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门来人之中,为首的正是武林赫赫有名四大魔头之一的销魂情魔欢喜夫人。
欢喜夫人一身红纱罩随风款款摆动,她宛若临虚的仙子飘飘落地之後,故做娇懒地轻摆云鬓,显得一副娇柔无骨,弱不禁风的样子。
而她微露酥胸粉乳,差点就随着这个抬手的动作蹦出肚兜外。
俞子服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荡神驰道:“夫人……”
欢喜夫人勾魂的美目,漫不经心地瞥了小混他们一眼,岂料,小混也正对她露出一抹纯真至极的微笑,纯真,而且毫无婬念。
瞥及小混的表情之後,欢喜夫人忽然扬声咯咯浪笑,她旖旎的红唇朝小混爱娇地嘟了嘟,做个飞吻之势,这才扭动软软的织腰,走向俞子服。
“俞当家的,这两位小兄弟就是你要我替你收拾的人吗?”
欢喜夫人腻人的嗓门带有令人遐思的磁性,使得听的人有说不出的舒服,连魂儿都快乐得飘出体外。
俞子服呐呐道:“就是他们,夫人不要小看这两只小狈,他们一个是双狂的传人,一个就是至尊少君!”
欢喜夫人轻撩一下垂落的发际,贴在俞子服身旁,吐气如兰道:“嗯!真的吗?如此说来,他们果真有点来头喽!”
俞子服彷佛失了魂般地喃喃道:“对,对……”
他已是双目着火,满脸通红,一双手早就不安分的在欢喜夫人身上又模又搓,色态百出。
小刀看不过去地冷哼一声。
这一哼,总算稍稍唤回俞子服的灵魂,他低咳一声,赶忙勉强自己的手离开欢喜夫人的身上。
欢喜夫人叹口气道:“唉!有人在抗议了,我得先过去侍候他们。”
小刀低啐道:“无耻!”
欢喜夫人咯咯婬笑道:“少君小痹乖,你别吃味儿,我马上过来,保证待会儿就让你欲仙欲死,嗯!”
小刀听到这种一语双关的暖味话,俊脸也忍不住微微发热,一时之间竟也有些窘然。
小混却吃吃笑道:“我说夫人呀!你别光注意我老哥嘛!把我冷落在一旁,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欢喜夫人转身离开俞子服,她的轻纱随这一转飘扬而起,露出晶莹剔透的冰肌雪肤,她根本毫不在意自己的体态,竟自荡笑道:“小痹乖,你别心急,既然来了,自然少不了你的甜头。”
说着,欢喜夫人以她那双翦水瞳眸,上下挑逗地瞟看小混,忽然,她微见讶然地笑问:“小痹乖,你是不是姓贾?”
小混回她一记媚眼,轻笑道:“我信真,不信假,所以你最好和我玩真的,别玩假的。”
欢喜夫人放浪地咯咯娇笑道:“讨厌,这种事当然要真枪实棍上阵才好玩,可是你也别说的那麽公开嘛!人家不好意思啦!”
小混一怔之後,才想到自己刚才那话,说得还真那个!
他身旁的小刀,已经忍不住憋笑,只好“咳咳!”猛咳,等着看小混如何应付这位无耻的婬婆。
小混“哧!”地讪笑道:“女乃女乃的,你明摆着想要老牛吃女敕草,还有什麽不好意思?”
欢喜夫人薄嗔乍笑道:“真是的,你不知道人家最讨厌老这个字,干嘛说它;我方才的意思是问你,你是不是姓西贝,贾!”
小混双手插腰,人五人六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我姓曾,不姓贾,曾爷爷的曾呐!不过我姓什麽,关你屁事?”
欢喜夫人媚笑道:“小痹乖,你说话别这麽冲嘛!人家不过是想起一位老朋友,就随口问问。”
其实,欢喜夫人是觉得小混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令她咬牙切齿的人,那人在二十年前曾经给她一次史无前例的难堪和教训。
那人是多年来,唯一对她的媚术毫不动心的人。
如今,小混不光让她觉得容貌和那人相似,就连小混说话的口气、态度,都和那人相差无几。
欢喜夫人在心中暗道:“二十年前我得不到那个男人,我就不信二十年後,我还会制不住你这个小表!”
小混无聊地打个哈欠道:“我说夫人呀!你不是要让我们欲死欲仙吗?怎麽我只觉得无聊的想睡觉?你的功夫就这麽点?真让我失望。”
欢喜夫人不以为忤地婬笑道:“小痹乖,我还没上,你怎麽知道我功夫好不好,不过为了提高你的兴趣,我就让丫头们先陪你们热热身,待会儿再和你玩真的,可好?”
