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煞箭一般的掠出岩洞,向啸声之地射去,邺昊独自一人留在岩洞里,立时岩洞寂静无声,弥漫着恐怖。这时洞外又传来一声尖啸,很是急迫,邺昊心被刺得又收缩了几分,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那凄惨的啸声可知情况非同一般。
邺昊模着岩石走到洞口,洞外已是暮色苍黄,夕阳映照着茫茫树林枪潇在海风下,林木“轰轰”直响,抬头远望,可望见遥远的大海,大海亦是一片茫茫。那是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双煞踪影全无,声息也没有,心中暗喜,这不是逃走的最佳时节吗?
满眼全是山峦和树林,见之胆寒,但邺昊知道机会难得,于是咬着牙关模着岩石离开山洞,艰难的攀缘岩石,半晌方才移动了一点点距离,咸腥的海风呼呼直响,如一只强劲的魔手在用力推动邺昊弱小的身子。
邺昊踩着一块交兀而出的岩石,正欲用力。
“哐嚓”的脆响,岩石四周的碎土簌簌而下,岩石月兑落而下,在山坡上“轰轰”急滚而下。邺昊脚下一空,身子前顷下坠,心中大惊,本能的去抓一块巨石,谁知巨石滑溜无比,根本撑不佳县垂的身体,邺昊“哎唷”叫了起来,身子急坠而下,“嘭”的摔在山坡上,余劲未了,不停的向山下滚去。邺昊眼前天晕地转,暗叫这下完了,只怕要摔个血肉模糊。正想着,头重重撞在一块巨石上,邺昊巨痛攻心,脑袋“嗡嗡”作响,突然发现眼前许多的树干,慌忙伸出双手,狠狠去抱大树干,却屡屡失败,不过下滚的形势变缓了许多。邺昊也顾不得全身的巨死命抱住了一棵大树,下滚的身躯终于停下来。
邺昊停了良久,才真正确信自己再未下滚,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拥抱树干的双手却依旧不敢放松。邺昊环视四周,才发现正处大密林之中,树林浴着山坡生长。只能看到千千万万的树干,不知这段坡有没有尽头。
邺昊分明听到自己的胸口正“砰砰……”直跳,自问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话刚出口,就得到了回音,一粗大“嗷”的叫声传了过来。邺昊立时冷汗直出,寻声而望,大叫道:“我的妈呀!”
淡淡的暮色里,一只巨大的灰熊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走来,肯定嗅到了人肉味。灰熊亦发现了这只小“动物”美肴,两只小眼射出贪婪的光芒,向邺昊仰头又“嗷嗷”两声。
那是紧张过度,思绪如飞,突然想起传说熊不吃死人,只要人躺在地上,进住呼吸,一动不动,灰熊就会放过一马的。但传说终归是传说,是真是假岂不是要用命来作赌注;又想到灰熊那张大嘴在自己脸上嗅来嗅去,吐着腥臭的气,顿时毛骨悚然,这一招邺昊万万没胆去搏一搏!
灰熊加快了脚步,“咔嚓咔嚓”的逼近,仿佛已能感到它满身的杀气。邺昊向灰熊摆手道:“喂,本少爷的肉难吃死了,你吃了也会吐出来的,还是放本少爷一马,救人一命,可以造六级浮屠呢!”
灰熊见这“小动物”又在摆手又在张嘴还在笑,停住脚傻傻的看了片刻,错以为这狡猾的“小动物”
在戏弄它,笑它笨兮兮的。灰熊顿时气呼呼又大叫了几声,向邺昊冲了过来,来势快疾无比。
邺昊知道不能再犹豫,脑中闪过“上树”两字,立时缘木而上。就在爬了一小段,灰熊已扑了过来,大嘴吞了过来,恰好擦脚底而过。若邺昊稍迟了一下,此时只怕脚已被灰熊啃中,邺昊本能的把摊一缩,又向上爬了一段,灰熊无论如何也是够不着,灰熊抬头看着邺昊,怒气冲冲叫过不断,绕着树干想办法。
邺昊见灰熊的样儿,惊惧减了许多,笑嘻嘻道:“喂,丑熊!想吃本少爷的肉,没门,实话告诉你,本少爷的肉可香的很,又女敕又脆,上来呀!”
