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旁的山野里。
水柔晶在戚长征怀里醒了过来,天刚发白。
在戚长征早醒了,低头向她笑道:“昨夜睡得好吗?”
水柔晶知他故意不起身,是怕弄醒自己,感激地坐起来,献上香吻,道:“我从未试过睡得那么好,征郎:你在想什么?”
戚长征笑道:“我想起了一些有趣的问题,忽然又感到不用急着赶到洞庭去了。”
水柔晶不解道:“你难道不担心你怒蛟帮的兄弟了吗?”
戚长征胸有成竹道:“不知柔晶有没有想到我老戚这次逃忙,已成了天下皆知的事,假若方夜羽和楞严连对我这样一个小子也无可奈何,势将威信尽失,一向服从他们的大小帮会,都会生出离心,所以方夜羽和楞严对付怒蛟帮的重心,已逐渐转移到我的身上。”
水柔晶一震道:“我倒没有想到这点,但事实确是如此,不过假若你被他们杀死。
对怒蛟帮声誉和实力的打击,亦是非常严重。”
戚长征道:“说得很对,所以方夜羽和楞严将会不择手段,置我于死地,甚至会暂时放过怒蛟帮,全力追击我。”
水柔晶担心道:“可是以你我两人之力,如何对抗对方庞大的力量,何况对方已出动到里赤媚和展羽那样级数的高手,我们根本毫无机会。只是一个鹰飞已不易应付了。”
戚长征意气飞扬道:“我们绝非孤军作战的。”
水柔晶愕然。
戚长征微笑道:“只要我们把事情闹大,以老杰的才智,必能看出我的行为背后隐藏的深意,自会配合我的行动,打击方夜羽和楞严的联军。何况我还有义父做靠山,有他出马,就算对看里赤媚,亦有一拚之力。”
水柔晶一震道:“谁是你的义父。”
戚长征眼中射出景仰之色,道:“就是“毒手”干罗。”
水柔晶“啊”一声叫起来,眼中燃起了希望,垂头一会后,低声道:“征郎:我们恐要分开一段时间了。.这次轮到戚长征愕然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水柔晶柔情无限她道:“当然是为了你,若没有我在旁,你将无后顾之忧,尽情发挥你的才智和力量。”
戚长征一叹道:“先不说我舍不得离开你,最怕你再落到鹰飞手里,那时只是悔恨懊恼就可把我折磨死了!”水柔晶欢喜地道:“我最爱听你这些深情的话,不过你可以放心,经过昨夜后,我已解开了庞飞的心障,别的不行,但在追踪和躲避追踪方面我却是大行家,而且我受过野外求生的严格训练,只要找个山洞躲起来,保证没有人能发现我。柔晶就在那里等你一年,若不见你回来找我,柔晶便当你死了,以身殉死,好吗!”
戚长征心中感动,搂看她一轮热吻后道:“放心吧:我定会活着回来找你,而且绝不会让你等一年那么久。”
两人又再一番缠绵。
水柔晶沉吟片晌后道:“除了庞飞外,还有一个女子,你要特别小心!”
戚长征愕然道:“那又是什么人?”
水柔晶道:“我们都尊称她为甄夫人,事实上她仍是小泵独处,年轻貌美,武功才智,不下于鹰飞,心狠手辣则犹有过之。她并非蒙人,而是与蒙人一向关系亲密的色目人,带看一批色目高手,特别进入中原,帮助方夜羽,据说蒙人和色目人有一秘密交易,就是若方夜羽真能夺得汉人天下,须立甄夫人为皇后,方夜羽若要对忖你,定会派她出马,因为此妹最擅潜形追踪之术,手下两名大将,一名颜木良,一叫卓愿愿,均是色目的顶尖高手,比得上由蚩敌,所以你要特别小心他们。”
戚长征透了一口凉气道:“方夜羽真是了得,手上拥有这般实力,却能一直深藏不露,就像一个永不见底的深潭。不知除了这批色目人外,还有什么厉害人物?”
水柔晶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对甄夫人的实力特别清楚的原因,是因我曾在他们的指导下,学习驾御小灵的秘术。”
戚长征呼出一口凉气,担心她道:“那即是说他们比你更精于藉灵兽来追踪敌人,怕不怕他们把你找了出来。”
水柔晶道:“放心吧:没有十足把握,我怎敢夸口可以躲起来,好了我们行动吧!”
