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谷溶无限春色
双手染遍地血腥
林淇见那僧人居然偷空乘机,抢起昏迷不醒的紫鹃就想偷溜,心中大为吃惊!怒吼一声,正待追上去,眼前那个道人的帚上银丝却又卷了过来。
他急切间为了月兑身,突地又出一掌,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糊里糊涂的对准银丝上拍了过去。
但闻“沙沙”一阵轻响,他的掌心像被无数支细针贯穿,痛可彻心!
而那道人惊诧的程度比他尤为过之。
因为林淇那一掌居然将他拂帚的无数银丝全部都震碎了,变成许多细小的银屑,飞洒得一地都是。
那僧人肩上抗着紫鹃,拔步就走,因此并没有看见他们决斗的情形。
林淇本想出声喝止他的,可是刚吸进一口气,猛觉全身的真气好像要涣然四散似的,不敢即时用力,连忙屏气凝神。
那道人呆了一呆!才追在僧人之后而去,当他们在入口处消失之后,林淇才觉得真气慢慢凝住,拔步也想追上去,那边的梅华已出声喊道:“淇,林郎!别去追了,先救眼前的人要紧!”
林淇急道:“可是紫鹃落在他们手中……”
梅华软弱地道:“不要紧,她不会有危险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身上的宝贝已经失去了,他们掳去也没有用的!”
林淇只得停了下来,眼看着白玫瑰与费冰等人,不禁束手无策。
梅华又道:“冰妹与娃狄娜暂时还不要紧,就是白大娘有点危险,你把我身上一个白瓷瓶子里的药取出来,先喂她吃一颗!”
林淇连忙过来,在她的坏中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红色小丸。
梅华连忙道:“放在你嘴里嚼烂了,用舌尖渡过去,剩下的一颗给我!”
林淇怔了一怔!迟疑着没有动作,梅华急道:“白大娘受伤很重,可不能再耽误了!”
林淇呐呐地道:“一定要那样子喂吗?”
梅华挣扎着起来,抢了一颗丸药放进自己口中,然后含混地说:“是的,非要那样才行!”
说着闭上了眼睛,林淇见梅华等都能自行吞服,以为她是在寻自己的开心,乃走到白玫瑰的身边,想撬开她的嘴。
那边梅华突然睁目道:“淇,你怎么不听话?这药只剩一颗,可不能再糟蹋了!”
林淇急急道:“那你怎能自己服下去的?”
梅华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人真是死心眼儿,任何事都得说明白了才行,我要你喂药,是要藉你那点阳刚之气,催使药性迅速发散!”
林淇仍是不信道:“那你为何不需要呢?”
梅华微微一笑道:“白大娘虽然是这么一大把岁数,却还是个小姑之身,不像我已经是个妇人了。你快点吧!就当白大娘是你的亲娘好了……”
林淇没有办法,只好将药丸嚼碎了,扶起白玫瑰的身子,见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想到她为了维护自己而出的死力,心中一阵感激,果然在无比的虔诚中,将她当作了自己亲人一般。
药丸在口中化开了,清香扑鼻。
他连忙对着她的嘴,用舌尖抵开了她紧闭的牙关,鼓起一口气,将和着唾沫的药散用力地渡了过去。
那药性果然相当灵验,白玫瑰的身子立刻起了一阵颤动,喉中微闻声吟之声。
林淇连忙将她放了下来,走过在一边,这时梅华已经好了一点,站起身来开始去省视费冰与娃狄娜的情形。
她先珍探了一下她们的脉息,然后退两步笑道:“淇,你还有事儿呢,这两个人被点的袕道手法相当怪异,我解不了,恐怕非得要你来才行!”
林淇一怔道:“我所知不会比你更多!”
梅华笑道:“这个我相信,袕道解不了,便只有推宫活血的方法,她们都是将台袕上被点,你在推拿时可得小心一点!”
林淇一皱眉头,因为将台袕分左右,都在侞上之处,乃为难地道:“梅华,你推拿一下不行吗?”
梅华摇头笑道:“行是行,不过我重创未愈,气力不够,再说由我来解袕她们会失望的,娃狄娜曾经是你的妻室,费冰对你更是情深如海!”
林淇恨恨地白了她一眼,走到娃狄娜身边,解开她的衣襟,唯见左右将台处都是一点乌青,足见那人下手很重。
他不敢怠慢,马上开始默运真力,双手抚着她的侞房,轻轻地摩娑着。
片刻之后,娃狄娜已能活动了,他又开始替费冰如法施为。
梅华笑着道:“罗襦乍解,香泽暗闻,你的艳礼真不浅!”
林淇气呼呼地道:“你再开玩笑我就不管了!”
梅华仍是笑道:“你不管就不管,她们都是为了你才受伤的,假如有了甚么舛错,负咎的绝不会是别人!”