嘴里是问话,可是,欢喜夫人织手一扬,就迳自扭身倚回俞子服身旁和他调情。
六名穿着不同颜色轻纱的女郎,娇笑着围向小混他们二人。
小混抛了颗丹药给小刀,道:“以防万一!”
他们二各自将药丸纳入口中吞下,以防欢喜门的人使用迷药。
此时,这六名女郎围着小混和小刀两人,开始缓缓地绕圈。
她们一边慢慢旋转,一边扭动着几乎的娇躯,做出撩人已极的媚态,同时,她们口中还发出甚有节奏的婬猥喘息之声。
小刀如临大敌般,掀起长袍左角,露出凝魂宝刀,他手按刀柄,提醒道:“小心,这是迷人心神的消魂蚀骨阵。”
小混笑道:“他女乃女乃的,我还未成年,你们就招待我看这种限制级的表演,简直是残害民族幼苗的身心嘛!”
欢喜女郎的转动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大胆。
她们宛如着魔般的投入这项卖力的表演中,每次抬腿隐见,每一回挥臂乳胸跳弹,那种令人意乱神迷的动作里,有种说不出的窒人压力,逐渐凝结成形,向圆圈中心的小混和小刀二人挤缩而至。
小刀垂眉闭目,收摄心神,对这场艳舞视若无睹;小混却是瞅起双眼,好似很认真的盯着飞转狂舞的女郎。
他们俩唯一相同的反应,就是不论对方转动多麽剧烈,他们都保持绝对的静止,静得连一丝肌肉都未牵动。
直到——猛龙会在一旁旁观的人,突然瞪大眼,口吐白沫地纷纷踣倒。
终於,小刀暴喝一声,倏然挥刀射向条条飞旋的人影!
蓦地——一蓬粉红旖旎的烟雾,在小刀挥刀的同时猛然罩向圆圈中央,登时,粉雾掩去小混他们二人的身影。
忽然,红雾之中,传出小混的吃吃笑声:“娘们,你们别跑呀!”
数声闷哼响起,接着有人体倒地的砰然闷声。
欢喜夫人再也顾不得和俞子服调情,警戒地注视着渐淡的红雾。
好不容易,烟雾消散。
小混和小刀二人依旧含笑卓立,六名女郎在他们二人四周,呈放射状,整整齐齐地昏倒於地。
同时,每个女郎的喉头穴上,都有一个浅浅的“×”型血印,想必是小刀手下留情的杰作!
欢喜夫人经过刹那的怔愕,蓦地,她竟掩口发出愉快的咯咯娇笑,口气温柔的令人心里发毛道:“啧啧!小痹乖,你们俩可真够劲,我这消魂蚀骨阵已经将近二十年无人能破,你们不愧是,唔!双狂和刀尊的传人呐!咯俊”
蓦地——没有任何预兆地,欢喜夫人举步一跨,瞬间越过十来丈的距离,出现在小混他们面前。
小混和小刀二人立刻反射性地向左右分跃而出。
但是,欢喜夫人婬笑依旧,就在她笑声刚进入小混他们二人耳中时,一道红光挟着窒人威力的掌劲,倏然撞向小混他们二人。
砰然闷响,小混和小刀二人就像断线的风筝,翻滚着跌撞摔出丈寻之外,两人同是嘴角挂血,满脸错愕地瞪着欢喜夫人。
欢喜夫人一击而中之後,并未继续追击,只是以含羞带怯的眼光,斜瞟着怔坐於地的小混他们。
她口中怜惜道:“小痹乖,你们觉得我这一手如何?可让你们感到舒服,嗯?”
小混强抑下到口的瘀血,揉着胸口佩服道:“哇塞!你他女乃女乃的,真不是盖的,这一手的确有够勾魂、火辣,让我不得不叫——爽!”
欢喜夫人忘形地咯咯浪笑道:“小痹乖,你的嘴真甜,人家不来啦!”
小混瞥了小刀一眼,嘿笑道:“才这样女乃就不来了?唉!真让我失望……”
“望”字犹在小混口中打转,他和小刀已双双蹿跃而起,二人四掌同时朝欢喜夫人狠推而出,出掌之後,小混他们不进反退,扭头就朝来路逃走。
欢喜夫人见掌劲当空压至,视若无睹地随手一挥,小混他们全力发出的掌风,竟然宛如石沉大海般,消弭於无形。
小混他们不过逃出数丈之外,怎料欢喜夫人已扬着放浪的笑声,身形不可思议飘至他们二人身後不远处,嗔唤道:“小冤家,你们怎麽说走就走,我可没玩够呐!”