戚长征一把将水柔晶紧拥入,深情地道:“我们立下协约,誓要一齐好好活着,好教将来能双宿双栖,享受神仙般快乐逍遥的生活。”
水柔晶想起离别在即,热泪早忍不住夺眶而出。
韩柏月兑掉官服,露出内里一身劲服,和秦梦瑶并肩来到南康府的中心区这时天仍未大白,除了做早市的食肆外,其它店仍未开门做生意。道上行人稀少,不过路人无不对他们行注目礼,一方面因为秦梦瑶美胜天仙,兼又背挂飞翼古剑,韩柏则身形雄伟,意态轩昂,郎才女貌,怎不教人侧目。
秦梦瑶意与大发,拉着韩柏走上一家最具规模的酒楼,找了个幽静的厢房雅座,竭脚休息。
秦梦瑶早到了辟谷的境界,偶有进食,都只是少许素菜生果,所以只要了一盅热茶,韩柏则乃馋嘴之人,一口气叫了几个小点,又要了个香葱碎肉面,放怀大嚼,稀里呼噜吃个清光,连汤水亦点滴不留。
秦梦瑶兴致盎然她看着他狼吞虎的不雅食相,朱唇带笑,神色宁恬。
韩柏满足地拍拍肚子,不好意思她道:“你真不用吃东西吗?”
秦梦瑶露出笑靥,瞅他一眼道:“吃就吃吧:不须因我不吃而感到不好意思。”
韩柏给她瞅得全身骨肉酥松,快乐无匹,想起昨夜销魂滋味,眼光不由落到她诱人的红上。
纵以秦梦瑶已臻无患无求的修养,仍敌不过他如此“不怀好意”大胆放肆的目光,嗔道:“你看什么?”话才出口,立知不妥,这样一说,不是引他的疯话出笼吗?
柏果然不负所望,道:“我在看梦瑶的香,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何竟可使我享受到如许销魂蚀骨的好滋味。”
秦梦瑶想起昨晚他那恼人的攻坚情况,心中暗恨,俏脸一沉道:“你再多说一句疯话,我立刻离开你。”
韩柏嘻嘻一笑道:“若我不说疯话,好梦瑶是否不会离弃我?”
秦梦瑶拿他没法,叹了一口气道:“韩柏你对梦瑶愈来愈放肆了,守点规矩好吗?”
韩柏听她语气隐含恳求之意,这在秦梦瑶来说,实是从未之有的事,诚恳地道:
“无论我说什么疯话,梦瑶请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因为我心中对你实是无比尊敬。”
秦梦瑶气道:“那即是说你还要继续对人家放肆下去了。”
韩柏认真地道:“是的:梦瑶若不让我口舌放肆,会憋死我的。”
秦梦瑶为之气结,暗呼冤孽。自踏足尘世以来,诸多年青男子虽对她心生爱慕,但为她超凡月兑俗的气质所慑,谁不自惭形秽,在她面前诚惶诚恐,惧恐冒渎了她。独有眼前这小子丝毫不怕她,更以调戏她为乐,打一开始就大耍无赖,死缠拦打,可恨自己却是心甘情愿被他胡闹,真的不服气得要命。
师傅啊:你有否想过最钟爱的徒儿会如此不济呢?她还曾向你保证过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
韩柏见她黛眉轻蹙,神色忽喜忽忧,但无论那一个神情,均是那么扣人心弦,清雅动人,忍不住从台下伸手过去,紧抓看她的柔荑,还把手背落在她丰满的大腿上。
秦梦瑶娇躯轻颤,出奇地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皱眉责道:“你知否道这是大庭广众的埸台?”
秦梦瑶肯如此任他胡为,韩柏心花怒放,指着遮门的布,嬉皮笑脸道:“在房内谁可看见我们,甚至亲嘴也可以。”
秦梦瑶发觉他的大手不断柔捏着她的指掌,爱不释手,同时因动作的关系,手背在自己的玉腿上轻轻磨擦着,大感吃不消,软弱地挣了一下,当然月兑不开韩柏的魔掌,嗔道:“你的脑袋里除了这些东西外,没有别的了吗?”
韩柏步步进追道:“梦瑶不觉得昨夜我们舌尖相触,发生了这世上最美妙的事吗?”
