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雨急道;“不必了,小千儿说不能离开这岩石。”
“他是叫我们轮流看守,去一个没关系。”
“可是……山区危险。”
“我只在湖边附近捡拾,没什么关系的。”
西雨无奈道:“那你小心些。”
西晴含笑点点头,已奔向附近山区。
他对此山亦也有所畏惧,再加上小千如影随形的渲染,更让他提心吊胆。走的不远,还好此山少人前来捡拾枯柴,转个身,已抱回不少枯枝。
在岩石旁已燃起枯枝,暖和多了。
只这一折腾,小千已赶回来。抱了两坛酒,一大包东西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远处湖畔。
“来啦!来啦!全是山珍美肉!”
欣喜而自得叫嚷,马上掠回岩石,朝西晴、西雨道:“很冷是不是?喝点烧刀子,再来辣炒山羌、山鹿、山兔,嘿嘿这可是月江村长的一个月伙食,我全包了。”
临时光顾小村,哪有大鱼大肉?这些全是村长炒腌腊肉,准备长久食用,小千一上手就全给抱了回来,还带了两坛酒,不过他也留下了几两银子,免得村长大半年都难过了。
他摊开炒肉,香辣味马上扑鼻,忍不住就先抓一块,张嘴就啃。
西晴、西雨也着实饿了,遂也吃起来。肉味不算顶可口,但在空月复下仍吃的津津有味。可是烧刀子就呛喉了,西雨喝了两口,也不敢再喝。
小千也不喝了,已有了想法:“这酒要在得到宝藏,庆祝时再喝,现在不能喝的太过瘾,否则那时就不过瘾了。”
说着已把一坛半的酒置于岩石角下。
西晴、西雨对这酒并无所好,倒乐意看它被藏起来,免得小千喝上瘾,又灌上他两几口,若再误事那就更惨了。
抓着肉,小千大块的吃,笑道;“吃辣肉也能御寒,尽量吃,多的是。”
足足有半锅,三人吃上一天都可能吃不完。
在小千催促下,西晴、西雨可吃得够饱了,小千方将剩下三分之二收起来,留作庆祝时下酒用。
看着月色,只初更左右,离三更还长得很,围着火堆,小千一边注意七星湖变化,一边又瞎扯得意事。
也许是吃得过饱,又在温暖火堆旁,三人竟然已沉沉欲睡,终于靠在岩石睡着了。
这未免太巧合了吧?三人皆一同睡着?而这又在这紧张时刻?事实确是如此,任谁也得相信。
难道他们遭了人家暗算?
直到火势奄奄欲熄,三更天将至,才有了变化。
黝黑山峰中已飘出一名黑衣蒙面人,左胸绣有黯红弯月标志,难到会是月神教主?
他小心翼翼的潜向三人,观察一阵,但觉三人皆熟睡,才低沉冷笑一笑:“绿小千,要得到你这个秘密,竟然要等上半年?你也够狡猾;可惜今夜你仍得认栽了。”
他是谁?为何会算计小千这鲜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在半年前就已布施诡计?这人心计深沉,恐怕少有敌手了。
他慢慢拔动小子衣衫,在搜寻那面铜镜。他很快在胸口中搜出。
望着铜镜,他黠笑不已:“能获得神秘宝藏,天下就是我的了!”
冷黠笑着,不停抚弄着这块不起眼的铜镜,不敢怠慢的已踏向小千所划的足印,黠笑道:“这小子设想的倒周到得很、一踩了事?”
含有钦佩的反瞄小千一眼,随即转望天空。
明月如洗,晶亮挂于墨碧夜空。
若是小千梦中有知,该是想着;来一朵乌云以蔽月那该多好?
可惜他猜的很准,今夜天朗无云,是取宝的好佳时。
黑衣人算算时间已差不多三更子时,不敢大意,马上抓紧铜镜,算好角度,准备照反月于湖中月亮。
见他举止,全和小千所说完全相符,想必他早已潜伏附近而听见小千所言。否则岂会如此一丝不差?
