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吃吃笑道:“原来你这人也不老实,又复两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了……”
公孙化满脸通红地,陪笑说道:“非是在下失礼,只因闻得姑娘芳名上姓之后,有件事儿,要想请教!”
叶青笑道:“甚么事儿,尽管说呀,我答应你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
公孙化道:“有位叶白姑娘,不论在姓氏或芳名之上,均以与姑娘颇有关系,不知姑娘是否相识?”
叶青笑道:“你算问对人了,叶白是我四妹,我是她的二姊,但不知你……公孙兄与我四妹,彼此结识多久?”
公孙化见对方果然便是叶白来此访晤的姊妹中人,不禁把初见叶青时的心中戒意,解除不少地,含笑答道:“我与……白妹是在黄鹤楼,互相结识,因获得信鸽之召,遂一路相偕,赶来此处!”
叶青闻言,不禁在脸上浮现了一种媚得撩人的会心荡笑。
她因为“天欲十女”一向只要看上任何男子,略加勾引,无不立效于飞。
叶青自然认为这公孙化既与叶白在武昌相识,一路偕行,称呼上又如此亲密,彼此间的关系,无疑已朝朝寒食,夜夜元宵,彼此魂消真个,老吃老作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而叶白之所以把公孙化带来“六诏”之意,也必是遵照“天欲宫”中惯例。
叶青打算将这位生得十分英俊,一身武功亦有高明造诣的如意郎君,长枕大被地,公诸姊妹同享!叶青由於有了这种想法,故而对公孙化笑得更荡,笑得更媚!公孙化本是甚为持重的方正少年,但见了叶青这种媚得撩人的冶荡神情,心中不禁有点“怦怦”乱跳!他越是心跳,叶青便越是不停荡笑!公孙化耳根发热,一皱剑眉,问道:“叶姑娘……”
“叶姑娘”三字方出,叶青便连连摇头,接口说道:“不对,不要叶姑娘,公孙兄既叫我四妹为“白妹”,就该叫我“青妹”。”
公孙化不是擅於倚红偎翠的轻薄少年,他与叶青只系初识,毫无感情,这声“青妹”,如何叫得出口?但他虽然对“青妹”二字,叫不出口,却也不好意思再称“叶姑娘”,只好含含混混嗫嗫嚅嚅问道:“你……你为何这样对我发笑?”
公孙化俊脸通红的这副“美男窘态”,不禁把这位风流成性的“迷魂奼女”叶青,撩拨得欲火高腾,一张娇脸,也立即平添春意,红了起来,答非所问地,便即向公孙化问道:“公孙兄,我四妹对你好吗?”
这句问话,不容否定,公孙化毫未迟疑地立即颔首答道:“好,当然好,白妹对我的恩情之厚,使公孙化浃骨沦心……”
这本是正面答话,偏偏叶青又生了反面误会,不等公孙化语毕,便自媚笑接道:“她对你更好,四妹的功夫还不如我的,我会给你更高享受!”
公孙化瞠目道:“叶……叶二姑娘,你……你在说些什么?”
叶青吃吃笑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是说,我四妹和你倒凤颠鸾之际,能使你浃骨沦心,我却更进一步,能使你欲仙欲死!”
公孙化这才知晓对方是把茄子缠到冬瓜上去,不禁把张俊脸,胀得如同猪肝地,急急叫道:“叶二姑娘你……你搞错了,我和白……叶四姑娘之间,是彼此清清白白!”
他一急之下,不敢再用亲密称“白妹”,又改成了生疏得多的“叶四姑娘”。
叶青那会相信他这种说法,银牙微咬下唇地,摇头笑道:“已染横塘水,何须假撇清?移乾柴近烈火,那得不焚,撮艳女配俊郎,怎会不合?我绝不相信在我们姊妹面前,还会出现甚么柳下惠……鲁男子……”
她的话犹未了,突有另一个娇媚语音接道:“谁是柳下惠?谁是鲁男子?我倒要见识见识…………”
公孙化方自一惊,叶青因已听出来人是“天欲十女”之中,总排行名列第五的“媚人娇”白莉,遂娇笑答道:“是白五姊吗?你要见识见识,怎不快来,我们姊妹不是曾有信条,凡有所得,永远不许自私,公诸同好的吗?”