秦梦瑶发梦地想不到竟有男人会对她这一生虔修禅道的人说出这种露骨的话,毕竟现在是亲耳听到了,俏脸擦地通红,直透耳根。
受伤后她虽间有娇羞的情况,但都只是红晕浅抹,速来速退,像现在一种情况,实在是破题儿第一遭,可知她真的有点抗拒不了韩柏无边的魔力。
芳心同时回到昨夜的初吻里。
舌尖相触时,她运起了从谷凝清学来的双修心法,让两人的道胎魔种水侞交融,身内严重的伤势立即好转,可知浪翻云所料不差,天下间惟有韩柏的魔和双修心法才可救他。
韩柏最看不得秦梦瑶女儿家娇羞的诱人神态,何况是现在那种脸红耳赤,那能再忍耐得住,凑了过来就要吻她。
秦梦瑶大惊失色,伸出两指接在韩柏湿润的上,颤声道:“你不要在的这里胡闹。”
韩柏听她的语气,只是认为地方不对,并没有拒绝他,大喜道:“不若我们找个幽静无人的她方,又或到旅馆找间上房,好好亲热缠绵。”
秦梦瑶的羞红有增无减,无计可施下,淡淡道:“好吧:梦瑶任你带她到那里去,让你为所欲为也可以,但事后我会一去不回头,你自己斟酌一下吧!”她说来时像一点也不关她本人的事,淡写轻描,反使人不敢怀疑她一往无回的决心。
韩柏骇然道:“你说的所谓让我得偿所愿,就是这样一回事吗?”
韩怕最见不得秦梦瑶女性化的神态,秦梦瑶却最见不得的是他的傻相,反手抓紧看韩柏的大手,绷紧的脸容解冻春回,忍俊不住娇笑道:“看你怕成那个样子,又何苦咄咄迫人呢?.一柏依然心惊胆颤道:“梦瑶还未答我的问题。”
秦梦瑶怜惜地道;“当然不会是那样,你当我没有感情的吗?但必须是在我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发生,而不是给你硬来下得到。”
韩柏心下稍安,色心又起,试探着道:“假若像昨晚那样,我继续下去,得到了梦瑶的仙体,那是否算硬来呢?”
秦梦瑶白他一眼道:“当然硬来,因为是由你主动,而不是我。”
韩柏愕然,失望叹道:“那我这生休想有真正一亲芳泽的机会了,梦瑶怎会这样便宜我呢?”
秦梦瑶微笑道:“柏大什么的请放心,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韩柏大惑不解,仔细端详了她一会,举起空出来的另一只大手,缓缓往秦梦瑶娇美绝世的俏脸抚过去,他故意放慢动作,让秦梦瑶有思索和躲避的空间时间。
秦梦瑶神色恬静,脉脉瞧着他,直至他的大手模上她的脸蛋,才轻吟一声,舒服地闭上秀气无轮的双目,还主动把脸蛋磨挲着他的手掌。
韩柏的表情罕有地严肃,低声心痛地问道:“梦瑶你是否受了严重内伤?”
秦梦瑶张开秀目,一对明眸像两泓清不见底的潭水,轻吐道:“你看出来了吗?”
韩柏摇头道:“表面一点看不出来,可是自昨晚第一眼看到你时,我感到你有种荏弱得需我呵护的感觉,昨晚啜看你的香舌时,更感到你的身体渴求看我的精气,梦瑶啊:
韩柏愿为你做任何事,我直觉感到只有我的魔种,才能治好你的伤势。一秦梦瑶伸手抓着韩柏抚模着她脸蛋的大手,温柔地拉了下来,放在另一条腿上,任自己一封柔荑全落到韩柏掌握里,柔声道:“假设梦瑶只因治伤才来找你,你会恼梦瑶吗?”
韩怕断然摇头道:“即管如此我也不会恼你。何况当我们躲在屋檐处暗中保护何旗扬时,我事实上已夺得梦瑶的芳心,当时还不敢肯定,又或不敢相信竟可获得天上仙子的垂青,但现在回想起来,再没有半点怀疑了,是吗?我的乖乖宝贝好仙子亲亲小梦瑶!”
