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人影眨眼之间,便已闪到场中,慧云大师定神一看,只见是一个年纪很老的尼姑,着黄色袈裟,手捧木鱼,神态安详。
慧云大师忙合什一礼道:“师太光临敝寺,老衲欢迎,不知师太居住宝刹?法号可否见告?”
那年老尼姑淡淡一笑,忙答道:“贫尼万了,云游天下,以四海为寺,适才经过此地,闻杀声震天,惨呼不绝于耳,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故冒昧上贵寺来看个明白。”
慧云大师叹道:“敝寺遭逢浩劫,弟子死伤垒垒,教毁人亡在即,师太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万了尼姑微微一笑,道:“大师不打紧的,不过贫尼迟来一步,以致贵寺遭此浩劫,这可能是天意吧!”
万了尼姑说话神态安详自然,对眼前的萨喀班林、刘乜山、空空教主三人,连看也不看一眼。
萨喀班林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道:“贼尼婆,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出此大言?”
万了尼姑一双神目,扫了萨喀班林一眼,萨喀班林只觉得尼姑双目睁合之间,精光闪闪,有一种无形的威力,慑人心魂,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万了尼姑看了萨喀班林一眼之后,浅浅一笑道:“贫尼不敢说有多大能耐。不过出家人慈悲为怀,不能见死不救…………”
刘乜山厉喝一声道:“贼尼婆,老夫要毁少林寺,你能救得了吗?”
万了尼姑忙沉声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罪孽!罪孽!少林寺自达摩设教以来,已有数百年之久,少林历代掌门,寺中弟子,均对武林贡献卓矩,向以领袖武林,消弭魔劫,功莫大恶,施主切不可毁寺灭教,否则必遭天谴……”
刘乜山为人狂傲,他没有等万了尼姑说完,便怒叱道:“放屁!方今天下英雄,谁不服从血潭万毒宫主;一个区区的少林寺,又算得了什么呢?”
万了尼姑冷笑道:“施主也太目空一切了,须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一个万毒宫主,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乜山暴喝道:“贼尼住嘴!你竟敢藐视宫主,罪该万死!听你的言词口气,想必身怀绝学,老夫想讨教一番!”
万了尼姑淡淡一笑,道:“施主要和贫尼动手么?可惜贫尼自遁入空门之后,便不愿意和人家较量,这样吧,贫尼先诵一遍佛经给你听,消消施主的火气如何?”说着,便盘坐地上,手敲木鱼,口中开始念着梵音。
萨喀班林面色略变,大喝一声道:“贼尼住嘴,抬头看看我!”喝声恍似空中焦雷之声,震得耳中嗡嗡作响。
万了尼姑停念佛经,面色一整,道:“魔扰佛,佛必施无边法力以降魔!施主的‘勾魂大法’,对贫尼来说,毫无作用,劝你速逃命吧!”
慧云大师站在一旁,忙插口道:“师太决不能放走这魔头,老衲并不是一定要求师太为敝寺报仇,而是为天下武林除害。”
萨喀班林见对方一口道出他的法术,心中也不觉一怔。但是他何等老练,惊悸之色,在面上一闪即逝,口中嘿嘿几声道:“贼尼婆既然知道老夫法术,敢抬头看老夫一眼么?”
万了尼姑哂笑道:“有什么不敢?”她口诵佛经,心如明镜,抬起头来,双目精光闪闪,注视了萨喀班林一眼,然后缓缓闭上双目。
萨喀班林目光与万了尼姑一接触,心中更加吃了一惊,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如数月前败在无名大师手中时一样,勾魂大法,无法施展出来。
怒火从他心中燃起,厉喝一声,伸臂五指如钩,向万了尼姑头上抓去。
万了尼姑不闪不避,等他抓到快到头上三寸距离时,她黄色的大袖往上一拂,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向萨喀班林反击回去。
萨喀班林大惊失色,连忙撤招变招,双掌同时推出……
两股强烈无比的劲力,反撞回去,空中登时响起焦雷似的声音。
万了尼姑,手中木鱼,微微一挥动,便把萨喀班林攻出的两掌化解了。
万了尼姑哈哈大笑道:“老秃驴,你以为中原没有能人了么?有种再攻几招,否则,你便没有机会了。”
萨喀班林冷笑道:“贼尼婆,你怎会认出老衲不是中土人氏?”
万了尼姑又是一阵大笑道:“笨秃驴!中原的出家人,哪里肯学那些邪门,只有番邦才有你这样的活宝。”
萨喀班林浓眉一皱,问道:“你刚才用什么方法破了老衲的勾魂大法?”
