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州府。
华宅内的主厅里,对着门的粉壁有帧大中堂,画的是幅山水,只见烟雨渺渺里、隐见小桥流水,是幅平远之作。
中堂的条几前有一张着虎皮的太师椅、美丽高雅的甄夫人正悠闲地坐在椅上,轻逸写意的样儿。四下陈设富丽堂皇,条几两旁的古董柜内放满了古玉、象牙雕、瓷玩、珊瑚等珍品,都属罕见奇珍。
这时甄夫人的右侧站着四个人,全是形相怪异,衣着服饰均不类中土人士,显是随甄夫人来中原的花剌子模高手。站在首位约五十来岁老者、高鼻深目,尤使人印象深刻是那头垂肩的银发,形相威猛无轮。深邃的眼睛外缘有一圈奇异的紫红色,使人想到他的武功必是邪门之极。此人在域外真是无人不晓,声名仅次于里赤媚等域外三大高手,人称“紫瞳魔君”
花扎敖,智计武功除甄夫人外,均为全族之冠,乃甄夫人的师叔。
站于次位者是个凶悍的中年壮汉,背负着一个大铜,只看这重逾百斤的重型武器在他背上轻若无物的样子,已知此人内功外功,均臻化境。
这人叫“铜尊”山查岳,以凶残的情性和悍勇名扬大漠,即管武功胜他的人,在生死决战时,亦因不及他的凶悍致含恨而死。
只是此两人,已足使甄夫人横行中原,除非遇上浪翻云、秦梦瑶或虚若无这类超级高手,否则连中原的一派之主,又或黑榜高手,耍战胜他们亦绝非易事-另两人是一对年青男女,只看他们站在一起时的亲密态度,当知两人必是情侣的关系。
男的背上挂着一把长柄镰刀,容貌犷野,于人饱历风霜的感觉:女的生得巧俏美丽,腰配长剑。
两人的形相气质截然不同,但站在一起却又非常匹配。
事实上这封男女最擅合击之术,一刚一柔,男的叫广应城、女的唤雅寒清,域外武林称他们为“犷男俏姝”,声名甚着。
有这匹人为甄夫人尽力,难怪方夜羽封她如此放心,把对付怒蛟帮的事托付到她手里。
另一边站的除了由蚩敌、强望生和柳摇枝外,还有一个一身黑火,身材清瘦高挺的老者。
这有若竹竿般的人,皱纹满脸,年纪最少在七十开外,深凹的眼睛精光炯炯,胁下挟着一枝寒铁杖,支在地上。
这人在域外与“紫瞳魔君”花扎敖齐名,乃“花仙”年怜丹的师弟,慕其名邀来助阵,人称“寒杖”竹叟。
只看这群域外顶尖高于对安坐椅上的甄夫人那恭敬的情状,便知这甄夫人并非只单凭尊贵的身分,而是智计武功均有服众的能力。
于此亦可推想甄夫人的可怕。
柳枝干咳一声,发言道:“各地的消息已先后收到,仍未发现戚长征和水柔晶的行踪。”
甄夫人微微一笑道:“鹰飞的情况怎样了?”
强望生向这新来的女主人答道:“飞爷为戚长征所伤,现正隐避潜修,看来没有几天工天,亦难以动手对付敌人。”
由蚩敌恨恨道:“水美晶这贱人,竟敢背叛魔宫,我誓要将她碎万段。”
甄夫人摇头叹道:“我早警告过鹰飞,不要碰自己人,看:这就是他惹来的后果。”
众人默言无语,都知道甄夫人这见解极有道理,若水柔晶不是因爱成恨,绝不会那么容易投进戚长征怀抱里。
由此亦可看出鹰飞对水柔晶动了真情,否则岂会不顾甄夫人的警告,弄上了水柔晶。
甄夫人向寒杖“竹叟道:“竹老师封这两人的忽然失踪,有何看法?”