秦梦瑶垂下螓苜,微一点头。
韩柏终得到秦梦瑶亲自承认爱上了他,欣喜若狂,怪叫一声,拉起她的手,摇晃着道:“我们立即回到船上,让我以种魔大法为你疗伤,最多由你自己主动吧!”秦梦瑶俏脸飞红,“啊”
一声摔掉他那对大手,鼓起俏香腮人发娇嗔道:“你这人真是死性不改,除了要把梦瑶弄上床去外,你的脏脑袋还会想到什么呢!”韩柏脸不改容,正要继续向这最令他神魂颠倒的美女放肆一番,房外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是一阵女子甜美的娇笑,韩柏一听下脸色大变,魄散魂飞。
戚长征和水柔晶分手后,在山野间故意绕了几个大圈子,教敌人鸡以由他的行踪寻到到水柔晶隐藏之处。
他下了个决定,绝不会让水柔晶人等,或者十天半月,就可回头去找她。
当他离开山野,转上了官道,竟掉头往长沙府走回去。
这一着定教鹰飞大出意外,种种堵截他往洞庭去的布置将全派不上用,而他亦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大道上车来人往,戚长征不敢放开身法,以免惊世骇俗,暗忖若有四健马代步就理想了。
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了一个驿站,站旁还有几间专做路人生意的小子,喑忖不若看看可否在此处买匹驴马,可是又想起袋内银量不多。看望犹豫间,发现站旁停看几辆载客的马车,心念一动,忙向驾车者查问有没有空座位。
一连问了几辆,到最后一辆时,那御者斜眼看了他一会后,道:“虽说半路上车,但也要三吊钱共十二文才成!”戚长征忙付了钱,钻进车厢里去。
车厢内早坐了九个男人,大部分看样子都是靠利用两地差价做买卖的小行脚商贩,并没有武林中人。
戚长征轻松下来,在仅馀的半个空位挤坐下去,两旁的人都发出不满的声响,不过见戚长征体格魁梧,又带着长刀,那敢出言相责。
待了半晌,车子开出。
戚长征闭目假寐,尽量争取恢复体力和真元。
也不知过了多久,戚长征忽有所觉,惊醒过来。
原来马车放慢下来。
车夫在车厢前叫道:“进城了!”
戚长征凝神内视,发觉刚才这一阵调息,非常管用,疲累全消,却忽想起一事,探手怀内掏出钱袋,打开一看,不觉眉头大皱,原来只剩下不足两贯铜钱。
自朱元璋登帝位后,鉴于元末滥发钞币,至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所以再次发行铜钱。以四百文为一贯,四十文为一雨,四文为一吊。一贯钱大约可以买一担米,现在戚长征身上的钱,若要住旅馆兼食用,最多可以支持三、四天,怎不教他烦恼。
若换了往日,以他的身分,随时可往怒蛟帮的分舵支钱,但现在分舵烟消云散,求助无门,使这一向出手豪爽的青年初尝手头拮的滋味。
有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戚长征抬头一看,见到坐在对面的一个小伙子,眼中射出同情之色,怔视看他。
戚长征对他报以苦笑,收起钱袋。
那小伙子也微微一笑,乌溜溜的眼转了两转,垂下头不再瞧他。
戚长征见他一脸油污,衣服破烂,看来环境好不了自己多少,不禁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暗忖自己也有今日了,苦笑摇头。
小伙子又往他望来,双目一亮。
这时车子停下,一个城卫循例望了几眼,便让马车进城。
戚长征心中一喜,知道估计正确,敌人真的没有想到他折返城内。
马车再走了一段路后,到了城门旁的车马站停下,众人舒了一口气,纷纷下车。
戚长征跳下马车,伸了个懒腰,隔看衣衫模到挂在胸前的护身玉佩,暗想这东西怕可典当他妈的十来贯钱,那就可暂时解决了食宿的问题,目瞟既定,大步随着人潮,往城心的闹市走去。
走了两个街口,眉头一皱,转入了一条横巷。
未几先前和他同车的小伙子跑了进来,看到戚长征拦在身前,冷冷看着他,吓了一跳,尴尬地道:“原来你发觉了我跟踪你。”
戚长征呆了一某,心想这小子倒算机灵,却不言语,只是拿眼冷冷上下打量看他。
那小伙子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挥手道:“不要那样瞧我:小人是完全没有恶意的。”
戚长征嘿然道:“那你跟看我干吗?”
