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仔所居住的三区之外的五十里外,有一座如城堡般的建筑。
——这里就是政府囚禁一级重犯的血池监狱,也就是所谓的血地狱所在地。
在血地狱外不远,走来一个美貌少年,他带动着一脸的幽怨之气正向这边走来。
他,就是刀仔!
刀仔引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他大哥致死的根本原因,而这原因只有三天前被囚禁来这里的龙拜仁才能告诉他。
他知道血地狱并非寻常的地方,也不是别人想进来的地方。
但,为了他大哥盘龙,刀仔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不要说是人间地狱,就算是真正的地狱,他决定也要查个一清二楚。
血地狱之外是一片阴森的死寂,即使你末到这里,也能感觉到这血地狱的确如地狱一般,令人不寒而粟。
但对作却没有丝毫的俱意,因为他不再是以前的刀仔,现在的他充满了力量,他自信凭他自己的力量足可消灭一切邪恶的伤害。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去开那扇沉重的地狱之门,只要用手一抚门上的锁环,这门便会自动打开。
门开处,一阵阵腥风夹杂着声声凄厉的惨叫贯耳传来,这种可怕的声音就如地狱中恶鬼的呼喊,凄厉而恐怖。
但刀仔却并未因这些而停下自己的脚步,仿佛这里面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是个连魔鬼也不愿到的地方,里面囚禁着各式各样的重刑犯,包藏着一切罪恶,而每个囚犯都能获得绝对的自由。
就因为这一点,反倒让刀仔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这里的空气湿且奇臭,刀仔一路算是捂着鼻子进来的。
他穿过一条阴森的走廊,方才来到地狱的正中大厅。
在中央大厅里面有一条刻着“轮回”二字的巨形圆柱,这圆柱慢慢地转动着并发出声声凄厉的呼叫,非位没有半点轮回传生的之意,更给人一种永不超生的可怖感觉。
刀仔惊疑地左顾右盼着,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来到了地狱,幸好也没有什么人出来阻止他。
“爸,你究竟在哪儿?”刀仔扯开嗓门叫道:他的呼叫终于吸引了众多犯人的注意,他们都以不解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血前这个胆气过人的少年,感到惊讶和新奇。
刀仔却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仍在喊道:“爸,我一定要找到你,因为……”
一句话尚未说完,刀仔被一阵诡异的冷笑所打住。
那冷笑传来的地方,的确有数个面目狰狞的怪人在盯着他,他们其中有一个年龄稍长的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年纪小小,胆子还真够大的,敢闯血地狱,在这年代恐怕除了你而不会再有别人了。”
旁边也有人说道:“呵呵,己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年幼的囚犯了。”
这时,有一个大得不象人的巨汉向刀仔走了过来,单看他的特殊座驾,便知道他在这里的身份绝不简单,他将是刀仔踏进血地狱的第一个考验。
因为,他就是这里的狱王。
看着狱王的这副尊容,任凭他刀仔是如何的胆大,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狱王那死灰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刀仔,桀桀怪笑着说道:“嘿嘿,臭小子,我将会令你后悔踏进这血地狱!”
刀仔圆睁虎目,惊骇地问道:“你是……”
“狱王!即这血地狱的王者,我主宰着整个血地狱中每个人的生死存亡!”
“我并不是因犯罪而判进这里,我来是想找一个人……”
“呵呵……好天真的小子,能够随便来这里也就不叫血地狱!我不管你来是什么目的,总之进入血地狱的人便是囚犯,而囚犯便要遵规则,这里没有刑期,要想生存下去,每天就得给我杀一个犯人!”
“若杀不了其他犯人呢?”
“若杀不了的话,下场便只有两个,一是被其他犯人所杀,二是接受我安排的酷刑,但结果也是一样的要死!”
“每天杀一个人,岂不太残忍了?”
“残忍?呵呵……这个年代,谁不知力量就是一切,囚犯也不例外,在这里废物是没有生存资格,我要让血地狱成为更多精英囚犯的监狱,就算是小孩子也不破例!”
“那岂不是……无休止的杀戮下去?这又和在此等死有什么区别?”
“那也不一定,如果想从这里走出去,就只要杀了指定数目的囚犯便可以,不过,这么多年来能够完整走出去的人只有一个,而这一个和你一样,进来时只是个小孩!”
“好!那我要告诉你,我便将是第二个从血地狱出去的人!”
“哈哈……好!有志气,只可惜比你更有志气的人,全都被抛进乱葬岗了。”
那狱王的狂笑震得整个血地狱如被核爆一般强烈的摇晃起来,那笑声直执着贯进刀仔的耳鼓,令他全身一阵颤抖,头皮都有了酥酥的感觉。
他的确很天真,本来他以为进来就可以见到他的爸爸龙拜仁,但万万没想到碰到这么个凶神一般的狱王。
但刀仔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眼角瞥了一眼狱王,然后狠声说道:“我才不怕你呢!”