明月渐移向正空,缓慢,却在移动。
黑衣人心中起伏不定,甚为紧张。
就在一刹那间——
天空明月突如下坠般吐出银光,闪亮生辉,直落湖心,正好与湖中倒映月亮形成直线,淡白光束冲霄而起,又圆又直,好似孙悟空如意金箍棒猛胀又胀,捣穿天地,甚而发出沉浑的咻声,沉又闷,闷压得让人血气翻腾。
黑衣人已被此情景摄震心扉,还好他定力过人,马上又惊醒。铜镜已往月亮照去,取得反光又往湖面月形投去。
就在此时,正如小千所言,月亮和倒映湖中月形及铜镜形成三角光束,白亮亮的挂在夜空,宛似大玻璃。
黑衣人大喜:“果然没错!”
话来说完,奇迹却发生了。
只见光束突然啸声,好似全往铜镜撞来,那光又快又急又准,无法想像的就射向铜镜。
叭的一响,光束已穿破铜镜而打向黑衣人手身。
黑衣人哪知会遭此变,想躲闪已是不及,硬是被打着,呃的闷哼,已往后跌撞。右手似被打得焦黑。
此时昏睡的小千猝然电射而起,直欺黑衣人,谑笑道:“老贼看你往哪里躲?”
十指如虎爪,又勾又掠的往黑衣人面巾抓去。
黑衣人已知自己中了小千诡计,右手又受伤,哪还敢再战?
怒喝一声,劈出掌劲直冲小千面门,借着倒撞力道,更急的往后撞去,硬是撞往岩地而后忍痛逃掠山峰。
小千没想到他会出此下策,平白被他给月兑溜爪势范围,扑了个空。
他岂能甘心,大喝“别逃”,当下施展绝顶轻功,直追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眨眼已消逝山林。
火堆旁,关西睛和西雨仍不知已发生事情而昏睡不起。
黑衣人受伤似乎不轻,奔逃之际,脚步甚为不稳。
不到二十里追逐,小千已逼近不及丈二三,冷笑道:“你逃不掉了!”
话声未落,折枝叶已往黑衣人背心打去,追得他非得回掌自救。
小千冷喝,拔高七尺,飞转三个筋斗,已扑向黑衣人,当头罩下,让他无处可躲。
黑衣人心知无法逃月兑,已挥出左手,不闪不避,直打小千面门。冷笑道:“绿小千你是找死!”
双方一触,啪然一响,小千身躯已被逼退,倒退五尺.黑衣人则左手发麻,步伐迫退两步。满是惊骇小千功力如此增进。
小千倒身落地,又自欺身发掌,谑笑道:“老贼你今天输定了!”
“霹雳雷霆”已展开,霎时啸风大作,这极具威力的一招,此刻正派上用场。
黑衣人顿觉劲气逼人,自己有伤在身,实是没把握接下,只得脚踩奇形步,闪缩退后,左掌凝气护胸,以防有变。
小千当头罩下,威猛一招霎时将人卷入漩涡,双掌前推,左掌粘向他左掌,另一掌斜往下方捣向其小月复,占尽了双手之利。
黑衣人但觉小千手掌粘来,气势万钧,遍体生寒,硬碰不得,掌劲马上转硬为柔,借着粘手之利,倒往后退,散去小千不少掌力。
尽是如此,小千追逼更急,伸掌又吐劲,已打向他掌月复,打得黑衣人闷呃搂月复往后撞退。
小千一招得手,更形泼辣:“老贼你真功夫怎么不用呢?
再又掠身,霹雳雷霆上下其手,裹个紧密。
黑衣人似知无法避免,已旋腿倒飞,身形闪晃不定,惊险万分逃出小千掌力范围。
小千冷笑:“好一个拂云仙步!我也会!”
只见他脚踩虚空,身形也飘飞而起,好似纸人跳动,如影随形追赶黑衣人.一有机会就递招。
黑衣人被逼向一崖壁,无路可走,突然返身厉笑:“绿小千可怪不得我了!”
