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丑面人见白发萧萧的老太婆,向他一步一步欺近时,他忙将功力贯注双手,蓄势待发!
白发萧萧的老太婆,走到距灰袍丑面人面前不到五尺,正欲举起手中的龙头拐杖向他打下时,突然听到蓝衣少女惶急地喊道:“云姥姥住手!”
云姥姥收了手中的龙头拐杖,向后退了几步,转身一脸迷惆之色问道:“孩子怎么啦?”
蓝衣少女向灰袍丑面人妩媚一笑,噘着小嘴道:“他一定打姥姥不过的!”
云姥姥哈哈大笑说道:“真是孩子气,打不过不是很好吗?杀他更容易了。”
灰袍丑面人冷笑一声道:“不见得就打不过你们这几块料吧!”
云姥姥怒道:“这丑鬼出口伤人,先教训教训他再说?”
说着,手中拐杖一挥,便扫了过去。
蓝衣少女急声道:“云姥姥!你不能杀他!”
云姥姥经她这一喝,忙将扫出劲力,硬生生收了回来。
云姥姥收了拐杖,缓缓地走到蓝衣少女面前,慈祥地说道:“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灰袍丑面人冷哼一声,转身向场外走去。
蓝衣少女气得粉腮惨白,颤声道:“不要放走那个丑鬼,把他……”
云姥姥插嘴道:“孩子,看你气成这个样子,把他怎么样?”
“把他捉回去受五毒惨刑……”
灰袍丑面人闻言,便停了脚步,转身冷哼一声道:“你们自信有此能耐吗?”
旁站的青衣矮叟,向灰袍丑面人面前跨了三大步,忍喝道:“为什么没有?”
蓝衣少女一见青衣矮叟要出手,知道非他敌手,忙喝阻道:“土行一叟,不要贸然出手,你一人非他敌手,最好……”
“最好是你们四块废料一齐上!”
灰袍丑面人说着,竟仰面哈哈大笑不止。
这时,中年书生,手摇折扇,一派悠闲气概,向灰袍丑面人走了过来,口中发着冷笑道:“老夫想来领教阁下几招绝学!”
站在一旁从没有开口说话的长人,齐天野叟,一晃大脑袋,也走过去,嘿嘿冷笑两声道:“丑鬼,你真有什么通天本领,竟敢如此狂妄?”
灰袍丑面人收敛笑容,手指着三人道:“你们都是西域什么教的门下,报出个万儿来!”
中年书生冷笑几声接道:“老夫乃‘西域喀嘛教’门下的大弟子,丑鬼是何人?与我们圣教有何恩怨?”
灰袍丑面人听了“西域喀嘛教”五字,便略皱眉头,心想:“喀嘛教曾在三十年前,来中原一次,那一次造成了武林的大浩劫,后来,还是七大门派,联合派高手数百名,围攻七昼夜,才把喀嘛教驱逐出中原,想不到事隔三十年,又重履中原,这一次……”
灰袍丑面人正忖间,忽听土行叟大喝一声道:“丑鬼,接老夫一掌试试!”
“试”字刚一出口,一股强烈的劲风,便向灰袍丑面人扫来。
灰袍丑面人滑步闪身,让过土行一叟五招,土行一叟嘿嘿两声道:“丑鬼的轻功果然有两套,再接老夫几掌!”
土行一叟拳掌齐飞,腿影如涛,眨眼工夫,便向灰袍丑面人拍出五掌,踢了四腿。
灰袍丑面人对这般人,早存戒心,哪敢怠慢,他忙展开“云海幻踪”,只见闪避,并没有出手。
土行一叟,打出五掌,踢了四腿,并没有伤对方一根汗毛,心中不禁一愕!他暗付:“这丑鬼,真是邪门,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身形如烟,飘忽不定,到底用的什么身法?”
土行一叟,心念未及,突听到蓝衣少女道:“矮叟,你傻想什么?他用的是‘云海幻踪’,你就打一百掌,也沾不到他的边呀!”
灰袍丑面人闻言,暗吃一惊,盯着蓝衣少女,心想:“她能识破我这份神秘身法,定必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手……”
蓝衣少女面罩寒霜,冷哼一声,道:“你死盯住我干吗?还想找我打架吗?”