说着向下面的灰熊招手。灰熊气嗯嗯的用庞大的身躯猛撞树木,树干立时颤抖不已,树枝上的叶片“哗哗”直响,纷纷而落,邺昊差点月兑手掉下去,暗忖这家伙的力气倒也不小,不由自主又向上爬去。
双方坚持了一段时间,邺昊手臂渐渐有些酸痛,暗想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再看下边,心中惊恐再增。原来灰熊懒懒的坐在树干旁怡然自得等待,似乎铁定要抓获这只“小动物”,灰熊歇了会儿。休息够了,开始用锋利的牙齿啃起村干,顿时木碎屑乱飞。
邺昊暗自叫苦,若这样下去。只怕一顿饭的功夫,树倒猕猴散,自己只怕插翅也难飞。
心中火急,邺昊又向上看,发现旁边一棵树的枝丫触到了这棵树上,心中顿时有了办法!悄悄的向上爬,爬到那枝丫旁,再用手探了探,觉得可以引渡过去,于是双腿用力夹住树干,仰身而离,双手紧抓住那根枝丫。但当他放松了双腿,枝丫立时巨烈的颤晃起来,小小的身子如秋千般荡来荡去。
灰熊听到上面有响动,停止了行动,抬头上望,立刻发现了树枝上的邺昊,觉得十分好玩有趣,盯着一晃一晃的邺昊眼也不眨。
邺昊知道现在万万不能松手,否则正好掉在灰熊旁边,再看那枝丫,随时都有可能折断,哪敢怠慢,双手交错向主干攀缘而去。好半天邺昊才安然无恙的达到村干,邺昊一把紧紧抱住了主干,感到抱住了救命草一般,暗叹这样的日子真是不好过!
灰熊见“小动物”顺利的转移到别一棵树上,跟着也转移阵地,追到了邺昊树下,更是发疯般的又是啃,又是撞,形势一点也未改变。螂吴顿时没有了主意,暗忖若干时不偷懒,一心一意跟爹娘习武练轻功,现在不就可以在树林间窜来窜去,灰熊怎也奈何他不得!想归想,现在后悔也迟了!邺昊担惊受怕的想着应付眼前局势的办法,但无论如何想,也逃不出“熊掌”,这条命只怕丢定了!
天无绝人之路,死到临头绝处逢生,突然一阵腥风吹了过来,声音更是不绝于耳。地上的灰能突然拔腿就跑,邺昊大惑不解,此时又听到一长一短的尖啸声,一条巨蟒蠕窜而来,全身血迹斑斑,青光直闪,那又粗又长的庞大身子不把人骇晕才怪。大蟒会爬树,而且爬树如履平地,邺昊知道这东西比灰熊更是可怕,哪敢呼吸,一动不动的贴在树干上,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巨蟒。
巨蟒似乎也在怆惶逃窜,根本未注意到树上的邺昊,只绕过树干,向前窜去。邺昊刚疏了口气,又看见了龙虎双煞,龙虎双煞疾步如飞,紧紧的跟在巨蟒之后。
邺昊觉得奇怪,这样厉害的巨蟒也会怕双煞,这时虎煞道:“大哥,我看这大虫活了上百年,肚里定有百毒不浸的‘蟒胆’,刚才它已受伤,只要我们紧追不放,一定可以杀掉它!”
邺昊暗思这“蟒胆”是个什么玩意儿,害的虎煞如此不要命!龙煞和虎煞并未发现树上的邺昊,边说边向前追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间。
过了良久,邺昊确信危机已过,四下看了看,慢慢的窜到地上,暗想现在又何去何从呢!经过这一番折腾,部吴完全迷失了方向,最后决定往山下走就没错,只要下了山,就会遇到人,嘴巴就是路,一定可以回到家的。邺昊见天色越来越暗,前面的树和路也辨不清了,这一夜不知能不能安然度过。
边走边想到灰熊和巨蟒,邺昊心中的恐惧随着夜色加浓而渐渐加深,整个大山脉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夜如一张巨口,完全吞下了邺昊和那“卟嗵”直跳的心。
邺昊不知走了多少路,突然看到前面有微弱的灯光,心中顿时雪亮,有灯就有人了!邺昊看着救命的灯,三步并做两步走,突然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原来前面是一深深的峡谷,邺昊正站在一处断崖上,而那莹莹的灯火却是从峡谷的另一边遥射而来。邺昊望了望黑乎乎的峡谷,隐隐听到潺潺的水声,水声很远,邺昊气馁的坐在了山崖上,双眼渴望的看着远处的灯火,灯火如此的近,近在眼前;而它又是多么的远,远在峡谷的另一边,如同天上星星一样,在这漆黑夜里,永远不能达到,只因为前面没有路。邺昊心如沉冰窖,遥想那灯火必定是一间洁净的木屋,屋里有张舒适的大床,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觉,那是人生多好的事!
