到有点意外,遂道:“南方猴王,你是否已进入了将军府。”
偷心狐女见南方猴王的出现,赶紧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不知猴王驾到,有失远迎……”
南方猴王冷哼一声,道:“大公主,谁不知本猴王来去自如,无人接迎,你可知道今夜狐狸帮在此行的任务?”
偷心狐女道:“本公主奉命携带得力手下偷心二十四狐来到洛阳将军府,乃是后援兵力,在没得到帮主使者传达旨意以前,不得擅动。”
南方猴王冷哼一声,道:“狐狸帮此举进攻洛阳将军府之主旨,乃是志在出其不意,歼敌于无备之际,扫荡武林联盟精英,和掠取八颗‘归元丹’,现在本猴王已经进出将军府,探望勘察一周,发现本帮若干暗卡,已被人毁去,同时武林盟戒备森严,严阵以待,由此可断定,本帮此次进攻将军府,机密已泄露,帮内弟子显有通敌嫌疑,本猴王职司所在,必须予以调查,捉拿奸细……”
偷心狐女突然大笑道:“南方猴王,你是怀疑我偷心孤女有通敌之嫌……”
南方猴王冷冷道:“公主乃帮主亲信心月复人员之一,本猴王虽不敢怀疑你曾有通敌之嫌,但也得加以严查……”
偷心狐女脸色一沉,道:“本公主另有机密使命系身,就是任何人也干预不了我的行动,不知猴王要如何调查本座?”
南方猴王沉声道:“办法很简单,你就解释为何你跟他在一起……”说着随手一指面前黄鸿飞,双目射出一道骇人的厉芒。
偷心狐女微微一震,道:“任务所在。”
黄鸿飞闻言,暗自忖道:“原来偷心孤女对自己是有所企图而来的。”
但闻南方猴王,冷声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偷心狐女笑道:“他乃是天狼帮帮主黄鸿飞。”
南方猴王道:“你既知他是天狼帮主,为何又故意和他一起,难道你不知道天狼帮对本帮的危害行为有多大!”
偷心狐女瞟了黄鸿飞一眼,缓缓道:“天狼帮蕴藏于本帮中之奸细自三妹手下宋锦莺始,已经严重危害到本帮行为但这职责并非在于本公主,负责肃清帮内奸细者,是你们四大天王之事,与本公主毫不相干。”
黄鸿飞言心中一震,又对天狼帮的实力多加认识了一层,当下亦不发言,暗自凝神他们的对话。
只听南方猴王冷冷道:“你既知天狼帮之严重危害本帮,为何私自通敌,与天狼帮帮主相处在一起?”
偷心狐女面罩寒霜,冷声道:“本公主跟随黄鸿飞,乃是秘密职司之所在,现在你南方猴王已破坏本公主之策划,看你该当何罪?待返星鱼岛,本公主必禀告帮主,予以裁处。”
南方猴王一愣道:“你可知本猴王为何调查你偷心狐女之举止?”
偷心狐女冷笑一声,道:“你南方猴王怀疑到本公主有通敌之嫌,所以来调查我,那未免太可笑了,待返总坛,本公主再与你清算这笔是非。”
南方猴王闻言,突地桀桀狂笑了一阵道:“偷心狐女,你也别想枉费心机,休想于帮主面前搬弄口舌,你可知本猴王亦是奉帮主之命执行调查任务。”
偷心狐女闻言,芳容骤变。急急道:“你是说奉帮主旨意,调查我。”
南方猴王见状,笑道:“帮主是何等样人,凭他那绝世的机智,运筹帷幄,日理万机,不出大门,即可知天下事,倘若你偷心狐女有所差错,焉有命在?假使被他起了疑心,那你的命运也就屈指可数……”
偷心狐女突然如获大赦地,跪倒在地,道:“多谢猴王指示迷津,本公主这厢有礼……帮主待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小女子再大斗胆亦不敢有背违帮主之行为。”
南方猴王微一侧身,冷声道:“大公主请起身,本猴王岂敢接受内宫大公主之大礼,这岂不折杀老夫,要是让帮主怪罪下来,老夫可担当不起。”
黄鸿飞看得心下大震,想不到堂堂内宫的大公主,一听到狐狸帮主的有关怀疑她的话语,就吓得俯身下跪,可见狐狸帮帮主之滢威,凶狠之一斑了。
偷心狐女这才平身道:“敢问猴王对这次任务有何指示。”
南方猴王道:“有关此项任务仍是由新任副帮主所策划履行,本猴王亦不敢妄做主张,就下命令,任何指令狐狸十三使会代为传达,你就据守岗位,待候指示。”
偷心狐女道:“帮主已然驾到。”
南方猴王笑遭:“帮主行踪神秘莫测,如神龙一现,谁亦无法揣测他的去向,但狐狸十三使乃是帮主随身密使,狐狸十三使即已来到此地,帮主大驾亦就相距不远……”
偷心狐女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帮主大驾亲身坐镇指挥,我看今夜必可大歼顽敌,消灭武林联盟之主力……”
黄鸿飞又是心神一震,原来狐狸十三使所到的地方也就是帮主所到的地方,那么此役,自己获悉此项秘密之后,稍加留意狐狸十三密使的行踪,然后再勘察一下周围的人,将不难找出这位传奇的神秘人物,狐狸帮帮主。
想到此地,不禁举目向南方猴王望去——
这时南方猴王那矍烁有神的怪睛也正投向自己,四目交接之下,黄鸿飞心下一阵寒栗,不禁自行退后了一步。
原来他那两道骇人的眼光中,充满了杀机。
突然南方猴王,向黄鸿飞逼近两步,道:“大公主,此人已窃听了本帮无数机密,你亦是帮主核心人物之一,你知道将该怎么处置……”
偷心狐女脸色一变,道:“有意无意窃闻本帮机密者死,你是要我杀他!”
南方猴王嘿嘿一笑,道:“既知道本帮之规则,还不快执行,难道你想擅自放纵他?”
偷心狐女忽然沉声道:“听闻秘密者死,但泄露本帮机密者亦是死罪一条,你虽尊为四大灵王之一——但你已犯了泄露本帮机密的罪行,我杀了他可以,可是我将怎么杀你。”
南方猴王一怔,愣了一愣,才冷声道:“本猴王几时泄露本帮机密……”
说着身形微微移动,直向偷心狐女立身之处靠去。偷心狐女脸色微变退后了两步,沉声道:“南方猴王,你想干什么?”