众人中以这“寒杖一竹叟和“紫瞳魔君”花扎敖声望身分最高,不过花扎敖是她的自己人,所以先出言约请教族外人竹叟,以示礼貌和客气。
竹叟和花扎敖交情甚笃,闻言笑道:“有老敖在,那用到我动脑筋。”
花扎敖“呵呵”一笑道:“竹兄太懒了!”望向甄夫人,眼中射出疼爱之色道:
“愚见以为戚长征此子既能从鹰公子手上救回叛徒水柔晶,才智武功自应与鹰公子不相伯仲。只从这点推断,他应懂得避重就轻,不会盲目逃往洞庭,致投进我们布下的罗网里。”
众人齐齐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甄夫人从容道:“师叔说的一点没错,他便可能仍留在长沙府内,因那是这附近一带唯一容易藏身之处。”
“铜尊”沙查岳躁着不纯正的华语道:“若换了是我,定会是避开耳日众多的大城市,在荒山野地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不是更安全吗?”
众人里除了柳摇枝、竹叟和那美女雅寒清外,眼中都露出同意的神色,只差没有点头吧:因为那将代表了不认同甄夫人的说法。
甄夫人胸有成竹道:“首先这与戚长征的性格不合,这人敢作敢为,要他像老鼠般躲起来,比杀了他还难受。”顿了顿,察看了众人的反应后,微笑续道:“这人把义气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生死毫不放在心上,所以必会以己身作饵,牵引我们,所以很快我们便会得到他主动出来有关他的行踪消息。”
竹叟冷哼一声道:“这小子灯蛾扑火,我们定救他喋血而亡。”
那年青花剌子模高手广应城慎重地道:“他既能和飞爷斗个平分秋色,甚至略占上风,我们亦不可大意轻。”
甄夫人幽幽一叹道:“既提起这点,我须附带说上一句,鹰飞并不是输在才智武功,而是因为未能忘情水柔晶,所以才失了先机,落得缚手缚脚,不能发挥他的真正力量。
当他痛定思痛时,就是戚长征遭殃的时刻了。”
假若戚长征和鹰飞在此,定要叹服甄夫人观察入微的准确分析。因为鹰飞若是一心要杀死戚长征,早已成功。
甄夫人娇笑道:“戚长征如此做法,反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立即将他仍在长沙府的消息,广为传播,怒蛟帮的人接到讯息,必会由藏身处走出来应援,那亦是他们末日的来临。他们就算过得展羽那一关,也将逃不出我的指隙。”接着心满意足一叹道:
“尝间翟雨时乃怒蛟帮第一谋士,便让奴家会一会这再世的生诸葛吧!”
柳摇枝皱眉道:“虽说我们的拦截集中在通往洞庭湖的路上,但戚长征要瞒过我们布在长沙府的耳目,仍是没有可能。曾否他真的没有到长沙府去呢?”
甄夫人淡然道:“妾身早想过这问题,首先我肯定他仍在长沙府内,是以他既能躲过我们的耳目,必定得到当地有实力的帮派为他隐瞒行藏,你们情说这会是那一个帮派呢?”
众人里以柳摇枝最熟悉中原武林的事,暗忖小帮小派可以不理,与怒蛟帮有嫌隙的黑道亦可以不理,剩下来的屈指可数,恍然道:“定是丹清派,犹其它的女掌门寒碧翠一直想干几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以振丹清派之名,与八大门派分庭抗礼,若有人敢帮戚长征,非丹清派莫属。”
甄夫人一阵娇笑道:“这正合我的想法与计划,我们先放出声气,明示要把丹清派杀个鸡犬不留。戚长征若知此事,无论丹清派是否曾帮过他,亦不肯置身事外,如此我们就把他们一并除掉,立威天下。”
众人无不拍案叫绝。
甄夫人微笑道:“只有这方法,我们才能集中实力,由被动取回主动,于敌人重重打击,我倒想看看戚长征今次如何月兑身。”沉吟半晌后续道:“鹰飞何时复元,就是我们攻与丹清派的时刻,怒蛟帮则暂由展羽对付,上岸的怒蛟帮,就像折了翼的雄鹰,飞也飞不远。”
众人至此无不叹服。
柳摇枝道:“既是如此:我立即传令着“尊信门”的卜敌、“山城”毛白意、“万恶沙堡”的魏立蝶、对怒蛟帮恨之入骨的“消遥门王”莫意闲,率领手下把长沙府重重包围,来个瓮中捉鳖,教丹清派和戚长征这些刁鱼儿一条都漏不出网外去。
甄夫人俏目一亮道:“记得通知鹰飞,无论他多么不愿意,我也要他立即杀死戚长征,免得夜长梦多!”
