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儿蓦闻可儿的姐姐是杀害恶中三恶的凶手,一时怒恨攻心,胸中仇焰高涨,闪电般的掠下小楼,也不管她在背后追赶,直朝小巷外掠去。
可儿到底比小天儿大几岁,轻功略高半筹,见他一味的向前狂奔,芳心大急,陡提全身功力,冷叱一声,“站住!”身形凌空一翻,拦住他去路道:
“喂,你到什么地方去找我姐姐报仇,连我都不知道她们和姥姥去什么地方了。”
小天儿乍见可儿拦住去路,不禁暗惊,一怔,愕然道:
“对啊,我去什么地方找她们,再说我现在打不过她们,就是找到她们,又岂能报得了仇?还是先找到师父练成天下无敌的武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儿蓦的想起了什么冷哼道:
“你为谁报仇,难道你真的不知你父母是谁不成?”
小天儿身形一震道:
“你胡说什么,我父母被你姐姐们杀了,难道不许我报仇不成,你如敢阻我,我连你也杀了。”
可儿变色道:
“死天儿,臭天儿,你是大笨蛋!谁说恶中三恶是你父母,他们如是你父母又岂会叫你杂种。”
“这……”小天儿一怔,茫然注视着可儿道:
“那我父母是谁?”
可儿松了口气道:
“听我姥姥说你父亲是八年前名动天下,威震武林的‘报应不爽’仇遗世,你母亲是飞天盟七大飞天使者之一的飞天前使‘云里飞仙’司徒飞燕。”
可儿此言一出,小天儿不禁惊震莫名,惑然注视着她道:
“你骗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可儿长长的吁了口气道:
“我姥姥说你刚生之时,你父母就被飞天盟与‘恶中三恶’害死啦!你怎么知道,那时你还很小。”
小天儿不禁浑身暴颤,神色倏变,惶然注视着可儿道:
“好姐姐,你没骗我?如此说来我的仇人是‘恶中三恶’与飞天盟了。”
可儿芳心暗喜,玉颜倏的飞红,拉着小天儿的手羞羞郝郝的低声道:
“天弟,姐姐将来是你的妻子,又岂会骗你。”
“臭小子,不听臭丫头胡说,她是骗你,怕你学会了为师的绝世武功找她姐姐报仇,还不快跟为师走。”
可儿话音甫落,蓦闻一个苍老的冷喝声向起,二人大惊,循声望去,赫然面前十丈远处负手静立着一个白发番然的老者,面朝后背朝前,看不清他的容貌。
小天儿乍见之下大喜,惊呼一声道:
“师父。你来啦。”甩开可儿的手,疾扑过去。
可儿见状花容倏变,急呼一声:
“天弟,不要跟他走,他在骗你。”急提一口气,掠身疾追而出。
可儿身形方起,白发老者倏的转身,面上赫然罩着青巾,闪电般的抓起小天儿,陡弹而起,快逾电花石火,一连几闪,己消失无踪。
可儿料不到蒙面老者轻功如此之高,乍见人影一闪,己失去了二人的踪影,不禁芳心大骇,急得泪如泉涌,惶然无比。
正不知如何是好,蓦然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
“小师妹,你不呆在房中,独自一人跑到外面来干什么。”
可儿一惊,霍然转身,赫然见一个十五六岁,白衣如雪,秀发披肩的少女,表情木然的站在丈外,惊呼一声:
“大师姐,一个白发老头把天弟掠去啦,你去帮我追回来。”说着扑了过去。
雪装少女乍见可儿流泪不禁为之一怔,轻理着她散乱的秀发吃惊道:
“天弟,小师妹,天弟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可儿大急道:
“天弟就是扬州指名要你的那个小男孩,后来你们杀了恶中三恶,他却被飞天盟的盟主救啦。”
雪装少女花容倏变,动容道:
“小师妹,你碰到‘恶中三恶’的徒儿了,干吗不一剑杀了他,让他溜走了。”
“他不是‘恶中三恶’的徒儿。”可儿芳心大惊道:
“他是仇遗世的儿子,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还认贼作父,好可怜,我干嘛杀他。”
雪装少女身形一震道:
“师妹,我们去告诉你姥姥,请她作主。如臭小子是仇遗世的儿子,我们设法救人。”
话方出口,扶起可儿,身形疾弹而起,闪电般的朝小楼掠去。
※※※※※※※※※※
小天儿被蒙面老者挟着掠出古镇,中午时分已驰出了百余里路。月复中饥饿之极,忍不住开口道:
“师父,我饿啦,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先弄点东西吃吧。”
蒙面老者游目四顾,见四周无人,己到了一个荒野之处的古道上,放下小天儿道:
“臭小子,为师叫你去剥尼姑的衣服裤子,抽叫化子的筋,你于嘛不听话,与那臭丫头搅在一起。”
小天儿委屈道:
“师父,不是徒儿不听话,而是昨天你走后我被一个臭和尚捉住啦,后来逃月兑,就碰到了可儿姐。”
“和尚?”蒙面老者甫闻和尚二字,身体微微一震,双眸杀机陡盛,利刃一般的逼视着小天儿道:
“臭小子,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小天儿乍见蒙面老者森冷的目光,内心大惊,神色倏变,吞吞吐吐道:
“他……他……什么也没说……只说要捉……捉我到少林寺……关起来,后来我趁他不注意溜走了。”
蒙面老者暗松了口气道:
“不许撒谎,不然为师不传你绝世武功,老实交待,那个骗人的臭丫头对你说了些什么。”
小天儿灵智一闪,嘟着小嘴道:
“她说我老爹老妈不是她姐姐杀的,我不信,跟她吵,她就打我。我打不过她,被她咬了一口。”
说着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了鲜血方干的伤口。
“哦……”蒙面老者双眸杀机一逝道:
“你信不信臭丫头的话?”