一条倩影,随着一声娇笑,立从当空飘坠下地。
来人是个身着紫色宫衣的美艳少女,但仅从那双顾盼勾魂,水淋淋的桃花眼上,己可看出,比较“迷魂奼女”叶青,还来得风流骚浪!公孙化目光注处,不禁吃了一惊!他惊的是叶白与自己结识订交,长途同行,一切举措,无不发情止礼,分明是个无邪圣女,怎么她的姊妹淘,全是些欲海妖姬,武林荡妇?公孙化就在这一惊之下,公孙化突然明白过来。
他明白的是叶白为何不许自己与她同来“六诏”的原因,以及叶白对他所说“化哥日后自然明白,定会原谅我一片苦心”之语。
他忘了那位灰衣老僧对他所作“逢紫则凶,逢白则吉,宁可近酉,不可近酒”
的卦象卜语,如今面对一身紫衣,“媚人娇”白莉,仍然只有惊心,并无戒意。
白莉身形落地,闪动着两道足以勾魂摄魄的眼波,向公孙化上下一扫,侧头在“天欲十女”,“一花二凤三娇四叶”中,总排行第八的“迷魂奼女”叶青,含笑地问道:“叶八妹,如此风流英挺的俊俏郎君,必然蕴藉多情,怎会有柳下惠,鲁男子之称?”
叶青笑道:“这位公孙兄,自称与我四妹在黄鹤楼头结识,一路偕行至此,彼此间却还清清白白,绝无枕蓆之亲,岂不是现代鲁男子,今之柳下惠吗?甚至於连这两位古人复生,也未必心如铁石……”
白莉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移乾柴近烈火,那得不焚哩!”
稍顿,白莉续道:“撮艳女配俊郎,怎会不合?………”
这两句话儿,竟与叶青适才所说,不约而同地,完全一样!公孙化见她们看法完全一致,不肯信任自己,不禁剑眉一剔,愤然冷声说遣:“怎么不可能呢?我与叶四姑娘之间,是发乎情,止乎礼……”
话方至此,白莉便以一声媚笑,截断了他的话头,向公孙化注目说道:“公孙兄,你既说与我叶十妹彼此清清白白,则你定是元阳未泄的童男子了?”
公孙化虽嫌对方说话太粗,但却不能不答,“当然”二字,遂月兑口而出。
白莉笑道:“好,你既嘴硬,可敢让我检查一下?”
这声“检查”,不禁把这位未经人道的公孙化,窘起了满面红云,眉峰深聚地,嗫嚅说道:“你……你……你要怎样的检查?”
“媚人娇”白莉失笑道:“你不必紧张,我不是要你月兑了裤子,让我验明正身,只消在你鼻尖上,轻轻的模上一模,便知道你是否吹牛?抑或真是一个尚未尝过女人滋味的童男子?”
她边自说话,边自扭头杨柳细腰,摆动春风俏步地,走向公孙化面前,并伸出纤纤素手,对他鼻尖模来。
公孙化不知应否拒绝?还是接受此举?叶青笑道:“公孙兄不要怕,这是我五姊白莉,你让她模模好了,不会对你有害!”
话未听完,白莉那只手儿,业已触及公孙化的鼻尖!仅是那么轻轻一触,白莉便已有所觉地,立即缩回手儿,口中“啧啧”两声,向叶青称奇说道:“真是奇怪,这位公孙兄,并未吹牛,他居然未经人道,仍是只大补特补的童子鸡呢!”
叶青诧道:“这事有可能吗?就算他不解风情,心如铁石,难道我四妹也突然变成了……”
一语未毕,白莉突向公孙化微笑说道:“公孙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轻於的铁铮奇男,非要对你表示表示钦佩之意不可了……”
白莉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只高约四五寸的白玉葫芦,递向公孙化道:“这玉葫芦中,贮的是最为难得的“猴儿美酒”,可惜没有酒杯,公孙兄便请口对口儿地,饮上一些,聊表敬意,喝完以后,我还有事关叶十妺的重大事儿,告诉你呢!”