灰袍丑面人点点头。
“我是不会武功的,你打了我一记耳光,还嫌不够吗?”蓝衣少女娇嗔地说。
灰袍丑面人被说得面色登时羞红,低下头去。
云姥姥闻言惊讶道:“他竟敢打你?”
“可是我已经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灰袍丑面人剑眉一竖,冷冷地说。
“我就要宰了你!”云姥姥气得哇哇大叫,举起手中的龙头拐杖,便横扫过去!
蓝衣少女见杖风已经快扫到灰袍丑面人身上,面色大变,忙叫道:“丑鬼!你不想活了?”
她这句话明明是关心灰袍丑面人的,因此他立刻警觉,忙展开“云海幻踪”身形一闪,可是仍慢了一点。
灰袍丑面人暗叫一声:“不好!”拐风已经扫掉了他脚上一双靴子。
由此可知这白发萧萧的云姥姥,拐风的快速和强烈!
灰袍丑面人飘然落地,赤着一双脚,站在地上发呆。
云姥姥也不由一愕,她想:“我一拐用了九成真力,只扫月兑了他一双靴子,这丑鬼功力确实不弱……”
云姥姥心念未毕,突听到暴喝一声道:“老太婆的拐力不弱,现在接我一招试试!”
喝声未了,只见灰影一闪,一股凌厉的劲风,便扫了过来!
云姥姥刚才已和灰袍丑面人交过手,她那股以老卖老,狂傲之气,已扫除了一半,忙将左手一挥,硬接灰袍丑面人拍来的一掌,右手龙头拐杖,在手中一抖!
红光闪闪,向灰袍丑面人罩去!
灰袍丑面人已知那拐杖的厉害,哪敢硬接,忙闪身,又是一招拍去。
二人功力悉敌,眨眼工夫,便斗了三十多合,完全是快打硬拼。
原来,云姥姥在“西域喀嘛教”的地位甚高,她当然不愿在几个门人后辈面前现露败绩。
灰袍丑面人一审眼前情势,如果败在云姥姥手中,自己便休想离开这里。
因此,只有快打硬拼了。
二人都存有夺胜之心,所以愈打愈剧烈,双方招式越来越凌厉……
突然,灰袍丑面人招式一变,一招“松树盘根”在地上扫了过去。
蓝衣少女忙大叫道:“姥姥,快施展蛟龙出海!”
云姥姥立时察觉,腾身而起,一跃三丈多高。
紧接着,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云姥姥刚才站的位置,被灰袍丑面人凌厉的掌风,击了一个大洞。
云姥姥身上不由冒了一阵冷汗。
灰袍丑面人此刻感到内力似绵绵不绝,精神愈打愈旺,云姥姥的招式虽猛,经验老到,可是精力似已不继。
瞬息二十合又已过去。
蓝衣少女突喝道:“土行一叟,齐天野叟,二人把姥姥换下来,要不然,她不出五招便……”
土行一叟、齐天野叟,一高一矮两叟,齐齐跃向灰袍丑面人。
云姥姥退了下来,这时,她额上已渗出许多冷汗,面色苍白,喘息不止。
两叟武功不弱,两人四只手,同时向灰袍丑面人推出……
四掌恍如电光石火,直扑向灰袍丑面人。
灰袍丑面人狂笑一声道:“老夫倒要看看你们‘喀嘛教’,有多大能耐,怎样奈何于我?”
说着,双臂一张,两股劲风,登时从手中发出,宛如长江大河之水,卷向二叟!
二叟功力不同凡响,在西域仅次于云姥姥及教主,数十年罕逢敌手,今夜双战灰袍丑面人,二人心想必胜无疑,所以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十招过后,事实大谬不然。
这才使他们吃惊,对方不但招式诡奇凌厉,而且闪身奇快,身形飘忽,难以捉模……
他们大战了六十多合,仍难胜保坤,双方愈战愈激烈。
蓝衣少女始终盯住灰袍丑面人那炯炯发光的眸子,满怀疑云……
蓦然,传来一声暴喝:“丑鬼!接老夫一扇试试!”
