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等于近身肉搏的形势下,沉重手里的长鞭不但不能起丝毫作用,反而对于他是一个大大的妨碍,使得他的行动受到了影响。
沉重沿着墙壁退了几步之后,马上便看出了这种情形,所以他在连挡对方三剑之后,立即便把手里的长鞭抛去,以右手护胸,左手短斧应敌。
于梵一轮猛攻,逼得沉重连连后退,陷于劣势之中,使得那以单刀架在夏苹身上的姜彬也为之吃惊不已。
他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凝注着于梵和沉重交手,越看心中越是诧异,不知道沉重怎会被于梵这等胡杀乱攻杀得不住后退。
沉重脸上那种愤怒、焦急、羞辱的神情,一落入他的眼里,使得他几乎要放下夏苹,挺身前去,帮助沉重一臂之力。
可是他晓得沉重的脾气,自己违背了命令,放下夏苹不管,事后一定会受到责骂。
可是他又不敢置沉重于危险中不加理会,考虑了一下,他终于扬声道:“弟兄们,你们快进来!”
那些埋伏在药铺和里面内房的大汉,共有八个人,他们分成两处,四个躲在药柜后,四个藏在内房里等到于梵进到屋里,那些藏身医柜后的大汉早就把药房大门关好,堵住了于梵所有的退路,预备抓活的。
在他们想来,凭着沉重的武功和室内的布置,任何人也无法逃走,他们只是奉命堵住通道,以防万一罢一I。
哪知于梵进去之后,他们等了半天,只听到室内交手之声,竟然没见沉重擒住人也没听到呼唤之声……
他们正等得不耐烦之际,听得姜彬的呼唤之声,顿时持着兵刃,一涌而进。
那当头的两个大汉刚一冲进门口,便见到一个手持断剑,两条手臂全都是血的年轻人从屋左向右边疾滚而去。
他们的身形一窒,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看到那手持断剑的年轻人半跪半蹲的站了起来,随着断剑一扬,姜彬惨叫一声,一条持着单刀的右臂已齐肩而断。
于梵被断臂上飞溅的鲜血,洒得一头一脸都是,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断剑一送,已刺进姜彬的小月复之中。
姜彬连想都没想到,自己想要把门外埋伏的兄弟唤进来,帮助沉重一臂之力,反而害了自己的一条命。
他更不会料到于梵在取得优势时会放下沉重不顾,即以闪电般的速度,向着自己攻来。
是以他虽然眼见于梵滚将过来,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而被于梵一剑斜掠,削断了握刀的右臂,紧接着小月复又中了一剑。
姜彬左手握着小月复的剑创,眼中射出惊骇的光芒,嘴唇张开,吐出一口鲜血,立即便死于非命。
于梵一连两剑把姜彬杀死,飞快地抽回断剑,把夏苹的腕上绳索割开。
夏苹可从未见到一个那么健壮的人,转眼之间,便口吐鲜血,死在自己身边,她被姜彬的死状,吓得都傻了。
等到定过神来,她才发觉自己双手的束缚已被解开,于梵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心中激动无比,她一把抓住于梵,哭着投入他的怀里,道:“于梵……”
于梵搂了她一下,随即把她拉向自己的身后,低声道:“苹姐,你等在这儿,我想法子救你出去……”
他的嘴里虽是如此说,其实心里明白,自己要想离开这儿,谈何容易?何况还带着夏苹在身边,更加是难上加难了。
他这句话引得沉重厉声大笑,道:“姓于的,我如果让你们从这里逃走,从此不姓沈!”
于梵冷笑一声,道:“姓沈的,你忘了刚才的狼狈样子?”
沉重眼中射出凶狠的神色,喝道:“那是我一时不慎……”
于梵沉声道:“动起手来,便是生死立分,哪还有什么一时不慎?
你如果不服气,我们何不一对一再交手一次?否则你就别说大话了。”
沉重一张白脸变得有点发青,他那微弯的鹰勾鼻,使他的脸庞显得更加阴险凶毒。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侧身道:“你们出去,守在外面,没有呼唤,不许人进来!”