“真的吗!”一声凄厉的怪啸迅速传遍了血地狱的每个角落,狱王的血盆大口也便于此时向刀仔咬了过来。
他的那张巨口足可把刀仔生吞了进去,这狱王此时的肌肉和五官已经被完全扭曲,样子更显得狰狞同怖。
刀仔的拳头也己问狱王砸了过来,可是,他的拳头却无半点力气,他几日前曾爆发出的惊人的力量,想不到在今天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刀仔不由得大惊失色。
惊愕再加上发不出力量,刀仔变得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狱王的巨口于此时向他的颈项咬下。
“啊!”刀仔的惨叫声惨不耳闻,因为他的颈部血管已被咬破,鲜血顿如箭雨般激射而出。
刀仔只感到全身逐渐乏力而麻木,直至没有知觉,终于就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刀仔醒来了,但他此时处处的环境,更令他忐忑不安。
因为他的手脚已分别用铁链锁住并吊在分立两头的两个滑轮轴上,而身体的四肢和头颅仅仅是用两条木凳支撑着,中间却是悬空的,这种姿势甚至比吊起来还要难受。
他想挣扎,但全身就是没有半点力量。
“嘣!碰!”此时刀仔却听见了一串串硬物敲撞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嚎叫。
而且这嚎叫还发自他的同一间屋子里。
还听到有人吼道:“叫什么?失败者便要接受惩罚直至死亡!”
刀仔忍不住侧目望去,却发现距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拿着铁锤狠狠地锤打着另一个手脚都被固定在墙上的大汉。
那大汉已被打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了,看来再打下去不被打碎也被打成肉饼。
这眼前的景象实在惨不忍睹,对一个十余岁的小孩业说实在是太震撼了,因为说不定下一轮到的就是他。
这种酷刑刀仔连别听都未听说过,就不要说全身受了,所以他此刻骇得直想哭出声来。
但不可以,因为他记得大哥曾经跟他说过,只有弱者才会流泪,强者是不会流泪的。
他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体内躲藏的暴兽又睡去了,所以自己才夫去了任何暴发的力量。
因此,刀仔咬咬牙硬挺着,就等待轮到他的一刻到来。
终于轮到他了,但却和刚才那人的刑罚有所不同,两名负责执刑的囚犯使劲地转动着滑轮轴,缚住刀仔的铁索也就越拉越紧,似乎要将刀仔的躯体技成四片,这血地狱中刑罚的花样倒真不少,他们唯一相同的就是没有哪一样不可置人于死地!
刀仔便在接受这种严厉的酷刑,他也一样发出了那种慑人魂魄的嚎叫。
铁索越拉越紧,刀仔的身体正在经历着快要被分裂的痛苦,那种痛苦是没有人形容得出来的。
便他的内心却有一种强烈的信念:“不!我不会这么容易就在这鬼地方死去的!”
因为,他已明显地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一种异样的燥动,莫非,那暴兽会又一次的清醒?
狱王在那里仔细地欣赏着刀仔那被痛苦愤怒所扭曲的表情,心里好象竟非常的得意,仿佛他就是最喜欢见到别人的痛苦。
他偶尔还会大笑道:“哈哈……失败者便要接受这种酷刑,我狱王从不会看错人,你这小孩绝不会逃出我的手掌心,哈哈……”
这狂笑声宛如一剂强神醒脑的药剂注人了刀仔的心房,他有了一种几乎超越极限的愤怒,他体内的血液也因此而加速运行,力量也就因此而渐渐凝聚。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让狱王的笑声立即被滞住。
他连看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刀仔便已挣月兑了手脚上的铁索而站在他的面前怒视着他。
狱王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真的想不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少年此刻又哪来这么大的力里。
俄倾,狱王才开口说道:“小子,在你进来时我便已感到你和其他一般的囚犯有所不同,想不到在你被我吸了大部分血液之后竟还可以反抗,你的力量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刀仔狠狠地道:“你要这样说我,我的力量象什么人你快说!”
“令我想起了一个也是刚刚送进来的囚犯,他同样是被我吸了大量的血液之后还可以打败其他囚犯,来吧,小子,我今天就多给你一次生存的机会,只要你杀了他,便可以永远地活下去!”
“是谁?”
“不用着急,我自然会把他带来见你,你就在战斗中去决定自己的生死吧!”
狱王说完就对他手下的囚犯叫道:“去把他带来!”
不消片刻,刀仔就听到一个人的申吟向这边走来。
这申吟苍老而熟悉;刀仔似曾在哪里听见过他不免有些奇怪地自语道:“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莫非就是……爸爸!”
当这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刀仔终于看清楚了这人的面容,那不是他爸爸龙拜仁又会是谁?
“爸!”刀仔惊呼道。
龙拜仁也看见了刀仔,他的表情一阵痛苦的抽搐,他也惊叫道:“刀仔!”