韩柏笑嘻嘻跟在秦梦瑶四女身后,回到他的专使房中,正待推房而入,给范良极在后面推着他背心,到了长廊的另一端,进入他范良极房内。
韩柏对刚才范良极拔刀相助的感激仍在心头,破例没有表示不满,道:“有什么事?”
范良极脸色出奇凝重,叹道:“收到妖女第二封飞箭傅书,你看!”
韩柏失声道:“什么?”
接过信函打开一看,只见函中写道:“文正我郎:若你负心,不顾而去,贱妾将广告天下,就说杨奉和鹰刀都是藏在贵船之上,还请三思。”
韩柏吓了一跳,骇然道:“这妖女为何如此厉害,竟像在旁边听着我说话那样。”
范良极有点兴奋她道:“我早说妖女够姣够辣的,怎么样?要不要索性弄她上船来大斗一场。”
韩柏呆看了他一会后道:“她信上这么写,显是不会随便揭破我们的身分,又或知道即使揭穿我们,别人也可能不信,为何你反要向她就范呢?”
范良极曲指在他的脑壳重重敲了几下,道:“你若仍像往日般小动脑筋,怎能使瑶心甘情愿向你投降,快用心想想看,为何盈散花会给你写这样的情书。”
韩柏这次听话得紧,专心一想,立时想出了几个问题。
假若他们真的是来自高句丽的使节团,这个威胁自然不能封他们生出作用,甚至他们应对“杨奉”和“鹰刀”是什么一回事也不该知道。
所以若他们接受威胁,只是换了另一种形式承认自己是假冒的。
但这可是非常奇怪,为何盈散花仍要测试他们的真假?
唯一的解释是在她作了调查后,得悉了昨晚宴会所发生的事,见连楞严亦不怀疑他们,所以动摇了信心,才再以此信试探他们。
想到这里,心中一震道:“糟了:妖女可能猜到我和梦瑶的身分。”
范良极眼中闪过赞实之色,道:“算你不太蠢,这妖女真厉害,消息这么灵通,所以这先后两封情书,看来毫不相关,其实都是同一用意,不过更使我们知道她有威胁我们的本钱,教我们不得不屈服。”
韩柏透出一口凉气道:“那现在怎办才好?一范良极瞪他一眼道:“我又不是生神仙,那知怎办才好:你刚才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吗。”
韩柏两眼闪过精光,冷哼道:“她不仁我不义,我刚才早决定了离船上岸和她大斗一场,看看她如何厉害,若收服不了她,索性把她干掉算了,没有了她,纵使其它人奉她之命造谣生事,应付起来亦容易得多了。”
范良极叹道:“在接到这第二封信前,我定曾同意你这法,不过若“谣言”里点明这使节团是由你浪棍大侠和我这神偷假扮,又有天下第一侠女秦梦瑶在船上,我们就绝不容易过关,一番辛苦努力尽岸东流。这妖女厉害处正在于此,就是教我们不能对她动粗。”
韩柏愕然半晌,忽地兴奋起来,吞了一口涎进喉咙,充满信心地笑道:“既不能动粗,我便动柔,看这妖女如何应付?最大不了便暂时装作受她威胁,先稳住她。”按着忽地皱眉苦思起来。
范良极点头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喂:你在想什么?”
韩柏的神色有点古怪道:“我隐隐觉得对付这妖女的最佳人选,不是我而是梦瑶。
因为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她似乎对梦瑶的兴趣比我还大。”
范良极一震道:“她爱上了瑶。”
韩柏应声道:“什么?”
范良极摇头苦笑道:“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这秘密,怕会影响了你对这妖女的兴趣。”
韩柏想起当日在山瀑初遇盈散花时,她的拍档秀色对他露出明显的敌意,恍然大悟道:“难怪秀色那天明知我是谁,还对我如此凶恶,原来是怕我抢走了她的“情郎”或“情妇”。”
范良极点头道:“秀色是女派传人,自然对你的魔种生出感应,知道你是唯一有能力改变盈散花这不爱男人、只爱的生理习惯的人。”
韩柏微怒道:“你这死老鬼,明知她们的关系,仍明着来坑我,还算什么朋友?”