那八个大汉此时全都进来了,他们个个都被于梵方才突施杀手,杀死姜彬的辣手震住了。
此时一听沉重的喝声,全都暗吁了一口凉气,退出房外。
于梵之所以出言激使沉重要那些大汉离开,为的是怕他们趁自己搏斗的机会,伤害到夏苹。
他没想到沉重竟真的这么做了,是以,一怔之下,对沉重的看法不同起来。
其实他不知道沉重心里恨他人骨,一心只想动手收拾了他。
沉重认为自己方才之陷入劣势,是因为先把对方估计的太高了,后来又把对方估计得太低。
在这一高一低的两种完全相反的观念驱使下,他才会在对方奋不顾身的拼命时,失去了先机,一直无法扭回劣势。
他的心底已经把彼此的优劣之处看清楚,认为自己只要小心谨慎,十招之内,必定可以擒住于梵。
为了避免那八个大汉留在室内,阻碍他的行动,他才把那些人唤出去。
夏苹一丝武功也不懂得,又怎明了室内这等微妙的情形?她一见那八个大汉出去,心中的紧张情绪稍稍放松下来。
他拉着于梵的衣服,低声道:“于梵,你要小心点,他是那老贼的大徒弟,非常厉害,每次抢劫杀人多半是他……”
沉重狞笑道:“贱人,你小心点,等我收拾了这小子,非剥了你的皮,割下你的肉不可……”
于梵冷笑一声道:“姓沈的,想不到你身为秦鹏飞的徒儿,竟然是犯法做案,四处抢劫的江洋大盗,怪不得秦鹏飞有那么一份大的家财……”
沉重弯腰拾起地上的长鞭,挽在手上,狞笑一声,道:“小子,你既晓得这件事情,更加不能留你活命,并且你还把刘一帖给害了,这屋里的几十条人命,都坏在你的手上……”
于梵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把秦鹏飞的真面目揭了开来,果然是害了刘一帖,也把药铺里的伙计给害了,沉重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他们一条活命,否则今后秦鹏飞就不能以大善人的姿态出现了。
他到现在才弄清楚沉重如何会在此出现的原因了,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好想?怪只怪自己不该把夏苹留在这儿,还能够责怪沉重为什么要把负伤的人带来这儿就医吗?
他的眼中泛出一丝歉疚之色,目光一闪,想和刘一帖说几句话,和现刘一帖不知何时已躲在榻下,缩成一团。
沉重搏斗的经验何等丰富?他一见于梵的神色变幻,目光移向榻过去,身形一晃,悄无声息的扑了过来……
夏苹眼见沉重那等凶煞之态,吓得尖叫一声,抓住于梵背后的衣服,嚷道:“于梵……”
于梵目光一烁,已瞥见沉重飞快地冲了过来,他沉喝一声,飞起一脚,把身前的椅子踢得飞起,向沉重撞去,然后一拉夏苹,往像边推去,道:“你快到那边去躲一躲。”
他本来的意思是唯恐夏苹拉住自己的衣服,妨碍到自己跟沉重的搏斗,这才藉踢出椅子的机会,阻挡沉重一下,好让更苹有时间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哪知夏苹吓得全身打颤,两腿无力,根本无法迈动脚步,跨越过姜彬的尸体,走到榻边去。她颤声道:“我……我走不动!”
