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雷目睹那女子高髻上,有一支摇幌幌金光闪闪的“金步摇”。
从刚才所听出的声音,和这支极为熟悉的“金步摇”,他无论发何不敢相信这蒙面女子会是他妈妈陈方?
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
看来陈方是沿后山向娇丽丝处奔去,郑雷心中一急,用手一拂,解开小猿袕道,跟在后面就追。
郑雷追了一段,又停下来,就在这犹豫不定之间,陈方已经消失在丛草乱石之中。
三猿虽然不知道郑雷为什么要追,但是看到郑雷如此追迫停停,亦不禁搔首抓腮,显出一付莫名其妙的样子。
郑雷又开始缓缓向前走去,实在他脑子里疑惑之处太多,连他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总之,他反而不愿急急赶赴娇丽丝处,他甚至于不愿在娇丽丝处见到妈妈。
当他们爬过极为险峻崎岖的后山,到达藏酒小屋时,已经是日正当中的午时了,郑雷才加快脚步,疾向山下掠去。
小人国显得人心惶惶,戒备森严,暗椿密布,刚下山不远,郑雷已经被他们发现了,都从暗处跳了出来,高兴非凡的欢迎郑雷。
两只小猿,一看这些跳出来的小人,跟他它一般大小,于是嘴里唬唬唬的,咧着牙显得极不友善。
郑雷赶快招呼着它们,又向前奔去,远远看见洞府门,只见娇丽丝一纵两三丈,已经呼叫着奔了过来。
郑雷看到娇丽丝,不禁童心大发,亦迎了上去,他真没有想到!只不过几日之间,娇丽丝的轻功,竟有如此进境!
其实,郑雷当然不会想到,娇丽丝一心一意的爱上了他这个大哥哥,由于爱和苦练,加可娇丽丝的天赋,激发了生命中的潜力,所以才有这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郑雷在这后山不敢多停留,惟恐被神龙行云的人发觉,所可他把娇丝丽往衣襟里一塞,仍然继续往回路躲躲藏藏的奔去。
他一面奔驰,一面拍拍胸前的娇丽丝道:“小妹妹,你见过我妈妈没有?”
娇丽丝似乎仍然高兴不止,小拳头在郑雷胸脯上捶着道:“自从那天以后,一直没有见过。”
郑雷一怔,但是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乃改口道:“小妹妹,你知道我带你来干什么?”
娇丽丝笑道:“以前你不要我跟着你,是不是你离开我以后,就象我想念你一样,尝到了相思的苦,现在回心转意来接我来了?”
郑雷觉得娇丽丝的想法很美,不禁亦笑道:“我找了一个神秘的陰阳泉,据说是能把小人变大,但不知是不是真的?”
娇丽丝在郑雷衣襟里,手足都在蹬动道:“是真的,一定是真的!”这时,郑雷一看,前面已经快到密林,那株特别高大的松树,耸出众树之上,目标特别显著。
于是他道:“这儿不够隐蔽,我们到前面林中再说。”
娇丽丝伸出她那像一朵玫瑰似的小脸,看郑雷奔驰在林梢,如履平地,她盛开似地一笑道:“大哥哥,我的轻功,有一天练成你这样,我不知要高兴得怎样了?”
天色黄昏,郑雷停立树梢上回首隙望,远看龙虎山云雾更浓,黄昏似替龙虎山坡上了更多了些神秘和恐怖。
“大哥哥,是不是到了?”
郑雷应了一声!于是郑雷在前,三猿在后,就向大树的空洞中落去。
娇丽丝伸着头,等进到珠光闪闪的宝殿中时,从郑雷衣襟跳出,高兴欢叫,简直就像上了天堂一样。
郑雷一方面告诉娇丽丝他进入这洞的经过,一方面把桌上的瓷盘移动给她看,当瓷盘移动后洞门封闭时,娇丽丝直伸着小舌,不住的摇头着:“这瓷盘是仙物,这洞是仙洞,大哥哥你能获得这个瓷盘,真是神意所赐,天命所归了!”