左掌突作游龙,不定形飞掠,连人带身反撞小千。
掌影已化失,劲风却啸急大作。
小千知道对方已下重手,有心想卯对以试“霹雳雷霆”威力,也全力施展,霎时掌影裹身,再一突窜,宛如江河奔浪,涌冲而去。
两道劲风拖带,林木呼啦大作,气势非常。
只见一青一黑人影相互对撞,叭叭之声不绝于耳,随后暴开。
小千一跌坐于地,胸口起伏.双掌热疼,毕竟功力差人不少。无法占到便宜。
黑衣人也好不到那儿去,蹬蹬连退数步,若非有石壁靠身,想必也得跌坐于地。
他呼吸沉浊,目光涣散,似也受了内伤。
小千慢慢站起,瞄着黑衣人.一时未再发动攻击,心想“霹雳雷霆”奈何不了人家,挖出骨头也奈何不了人家。
纵是如此,他仍笑的得意而促狭。
“好一招月神吸力神掌!”小千谑笑道:“我该叫你月神教主,还是武帝呢了”
黑衣人冷笑道:“你别得意太早,老夫此时照样有办法收拾你!”
“像你这种人,当然有用之不尽的贼办法!”小千蔑笑道:“我不是得意,我只是不想让你当傻瓜,耍得团团转而已。”
他笑得更捉狭:“玉先生.武帝大侠,别来可好?久仰了。”
黑衣人冷笑道:“凭你也想探出老夫身份?”
“我不用探,我用瞧的就可以。“小千眼光邪蔑。直瞟黑衣人,笑的捉谑:“你以为蒙着脸,我就瞧不清你的真面目?”
黑衣人不屑冷哼:“你长得通天眼,可透视面巾,看穿我的面貌?”“不错.我看的清清楚楚。”小千笑声更捉谑。
黑衣人鄙笑不已,习惯的伸手往面巾模去,方触及面巾,猝然大骇,不知何时面巾已撕下一大半,露出鼻嘴,胡须尽现,那还能掩去面目?
小千哈哈大笑:“玉先生你不会说胡子也是刚粘上去的吧?”
方才过招,小千除了应招之外,最重要仍在于抓他面巾,然而武帝功夫过高,未能尽数扯下,还好也抓了差不多,足以辨认。
武帝大孩不已,自己忙于应付小千.没想到他还有暇出手抓扯面巾。
如今身份已露,杀机立现,双目暴出森森寒光,左掌也提起,但突然又撤去功力。
毕竟自己受伤不轻,小千一副耐打骨头,岂是一时间可收拾?
他扯下全部面巾,果然露出清慈容貌.左眉刀疤清楚,正是武帝。
小千这时才嘘口气:“老狐狸,你终于把尾巴给露出来了。”
武帝不再惊惶,恢复以往的冷静,淡笑道:“小千儿,现在我说什么,你恐怕都不会相信了吧?”
“不错!”小千冷笑:“你根本就是假的武帝,我被你耍得好苦,你也该被我耍一次,呆子你也能当。”
武帝淡笑道:“你如何认定我不是武帝?”
“因为武帝没你那么阴险!”
武帝轻轻一笑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原因吧?”
“多啦!”小千谑笑道:“你耍的花招都是有原因。”
“我又耍了何花招?”
小千黠谑道:“事实上你根本就是月神教主,也是假武帝。”
月神教主淡淡一笑:“奇怪,我们不是共同在竹轩与月神教主对过手?”
小千冷笑道:“那是你一手计划,想制造出你双重的身份。”
月神教主轻笑道:“怎么说呢?”
小千黠笑不已:“当初被你骗得好惨,现在想起来,全是你搞的鬼。”
他说道:“当时我和剑痴纠缠,要捉他报父仇时,水灵宫主赶来把他给救走,我不甘心再去找他算帐,后来却因水姥姥赶来,我只好逃离。
在山溪边喝水时,你故意在上游制造残杀教徒,以鲜血流入溪中引我上勾,然后你再引我到一古宅,和柳银刀商讨对付我的计划,还故意透露你教主的身份对不对?”