南方猴王想猝然出手制服偷心狐女的行藏被人识破,不禁干笑了两声,道:“我南方猴王犯了泄露本帮机密罪刑,你偷心狐女亦月兑离不了干系,适才你已将本帮准备抢掠归元丹之事告之于他,相信你……”
语声到达此地突然停顿了一下,一双怪睛电转疾扫了周围一下,蓦见十二条纤细的人影一闪,偷心十二狐已然重新出现在四周。
偷心狐女一见偷心十二狐出现,胆子一壮,轻笑一声道:“偷心十二狐,还不快拜见南方猴王……”
偷心十二狐,罗衫轻摆,娇躯晃闪,已将南方猴王瘦小精悍的身体围在中央,娇滢地笑道:“偷心十二狐拜见南方猴王……”
南方猴王岂有不知偷心狐女居心之理,呵呵干笑了两声,道:“不敢!不敢!风闻偷心狐女大公主手下十二狐,最为伶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偷心狐女娇笑一声,道:“不敢!不敢!多谢南方猴王之褒奖,你们还不快去谢过!”
偷心十二狐齐齐娇声嗲道:“多谢南方猴王夸奖……”
十二张滢荡的脸孔上,二十四只勾魂荡魄风情万千的美眸齐齐瞟向南方猴王身上,那水蛇般滑腻的娇躯,纷纷靠拢过去。
南方猴王一阵神驰,连忙收住心神,怪睛一翻,沉声道:“好!偷心狐女,你赶紧叫她们撤退。”
偷心狐女娇笑道:“南方猴王乃四大灵王之一,行踪飘忽不定,难得一见,叫他们见识、见识猴王神通亦不为过……”
南方猴王突然怒喝道:“别来与我要这套迷魂阵,本猴王另有任务缠身,你立即与我命令她们退下。”
偷心狐女见南方猴王已然动了真怒,笑容一敛沉声道:“你们与我退下!”
偷心十二狐女闻言,那迷魂荡魄的笑脸倏地一敛,迅快的退至一旁恭身而立,前后完全判若两种人。
南方猴王冷哼一声道:“偷心狐女,你别依靠是帮主心月复,今日残局完全由你负责,倘有何差错,我南方猴王唯你是问。”
语声中,瘦小的身影,蓦地腾空跃起,几个纵跃已然消失在淡淡夜暮中。
黄鸿飞是何等样人,从刚才他们那勾心斗角的经过,足见狐狸帮上下并不十分和洽。大家共同拥戴、忌讳的仅是狐狸帮主一人!而南方猴王刚才若非是偷心十二狐女的出现,为了把柄落在偷心狐女之手,有种杀人灭口的企图,不惜致偷心狐女于死地。由此可见南方猴王真如传言中的凶狠,残酷之一斑,同时临行所指之残局当然是指杀自己灭口,以免外泄机密而言了。
偷心狐女目送南方猴王离去,突然回眸一瞥黄鸿飞,只见他对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宛若未见一般,倏然自在的凝望着天空出神。当下大喝一声,道:“喂!”
黄鸿飞缓缓地回首,淡声道:“怎么?你是叫我。”
偷心狐女道:“不是叫你叫谁?”
黄鸿飞唔了一声,道:“我怎知道你在叫我,何必这样大的嗓子干什么?”
偷心狐女气怒道:“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黄鸿飞不苟言笑,道:“这就奇了!怎会除了我没有别人,难道这十二位女人,她们都不是人,都是狐狸!”
偷心狐女脸色一沉,道:“黄鸿飞,你别在那儿装傻,扮痴,现在你已窃听到我们狐狸帮的重大机密,你知道你将遭受到什么命运?”
黄鸿飞轻淡笑道:“偷心狐女,我几时去窃听你们狐狸帮的机密,那只不过是你们两人,毫不忌惮的当面数说而已,谁愿意去听你的。”
偷心狐女芳容一变,道:“……不管你是有意,或是无意窃听,反正你已经知道了狐狸帮中,不少机密,决不能轻易就走……”
黄鸿飞反驳道:“我也没有说我要走!何况你我并不同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谁也管不了谁,难道你真想杀我!”
说着双目炯炯有神的盯在偷心狐女脸上,偷心狐女一再被黄鸿飞锐利的语锋压住,不禁大怒道:“难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黄鸿飞冷笑一声,道:“我亦没有说你不敢杀我,可是你要杀我,可要问我是不是要让你杀。”
偷心狐女怒喝道:“好!你这忘恩负义之辈,你看我能否杀你……”
黄鸿飞怒道:“住嘴,谁是忘恩负义之辈,我黄鸿飞虽然欠你两次救命之恩,但我说过必定偿还你,何况你狐狸帮亦负我不少,有机会,我亦不会放过你们这群狐群……”
偷心狐女娇躯一阵栗颤道:“你仍然仇视着我?”
黄鸿飞冷声道:“黄鸿飞是非分明,怨恚必报,我怎敢仇视你,只要你不干预我的行事,我亦不会开罪于你……”
偷心狐女突然道:“倘若我非杀你不可呢?”
黄鸿飞冷哼一声道:“黄鸿飞亦非无手无足的人,怎会静静被人杀戮!”
偷心狐女神态犹豫道:“你看我会不会杀你!”
黄鸿飞道:“杀不杀我,那是你个人的事,让不让你杀,那则是我的权益,你怎会这么天真,问话问得这样可笑!”
偷心狐女突然脸色一肃道:“你是认为我这样问你是很可笑吗?其实你现在已成为瓮中之鳖,生杀大权,完全躁于我手中……”
黄鸿飞一怔道:“你说我生死大权已躁在你手,这未免言得太早了吧!”
偷心狐女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能杀你?”
黄鸿飞道:“黄鸿飞今日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凭你偷心狐女的一点勾魂摄魄的伎俩,相信还取不了我的命。”
偷心狐女冷声道:“本来我正考虑是否要杀你,可是现在我却非杀你不可了。”
黄鸿飞突然道:“我却偏不叫你杀!”说着昂然阔步的往前走去。
偷心狐女大声喝道:“给我退回去!”运起了十二成劲力,当胸劈去。这一掌是她平生的功力所聚,掌力之强,宛若惊涛拍岸,海潮倒涌,既猛又快。
黄鸿飞冷笑一声,道:“我偏不退!”