小天儿摇头道:
“我才不信哩,可我打不过她,不敢跟她说。”
蒙面老者双眸闪过一抹阴诡的笑容道:
“不用害怕,只要你照为师的话做,不出五年,为师就传你天下第一的武功,到时找她报仇,给她来个先奸后杀,让她知道你的厉害。”
“真的。”小天儿机敏过人,心中疑窦丛生,却不敢说破,点头笑道:
“师父可不许骗我,不然徒儿给人杀了都不知道;”
蒙面老者点头笑道:
“师父又岂会骗徒儿,为师送你去四川,看看你的表现,如表现出色,为师先传你一些武功。”
话一出口,不待小天儿回答,舒臂将他夹在腋下,直朝四川方向而去。
七天以后,小天儿己被蒙面老者带到四川峨嵋山下。
一路以来,蒙面老者自始至终都未解下神秘的面中,就在吃饭都是背着他,从不让他看清真面目。
小天儿心中迷惑不己,却又不敢出言相询,一直缄曰不言,幼小的心灵中却在反复思索着一连串问题:
“难道老爹老妈真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可他们又为什么要养我,教我武功?”
“‘报应不爽’、‘云里飞仙’又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还有这古怪的师父为什么要我剥尼姑的衣服,抽叫化子的筋再传我武功?可儿姐会不会……”
一连串的迷团翻腾在小天儿的脑海里,直搅得他有如处在九天云雾,弄得满头雾水,分不清东西南北。
心中隐隐觉得古怪的师父收自己为徒,似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却不敢开口询问,更不敢将一切疑窦告诉他。
每当想起师父那寒冷如刀的一瞥,小天儿就情不自禁的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寒颤与惊悚。
心底顿觉升起一股彻寒入肺的寒意,闪电般的流遍了全身。
整个人儿有如浸泡在奇冷的玄冰寒潭中一般。
天己黄昏,乍寒还暖的夕阳温柔的普照着大地。小天儿被蒙面老者挟在腋下疾驰,却有如被挟在寒冰中一般。
浑身有一种奇寒人髓,冰心冻魄的冷。又有如芒在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与惊惊在胸中翻涌沸腾。
脑海里却是疑团如雾,如油煎火烧,乱如一堆麻,弄不清半点头绪,亦不知如何解谜,真是苦不堪言。
突然,蒙面老者刹住身形,放下小天儿道:
“臭小子,师父就送你在这里,前五里处有—古镇,过了古镇不出五里就是峨嵋山的山脚,山下有一条清溪,每天都有小尼姑到溪中洗衣,一切全看你的表现啦。”
小天儿暗惊,不解的注视着蒙面老者道:
“师父,你不与徒儿在一起,假如碰到了臭和尚,徒儿可惨啦。”
蒙面老者诡秘一笑道:
“放心,为师在暗中保护你。”
顿了顿良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里面装着殷红的药丸,交给小天儿道:
“此是为师特制的飞龙固本元,只要你见到尼姑服上一粒,功力增加两倍,再加上九宫碎云步,纵是臭和尚发现你,也奈何不了你啦。”
“真的。”小天儿毕竟是小孩心性,好奇心重,见蒙面老者说得神乎其神,大喜道:
“太好啦,以后碰到别人欺负我,我先服一粒,僻僻啪啪的打得他落花流水,岂不是更有趣。”
蒙面老者身形一震,厉声道:
“臭小子,此丸绝不可胡乱吃,记住,只有见了尼姑时方可服,否则乱服,当心吐血而死。”
“啊……”小天儿大惊,愕然注视着蒙面老者道:
“师父,这么利害啊。”
蒙面老者冷哼道:
“少废话,”师父把灵丹宝药都给了你,你如不乖乖听为师的话,当心为师取你的狗命。”
“是。”小天儿颤颤的点了点头,把玉瓶小心的揣入怀中。
蒙面老者看了看西沉的残阳,自怀里掏出几张百来银的银票交人小天儿道:
“时间不早了,你先到镇上寻家客栈住下,明天再行事,为师告辞了。”话一出口,掠身而去。
小天儿目送蒙面老者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下,摇头哺哺自语道:
“怪事,真是怪事,师父如要害我,又岂会把银票与灵丹宝药交给我,真是让人搞不懂。”
“臭小子,你如能看破飞天老鬼的歹毒用心,你早死了百次。”
小天儿话音甫落,忽然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内心大惊,循声望去,赫然见杀死“先奸后杀”的那个雪装少女白衣如雪,腰挂利剑,自左侧的林中疾步而出。
“是你!”小天儿乍见雪衣少女,神色倏变,心中大骇,闪电般的自怀中掏出蒙面老者留下的白玉瓶,倒出一粒殷红的药丸咽下道:
“臭婆娘,你杀了我老爹老妈,现在老子打不过你,十年后非找你报仇不可。”话一出口,弹身欲逃。
“臭小子,你找死。”雪装少女玉颜倏的泛霜,双目寒芒一闪,厉叱一声,身形一弹而起,右臂一抖,翻掌击向小天儿的背心。
小天儿身形方起,陡觉背后凌厉无匹的掌风触体,心中大骇,知道自己轻功不及对方,急提一气,侧闪而出,邪恶的笑道:
“雪妞儿,想杀我,你做梦吧。”
雪装少女一招落空,不禁花容倏变,芳心暗惊,冷哼一声:
“臭小子,看你不出,再接本姑娘一招式了。”
话一出口,提了五层功力,身形一旋,双掌一错,快如电花石火般疾拍向小天儿的前胸与月复,强硕无匹的劲气呼呼破空。
小天儿猝见雪装少女二次出手,顿觉无形的劲气排山倒海般的涌向自己,心中大骇,澈硬击,陡旋出九宫碎云步,踏巽转坤,身形向右一荡而出。
蓬!蓦的一声闷雷般的嘶鸣,雪装少女掌劲落空,击在地上,溅起无数出黄土与落叶,四散弥漫,却失去了小天儿的身影,芳心陡惊,暗呼:
“不好,这小鬼几日不见如此怪异,真有些邪门。”抽身疾退。
小天儿避开雪装少女五成功力一击,蓦闻一声巨响,赫然见她在地上击下一个尺来深的土坑,不禁惊然动容,惊呼一声:
“臭丫头厉害,先走为妙。”
话音甫落,身形疾弹而起,利箭般的射人林中。
雪装少女乍见小天儿掠向林中,冷叱一声:
“臭小子,你跑得了,本姑娘就不叫绝情。”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随后疾掠而人。
原来这雪装少女赫然是在扬州秦湘楼吸引顾客的风月三绝之一的绝情。小天儿乍闻之下一震,倏的闪到一棵树侧笑道:
“原来你就是绝情,要拉生意去找有钱的男人,老子可没有兴趣陪你。”
话方出日,忽觉浑身燥热无比,有如受无形火烧一般,暗呼“不好”。
绝情料不到小天儿小小年纪,对风花雪月之事知道得如此多,直气得柳眉倒竖,双眸杀机甫盛,厉叱一声:
“小鬼头,嘴已不干净,本姑娘宰了人。”
话一出日,锵的一声龙吟,倏臂拔出腰间的宝剑,振腕一挥,化着寒光一闪,流星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咽喉。
小天儿忽觉身体有异,难受之极,旋见绝情挥剑刺到,心中大骇,忙提一气,咬牙展开九宫碎云步,倏闪而出,身形左一飘,右一荡,幽灵般的飘到右侧一棵树后,浑身有如油煎火烧,苦不堪言。
绝情剑法奇高,一剑落空,芳心暴惊,娇躯暗颤,冷哼一声:
“臭小子,别以为学了一套怪异身法,就能逃出本姑娘的剑。你是做梦。”
银牙一咬,右臂一抖,身形一闪一剑反削向小天儿的腰部。
小天儿浑身受着无名火的煎熬,心中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脑海中浮现看“先奸后杀”
与“饮血食髓”月兑得一丝不挂的搂在一起的不堪人目的一幕,头脑顿时有些昏昏糊糊。
猝觉剑风触体,剑己离体不过五寸,心中大骇,人清醒了几分,惊呼一声:
“妈,你要杀我。”
不进反退,双臂一抖,展开九宫碎云步,十指箕张,电花石火般的抓向绝情的右腕与琵琶骨。
绝情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此时此刻居然会叫自己妈。乍闻之下不禁为之一怔,剑势一缓,随即人影一闪,右腕被扣,琵琶骨被抓,浑身劲气顿散,酥软之极。
不禁芳心大骇,急喝道:
“小鬼头,快放手,我不杀你。”
小天儿却是中邪入魔,双目泛赤,听若未闻,十指连闪,一连点了绝情的玉枕、劳宫。
丹田、曲池几大要穴,疯狂的搂住她,双手不安分的剥着她的衣衫。
绝情久居风月场所,见小天儿神色有异,己明白了不少。芳心大骇,欲运劲挣扎,却己晚了,穴道受制,半点内力都提不起来,咬牙急道:
“臭小子,不可胡来,快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杀了你。”
小天儿却哪里听得进,发疯似的按着绝情倒在地上,迫不及待的抓开她的衣衫,解下自己的衣裤,恶魔般的压在她身上,一张小嘴却有如毒蛇般在地酥胸上乱吻。
绝情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居然懂得男女之事。暗呼一声,“天呀,是恶鬼。”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可惜,她又岂能知道,这一切全都是飞天老人捣的鬼,他用一瓶“消魂醉”药骗小天儿是“飞龙固本元”,如害他强暴尼姑,做下滔天罪恶,使黑白二道所不容,引起武林大乱,就连小天儿糊里糊涂的上当都不知。
“消魂醉”乃是烈性药,以小天儿的年龄本不懂男女之事,即使是搂着可儿睡了一夜,也只不过是胡闹恶作剧而已。
可是一服下“消魂醉”,想起“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饮血食髓”三人那不堪入目的荒婬场景,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需求,身体也在药力的催动下发生奇异的变化。
可惜绝情受银发老妪之命捉拿小天儿,不明其中因由,不明不白的成了受罪羊,忽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电流般的传偏全身,情不自禁的申吟一声,酸泪潸潸而下。
小天儿似寻到了生理的需要,人己好受了不少。蓦闻绝情的申吟之声,旋即邪笑道:
“好姐姐,好姐姐……你干嘛不动。”
语无伦次的说着,不停的在她身上发泄。
此时夕阳己逝,暮色弥漫四溢,无声无息的笼罩了大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天儿浑身一阵暴颤,体内的奇火顿消,无力的伏在绝情的身上,人顿时清醒,瞥见她双目微闭,泪如泉涌,不禁内心大惊,神色倏变道:
“姐姐,你干嘛哭了。”
绝情心如刀绞,痛苦之极,银牙一咬,狠声道:
“臭小子,你干的好事,还不快解开我的穴道,当心我一剑杀了你。”
小天儿浑身一颤,乏力的爬起,如银的月光下,见绝情的双腿间落红斑斑,不禁动容道:
“姐姐,你下面出血啦。”
绝情又羞又气,怒仇交集,心中矛盾之极,咬牙厉叱道:
“臭小子,快解开我的穴道,不许看。”
小天儿一惊,默默的点了点头,惊惧的解开了绝情的要穴。
绝情穴道一解,自地上一弹而起,右掌一扬,啪的一声,打了小天儿一大耳括子,直把他打得惊呼一声,摇摇晃晃的退出丈远,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慌忙穿起地上的衣衫。
小天儿但觉耳内嗡嗡雷鸣,半边脸骨似碎,疼痛欲裂,嘴角浸血,惶然的注视着绝情道:
“姐姐你好狠。”
绝情冷哼一声,倏的拾起地上的利剑道:
“臭小子,不学好,敢强暴本姑娘,看本姑娘一剑杀了你。”
话一出口,右臂一抖,一剑疾刺而出,化着寒光一闪,电花石火般的刺向他的月复部。