喝声中,中年书生,手中折扇一张,登时扇影似山,向灰袍丑面人头上罩来……
灰袍丑面人暗暗吃惊,心想:“对付两叟,尚能勉强撑持,如果再加上一个中年书主,就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心念未毕,扇影已罩了下来,灰袍丑面人忙展开“云海幻踪”身法飘出重重如山的扇影。
那中年书生,功力不弱,灰袍丑面人感觉四周压力愈来愈重。
此时,他突然面罩杀机,大声喝道:“住手!”
两叟、中年书生,同时略略一怔,仁立,停手。
中年书生问道:“可有遗言交待?”
灰袍丑面人怒道:“老夫与你们‘喀嘛教’,素无恩怨,你们如果再用车轮战,可别怪老夫出手杀人了!”
土行一叟嘿嘿笑了两声道:“丑鬼!有本领尽管施出来!”
“你们自作孽,不可活,可别怨老夫……”
言讫,缓缓举起右手,喝道:“矮子,你识得此掌否?”
土行一叟,闻言猛然抬头一看,只见对方高高举起的右手掌心中,绿光闪闪,而且指缝之间冒起一层薄薄的绿烟……
土行一叟心中骇然,他一生哪里见过这样的掌式?
就是站在一旁的云姥姥、中年书生、齐天野叟,都呆呆地看着,没有一人认得出此掌的名称。
灰袍丑面人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半晌才收了笑容,道:“量你们蛮荒之人,也识不得此奇掌!还是接下这一掌,到阎罗殿前,阎王告诉你们吧!”
突然一阵格格似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灰袍丑面人一望,只见蓝衣少女大笑不止。
灰袍丑面人怒道:“有什么好笑的,量你这个鬼丫头,黄毛未退,还能识得老夫这种奇掌?”
蓝衣少女收敛笑容,冷叱一声道:“丑鬼,你说话可得有分寸一点,什么黄毛丫头,你能比我大几岁?手上那些绿光,有什么稀奇的,亦不过是‘追魂掌’而已!”
灰袍丑面人闻言怔了一下,其余的人,都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都知道蓝衣少女不会武功,怎么会认识此掌名称,这样如何不使他们吃惊!
灰袍丑面人向蓝衣少女面前跨了三大步喝道:“你既认得此掌,敢接老夫一掌否?”
就在灰袍丑面人喝声迈步的同时,云姥姥、中年书生,同时弹身而起,一齐阻挡他的去路。
蓝衣少女突然厉叱道:“你们闪开!看他敢不敢打我!”
云姥姥急得老泪纵横道:“孩子,你疯了吗?”
“我好好的,云姥姥快闪开!”
云姥姥、中年书生,仍然不闪开,挡住灰袍丑面人。
蓝衣少女,突然面罩寒霜,暴怒喝道:“叫你们走开就走开,看他敢不敢打我!”
那个“敢”字说得很重,这是第二次说。
中年书生急道:“公主你……”
“不要你们管,快走,快走呀!”
云姥姥,中年书生,无可奈何地闪开,灰袍丑面人冷冷地说道:“有什么不敢的。”
竟缓缓地向蓝衣少女的头上拍下去!
蓝衣少女对灰袍丑面人妩媚地一笑,说道:“你用极毒的掌法,去打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传到江湖上,不觉有损你一生名誉吗?”
这时,蓝衣少女已缓缓闭上双目。
灰袍丑面人怔了一怔,右手便停在空中,没法打下去。
半晌,蓝衣少女缓缓睁开双目,笑道:“怎么不打下来?”
灰袍丑面人突然放下右手,就在他放下右手的同时,云姥姥、中年书生,同时吁了一口气。
灰袍丑面人转身向场外走去。
蓝衣少女高声道:“大侠今夜手下留情,盛意永铭五内!”
她转身对云姥姥道:“我们该走了啦!”
中年书生道:“公主,我们不去追那丑鬼了吗?”