范良极哂道:“你这滢棍真会计较这点吗,想想吧:若你能连不欢喜男人的女人也收个贴服,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韩柏暗忖自己确不会真的计较这种事,喜上眉梢道:“这两个妖女最大的失算,就是不知道你老兄深悉她们两人间的秘密,只要针对这点,说不定我们可扭转整个形势,真的把她们收个贴服,乖乖听话。”
范良极道:“所以我才想到不若任她们到船上来,再让你这滢棍大什么的把她们逐一击破。”
韩柏胸有成竹道:“不:她们绝不可到船上来,但我自有方法对付她们。”
范良极愕然道:“什么方法?”
韩柏往房门走去道:“现在只是有点眉目,实际的办法仍未有,关键处仍是两个妖女间的关系。”推开房门,回头笑道:“待会我到岸上一趟,活动一下筋骨,你们就在安庆等着我凯旋而归吧!”话完步出房外,往自己的专使卧房走去。
推门而入,房中只剩下秦梦瑶站在窗前,出神地凝望着岸旁的秀丽景色。
韩怕心中奇怪左诗三女到了那里去,秦梦瑶头也不回轻轻道:“她们到了膳房去弄晚饭,你若压不下欲火,可去找她们。”
韩柏听出语气中隐含责怪之意,知道不满自己刚才对她欲念大作,暗生歉疚,自忖若不能控制体内魔种,变成个只爱纵欲的人,无论基于任何理由,只会教她看不起自己,暗下决心,才往她走去。
到了她身旁,强忍着挨贴她芳躯的冲动,把心神收摄得清澈若明镜,才和她而肩站着,望往窗外。
心中同时想到,每逢和左诗等三女欢好,当魔种运行到至高境界时,都会进入灵清神明、至静至极,似能透视天地万物的境界,显然那才是魔种的真正上乘境界,而非色心狂作,沉溺肉欲的下乘状态。假若自己能恃之以恒,常留在那种玄妙的道魔之境里,岂非真正发挥出魔种的威力。也等若无想十式里最后一式的“内明”。
想到这里,一种强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忙依“内明”之法,一念不起,紧守灵台一点清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因秦梦瑶几句说话带来的“顿悟”对他是如何重要。
道心种魔大法的紧要正是由道入魔,再由魔入道,直至此刻,韩柏才从过往的“修练”
里,体悟到魔种内的道心。
秦梦瑶顿生感应,娇躯微颤,往韩柏望去,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采芒。
韩柏心中没行半丝杂念,心神投注在窗外的美景里,平静道:一外面原来是这么美丽的!”秦梦瑶听出他语意中的讶异,感受到他那颗充满了好奇和纯真无瑕的赤子之心,心神油然提升,在一个精神的净美层次与韩柏甜蜜地连结在一起。
重新感受到那次和韩柏在屋脊上监视何旗扬时,当她知悉到师傅的死讯后,与韩柏心神相连时那刹那的升华。
就是在那一刻,她对韩柏动了真情。
这种玄妙的心曲款通,比之和韩柏在一起时那种忘忧无处的境界,又更进一层楼,微妙至乎不能言传。
她不自觉她移到韩柏身前,偎入了能令她神醉的怀里。
韩柏似对她的投怀浑然不觉,亦没有乘机搂着她大占便宜,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赞叹道:“为何我以前从来看不到大自然竟有如许动人的细节和变化?梦瑶啊:我多么希望能抛下江湖之事,和你找片灵秀之她,比翼双飞,遇过神仙鸳侣的生活,每天的头等大事,就是看看如何能把你逗得欢天喜地、快乐忘忧。”
秦梦瑶享受着韩柏那一尘不沾的宁美天她,闭上美目,陶醉地道:“若你能那样待梦瑶,梦瑶便死心塌地跟在你身旁,做你的好妻子。”
韩柏一震望往秦梦瑶,心神颤荡,呼吸困难地道:“除了和我在床上快乐的时刻外,梦瑶可用其它时间修你的仙道大业,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秦梦瑶摇头微笑道:“不!”扭转身来,纤手缠上他的脖子,娇躯紧紧抵着他雄伟的身体,仰起俏脸,深情地看着韩柏,嘴角逸出一丝平静的喜意,轻轻道:“梦瑶要把所有时间全献给我的好夫君,唉:到现在我才明白浪大哥之言,和你在一起,对我在仙道上的追求,实是有益无害。梦瑶多想立即便和你去赴巫山。”
韩柏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无限爱怜地道:“万万不可:我现在只能克服自己,并未能成功挑起你发自真心的肉欲。不过梦瑶放心吧,由现在起,你的身心再无抗拒我之能力,所以放心将主动交给我,任我为所欲为,我自有方法弄到你不克自恃,不像现在般你的慧心比之以往更是清明,连半点欲念都没有。”
秦梦瑶默然垂头,咬着唇皮低声道:“对不起!”韩柏愕然道:“这有什么须要说对不起的?”