右掌一招,一柱擘天之势,像似运起功力,横架来势,其实他掌到中途,猛然往侧一偏。
“砰”地一声,偷心狐女那股刚猛无涛的劲气,竟被一般绵柔巧劲,带得往外一斜,身子控制不住,向前冲出了一步。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想不到黄鸿飞的武学已达到借力引力的高层境界,她哪里知道这手绝学乃是黄鸿飞新近体悟出来的天狼神魔的遗学。
黄鸿飞深知自己若不速战速决,对自己只有不利,蓦地大喝一声,侧身欺进,左手电闪而出,一下扣住了偷心狐女纤细的脉门。
这一手仍是刚才黄鸿飞从艳丽神秘女子的巧妙擒拿手中,领会出来的,饶是偷心狐女是一等高手,竟亦闪避不及,被他一把扣住。
偷心狐女一出手即被黄鸿飞奇妙精奥的擒拿手扣住,不禁怔了一怔。
黄鸿飞亦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招,即能扣住偷心狐女,扣住了她的脉门,自己反而一呆,不知用力擒捏。
偷心狐女羞愤已极,她厉叱一声,暗中运气,贯注左腕,顿时坚逾铁石,用力一挣,右掌同时以诡异的角度,击向黄鸿飞胸部的将台袕。
黄鸿飞在偷心狐女运气之刹那,已自发觉,五指劲力突然增加,右掌一抬,“拍”地一声,迎接了偷心狐女的一掌。
两人掌力一接,皆是各被对方的掌力震得手臂微麻,身子退后一步,可是黄鸿飞的左掌仍紧紧扣拿住偷心狐女的左掌脉门不放。
但偷心狐女却在一击之后,右掌倏地一沉,五指箕张,一把扣住了黄鸿飞的右肘关节。
这一下两人彼此运用内力,抵抗双方被扣的要害,暗较劲力,竟然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约过了一盏热茶时间,偷心狐女蓦觉他的内劲突然加强,心中大骇,冷叱一声,歹毒的绝招陡出……
左膝猛地一抬,疾向黄鸿飞小月复的气海袕撞击过去,同时身子一偏,水蛇般的娇躯蓦然滑进,右肩疾撞他的腋下要害。
这等近身相搏,乃是极其凶恶的搏斗,随时举手点足,都有致人死命的可能,却是高手相斗中,极少见闻的事。
偷心狐女这一式出击,都是无比歹毒,辛辣诡奥的手法。
要知人在运气之时,气海袕若遭到轻轻的一击,功力就要全散,气血倒流窜入五腑,功力再高的人亦要血脉暴裂而死。
黄鸿飞虽然身负绝技,但他究竟对敌经验不够,所以被她抢致了致命一击的先机。
一声惨哼,黄鸿飞被击撞个正着,退后了五六步……
原来偷心狐女击向他气海袕的左膝,倏然提高三寸,撞中了他的大肚,不然黄鸿飞焉有命在,虽是如此,黄鸿飞仍是受伤不轻。
偷心狐女击退了黄鸿飞之后,娇躯微欺进二步,并没有再出手抢攻,那双美丽的锐眸,射出一股柔绵的光芒,凝注在他那张微显痛苦的俊脸上。像是后悔,关注……是忧,似怨,几度欲再出手,皆废然而停。
黄鸿飞星目喷出一股无比怨恚的煞芒仇视着她。
偷心狐女樱口微启,欲言又止,只是幽幽的轻叹了一声……
顿时周围的气氛恍被冻结了一般,一片宁静冷寒。
黄鸿飞静静的调息了一会波动的气血,一声不响的,舒缓了一下手脚,但觉一股冷气寒流直冻得他犹如置身冰窟,颤抖不已。他知道自己已被一种歹毒的陰功所害,真元无法凝聚,但他那倔强的天性,并不就此屈服,强忍着气血的波动,大喝一声,天狼掌法,又迅快的猝然出手。
这番攻势直似波翻浪涌,绵绵不绝威猛之极,掌劈指戟,着着指袭偷心狐女的要害大袕,而且招式奇诡精奥,掌力愈来愈强。
偷心狐女心中大骇,自她击打黄鸿飞之后,内心即感到一阵痛楚,后悔自己出手太狠,后悔不已,这在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偷心狐女来说,那是少有的现象,也可以说那是由于男女之间,一种奇妙的情感在作祟吧!
这时见黄鸿飞再度出手,她只是一味闪避,并不还手,但是黄鸿飞并不知情,一阵凌厉的攻击,而且越打越凌厉,招式愈打愈奇奥,完全击出天狼掌法的精奥绝招,逼得偷心狐女节节败退。
偷心十二狐女见偷心狐女被逼得岌岌可危,几度围拢上去,却被偷心狐女大声叱退,但是几十招过后,渐渐地相形见绌。偷心狐女在这顷刻,连连数番凶险,心中怨恨已极,她万想不到黄鸿飞是这般不懂人情,具有这等狠毒心肠。
突然,偷心狐女厉叫一声,道:“你……打死我好了!”语调凄厉哀怨,有如杜鹃哀啼。喝叫声中,偷心狐女倏然收住招架之势,娇躯凝立不动。
黄鸿飞冷哼一声,“砰”地一声,直向偷心狐女,双峰间劈去。
偷心狐女没有闪避,亦不凝气抵抗,美眸中,晶莹珠泪,滚滚而下!……杏目极尽哀怨的凝视着这无情汉。
黄鸿飞一掌劈出,劲风凌厉,冷寒刺骨,他星目突然瞥扫到她那哀怨凄楚的恨芒,心中不禁一怔。
“啪”地一声脆响——偷心狐女的胸前,直被黄鸿飞击个正着。
“唉哟”一声惨哼——偷心狐女的娇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飞出丈外,“啪”地一声跌坐在地。
而黄鸿飞一掌击中的刹那,也.惨哼一声——口中直喷一股鲜血,身躯“噗”地一声,跌坐在草地上,脸上一阵阵痛苦的怞搐着,全身微微的怞搐颤抖着。终于,他支持不住,口里又喷出了一股鲜血,身躯瘫软地卧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晕迷过去。
原来偷心狐女,自见黄鸿飞毫无收敛掌劲之势,蓦然脑中掠起一丝两人皆亡的念头。
就在黄鸿飞右掌将击中她侞峰的刹那,左手倏然拂出一缕幽风,那是最为歹毒狠辣的掌劲。
黄鸿飞亦没想到她会突下辣手,所以亦被击中。
这时偷心狐女长发披散,娇容惨白,极尽痛苦的勉强爬起身子,杏目中晶莹的珠泪,如水珠般滴落——
漆暗中隐约可见她嘴角溢着血丝,她缓缓的走到黄鸿飞的身侧,凄叹了一声——
终于她蹲下了身子,在黄鸿飞僵卧不动的俊脸上,抚模了两下,痛苦地低语了两声,掉下了几滴爱恨交集的珠泪。
蓦然吃力的抱起黄鸿飞的身躯,说道:“咱们走吧!”
就在此刻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慢走!”
人影一阵晃动,周围陰暗的角落,倏地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来数约在五六十名之众。偷心狐女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冷声道:“你们是谁?”
一阵肃煞的长笑响起,蓦从屋宇前后,缓缓步出了一人,来人正是名列神州七杰之一的武当雷公剑严三清。
偷心狐女一见来人,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堂堂神州七杰的武当名剑,雷公剑严三清……”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大笑一阵,道:“敢情你就是狐狸帮内宫第一公主偷心狐女了。”
偷心狐女秋眸一扫四周,冷笑道:“有什么事指教,没有的话本公主就此告退了。”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纵声笑道:“洛阳将军府岂是你狐狸帮之人,随便去留的么,要走吗?可以,且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走。”
偷心狐女冷哼一声,道:“若非本公主另有他事,即来之,岂有空手而返之理,换在平时,你要我走,我都不走。”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精目瞪,严肃道:“狐狸帮肆行无忌,今日既敢侵犯将军府,相信亦有相当准备,怎么现在却畏首畏尾起来……”
偷心狐女突地发出一阵狂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偷心狐女是害怕了你!”