月神教主淡淡笑着,脸容却显得生硬。
小千冷黠一笑,继续道:“当时你订计划于藏峰山北麓的‘落鹰峡’,正好是在竹轩附近,说是引我方便,事实上却是让你自己行动方便。”顿了顿又道:“后来你叫手下装扮作入侵竹轩,才造成你我共同敌对教主的机会。哼哼,你花招果然高明。”
月神教主道:“可是当时你我已商讨要将计就计擒下教主,还要我假扮他,我如此做该是正确,你不该会怀疑。”
“当时我若怀疑,你还能有花招可耍?”
小千已把落鹰峡事件说个清楚。
“那时你部下装扮的假教生出现,和我们对了几招就败走,为了你能冒充教主的计划,所以你就追向假教主、如此你可以顺利在中途调头赶回来,而我则故意被他们引到落鹰峡以对抗他们。当时我并未知道你找的对象是柳银刀,是以在碰面时,本是十个蒙面人,却变成十一个,而以为他就是教主,也杀了起来。后来你赶来拆穿柳银刀面目,却不一拳打死他,说是仁慈,却是想让他说出这是一件阴谋,以达你制造一个武帝和一个月神教主的假象对不对?”
小千又冷笑道:“最后我先离开,你又再以教生身份撒了化骨粉,将所有尸体化掉,以掩灭证据;这事我已找机会去落鹰峡看过了,你敢不承认?”
月神教主苦笑着,他默认了一切。
小千得意笑着:“当初猜测教主是在月兑嫌疑,没想到月兑嫌疑的人就是你,好一个月兑了嫌疑又制造假象,手段高明的叫我佩服。”
月神教主笑的僵:“可惜还是被你想通了。”
小千得意道:“我早该想通,只是我受我娘影响。说你如何仁慈,而对你尊敬有加,也因而死心塌地的相信你。”
月神教主笑道:“如此不是很好吗?我一直对你不错,还传你功夫。”
“狗屁功夫!”小千冷笑道:“名誉是你以收我为徒,传我功夫,事实上却用了‘倒转阴阳劫’,好让我练不出结果,还弄个走火入魔,说真的,我还得感激柳再银那把火,把你秘笈给烧掉,否则我现在可就惨兮兮。”
情势就是如此变幻无常。如若柳再银知道放了那把火是救了小千,不气死也得吐血而死吧!
小千庆幸笑着:“幸好碰上了石壁那怪老人,他纠正我的倒转阴阳劫,才免于中你的诡计。”
月神教主显得更平静:“你似乎把一切都弄懂了?”
“当然!”小千道:“本来把你跟月神教主分开,一切问题都那么复杂和无法解释。
但把你跟月神教主合并起来,果然合理得很。”
月神教主深深吸口气,虽然表情不在乎,事实上内心仍起伏不已,不得不吸气以调息。平静不少,才道:“你是如何想通我的身份?”
“你眉毛那道刀疤。”小千甚是黠谑而捉狭。
“这……怎么会?”月神教主大惑不解,伸手往眉梢模去。
小千黠笑道;“你想不到吧?”
“是有点想不到。”
小千贼样笑了两声,道:“那是因为你话说的太多,出了毛病。”他问道:“你敢再说一遍那刀疤是如何弄伤的?”
月神教主登时闭了口,他当然明白伤是如何得来的,但他却记不得如何向小千解说?
已显困窘。
小千谑笑道:“你说那刀伤是因为要救我爹,在中途中了埋伏,才留下的。对不对?”
“是曾经这么说过。”
“可是水灵宫主却说那伤是她划的。”
“你就相信她?”
“当然!”
“为什么?”
“因为她是武帝的妻子,她比谁都清楚。”
当小千想到那刀疤是水灵所伤时,才把对武帝的一切行径反过来以月神教主身份推敲,结果更是合理,也因而认定他就是假的武帝。
月神教主作梦都没想到,要以疤痕辨别自己武帝的身份,竟会成为败露身份的重要关键?