于梵急得直跺脚,根本没法分神再去照顾夏苹,只得左手往后一挥,拉开她的手,然后挥剑向着沉重扑去……
沉重的身形被飞撞而至的木椅挡了一下,他挥起一斧,把木椅劈为两半,招式一变,正待朝于梵攻去。
摹然之间,却见到于梵胸前衣襟破裂之处,掉出一支钉形暗器。
他的脸色一变,深吸口气,全身微顿,迅如电掣般的退回原处。
于梵又怎知沉重为了什么原因退走,他一见对方后退,微微一怔,握紧断剑,缓缓向前逼去。
沉重沉喝一声道:“且慢!我有话说。”
于梵站定了身躯,默然注视着沉重,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沉重还未说话,夏苹已在于梵身后道:“于梵,别中了他的鬼计,他已派人赶回庄去找老贼来了……”
于梵心中一凛,忖道:“我怎么这样糊涂?竟然忘了在此多留一刻,危机便多加一层,非得设法尽快离开此地不可……”
意念疾转,他缓缓的向着夏苹退去,才退后三步,便瞥见地上的那支夺魂神钉,赶忙伸手拾了起来,揣回怀中。
沉重沉声问道:“姓于的,你那支夺魂神钉从何而来?”
于梵听他这么一问,方始明白这支夺魂神钉又起了作用,他冷冷一笑道:“沉重,只怕你心中尚有许多疑问,比如说我是如何从柳云山庄把夏苹救出来的,以及我跟漠北双凶有什么关系……”
沉重见到于梵一面说话,一面拉着夏苹,缓缓向榻旁移去,他那如白的脸上浮起一丝阴沉的笑容,道:“姓于的,你不说这句话,
弄不清楚你的深浅,如今我总算看透了你……”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得意之处,扬首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确实是有许多疑问没弄清楚,但是只要把你抓住了,又有什么问题弄不明白?”
于梵见他那种得意之态,晓得自己又一次说错话了,敢情沉重见到自己身上带有夺魂神钉,不明白与漠北双凶有何牵连之处,谁知自己偏偏不能改口,把贺氏兄弟的绰号给说了出来。
这很明显地告诉沉重,他不是漠北双凶的徒弟了,否则他也不会这样说话。
于梵心中虽然有点后悔自己说错话了,却也不愿在此坐以待毙,他的目光一闪,看清楚了屋里的形势,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沉重缓缓的向前移动,冷笑道:“姓于的,你不必想动什么主意了,你如今已是瓮中之鳖,再也跑不了……”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于梵已大喝一声,抓起榻上的伤者向沉重掷来。
沉重这次带领着十八个庄里的弟兄,远到中州去做案,虽然劫下了一票镖银,手下的弟兄已是三死三伤。
他把劫得的银子分成数处,存入钱庄,然后带着三个伤者赶回柳云庄,由于路上旅途劳困,使得那三个受伤的弟兄,伤势愈来愈重。
所以他才把重伤之人带到刘一帖处医治,谁知进了诊所之后,却发现数日之前被师傅劫来作五夫人的夏苹赫然也在室内。
经过他的询问之后,刘一帖不敢不把真实的情形说了出来,于是他就留在在室内,一面布置好一个陷阱,预备活擒于梵,一面派人回柳云山庄去禀告秦鹏飞。
谁知经过如此之久,那通报之人没有回来,他也没有把于梵抓住,反而倒又被于梵杀死三个人。
沉重心中的这份难过跟愤恨,真是不可言喻,也使得他更加坚定要把于梵活捉的信心,不然也解不去他心中的痛恨之倩。
他蓄足了劲道,看准了于梵受到夏苹的牵制,自己稳可占住上风,将对方活捉生擒。
怎么晓得于梵在紧急之中,会把榻上的伤者抱起,向他掷来,竟是想要用那三个重伤的人来牵制他。
沉重冷笑一声,暗道:“今天我就算把手下的弟兄全都牺牲掉,也非把你捉住不可,你这么做,又岂能奈我何?”