小天儿做梦也料不到绝情真会杀自己,乍见寒光一闪,己觉凌厉丸匹的剑风触体,闪避不及,不禁惊呼月兑口:
“好姐姐,你真狠心杀我,你杀我好啦。”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绝情冷哼一声,剑势不变,眼见小天儿就要丧命于她剑下,就在此时,一缕黑影横当而到,当的一声,击落了她手中的利剑,救下了小天儿一命。
绝情做梦也料不到林中隐有高手,利剑月兑手,芳心大惊,花容倏变,身子疾追道:
“是谁,暗袭本姑娘,滚出来。”
小天儿得救暗松了一口气,一弹而起,疾穿衣服,不敢正视绝情。绝情话音甫落,一个清朗的笑声响起:
“恭喜恭喜,绝情姑娘嫁了个小郎君,不是请我臭叫化喝喜酒吧。”
随着话音响起,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叫化,赤着双脚,嘻笑着走了出来。绝情花容倏变,方看清击落自己宝剑的乃是一根打狗棒,惊疑的注视着现身之人道:
“你是丐帮帮主‘玩世不恭’。”
小天儿乍见“玩世不恭”现身,神色一连数变道:
“臭叫化,我正准备找你们,没想到你反找上门,乖乖的受死吧。”
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双臂一抖,闪电般的抓向他的两肋。
“血魔爪。”“玩世不恭”乍见之下神色一变,惊呼一声,双掌一带,化掌成爪,反迎而上,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扣住小天儿的双腕道:
“臭小子,你学了‘饮血食髓’的血魔邪功。”
小天儿料不到一个照面之间己被制,内心大惊,神色倏变道:
“放手,臭叫化,不然我抽了你的筋,剥掉你的皮。”
“臭小子,认贼作父己成魔,如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父母份上,本座掌毙了你。”“玩世不恭”冷哼一声,右手一倏闪电般的点了小天儿灵门、玉夫、曲池等要穴大穴。
小天儿穴道受制,浑身动弹不得,心中又急又气,愤然道:
“臭叫化,你敢点我穴道,待我师父来杀了你!”
绝情冷声道:
“臭小子闭住你的狗嘴,否则本姑娘割下你的舌头喂狗。”
话一出口,拾起地上的宝剑。
绝情此言一出,小天儿心中大惊,神色骤变,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缄口不言。
绝情见小天儿闭口不言,冷哼一声,狠狠的凝视着“玩世不恭”道:
“你乃天下第一大帮帮主,为何阻止我杀臭小子,难道要留着他在世上为害江湖同道,是非不分,黑白不晓,你这个帮主是怎么做的?”
“玩世不恭”神色一连数变苦笑道:
“绝情姑娘,你应该知道小天儿是受三恶与飞天老鬼之害,才会邪恶如斯,难道你真能狠心杀了他。”
顿了顿道:
“何况你们木已成舟,杀了他你不痛苦吗?”
绝情花颜顿失,玉唇发白,嘴角抽动道:
“他不是人,是魔头,是恶鬼,杀了他我都难解心头之恨。”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杀气太重了。”绝情话音甫落,一个苍老的佛号声蓦的响起,一个银眉雪髯,面容清癯,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和尚从一棵树后转了出来。
“玩世不恭”一见老和尚现身,双手抱拳道:
“晚辈参见无欲大师。”
绝情甫闻“无欲禅师”四字,不禁娇躯暗颤,吃惊的注视着他道:
“你就是少林掌门方丈。无欲禅师?怎么亦下山了?”
小天儿一见和尚,无名火起,狠狠的瞪着无欲禅师道:
“老和尚,你与臭和尚是一路的吧,想把我捉到少林去关起来。”
无欲禅师清喧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误入歧途己深,如不再回头,回头己无路,后悔己晚也,贫僧也是为你好才下山。”
顿了顿注视着绝情道:
“女施主,仇小施主由老钠带上山去,你不会有意见吧?”
绝情花容一变道:
“不行,他玷污了我,我非杀他不可。”
“玩世不恭”暗惊道:
“绝情姑娘,小天儿亦是受害者,你又岂可狠心如斯。”
说着自小天儿怀中掏出蒙面老者给他的玉瓶交给绝情姑道:
“姑娘是明白人,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就知道了。”
小天儿乍见“玩世不恭”掏出自己的“灵丹妙药”不禁大急道:
“臭叫化,你敢抢我的东西,十年后我非杀了你不可。”
“臭小子,还敢说狠话。”绝情冷哼一声,倏的扔掉手中的玉瓶,身形一闪,啪的一声,打了小天儿一个大耳括子道:
“再敢胡说,本姑娘第一个要杀死你。”语音冰冷,满含仇恨与怨愤。
小天儿忽被绝情不明不自的又打了一个耳括子,脸上火辣辣般的痛,嘴角渗出了殷殷鲜血,心中怒愤交集,却不敢开言得罪她,冷哼一声,咬牙不语。
“阿弥陀佛,女施主应该明白事理。”无欲禅师见小天儿满脸的怨恨,嘴角浸血,心中不忍,清喧了一声佛号道:
“小孩子年幼无知,又是着了飞天施主的道,女施主又何苦跟他一般计较。”
绝情冷哼道:
“臭和尚,你不是女人,自然不明白女人的痛苦,满口的假慈假悲,仁义道德,今天我杀不了臭小子,今后如在江湖中碰到他,非杀了他不可。”话一出口,弹身而去。
“玩世不恭”目送绝情的背影消失,摇头苦笑道:
“前辈,她似是天杀老怪的后人,不知又在暗中捣什么鬼?”
“阿弥陀佛,有因必有果,牟施主又何苦心忧。”无欲禅师神色微微一变道:
“自从五十年前一次浩劫,白道高手凋零,邪恶滋长,弄得仇施主行道江湖,抑止了一时,可惜他英年惨死。”
“玩世不恭”神色一变道:
“难道八年前大师与我师父袖手不管,乃至仇遗世夫妇遭飞天盟与恶中三恶的围攻而死,还另有苦衷吗?”