傻傻的想,突闻到尖啸由远即近,邺昊急忙回头,知道是双煞通了过来。邺昊暗叹此时已无路可走,逃了半天,依旧未逃出双煞的手心,干脆一动不动,等待双煞的到来。
等了一会儿,忽然记得双煞正在追赶一条大蟒,双煞未到,只怕大蟒就窜过来了!想到这里,邺昊哪敢再留在这里,慌忙站了起来,正欲离开这前是断崖,后是大蟒的歹毒之地。
但在举步欲走之时,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邺昊急忙后门,腿下一空,只觉得自己全身一轻,如一片羽毛在飓风中摇曳而起,坠入黑乎乎的大峡谷里!
不知过了多久,邺昊睁开双眼,发现阳光温柔的照在身上,感到全身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头隐隐作痛,耳边是潺潺的水声,邺昊申吟了一声,侧头而望,一条小溪蜿蜒而下,溪边是茂密的树林,几棵树破干断枝。邺昊心中大惑,奇怪的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道:
“我……我是谁?怎会在这里?”
邺昊昨夜坠下崖来,本来必死无疑,但天从人愿,峡谷中树林茂密,邺昊坠在树枝茂叶间,压断了几棵树,划得全身伤痕累累,但减少了下坠之力,摔在了树林间,余势未尽,翻滚到小溪间,救了一条小命,但经过巨烈的震荡,又撞在溪边的砾石上,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是从崖上掉了下来。四周一片陌生,脑海中空空如也,全是一征茫然,如烁烁的阳光。
邺昊挣扎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全身褴褛不堪入目,嘀咕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么全都记不得了?我到底是谁,从哪儿来!”
想了半天,邺昊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邺昊忽然发现旁边一片腥红,腥味扑鼻,移头而望,骇得不由趔趔趄趄倒退了几步,倒抽了几口凉气,触目惊心的是庞大的巨蟒分断成向截,开胸破肚散摊在砾石间。邺昊定了定神,拍了拍头,还是想不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囫囵间,忽然发现大蟒旁有一颗血红的珠子,果然不出虎煞所料,大蟒肚中有稀罕的心丹,“大蟒心丹”百毒不浸,而且可助长功力。邺昊拍了拍头,觉得奇怪,危颤颤的走了过去,拾起“大蟒心丹”,感到这珠子滑滑溜溜的,软绵绵的,暗想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如此柔软,如去壳煮熟的鸡蛋一般,此时邺昊肚中“咕咕”直叫,一阵饥饿感从脚窜到头顶,邺昊将“大蟒心丹”在溪水中洗了洗,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心丹沿着喉管下滑,沉到心底,渐渐融化,顿时如一团熊熊烈火炙燃起来,邺昊大惊,慌忙哈气,欲吐出那怪珠,“大蟒心丹”早已融化,怎吐得出来。邺昊看见清澈如冽酒的溪水,埋头猛喝了几大口,方才熄灭了心头大火。
相互无事后,邺昊舒展了几下胳膊,胳膊依旧病不堪言,但全身的伤口却不再流血,邺昊云里雾里的环顾四周,四周寂静无比,偶尔几声鸟鸣啼破峡谷寂静。若邺昊记忆依旧,定会想起昨夜灯火映照之处,但现在他什么也不知道,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感到自己从天上掉下来,或是从梦中走出来一样。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得一桥呼声:“爷爷,你看那边,好象有个野人!这山里真的有野人呢!”
邺昊心中一震,暗道:“噢,我原来名叫野人!”
想着举头望向溪对岸,看见一红衫小姑娘和一白发苍苍的老爷爷,面孔十分陌生,奇怪问道:“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叫野人,我怎么认不得你们!”
老头和小姑娘一惊,野人也能说话,大清早怪怪多多。老头仔细一看道:“蝶儿,这小子不是野人,大概是疯子,乱跑到这里来了!‘”
邺昊又是愕然:“原来我不叫野人,叫疯子!”
又向老头道:“老爷爷,我真的叫疯子吗?你认得我,但我却没见过你们!”
老头听之感到茫然,被这小子的话搅昏了头,那小姑娘却“咯咯”笑了起来,朝邺昊道:“我们也没见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邺昊模了模头,不解道:“我也不知道,醒来时就睡在这里,你说没见过我,又怎么知道我叫疯子?”
小姑娘一怔,又“咯咯”笑的腰枝乱晃,向老头道:“爷爷,他好象不是疯子,也不是野人,倒象是傻瓜!”
老头看这小子奇怪,心中疙瘩依旧不解,但亦点头表示赞同。但邺昊却有意见了。生气道:“你们一会儿说我叫野人,一会儿又叫疯子,又说不认识我,怎么又说我叫傻瓜!不认识就不认识,可别乱叫我的名字!”