他,的确就是刀仔的父亲龙拜仁,他除了曾被狱王吸血而显得更加苍老之外,更是遍体鳞伤,显然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惨烈的战斗。
龙拜仁看着自己的儿子刀仔在血地狱出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与悲哀。
“爸爸,真的是你?!”
龙拜仁很气愤也很冷漠地喝问道:“你……你到血地狱来干什么?想找死吗?”
这父子二人的意外相遇,倒令旁边的狱王开怀不已,他大笑道:“哈哈……真想不到你们原来竟然是两父子啊!真是妙极了,来来,这场骨肉相残的好戏必定精彩得很,我倒要看看你们是谁杀死谁!”
狱王的说话,忽然无意中惊醒了刀仔,他进血地狱并不是要父子相认,而是为了查出他大哥的真正死因。
所以,刀仔由惊讶变为冷冷地问道:“爸爸,我进来这里,是想证明一件事情……大哥……真的是因你而死的吗?”
龙拜仁的表情也由冷漠而变得凄怆地反问道:“刀仔,你不要命地来到这里就是要知道这个答案吗?哎,想不到那畜牲对你竟如此的重要……”
“爸,大哥是你亲生儿子,也是最疼爱我的大哥,我要为他找出真正的凶手这又有什么不对?我倒真的不希望他就是因你而死的。”
“刀仔,看来你已在他的尸身上找出我力量的印记了。”
“我是找到那印记,但我还是不相信你会杀自己亲生儿子的。”
龙拜仁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刀仔,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你已找出真相,那我也就告诉我吧,不错,你大哥的确是被我击破气门才被火云杀的。”
刀仔的心猛地一震,这是他不想而对的现实,他真的不希望火云的话是真的,便却偏偏是真的。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残酷得可怕,刀仔的心就象被一片片的撕碎,他悲愤难当的说道:
“爸!你……大哥……真的……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哼,那畜牲只会回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只有杀了他,才可以断绝你外出闯荡的念头,才能让我们在那里平静的生活下去,才能让你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平凡的人。
“不!做一个平凡的人真的这么重要吗?大哥他……他也是你的儿子呀!爸!我们都是亲人,都有亲情的呀!你……你怎么对你的亲生儿子忍心下这毒手呢?爸!”
刀仔悲愤交集,此刻简直很透了他爸,他爸在他心目中那份慈爱与关怀也在此刻变得残酷与暴戾,他真的不相信这一直爱戴着的爸爸居然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人!
龙拜仁的心里其实也不好过,但他的神色却出乎寻常的平静!
“嘿……亲情?我和那畜牲还有亲情?我早已就当那畜牲已经死了,我们之间也根本没有亲情的存在,刀仔你怪我杀了你最尊敬的大哥,那你现在就替他报仇吧!”
“爸……”
听着父亲的说话,刀仔激动得全身发抖,但要他亲手为大哥报仇,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刀仔下得了手吗?
他看来是很难作出断论,但他却忘了这是在血地狱,血地狱的规则现在就是要他们两父子骨肉相残,他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刀仔的拳头握得就快炸裂了,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极度的愤怒与痛苦。
那血地狱中有许多的囚犯也在一旁助威道:“对!为你大哥报仇!杀掉他吧!”
“杀掉他,杀掉他……”
“打吧!二人战,一人活,就快动手吧!”
呐喊之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直搞得刀仔整个人就象要爆炸一样的难受。
坐在座驾上的狱王也说道:“对,快去杀了他吧,还犹豫什么呢?小子,要在血地狱生存下去,便要遵守这里的规则——二人战,一人活,这是由不得你选择的。”
龙拜仁突然大声喝道:“哼,想不到我龙拜仁的两个儿子,一个是杵逆不道,另一个却是无能之辈,刀仔,你若不想丢老爸的脸,就来吧!”
“爸!我……”
“刀仔,你不是应承过你那个畜牲大哥要做个坚强的人吗?但看看你现在的这副嘴脸,却是一个十足可笑的弱者!”
龙拜仁在说话的同时,他的力量已经向四面激射开去。
在他的周围,马上便有一层厚厚的劲气在激荡。
刀仔简直不敢相信,平日老弱怕事的父亲,竟原来隐藏着一身强横的力量,但也因此,刀仔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先天生存力量的原因,他的心这时只感到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难受至极。
龙拜仁又在那里讥嘲他道:“嘿……刀仔,你也感觉到自己的可笑了吧,你的一生就被‘欺骗’所包围,多么可怜可悲的弱者!”
刀仔明白,这是他父亲在激他出手,但无论如何,他就是动不了手。
龙拜仁继续激道:“刀仔,你不是要来证实你最尊敬的大哥是否死在我手上的吗?不有,你知不知道在我轰破你大哥力量气门时,那是一生最最快乐的时刻呀,哈哈……实在痛快,哈哈哈……”
龙拜仁的笑以自身的真气施放而出,不仅十分刺耳,而且还包含着巨大的震动力。
刀仔再也承受不住了,他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不要说!不要说!我不许你在再说下去!”