小混趁空扭身偷觑一眼,却见欢喜夫人离他不过三步之远,正对他千娇百媚的大送秋波呐!
小混怪叫道:“我的天,你还算是人吗?人怎麽可能有这麽快的动作!”说罢突然身形一闪即逝。
欢喜夫人讶异道:“大幻挪移!”
“知道就好!”
小混突然贴在欢喜夫人身侧出现,血刃掌相准她的右肋猝然翻斩推出。
登时,“轰隆!”一声巨响,欢喜夫人轻盈的身形立刻沉然急坠,落地之後微退半步,方始甫稳。
小混却被欢喜夫人看似平淡的匆忙应掌,反震喷向半空,失去控制的摔入一丛芦苇之中,割人的芦苇将他刮得哇哇大叫。
小刀就在欢喜夫人落地不稳之际,旋身回扑,右手猝扬,凝魂宝刀以孤渺六绝之中的厉害杀招——“月毁星沉”全力发出。
刹那间,无尽的月影星芒宛如自天际轰然殒坠,带着“咻咻!”尖啸,浩然罩向欢喜夫人。
欢喜夫人娇颜倏寒,冷凄道:“小子,找死!”
蓦地——欢喜夫人断喝一声,双掌如舞云袖,翩翩翻飞,只见无数掌山泛起蒙蒙暗红光华,在她四周布起一团红影,将她的人全然裹入这团诡异的红色光球之中。
极快地,星月与红光相触,掌风与劲道有若千万斤炸药同时迸裂炸开,“轰!”地巨响,红光化成穿射的利剑,反袭小刀!
“哇!”的一声惨叫,小刀骤觉有异,即已身中数掌,整个人被强烈的劲道撞出七步之外。
“叭!”的闷响,四平八稳的摔在泥地上,手中宝刀飞月兑,他终於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点点赤红的热血,渍在沧白的残雪之上,显得格外的令人触目惊心!
小混颠颠倒倒地奔向小刀,不说二话,就是一粒丹药塞入小刀口中,此时,保持战斗力才是保命的本钱。
小混扶起小刀,一边为他揉胸搓背,一边惊问道:“老哥,还撑得住吧!”
小刀做了一次深呼吸,慢慢站起身,哑着嗓门道:“还好,这老婬婆不愧为四魔之一……咳咳!她的蚀元魔功的确可怕。”
“蚀元魔功?”小混震惊道:“女乃女乃的,这老妖妇真的练有蚀元魔功?那是专门藉着对掌之际,吸收对手的功力元神的邪门魔功呀!这下子咱们的乐子可真的是不小!”
小刀喘息着调侃道:“这样岂不正好符合你想要找的刺激。”
小混嘿嘿苦笑道:“刺激是刺激,只可惜太辣了点,不太容易消化。”
另一边——欢喜夫人身上的罗衫亦被小刀那招“月毁星沉”切割得七零八落不成衣衫,就连她身上雪白的肌肤也有数道红印,却是俱未见血。
欢喜夫人索性一把扯掉破烂不堪的罩衫,露出绣有图的艳红肚兜,和一身雪白光滑富有弹性,宛若青春玉女般的细腻肌肤。
她轻抚着胸前和臂上淡淡的红印,脸上则再度恢复满含春意的媚笑。
彷佛小刀的伤与她无关似的,噘着红唇,薄嗔道:“小冤家,你干嘛那麽如狼似虎地糟蹋人家,瞧!人家身上都被你弄伤了呢!”
小混懒得继续和她演对口相声,於是不耐烦道:“我说老婬婆,老妖妇,你少在那里肉麻当有趣了,别说弄伤你,我还想弄死你,替我老哥出口气!”
欢喜夫人闻言,怒火陡升,冷冷笑道:“很好,小杂种,你很大胆,已经有数十年,没人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逊!”
“数十年?”小混怔道:“他女乃女乃的!老婬婆,你到底有几岁?看来你是名符其实的妖妇喽!”
欢喜夫人骤觉失言,冷哼不再多说,再次肩不晃,平空缓缓飘向小混他们二人身前。
小混他们立即提举护胸,一左一右,成犄角之势准备合力对付欢喜夫人。
小混示威般半侧过头,问道:“老哥,这老婬婆不好意思掀自己的底牌,你就为我指点迷津,如何?”