说着杏目一瞪,露出一股骇人煞芒,喝道:“偷心十二狐速布‘摧心迷魂阵’杀敌,一个都不留。”
偷心十二狐电速的分据着十二个奇诡的方面,蓦然各自取出二种武器,同样的左手各擎一把锐利的短剑,右手却各擎一种皆不相同的乐器,如鼓、箫、笙、笛、琴、瑟、筝,还有各形各色的奇形乐器。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一见如此阵势,不禁一怔,继而脸色骤变,大声喝道:“‘边疆魔音’,大家快运玄门禅功,静神滤气抗拒,定力差的赶快撤离此地。”
语音甫落,场中哗然之声大起——
“咚!咚!咚!”三声巨响,冲破了沉寂的四周。周遭的武林高手,只觉心神一紧,恍如失魂落魄一般,陡觉身上压力奇重的一震。
这三声鼓响化成一股无形的压力,来得悄无迹象,立时场中有多人闷哼一声,忍受不住那鼓声悠悠不绝的余韵,萎倒了下去。
全场武林高手,不禁大惊失色,赶紧跌坐在地,运用玄门本身定力相抗那鼓声余韵。
偷心狐女冷喝一声,道:“先来给他们一曲阳春白雪,让他们尝尝西域魔音的利害。”
偷心十二狐女齐应了一声,“咚”地一声,鼓韵迎手而起!
接着,箫声突起,高亢入云……
几个定力较差,来不及运气的武林高手“哇”地一声,如同万把利刃直戮人心坎中一般,面色死灰,嘴角已渗出了血丝。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大喝一声,奇形古剑猝然出手,直扑偷心狐女而去。
偷心狐女抱着黄鸿飞的躯体,无法出手拒敌,几个闪跃,即时进入偷心十二狐所布成的奇形阵容中央。
武当雷公剑哪容得她逃逸,紧随着她的身后,疾扑过去,手中奇形古剑舞起一道剑墙,直罩过去。
“咚!”又是一声清脆鼓响,紧接着百乐齐鸣,乐声高亢直冲云霄,恍如千军呐喊,万马奔腾,一下子充塞了整个空际。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骤感心胸一紧,一股窒息的压力直袭过来,逼得他的身子一顿,倒退了二三步。
原来那声鼓响是专对着武当雷公剑严三清而发的,别人听来只是心神一震,绕耳不绝。而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却恍若胸前遭受到重重的一击,闷哼一声,赶紧跌坐地下,运功调息。
偷心十二狐女个个神态严肃,或立或坐,形态不一,但却个个凝神静气,专心吹奏着自己的乐器,妙目未抬。
琴声如桴,鼓韵如雷,在雄烈声中奏动,如风吹松林,鱼龙人水,与箫声相衬,更显得几乎低不可辨,渺不可闻,如枕边细语,喁喁谈情,妙在若有若无间,撩人心意,动人春情。
使人受到的感应是箫声使人魄悸魂惊,心寒胆战,斗志全消,通气顿挫,让人自然无声,俯首贴耳。
琴韵使人愁心似醉兼加病,欲语还慵,如置身阳春天气,以萱草为被,百花异草为褥,听百鸟春啼,慵慵欲睡,头昏身软,懒得动弹……
顿时场中,又有七八个慵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这时一面运功抗拒着那奇妙的乐音摧魂,一面看着武林高手一个一个倒下去,不禁又急又怒,可是他自己都难以自持,只有运功定神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倒地。一个个掩耳辗转反侧,痛苦万分的在地上翻滚挣扎。
阵阵惨哼凄叫,声吟扬起——七八十名武林高手,已然有三四十名忍耐不住那神奇的声音摧魂,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神色恍惚的往前走去,直趋向偷心十二狐女立身之处——
偷心十二狐女右肩微晃,露出晶莹雪白的手臂,眼眸中,各自流露一种迷惑人心的奇异光芒。众武林高手,一和她们那股奇异的光芒接触,立时狂叫一声,张开双臂,疾扑过去,张开双臂就想搂拥相抱。
十二把明晃晃的短刃扬处,立时十二名最先扑上去的武林高手,被那十二把短刃,贯穿心脏萎倒在地。
这时那神奇的乐音,琴韵忽然而止。
偷心十二狐女的罗纱轻飘,像是粉蝶轻舞,翩翩而起——
短刃挥动间,众武林高手,一个个毫无抵抗的被贯穿心脏毙命。
刹那间,偷心十二狐女已然戮杀了三十多名神志恍惚,无力抵抗的武林高手。
说也奇怪,除了自动送上胸膛被杀的人之外,那些闭目跌坐的武林高手,竟然亦没有一个人出手抵抗,好像是静静地等待着偷心十二狐的利刃往自己的胸膛插入一般,动也不动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激昂的梵唱响起——
从四面八方潮涌亦似地,出现了一百多名和尚,光秃秃的头颅在月光之下辉映生光,来势凶猛。
偷心狐女一见这些和尚出现,脸色骤变,急道:“少林一百零八铁陀罗汉阵!快结束他们……”
偷心十二狐女闻言,一阵急快穿梭飘忽,又无声无息的杀了二十多名武林高手。
一声恍似铜锣鸣响也似的洪声大喝:“住手!”
一个身材魁伟,满面虬髯中年和尚挺身而出,双掌骤翻,数缕狂风疾卷向两名偷心十二狐女的娇小身子。
偷心十二狐女个个武功不弱,舍去了戮杀的武林高手,罗衫微飘,随着那排送到的掌劲疾退了七八步外,安然落地。
偷心狐女一见来人,突然一阵狂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黑道总瓢把子,赛钟馗屠立夫!何时竟然当起和尚来了?”