那小伙子欲言又止,好一会后,不好意思地道:“我想请你吃一餐饭。”
戚长征眼力何等锐利,刚才没有用心打量他,这刻细看下,见他虽是满脸灰黑的油污,但一对眼细而长,媚而亮,一身破衣都不能掩去“他”修长合度的身形,兼纵使压低嗓音,仍比一般年青男子好听得多,心知肚明她是女扮男装,暗忖自己才刚刚放开了水柔晶这负担,怎会又把另一个包袱揽上身来,微笑道:“姑娘为何会看上了在下呢?”
那小伙子先是一愕,接看一对凤目亮了起来,连身鳢也特别像长高了那样,凝视看戚长征,变回娇美的女声道:“好一个戚长征,果然不赖,难怪方夜羽和楞严布下天罗地网都擒你不到。”
戚长征见她不用掩饰,立时回复颐指气使的态度,隐现一流高手的风范,心中大为懔然,道:“姑娘是否特别为戚长征而来。还是凑巧碰上,认了我出来。”
这个问题他必须弄个清楚,若对方竟能侦知他的行踪,又特别在马车上等他,对方不但才智高明,还应拥有庞大的实力,否则怎能在匆忙里设下这么高明的布置。
女子微微一笑,在满脸油污的脸上露出雪般白的细小牙齿,分外好看,道:“那会有这么巧,若非我以马车载你入城,又特别打点了守关的城卫,你休想能如此顺利进城,不过若你如此大摇大摆地在城内走来走去,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被你的敌人发现你,恐怕你还未知呢:通缉你的画像通告,早贴得满城皆是。”
戚长征奇道:“你怎知我会乘你那辆马车?”
女子笑道;“你不乘马车,自也会另找交通工具,总之我有多样设施,不虞你不堕入彀中,但我全是好意的,只想帮你。”
戚长征皱眉道:“你怎知我会回到长沙府来?”
女子淡淡道:“你早表现了是有勇有谋的人,怎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何况你因屡次突破方夜羽的罗网,早已名声显赫,若再任你招摇饼市,方夜羽的脸子往那里放才好?所以事实上方夜羽和楞严两人对付怒蛟帮的行动,已转移到你身上,以你的才智怎会看不到这点,而藏身最好的地方,则非长沙府莫属,这处地广人多,龙蛇混杂,对你最为有利,”
戚长征不由为之叹服,道:“姑娘究竟是谁?难道不怕开罪了方夜羽和楞严吗?”
女子道:“你不用理我是谁,只知我是真正帮你就可以了。”
戚长征道:“若姑娘真想帮我,麻烦你放出消息,说我到了长沙府内就足够了。”
女子俏目一亮道:“我早知你天生傲骨,不欢喜受人之恩,不过你现在是整个斗争的关键,最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只要你答应了,我会把真正的身分和安排奉告阁下,使你清楚知道我们是友非敌。”
戚长征踏前两步,俯头细看她的俏脸,发觉她脸形轮廓都生得非常美丽,微笑道:
“我真想看看你长相如何!”女子微现怒容道:“若非见你四面楚歌,东逃西躲,如此对我大胆无礼,我定会好好教训你。”
戚长征站直身躯,长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反而相信你真肯助我,可是恕老戚不能接受,不过这却与我的骄傲无关,何况真正骄傲的是姑娘而非我老戚。”
女子不忿道:“若是如此,你为何不肯接受我们的援手。”
戚长征哂道:“道理很简单,我孤身一人,来去自如,可攻可守,有了同伴,反碍手碍脚,发挥不出我老戚的威力。哈:何况我这人最是,有美女同行,总忍不住动手动脚,而你又这么凶,说不定一时疏忽给你砍了一只手下来,那就真是冤哉枉也。”
说毕转身使去。
女子娇叱道:“站住!”戚长征停止,头也不回哂道:“姑娘有何贵干!”女子娇喝道:“你这自大无礼的狂徒,口出污言,我要看看你有什么真实本领。”
戚长征转身一揖到地道:“姑娘请原谅老戚粗人一个,直肠直肚,不懂咬文嚼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姑娘原来既想助我,现在虽再无此意,亦莫要反过头来为难我,何况刀下无情,伤了姑娘,老戚更是心中不安。”
女子本来已听得脸色放缓,到最后几句不是明着说自己比不上他,两眼射出凌厉神色,两手一动,两把寒光闪闪的短剑来到手里,一前一后指着戚长征。