万了尼姑笑道:“你老秃驴多笨!人家破你的勾魂大法,还会告诉你吗?不过贫尼可以告诉你,心正不怕邪,贫尼心如明镜,一尘不染,当然不为外物所诱,你那种鬼魅技俩,也就无法施展了。”
萨喀班林摇头道:“你这是骗三岁孩子的话,老衲的勾魂大法,百施百应,决不是你可以抗拒的,你如果不相信,再看老衲一眼。”
这家伙老奸巨猾,善攻心计,他是趁与万了尼姑说话分心之际,骤然施下了勾魂法力。
万了尼姑果然上当,情不自禁地抬头望了萨喀班林一眼。登时,她心中气血一阵翻腾,万了尼姑忙闭目调息,口诵佛经,心立即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才算抑制住浮荡的心情。
就在这片刻,萨喀班林趁她无法出手抵御之际,双掌向她推去。
眼看万了尼姑便要丧生在他的掌下时,忽然一声沉叱道:“大师千万不可趁人之危,这样有失风度!”
一股强烈的劲风,从侧面打入,托起萨喀班林推去的掌风。
萨喀班林怔了一下,定神一看,原来是慧云大师发出的掌风,他不禁大怒,叱道:“老秃驴,你死在眼前,还要插手管别人的事,可恨!”
双掌闪电般的击出,连续向慧云大师攻出五掌。他这五掌快速无比,一气呵成。
可是慧云大师,也非泛泛之辈,他宽大的袍袖一阵拂动,竟一一以化解了。
萨喀班林见慧云大师武功也不弱,狂傲之色,已减去大半,当下向刘乜山、空空教主二人丢了一个眼色。
二人会意,撤出身上的兵刃,围攻过来。
空空教主施剑,刘乜山使笔,二人左右展开,向慧云大师夹攻而去。
慧云大师处三面受敌之下,毫无惧色,当下朗声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三人攻打一人,不是有失江湖上打斗的规矩么?”
刘乜山哈哈大笑,接口道:“贼和尚,你们罗汉阵中,九人攻一,那就不违背打斗的常规么?”
慧云大师道:“那是一种阵式,我少林饮誉江湖数百年,从来没有对人群殴的事。”
萨喀班林纵声一阵大笑道:“今日要毁了你这个鸟寺。‘少林’二字,永远在武林中除名!”笑声阴森,使人不寒而栗!
慧云大师大怒,拼力抢攻,对方三人见十招过后,都没有击倒对方,也不禁怒火冲天,手中劲力加强,一招比一招凌厉。
可是,他们三人一时却忽略了有一个万了尼姑尚在一旁闭目调息。
二十招过后,慧云大师搏斗得额上汗粒如颗,口中气喘吁吁,手中招式,也渐渐缓慢下来。
刘乜山冷笑道:“贼和尚,你再难走出三招了,还是早点认命吧!”
慧云大师心中暗暗一叹道:“想不到今日少林寺果然教毁人亡,饮誉武林数百年之久的少林寺,就此毁于一旦,这难道是天意么?”
叹声未落,突闻萨喀班林大喝一声道:“慧云老秃贼,你认得这一招拳式么?”
慧云大师抬头一看,只见萨喀班林右手握拳,高高举起,并且忽然感觉有一股火热般的劲风,向他袭来。
他微微一叹道:“金刚神拳!”
他顿了一下,又道:“这是敝寺百年前失传的绝招之一,那本秘帖,被你们番僧偷去了。”
萨喀班林被说得面红耳赤,喝道:“放屁!这是本活佛独创的神拳,你怎么以一掌门身份乱说呢?”
他拳头晃了一下,得意地一阵长笑,又道:“你知道这一拳打下去,能发挥多大的威力?”
慧云大师不屑地一笑道:“老衲虽然技业不精,但还不在乎番僧这一拳,你尽管施为好了。”他此刻虽然精疲力竭,但他仍不失一代宗师身份,面色表情非常泰然。
萨喀班林拳头一挥,便向慧云大师头上击去!
蓦在此刻,突然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劲风到。
萨喀班林忙收拳向后暴退,惶呼道:“无影神功!”
忽听一声沉喝道:“番僧你说得不差,贫尼出家人,本来不想用此绝招来对付你的,可是,你的恶性太大,贫尼今日只有开一次杀戒了!”