但龙拜仁还在继续说道:“哈哈……这就对了,你终于忿怒了,忿怒才会令你体内的暴兽变得更加疯狂,来战吧!”
刀仔的眼中因忿怒和激动而布满了血丝,甚至已有鲜血自眼中溢出。
的确,正如龙拜仁所说,刀仔体内的暴兽已经占据了刀仔的心,而且渐渐变得疯狂起来。
他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眼前的这个“敌人”摧毁!
龙拜仁的拳头已带着势不可摧的暴血力量向刀仔席卷而来。
“血奴!”这是暴血力量中的一种,能破坏敌人的血液令其失去力量,盘龙便是因此被伤了力量气门。
这种力量看似软弱无力,但它却可达到后发而无至,前冲之力无可伦比,所有的内在潜力例在拳力到达之前便可摧毁别人的力量!
这就是龙拜仁的力量所在,现在他又把这种功夫用在对付他的另一个儿子——刀仔!
刀仔此时已近于疯狂,他的内在力量如火山爆发一般自体内激迸而出,他所用的乃是暴血力量中至高境界的“烈血离火”。
所谓“烈血离火”就是一个人因忿怒而激发出的最强的力最,燃烧全身血液,以极高温度烧毁敌人。
“轰!”两人俱都出手如电,顷刻之间便在血地狱内激起惊涛骇浪般的巨大震动。
就象地震一般,整个血地狱都被震得剧烈摇晃起来,狱王看得不禁惊呼出声:“咦,战果怎会是这样?难道这老家伙……”
原来,当刀仔的以拳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全力击向龙拜仁时,龙拜仁地奇迹般地收回了他的力量。
但当刀仔发现时已经是太晚了,他的烈血离火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龙拜仁的头顶。
刀仔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简直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眼看着龙拜仁的躯体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
“爸……你……为何不出手?为什么呀?!
……“刀仔对这不可思议的结局感到悲痛万分,他真的猜不透他爸龙拜仁为什么要这样做。
龙拜仁痛苦地看着刀仔,断断续续地说道:“刀仔……打得……好!看来……你已懂得……怎么去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我……我也就放心了。”
刀仔的心此刻有如万箭穿心般地痛,他简直已到了伤心欲绝的地步了。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他爸爸龙拜仁所做的一切的确是为了他,甚至到了这一刻,龙拜仁的心里也还是为了他——刀仔。
因为龙拜仁如果不这样做,刀仔就不一定能胜得了他,胜不了他也就只有死路一条,在血地狱里,战败了就只有死,这是这里不成文的规则。
但刀仔似乎明白得太迟,他已无法挽救他爸渐渐衰竭的生命!
龙拜仁仍在有气无力地说道:“刀仔……我老了……这里每日的战斗已差点耗尽了我所有的力量……我不想再这样生存下去……爸可以做的……就只有这些……以后能否保存性命就要靠……靠你自己了。”
“爸!……”刀仔呆了,他的眼中又一次溢出了伤心的泪水,他感到自己对不起他爸,因为他爸一直在维护自己,不惜承受一切罪责进入血地狱,而现在,更为激发自己的力量,更不惜陪上宝贵的生命。
莫名的悲痛袭上刀仔的心头,他猛地扑进他爸宽广的怀里,他想听听龙拜仁的最后一声心跳,他想留住这世上即将消失的最后一点慈父的爱。
龙拜仁的眼中也流出了浑浊的泪花,他轻轻地着刀仔的头,并把他的头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里,轻轻说道:“刀仔,好孩子……记住爸的话…
…爸不会害你的……其实我对你大哥……也有着一份深深的……歉意……我不要他外闯……也是为了……他好……他永远都不会……明白的……““爸,你就别说了,你不会死的,大哥已经死了,你不要离开我,我也不要孤零零地活在这世界上,爸,呜!”
“刀仔……你不用难过和自责……我的死……
也许是为你的明天铺路……但在我死之前……还有……重要的事……告诉你……“龙拜仁说着便把刀仔的耳朵凑近他嘴边,咕咕哝哝的说了半天的话。
他的话刚一说完,刀仔便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什么?这……便是你一直要我做普通人的原因?而且为了这原因你更不惜将大哥……杀了吗?”
“对!你若想好好生存……这秘密绝不能揭穿……否则……会将你推进地狱……你……
一定要紧记呀!”
刀仔看着他爸那痛苦不堪的神情,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不想让父亲在这最后弥留的一刻再有任何的遗憾。
龙拜仁继续说道:“呃……刀仔……我已开始感到那极度的痛楚的来临……你……能否送老爸最后一程……”
刀仔此时已无话可说,他只是使劲地摇着头,安慰性地说道:“爸,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龙拜仁扯动了一下嘴,痛苦地笑了笑,终于就瘫痪软在刀仔的身上!