赛钟馗屠立夫浓眉一扬,洪声道:“偷心狐女,别人不认识你的底细,我屠立夫却认识你!我中原黑白两道与九大门派,跟你西域摩门教素无仇隙可言,你袁素姬竟然投身狐狸帮中,违犯摩门教主达罗天王的教规可有你瞧的……”
偷心狐女秋眸一转,寒声笑道:“以前的袁素姬已经是摩门教驱逐教外的门徒了,现在的袁素姬却是狐狸帮执掌第一内宫的大公主偷心狐女,你屠立夫甘愿低身下贱,放着黑道总瓢把子不做,却当起臭和尚来,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赛钟馗屠立夫大喝道:“住嘴!钟鼎山林,各有其志,屠某身人空门,乃是受本派长老万年神龟大空和尚德泽感召,现在已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投身少林门下,同时黑白两道亦是隶属南宫盟主旗下,这完全是出自自愿,不像你贪慕虚荣,抛弃西域达罗公主不干,却跑到中原来当起什么狐狸帮第一公主。”
这时武当雷公剑亦突然站了起来,道:“屠兄,原来她是西域摩门教下,达罗公主……”
赛钟馗屠立夫连忙拱手,道:“严兄无恙吧,此女正是五十年前企图侵越中原,独霸武林,后来为天狼神魔三剑制服,答应永不再逾越雷池的摩门教主达罗天王之徒,达罗公主袁素姬。想不到狐狸帮第一公主偷心狐女竟会是她……”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忽有所悟地,道:“原来如此,老夫差点就栽在她的手里……”
赛钟馗屠立夫道:“西域魔音,专控摄人之心神,若稍有分心,即为所摄,武林道上,不知多少豪杰皆栽在她那西域奇诡摄魂之术下,尔后须格外注意。”
这时偷心十二狐已经停止了杀伐,围成一朵梅花形态,护住偷心狐女和黄鸿飞的左右。
偷心狐女脸色凝重,暗地里替黄鸿飞推宫过袕了几次,但皆无效果,黄鸿飞仍是昏迷不醒,这就令她十分不解了,虽然她无意间伤了黄鸿飞,但不可能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而且感觉到黄鸿飞的肌肤愈来愈冷,就像是已死的尸体一样。
她此刻的方寸已极其紊乱,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被泄露,轻轻的放下黄鸿飞的躯体,用力的摇撼,低声的呼喊着:“黄相公,黄相公!”
可是黄鸿飞仍是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地平躺在那里。
这时武当雷公剑严三清似乎已看清了偷心狐女怀中所抱的人是黄鸿飞,惊呼道:“他是天狼帮主黄鸿飞……”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一阵蚤动。登时有几十个人蜂拥过来,尤以少林派的和尚为甚。
偷心狐女泪眼汪汪地抚模着黄鸿飞苍白的脸颊,啜泣道:“黄相公,我害了你……”凄声的低泣中,一连串的泪珠已是滚滚而落……似乎对周围的群情激昂,蚤动全然不动于衷。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大喝道.“他怎么了?”
偷心狐女抬眼瞥了他一眼,突然纵声号淘痛泣起来……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一见此情,心下一楞,沉声道:“黄鸿飞他怎么了?”
偷心狐女猛抬臻首,合眼道:“他死了!”
此言一出群豪又是一阵哗然——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脸色一变,道:“他是怎么死的!”
偷心狐女脸色一寒,冷声道:“他怎么死的跟你扯不上关系!”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沉声道:“黄鸿飞乃天狼帮主,天狼帮与我武林盟,前仇旧怨,几段粱子尚未结束,武林盟正等着他对质完结,怎么能说跟我们扯不上关系?”
偷心狐女披头散发,杏目红肿,暴射一股煞芒,狠声道:“他杀了你们多少人,劫了你们多少财?现在他人已死了,你们跟他有多少仇恨,全部算在我的身上好了……”
语言间鼻头一酸,又是盈盈滴落两行珠泪。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冷笑一声,道:“天狼帮与武林盟之事,我们自会找天狼帮了结,你偷心狐女与他是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替他担当?何况你狐狸帮与我武林盟亦是水火不相容,就是你不找上门来,我们亦会找你,何况光凭你们,今夜贸然进击我洛阳将军府,就不容你安然退出了!”
偷心狐女一阵凄笑,道:“我与他的关系你们管不着,但他的事,我却要一手担当!至于狐狸帮跟你们武林盟之事,狐狸帮亦随时在等候你们,今夜既来了,就有其目的存在,现在既碰上了你们,事情只有拉倒!”
武当雷公剑微微一怔,他心里嘀咕的置疑着,到底偷心狐女跟黄鸿飞又是什么渊源,瓜葛,怎会对黄鸿飞之死,表现得如此伤痛?
而黄鸿飞不是身受重伤,被神州一凤和郁步瑶秘密的囚居于翠竹楼疗伤,怎么又会出现在此地?
而对武林群雄假意宣布其死亡,而现在却真的死于偷心狐女的怀中,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神州一凤和郁步瑶又到哪里去了?怎会把黄鸿飞抛弃于此地,而他又是怎么死的?是否真的死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掠过,但是他亦不敢当着武林群雄面前问话!
他想到此地,眉头一轩,道:“不管你偷心狐女与他黄鸿飞是什么关系,既然他已死!你也得把他的尸首交给我们,同时你偷心狐女擅率徒众戮杀武林同道,侵越武林禁地,洛阳将军府,还不束手就缚,乖乖的听候处置。”
偷心狐女狂笑一阵,道:“来吗!他就在这里,我们亦在此地,有本领就来绑我去治罪吗。”
武当雷公剑脸色一沉,道:“现在你狐狸帮中人,已经受制于我们武林盟,现在恐怕仅剩下偷心狐女十三人之外,全部受擒了,难道你想作困兽之斗?”
偷心狐女闻言,芳容一变,道:“狐狸帮各路人马,皆被你们武林盟所困?”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道:“难道你还不信,据实告诉你,今夜你们狐狸帮就是中了我们调虎离山之计,恐怕连你们狐狸帮老巢,都已遭到我们武林盟的突击,毁灭了。”
偷心狐女心神一震,冷冷笑道:“狐狸帮囊括天下武林精英,分布武林各地,总共有几百个分舵,几十个分堂。你小小武林联盟能抗拒得了的,你说你们武林盟要湮灭狐狸帮,就是狐狸帮一半的势力,就非你武林盟联盟之所能抗拒的了……”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嘿嘿一阵长笑,道:“偷心狐女,你未免太过小观了武林联盟了吧!你且举目看看,这广场附近,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还没有出动,你若敢再妄动分毫,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十三人就要被射杀成刺猬!……”
偷心狐女利眸一转,扫视了周围一遍,只见广场四周,连绵的屋宇,厢房檐帘。已然埋伏下了几近一百名弓箭手,都是虎视眈眈,刚才那些被催心迷魂阵神奇魔音迷倒的武林高手和被杀了的尸首,已然被迅快的抬走,却换来了比原来还要多上五六倍的武林高手。个个剑出鞘,弓弩上弦,蓄势待发。
她这惊非同小可,此时她原先那股凶狠,毒辣的煞芒,完全扫敛而尽,换就的是一副凄凉、绝望的惨白脸容。
她知道,不管自己及偷心十二狐如何的勇猛,就是拼命冲杀,亦难以突出这成千的武林高手重围。
当下把心一横,沉声道:“十二狐!本公主待你们如何?”
偷心十二孤凝重齐声道:“十二狐跟随公主多年,公主深恩,十二狐百死不辞。”
偷心狐女凄然道:“今日之局势难善罢,你们各自逃生去吧!”