林淇拿她实在没有办法,幸好费冰很快就醒了过来,看见林淇替她推拿的情形,不禁羞得满脸飞红。
林淇觉得心跳突地加剧,连忙怞手起立,那边的娃狄娜已开始在整理衣服,白玫瑰也半坐了起来。
费冰连忙将胸口掩好,低声轻呼道:“梅姊姊,敌人都走了?”
梅华笑着说:“走了,今天我们能够留下这条命,全得谢谢这位英俊的男人,他不但击退了强敌,而且还替我们一一治伤……”
费冰与娃狄娜都低下了头,林淇却急道:“梅华,你不要胡说八道!”
梅华一笑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林淇恨得直咬牙齿,可是梅华并不放松他,继续笑道:“两位妹妹,我很抱歉拔了头筹,先得俏郎君雨露布施,一解相思,以后该是你们,恭喜了……”
林淇大急道:“梅华,你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梅华神色一整道:“这是最正经的话,为甚么不能说,老实告诉你,我们三个人所以能守在一起,生死以赴,都是为了你,我怎么可以瞒她们呢!我们原是约好同进退的,照理说我不应该先跟你亲近的,只是为了事实的需要,才不得已为之,若是我早知道你与夏妃……”
娃狄娜一惊道:“夏妃……”
梅华笑笑道:“夏妃是你的师姊,你总不会不认识吧……”
娃狄娜怔怔地道:“当然认识了,可是夏师姊……”
梅华一笑道:“恐怕你见了她的面也不会认出来,事实上你已经见过她好几次了,十三友中那个美妇人……”
娃狄娜失声道:“是她!难怪我瞧着身影很熟悉,只是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梅华笑笑道:“生命之泉打个转,罗刹翻成美娇娥,我们将来可不必担心年老色衰,世上还有一个地方替我们贮存青春呢!”
娃狄娜“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那么回事,难怪夏师姊会变得那么美的,她原是我们苗疆的第一美人!”
说着又转目对林淇望着,嘴角带着一个揶揄的微笑。
林淇却受不了,大声叫道:“娃狄娜,你不要误会我!”
娃狄娜轻轻一笑道:“我不会吃醋的,三人行变为四季花算甚么,姑苏有个才子唐寅,桃花坞中藏着九美图呢!”
林淇气得直翻眼,梅华却笑了一下道:“小妹妹,这句话可太冤枉他了,杨州才郎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像唐寅那样,跟你师姊是因为受了生命之泉的药性所惑……”
娃狄娜一笑道:“我知道,我们苗人拿那个泉水做媚药用的,我也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
林淇吁了一口气道:“这种玩笑可千万别乱开!”
娃狄娜却一转眼珠道:“夏师姊跟侯行夫混在一起做甚么?”
林淇道:“起初是为了照应你跟段金花前辈……”
娃狄娜道:“我跟师父都月兑险了,她没有必要再留在那儿呀!”
林淇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白玫瑰这时也凑过来道:“别谈人家了,你们三个人总算跟林公子释尽误会,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多少次出生入死,总算了却心愿……”
梅华一笑道:“大娘,别说我们,你的心愿也了了!”
白玫瑰一怔道:“我?”
梅华笑着道:“不错!你不是经常对我们抱怨说浮生虚度吗?”
白玫瑰黯然一叹道:“是的,此身老矣!只遗憾我年轻的时候没有遇上一个像林公子这样的少年英雄,因此我真羡慕你们……咳!只有寄望于来生了!”
梅华顽皮地一笑道:“何必来生,且喜今朝,今天俏郎君……”
林淇大急道:“梅华,你敢说!”
梅华一笑道:“我非说不可,刚才他曾经在你嘴上留下深情一吻!”
林淇窘得满脸通红,连忙道:“前辈,您别听梅华胡说,那是为了替您疗伤,梅华说非要那样不可。梅华,你再这个样子,我从此就不理你了!”
梅华见他真的生气了,果然不再开玩笑,正色道:“我没有哄你,那‘奇应灵芝丸’非得阳刚之气为辅才有效。”
白玫瑰顿了一顿才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林公子,谢谢你了!”
林淇不好意思地道:“再晚事急从权,尚祈前辈见谅冒渎之处!”
白玫瑰微微一笑道:“林公子太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你救命之恩,同时说到冒渎也应该是我,老妇鸡皮鹤发,难得公子不嫌肮脏恶心……”
林淇虽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却也正色地道:“前辈别如此说,再晚想到前辈为我舍命关顾之情,晚辈恨不能以身代之,衷心之内,把前辈当作尊亲一般的尊敬!”
白玫瑰听他如此一说,很感动也很愧惭,呐呐地道:“公子这样说法,叫老妇如何当得起!”