原来是万了尼姑,发出这一招,登时四周充满了罡气,树木无风籁籁作响,屋宇动摇,山岳震动……
万了尼姑手中劲力又加了二成,四周更加如海啸袭至,他们都立桩不稳,跌坐地上,龇牙咧嘴,面色苍白……
萨喀班林被劲力袭栽三丈开外,脑汁四溢,惨死当场。
劲风持续约一盏茶光景才停止下来。
刘乜山、空空教主二人定了一下神,互相望了一下脸色,拔腿想逃,万了尼姑身形一闪,便挡在二人的去路,沉声喝道:“两位施主在罗汉阵中伤了少林寺许多大师,这笔血债怎么个算法?”
刘乜山面色大变,默不作声,空空教主面色一整道:“在下等二人在阵中并未出手伤人,这是慧云大师亲目所睹的事,少林那些和尚,完全是萨喀班林杀的。”
这时慧云大师也走了过来,站在一旁。
万了尼姑叱道:“空空教主你少废话,贫尼且问你,如果今日贫尼不赶来,你们是否会放过慧云大师?”
她这句话问得空空教主哑口无言。
慧云大师低沉地宣了一声佛号道:“佛家讲求大慈大悲,能饶人时且饶人!师太,老衲拙见,就饶了他二人吧!”
万了尼姑冷哼一声道:“看在慧云大师面上,今天饶了二位狗命,但是,你二人恶性大深,各断一臂一腿,速滚吧!”
刘乜山与空空教主互看了一眼,他平素狂傲,岂忍得住这等侮辱,不觉勃然大怒,冷笑道:“贼尼婆,你不要自恃一点子武功欺人,要晓得我刘某是不好惹的。”
万了尼姑冷冷地接口道:“留你一条活命还不服气么?”
刘乜山大喝一声道:“大丈夫可杀而不可辱,空空教主咱们上!”他贯功于双臂这上,双掌同时推出!
要知道,刘乜山既为血潭堂主,功力也非泛泛之辈,双掌同时推出,已用了九成真力。
在这同时,空空教主也打出一拳。
几股劲力同时向万了尼姑攻到。
万了尼姑面色很平静,毫无惊诧之色,双袖仅大拂一阵,便把二人攻来的劲力化解了。
慧云大师站在一旁,眨眨眼睛,他没有看清对方用的什么手法,便把二人劲力化解,心中起了一阵诧异,心想:“这老尼姑从未出现过江湖,与少林更谈不上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赶来助拳?她的武功高深莫测,她到底是谁?……”
刘乜山见攻去的一招,竟被对方轻描淡写地便解化了,不禁一怔!
万了尼姑淡淡一笑道:“刘乜山,你还想再施为吗?不妨再施出你的看家本领来,让贫尼见识!见识!”
刘乜山被讥得满面通红,怒火陡起,纵声大笑道:“我刘某今夜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饶你这个贼尼!”
“唰”地一声,文昌笔抽了出来,一笔在手,立即向万了尼姑面上点来,眨眼之间,攻出五招。
一时之间,笔芒点点,劲力充塞四周圆五尺之内,锐厉的呼啸之声,宛如巨浪袭至。
万了尼姑点头淡淡一笑,道:“刘乜山你的笔下功夫,果然还有两手,不过贫尼今日先要毁了你这支染满了血腥的笔,然后……”她话音未落,身形一闪而上,长臂一探,便向刘乜山右手握的笔上抓去。
刘乜山只觉得眼前一花,右手虎口一麻,文昌笔便不翼而飞了,他大惊失色,定神一看,文昌笔已到了万了尼姑手中。
万了尼姑手中,食指一夹,“咋嚓”一声,文昌笔便折为两段,顺手一扔,便向刘乜山面上闪电似的射去。
刘乜山忙打出一股劲风,将断笔头击落,口中大喝一声,向万了尼姑欺身而上,连续攻出五掌,踢了三腿。
空空教主在这同时,也抽出长剑,联手而上,对万了尼姑展开抢攻。
一时之间,掌风如涛,剑光闪闪,腿影如山,把万了尼姑紧紧包围在中央,看不出她的身形来。
站在一旁的慧云大师,这时替万了尼姑捏了一把冷汗,心忖道:“这二人功力均不弱,倘若万了尼姑万一失手,对她这个无辜介入这场是非的过路人,真有点过意不去。”
他几次想出手,但转念想道:“未得这老尼姑许可,而贸然出手,总是不妥……”
慧云大师心中焦急万分,蓦然间,见空空教主手中寒光一敛,空空教主暴退五六步,一跌坐地上。
刘乜山在这同时,惨叫一声,摔到一丈开外,栽个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敢情是他内部已受了严重的内伤,气息奄奄了。
万了尼姑缓缓地向刘乜山走去道:“恶徒,还不自行断一腿一臂快滚吗!在这里等死么?”