“爸……”刀仔心如刀割,他凄厉地呼喊一声,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夺眶而出。
他知道他的父亲终于离开了自己,已经去了那个没有弱肉强食,没有残暴的极乐世界,这也许是对他最好的解月兑,但是他——龙拜仁却无法闭上他的双眼。
刀仔虽然是杀掉了龙拜仁,但他却仍然不能走出这血地狱,因为狱王曾说过要想在这血地狱中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刀仔只好守着他父亲的遗体在里面苦苦的熬着,而且还要接受日复一日永无休止的残暴战斗。
而他也只有在这种战斗中也不断地强大自己,不断地增加自己的力量。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到里面呆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父亲的遗体已经腐化,剩下的只有一堆枯骨。
就这样,刀仔在这种鬼地方算来整整呆了七年。
这七年当中,他几乎都是在无休止的打斗中度过的,而现在,他已经不是七年前的刀仔,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今天,血地狱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但和平日却有所不同,它不是为了迎接某个人的到来,而是为了里面一个能完整出来的人而开启的。
而这人就是刀仔。
今年十八岁的刀仔,经过七年血地狱的历练,稚气己经尽除,代之是满怀自信的冷俊与几分邪气,还有那锐利的眼神,就如另一个盘龙再生。
刀仔此时一坚实的躯体,令人感觉得到他力量的强横,还有那臂上的“□”标记,更如远古时代人们所崇拜的图腾一般地吸引着世人。
正当他走出地狱之门,贪婪地吮吸着这外面清新的空气和和煦的阳光时,却有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向他走来,近前一看,刀仔终于看清楚了,此人不是别人,而是红头会的老大火云。
火云比起七年前,他的力量明显地大大增强了,他眼神中带着的杀气缓缓逼近刀仔,就象告诉我们,战斗就要发生了。
火云和刀仔之间有着不可能化解的仇怨,他们两人是不能同时并存的人,所以在这里,势必会有一场意外中最精彩激烈的战斗。
但,奇怪应变在这里发生。
就在双方近在飓尺的这一刻,火云眼中所流露的杀气向乎已完全消失了。
这一点令刀仔感到莫名其妙,他本来以为火云此来一定要和他有一场决斗的,但谁知—
—火云竟率领他的红头会会员在刀仔的面前齐齐跪了下来,并高呼“帮主!”
这倒确实是刀仔所始料未及的事情,他也根本就搞不清楚火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所以也搞得他刀仔一时间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刀仔从血地狱出来,他是第二个能完整踏出这鬼地方的人,这七年中令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强、冷静、自信,就算此刻面对的是他的杀兄仇人,他也一样没有立刻作出敌视的反应。
现在又看到火云竟然在自己面前跪下还高呼“帮主”,就搅得刀仔算是一头的雾水。
火云已看出刀仔满脸的惊异之色,便急忙说道:“我们这么多人多年来在血地狱外守候着,便为了今天你能从血地狱出来,我们也奉你为帮主,难道你一点也不奇怪和高兴吗?”
刀仔冷冷地说道:“这年代就有太多人喜欢干那引起莫名其妙的事,你们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无关……我们这些人都尊崇你能做我们的帮主,能令我们称霸天下,你又怎能说与你无关呢?”
“我没有值得你们尊崇的力量,更不会做任何人的帮主,你们还是走吧!”
这次轮到火云觉得莫名其妙了,他真的想不到刀仔连别人的善意的推崇都会拒绝。
但他仍不死心,还是继续说道:“帮上,我们既然都已开口叫你帮主,就一定有我们尊崇你的理由所在,你就不想听听吗?”
“听与不听又有何分别?总之,我刀仔是做不了你们所谓的帮主的,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刀仔说完就准备转身走开,火云忙不失地上前拦住他并说道:“帮主是领导一个帮派的领袖人物,而在这世界里,能有资格胜任我们的领神的就只有你刀仔,这种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去找呢!”
“我对领导别人并不感兴趣,你们为何要强人所难?”
“帮主,七年前,你所发的力量已足以惊天动地,而今日你更能在血地狱中安然全身而出,也就证明你的力量比以前不知厉害多少倍,我们也因此而尊崇你又有什么不对呢?”
刀仔不再理会火云,他独自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火云见刀仔如此固执,也就不再多求,只在后面喊道:“刀仔,我真想知道,进血地狱到底让你的力量提升到什么程度,若我现在就与你比斗,胜算又有多少?”
刀仔头也不回地答道:“你若想生存下去,最好是连想都不要想!”
火云对刀仔的这种态度显然有些不满,他的豪气陡升,心想你刀仔如此神气,我火云也不是等闲之辈,你又凭什么叫我想都不想?又凭什么说会让我死?