他面对着那急速飞撞而来的人体,理都没有理会,任由那个伤者从头上飞越而过,跌落在身后。
一声惨叫从他身后传来,想必是那重伤昏睡的人跌醒过来,立刻便已摔死。
于梵本来想要藉此阻碍沉重前进之势,岂知对方竟会不加理会他的心中也不由得为之一凛,面对榻上的其他两个伤者,再也无法下得了手。
可是他心头的意念已定,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容许沉重欺身前来,他再也无法月兑身了。
是以他的心中一凛之后,立刻便探手怀中,掏出那支夺魂神钉,大喝道:“看我的夺魂神钉。”
沉重身为鬼斧神鞭秦鹏飞的首徒,自然晓得漠北双凶成名暗器“夺魂神钉”的厉害。
他猛然一见于梵月兑手发出夺魂神钉,脸色一变,急忙闪身后退向屋侧滚了开去。
就在这时,于梵已抱起夏苹,踪上木榻,飞身跃起,用肩膀朝窗撞去。
“哗啦”一声大响,窗棂碎裂开来,于梵挟着夏苹已跌落在天井里。
他也顾不得夏苹有没有受伤,把半截断剑咬在嘴里,伸手一探,抓住屋檐,踪身跃上屋顶,换了一口气,认清了方向,朝前面奔去。
一直奔到前面药铺的房顶上,他站在檐边探首往下望去,只见自己驾来的马车还停在屋前。
他咬了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涌身往车顶跳下,只听“哗啦”
大响,那个车顶已经塌了下去,于梵和夏苹两人也跌进车里。
车外传来马嘶之声,马车摇晃了一下,使得于梵还没站起身躯又撞在车壁上,几乎使他痛晕过去。
他重重的摔了下头,把夏苹放下,喘了口气,只见她吓得脸色发青,两眼圆睁,全身直在打哆嗦。
“还好,你没昏过去。”
于梵强笑了下,握住断剑,道:“你躺在这儿别动,我去驾车。”
没等夏苹回答,他翻身爬出车厢,挥出一剑,割断了系着的缰绳。
那匹马已经受惊不小,拼命的挣扎,想要挣月兑缰绳的束缚,这下绳子一断,亡命似的狂奔起来,差点便把于梵从车座上掉落下去。
于梵抓紧了车座,肩背靠在车厢上,探首向后望去,只见沉重紧跟在车后,狂奔而来,在他的身后,又有几条人影不住地飞奔……
转回了头,于梵长长的吁了口气,暗道:“这下总算月兑险了,沉重的轻功再好,决不能追得上马的脚程……”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落了下来缓缓地让自己的背靠在车厢上。
此刻,他在极端疲惫下,有了一股满足的情绪充盈在心头,只不过他对于留在屋里的刘一帖,也有一份深深的歉疚。
因为,祖传七代的神医刘一帖,只怕再也传不到第八代了了。
急驰如飞的马车,在一阵密骤的蹄声里,转眼之间便出了西城,沿着宽敞的官道驰行而去。
于梵坐在马车上,眼望着那条笔直的道路,在马蹄下往后急速移动,迎着清凉的晚风,他只觉心胸舒畅,愉快无比。
在经过方才那一阵搏命似的拼斗之后,使他更加感到此时的安祥,纵然健马不停的在急驰着,他却能从这份“动”中觉察出“静”
的愉快。
随着心中紧张情绪的消失,他渐渐感到有些饥渴起来,甚至连手腕上的伤也愈来愈疼。
他望了望自己手腕上的伤,发现血肉一片,使得袖子都粘贴在肉上,斑斑的血迹,都已变成紫黑。
眼见自己身上的伤痕,他也不由惊奇起来,暗自思忖道:“若非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我绝不会相信一个人在受伤之后,竟还能经过那一场搏命之斗……”
回想起方才所经历过的那一幕惊险情景,他自己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认为自己之能逃月兑出来,实在是侥幸,也可以说完全是由于夏苹给予他精神鼓励所致……
他回头向后望了望,见到车后一片昏黑,已看不到沉重的身影,于是轻轻压了压车掣,慢慢把缰绳拉紧,减低车速。
车轮受到木塞的摩擦,发出一阵吱吱声响,速度渐渐缓慢下来,于梵伸手敲了敲车壁,大声道:“苹姐,你觉得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夏苹微弱的话声:“我很好……”
于梵听到她的声音微弱,有气无力,暗道:“她连续受到这折磨,只怕身上的伤口又已破裂了,以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跟我比,我是吃尽了苦头,此刻还觉得心力交疲,有点受不起,只怕她更加受不了
他的心中有些不安,道:“苹姐,我们要不要停下车来休息一下?”