刘乜山长叹一声,道:“刘某今日算是栽到家了,还有何面目见万毒宫主?”他自知内伤已重,难以苟活,于是自击天灵而死。
空空教主却趁此时万了尼姑未注意便向后面溜走了。
万了尼姑对慧云大师笑道:“这刘乜山恶贯满盈死了罪有应得!”
慧云大师也笑道:“这厮一生作恶多端,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果未报,只是时候未到。”
万了尼姑转身一看,只见空空教主已经溜走了,不觉笑道:“那空空教主已经溜走,下次碰到他决难饶他。”
慧云大师见三个强敌,两死一逃,均已了结,于是对万了尼姑一礼,道:“敝寺今日尚能苟存,历代师租所留基业没有完全毁去,乃归功于师太帮助之力,请大驾光临敝寺大雄宝殿,设宴为师太庆功!”
万了尼姑淡淡一笑道:“大师不必客气,出家人以救人为宗旨,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何劳挂齿?”
慧云大师笑道:“如果不肯入寺小憩,请示贵刹地址,老衲日后专程率弟子略备薄礼,以酬今日师太救命之恩。”
万了尼姑摇头笑道:“贫尼云游四海,没有固定住址,大师一番盛情,贫尼心领了,适才路过嵩山,山脚下还有贫尼三个故人在等候,贫尼不便久停,就此告辞了。”
慧云大师忙躬身双手合什,恭送万了尼姑下山。
且说刚才溜走的空空教主,展开轻功,奔出少林寺之后,便沿大道下山,他虽然惊魂未定,如丧家之犬,可是功力并未消失,故身形似烟,往嵩山脚下奔去。
眨眼之间,便已下了嵩山,来到山麓。
暮然间,他见道旁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和一个身穿百绽大褂老叫化子,另处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
他仔细一瞧那三人,除了那个黑衣少女不认识之外,其余两个老者,一个是“五湖虱仙”朱冠武,另一个则是“四海义乞”曾国麟。
空空教主一见这两个难缠的老怪物,心中微微一怔!
他正想躲身时,突见朱冠武和那个“四海义乞”曾老叫化子面色苍白,全身都在发颤。
旁边那个黑衣少女更是面色如土,身靠一株大树的树干,好似身染重病。
空空教主目光是何等锐厉,他见了三个人这等模样,心中不觉一动。
他忙隐身在树林中,再仔细细看去,才发觉那三人都是身中剧毒,毒性已经发作,空空教主目睹此状,浓眉一皱,心想:“这两个老怪物,也是中原难缠的人物,况且以前在‘云幻山庄’尚与自己有过一段仇恨,今日狭路相逢,他们都身中剧毒,不如趁机把他们除掉……”
心忖至此,面上杀机顿露,口中响起阴森森的长笑,自林内走出。
“五湖虱仙”、“四海义乞”、云仙姑娘原来在此等候潘贞,因为潘贞带领他们三人去青海九毒山找“毒仙婆婆”疗毒,途经嵩山,闻山上喊杀连天,潘贞乃乔装尼姑,去少林寺,要他们三人在此等候。
他们等了许久,体内毒性又慢慢发作起来,正在这时,忽听林中发出阴森森的长笑之声,三人闻了同时一怔。
“四海义乞”抬头一看,只见林中走出来一个蓬头垢面满身尘土混合血迹的人,不禁大吃一惊,正欲发问,忽听空空教主冷笑之声一敛,沉声喝道:“老叫化子,你们还记得从前在‘云幻山庄’一段仇恨么?”
“四海义乞”这时才看清是空空教主,不觉暗暗叫苦,但他仍不失一个有修为的豪侠,惊悸之色,在面上一扫即逝,故作惊讶道:“教主受伤了,需不需要……”
空空教主冷笑道:“老叫化子,你不要假慈悲,本教主并没有负什么伤,你们身中剧毒,功力已经全失,还有力量……”
“五湖虱仙”冷哼一声,打断空空教主的话,喝道:“我们功力失去了又怎么样?”
空空教主嘿嘿几声,道:“在‘云幻山庄’那一段未了之恨,今日连本带利索回!”