这样一想,火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又岂受得了刀仔的这番冷落。
于是,他陡地展开身形,凌空以暴血力量极北凝血的功力击向刀仔的身后,并高喊道:
“帮主,火云得罪了!”
他这一叫本也是好心提醒刀仔注意,这火云不仅武功了得,而且做事也算光明磊落,他是不想落个背后伤人的骂名。
其实,就算他不喊,刀仔也能听出身后呼呼劲风贯顶手下也早有防备,于是大喝一声道:“你这不自量力的笨蛋,犯我者——死!”
话犹未了,人己疾速抽身斜掠,他衣袂飘拂所带来的气劲硬是把火云的掌力逼挡回去。
寒风扑面,火云不由打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他再一看时,方知刚才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什么……刚才……一切都是幻象?果真如此,当真可怕得很,只是有战斗的念头已令我产生这种恐惧幻象,如果真的出手,岂非……对了!能在血地狱出来的人,都有令人心惊胆战的本事的。”
火云想得出了神,当他醒来时,刀仔已经走出了好远,他又想道:“刀仔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我相信答案很快便会出现!”
于是就加紧步伐一路跟了上去。
他愈意识到刀仔的力量深不可测,心里对他的尊崇意念更加坚定,所以决心跟随刀仔左右。
刀仔已经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而且他也知道一定是火云在后面跟了过来。
于是,刀仔突然驻足喝道:“站住!你们谁也不许跟过来!
火云他们听他一喝也就真的停了下来,但只要刀仔再向前走,他们还是远远地跟着,尽心放轻脚步,不让刀仔发现。
最后,刀仔来到了血地狱的乱葬岗,这里几乎遍地都是散碎的尸骨,也有几块歪歪倒倒的墓碑。
每个血地狱中死亡的人,血液都要流入血池,而死者的尸体便被安放在这里,多年下来,这里的骸骨早已堆积如山,死了的人根本是不计其数。
火云对刀仔的这一行为非常纳闷,他真不明白刀仔来这种可怕的鬼地方到底想干什么,但为了看个清楚明白,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远远地观望着。
刀仔走进那如山人尸骨堆中,深有感触地自语道:“爸!我……终于出来了,这七年来你在这里一定很痛苦吧,今天,我便要带你离开这里。”
可这遍地的头盖骨有哪一具是他父亲龙拜仁的呢?
所以,刀仔只好用最有效的办法来寻找那具有特殊致命伤痕的头骨。
他用他的内力激发那些头骨如被爆炸一般四散开去,嘴里叫道:“你出来吧!”
乱葬岗除了头骨之外,几乎不会有其他的东西,而刀仔要找的就是这些。
终于,在刀仔一阵的狂轰烂炸之后,果然有一具头骨映入他的眼帘,在那头骨的前额上,有一块独有的致命伤痕。
这就是刀仔的父亲龙拜仁的头骨,他额上的那块致命伤疤也是刀仔亲手打出来的。
火云看到这里,方才明白刀仔来到乱葬岗的真实目的所在,也不禁为之啼嘘不已。
刀仔看着这具头骨,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感慨,是因为这头骨的主人是他的亲生父亲龙拜仁!
还有那一道令龙拜仁死于非命的伤痕,这才是刀仔这一生中最不能忘记的事情。
“爸!你说的秘密是否真会伤害我和我关心的人我也不肯定,我只知道,我在清楚这秘密前,已饱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刀仔感慨地说着这些话,心里确定也有一种极度的失落感。
他又说道:“爸,你放心,我现在便带你离开这鬼地方,让你安息吧!”
说完,刀仔很郑重地托着那个头骨,又向另一个方向——第三区贫民的方向走去。
火云也跟着刀仔向那边走去。
贫民区半里之外的一个小小山坡上,刀仔再一次停了下来,他在那里挖了个墓穴,然后把头骨放了进去,埋好,再找一块石碑,在上面用手指刻上“先父龙拜仁之墓”几个大字。
一切停当之后,他缓缓站起来在碑前鞠了三个躬,口里说道:“爸,大哥,生前你们不能和平共处,希望死后能互相掠谅解,刀仔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亦只有这些了……”
当他说完转过身来时,才发现山坡的另一头,赫然意立着他大哥盘龙的墓碑,上书“盘龙之墓”
四个大字。
这让刀仔有些诧异,他虽然当时也是把盘龙埋在这里,但却不曾为他立过碑,那这碑又会是谁立的呢?
他忽然想到了火云,便大声喊道:“是谁为我大哥打理的墓碑?”
火云听得呼喊,便急忙凑了过去说道:“帮主不在这里时,是我来清理这墓碑的,希望帮主不要介意,盘龙虽然是我的敌人,但亦是我火云最敬重的一条硬汉!”
刀仔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火云,道:“谢谢你,火云,但遗憾的是尽管你这样做,我却还是不能做你们的帮主!”
火云道:“我明白,但帮主刚出狱,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已准备好了,希望帮主不要推辞,我们还是先进区内再边走边说吧!”