郑雷立刻将瓷盘交给娇丽丝,母猿怔怔的望了郑雷几眼,就牵着两小猿连连向娇丽丝拜倒。
郑雷知道了,谁要是持有这个瓷盘,母猿就认为是她的主人,所以它见郑雷将瓷盘交给娇丽丝,以为它又换了主人,所以又连连叩拜。
叩拜毕,郑雷牵着娇丽丝就走向前洞,到了“陰阳泉”边,郑雷就把父亲所讲的这“陰阳泉”的故事,和这泉水神奇之处道出。
娇丽丝一听,哪里还忍得住,立即把腰间仅系有的一条绿草裙似的东西解下,“扑通”一声,纵身跳入温泉里去了。
娇丽丝真像一条小巧的美人鱼,扭着水蛇似的身子,在池中戏水呼叫道:“大哥哥,快下来,多好玩啊!”
郑雷笑笑,摇头,心道:“我可不敢再洗了,不然又会做出糊涂事来。”
娇丽丝又笑叫道:“你下不下来,你不下来我亦不要洗了。”
郑雷沉吟一下笑道:“我不能洗。”
娇丽丝道:“你为何不能洗?”
郑雷只好骗她道:“我要再洗,岂不成了巨人?那你什么时候才能赶上我呢?”
娇丽丝想想亦有道理,不由竟笑得非常开心,她洗了一阵又跳到冷泉中洗,然后跃到郑雷面前,转来转去的叫郑雷看道:“你看我长大了一点没有?”
郑雷提着她那草裙似的东西道:“哪有这么快,你快系上这个吧!”
娇丽丝娇嗔地道:“我穿上那个,比没有穿好不了多少,我是你的第三个,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人,你怕什么呀?”
说着她故意把湿淋淋的一个胴体,一下投到郑雷怀里。
娇丽丝人可不大,但她的笑声和天真的动作,郑雷反而觉得格外的动人。
郑雷干脆把她抱在怀里,替她系上裙子,娇丽丝这一下更感到高兴了,捧着郑雷的玉脸道:“大哥哥!你是不是一直陪着我在这洞里不走呀?”
郑雷把她抱着坐在地上,取出食物,与三猿围坐在一起吃着,才道:“据爸爸说,要洗一个月才能长大,现在我们正在向神龙行云打仗,我来是为了打探这条路径,我准备今天晚上去窥探神龙行云一次后就要回去,你一个人就住在这里,我会常常来看你。”
郑雷又将银牌的用法,这条秘径不能为人发觉的种种告诉她,并决定将银牌交母猿保管,要母猿仍然分住在乱石阵中,以免郑雷来时无法进入,一一交待清楚。
他吃饱站起,放好瓷盘,洞门大开,郑雷嘱咐娇丽丝道:“如果我天亮不回,那我就是走到别的地方去了,你就赶快把洞门封闭。”
娇丽丝哭了,母猿在默默地流泪,两只小猿亦不住的牵弄着郑雷衣角,郑雷忍泪咬牙,回身就奔出洞外,原来洞外早已是繁星满天了。
虽然没有月亮,但夜色很好,郑雷到达神龙行云与妈妈约会的地方之后,向前再走,他就紧张而特别小心了。
他的行动已经越来越是困难,在他快要接近前面上山的路径时,已经发现明桩暗卡密布。
他一看立即退了回来,仍然照白天的路线,绕到了后山,他打量好地形,就从荆刺丛生的绝壁上,柔升而上。
他才柔升过两丈,即发现丛草松动,这石壁是一种风化石,只要稍为不小心,不是弄得沙石哗哗作响,就是有掉下去的危险。
于是,他一手执剑,一手执匕首,交替插入石中,慢慢的向山上爬去。
大约化了一个更次,郑雷才爬到山顶,山顶雾大,以郑雷的眼力,亦不过只能看出数丈远。
他仔细观察一遍,才轻轻纵身前进一次,只不过两三个纵身,他已发觉雾色中,前面有灯光闪闪,照耀得雾色变成一团团的银色光辉。
郑雷渐渐发觉地上已经不是天然的土地,而是有人工建筑的痕迹。
他在极慢中前进,发现了异样,就是这有灯光的山顶上,却没有严密的戒备。