公孙化一来觉得不便推托,拒人太甚,二来更想听取白莉所说有关叶白的重大事儿,遂点了点头,伸手把白玉葫芦接过。
才一拔开葫藘盖儿,一股清醇酒香,业已薰人欲醉!他已忘了“逢紫则凶”之语,那还记得“不可近酒”之诫?遂面对着一身紫衣,满腮娇笑的“媚人娇”白莉,把玉葫芦中的香醇美酒,喝了两口。
总算公孙化并不贪杯,虽觉那“猴儿美酒”,太以可口,仍未多饮。
他只在喝了两小口,表示接受对方敬意后,便塞好葫芦,还给白莉。
他还未开口询问白莉,叶青业已向他问道:“公孙兄,你既与我四妹一同前来,现时她却人在何处呢?”
公孙化遂把叶白独来“六诏”,自己悄悄追踪之事,说了一遍。
他说完向白莉问道:“白姑娘,你适才曾说要告诉我有关叶四姑娘的重大事儿,莫非你见过她吗?”
白莉从衣襟上取下一条紫色纱巾,边在手中绞弄,边自点头答道:“我已见过叶十妹了(叶白在“天欲十女”中排行第十,在叶冢姊妹中,排行第四),她也向我提起过与你一路之间,所生感情……”
语音至此,侧顾叶青笑道:“叶八妹,你且猜猜你那四妹对我表示了甚么态度?”
叶青道:“我四妹总不会违背姊妹间所立信条,表示她想吃独食吧?”
白莉冷笑一声:“你还猜得不够!”
叶青道:“猜得不够?此话怎讲?”
白莉咀角一披,目注叶青说道:“叶八妹,你听了我所说之话,大概定必大感意外,叶十妹不单表示吃独食,她还表示要从此退出“天欲十女”之外!”
叶青目瞪口呆地“呀”了一声道:“我……我四妹真……真会这样说吗?”
白莉道:“怎么不会?她亲口向我表示要从此退出姊妹盟约,与这位如意郎君,地老天荒,同诸白首!”
语音略顿,转过面去,对公孙化笑道:“公孙兄听见了吗?你的魔力真不小呢!”
公孙化先前闻得叶白的要好姊妹,竟是这些分明十分婬冶的荡妇妖姬,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又似悲哀,又似失望的难过意念。
但等听了白莉说出叶白要从此退出甚么“天欲十女”组织,与自己地老天荒,长相廝守后,不由得又从难过情绪之中,生出了一些安慰………就在他心中忽悲忽喜,慰意方生之际,叶青已十分吃惊,向白莉问道:“白五姊,你不要开玩笑吧?我不信我四妹竟会把性情变化到这等地步!”
白莉笑道:“叶八妹何必不信,少时到了别府之中,你那四妹必将对你作同样表示,说不定还会要求你帮她说话。”
叶青道:“白五姊,你在我四妹对你表示要退出“天欲十女”组织后,是怎样答覆?”
白莉笑道:“我自然是说兹事重大,必须等掌宫大姊到来,或是由十姊妹,全体开会决定。”
叶青扬眉道:“白五姊在开会时,将採何种态度?是帮我四妹,抑或不帮?”
白莉不答,反向叶青问道:“叶八妹,你自己呢?你将採何种态度?”
叶青倒毫不迟疑地,立即应声答道:“我会反对,我们十姊妹在“天欲宫”中的那等生活,多么快乐逍遥,故而我反对我四妹成为背叛组织,破坏情趣的始作俑者!”
白莉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叶八妹的态度,和我一样,但反对也得要有办法才对。”
稍顿,白莉续道:“仅靠空言辩论,恐怕无济於事,因为我发觉叶十妹既已如此表示,她的态度显然十分坚决。”
这时公孙化的心中,由对叶白失望转为原谅,由原谅转为安慰,由安慰转为尊敬,最后,他心坎中的叶白,又己瑕疵尽涤,成了纯洁的圣女。
叶青听出了白莉的弦外之音,目光凝注问道:“白五姊在我们之中,向有“智多星”之称,你大概智珠在握:有办法了?”