“你们打他不过的,何不卖个人情!”蓝衣少女感慨地说着。
灰袍丑面人走出坟场,一路之上,心中非常纳闷,只顾飞奔,田园山河,尽在他脚下飞逝……
这时,他没有决定是先去“冥谷”救出云仙姑娘,还是回故乡“云山坡”保家霸,抑是去“东海空空岛”救母亲。
他正忖思间,已来到官道上的交叉路口,他在水塘边月兑下面具,洗了一个脸,换好衣服,这时,他忽然迟疑不定,到底是先去哪里好?
蓦在此刻,突然他眼前人影一晃,从道旁大树上飞下两条人影。
保坤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是穿着百结大褂,背插双锤,颚下花白胡子,手持打狗棒;一个是蓬头垢面,满身槛楼的老人。
这两人正是“武林二奇”:“五湖虱仙”朱冠武和“四海义乞”曾国麟,一对宝。
“五湖虱仙”一见保坤,便哈哈大笑道:“娃儿昨夜辛苦了一夜,替武林又除了……”
“四海义乞”没有等“五湖虱仙”说完,便插嘴道:“老不死的啰嗦什么,咱们去前面大镇上喝上两杯,娃儿,你去不去?”
保坤忙拱手道:“晚辈一定奉陪!”
“五湖虱仙”仍然大笑不止,一边走,一边抓虱了,口中嚷着:“娃儿你请不起我们两个老怪物的,老叫化子,一口气可以喝五斤,你有多少钱去付?我看还是老叫化作东吧!”
保坤微微笑道:“只要两位老前辈不嫌弃,喝两杯酒的钱还有。”
“四海义乞”哈哈大笑说道:“人家才没有你老不死的小器,快走吧!老叫化肚里唱空城计了,哈……哈哈……”
他这一阵大笑,连“五湖虱仙”和保坤也逗得笑了起来。
“武林二奇”展开轻功,拼命向前飞奔,保坤跟在后面,也展开“八步赶蝉”轻功,随着前进。
片刻功夫,便走过一座大镇,这时,日已三竿,镇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三人走到一座壮观而华丽的酒楼前,停了下来。
“五湖虱仙”道:“这座酒楼,是镇上第一家,酒好菜佳,就在这一家吧!”
“四海义乞”点头道:“依老不死的,反正都有理由。”
三人走上酒楼,酒保一见,前面走着两个衣衫褴褛的老怪物,身上臭气薰天,后面却跟着一个白衫公子,心中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竟没有上来招呼。
“五湖虱仙”见酒保站在一旁不说话,怒道:“怎么样?你们卖不卖酒?是不是怕我没有钱?”
酒保不理会“五湖虱仙”的话,对保坤拱手道:“对不起今天本店的酒席,完全被人包去了,不再卖酒,请你们到别家吧!”
“四海义乞”浓眉一皱道:“酒席包了,连楼都包了吗?你们酒店中所有的酒都包了吗?”
保坤忙道:“我们喝几杯就走,加倍给钱,不碍你的事。”
酒保斜看了“武林二奇”一眼,摇头道:“不行,不瞒你三位说,本镇今天所有的酒店,都被人包了,谁也不敢卖酒,恐怕上下百里买不到酒。”
“四海义乞”怒道:“是谁?快说!”
酒保不屑地一笑道:“劝你不要问吧!给他们知道了,恐怕连你要饭都成问题!”
“四海义乞”面色大变,正要发作,保坤忙道:“酒保你说话须要小心点,到底是谁在捣鬼?”
“‘鬼王庄’,今夜要阻止潘家霸潘老爷的女儿出嫁,他们要摆下百桌酒席,夜间去抢亲,‘鬼王庄’的人,谁敢去惹?”
“五湖虱仙”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什么鬼王庄,谁怕那些龟孙子,快拿酒来,有事我老不死的担当!”
酒保摇头道:“恐怕你担当不起,我们如果开罪‘鬼王庄’的人,生意便要关门大吉了。”
“四海义乞”怒喝道:“少啰嗦,快端酒来,鬼王庄的人是什么东西,叫他们来找我好了。”
话声甫落,便听到一阵破风之声,楼梯微响,飞上一人影喝道:“谁说鬼王庄是什么东西?自己报出名来!”