小千得意道:“当然天机生也说过那刀疤是伤在真的武帝身上,但我认为他不是在骗我,就是被你所骗了。”
月神教生追问:“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对你很好,说你救过他的命,他随时准备报答你,所以我听起来,就觉得他是被你骗了。”小千谑笑道:“不过我很快会告诉他,你是假的武帝,以后你的诡计就行不通了。”
月神教主冷嘲道:“他不会相信你。”
小千邪笑道:“他不相信,那就表示他中毒太深,我会来硬的,迫他非相信不可。”
月神教主冷笑几声:“你如何迫他?”
“告诉你就没效了。”小千捉狭道:“有本事,咱们再来较量一次!”
“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小千讪笑道:“从今以后,你就无法以武帝身份出现武林,说不定连你这个教生都保不了?”
月神教主心神一凛,冷道:“你以为公开我的身份,会有人相信你?”
“这是最笨的方法。”小千黠笑道:“我要让你栽得彻彻底底,一次就把你解决!”
“你想杀了我?”
“若能杀了你,一了百了,倒也省事,不过我现在杀不了你,不会用这个方法。”
月神教主想套小千口风,但小千精得很,一点也不露,他只好放弃了。
小千捉谑瞄向他焦黑右手,讪笑不已:“怎么样,天打雷劈的滋味不好受吧?”
月神教主瞧着右手,心坎儿又疼了起来,方才那光束打得他余悸犹存,他却不愿露出惧意,冷嗔道:“算老夫栽在你手中,这笔帐,将来会算个清楚。”
小千谑笑道:“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何会成这个结果吧?”
月神教主冷哼,他岂能开口应话?
小千好笑道:“这种话说来有长也有短,很直接的结果,那就是每当月圆时,七星湖的月亮都会出现此种现象,如果你手痒的拿镜子去引光束,就会产生这种结果吧?”
他又道:“不过你也别埋怨,我八岁时就吃过这种亏,从此我就记得清清楚楚,永远不会再忘了。”
当他年少时,就对七星湖神秘景象特别感兴趣,也发生过月圆时此奇景之出现,好奇的他总是喜欢弄些怪事尝尝。
有一天也拿了镜子照向月亮,此情况随之发生,还好是小貂儿及时发现撞开镜子,也撞开他,才使他免遭灾殃。尽是如此,也击疼他的手,害得他三个月不敢再瞧月亮,真可谓刻骨铭心了。
现在为了对付月神教主,他才想到这招,结果让他感到十分满意。
月神教主一脸不甘,半晌吭不出话来,被光束劈的实在冤枉。
小千谑笑几声又道:“当然啦!要把你引来此.还得花一番功夫,这就是很长的原因啦!”
他道:“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七星湖?”
“没错!”
“当时你发现我的轻功不弱,又有什么‘反宫骨’、‘无双刃’,你已露出邪恶目光对不对?”
“不错,老夫当时确实想毁了你。”
小千黠笑道:“后来你却发现我未见过世面,而想收我为猎手,供你使唤,干坏事,才打消了杀我的念头对不对?”
月神教主点头:“确实有这个原因——”
“这邪恶眼光,后来又被你的假冒武帝身份给瞒过去了!”小千瞄了几眼,道:
“你想收我为猎手,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你认为我知道七星湖的秘密,所以才故意接近我,想慢慢套出秘密对不对?”
“可是老夫一直没有向你套取秘密。”
“鬼才相信!”小千瞪眼道:“你这老狐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已谑笑起来:
“还好你兴趣不减,才会中了今夜我的诡计!这证明你是……”
他没说下去,教主马上追问:“是什么?”
“饭桶!”
说完小千已哈哈大笑。
月神教主眼角抽动,满心忿忿,却不得不忍着,想把事情弄个楚再说。
小千笑够了才继续道:“后来你给我的玉佩被我娘发现了,她突然斥责我,因为她看出玉佩是武帝的遗物,但当时她也知道武帝受了难,生死不明,更想到你可能是假的武帝,所以才不准我跟你在一起,还要躲开你!”