老头与小姑娘均是一怔,听这小子口气,倒又不是傻瓜,说的有理,想的也不乱!老头旋尔问道:“我们确实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到这里来,父母是谁?”
邺昊听得头脑嗡嗡作痛,愠怒道:“不认识就别乱叫嘛!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父母是谁,刚才我不是说了我在这里醒后,什么都不知道!哈,对了,这里死了一条大蛇呢!快过来瞧瞧吧!”
老头和小姑娘又是一惊,小姑姑怕蛇,吓得躲到了老头的背后。老头道:“蝶儿,他不是说蛇是死的吗,怕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蝶儿胆战心惊,但又掩不住好奇心,跟在爷爷背后小心翼翼踩水过了小溪,看到巨蟒,“哇”的叫了起来,忙躲到爷爷背后不敢看,老头亦面色一变,暗忖好大的一条蟒!看了着附近的残枝败叶,又看了看邺昊破败不堪的衣衫和累累伤痕、已猜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向邺昊道:“你定是被大蟒追赶,慌不择路,摔下了悬崖,恰好掉在树林间,才没有摔死,但却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却十分幸运,保住了命,这大蟒却不幸运,摔在石砾间!”
邺昊静静的听完,望了望悬崖,说道:“老爷爷,那我又怎会被大蟒追赶?你快告诉我!”
老头笑呵呵道:“那得问你自己,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
邺昊亦笑道:“那倒也是,但你说我失去忘记,我也不知道!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知道?“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别理这些,先跟我们去养好伤再说吧!”
邺昊俊愣楞点了点头,蝶儿露出脸来向邺昊笑了笑,邺昊亦向她笑了笑表示友好。老头带着邺昊到了附近不远的小茅屋,原来他就是茅屋的主人!
邺昊在小茅屋里留住了几日,全身的伤口亦恢复如初,但邺昊依旧不记得自己是谁。只好留在花发老头旁边,过着世外隐居的生活,幸好此地亦有个同龄人——蝶儿,否则只怕不好玩。
这一日,邺昊突然问道:“老爷爷,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住,除了我们就再没有人了!”
白发老头笑道:“难道这里住的不满意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打扰,哎,人入江湖,就会身不由已!”
邺昊眨巴着眼表示理解,白发老头转话道:“也应该给你起个名儿,也好招呼!”
邺昊奇怪道:“那日你们不是说我叫傻瓜吗?”
蝶儿听之,不由“唁唁”又笑起来,拍手道:“好啊!你就叫傻瓜,以后就叫你这名吧!”
白发老头阻道:“蝶儿,不得乱来,他失去记忆,怎可欺负他,他是在小溪边发现的,就叫溪儿吧!”
两小儿均拍手欢叫,邺昊对蝶儿道:“蝶儿,以后我有名儿了,你可别乱叫,否则我会不理你的,要叫溪儿,你知道吗?”
蝶儿唤道:“这还要你教吗?你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
我偏叫你傻瓜、傻瓜!“
看着两小儿闹着一团,白发老头自个去做事了,留下二人在此吵着:“你怎不讲道理,以前你叫我傻瓜,是我没名字,如今我有名字,叫溪儿,你就应叫我溪儿!快叫!”
蝶儿争论道:“我怎不讲道理,以前叫你傻瓜,你也会应,为什么要改口,告诉你吧,一个人不一定只有一个名字,可以有两个或是几个呢,傻瓜也是你的名字,溪儿也是!”
邺昊模了模头,想了半天,认为有理,说道:“你说的也对,叫傻瓜也对,叫溪儿也行,都是我的名字!我记住啦!”
蝶儿得意道:“告诉你,我爷爷还会武功呢,可厉害啦!”
邺昊茫然道:“什么叫武功,什么叫厉害!”
蝶儿一怔,嗔道:“给你说也是对牛弹琴,你看啦,我给你演一遍,你就知道了!”
说着蝶儿忽然飞惊起来,在场中忽东忽西,忽上忽下,如蝴蝶穿梭,突然乍喝一声,双掌而出,只听“嘭”的一声,不远处一棵树立时巨颤起来,树叶片片而下。
邺昊看傻了眼,最后还吓了一跳,大叫道:“真厉害!”
蝶儿住身道:“爷爷,还厉害啦,可以一掌打断那棵树!”
邺昊吐了吐舌头,又吃惊了一下,思索良久,忽然道:“好象我见过你那样飞来飞去,打来打去!可是又一时记不起来,是在哪里呢!”
想了半天,也没结果。
蝶儿不服气道:“你骗人,根本就没见过,想不想学呀!”
邺昊摇了摇头,道:“还是不学的好,否则我很快又会忘掉的,看都看的眼珠生花,怎么去学!”