偷心十二狐齐齐跪倒在地上哀声道:“公主!属下不敢……”
偷心狐女脸色一寒,道:“既然你们不愿逃生,咱们只有浴血一战了。”
众武林高手虽然痛恨狐狸帮的作为,但此刻他们一见此情此景,这种慷慨激昂,从容赴义的局面,亦都个个为之动容。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肃穆道:“偷心狐女,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不出手相抗,接受武林公定的审判,我们亦不会赶尽杀绝……”
偷心狐女突然仰天一阵狂笑,道:“雷公剑,你以为我偷女狐女会这么简单,就会束手就缚么?而凭你这窝囊废料,就能擒得了我偷心狐女么?那你错了……哈哈哈……”
笑声凄厉激昂。
赛钟馗屠立夫,突然道:“严兄,远战速决,别中了她缓兵之计……”
武当雷公剑脸色一沉,道:“偷心狐女,让你再用一盏茶的时间思考……”
偷心狐女狂笑道:“没有思考的余地!”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没想到偷心狐女如此顽冥,当下一怔,沉声道:“既然你不投降,那老夫只有开罪了!”
说着退后了一步,向赛钟馗屠立夫一递眼色。
赛钟馗屠立夫大喝一声,道:“少林一百零八铁陀罗汉,全部上。”
语声半歇,衣衫飘袂,人影晃动问,一百零八名灰色僧衣的和尚,迅速的涌上,布成了一座坚逾铜墙铁壁的严密阵势,将偷心狐女及偷心十二狐团团重围在中央。
偷心狐女双目殷红,盈盈滴落两行热泪,凄厉道:“十二狐,血洗洛阳将军府……”
偷心十二狐应声而起,十二把明晃晃的短剑,交替而出幻起数百缕剑芒暴裂而开,纷射周围僧侣。
就在她们身形骤起的刹那,一百零八名铁陀罗汉阵亦猝然发动。云衫飘动,僧衣闪闪。
一百零八名铁陀罗汉,身形各自移动了几步,掌影翻飞,一百零八名和尚,各自击出一掌,缕缕狂风,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卷风旋转的巨飓,逐渐缩浓的卷向圆圈中央。
这种骇人听闻的打法,却令人有点意料之外。
原来他们对偷心十二狐的凌厉剑势,视若未睹,亦不管是否会遭受剑击,只是凭空的打出一掌,而且一掌亦并不击向攻来的剑锋或偷心十二狐的身体,但那股旋转的劲飙却逼得偷心十二狐收势疾退。
偷心狐女急道:“速抢玄关、巽寅两死门。”
偷心十二狐动作无比的矫捷,立时守住一百零八铁陀罗汉阵形中的巽、寅两大死门,短剑斜指,分成两丛人群,死守阵角。
偷心狐女接口道:“奏鸣哀鸿绝音……”
语声甫落——蓦然场中扬起一阵阵如雷轰的笑声……一阵长啸划空而起——
场中突然从天而降,扑落了七八个迅如飞隼的人影。
为首一名全身白衣,背负日月银轮的青瘦老者,正是日月双轮长白枭史天渊,身后八名白衣灰裤紧身的人,正是狐狸特使,他们手中赫然各擎一把狐狸王剑。
日月双轮长白枭史天渊一出现,场中群豪,立时哗然蚤动,已有人在破口大骂其背叛武林九大门派之丑行,场里人声沸腾,一片大乱。
赛钟馗屠立夫,一见是长白枭史天渊,一阵怒笑,道:“长白枭史天渊,久违了!想不到堂堂长白派第三十二代的掌门人,竟然亦会变成狐狸帮的走狗,真是丢尽了你长白派三十二代及你史家祖宗八代的脸,我若是你史天渊早已自绝以谢天下了,哪还有脸再来见武林九大门派的人。”
长白枭史天渊嘿嘿一阵寒笑,道:“喔!我以为是谁家野和尚竟然在此狂喷鲜血,原来是黑道总瓢把子,赛钟馗屠立夫。失敬,失敬!昔日关内关外,大江南北,莫不知有名杀人不眨眼,越货不费力的大盗,却也会变成少林派法元大师,看来名门正派亦只有搜罗一些偷鸡模狗,男娼女盗之流尔尔……嘿嘿……”
赛钟馗屠立夫大喝一声,道:“无耻匹夫,屠某替你长白派清除败类……”
这声大喝,有如雷霆旱响,震得众人耳鼓呜呜直响,足见其内力之雄厚,铁掌一挫,直欺而上。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闪身拦住屠立夫身前,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屠兄别与其一般见识,我看狐狸帮还有人在……”
说着炯炯目光环扫周围群雄一眼,然后目光移注在日月双轮长白枭史天渊的身上,沉声道:“史天渊你还是一方之主,徒逞口舌之利,并无补于事……但问你狐狸帮今夜夤夜大举侵犯洛阳将军府用意何在?”
长白枭史天渊仰天一阵长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狐狸帮今夜就是专为九颗归元丹而来,若是识相的,就乖乖交出归元丹来,免得费煞手脚,再度血洗洛阳将军府之浩劫。”
武当雷公剑冷笑一声,道:“就凭你长白枭史天渊亦配……”
长白枭史天渊笑道:“堂堂洛阳将军府,乃是武林联盟根基地,天下武林精英的集汇所,独史天渊哪敢闯虎袕……”
就在此刻,场中突然跃出一名长白派弟子,怒容满面,道:“长白派第三十五代弟子朱永明替长白派清除门户……”
喝声中,长剑一摆一式同归于尽,疾射长白枭史天渊一声惨叫扬起——
耀眼剑芒闪烁间,八把狐狸王剑喷出数百条火焰,交叉飞舞的集中在那扑过来的长白派弟子身上。
“叭达”一声,那名长白派弟子已然摔落地面,浑身焦黑,除了仅能辨出一具人形之外,已然面目全非的毙命当场。
这一突然的变故,仅在刹那间发生、结束,让人没有思考、援救的余地。
“好狠的手段!长白派弟子能死在前任帮主手下,那也无话可说,可是竟然丧生在长白派叛徒,狐狸王剑之下,祖师爷啊!你怎能不显灵惩制叛逆……”
这番话语发自一名年约八旬的白皤老者口中,他缓缓地走出场中。
长白枭史天渊一见此人,惊呼道:“师叔,是你……”
白皤老者怒喝道:“闭嘴!谁是你的师叔?长白派没有你这名罪魁……”
长白枭史天渊一愣,随即冷冷笑道:“师叔,虽然我史天渊已月兑离长白派三四十年,虽是缘分已尽,但你能否认我曾经执掌长白派么?天渊今日背离长白派自有理由存在,到此亦可宣告一段落,此后我史天渊即是狐狸帮的人……”
白皤老者厉吼一声道:“长白派为你四十年前突然失踪,四下派遣门徒寻找,你却自甘卑颜奴下,投身狐狸帮中……”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微一招手,道:“司徒前辈,贵派已另立掌门,同时已在半年前将长白枭史天渊摒除长白派门墙,今日狭路相逢,已是水火不容的仇敌,何必与其徒费口舌。”