剑气直追而来。戚长征虎躯一震,竟被冲得退了半步,心中懔然,皱眉道:“姑娘如此高明,必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请问高姓大名。”心中掠过多位着名的女性高手,纵有善使双短剑者,一或武功没有这么高明,又或年龄相貌不大对,不过至此他才肯定对方不是水柔晶提及的那甄夫人,因为眼前女子明显走的是中原武林心法路子。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已有计较。
那女子本以为戚长征猝不及防下,最少会被她迫出五步以外,现在只退了半步,接看又守得无懈可击,教她不敢妄进,亦是心下骇然,沉声道:“你明知我不会告诉你,还要多此一问,可知你这人是多么冥顽不灵。”
戚长征失笑道:“看你的剑气有增无减,摆明要动粗,这是何苦来由。”
女子道:“你想不接受我们的帮助也不行,除非你可胜过我手上双刃,才可放你离去。”
戚长征皱眉道:“你若想胜过我,最好亮出寒碧翠小姐你拿手的丹青剑,若凭这两把不趁手的短剑,说不定会给我老戚错手杀了你。”
在十大美人排在第九位,身为八派外最大门派丹清派掌门的寒碧翠骇然一震,待要询问戚长征为何竟看破她是谁时,戚长征冷喝一声,长刀离背而出,化作一道长虹,劈脸而至。
寒碧翠临危不乱,双刃画出,守得密不透风。
戚长征趁她被自己喝破身分,失神下出招,瞬眼间占得上风,一连十七刀,把寒碧翠杀得香汗淋漓,全无还手之力,不过她的刀法绵密细致,戚长征自间若真要伤他,怕非到百招外欺她气脉不及他悠长,才能得手,不禁暗赞她名不虚传,不愧秦梦瑶以下最着名的女剑手。
如果她手中握着是惯用的丹清剑,且在公平的情况下与他对仗,则谁胜谁负尚是未知之数。
戚长征倏地收刀后退,含笑看着她。
寒碧翠俏脸气得煞白,恨不得立即杀了这可恨的人,狠狠道:“趁人家分神出手,算什么英雄好汉,算我看错了你,还以为你是个人物。”
戚长征摇头笑道:“我老戚从没当过自己是英雄好汉,不过对阵交锋,无论任何原因,都不可分神,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寒掌门须谨记这点。”
寒碧翠脸寒如冰道:“我不用你来教训,只怪我有眼无珠,看了你。”
戚长征耸肩道:“寒掌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可以走了吗?”
寒碧翠回复平静,道:“你告诉我为何会知道我是谁,我便可任你自由离去,否则我会下令本派八大高手不惜一切把你留下,而我则会以丹清剑再领教高明。”
戚长征微笑道:“这个容易,刚才我看你持双短刀的姿势,有种生硬的感觉,推知你因要掩饰身分,故舍弃独门兵器不用。以常理论之,你就算拣别的兵器,也不应会拣太过不同性质的兵器,由此推到你平常用的定是长剑。江湖用剑的着名女高手虽多,但若像你这么动人又高明的,怕只有寒掌门你了。好了:我可以走了吗?”
寒碧翠跺脚道:“滚吧:不要给我再遇上你。”
戚长征摇头苦笑,自有一种潇不羁的味儿,转身难去。
寒碧翠娇喝道:“湘水帮褚红玉是否给你污辱的。”
戚长征一震停下,问道:“她死了没有?”
寒碧翠道:“没有死,但却给用了一种奇怪的封袕手法,仍昏睡不醒。”
戚长征一呆道:“那奸贼为何不杀人满口呢?那我就更难洗擦嫌疑了。是了:因为他有自信可把我生擒或杀死,所以不用这样害我,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寒碧翠道:“你自言语说些什么。”
戚长征仰天一阵悲啸,“飕”的一声,在巷尾一闪不见。
寒碧翠呆了片晌,猛地一跺脚,由相反方向迅速离去。
死,就是我亡。”
寒碧翠道:“你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戚长征仰天一阵悲啸,“飕”的一声,在巷尾一闪不见。
寒碧翠呆了片晌,猛地一跺脚,由相反方向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