蝶儿嗔道:“傻瓜!”
邺昊抬头急应道:“我明明在这里,叫我干什么!”
蝶儿一怔,笑道:“我骂你是傻瓜,你也不知道吗?”
邺昊亦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叫傻瓜,还叫溪儿呢!”
蝶儿气的没办法,跺脚道。
“不和你说了,说也白说!”
邺昊不解道:“谁惹你生气了,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蝶儿指了指邺昊的鼻子骂道:“就是你这笨蛋惹我生气!”
邺昊委屈辩道:“喂,你可得说清楚我怎么惹了你!”
蝶儿气的直跺脚又没办法,向山林中窜去,邺昊一愣,心中一急,亦跟了过去,步法却十分快疾。
他记不得,但从爹娘那里学来的武功早就滚瓜烂熟,不用想依赖一股冲动就会施展出来,而他却一点也不知道。邺昊吞过“大蟒心丹”,内力增加了不知多少倍,此时运用起来,身法已十分快疾,他轻轻易易就追上了蝶儿。突然他记得蝶儿害怕大蛇,眼珠一转,大叫道:“哇,大蛇!”
蝶儿一听大蛇,心中骇异无比,突然刹住身子折身拼命窜到邺昊身边,紧紧拥住邺昊不放,仿佛邺昊天生就会驱赶大蛇,就是保护神。
过了半天,蝶儿见没动静,只有邺昊的笑声,抬头四看,哪里有什么大蛇,鬼影也没一个,才知道是邺昊骗她,心里又羞又气,撑离娇躯,用拳狠狠擂道:“你这该死的傻瓜,竟骗起我来,没有一点良心!”
说着哭了起来。
气到尽头,当然是哭,邺昊隐隐知道自己的不对,忙道:“蝶儿,对不起,我不该骇你,我坏!”
说着就抽自己的耳光,“啪啪……”声不断,蝶儿一愣,停止哭泣,心疼阻拦嗔骂道:
“傻瓜,别打啦,我不生气原谅你了!”
邺昊见蝶儿不哭了,露出牙齿“嘿嘿”傻笑起来。蝶儿看之不忍道:“若你不失去记忆,一定很聪明的,现在却这样傻乎乎的,哎,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邺昊奇怪道:“蝶儿,你怎么又不高兴了,我可没惹你!”
蝶儿嗔道:“傻瓜,我现在问你,若你记起了以前的事,会离开这里,不见我吗?”
邺昊听完,思想了半天,又“嘿嘿”笑起来,既而摇了摇头!
蝶儿见邺昊答应了,满是高兴,警告道:“这可是你亲自答应的,到时反悔,我会给你颜色看的!”
邺昊又傻乎乎的摇了摇头。蝶儿顿时满怀喜悦,拉着邺昊向回走,突然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蝶儿一愣,忙拉着邺昊闪到一草丛间。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一人声音道:“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那巨蟒怎么会从崖上摔下来,而且肚中没有蟒胆,害得我们白找了几天!”
这二人正是龙虎双煞。两人在追丢了巨蟒后,转身回岩洞,才发现邺昊不见了,不知道这小子逃到了什么地方,但他们相信这小子逃不出这大山脉,于是匆匆忙忙在大山上寻找,却未发现半个踪影,倒发现了发臭的巨蟒。
邮吴见到出现在树林间的双煞,觉得二人很面善,好象在哪里见过一般,正要说话,蝶儿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邺昊感到蝶儿纤细的小手滑腻柔女敕,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心中顿时舒服极了,转头向蝶儿默默的笑了笑,蝶儿示意不要做声。
这时龙煞道:“这臭小子怎会不见踪影,不可能溜走的,老二,不会出事吧!”
虎煞怒道:“出了事丢了小命也好。免得添麻烦,耳根清净!”
龙煞责道:“这不行,我不会放弃这个好计划,再找找看,一定可以找到的!”
说着双煞走了过去,听不到声音了。
蝶儿拉着邺昊从草丛间蹑手蹑足的爬了出来,邺昊早就憋不住,忙道:“这两个人我好象见过,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蝶儿点了点头,已猜得这二人不是好人,从刚才的话中知道大概情况,而且此二人正寻找邺昊,悄声道:“这二人正在找你。”
邺昊不解道:“他们找我干什么?”
蝶儿亦懒得答理,拉着邺昊就尾随跟着龙虎双煞。龙虎双煞一边走一边张望四周,突然二人发现了在山香中的小茅屋。
虎煞惊道:“咦,这里怎会有间茅屋,难道这深山中还有人居住,那小子多半到了这里,大哥,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巨身疾风般的掠起,越过灌丛,到了小茅屋旁的旷地上,龙煞警告道:“小心些,方圆百里无人烟,这间屋子生的古怪!”