刀仔心中再想拒绝,但也拗不过火云的再三盛情的相邀,他也正想回到自己的老屋那里去看看,所以也就不再推辞,跟着火云一行向区中走去。
贫民区已有所变化,那一片片废墟之上又有不少的楼房兴起,还不时会传来机车的轰鸣和建筑工人的嬉笑怒骂之声。
刀仔走在街上,眼睛游目四顾,这里却已找不到他童年的时代的影子了。
第三区在不断地改变,人也在不断地改变,那种残败不堪的景象已经荡然无存,在刀仔走后的七年,这里的变化日新月异,与昔日那萧条与冷落已不可同日而每吾。
刀仔也不禁为这发生由衷的感叹,时间过得太快,在不知不觉中,刀仔才发觉自己在血地狱中整整呆了七年啦。
而他,已不再是昔日的刀仔,而是新兴的红头帮所公认的帮主。
火云边走边向刀仔介绍着这七年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帮主,你在血地狱的日子,外面的世界不断在变,而我们红头会已改成红头帮,我们的势力已不止在第三区,还在继续不断地向外扩展,若加上帮主的力量,要占取一两个上流区域亦不是难事。”
“我想盘龙若仍在人世,也一定会同意我的想法,我和他也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刀仔默默地听着,他对火云的敌意也就在此时得到完全的化解。
因为他知道火云确实是个性情中人,而且不失为一条光明磊落的硬汉,就凭这一点,他也就对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
但只有火云一提起盘龙——刀仔的大哥,刀仔的心里就有说不尽的失落。
是啊,要是他大哥现在还在人世,凭他们两兄弟的力量要想统治这整个世界又有何难,可惜……
刀仔一路思索着,这时已经到了一个教堂的门口。
火云停下脚步向刀仔介绍道:“帮主,到了,这教堂已经成我们红头帮的第三区的分舵。”
火云说着又对教堂的门口的两个保安之类的下属喊道:“弟兄们,把所有人都叫出来,欢迎我们的帮主!”
“是!
刀仔此时的脸却变得出奇的难看,他沉声阻止道:“不必了,这教堂今天已变成屠场了!
火云闻言悚然一惊,他疑惑不解他惊问道:“你说什么?”
刀仔悠闲而沉着地猛吸了一口烟,指指教堂说道:“你不明白就自己过去看看吧!”
一种不祥的预感猛袭火云的心头,他看刀仔的神色不会有假,便急忙冲上台阶,伸手推开了两扇虚掩的大门。
大门应声打开,一股扑鼻的血腥气味差点没把火云呛倒。
原来,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那些红头帮的属下帮众竟已悉数被杀,而且死状极惨。
火云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直看得全身血脉贲张,怒火交织,他惊呼道:“啊,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
刀仔也跟着走了进来,这摆在面前的场景他只有血地狱中才见到过,也因为他在血地狱中见得多,所以神态也就出奇的冷静。
他走上前仔细地查看着这些尸体,在那上面寻找出杀凶手所留下的蛛丝马迹。
火云也很快地镇定下来,他嘴里喃喃地说道:“全都……死光了,下手的人残忍而干净利落,这世间到底是谁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和我红头会作对?
我定要撤出他来并把他五马分尸!“
笑,屋内居然有人发出一种怪笑,就象幽灵一样,却不知那笑声来自哪里。
刀仔和火云已惊觉这种怪笑,他们赶忙放下手里的尸体,惊愕地四处张望着。
在教堂的一角,有一双怪异的眼睛竟射出令人胆战心寒诡异的目光,正在注视着刀仔和火云。
这种目光,他们几乎从未见过,那他一定是杀死这里所有人的元凶————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神秘人物,他到底是谁呢?
刀仔正想发问,那人竟欺身率先向他们立足之处习掠而来。
这神秘人的身法奇快,犹如一只不祥的乌鸦,瞬息之间,已向刀仔攻出无数重逾万斤的劲拳,这些密不透风的拳头如雨点般洒向刀仔的全身。
这人身法及出手之快,令人咋舌,他那每一拳的速度只能以每秒几百里的速度计算。
好在刀仔此时的力量已有足够大的,而且眼耳之力相当敏捷,因此身手也就快如风驰电掣,势如排山倒海,将自己的全身以劲气封锁,然后卷扫那神秘人物。
那人亦不甘落后,他的速度在剧急递增,力量也在不断加大,两人都要在对方拳头未到前零点零几秒钟之内把对方一举袭灭。
神秘人快,刀仔比他更快,而且力量也发挥得更强,更劲,更具爆炸力!
那人也不糊涂,他每每在关键的时刻都会突然在刀仔的面前消失。
而刀仔耳力甚好,听风辨位,每每都如影随形,跟踪出去。
这二人一来一往,竟在数秒钟之内就经攻互拆了数百招之多。
刀仔并不急于求胜,他边打边冷笑道:“哼,任你多快的拳速,在我面前亦是没用,要想胜我,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吧!”