郑雷在疑惑之中,不禁有了冒险一探之心。他又继续前进了一段,发觉这山顶上有一幢高耸的建筑物,这建筑物远远看去,黑黝黝的好像是一座圆形的堡垒,但是在堡垒的中间又好像有座铁塔耸立。
他先前看到那些灯光,就是从堡垒的小窗户中透出来的。
郑雷虽然有了如此模糊的概念,但是他还不敢迳自接近,他绕着这堡垒转了一圈,确确实实的连一个人影都不见,他立即觉得今晚上这功夫已白费了,这儿大约是普通僧侣居修之所,决不会是神龙行云藏身之地,但他立即又想到:“既然神龙行云不在此处藏身,那我们将来正可借用此处为休憩之所。”
他正忖念间,突然堡垒中传来阵阵女子的声吟声,同时,正当他接近前面堡垒,又突然听到一丝风动的异声,郑雷快如惊鸿的缩身在一棵大树之后,瞪视着风声传来的方向。
片刻,他看到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疾向堡垒接近。来人亦似乎十分小心,并没有直接向堡垒走近,亦是先绕着堡垒察机,当来人绕到郑雷附近时,郑雷不由猛然一怔,原来来人是一个黑衣蒙面女子,背插长剑,显然是神龙行云的属下。
她已经缓缓的在向那堡垒走近,从走的姿态上看出,她是极为小心而紧张。
郑雷心道:“这是什么地方?如果这是神龙行云住地之一,她既是神龙行云属下,就可进出无阻,哪还由得着这么暗探?如果不是,但这地方在神龙行云控制之下,神龙行云属下的人要进出,也没谁会拦阻?”
在浓浓雾色中,郑雷仅能隐约的看到她一个模糊的黑影,已经身临堡了,看那女子似乎显得非常犹疑,亦不敢纵身上跃,提气轻身,只用两个足尖触地,又轻又慢的绕向堡垒的侧面。
当那女子绕过去以后,郑雷等了很久,都不见她绕回来,于是郑雷吃惊地兜着大圈子绕了过夫。
一直到郑雷绕回原来之处,都不见那女子身影,这一下郑雷心中又多了几层疑虑。
最后,郑雷只能假定,这女子已经偷偷的进入这堡垒去了。
可是,过了很久,堡内却毫无异声,而堡外远处又悄然传来有人偷偷而至的足音。
郑雷暗忖:“这龙虎山真是到处透着神秘,看来要想找到神龙行云,恐怕希望很微了!”
这一次来的仍然是一个黑衣蒙面人,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男子,这男子亦跟刚才那女子一样的小心,绕着巡视,才摄缓的接近堡垒。
当这男子接近堡垒墙下之际,先打量一阵,就用壁虎游墙的功夫,向墙上缓缓游升。
原来这个堡垒从光亮射出的位置看,它的窗户很高,而从堡垒中间穿出的铁塔,则一直黑黝黝的没有光亮。
从这男子游升的情形看,他想是要接近那高处的窗户,以窥堡内的底细,眼看那男子就快游到窗口,倏的一个黑色身影,像鬼般的从浓雾中出现,直向堡垒扑去。
当先前那男子发现后来这人时,显然是大出意外,立即从墙上跳了下来,就想逃走。
原来后来的亦是一个蒙面男子,两人一碰了面,互相一言不发的就打在一起,
郑雷从两人身手看来,显然都不是弱者,掌风的浑厚,打斗的经验,使郑雷越看越吃惊。
尤其两人打斗的心狠,和下手的毒辣,更是少见,几乎一上来,双方都恨不得把对方毙在一掌下。
转跟间就是三四十招,劲风呼啸,沙石齐飞,但是堡垒中竟丝毫没有动静,连先前进去的那蒙面女子亦未见出来。
两个蒙面人又打了四五十招,仍然双方势均力敌,毫无败象。
郑雷刚刚眨了一下眼睛,两个蒙面人突然萎缩地倒在地上了。
以郑雷的眼力和武功,都丝毫未看出来,这两个蒙面人什么时候中掌倒下?因为明明谁亦没有伤着对方,那他们为何倒下呢?