小刀半是疯刺,半是调侃道:“她呀!她当你的曾祖女乃女乃大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可是在一甲子前就成了名呐!”
“一甲子!”小混故意惊叫道:“哇塞!那她不是八十也有九十岁喽!难怪她对穿衣服那麽不耐烦,要是我穿穿月兑月兑一身衣服百、八十年,我也会感到既没趣又无聊。”
小刀讥笑道:“是呀!所以她巴不得不穿衣服,或是找人来帮她月兑衣服。”
欢喜夫人对他们二人一搭一唱宛若未闻,只是突然加速射向二人,同时,只见她信手微扬,蓦地,二股红光暴涨分从左右直取小混他们二人。
小混和小刀齐齐大喝,两人反方向猝然旋身而出,避开欢喜夫人这一击,接着不约而同反包抄向她背後,隔空劈出数掌。
欢喜夫人一击未中,将地面劈开二个丈馀宽,并掌深的大洞,未及回身,她已感到背後劲道排空而来。
於是,她维持原来姿势,沾着小混他们二人的掌力飘出丈外。
蓦地——欢喜夫人突兀地回身挥掌,在小混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之前,已是砰地一掌劈中小混胸口,猛烈的掌劲将小混撞得仰面摔跌出去。
“哇!”
小混吐出一口鲜血,甩着金星直冒的脑袋,昏沉沉地爬了起来,揉着快被摔成二半的臀部,大叫吃不消!
小刀即时以脚尖勾起刚才月兑手跌落地面的凝魂宝刀,一招师门绝学“玉出昆冈”顺手挥出阻止欢喜夫人对小混的追击。
欢喜夫人冷哼一声,蓦地探手抓向刀锋,小刀右腕倏翻,改扫为削,横刀削向欢喜夫人涂满冠丹的织织玉指。
欢喜夫人不料小刀变招如此老练,轻咦一声,改抓为弹,屈指弹向削至的刀身。
“当!”然一响,小刀骤觉一股大力震得他右臂发麻,宝刀几乎把持不住,差点再次月兑手而出。
他心中暗自一凛,脚下迅速跨步横移三尺,左手急拍右腕,带动刀势,急挑逼近的欢喜夫人面门。
欢喜夫人冷嗤一笑,微微仰头避开这一刀,右手同时轻描淡写地拍向小刀。
不闻风声,不见劲流,小刀突然被山撞上一般,颠扑着飞出,正巧不巧,撞入迎面而上的小混怀中。
登时,他们二人齐声“哎唷!”惨叫,跌做一团,难分难舍。
小混躺在地上,对压在他身上的小刀一使眼色,两人同是跳起来大叫:“纳命来!”做势欲扑向欢喜夫人。
欢喜夫人吃吃笑道:“我倒要看是谁纳谁的命!”
她大马金刀,叉开一双诱人犯罪的浑圆玉腿,大剌剌的等着小混他们二人自动送上门来。
岂料——小混他们却在一叫之後,同时倒掠而出,身形再晃,又逸出五丈之外,两人分成两路各自逃命。
欢喜夫人怒道:“俞子服,你是死人,不会拦着他们呐!”
话落,欢喜夫人朝离她较近的小刀追去。
俞子服早被欢喜夫人暴露的身段迷失了魂,哪会注意小混他们逃跑的事,直到欢喜夫人这一吼,总算将他的魂吼回一半,当下,他立即扑身截住小混。
至於,猛龙会其他人,早被刚才欢喜门布下的消魂蚀骨阵迷倒,没一个人是清醒,以致无法加入追杀行列,这样的结果,大概是欢喜夫人始料所未及吧!
俞子服拦下小混之後,照面便是压箱底的绝活擒龙掌呼啸地罩向小混。
小混所受内伤已是不轻,当下不愿再和俞子服硬拚,於是他当机立断,一个刹车急停,左脚尖拄地猛旋,换过方向,朝那一头逃命。
匆忙中,他瞥见小刀已和欢喜夫人动上手,不觉地有些为小刀担心。
俞子服见小混调头再逃,怒喝道:“小表,你也有今天!”他振臂凌空飞扑,有如苍鹰攫兔般,抓向小混头顶。
小混但觉空中有劲风压下,想也不想,大幻挪移倏然施出,只见他身形一闪即逝,使得俞子服一扑落空,还不知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小混突然就不见。
小混飞快掠向小刀和欢喜夫人交手之处,人未至,先声压人吼道:“看暗器!”
欢喜夫人直觉地倒掠而出,想躲避小混的暗器,小混却未施出暗器,他反手拉起小刀叫道:“走呀!老哥!”