梅华微笑道:“也没甚么当不起,事实上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母亲,跟大娘在一起,你就像是我们的母亲一样,他尽点心也是应该的!”
白玫瑰眼睛有点润湿,哑着声音道:“梅姑娘,你对我太好了,我当年快意红颜,独断独行,一生行事不失为正,到底太过分一点,所以才惹得敌踪遍地,几无容身之处,若不是遇见你,这条老命早已保不住了……”
林淇听她们这一扯下去,不知要到甚么时候才完,连忙岔开话题道:“别再说那些话了,我们还是想法子把紫鹃救回来要紧!”
白玫瑰一惊道:“紫鹃丫头怎么了?”
梅华道:“被那个贼秃抢走了!”
白玫瑰与费冰、娃狄娜三人都大惊失色,梅华又笑着摇手道:“别急!别急!宝贝可没丢!”
白玫瑰朝林淇看了一眼,欣然道:“公子的神功练成了?”
梅华抢着道:“幸亏他成得快,可是也危险到极点,只要再慢一步,我们的一番心血白费了不说,几条命也得断送在此地!”
白玫瑰还想问经过的情形,林淇又急道:“我们得赶快把紫鹃找回来!”
梅华猛一抬头,目光遥注入口道:“不必找,那不是来了吗?”
几个人连忙回头,但见一僧一道又回转来了,僧人的肩上仍抗着紫鹃,背后还跟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都在中年以上。
林淇飞身抢过去叫道:“贼秃!把人放下!”
那僧人举起紫鹃,一下子丢了过来道:“还你!”
林淇刚伸手接住,那道人已欺身过来,伸手突然袭向林淇的胁下。
由于动作太快,林淇手中又捧着紫鹃,无法抵挡,只能咬着牙,鼓气运功硬受他一下。
道者手将临身,不知怎的?突然又撤回招式,而且还退了两三步。
他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道:“真人何以临时撤招了?”
道者将手一伸,苦笑道:“贫道忘了中指已被那妖女咬断,无法再使用天机指了……”
那男子“啊”了一声道:“真人早说明了,就由兄弟出手,现错失良机……”
僧人却怒声道:“陶兄不心失悔,合我们七人之力,不信收拾不了这小子!”
这时白玫瑰已赶着过来,从林淇手中将紫鹃接了过去,梅华也将林淇的软金短剑交给他道:“林郎,这几个人恐怕都不好对付,你可不能再手下留情,除掉一个好一个……”
林淇接剑在手,呛然出鞘,顺手将剑鞘丢开道:“你们都是些甚么人?到此意欲何为?”
那中年人排身而出道:“在下黄山谷,这是‘渺渺真人’、‘茫茫大士’,那边是龙游兄、薛治儿、袁天化兄、马上飞兄与南圃兄……”
除了薛治儿是个女的外,南圃作乡农打扮,袁天化是相士,马上飞着骑马装,龙游是渔夫,只有黄山谷本人是书生儒服,“渺渺真人”一定是那个道人,僧人自然是“茫茫大士”
无疑了。
他虽介绍了一遍,林淇却全部不认识,因此只好以略带激愤的声音道:“列位来此有何贵干?”
黄山谷笑笑道:“特将那位姑娘送回!”
林淇不禁怒道:“假如只是为了送人,仅须一人足矣,根本无须列位一起光降,而且刚才那个臭道士暗施突击,又是甚么意思?”
黄山谷又冷笑道:“那是替一位故友报仇!”
林淇一怔道:“报仇!我与各位素未谋面,更不知你们是替哪一个……”
黄山谷脸色一沉道:“故友伏尸洞口,血迹未干,你这么快就忘了!”
林淇呆了一呆才道:“你是说‘浪萍生’……”
黄山谷厉声道:“正是!”
林淇变颜道:“是谁说我杀死了他?”
黄山谷冷笑道:“‘渺渺真人’与‘茫茫大士’俱曾目睹……”
林淇愤然转身对那僧道二人戟指着道:“你们两个都是出家人,须知出家人首戒诳言,你们真的是目睹我杀死‘浪萍生’的吗……”
僧道二人一时为之语结,开口不得。
黄山谷“哼”了一声道:“‘浪萍生’死在这儿是事实,看不看见都没有关系!”
林淇怒不可遏地道:“关系太大了,只要他们敢说一句是亲眼看见,我便甚么都不说了,束手听由你们发落!”
“渺渺真人”的独眼中厉光一闪道:“你这话当真?”
林淇冷笑一声道:“自然当真!”
渺渺沉吟片刻才道:“贫道亲眼看见你杀死‘浪萍生’的!”
林淇怒笑一声,将手中短剑一挥道:“好!我跟你们走,到黄山始信峰上去!”
黄山谷一怔道:“到那里干嘛?”