郑雷正想上前一察究竟,但他脑子里突然一个意念转出:“也许他们是伤在第三者之手?”
于是,他迅即把伸出过的足收了回来,他凝视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两具尸体。
不久,那两具尸体又有了使郑雷惊讶不己的变化。
一阵腥味随风吹来,郑雷看到两具尸体下面,都流出了一滩黑黑的血渍,似乎源源不止,两滩血渍渐渐合在一处,象一条小河似的,流向低处。
这是中掌的人决不会有的现象,如果两个蒙面人就是互相使用暗器伤了对方,亦不至于会流出如此多的血?
郑雷的惊疑越大,两具尸体的血水也流得更大,大约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两具尸体除了衣衫之外,似乎全部化成血水了!
郑雷恍然大悟,这两具尸体必定是中了别人的化尸毒药暗器。
这一发现,立刻使郑雷汗毛直竖,背脊发凉,因为这两人中暗器时,自己丝毫未曾发觉,如果自己要被这发暗器的人发现,也难保不伤在他的手下!,
郑雷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想来恐怕已近四更,要想探一出这堡垒中的秘密,今晚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郑雷停了一阵,发觉再没有什么动静,正想转身仍从后山下去,回到陰阳泉洞中再说,就在他刚欲转身之际,一阵衣抉微动的声音,又从雾中向堡垒很快的接近。
郑雷凝神看去,来人又是一个娇小背剑的蒙面女子,那女子刚奔到才化的一滩血水及空剩下两套衣衫面前时,显得震惊呆立,不知所措。
那女子看看地上,又抬头望望雾色中的堡垒,如此两三下,这动作和姿态,使得郑雷有非常熟悉的感觉。
郑雷一惊,心道:“这不是很象刘翠莲吗?”“外公已经派我来探山,为何又派她来?”
“她为何装成神龙行云的属下?又何能混进这龙虎山顶的呢?”
他正想着,那女子犹疑了一阵,又向堡垒视察了两次,这两次视察的形态,使郑雷更加确定这女子很可能是刘翠莲。
那女子视察两次以后,又犹豫地停了下来,郑雷心里非常着急,想现身阻止,但又惟恐万一来人不是翠莲。
那女子停了一阵,抬头看看天色,大约亦是以为离天亮不远,时间已经不及,有回身离去之意。
郑雷一想:“管她对不对,我何不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试着叫一声试试。”
当郑雷刚叫第一声时,那女子立即循声向郑雷躲藏之处走来。郑雷待她走近时,又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你是翠莲妹妹吗?”
女子果然连连点头,郑雷即现身招手,翠莲跃身就扑到郑雷怀里。郑雷紧紧的把翠莲搂在怀里,静静的竖耳倾听,显然又发觉极为不平常的异声,郑雷知道又有人来,拉着翠莲,就循原路奔驰离去。
曙色迎人,朝霞满天,郑雷同翠莲一直奔进密林,才算松了口气。
翠莲看郑雷把她领来此处,正感到惊疑,突然见娇丽丝从一棵大树上跳来,扑到翠莲的怀里叫道:“大姊姊,你怎么同他一起来了?”
郑雷在一旁道:“别急,到洞里再说。”
翠莲怎能想到这树林中会有什么洞,她抱着娇丽丝跟着郑雷纵身上树,进入宝殿中后,才惊异这地底洞府的神奇。
此时三猿听到郑雷回来,已跑来拉拉扯扯,露出十分喜悦之意,郑雷把翠莲介绍给母猿,然后移动瓷盘,封好洞门,大家才到前洞取出食物,坐在池沿边吃边谈。
等郑雷讲完他找到这神奇洞府的经过,以及这陰阳泉的神秘和接来娇丽丝以后,翠莲才说出她离开古刹一天多来的经过。
原来翠莲自昨天黎明前混入蒙面人中,撤至龙虎山后,才发觉神龙行云手下的蒙面人,一群一群的都有他一定活动的范围,根本不能乱动一步。
而所有的蒙面人虽然分散范围相广,但都是在“化尸阵”之下,在“化尸阵”以上,则没有一人能擅自进入。
自从撤回龙虎山以后,任何人都见不到神龙行云,亦不知神龙行云住在何处?