“四海义乞”鄙夷地一笑道:“君子报仇三年,阁下乘人之危,算不得英雄好汉,像你这副狼狈像,逃命之犬,就是报了那一次仇恨,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空空教主纵声大笑道:“败于彼而胜于此,也算是一桩开心的事;人家打了老夫几掌,算得什么,现在老夫要向你们二人身上攻上几掌,不是连本带利一齐索回来了吗?哈……哈哈……”
他在狂笑声中,一步步向二人走近。
走到“五湖虱仙”面前不到五步距离时,他那双婬眼,忽然盯住云仙姑娘身上,笑声一敛,嘻嘻几声道:“想不到这里还坐着一个大美人,难得!难得!姑娘不用怕,老夫不会伤害你,不过等一会你尝尝本教主玩的功夫,是不是比……”
云仙姑娘厉声叱道:“恶徒闭住你的脏嘴!云幻山庄本姑娘手下留情,没有宰掉你这恶徒,太便宜你了!”
空空教主“哦”了一声,冷笑道:“原来那一次毁了云幻山庄,还有姑娘一份,恕老夫眼拙,等一会……”
“五湖虱仙”大虽道:“恶徒,人家姑娘重病在身,你不要缺德,亏心事做不得的。”
空空教主又复狂笑道:“虱子老鬼你还替她求情么?老夫偏要先干给你们看!”
他走到云仙姑娘面前,叱道:“贱婢还不自行动手月兑去衣服,等老夫揍你一顿再说么?”
云仙姑娘怒叱道:“恶徒,你的婬恶罪孽,总有一天不得好报的,今日本姑娘不幸身中剧毒,功力已失,只有一死而已。”言讫,跃身而起,头向面前五丈远的一蹲巨石上撞去!
空空教主一弹身便抓住她的身子,可怜云仙姑娘因功力已失,身法哪有空空教主来得快,竟像老鹰抓小鸡似的,硬生生地被空空教主抓了回来。
这时的空空教主,兽性大发,一双婬眼盯住云仙身上,欲火上升婬心已动,忙点了云仙姑娘的穴道,把她放在地上。狰狞地一阵怪笑,向“五湖虱仙”、“四海义乞”二人走去。
“四海义乞”睁目大喝道:“空空教主,你不要乘我等之危,我们还有一个武功高绝的人,去少林寺一下就会回来,那时……”
空空教主闻言面色一变,忙问道:“是不是一个尼姑?”
“四海义乞”点头道:“说得不错,我老叫化劝你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性命难保。”
“四海义乞”是想借此来吓一吓空空教主,其实,他无法肯定潘贞何时才会回来。
空空教主哈哈大笑道:“那年老尼姑,目前正与刘堂主打得难分难解,胜负未分,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法子赶回来,到那时,你们恐怕都赶到丰都城了。”
“四海义乞”面色微微一变,叱道:“我们二人已登古稀之年,生死早已淡忘了,只要你不要失去人性,勿对那有病的姑娘施以非礼。”
空空教主笑道:“天上掉下的一块大肥肉还不吃么?老叫化子别着急,让你在死以前,饱一饱眼福。”说着,出手如电,点了二人周身大要穴。
“五湖虱仙”闭目一叹,道:“云仙姑娘的遭遇也实在太惨了。”
“四海义乞”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潘贞姑娘想去救人,结果自己人反没有顾到,真是舍本而逐末……”
空空教主素以婬恶成名武林,此刻他虽是狼狈而来,但,邪婬之念仍然未除,口中响起一阵阴森得意的狞笑之声,一步步向云仙姑娘走近……
云仙姑娘穴道被制,行动不得,但怒目暴叱道:“恶徒。你想干什么?”
空空教主嘻嘻哈哈道:“本教主要和你来快活一阵子…………”
云仙姑娘厉声怒道:“恶徒你敢!”
空空教主冷笑道:“玩一个女子,还不是家常便饭,有什么敢不敢?”他已走近云仙姑娘,伸手一把撕开她的衣服,把她月兑得一丝不挂。
云仙穴道被制住,身手不能动弹,任他动作,不过她怒叱暴喝,凄厉之声,数里可闻。
空空教主冷笑道:“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还是认命吧!”
他转身自行解衣宽带,月兑得也是一丝不挂,把衣服挂在树枝上,转身正欲向云仙姑娘时,忽然不见了云仙姑娘。
他这一吃惊,非同小可,忙向四周打量,哪里有云仙姑娘影子?
空空教主心知有高人来到场中,忙从树枝上取下衣服,正想整衣穿裤时,突然他背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一念,吓得他魂不附体,头都不敢回,便向林中逃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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