蝶儿和邺昊均是暗惊,蝶儿更担心爷爷——很久没陌生人到这里来了!
“喂,有人吗?”龙煞声如铜钟吼道。良久没动静,虎煞正欲冲入茅屋,龙煞急忙拉住,这时白发老头从屋中走了出来,阴森森道:“老夫在此隐居多年,想不到依旧有人来打扰!”
龙煞和虎煞同时惊叫道:“白发老怪!”
白发老头正是昔日威震黑白两道的白发老怪,白发老怪做事亦正亦邪,神秘无比,想不到在此地隐居。白发鬼怪见来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巨震,怒道:“你们是谁,为何来打扰老夫!”
龙煞恭敬道:“晚辈壁山龙虎双煞,虽与前辈从未蒙面,但前辈声名贯盖武林,故晚辈能认出前辈!”
白发老怪嘀咕了一番,显想起了双煞的名号,点头道:“老夫听说过你们的臭名,现在你们滚吧,别让老夫生气!”
龙煞道:“前辈,我们无心打扰,不知前辈可曾见过一个小孩!”
蝶儿暗中着急,但白发鬼怪何等人物,淡陌道:“见过,你们找他干什么,是何关系?”
龙煞心中大喜,忙道:“他是我们的徒儿,在此山中却忽然失踪,我们已找了好几天了!”
白发老怪“噢”了一声,有点相信。蝶儿见之,心急如焚,立刻跑了过去,站在白发老怪旁边,说道:“爷爷,他们不是好人,他们在骗你,刚才我和傻瓜听到他们说话!”
双煞见突然蹦出一个小姑娘,而且嚷着听到他们说话,脸色立时大变,这时邺昊也傻楞楞的走了过来,眼睛看着龙虎双煞一眨也不眨,龙煞立时道:“死小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邺昊惊诧道:“喂,你们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们!”
说完走到蝶儿身边,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龙虎双煞!
龙虎双煞之时如坠五里烟云,白发老怪森然道:“你们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居然骗老夫,你说他是你徒儿,他为何又不认识你,若不立刻滚开,老夫拆了你们的骨头!”
龙虎双煞面色一变,慌忙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树木之中。白发鬼怪见二人走远,叹了口气,向孙女道:“蝶儿,这双煞只怕不会就此罢手,你刚才听到了些什么?”
蝶儿立即将听到的话告诉了爷爷,白发老怪又看了看邺昊,不解道:“他们在这小子身上有什么计划,哎,这小子偏又失去了记忆,若知道他的来历就好了。只怕他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蝶儿望了望邺昊,又看着爷爷,怯声问道:“爷爷,你不会丢弃他吧,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爹娘是谁,只认识我们!”
白发鬼怪知道孙女的心思,转颜道:“爷爷,正有这个意思,想不到你居然替爷爷说了出来,这可是你说的!”
蝶儿脸色一变,嚷道:“爷爷,这不行,说什么也不能那样做!”
白发老怪立时笑呵呵道:“傻丫头,爷爷只是说说而已,把这傻小子留下来,倒有人陪你玩了,这几日看你高高兴兴的,爷爷怎么会拆散你们!”
蝶儿霞飞双颊,也斜了邺昊一眼,撒娇道:“爷爷,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喂,傻瓜,你呆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
邺昊正在玩着一根树枝,左插一下,右刺一下,津津有味,口中还念念有词,听到蝶儿叫他,立时跑了过去,奇向道:“又有什么事?”
蝶儿嗔道:“别人找上门来,你一点也不急,现在我们要把你扔掉!”
邺昊一楞,旋尔笑嘻嘻道:“你们不会的,要是扔掉,我又会回来的!”
说完趾高气扬如常胜将军一般,气得蝶儿一点办法也没有。邺昊望了望白发老怪雪白的头发,想起了那二人叫他白发老怪,笑嘻嘻道:“白发老怪爷爷,你原来也有名儿,怎么你的名字有四个字,我的名字才两个字,我也要四个字的!”
白发老怪一怔,凛然道:“住口,以后不要叫我白发老怪,否则劈了你的头!”
说着举手做劈的动作,邺昊吓得“哇哇”直叫,躲到蝶儿背后,嘟哝道:“不叫就不叫嘛,那么凶干吗?不那样叫,叫什么,总有个叫法才对!”
蝶儿听邺昊喋喋不休,嗔骂道:“你不要说了,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以后也跟着我叫他爷爷,知道吗?”