白皤老者道:“这也好!我圣手白颜已是六十年不问派内是非,今日应南宫盟主武林帖之邀,重蹈江湖武林,第一个就为长白派清除门户,除了你这叛逆……”
他的语声甫落,莹如白玉的右手,已轻然的推了出去——
长白枭史天渊当然知道利害,正待抢先出手,忽觉一股窒人气息的气形压力,袭上身来,不禁心头一惊,一面迅快擎出成名兵器日月双轮护住全身,一面还击。
白皤老者一看长白枭史天渊护身的架势,和挡出的招势,不带风声,来势异常柔和,心头也是一惊,不敢大意,忙把击出的内劲,集中迎向对方掌劲。
高手过招,举手投足,皆可致人于死地,生死幻灭,决定于毫发之间。
但是,这次他们两人动手相搏,和一般搏斗大不相同。
一般相搏,都是以快打快,拳力、掌势,讲究劲力威猛,但他们却是缓慢一推,轻描淡写。
这就是长白派独门的武学精奥所在,两人出手的均是长白派“太虚若实无音掌”的劲道。
别看他们仅仅缓慢的一推之中,却是含蕴了极强潜力暗劲,只因两人的武功皆是长白派的佼佼者,掌力没有击实,没有遇上抗力之前,是无法看出谁的实力雄厚。
这种“太虚若实无音掌”,若非已潜修到“若有若虚”的极高境界,是无法施展出来的。
倏地——一阵轻然呼声响起,两人的中间,卷起一阵旋风,激扬起地上的沙石枯草,四溢激荡。双方掌力一接实之后,长白枭史天渊吃了一惊,他觉得白皤老者所发出的掌劲,有如排山倒海,几乎使自己承受不住。
蓦在此时——白老者得意一笑,莹白手掌,倏然向长白枭轻拂了一下。
长白枭突然大笑一声,喝道:“原来‘圣手白颜’司徒明六十年的修为只不过尔尔……”
日月银轮蓦然月兑手飞出,一挫马步,双掌连拍出三道无形掌劲,疾迎上去。雷声轰鸣,掌劲回溢。
“圣手白颜”司徒明突然被震退一步,同时那月兑手而出的日月银轮,绕了两个半圈,陡从身后击到。
这一惊非同小可,惊叫道:“日月夺魂!”
叫声中,顾不得身份崇高,就地一式“懒驴打滚”,滚了四五个翻身,才险险避过那致命的一击。
那日月轮一击不中,恍似长了翼翅一般地飞回了长白枭史天渊的手中。嘿嘿一阵得意陰笑扬起——
长白枭史天渊欺身而上,两手日月银轮怒张。“嘶!”一声劲响,击向“圣手白颜”那翻滚、刚要踏站而起的身子。
几声呼叱,武当雷公剑严三清,长剑猝然出手,疾向长白枭史天渊将要击下的日月双轮挑去。
同在那一刹那——
四名长白弟子,已然奋不顾身的疾扑过去。
“叮当!”一阵鸣金帛玉的声响划起——“波!波!波!”
三名狐狸特使亦在这时发射了狐狸王剑的火焰,疾扫向扑过来的长白派四名弟子身体。
一阵凄厉、惨绝人寰的惨嗥哀叫,四名长白派弟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七孔溢血而亡。
长白枭史天渊和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却各自震退了三步,“圣手白颜”司徒明亦惊险地躲过日月双轮的一击。
“圣手白颜”司徒明虽然躲过致命一击,亦是显得非常狼狈。
突然他厉叫一声道:“师兄啊!你教出来的好徒弟,长白派武功他已练到了绝高境界,我司徒明败在自己的后辈手上,六十年的功夫全废,我还有何颜偷生……”
猝然举掌运足了十二成劲力,自拍头顶“天灵”死袕。“啪”一声,鲜血进溅,脑壳破裂,当场死于非命。他自绝得太突然,场中高手要阻止也来不及。
一阵厉叫,几十名长白派弟子,已疯狂也似的,扑向长白枭史天渊——
“波!波!波!”一阵火光暴射,八名狐狸特使,八把狐狸王剑已然全部发动了凌厉的威芒,漫天的火海,卷涌过去。
又是一阵惨嚎哀嗥,二三十名扑击上前的长白派高手,全部翻滚地下,浑身血迹淋淋,作临死前痛苦的挣扎。
赛钟馗屠立夫不忍卒睹其惨境,挥指如戟,点了他们的死袕,才停止挣扎,一命呜呼!
倏在此时,一声大喝,压盖过群愤哗动,道:“南宫盟主驾到……”
此语一出,喧乱之声立敛,数万只眼睛,齐齐投向远处。
夜色艨胧之中,缓缓走出四名男女,为首一人身着青色长衫,风度潇洒的中年文士,正是神州七杰之二,当今武林九大门派及黑白两道的盟主,降龙一掌南宫峰。身后三人是崆峒奇侠郁仙居,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及神州一凤单飘香。
神州四杰这一出现,场中立时一片肃静、宁寂。
降龙一掌南宫峰电芒一扫场中,缓缓说道:“你们皆退下。”
此语一出,虽是轻缓的一句,却是具有无比的威严,一阵人影移动,长白派的弟子,赛钟馗屠立夫及一百零八铁陀罗汉等人,完全默默无声的退后,撤离三丈之外。
广场中央仅剩偷心狐女和偷心十二狐所布的阵式中的黄鸿飞,另外就是对峙而立的武当雷公剑严三清和长白枭史天渊两人。
武当雷公剑一见四杰出现,面露喜色道:“南宫师兄……”
“降龙一掌”南宫峰却打断了他的话语,和声道:“五弟,你不必讲了,暂请退下。”
语声庄严肃穆,令人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武当雷公剑严三清踌躇了一下,无言地收下古形长剑,退至降龙一掌南宫峰的身后。
场中立时一片冷清,静寂,有点令人窒息。
长白枭史天渊一阵大笑,划破了死寂的夜空,道:“领袖九大门派,黑白两道的大盟主,降龙一掌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降龙一掌南宫峰并不作答,仅仅瞟了他一眼,星目电光一闪,却轻凝扫向偷心狐女身侧,卧躺在地,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黄鸿飞身上。
他那种威性的一眼,场中数千道眼光跟随着向黄鸿飞望去。
只见黄鸿飞双目深锁,牙关紧咬,但手中却仍紧握天狼神剑,脸色灰白如纸,与死尸完全无异的是一动亦不动,停止了呼息。
神州一凤单飘香一发现黄鸿飞的身子,全身一颤,凄叫了一声:“黄相公……”身形一闪,疾扑了过去。
偷心十二狐短剑一扬,十二把短剑抛出数朵剑花,挡阻了去路。
神州一凤单飘香,收住身形,寒声道:“他怎么了?”
偷心狐女不禁又是潸然泪下,凄声道:“他已死了。”
神州一凤脸色一变,急道:“他怎么死了?”
偷心狐女拭去泊渍,道:“你别管他怎么死的,你就准备为他料理后事吧!”
神州一凤,厉声道:“你不说出一个原委,即叫你血溅当场。”
偷心狐女恨声道:“他是我杀死的,你待怎样?”