他本来想先以气势震慑对方,却不料那人竟爽朗地答道:“好!”
“好”字方刚出口,他的拳法已然改变,攻势也更加凌厉非凡。
他所使的竟是暴血力量中的“破血硫酸”!
刀仔虽然惊怔对方竟会暴血力量,但他艺高胆大,对此也不以为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亦以暴血力量中的“烈血离火”迎头出击。
这两人的功力可谓势均力敌,于顷刻之间难分伯仲,而这两人暴血力量的气劲相撞,威力自然惊天动地,有如炸弹爆破一般,把整个教堂教轰得支离破碎。
那人好似对刀仔的暴血力量早有防备,所以任凭刀仔出手如何狠烈快捷,兀是无法改破他的力量气门。
又约莫斗了几百回合,那人竟笑道:“呵……
你的暴血力量竟带着炽烈的火焰,真是不简单,若我不是同样拥有暴血力量,恐怕此时血液早已被你烧干了!“
刀仔也笑道:“你的这种暴血力量恐怕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能在你手下走过这么多招了。”
“嘿嘿……”其实,以刀仔力量的强横,足可将这神秘人物的暴血力量悉数逼出体外,便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对于这种力量,刀仔似乎感到并不陌生,好家在七年前他就曾有过……
刀仔挖空心思地回忆着七年前领恩之日发生在第三区广场时的那一幕,突然,他的心里的猛地一震,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喝道:“你这是破血硫酸,你究竟是什么人,若不说清楚我就立即杀了你!”
那人竟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想不到血地狱竟能将你的力量提升到这地步,盘龙的死也就不冤枉了!”
“少废话!快说!”刀仔怒喝道。
“哈哈……提起盘龙的名字便如此紧张,想知道我是谁就先看看我这东西吧——”
只见那人刚说完便自怀中掏出一物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弹而出。
空中银光乍闪,那怪东西疾如流星追月向刀仔破空射至。
刀仔眼见此物所带劲风扑面,便以为是有暗器射来,便急忙撤身闪避口里惊呼道:“暗器?!”
他侧身闪过之后,为了看看那东西究竟为何物,便出手如电疾向那物用指夹去。
空中银光瞬息顿敛,那东西便落在刀仔的指缝之间。
刀仔接过“暗器”一看,不禁又差点惊呼月兑手,这并不是因为它所带劲力所震,而是它对于刀仔却有着一份特别的意义。
因为,那东西竟是一枚带着“□”标记的半截银币!
刀仔一惊之下,人已暴退数尺,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神秘人,感到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这半截银币是他大哥生前送与他的纪念之物,而且他们约好如果两截银币复合之日便是他俩兄弟打江山之日。
大哥盘龙已死,这半截银币又怎么会在他的手中?莫非这人与盘龙有着一定的关联?
刀仔想来想去,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于是他就想向这人问清楚。
末及刀仔发问,那人竟朗声说道:“小子,战斗时不集中精神,死了也是活该!”
说着,那人的手竞象七年前他大哥那样托住了正在发呆的刀仔的下巴。
刀仔对这只手也有所感觉,他一想到这人不仅拥有那半枚银币,而且还会他大哥的破血硫酸,还有这只他能感受到得到的手……
他在哥盘龙的影子又在他的脑海涌现,但这人的面目神丰收却不象盘龙的那么亲切和善,何况盘龙早已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
那这人究竟是谁呢?是盘龙的幽灵再现?还是盘龙死后复生?亦或是和盘龙有着密切的关联?
这一连串的疑问就象一个解不开的谜死死地围绕着刀仔。
但有一点他却非常明白——这神秘人物对他刀仔却是没有任何恶意,言语中还透着关切!
“你是……我大哥?!”刀仔怯怯地问道。
“哈哈……”这人闻言发出一串震天憾地的狂笑,也不作答,陡然他拧身疾旋,顷刻之间便没于重重极光之中。
在那片极光之中,不时传来阵阵噼呖啪啦的声响,并还有许多不明形状的东西自极光中飞洒而出,直到最后,又从里面飞出一个钢铁头颅。
这眼前发生的一切把刀仔和火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谓。
声音渐渐消失,那片极光圈也随之收敛,竟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那是一张刚毅威猛而略带杀气的脸庞,还有那高大的身躯,炯炯透着神光的双眼和那于杀手里面所微微流路的淡淡的亲切的笑容!
那人甫一出手,便挥手向空中一扬,两道银光乍闪,先分后合,叮当一声,那两物竟合二为一。
刀仔简直坠入五里雾中,他真的有些不明白了。
因为,那合二为一的物体竟是两半截银币,此时已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有着“□”标记的银币!
而那人竟如月兑胎换骨一般,他——居然真是刀仔的大哥——盘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