无欲禅师点头道:
“牟施主所言极是。飞天施主轻功高绝天下,无人能及,同时黑道中一直有几个魔头在暗中行动,别具野心,乃是怕老衲与你师父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不慎,遭了毒手,正气将消,魔气滋长,整个江湖武林又将是血雨腥风,不得安宁也。”
顿了顿喟然道:
“唉……可惜仇施主一代怪杰,死于不幸,天何幸哉。”
二人一问一答,小天儿不禁听得似懂非懂,忍不住好奇道:
“喂,老和尚,仇施主是谁,号称怪杰,有没有本少爷怪?”
无欲禅师神色一黯道:
“小施主,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惜在你出生的第二天就遭人害死,你毫无所知,乃至落入魔掌。”
“我父亲?”小天儿一震,怪异的笑道。
“老和尚,我明白啦,你又要说我老爹老妈是我杀父仇人,不是我亲生父亲是不是?”
无欲禅师点头道:
“小施主能明白这一点,老衲也放心了。”
“我干嘛要明白?”小天儿一愣道:
“你们要捉我去少林寺做和尚;难道还要我相信你们的鬼话不成?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小天儿此言一出,“玩世不恭”,神色一连数变道:
“前辈,此子误入歧途已深,一时难以醒悟,只有你带上少林,用佛感化他了。”
“你们真要捉我去少林做和尚?”小天儿神色倏变道:
“不成,我有两个老婆啦,说不定明年替我生两个胖儿子,我要做爹爹了。”。
小天儿此言一出,无欲禅师真是哭笑不得。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有两个老婆倒不足为奇,如做了爹爹,倒是天下奇闻。摇头哀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造孽造孽,牟施主请便吧,老衲告辞了。…
话音甫落,舒臂挟起小天儿,身形如怒鹰暴隼般的一弹而起。
小天儿乍被无欲禅师挟在腋下,心中大急,月兑口骂道:
“臭和尚,烂和尚,快放下老子,否则你生个儿子没,生个女儿四条腿。”
无欲禅师却充耳不闻,挟着小天儿掠向古道,辨了辨方向,直取湖北方向,沿路疾驰,欲回嵩山少林。
小天儿穴道未解,动弹不得,见无欲禅师始终一言不发,不禁又急又气,思绪疾转道:
“老和尚,你放了我,我有两个老婆,分一个给你。”
无欲禅师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竟会说出此话来.乍闻之下,真是哭笑不得,神色一变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口上积德,不可亵读佛祖,不然休怪老衲心狠,点你的哑穴了。”
小天儿暗惊道:
“你放了我,我不骂你,却给你捉个尼姑来做老婆。”
无欲禅师见小天儿越说越不成话,神色一连数变,暗运贯力,施展出佛门上第乘绝学,狮子吼神功肃声道:
“小施主,言词积德,回头是岸,如执迷不悟,只怕难逃苦海,后悔己晚也。”
无欲禅师话音虽不高,小天儿却有如晴天霹雳,遭五雷轰顶,耳鼓嗡嗡雷鸣,灵台一连数颤,内心大惊,神色一连数变道:
“老和尚,是什么叫回头是岸,什么又是难逃苦海,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无欲禅师暗松了日气,放缓身形道:
“只要你不再做坏事,好好听话,将来长大了为你死去的父母报仇,就叫回头是岸。”
顿了顿道:
“如你执迷不悟,继续为恶,就如在苦海中挣扎一般,终久难逃一死。”
小天儿听得似懂非懂,不解道:
“既然为恶是在海中挣扎,我怎么看不到半点水,海如无水,又岂能叫什么海?”
无欲禅师料不到小天儿有此一问,一时不禁为之语塞。尚未开言,蓦闻一个阴冷的笑声传来:
“出家人不打诳语,料不到名震天下的少林顶尖高手,有道高僧竟然出言诳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真是可笑可叹。”
无欲禅师一惊,神色一连数变,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白发幡然,身着华服,身材清瘦的蒙面老者静立在十丈外的古道中,不禁清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飞老施主,数十年不见,神采依然,轻功精进了不少,你还是揭下面巾吧,你的歹毒阴谋又岂会得逞?”
小天儿乍见蒙面老者,心中大喜道:
“师父救我,老和尚要捉我去少林寺。”
蒙面老者身形微微一震,冷哼道:
“无欲老驴,你欺负老夫徒儿,不觉有失身份,还是放下他,有什么事冲看老夫好了。”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内心暗惊道:
“老施主,你利用小孩的无知,欲为祸武林,用心之狠,人神共愤,还有脸说此话?”
蒙面老者双目寒芒一闪道:
“老秃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的弟子做错了事,自有老夫管教,又岂用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顿了顿冷笑道:
“你少林弟子,吃荤沾花,己弄得天下无人不晓,你不清理门户,却管老夭的闲事;真是岂有此理。”
无欲禅师深知蒙面老者话中之意是暗指师弟狗肉和尚,脸色微微一红道:
“阿弥陀佛,老施主言重了,五谷荤素果月复,只要心中有佛,吃荤吃素皆一样,何况敝师弟早被逐出少林门墙,老衲又岂管得了?”
蒙面老者不屑的冷哼道:
“老秃驴,你的小花样骗得了一般武林人士,又岂骗得了老夫,还不放下我徒儿,是不是想与老夫再打上三天五夜?”
无欲禅师神色倏的变得凝重。深知飞天老人轻功冠绝天下,放眼当今武林,鲜有人与之匹敌,如给他缠住,要想甩月兑势比登天还难。思绪疾转,低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老施主何必苦苦相逼,你心中十分明白,老衲怀中的孩子与你之间的一切恩恩怨怨,如他明白过去,又岂会甘心拜你为师,”
飞天老人浑身一震道:
“无欲老驴,你少出言挑拨我们师徒间的关系。”
小天儿一直缄口不言,突然古怪的注视着飞天老人道。
“师父,你揭下面巾让徒儿看看,你是不是长着一张见不得人的丑脸?”