欢喜夫人跺脚怒道:“小表,你敢使诈!”
忽地——欢喜夫人阴阴一笑,并不追击他们两人,反而仰头发出一阵阵高低有致的婬邪笑声。
小混初闻笑声并未感觉有何异状,蓦地,他腰眼一凉骤痛,他猛然回身,不可思议地瞪视着小刀。
小刀手中依然握着凝魂宝刀,刀尖上犹存有一滴即将颤落的血珠,那正是小混身上的血珠!
小混手抚着鲜血直涌的伤口,惊骇大吼道:“老哥,你疯啦!”
小刀两眼茫然瞪视着小混,彷佛不认识他一般。
欢喜夫人笑声更炽,忽然,小刀双目怒嗔,大吼着挥刀朝小混劈去。
小混惊怒的点地倒射,月兑开小刀犀利的一击,在他脑中迅速闪过:“摄魂术!”
小刀曾对小混提起过,欢喜夫人擅使的邪术之一,他怎麽也没想到,小刀居然会中了摄魂术,反过头来杀他。
小混手忙脚乱地逃避小刀的追杀,他拚命运起大喉咙神功,狂吼道:“老哥,醒醒!”
可是,他这声吼裂一块大石的叫声,却没能震醒身中摄魂术的小刀。
没多久,小混在小刀无情地追杀下,已是满头大汗,腰眼上那一刀,不但血流不止,而且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痛着。
小混又碍於情形,不能出手伤害小刀,在这种只守不攻的局面下,他真的狼狈万分。
接着,就在小混脚下一慢时,小刀手中宝刀猝然激飞,使出的正是孤渺六绝中的刀法。
“哎呀!”一声,小混左臂又被小刀开了一道尺馀的血口。
小混哀哀叫苦道:“他女乃女乃的,这算什麽嘛!用我教你的刀法杀我,老哥,我看你醒来之後,怎麽对得起我!”
欢喜夫人和俞子服早已在一旁观战。
欢喜夫人冷笑道:“想要他醒,那还得看我愿不愿意让他醒!”
小混气喘嘘嘘道:“老婬婆,老妖妇,你他女乃女乃的不是东西,有本事你就自己下来和少爷动手,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法对付我,你算什麽成名的前辈……亏你还是武林四魔之一!”
欢喜夫人咯咯娇笑道:“你要我动手,那有何难呢!”
她举步轻移,正好堵在小混闪到的位置上,只见她右手轻扬,“砰!”地,小混被她一掌打滚满地乱滚。
小混哇哇叫道:“他女乃女乃的,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婬婆……”
小刀刀不留情,在小混未站稳时,“嘶!”的一刀划过他的背後,登时,衣裂血溅,痛得小混龇牙张嘴,拚命往前扑开三尺,堪堪躲过另一刀的攻击。
小混气苦地大吼:“老哥呀!”
蓦地——小混一咬牙,厉啸入云,他的人随着凄厉的尖啸,笔直拨空十馀丈,身形猝闪,向西逸去。
欢喜夫人急道:“他想逃,快阻止他!”
她自己一马当先,飞射而出,同时抬手朝空中小混的背後猛然虚空抓去。
怪事立现!
小混蹿掠的身形,彷佛受到一股莫大的吸力所拉扯,微顿之後,不可思议的倒飞三尺,小混心下大惊,月兑口骂道:“他女乃女乃的王八羔子,凌空摄物!太离谱了吧!”
他熊腰一扭,挣月兑欢喜夫人凌空摄物掌力的控制,正想要再度月兑射时,俞子服已从左边拦到,抖手就是一记功力十足的擒龙掌。
小混人在空中无可藉力,眼见掌劲已到,只好猛吸气,急使千斤坠,人如陨星往下倏然沉落。
很不幸,地面上的小刀早就等他许久,小混人未落地,铺雪般的刀光,已经卷向他的双腿。
眼看着自己一只脚就要被情同手足的老哥取走,他双目尽赤的厉声大吼,同时四肢一卷,蓦然凭空横蹬,险险地被他躲过断腿之危。
可是,凝魂宝刀依然噬血地舌忝过他的臀部,一落地之後,他立即蹬地标射。
不射还好,这猛力一射,竟然撞进欢喜夫人软绵绵的怀里,一阵甜腻的幽香钻入小混鼻中,使得小混心头一震。
欢喜夫人皓腕微翻,扣住小混右肩,小混只觉得右边身子一软,无助地抬头看着欢喜夫人。
欢喜夫人目光迷蒙地荡笑道:“小痹乖,你觉得我美吗?”