夏苹在车中道:“不用了,我还能支持得……”
她的话声未完,突然惊叫一声道:“于梵!”
于梵骇得跳了起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把缰绳往车掣上一套,站在车壁上,翻身便待跃入车厢里。
哪知他攀在车壁,刚露出个头,便见到车后的那面车壁上也攀着一个人,正翻身往车里跃落下来。
于梵微微一怔,只见那人正是自己以为早已放弃追赶的沉重。
他起先弄不清楚沉重怎会又在此时出现,等到他看到沉重满头满身都是灰尘时,他才晓得沉重一直没有放松追赶,可能是用长鞭套住车后的横杆,一直吊在马车后面,这下等到车速减低,才翻身攀起。
于梵一见沉重攀进了车厢,也不容他思考许多,涌身跃去,朝沉重扑去。
夏苹在经过那一场惊吓之后,几乎都把魂吓掉了,身上的伤,刚敷好药不久,又已在于梵救她出险时崩裂了。
她独自一人卷曲在车里,忍住了身上的酸痛,不敢发出申吟,唯恐被于梵听到而担心,以致影响了他的精神,会再度耽误时间。
她只希望尽速能离开嘉兴城,走得远远的,不再见泰鹏飞有关的任何人,那么她心理上的创伤,将会很快便已痊愈。
一至于身上的鞭伤,她知道决不致使自己死去,只要能留下这条命,她跟于梵将会很愉快的生活下去。
所以她一个人在车厢里,听着磷磷的车声,藉自己所编织有关未来的美梦,来麻醉自己,忘却身上的伤痛。
可是等到她一听到于梵呼唤自己的声音时,她从美梦中回到现实,顿时记起身上的伤痕,忍不住低低申吟起来。
就在这时,她一抬头,已望见沉重从马车后壁爬上敞破的车顶,她在惊吓之下,不由得大叫起来。
她一面呼叫,一面挪动身躯往前面移去,想要逃避开去。
可是车厢里是如此的狭窄,她又能逃到哪里去,沉重一跃进来立刻便已抓住了她。
夏苹一见自己的衫裙被沉重抓住,骇得粉脸变色,两眼圆瞪,眼看着就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于梵已飞身扑了下来,撞在沉重的身上。
他所用的力道是如此的猛,结实的肩膀撞在沉重身上,立即便把沉重撞得身躯往后一倾,撞倒在车壁上,把车壁撞破一个大洞。
随着沉重的身躯往后倾去,他已把夏苹的裙据撕去一大块,露出她那丰腴白女敕的大腿。
不过在这时候,谁也没有余暇去注意到夏苹的大腿了。
沉重的身子一被压在下面,左手挥起一拳,往于梵的右肩击去,右手抓着那块裙据,便往于梵面上盖来……
于梵在一扑落在沉重身上,立即双手一扣,扣住对方的咽喉,双腿分开,夹在对方腰下,想要把沉重勒死……
他刚把对方咽喉扣住,沉重挥起的一拳已捣在他的腰背,使得他不由发出一声轻哼。
但是他只咬了咬牙,便已忍住了这阵剧痛,手上使劲把沉重的头颅往破壁之外推压下去。
他刚把沉重压在车壁破处,沉重扬起的那块破布也掩在他的脸上。
于梵甩了下头,没能甩开盖在脸上的布,也没能甩开沉重撑下他下颚的右手,他干脆一狠心,把头往下一沉张开嘴来,把沉重的左手咬住。
这真是一项残忍的搏斗,在如此狭窄的车厢里,一切的招式,都不能使用出来,所能够使出的只是任何能够击打对方的手段,尤手、肘、腿、膝,甚至牙齿的功用也施出来了。
因而,决定胜负的条件便是力量与毅力,智慧与经验。
对于于梵来说,他练了两年武功,打了两年的铁,所给予他的磨练,便是毅力与体魄的坚强如铁,否则他也不可能承受起那样重的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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