小天儿此言一出,飞天老人双眸寒芒一闪,杀机陡现,厉声喝道: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在为师面前出言不逊,当心你的狗嘴。”
小天儿神色一变道:
“我不拜你为师啦。你与和尚一样不是好人,害我去月兑女人的衣服,搂着她睡,然后挨打。”
“你……臭小子,你敢诬陷为师。”飞天老人心中一惊,厉喝一声:
“让为师教训教训你。”身形一闪,双指箕张,直欺向无欲禅师。
无欲禅师料不到以飞天老人的身份竟然会猝然发难,神色一禀,冷哼一声,右掌一翻,一式“临江渡劫”疾振而出,单手挟着小天儿侧闪而出。
飞天老人招式未到,己觉一股强硕无匹的劲气触体,身形为之一滞,暗惊道:
“老秃驴,二十年不见,内力又精进了不少啊。”
话方出口,身形一弹而起,双臂一抖,化爪成掌,一式“青娥漫舞”幻化出漫天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由上至下,排山倒海般罩向无欲禅师全身上下。小天儿顿觉一股无形气罩漫无边际的罩下,直压得胸闷气窒,忍不住惊呼月兑口:
“老和尚,快放开老子,我受不了啦。”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无欲禅师乍见漫天掌影惊涛骇浪般卷下,心中暗惊,长啸一声:
“飞天老儿,你几年不见,女人掌法倒精妙了几分。”
陡提全身功力,闪电般的放下小天儿,散发出一层强硕无匹的气罡护住小天儿,双掌—
翻,一式“佛翻苦海”疾迎而上。
蓬!蓬!蓬……两股旷世无匹的内劲相撞,暴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嘶呜,直响彻云霄,摇彻天外,令风惊云变。
两位绝世高手己在电花石火间连对三掌,强硕无匹,汹涌如涛的劲气卷起漫天尘土与落叶四散飞舞,丝丝破风脆响。
飞天老人长啸一声,翻弹而出,飘落地上、踉踉跄跄的暴退了十来步始稳住摇晃不住的身形,头上雪发无风飘抖,身上衣衫几自猎猎脆响,回旋涌动,双眸中闪烁着阴冷惊震的寒芒。
无欲掸师也不禁蹬蹬暴退了七八步,在地上留下了十几个五寸深的足印,稳住身形脸泛酡红,呼吸急促,显是被反震之力震得气浮血涌,难受之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天儿却被二人霸道绝伦的内力震得双脚直没八寸多深,连呼吸部儿欲为之窒息,但觉体内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错位,若不堪言,良久始困难的换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喷出了一蓬鲜血,满脸痛苦的注视着丈外的飞天老人惊惶道:
“糟老头,原来你是骗我的,连一个老和尚都打不过,又有什么……天下……第一的武……功!”
话方出口,又哇的吐出几口鲜血,身形摇晃不己。
无欲禅师乍见小天儿喷血,内心暗惊,神色倏变,知道飞天老人强硕无匹的内气震散了自己的护身罡气。震伤了他,身形一闪,倏指点了他胸前漩矾、气海、丹田等要穴,把他拉出泥土道:
“小施主,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飞天老人不屑的冷笑迫:
“老秃驴,你真会做作呀,如不是你劫持了老夫徒儿,他又岂会受伤,还不还给老夫。”
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右臂一倏,五指箕张,—式“抓月摘星”电花石火般的抓身小天儿的腋下,出手之快、之狠、之准,无一不妙到毫巅,似欲置他于死地。
无欲禅师做梦也料不到飞天老人竟会向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下如此毒手,乍见之下惊然动容,疾喝一声,“飞天老魔,你不是人。”深吸一气,单掌一划而出,抱着小天儿身形侧旋八尺。
飞天老人似非置小天儿于死地不可,一招落空,冷笑一声:
“老秃驴,你休管闲事,老夫自教训弟子与你何关。”
话音一出、揉身欺进,如影随形,双臂暴闪,十指箕张,一式“抓风捉云”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抓向小天儿的百会与命门两大要害。
无欲禅师深知飞天老人厉害,飞天捉云手乃是武林一绝,追风捕月轻功身法更是冠古绝今,乃是他纵横武林无人奈其何的主要原因。冷哼一声,不待他招式接近小天儿,身形翻弹而起,双腿成剪,少林绝学踏恶伏魔腿连环踹出。
腿势如风,劲道千钧,排山倒海般卷向飞天老人的前胸。
飞天老人似深知无欲禅师的厉害,甫觉汹涌无匹的劲风触体,不敢硬接,冷哼一声,身形倏闪道:
“老秃驴,难道你竞为了一个无渊无故,毫无瓜葛的小孩与老夫过不去?”
小天儿内创极重,牙关紧咬,嘴角浸血,脸色苍臼,痛苦不堪。无欲禅师一招逼退飞天老人,面色凝重道:
“阿弥陀佛,老施主,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此时方生斩草除根之心,不觉晚了?”
飞天老人身形一震,双目杀机甫盛,利刃般的逼视着无欲禅师道:
“无欲老驴,你最好放明白点,你我功力在伯仲之间,老夫纵是不能亲手杀死臭小子,我们交手,强劲的内劲震都要把他震死,你又岂能救得了他?”