秦梦瑶微嗔道:“梦瑶不是为不能生出欲念而道歉,而是因一向低估了你感到羞惭。
梦瑶素来自负,想不到你的天分一点不逊于我,难怪赤尊信他老人家见到你,亦忍不住牺牲自己来成就你。”
韩柏道:“我之所以忽然能突破以前的境界,全因着梦瑶的关系,若不是你以无上智能,以种种手法刺激我的魔种,我怎能达至现在的层次,再不是只为肉欲而生存的狗奴才。梦瑶:我爱你爱得发狂了。”接着又“呵!”一声叫了起来,道:“我明白了!”
秦梦瑶道:“明白了什么?”
韩柏眼中射出崇慕之色道:“当日在牢房里,赤尊信他老人家特别关心你,可见他那时早想到你的道胎会对我有很大的作用,只是没有说破吧了!”秦梦瑶还想说话,韩柏的嘴叹吻了下来,封紧她的香唇。
秦梦瑶门禁大开,还送出芳舌,任由他为所欲为。
无尽的情意,把她淹没在那美丽的爱之汪洋里,一股清纯无比的先天真气,透脉而入,缓慢而有力地伸展至她断了的心脉处,和她自身的先天真气融和旋接合而为一,使她原本渐趋枯竭的真气,蓦然回复了生命力、加强了断处的连系。
两股真气就像男女交配般结合,产生出新的生命能量,延续着秦梦瑶的生命。
韩柏离关她的檀口,轻柔他把依依不舍的她推开,忽地捋高衣袖,两手叉在腰侧,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她。
秦梦瑶从沉醉里清醒过来,只觉对方目光到处,自己的身都生出羞人的反应,骇然道:“你想干什么?”
韩柏回复了嬉皮笑脸,不怀好意地道:“梦瑶应相信我现在有克制自己的能力,现在梦瑶又摆明委身下嫁于我,自不会反对我一偿手足之欲,我是思量着应由那部分开始模你。”
秦梦瑶感应到他的魔功有增无减,明知他是蓄意逗引自己,亦大感吃不消,又见他的眼睛盯在自己秀挺的酥胸处,更感消受不了,手足无措道:“人家自幼清修,你就算想欺负人家,也须循序渐进,多和人家说些情话,不要一下子便对人家使出这种赖皮手段。”
韩柏感觉到自己晋入一个无可比拟的圆道境界,绝不受人间任何成法约束,任何事都可畅所欲为,即管对着秦梦瑶这仙子亦不例外。故作惊讶道:“循序渐进?我们连床也上过了,除了真正的合欢外,什么事未曾做过,模模有什么大不了?”
秦梦瑶闻言更是霞烧双颊,跺足嗔道:“那怎么相同,今早在床上时……早在床上时……噢:梦瑶不懂说了,总之现在还不行,莫忘了你曾答应过不主动碰人家的。”
韩柏当然知道自己与秦梦瑶的关系虽跨越了原本横亘在两人间的一鸿沟,但难真正征服秦梦瑶则尚有一条长路,便再不迫她,环抱双手,好整以暇地笑吟吟看着她。
一股莫名的喜悦狂涌上秦梦瑶的慧心,她忽然宁静下来,幽幽瞅了韩柏一眼,投进韩柏怀里,把小嘴凑到韩柏耳边低笑道:“你这样蓄意聚音和梦瑶说话,小心待会,范大哥会找你算账。”
韩柏哂道:“那理得他这么多:梦瑶你先告诉我,可以对你劲手动脚了吗?”
秦梦瑶轻叹道:“当日我离开静时,师傅曾问梦瑶,究竟会否有男人会使我动心?
我答道:除了仙道之外,天下间再没行能使我动心的事物。唉:当时师傅还夸奖了我。
所以希望柏郎能体谅我的心境,该给梦瑶多点准备的时间,噢:天呵:你干什么?”