小混心头一阵茫然,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在做什麽,结巴道:“美……很美!”
欢喜夫人迷蒙的目光,转而流动着诡异的异彩,彷佛,在她瞳眸中正映现着一幅幅飞跃的动画。
她再问:“你听不听我的话,和我一块回家?”
渐渐地,小混双眼变得呆滞无神,他痴痴地瞪着欢喜夫人,茫然地点着头,欢喜夫人终於满意地放开他,口中不住咯咯荡笑。
俞子服见状,上前一步问:“夫人,他也被你制住啦?”
欢喜夫人搔首弄姿地贴向他胸膛,腻声道:“你说呢?天底下有谁能逃得出我的摄魂大法,嗯?”
俞子服嘿嘿婬笑道:“夫人神功盖世,自然是没有人能抗拒得了!”他一双手又开始不老实地在欢喜夫人赤果果的背上游移。
欢喜夫人轻轻撞了他,嘤咛做态道:“讨厌!你怎麽搔人家痒嘛!”
俞子服目露馋光,舌忝着唇道:“这样我才有藉口替夫人止痒呀!”
欢喜夫人发出咯咯浪笑,不依地扭动身子,娇媚道:“要为我止痒也得先把正事办好,这样我们才能尽兴,你说是不是,嗯!”
俞子服觉醒道:“对!我要做了这两个小子,然後,还得把贵门下的姑娘救醒!”
欢喜夫人撒娇道:“别嘛!这两个小表,可都是原封的童子鸡,对我练功大有助益,俞当家的,你就将他们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俞子服在欢喜夫人的挑逗下,早就忘了自己是谁,此时,就算欢喜夫人要他的老命,他都会点头,何况是这种顺水人情的事。
於是,他大方道:“夫人之命,俞某岂敢不遵!”
欢喜夫人一只织手在他脸上,逗煞人的画来画去,神态娇懒道:“你真好!”
俞子服咽了口沫,微微喘息道:“哪有夫人好!”
欢喜夫人深懂挑情的技巧,她见俞子服已是满脸色急之相,故意旋身离开他,款款摆臀扭腰,抛着媚眼道:“等救醒我的人,我们先回城里我临时的行馆,你说好不好?”
俞子服微微皱眉道:“难道夫人不愿到敝会总坛坐坐?”
欢喜夫人咯咯笑道:“去是要去,不过,我的行馆比较近,等我们休息过後,再到贵会去,俞当家的认为如何?”
俞子服展颜笑道:“好!就这麽说定了。”
欢喜夫人又是一阵放浪的荡笑,她瞥过茫然呆立的小混和小刀二人,喃喃道:“小痹乖,你们再等一等,我马上带你们回家,咯俊”
她朝小混他们抛了个飞吻,这才拉着俞子服走向那些昏倒於地的手下……
※※※
深夜。
天津城内西南隅,一座深似侯府的巍峨巨宅之内。
阵阵莺啼燕语,层层婬声秽浪。
大宅内院四周,处处可见衣衫暴露的艳装女子正与黑衣大汉们或是追逐,或是调情,或是就地苟合。
这里不是迎春阁,亦不是留香院,却是一处比这两所天津最着名妓院还要开放,还有实力的场所。
这里正是欢喜门的临时分舵所在!
内院深处,有一间独立而不受打扰的绣阁。
阁中的布置不同於寻常大闺女学刺绣的地方;层层垂挂的粉红色纱幔和满四壁及屋顶的明亮大镜显出这间绣阁掩不住的春意荡漾……尤其房间正中,那张铺着粉红软羽的超级大床,更是撩人无限遐思。
欢喜夫人浑身赤果地斜倚着枕头,慵懒地半靠坐在大床中央,一头乌黑柔丽的秀发,垂落在她酥胸前面,欲遮还露地露出一对浑圆挺实的乳峰。
她刚刚将俞子服打发走,此时在她倚靠的枕头下面犹压着十张全国通用的万两保兑银票,这使得她的笑意更加深邃迷蒙。
她像只满足的猫,懒散但优雅地伸展着那付足堪令天下所有男人疯狂的诱人胴体,低柔的轻吟出声。
接着,她似享受够了独处,就倾身在床头小几上拿起一只精巧细致的银铃摇了摇。
清脆的铃声甫响,一名二八年华,媚眼盈盈,衣衫半果的女郎轻轻推门而入,请安道:“门主有何吩咐?”
欢喜夫人笑吟吟问:“喜儿,刚才我带回来的那两个小表乖不乖?”