林淇怒笑道:“我听你们的口气,知道你们都是所谓三十六散人中人,重九之夕,你们不是在始信峰上聚会吗?我到那儿去听候发落!”
黄山谷笑着摇头道:“用不着,现债现偿,始信峰上的约会乃散人快聚,哪有精神来发落你……”
林淇怒极叫道:“放屁!我谅你们不敢去,我先见过董如霖董如雷兄弟,觉得三十六散人中,还有几个好人,现在见了你们……”
黄山谷又想说话,那渔人打扮的龙游突然出来道:“慢着!你说董家兄弟也到过此地?”
林淇冷笑一声道:“你为甚么不问问这两个世外高人,他们既然看见我杀死‘浪萍生’,自然也知道董家兄弟的事!”
黄山谷连忙道:“龙兄何必问呢,‘渺渺真人’难道还会骗人不成!”
龙游摇头道:“不!这一定要问问清楚,兄弟看来‘浪萍生’的尸上伤痕,就怀疑是董家兄弟的飞钹所为……”
“渺渺真人”干笑一声道:“董家兄弟若是来了,贫道怎会不打个招呼,邀请他们留下帮忙,再说同为三十六散人中挚交,大家怎会自相残杀……”
龙游却神色一正道:“不!董家兄弟与‘浪萍生’素来不睦,而且这年轻人怎么会知道三十六散人之事,据兄弟的看法,还是要问问清楚的好!”
林淇飞快地道:“‘浪萍生’死于董如雷飞钹之下,三十六散人之事也是他们告诉我的,本来他们还邀我上始信峰去顶‘浪萍生’的缺……”
“渺渺真人”忙叫道:“胡说!‘浪萍生’明明是你杀死的,你怎么可以嫁祸他人,你不知在哪儿听到三十六散人之说,居然敢信口雌黄,挑拨是非,三十六散人俱是年高望重之辈,哪里会容你这种毛头小子参加!”
林淇冷笑道:“三十六散人中有你们这种败类,就是请我参加我也不干!”
黄山谷奸笑一声道:“龙兄听见了,三十六散人清誉岂可容人如此侮蔑,大家还是合力将他除去了,一则为死友报仇,再者也……”
龙游仍是摇头道:“我觉得不宜鲁莽从事,至少也得让他跟董家兄弟碰碰头,看看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事实?”
黄山谷怫然道:“龙兄既是不信‘渺渺真人’的话,不妨站在旁边看我们动手好了!”
林淇也怒声道:“阁下说话立心尚称正直,我也不愿与你为敌,你还是别参加他们的好……”
黄山谷伸手在袖中抖出一管铜笔,长不过半尺,轻轻地晃一下,即已变成两尺来长,原来那笔杆中间是空的,一节套一节,不用时缩起来,携带十分方便,用时只需一抖手就成为武器了。
林淇对那管怪笔看了一眼道:“你就凭这个玩意儿也敢找我挑战!”
黄山谷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手中是一柄利剑,可是我不相信你能削得断我这杆风磨铜笔!”
林淇振腕一剑削出,黄山谷挥笔一架,但闻声如龙吟,火星四冒,双方各自感到一震,两件兵器却都完好无损。
林淇试出对方的腕力很强,不敢怠慢,同时也知道这几个人无一好惹,深恐梅华等人都在新创之余,无法应战,乃退后几步,扬声高叫道:“你们还有几个人也别闲着,一起上来吧!”
黄山谷接下一招后,也尝到林淇的厉害,回头道:“这小子看样子是真的得到了清虚石,趁他功力尚未成熟之前,还来得及,各位也不必再等了!”
除了龙游之外,那几个人果然都纷纷拔出兵器,马上飞是一支软鞭,薛治儿是腰间一条缀着宝石的彩带,南圃则拔出背后四尺多长的旱烟杆儿,袁天化是两片镔铁打就的报君知,加上武器已毁,赤手空拳的“渺渺真人”与“茫茫大士”。
一共七个人齐围了上来,费冰与娃狄娜二人见状忙也拔出腰间长剑想上来帮忙,林淇连忙叫道:“你们不要来,我一个人应付得了!”
黄山谷陰沉着脸,喝一声:“上!”
五般兵器,四只空手,夹着无比的劲气压了过来,林淇怒吼一声,软剑一挥,圈起一片金光,反罩了上去,森森的剑气砭人肌肤。
“渺渺真人”与“茫茫大士”的空手首先感到吃不消而退下了,其余六般兵器但闻一连串的“叮当”之声之后,居然也被林淇逼退了回来。
原来他在情急之下,出手就是重招,那是学自花燕来的伏魔四式之一“飞龙在天”,尤其是他此刻功力大增,这一剑使出后,威势之强,旷古绝今……——
旧雨楼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