一想及他娘当时如此生气以至于后来被杀害,小千一颗心就悲愤不平,恨不得当场宰了月神教主。
月神教主突道“她不该来找我。”
“不找你,你也会再次找上我娘。”小千怒道:“我娘就是怕你找上门,所以才准备离开月江村,然而她对玉佩的事,始终不能确定你是真或是假武帝,遂决心一探究竟,才遭了你的毒手。”
月神教主冷森一笑:“我不得不杀她,因为她已查出我是假的。”
“就是因为你是假的,所以我娘才会要我隐姓埋名,永远不要报仇、因为她怕我受你以武帝身份欺骗,再则你武功太高,她怕我死在你手中。”小千道:“早知你这么奸恶,在七星湖就把你给宰了,岂容你伤害我娘!”
当时绿娘临死前交代对手武功太高,不能报仇,试想谁又赢过天下第一高手武帝呢?
纵使教主是冒充者,但他能取代武帝,其功夫自不下于真武帝了,至少绿娘是如此推测。
月神教主双目泛冷森:“老夫也该当时就把你给宰了,岂容你扯我后腿?”
小千冷笑不已;“以前你不杀我,现在你没机会了!”
月神教主冷酷笑着:“到现在还没有人能从老夫手掌中逃掉。”
小千都笑道:“手掌都破了,还敢说这种话?你脸不脸红?”
瞧着右手焦黑,月神教主霎时恼羞成怒,踏前一步,怒斥:“你……”想举左掌劈招,但因内伤颇重,已牵痛内腑而作罢。
小千冷嘲笑着:“迟早有一天,那光束会劈得你五脏六腑尽碎,外加脑袋开花!”
他冷笑着,又道:“就是因为你贪得七星湖的秘密,我才摆下这道大菜等着你?哼哼,什么宝藏出土?你再照上三百年也找不了宝藏。”
月神教主深深吸气,平静一番心情,问道:“你怎知我一定会跟来?”
小千道:“因为你贪心,因为你一直都在注意我行踪,从水灵宫出来以后,我就想通你不是真的武帝。为了要证实,我就去找天机生,没想到他要我去解一招式,我又想到你曾经传予西晴功夫,一定也会注意他的行踪。
所以我带他一起来此地,你当然会想到关西晴他对武功有偏好而猜出我前来七星湖乃以武功有关系,自然就想起宝藏了。”
月神教主栽的没话说,苦笑不已,不久又问:“你到了水灵宫,怎么突然间又相信了她们的话?”
小千道:“因为水灵是武帝的妻子,她说的话,份量重的多.而你又不敢去见她们,我自然对你起了疑心。”
“可是我已告诉你,她们利用假的滴水浮印一事……”
小千瞄眼冷笑道;“那是你听得她们以浮印辨别我是她儿子。你为了使我相信偷盗冰蚕甲是为了拆穿他们阴谋,所以你也如法炮制,以血滴入我眉心。事实上你只是在碰运气。如果她们没做假,你大不了和我翻脸。如果她们做了假,你的阴谋试验就成功了,对不对?”
自嘲的笑一声;“妈的,当时还把你当成大恩人?”他痛笑不已。
月神教主正是这种想法,当时情境,偷盗宝衣已被识破,若不能找出水灵宫的阴谋,他不可能再向小千解释清楚。
幸好有了滴血浮印之事,他也就将计就计了,而小千也正为了滴血浮印的阴谋而再次相信他为真武帝,才返回水灵宫兴师问罪。
月神教主的阴谋不可谓不成功,只是碰上了武帝的老婆,只有功败垂成。而引来今夜的败事。
月神教主淡然一笑道:“当时我是该把你给杀了,省得现在这么麻烦。”
“要杀我,你早就下手了。”小千道:“你一直想利用我来掩护你假武帝的身份。
又如剑痴,碰面时若不是我帮你说话,你们早就火拼了。”
“可惜你已失去这个机会,老夫再也不会放过你!”