喜儿蹲身回禀:“回门主,他们二人仍是老样子,属下已经依照吩咐为他们沐浴、裹伤,此时他们二人正在楼下厢房候传。”
“嗯!”欢喜夫人满意地点头道:“那个姓邓的小表所佩那柄刀可曾收好?”
喜儿恭谨道:“是的!还有属下自另一名姓曾的身上搜出一大堆东西和一柄奇怪的匕首,想请门主过目。”
欢喜夫人微讶道:“匕首?也好,去拿来我看看,顺便将那姓曾的小表带上来。”
“是!”
喜儿退出门外之後,欢喜夫人出神地玩弄着自己胸前一撮长发。
有顷,门外响起恭谨的叩门声,喜儿在门外道:“启禀门主,人和匕首带到。”
“进来。”
喜儿推开门,领着浑身赤条条,光溜溜,眼神痴呆的小混进入房中,她迳自上前,双手捧着小混的孽龙寒匕献给欢喜夫人。
欢喜夫人目光触及匕首,弹坐而起,惊呼道:“孽龙寒匕?”
喜儿不明究理,怔望着她的门主。
欢喜夫人又惊又喜的抓起寒匕,细细检视着。
半晌,她似乎想起喜儿还怔在一旁,於是,欢喜夫人有些急切地挥挥手道:“下去吧#夯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准进来!”
喜儿恭应道:“遵谕!”
她再次轻手轻脚地离去,同时顺手将木门反掩关上。
欢喜夫人盯着手中孽龙寒匕,出神的呢喃道:“寒匕呀寒匕,没想到竟会落入我的手中,有了这匕首,只要能寻得它所埋藏的宝藏和武功秘籍,还怕江湖不会尽入我手,哈哈……”
她忘形的狂笑,那种兴奋、得意的表情,好像她已拥有整个江湖武林一般。
再一次细细抚模着寒匕,欢喜夫人近似贪婪地享受从匕首传来那种凉沁透心,令人舒畅的清凉之後,她不舍地将寒匕收入床头暗柜中。
这才反身对小混招手道:“小冤家你过来!”
小混听话地走近床边。
欢喜夫人娇笑问:“小冤家,你这支孽龙寒匕是从何来?”
小混神情茫然回道:“不知道,自幼就放在身上。”
欢喜夫人又问:“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小混依然表情空白道:“不知道。”
欢喜夫人略略沉吟後,躺回床上,她地浪笑道:“来,小痹乖,上床来陪我!”
小混果然爬上床,在她身旁躺下。
欢喜夫人单手支颚俯向痴痴小混,另一手就在小混结实的身上,轻轻抚弄,小混浑身一颤,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欢喜夫人咯咯婬笑道:“唉!小冤家,我倒希望你此时是醒着的,如果你是自愿的,那会更快乐些!”
说着,她的手依旧在小混身上画着圈圈,她像在品尝一道精美的甜点,舌忝着唇问:“小痹乖,你喜欢我这样子模你吗?”
小混浑身打颤,语声不稳道:“喜欢!”
欢喜夫人翻身躺下,媚眼微阖地要求道:“来!我要你像我刚刚抚模你那样模我!”
小混绷紧的肌肉,微微一松,他听话学着欢喜夫人方才的姿势,半撑而起,右手自欢喜夫人的胸口开始,慢慢地画着圈儿,渐往下溜移。
欢喜夫人扭动着娇躯,口中发出销魂的申吟,她不禁催道:“噢……快!快点嘛!嗯……”
小混依言加速画圈的速度,他的手指划过欢喜夫人的胃位,直下肚脐……又往下移……欢喜夫人耐不住欲火焚身猛地翻身抱向小混!
蓦地——“哇……”
“砰!”
突然间,欢喜夫人发出一声呕心泣血的凄厉惨叫,反抱为掌将小混大力震飞。
小混砰然撞上阁楼的镜墙,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溅污了旖旎的粉红色地毯!
欢喜夫人脸色苍白黯淡,她伸出颠危危的手指,怨毒喑吼道:“小表……你没有……没有中了我的摄魂术?”
小混以手背擦去唇边血渍,扶着镜墙辛苦地站起身来,他得意地哑笑道:“老妖妇,老婬婆,你既然知道少爷学得大幻挪移,你那小小的摄魂幻术岂能奈何得了我!”
原来,小混千辛万苦地装假演戏,为的就是想找机会废去欢喜夫人,否则,以欢喜夫人那身惊世骇俗,已至魔法大成的恐怖功夫,谁又能制得了她?