无欲禅师早料到此,银眉一整,方欲开曰,忽闻一个嘻笑声传来:
“怪事,怪事,堂堂飞天盟的盟主,名满天下的飞天老鬼做了几年的缩头乌龟,没料到却变成了欺负小孩的草包饭桶。”
二人一惊,循声望去,银色的月光下,一个青年和尚披着大红袈裟,双手捧着一条狗腿,与一个篷头垢面的青年叫化疾步而至,赫然是丐帮帮主“玩世不恭”与狗肉和尚。
无欲禅师乍见二人现身,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喧了一声佛号。
小天儿乍见狗肉和尚,痛苦的咬牙道:
“老和尚,快放下我,臭和尚要来捉我去少林做和尚,不然就把我夫起来。”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低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放心,有老衲在此,没有人敢欺负你。”
小天儿默默的点头不语。
飞天老人乍见“玩世不恭”与狗肉和尚,内心暗惊,身形为之一震,暗叫苦不迭。眼前形势十分明白,二人乃是与无欲禅师站在一边,如是三人连手,放眼天下,绝没有任何一人接得下一招。
怪笑一声:
“老秃驴,原来你带有帮手,老夫今日惹不起你,告辞了。”
话方出口,身形一弹而起,流星闪电般直朝西方掠去。
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乍见飞天老人遁走,齐喝—声,“老鬼哪里走?”就欲掠身追去。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急喝道:
“二位不用追了,他如要逃,绝没有人追得上。”
二人猛醒,狗肉和尚摇头苦笑道:
“可惜又给这老鬼溜了。”
无欲禅师神色凝重道:
“如今我先带小施主回少林,你们二人在江湖中行走,千万提防他暗算,飞天老鬼行事阴险毒辣,不顾江湖规矩,免得大意疏神着了他的道儿。”
二人点头不语,小天儿一听说去少林,神色倏变,大惊道:
“老和尚,放下我,我不去少林寺,我不做和尚,我要去找我老婆。”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道:
“小施主放心,老衲不会收你做弟子,只是带你去少林养伤,待你伤好后再任你离开。”
“我不去,老和尚你骗我。”无欲禅师话音南落,小天儿急叫一声,牵动内创,哇的喷出几口鲜血,人已渐渐不支,痛苦的申吟不止。
无欲禅师心中暗惊,急倏指封了小天儿的几处大穴道,将他点昏,注视着狗肉和尚道:
“师弟暗中护我回少林,此子受伤极重,不宜受震。”话一出口,掠身急驰。
狗肉和尚二话不说,瞥了“玩世不恭”一眼,展开身法,不急不缓的跟在无欲禅师身后丈远处。
“玩世不恭”目送二人身影消失,摇了摇头,弹身而去,身形奇快,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月色外。
※※※※※※※※※※
小天儿昏厥中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苏醒过来时,但觉浑身酥软乏力,近似虚月兑,五腑六脏有如碎裂,撕心裂肺的巨痛煎骨熬髓,痛苦的申吟一声。
“妈呀,好痛,痛。”
睁开了双眼,赫然见自己躺在一间宽敞的室内木榻上,眼前守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小和尚。
光光的小头上印看七个豆大的戒疤,身着一袭金黄袈裟,双目中闪烁着淡淡精光,强忍剧痛咬牙道:
“臭和尚,老和尚呢,他是不是把我捉来了少林寺?”
小和尚神色一变,单掌合什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可出言无礼,我师父临夜方将你带回来,说你受了重伤,要好好休息。”
“我真到了少林。”小天儿神色剧变,惊呼一声,就欲爬起,但双臂一动,内脏撕心裂肺般的剧痛,连呼吸都几欲为之断裂,情不自禁的申吟一声,“哎唷……”痛苦的躺下,喘息不己。
小和尚见小天儿满头大汗,眼神痛苦,不忍道:
“喂,你别动呀,乖乖的躺着,待伤好了再起床,我师父早给你服过药啦。”
小天儿换过一口气,但觉内创巨痛减轻了少许,咬牙道:
“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不是捉我来做和尚吧,我有两个老婆啦,明年会给我生两个胖女圭女圭,我又岂能做和尚?”
小和尚浑身一震道:
“我叫智善,原来你有老婆啦,怪不得我师父不收你为弟子,说要把你关在寺里十年,直到你心中的魔气消失殒尽始放你下山,不然就一直把你关在寺里。”
“啊……”智善此言一出。小天儿有如闻晴天霹雳,不禁惊得睁大了双眼,二良久始回过神来咬牙道:
“不行,臭和尚,果然骗老子,老子找他拼命。”话一出口,挣扎着就欲爬起。
智善见状大急道:
“喂,你不能动啦,不然你牵动内创,至少得躺上半年。”话一出口,伸手按住小天儿的双手。
小天儿受创极重,浑身乏力之极。被压住双手半点挣扎不得,心中又急又气,破日大骂:
“臭和尚,死和尚,你讨个老婆没鸡巴,生个儿子两条尾,生个女儿是头牛,嫁你给老爸都不要。”
智善见小天儿破口大骂,不禁听得怒气陡生,神色倏变,双眼一瞪,厉喝一声:
“臭小子,小魔头,你敢骂贫僧,我打烂你的嘴。”话一出口,右手一扬,左右开弓。
啪啪几声脆响,踏踏实实的打了小天儿数个耳括子。小天儿伤重力乏,猝然被打,连半分闪避的余地都没有,但闻啪啪一阵脆响,顿觉眼冒金花,脸颊火辣辣般的的痛。哇的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胸中怒火陡生,嘶叫一声:
“臭婆娘的烂屁儿,竟敢打老子。老子要你的狗命。”
话一出口,顾不得浑身创痛,拼命咬牙,强提一口真气,闪电般的踹出一脚。
智善料不到小天儿重伤之际仍有力还手,一个不防,胸部中了一腿,惊呼一声,踉踉跄跄的暴退出十多步,身形摇晃不己,顿觉胸闷之极,呼吸困难,体骨血浮气涌,嘴角浸出了丝丝鲜血,不禁神色倏变,一时为之惊怔了。
良久始回过神来,伸手一抹嘴角的血丝,深吸一气,怒喝一声:
“小魔头,你敢打我,老子先宰了你。”
话一出口,抡着双拳,直扑向小天儿,年纪虽小,功力倒有几分火候,出拳呼呼声响。
小天儿一脚踹中智善,自己也并不好受,内创进发,哇的张口喷出一蓬鲜血,儿欲昏厥过去。旋见他如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一般的扑过来,心中大惊,怒骂一声。
“臭和尚,我操你女乃女乃的熊。”
拼尽最后一丝真气,身形陡然卧起,双掌一抖,“饮血食髓”的血魔掌,一式“血溅天光”疾拍而出。
蓬!“啊……”二人拳掌击实,暴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嘶鸣,智善惊呼一声,身形蹬蹬的暴震五尺,摇晃不己,掌面有如油煎火的,生痛之极,双臂却如月兑臼,无力下垂,一时不禁心悸神惊,惶然动容,惊恐的注视着小天儿。
小天儿拼尽最后一口真气,与智善碰拼一招,伤上加伤,砰的伏倒在床沿,昏厥过去,殷殷鲜血,汩汩的自其鼻孔与嘴角潜然流下,籁籁的滴落在榻前,人已是呼吸微弱,气息奄奄。
智善乍见之下发了慌,惊呼一声:
“师父,小魔头死啦。”
就欲朝门外跑去。就在此时,咯吱一声轻响,无欲禅师面色凝重的推门而人,狗肉和尚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
智善一见无欲禅师,长长的松了口气道:
“师父,小魔头好凶啊。”
“给为师乖乖的站在一旁。”无欲禅师面色一沉,冷喝一声,疾步走到榻前,抱起小天儿,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发亮,姆指大的圆瓶,倒出两粒晶莹的药丸,敲开他的小口,贯劲渡人其月复内,探了探其伤势,暗松一口气,将他平放榻上,盖上被褥,转身严肃的注视着智善道:
“智善,你是出家人,为何跟他争强斗胜?”