“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小千摆摆手道:“你走吧!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快。”
他自知无法逮下教主,倒也落个大方,放他走,还有那么点制造嫌疑和捉弄的味道呢!
果然月神教主已起疑:“难得老夫有伤在身,你会平白让我走?”
“你不走?”小千瞄了一眼,谑笑道:“你不走,我走!”说着转身就想离去。
他所算计之计谋,乃在于以月光光束劈死教主,以及拆穿他真面目,如今劈他不死,他拿他没办法,只好暂且由他去了。
月神教主哪敢相信这种事,登时喝道:“站住!”
小千回身道:“怎么?你还不信?”
“不错。”
“那你可以先走回!走了就相信了。”
月神教主冷嘉道:“我不走,你也不能走!”
他深怕小千突然走开,又有阴谋施展。
小千边笑道:“凭你现在能留下我?”
“你不妨试试看!”
月神教主强忍伤痛,左手一抬,准备出招拦人。
小千讪笑道:“你这个人也真奇怪,疑神疑鬼?好吧!我就说出我的阴谋。”他道:
“我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救兵,这样行了吧!”
月神教主不由紧相往林区望去,一片森黑,枝叶晃动,似有人,却又不见。
“你还邀了谁?”
“谁也没邀!”小千讪嘲道:“不过我在想,我离开中原七八天,那群水灵宫若非呆子,他们应该会赶来才对。所以你停留越久就越危险。”
月神教主闻言更是心惊肉跳,小千说的可没错,不禁犹豫起来——离开了,尊严受损,不离开,危机仍在。
小千见他如此模样,捉狭之心已起,谑笑道:“有没有人来,我一叫就可知道了!”
说着已啸出声音:“教主在这里啊——”
音如洪钟,震撼山峰,回音不绝。
小千只是喊喊,吓吓教主罢了,岂知远处竟然有了回音:“知道了。”
音调清晰,不到五里。
小千登时傻楞了眼:“真的有人哟!”突然转向教主,极尽捉弄的谑笑着;“别逃!”
有了人手,他兴趣可大得很,欺身就往教主扑去。
月神教主哪还敢停留,掠身就往林区窜去。
小千一掌扫向他背部,也因他逃得快而作用不大。只好掠前穷追不会。
也许是教主是昏了头,竟然往回路奔去?
只奔几里路,教主也因伤势疼痛而被小千追上了。
小千身向前。五指不击而扣,直取教主背腰,谑笑不已:“别逃!”手一落。唰地一响,本想抓向腰带,却被月神教主闪去,只扯下腰带下方少许布块。
教主不敢停留,左手向后发劲,将小千逼住,借此又往前奔窜。
小千这一手,捉弄性质为大,一抓不着,身形也为之一顿,又觉教主掌劲扫至,只好掠高二尺,避开掌劲,再一个筋斗倒转直追时,教主已在二十余全开外。
他又大叫;“喂!你断腿啊!追得那么慢?”
这话是喊给远处发声的人听。
果然那人声音更近了:“马上来,你继续喊就不会迷失方向。”
小千痛笑道;“去你的,继续喊?”笑了两声:“好吧!喊就喊。”
他只好一路喊下去。
闪个身,已快追近七星湖,斜右方已掠出一位举剑老人,正是剑痴。
他见着黑衣人,顾不得向小千打招呼,长剑抖直,如一泓秋水闪亮,身剑合一,飞也似的截向黑衣人。
教主但觉对方来势未带风声,却森气逼人,已达剑术上乘境界,目已有伤在身,未能硬接。
当下脚踩“拂云仙步”幻出数条人影以搅乱对方,左掌暗含劲道,猝见剑痴身形已至,掌劲斜切握剑右手。
双方皆是绝顶高手,交锋之际,只见人影飞交,忽东忽西,旋风啸腾不止。
就在一触叭山响,教主掌劲想印在剑痴右腰,却慢了一步,被长剑挑刺右臂,血痕已现。
那响声来自衣锦快速被划破所致,他咬着牙关趁剑痴未回剑时,已冲向湖衅——
银城之狼扫描,银城之狮校对及排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