白莉神色坚定,颔首答道:“我认为除了“刻木成舟,煮米成饭”等八个字儿之外,根本别无办法。”
公孙化在旁听得不禁把眉头一皱!叶青正待再问,白莉继续说道:“坦白说,我认为叶十妹所以如此之故,是为了这位公孙兄只是她一个人的情人,假如把公孙兄变成“大众情人”,叶十妹也就不会再想退出“天欲十女”的姊妹组织了。”
叶青“哦”了一声,娇笑说道;“原来白五姊想的是这个办法………”
语音略顿,向公孙化媚态十足地,瞄了一眼笑道:“但这位公孙兄,相当古板,相当顽固,恐怕朽木难以雕成舟,生米颇难以煮成饭呢!”
白莉笑道:“我刚才曾经检查,知道他未经人道,不解风情,故而未雨绸缪地,业已作了准备……”
公孙化心中怦然一惊,赶紧真气暗提,加强警戒,防范着了人家甚么道儿?叶青也是玲珑剔透之人,一听便恍有所悟地,向白莉笑道:“白五姊,你真厉害,方才敬给公孙兄所饮的,竟是“回春酒”吗?”
公孙化闻言更惊,立即气运周身,察看有何异状?说也奇怪,无论是丹田,脏腑,或全身任何经脉,均一如平常,毫无异样感觉!白莉一面点头,一面秋波注处,向公孙化媚笑说道:“公孙兄,你的造化不小,艳福不浅,我的“回春酒”,药力能巧夺天工,连七八十岁的老头儿,或斲丧太过……”
稍顿,白莉续道:“甚而萎而不举的痨病,服用之后,都会立即大振雄风,龙精虎猛,你虽英挺健壮,但在风流阵仗之上,却还是个新出道的猫儿,若无回春酒力之助,恐怕在我姊妹面前,战不了三五回合……”
公孙化听得虽然心中暗惊,但因已行功暗察,觉得丝毫无异,遂沉声低叱,道:“无耻丫头,休得婬词秽语,你那些下流药物,其奈我何?……”
话方至此,白莉已略扬在手中绞弄的那条紫色布纱,向公孙化媚气十足地叫道:“哟!公孙化,我姊妹看上了你,打算把你当作我们的大众情人,享受无边艳福,你怎么说起话来,这样不客气呢?”
随着那紫色布纱扬处,有股淡淡香气,送入公孙化的鼻官!公孙化毕竟行道未久,阅历尚浅,不以为意地,峻声说道:“贱婢休要胡扯,我的心如铁石………”
话方至此,白莉已一阵吃吃浪笑,笑得花枝乱颤。
公孙化怒道:“你笑甚么?难道我说错了话?”
白莉笑道:“你不是说错了话,只是形容错了,因为凡属饮下我“回春酒”,又经我以“引春香”,引发酒力之后,决不会心如锁石,但有样别的东西,倒是会威武不屈,坚如铁石!”
公孙化心跳了,流汗了……他流汗之故,是为了热!这阵热,并非来自体外,而是升自丹田!不对了,刚才曾经行功暗察,全身毫无异状,如今却在刹那之间,那股奇热便由丹田传佈周身,烧得四肢百骸,血脉愤张,尤其是胯下的不文之物,竟真是如白莉所言,坚如铁石的昂然而举!白莉叶青二女,已发觉可以从衣外看出的公孙化生理变化,不禁掩口葫芦,吃吃而笑!再被他们这样一笑,公孙化站不住了,满脸通红地,盘膝坐地。
一来衣衫已遮掩不住,站着太以难堪,二来公孙化想於盘膝坐下后,运用功力,消除体中邪毒!白莉知他心意,娇笑道:“公孙兄,别在发傻劲了,饮了“回春酒”,并被“引春香”引发之后,只有男女好合,把它尽情发泄,才可无事,否则必将精髓烧乾而死!”
公孙化咬牙道:“我宁可身遭惨死,也决不和你们行甚苟且之事!”
叶青柳眉一挑,向白莉笑道:“白五姊,公孙兄业已领略“生香”,我们何不再让他看看“活色”?他多半会立即投降,不能抵抗的了!”
白莉点头道:“八妹的这个办法,想得不错,我们可以一齐表演,但他若闭上眼睛,不敢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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