原来韩柏一对大手已探进了她的衣服里,隔着雪白的内衣,在她胸前双丸一阵模索。
“嘶啦!”
韩柏略一用力,将她的内衣撕下一截出来,然后递给娇喘不已的秦梦瑶微笑道:
“来:给我扎在头上。”
秦梦瑶深吸一口气,似嗔似喜地白了这刚正肆无忌惮轻薄了她神圣酥胸的男子一眼,接过他从她内衣撕出来仍带着她体温和香气的布条,扎在他头上,把他的头脸全遮盖了,柔声道:“你若用我的丝巾蒙脸,小心不要掉失了。”接着又低声道:“快点回来,不要让人家挂心了。”
韩怕欣悦地道:“和梦瑶相处真是痛快,不用说出来你已知我想干什么了。”
包扎好头脸后,秦梦瑶退后两步,打量他的模样,“噗哧”一笑道:“你若想以这样的装扮过盈散花。只怕要白费心机了,谁也可从你的气度把你认出是谁来。”
韩柏看着她婷婷的女儿家神态,四下流盼明媚明亮的眼睐,禁不住想起了她衣服内那似象牙般光滑的胴体,她的红唇杏舌、婉变娇姿,差点又“魔心”失守,不自觉运起无想十式的第一式“止念”,立时一念不起,合什道了一声佛号,肃容道:“女施主,贫僧有东西给你看。”
秦梦瑶见他整个人似忽然变化了气质,芳心一颤,知通他已开始能把握那魔种变化千的特质。
要知魔与道实是雨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魔功于死,道功于生:魔主千变万化,道主专一无二。
韩柏现在忽然变成不折不扣的有道高僧,正因他能发魔种的特性。更重要的是,他具有“道心”。
秦梦瑶月兑口道:“有什么好看的。”
韩柏的眼神忽变得深邃难测,微微一笑后,关始解开襟前的衣钮。秦梦瑶心中一颤,难道这小子竟要当着自已月兑光衣服,以他的来引诱自己?
韩柏再笑了一笑,吐气埸声,一把掀开身上那高句丽官服,露出里边一身劲装。只兄他肩阔腰细,身形完美无轮,形态威武之极,摄人的男性魅力直追秦梦瑶而来。秦梦瑶从未试过这样被一个男性的身体吸引着,呆看着他,一时忘了说话。韩柏使尽“魔法”,先侵犯了她胸前双丸,破了她的剑心通明,又化成道貌岸然的高僧,再以解衣动作惹起秦梦瑶的羞怯,最后运起魔功向她展现的力量,诸种施为,无不是要把自己的形象,深种入秦梦瑶的道心里,那天马行空、意到而为的方式,就算浪翻云庞班之辈,亦要大加赞叹。于此亦可见魔种的厉害。
韩柏张开双手,眼中神光射出,罩定这天下第一美女。
秦梦瑶瞅了他无比幽怨的一眼,失去了一向的矜持,扑入他怀里,娇羞地道:“韩柏啊:梦瑶要向你撤娇了。”
韩柏将她抱个满怀,失笑道:“撒什么娇?”
秦梦瑶扭动着娇躯不依道:“人家不忿气要向你投降。”
韩柏以无上意志把她推开,在她左右脸蛋各香一口,深情地道:“你乖乖地在船上待我回来,并好好思索一个问题,想好了后给我一个答案。”
以秦梦瑶的慧根,亦看不透韩柏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蹙起黛眉柔声地道:“柏郎要梦瑶想什么呢?”
韩柏正容道:“我要你想出自己最讨厌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秦梦瑶跺足嗔道:“柏郎啊:无论你扮作什么样子,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情意,你是白费心机了。”
韩柏叹道:“我刚才探测过你心脉的情况,若不能在十日内把它初步接上,一旦萎缩,将永无重续之望。所以我们什么方法也要试试看。乖点吧,听我的说话去做,好吗?”
秦梦瑶横他一眼,默默点头。
韩柏在她唇上轻吻一口后道:“我要去对付那妖女了,你除了想这事情外后,莫忘了回味给我公然侵犯你那动人酥胸时的感觉。”
秦梦瑶俏脸飞起两朵动人心魄的红晕,垂下螓首,轻柔地道:“放心吧:梦瑶想忘了也办不到。”
韩柏满意道:“我还要找顶帽子和向范良极要一件东西,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