“四海义乞”小眼一翻,斜视了对方一眼,只见对方是一位浓眉黑面,虬髯,塌鼻的劲装大汉。
浓眉黑面大汉后面陆续又上来四个劲装大汉。酒保吓得浑身发抖,跑了下来,拱手道:“他们不是骂贵庄,是谈别的,大爷求求你……”
“四海义乞”冷哼一声喝道:“酒保,快起来,谁说不是?是我老叫化骂的,你能把我怎样?”
浓眉黑面大汉冷笑一声道:“臭叫化子胆子不小,竟敢骂我们,不给你一点苦头吃,你也不晓得鬼王庄的厉害。”
他说完,向后面站的四个劲装大汉一挥手道:“把这三个臭东西拿下!”
四个劲装大汉,同时跃上,围住“四海义乞”。
“五湖虱仙”突然仰面大笑道:“且慢,你们先尝尝老不死的虱子味道,再拿人不晚!”
说罢,右手在身上抓了一把虱子,向浓眉黑面大汉打去!
虱子一出手,登时便听到一声惨叫,浓眉黑面大汉立即双手掩面,痛得在地上打滚狼嗥!
四个劲装大汉见状,忙拔下背上刀剑,准备出手。“四海义乞”暴喝一声:“滚下去吧!”
吧字方落,只见身形一晃,那四个劲装大汉身子,便穿窗而出,接着便听到惨叫几声,立时跌死在楼下。
呆了!酒保看得呆了,他想不到鬼王庄一个香主,四个功力极高的巡值,一招之间,便被一个老叫化子丢下楼去,这是他作梦也想不到的事。
“五湖虱仙”冷哼一声道:“就是鬼王庄主亲自来,能够在老不死的手上走上三招,那才是怪事呢?”
酒保听了更发呆了,他心想:“这两个怪老头是谁?怎么连名震江湖的鬼王庄都不怕呢”
“四海义乞”突飞起一脚,把那个浓眉黑面大汉,踢出窗外,厉喝道:“酒保还站着发什么愣,快把酒拿来!”
酒保连声诺诺道:“老爷要多少酒?”
保坤道:“尽量端来!”
“娃儿真聪明,是个孺子可教的小子!哈哈哈哈!”“四海义乞”捋须大笑着说。
“听到酒多便忘形了,你这个老叫化子就是没有出息!”“五湖虱仙”笑骂着。
“四海义乞”越发哈哈大笑道:“老叫化虽然没有出息,但总没有像你老不死的,终日抓虱子脏兮兮的!”
“五湖虱仙”纵声长笑说道:“你老叫化子嫌我脏,吃了这只虱子,看脏不脏?”
话声未落,一只黑虱子,从“五湖虱仙”手掌上弹出!
宛如一颗铁球,发出呼啸之声,向“四海义乞”口中射去!
“四海义乞”一瞪眼,忙唾出一口口水,登时发出劲力,把那只虱子,撞击偏了方向。
这时酒保正端着三壶酒走上楼来,突地,呼啸一声,一颗黑色的东西,正撞向他手上端的盘子,立即哗啦一声,盘里三壶酒,便翻倒在楼上。
酒保大惊失色,全身一阵颤抖,暴退了三大步。保坤忙道:“不要紧,两位老前辈开玩笑,打翻的酒,算我的帐就是。”
武林二奇同时鼓掌大笑。
三人开怀畅饮,竟酒至黄昏,“五湖虱仙”早已酩酊大醉,躺在椅子里,鼾声大起了。
“四海义乞”小眼连翻,对保坤道:“鬼王庄今夜抢亲的事,由你一人去已足够了,记住,鬼王庄里都不是好人,悉数杀绝,知道吗?”
保坤点头问道:“潘家霸和老前辈有什么交情?”
“四海义乞”小眼一闭,缓缓道:“和老叫化谈不上什么交情,不过和娃儿倒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请老前辈先告诉晚辈一下。”
“四海义乞”双臂一伸,哈欠连天,口中含糊地回答道:“到时你就晓得了,快去吧,明天在这里见!”
说罢,便躺在椅子里,鼾声连天了。
保坤见武林二奇都已醉了,便起身吩咐酒保,注意照顾,自己双肩一晃,穿窗而出,没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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