邺昊点了点头,十分委屈的样子。白发老怪当不会与这傻小子计较,正颜道:“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加秘密的地方!”
蝶儿不解道:“爷爷,那两个家伙很怕你,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白发老怪道:“哎,爷爷不想再沾武林之事,有这小子在,就会招来别人,日子不会安宁,现在我们就准备一下!”
白发老怪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如雪一样的白发,那是爱妻,无故而死,一夜气白了的,白发老怪查找了几年,也未查出音信,其中滥杀无辜,害得儿子夫妇被白道追杀,受屈而死,自叹为天意报应,此时孙女蝶儿还小,白发老怪遂起退隐之心,一心抚养孙女。
白发老怪今日听到有人又称之为白发老怪,慨叹万千。往事一幕幕重演面前。白女老怪狠下心来。将自己一头雪发全染成了黑发,亦微微将蝶儿妆扮成一个小男童,邺昊呢,易容成一张破脸。很快三人就变成新的面容,连三人相互差点也认不出来。
邺昊觉得好玩,笑嘻嘻的东瞧西望,一个劲儿的叫道:“哈哈……变了变了……”
蝶儿亦笑他蛮英俊的样儿成了一个乞丐模样,两人不知愁滋味,唯白发老怪独自品尝,白发老怪带着两小迅速的离开了小茅屋,隐入青山绿水之间,而龙虎双煞还在远处窥探,两人胆大如鼠,对白发老怪倒十分忌弹,二人在远处,等了老半天,发现屋里再没人出来,也无音信。
虎煞疑虑道:“大哥,那老魔头在玩什么鬼把戏,怎么像一下死了!”
龙煞道:“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蹑手蹑脚窜到小茅屋外面,发现屋中一点声音也没有,相互对望了一下,再靠近了发现屋中点着一盏油灯,龙煞暗忖大白天的点什么灯,这老鬼在玩什么花样,难道他料到我们未走远,会再回来,两人不敢冒进,又等了一个时辰,屋中依旧无人声。两人确信不对戏,进屋四下探着,哪里有人,早已人去屋空,二人连骂“老鬼!”一掌拍在放油灯的桌上。谁知桌子“咔嚓”一下损毁倒在了地上,地上尽是铺着油的枯草,油灯一触地面,立时“轰”的一声熊熊燃了起来,直扑卷向龙虎双煞。
龙虎双煞大惊失色,忙不择路的向屋外奔去,谁知“哐当”一声,门倒屋塌,挡住了二人去路,裂火立时裹住了二人四周,虎煞大叫道:“这死老鬼,如此奸狡,下次碰上,定要……”
话未完,身上已着了火,“嗥嗥”叫了起来,龙煞叫道:“快向屋顶冲!”说完率先拔地而起,破屋崦出,虎煞亦紧跟在后。两人出了屋的同时,大火已整个烧着了茅屋,烈火浓烟弥漫升向空中,骇的两人半天没缓过神来,面像十分的狼狈,真正体会到白发老怪的厉害!
却说白发老怪带着两个孩子隐入大山丛林之中,向前赶路,蝶儿和邺昊茫然不知,紧跟其后。
蝶儿问道:“爷爷,我们去哪里?”
白发老怪脚不停,应道:“去海上!”
蝶儿一惊,反问道:“海上?”
白发老怪解释道:“爷爷当年行走江湖,偶然发现一处小岛,小岛四周连礁,岛上却绿树成荫,而且有许多洞穴,是隐居的好地方,没有人知道!爷爷叫它无名岛!现在我们就去那里居住,再没有人去打扰的!”
蝶儿听之暗喜,只要邺昊这傻瓜到了那里,就会永远和她在一起,逃也逃不掉,有他在身边,生活就不寂莫,反而有趣!这时邺昊亦傻愣愣的听着,还念念有词道:“无名岛,许多洞,喂,爷爷,那里好玩不好玩!”
蝶儿嗔道:“当然好玩,到了你就会知道的,这一路你要紧跟着,不要丢了,否则你一人没有照顾的!”
邺昊茫然的点了点头。飞身掠起,叫道:“蝶儿,你看那边有只长耳朵白东西呢!”
蝶儿一望,喜道:“是白免,快去把它抓过来!”
邺昊十分喜欢,答道:“是,你等着!”
说完飞驰而过,电闪般的掠到白兔前面,小白兔见有人追它,惊慌转身欲逃,谁知邺昊探手快疾无比的抓过去,将白兔抓在手中,白兔“叽叽”叫着挣扎。
邺昊抓回白兔,边回去边道:“小乖乖,别怕,我也没办法,蝶儿叫我抓,我只得抓给她,不然她会生气的!”