智善神色一变,委屈的嗫嚅道:
“师父,他一睡醒来就骂人,弟子气不过打他两个耳括子,没想到他踹了我一脚,于是就打了起来。”
顿了顿道:
“其实我们只不过硬拼了一招,弟子也受伤了。”
说着吃力的举起双臂,赫然见手背一片殷红,麻木不听使唤,动容道:
“师父,小魔头好怪异的掌力,弟子的手……”
无欲禅师乍见徒几的手泛起血色,也不禁棘然动容,不待他话说完,急喝一声:
“善儿,快盘膝坐下,你中了血魔掌。”
右臂一舒,食指疾点而出,封往了他双臂各大要穴。
智善心中大惊,盘膝坐下。狗肉和尚忙挽起他的衣袖细看,赫然见他雪白的小臂上有两条殷红的血线延伸至臂变处。动容道:
“好厉害的血魔掌,幸好发现及时,不然善儿这双手废了。”’智善不禁心颤神惊道:
“师叔,血魔掌真如此厉害,我怎么不觉得痛?”
狗肉和尚点头道:
“血魔掌须以血罡真气为辅,方能发挥其霸道无匹的威力。”
顿了顿道:
“要练血罡真气,必须饮人血,化血为气,降为丹田,这邪恶武功,数百年以来只有‘饮血食髓’一人练成。幸好这小子只得其形,未得其精髓,不然你双手早废定啦。”
智善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道:
“师叔,我中了小魔头的血罡,怎么办?”
狗肉和尚深吸一气道:
“善儿别怕,引气归元,运功砝邪,师叔助你把残余罡气逼出来。”
话一出口,盘膝在其身后,单掌抵在其命门上,屏息敛意,缓缓输出了一股内气。
智善依言而作,微闭双目,但觉一股强而不烈的内气自命门涌人,电流般的传遍全身,汇聚成流,直逼向双掌。
盏茶时间之后,智善头上白气直冒,痛苦不堪,咬牙硬撑,双臂上的血线逐渐退去,双掌己渐渐淡化,十指却红得如血人晶莹剔透,胀痛锥心。扑的破裂,鲜血直射而出。
一旁的无欲禅师见了长长的松了口气,右手一舒,食指遥指,封住智善命门要穴道:
“师弟,可以收功了。”
狗肉和尚散去功力,深吸一气,一弹而起道:
“臭小子年纪虽小,邪恶功夫倒学了不少,善儿,你感觉怎样?”
智善指尖破裂,鲜血涌出,痛苦顿消,起身道:
“师叔,好多啦,只是指尖有一些疼痛。”
无欲禅师放心道:
“善儿,还不快谢师叔相助之恩。”
“是。”智善点头跪在狗肉和尚跟前道:
“弟于叩谢师叔相助大恩。”
狗肉和尚单掌一挥,挥出一股内力托起智善,凝视着无欲禅师道:
“师兄,此子走入歧途己深,天赋过人,学了不少古而怪之的东西,生性怪癣,如留在少林,只怕祸害不少。”
无欲禅师神色倏的变得凝重,凝视着榻上昏厥不醒的小天儿道:
“此子骨骼奇佳,是天生的练武料子,可惜自幼落入魔掌,染上魔性,如任其流落江湖中,怕受飞天老怪之流所利用,将祸害武林不少也。”
狗肉和尚点头道:
“此子不知从何处学了一套怪异身法,如随其功力增长,不出十年,要想再捉他势必难如登天,我在扬州都差点被其溜走。”
“有此等事。”无欲禅师动容道:
“以师弟的修为,虽不及为兄,但放眼当今武林,也解有人能敌,竞难捉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他到底练的什么身法?看出眉目没有?”
狗肉和尚摇头道:
“没有。其身法施展开,令人捉模不定,以武当的八卦游龙身法,却又不是,比八卦游龙身法怪异玄妙三分,连我一时都难以看清。”
顿了顿道:
“我希望师兄小心,不要低估了臭小子,否则被他溜下山去,要找他就困难重重,何况飞天老儿未必肯放过他。”
“多谢师弟提醒。”无欲掸师点头道:
“待其伤愈后为兄让其施展一观,再思对策,迫不得己时我会酌情处理。”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道:
“既是如此,我也放心了。他目前一时三刻不会醒来,我们出去,不必在此守着他。”
无欲禅师点了点头,带着狗肉和尚与智善离开房间,关上了门,疾步而去。
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无声无息的睡着昏厥不省人事的小天儿,地上殷红的鲜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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