神州一凤单飘香惊叫道:“什么?是你杀死的……”
偷心狐女把心一狠,道:“他是死在我的掌下没错,你问这干什么?”
神州一凤厉叫一声,道:“杀人偿命,你赔命来……”语声中,就要扑击过去——
降龙一掌南宫峰沉喝一声,道:“六妹!不可鲁莽……”
神州一凤立时觉得自己失态,停顿了一形,戚声道:“黄相公……”
降龙一掌南宫峰缓声道:“你怎知道他已死?”
神州一凤单飘香心神一震,忖道:“是啊!他怎会无缘无故就死去,偷心狐女的武学就想杀他,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因为她与黄鸿飞的相处,对他的武学是十分了解,既使偷心狐女杀了他,又怎会表现得如此悲戚?事情一定必有蹊跷。
难道偷心狐女亦同样爱上了他吗,想到此处不禁粉面一红,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降龙一掌南宫峰,缓步地走到了黄鸿飞的身侧,从容地俯身,一按黄鸿飞心口及脉门,凝神地诊察了一会儿。
说也奇怪,南宫峰从容地走入偷心十二狐所布包围。偷心狐女及黄鸿飞的阵容中心时,偷心十二狐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手拦阻。而且让人看来,非常自然,没有半丝勉强、别扭。
场中无数双眼光齐凝注在他身上,好像他就是场中所有的人之主宰,就是狐狸帮众人亦是有种非常自然,并不像是面临着强敌的感觉。
神州一凤单飘香亦疾扑到了他的身侧,凄声道:“南宫二哥,他是否已死?”
降龙一掌南宫峰道:“他还没死……”
此语一出,全场又是一阵哗然,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谁亦解释不出自己与黄鸿飞的生与死,到底是有何关系。
偷心狐女和神州一凤单飘香,同时心神一震,异口同声,疾呼道:“他真的没死?”
降龙一掌南宫峰,却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还没断气……”
偷心狐女和神州一凤单瓢香,几乎同时脸色一变,脸上的表情却是有如春晴又突然下骤雨一般,极端变化明显的表露在脸上。
神州一凤首先抢言道:“他是否有救?”
降龙一掌南宫峰脸色凝重,缓缓道:“看情形离死不远……”
神州一凤闻言芳容骤变潸然泪下,凄声道:“南宫二哥,我们害了他……”声音韵尾已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轻叹一声,道:“六妹!他这时已为一种极其歹毒的陰功伤及内腑五脏,又加上了严重的外伤,举天之下,再难找出一个人能挽回他垂死的性命,不过……”“不过”二字拖得极长,但后面的话却没讲出来。
神州一凤单飘香急道:“二哥!还有办法解救他……”
降龙一掌南宫峰迟疑了一会,突然问道:“他是被谁所伤?”
偷心狐女道:“是我!”
降龙一掌南宫峰脸色一变,道:“你练有玄陰真气或玄冰飓的功夫?”
偷心狐女莫明其妙道:“没有啊。”
神州一凤单飘香突然恍然大悟道:“是她……”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惊道:“是谁?”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是一位艳丽的神秘女子。”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急道:“她是什么形象?快说。”
神州一凤单飘香把刚才与艳丽神秘女子对搏经过,与艳丽神秘女子的长相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降龙一掌震五岳脸色骤变,道:“是她,想不到她没死,竟然又重现江湖……”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沉不住气,问道:“南宫二师兄,你认为她是谁?”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道:“我怀疑那女人是玄陰魔女丹妮……”
此语一出,老一辈的武林高手,个个面色骤然变色,年青的一辈却对“玄陰魔女”丹妮这名号十分陌生,但他们从老一辈的高手之惊恐的脸上,可以猜测到这位“玄陰魔女”丹妮的身份,必是上一代炙手可热的人物。
峨嵋九指神尼灭绝师太似乎非常惊恐道:“不可能吧!‘玄陰魔女’丹妮,六十年前与‘岫云仙鹤’一段孽缘之后,已为岫云仙鹤亲手击毙,弃尸于断魂涧下,怎会是她……”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道:“但愿不是她,否则江湖武林难免重掀巨浪……但试问举天之下,除了她之外,还有谁练就有‘玄陰真气’与‘玄冰飓’两种陰功,难道会是‘岫云仙鹤’重生……而‘岫云仙鹤’是男的,她却是女的……”
峨嵋九指老尼灭绝师太,沉重道:“会不会是她另有传徒。”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沉吟了一会,道:“也有此可能……”
神州一凤单飘香在一旁听得如坠五里雾中,一听那女人竟然跟自己的先师有关系,而自己却从未听闻有关岫云仙鹤的轶事,当下不解道:“南宫二哥,‘玄陰魔女’丹妮和先师‘岫云仙鹤’是什么关系?”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叹息一声道:“玄陰魔女丹妮和岫云仙鹤的一段孽缘,极少有人知道,事关贵派声誉问题,你不问也罢,但她之所以对你手下留情,也许是估念旧情……”
神州一凤单飘香是极端聪慧的人,闻言立时知道“岫云仙鹤”与“玄陰魔女”丹妮极可能有过对师门不荣誉的事情,当下转口道:“南宫二哥,黄相公他是否有救?”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沉声道:“玄陰真气与玄冰飓皆是极其陰毒霸道的独门功夫,中者一个时辰之内,冻结奇毒入脉,除非……唉!我姑且一试看看……”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南宫二哥,咱们负他的太多了,他此次亦可说是小妹间接的害了他,二哥你就尽力施为,挽救他吧。”
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迟疑了一会,突然探手人怀取出一颗晶莹夺目的红色珠子,迅速的拈开了一个小洞,拨开黄鸿飞的牙关,就准备喂食下去。
这时长白枭史天渊突然大呼一声,道:“那是归元珠!大公主快出手……”
偷心狐女全身一颤,却没有动弹一下。
长白枭史天渊大喝一声,道:“袁素姬!你不快动手抢夺……”
偷心狐女浑身一阵颤抖,银牙一咬,毅然道:“不……”
长白枭史天渊大喝一声,道:“你敢叛离帮主……”
喝声中,一抡日月双轮,捷如飞鸟地飞扑过来,疾向降龙一掌震五岳的背后击去。
偷心狐女忽然大喝一声,双掌连扬,无数道白色光芒,电射凌空而来的长白枭史天渊。
长白枭史天渊万没想到偷心狐女竟会突然出手狙击自己,大喝一声:“你这是找死……”
凌空的身子一闪,双轮化成两道银虹,直砸向偷心狐女头顶,偷心狐女不敢大意,倏地拍出两道劲飓迎向来势。
“劈拍!”一声脆响,偷心狐女闷哼一声,连退了三步,“哇”一声,樱唇微启,吐出一口鲜血。
但在这一刹那间,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已然撬开了黄鸿飞的牙关,灌服下那归元珠里面的归元丹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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