说着到了蝶儿身边一把塞到蝶儿怀中,蝶儿见到小白兔,高兴无比,用手拂模着叫道:
“傻瓜,它听不懂你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邺昊模了模头,半天笑道:“哈,它与我一样笨,不过我听了就知道,不会忘,它听了也会知道的,你多与它说几句,它一定听得懂!”
说完欢喜的围着蝶儿转,逗着惊煌的小白兔,这时白发老怪却盯着邺昊暗忖:“这小子轻功不差,难道他以前习过武?”
白发老怪突然飞身上前,揍了邺昊一拳,邮吴倒退了几步,傻楞愣的看着白发老怪,委屈道:“爷爷,你打我干什么?”
这时蝶儿也惊奇的看着古怪的白发老怪,白发老怪道:“你为什么不还手打我!”
邺昊又是一愣,辩道:“爷爷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打你,你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
蝶儿也护着道:“傻瓜一点不会武功,怎会打你,爷爷,到底是什么事?”
白发老怪本想从邺昊的还击中看出他的来历,谁知螂吴却不还手,还讲了一大堆理由,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失望,向孙女道:“你怎知他不会武功,他的武功比你高多了,你没见他刚才去抓白兔,若不会轻功怎么抓得住?”
蝶儿听愣了眼,不相信的看着邺昊!邺昊不知所以然的看着爷孙俩。白发老怪问道:
“溪儿,你以前跟谁学过艺?”
邺昊依旧傻傻的看着白发老怪,摇了摇头,蝶儿道:“爷爷,他什么也不记不得了!问了也是白问!”
白发者怪笑了笑,暗怪自己,还不习惯,又转身向前飞掠而去。
三人终于出了大山,转入这向海边的官道,路上行人如织,有运海货正面而来的,亦有从陆上购物而回的,蝶儿和邺昊还是初次见到如此多的人,心中满是惊奇,边走边看着未来往往的人流,偶尔亦有人折头看这一老二少,二少一个小童一个嬉皮士滑稽无比,小童怀中还有一只雪白小兔,说不怪也怪,怪也不怪。
蝶儿怀抱着小白兔,一边观看四周的行夫走卒,一边安慰着怀中的小白兔,小白兔此时倒安静了许多,不知是感知到这小姑娘的善意,还是没有了力气,任由这小姑娘与它说话,就是不答理,仿佛在生闷气。
蝶儿一时倒忽略了邺昊,邺昊倒轻松自如东看看,西望望,见蝶儿走远,又奇快的跟了上去。白发老怪倒不热衷这些,只顾向前走。这时忽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在路上掀起一层尘土,行人纷纷避让,白发老怪回头一看,心中暗暗一惊,急忙回身低头,暗忖:“青蛾双侠,他们这么急去哪里,老夫与他们有几面之缘,还是不要让他们认出为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青蛾双侠重新莅临江湖,当然是为寻找宝贝儿子,这几日,快活了邺昊,却苦了爹娘。
邺昊失踪,青蛾双侠先通知了悉有交情的寒梅庄海啸,又通知了江湖上的朋友,本不愿因此再入江湖,但在江湖朋友的几日查找下,杳无音信,部是仿佛石沉大海。
青蛾双侠再也坐不住,只好硬着头皮重新出山,首先他们要去的是蓬莱阁,只因为邺昊与蓬莱阁人发生过冲突。此时,夫妇正万分急切的向东海边赶去,希望能找回儿子,他们万万没想到儿子近在咫尺。
而此时的邺昊呢,亦惊奇的看着两匹快马,和快马上焦急的二人。邺昊不但穿的衣衫变了,脸也是易了装,记忆亦失去,当然不知此二人就是自己爹娘;青蛾双侠只管赶路,又怎会注意人流中的邺昊吴,双方擦身而过,什么也未发生。邺昊看着绝尘而去的青蛾双侠,暗自琢磨道:“真是奇怪,这两人怎么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几日尽碰到这样的人,却又想不起来,奇怪,真是奇怪!”
邺昊用力想着,摇摆着脑袋,脑袋却隐隐有点痛,心中惊异,不敢再想,傻愣愣的向前走去,一时忘记了蝶儿和白发老怪!
这时传来一阵梆子声,“梆——梆梆……”
邺昊回头,见是一个老乞丐,老乞丐唱道:“一无钱,二无粮、一双破鞋走四方;左瞅瞅,右望望,半条老命……”
还未唱完,已撞在邺昊腰间,摔倒在地上。老乞丐坐了起来,将邺昊看了一遍,怒颜道:“喂,小子,长没长眼睛?”
邺昊正要辩解,谁知老乞丐突然挟着他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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