小混站稳身子之後,随手扯下一块纱幔裹在身上,呵呵谑笑道:“他女乃女乃的,老婬婆,凭你这只百、八十岁的老母牛,也敢吃我这棵原封女敕草,想要破坏我清纯的童贞,你他女乃女乃的做你的春秋大梦!”
欢喜夫人神情痛苦,目光怨毒,她嘴皮了翕动一番,却没说话,也许,她不知道该说什麽吧!
小混突然一阵激烈的呛咳,复又吐出一口瘀血,他拉起身上的纱幔,胡乱地擦擦嘴,继续道:“老妖妇,你很奇怪为什麽没人上来是不是?其实,别说你方才下令没有女乃的吩咐,不准有人上楼,就算你没这命令,光是从你刚才和俞衰蛇那场翻云的大叫听来,嘿嘿!你在做那事时,可有某种特殊的习惯,所以你的手下不会怀疑楼上有什麽不对!”
欢喜夫人幽幽地吐出一句:“你……从一开始就很……清醒?”
小混抿嘴道:“废语!”
忽然,小混惊疑的瞪大眼睛,注视着欢喜夫人,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的脸!”
此时,欢喜夫人那张原本光滑柔细宛如少妇的脸庞,竟然如缩水的抹布,慢慢地失去光泽,生出几乎可以压死蚂蚁的皱纹。
欢喜夫人抚着脸,痛苦道:“天呀!宝力一失,我果然跟着老化!”
忽然,欢喜夫人猛然甩头,哑声凄厉地瞪着小混吼道:“小表,可恶你竟然如此会演戏,将我全瞒过了,我好恨!”
小混耸肩谑笑道:“我当然会演戏,你难道不知道,得过二项金马奖影帝的狄龙,是我师父呐!”
欢喜夫人气怒攻心,骤觉眼前一黑,人一瘫,就昏死过去。
小混走上前,又补了她几指,以确定在他和小刀走月兑前,欢喜夫人暂时不会醒来。
小混并不想杀她,因为小混觉得,对一个重视自己外貌的婬妇而言,废去她的武功,使她变得又老又丑,这种惩罚,比死更适合欢喜夫人。
小混拉拉身上的纱幔,先从暗柜中取回孽龙寒匕,这才悄悄潜向门房,临走之前,他回头对床上昏迷不醒的欢喜夫人扮个鬼脸,谑道:“你想靠寒匕做女皇梦,真是萄葡成熟时——还早得很呐!”
他轻轻拉开门扉,确定四下无人之後,迅速地自右侧一道楼梯溜下楼去。
楼下顺着回廊,一字排开四间厢房,小混宛若识途老马地蹿向第二间屋子,他未发出任何声响地推开房门,闪入厢房之内。
屋中,喜儿在和小刀并躺在床上,喜儿正吃吃婬笑着猥亵意志不清的小刀。
小混冷哼一声,喜儿骤惊,尚未来得及反身,小混已出指将她点倒。
小混踱上前,看着脸色依然亢奋潮红的小刀,捉狎地道:“你可别怪我坏了你的好事,老哥!”
他顺手点了小刀的昏穴,打算先将小刀救出此地,再设法为他解除所中迷术。
接着,小混在房里翻箱倒柜,找出他和小刀被搜走的所有物品,当他找到药瓶时,立即倒出一粒碧玉回生丹服下。
方才,他在废除欢喜夫人武功时,没料到对方会有那麽强烈的反击之力,竟将他震得五脏离位,受伤不轻,若非他有耐打的本钱,只怕,此时躺在楼上的可就不止欢喜夫人一个人了。
小混知道暂时不会有人晓得欢喜夫人出事,於是,他索性将房门上栓,自己就在屋内盘膝坐下,准备先来场应急的快速疗伤。
盏茶时间一到,小混满意地收功而起。
此时他的内伤虽然尚未痊愈,可是必要时,还是可以硬拚一场,如此,在逃月兑时,他就更有胜算。
小混对自己的聪明谨慎,发出自我赞扬的笑声,然後,他才从一个五斗柜中翻出两件勉强适合自己穿着的衣物,匆匆为二人打点妥当,这才背起小刀准备溜之乎也。
走到门口,小混想了想,放下小刀,将喜儿抱到床上,撕开被单绑住她的四肢和嘴巴,以防她醒来後呼救,或是被人发现异状。
最後,他退出床沿,放下帘帐遮好眠床,方始满意地拍拍手,重新背起小刀,打开房门,趁着隔房婬声哼咭时,无声无息地潜入暗夜,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