因为活动范围限制,翠莲怕惹人生疑,所以不敢在白日去找方芳,而瞬间在几乎近千的蒙面人中,更无法寻找。
经翠莲一个白天的观测和视察,她判断神龙行云可能就是住在山顶,但等到她从后山攀上顶峰,看到那幢好象完全没有戒备的堡垒和铁塔时,她觉得自己判断不确。
郑雷听翠莲讲到此处时,才将他在山顶看到的情形道出,最后郑雷说出那堡垒的一些可疑之点,他道:“那堡垒看来虽然毫无戒备,但显然是一个戒备森严,极其神秘可怕之处,那女子进而不出,和那两人中化尸毒药暗器看来,就可证明我的猜想不错。”
翠莲道:“依你看来,此处是否神龙行云藏身之所呢?”
郑雷沉吟一下道:“这虽然不敢确定,但从发暗器之身手,我都无法判断其手法,这样残酷毒辣的手段,除神龙行云外,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郑雷讲话时,翠莲一直低首沉思,等郑雷讲完,她微点螓首,沉吟不语。
稍停,娇丽丝向翠莲问道:“大姊姊,你说神龙行云,为何远离家人,孤身独往,连一个护卫都不要呢?”
翠莲笑道:“神龙行云完全仰赖药物控制他人,他根本不信赖任何人,所以他不要人护卫,因此我想那幢怪模怪样的堡垒,一定是一幢极为神奇的建筑,也是他最佳的护卫。”
郑雷看她满心高兴的样子,轻轻的在她腰上捏一捏道:“翠妹妹,你既然被封为军师,那我们得赶快回去计议才是。”
翠莲扭着腰儿道:“我已经布置好了,我说过三天内回去,我们今晚再去一探堡垒,不管有无收获,明天都必须返回。”
郑雷点点头,娇丽丝跳进池里叫道:“大姊姊你也下来洗一洗,温泉水滑,真是舒畅极了!”
翠莲推开郑雷道:“你出去,我真想洗一洗,再睡一觉,晚上好办事。”
娇丽丝庄重地道:“我们将来都是夫妻,大哥哥在这儿不要紧,大姊姊你不知道,那只母猿亦爱上大哥了,吃起醋来好厉害,你叫他把母猿赶出去吧!”
翠莲推着郑雷道:“出去出去,你带着它们通通出去。”
郑雷望着翠莲顽皮地一笑,挥手示意三猿,向外面洞室走去。
翠莲望着郑雷消失的背影,才笑意盎然的一件一件月兑下自己的衣裤,跳入池中。
温泉水滑,百骸顿酥,翠莲摇扭着水蛇一样胴体,长吁一声吟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她们二人正在池中追逐嬉笑,忽然发觉郑雷来到池边。娇丽丝根本就不知含羞,翠莲双手交叉抱住胸部娇嗔道:“出去,你进来干什么?”
郑雷期期艾艾的道:“我忘了跟你讲,这泉水不能久洗,洗久了你会欲罢不能,难以……”
翠莲以为郑雷想进来看她们洗澡,不由气道:“娇丽丝一天到晚都洗得,我为什么洗不得?”
这一问,倒真叫郑雷难解释清楚,郑雷想说又有点差于启齿,同时看到翠莲水中隐约可见的玉体,真实的美更加上一层神秘的水波,自然而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压力,使得郑雷说不出话来。
翠莲绽开笑容道:“傻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娇丽丝拉翠莲道:“不要理他,我们洗我们的。”
郑雷吁一口气道:“你不起来,我亦想洗。”
翠莲娇斥道:“你要洗就下来嘛!老这么骨碌碌的盯着人家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