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勾、小竹意外地获得银冰铁,自是高兴万分,马车不停蹄地奔驰,两人瞧着银冰铁,心里更是高兴。
“这次神偷也无话可说,咱可不是偷来的,而是以东西换来的,这在宝贝门中,倒是一项特殊记录。”
小竹捉笑:“如果得撞个鼻青眼肿,我倒是愿意伸手即来,何必换得那么辛苦?”
“越辛苦才会珍惜啊!”
“可惜这宝剑若炼成,也非你所有。”
小勾咬咬牙:“真是,搞了半天,还要还给南宫家这堆人,想来就不值。”
“不值也要做啊,快把东西送到天台山吧,说不定半路还有人抢宝呢!”
小勾捉笑:“最好是有人抢,我再发明另一种车跟他们斗。”
“然后再摔得鼻青眼肿,再把石块换回来。”
“不会那么糟吧!”
小竹冷瞪一眼,懒得再理他。
小勾干笑着,不敢再吹牛,赶着马匹,直往天台山方向驰去。
※※※
天台山,山高似天台。
群山叠连,松柏长青,灵气天成。
小勾和小竹已找来北麓,打探之下,只问及独剑峰有人居住。
那儿已不适合行马车,两人遂绑起银冰铁,扛着上山。
那山似剑,尖尖耸耸,甚是难行,两人又扛?重石,大呼小叹地直叫冤枉,花了半天时间,方至山腰处,在怪石磷峋中,发现了一处清泉池,此泉清澈见底,三面被红花岩壁所围。那红花岩,有若桂林石笋,天然风化成尖尖利利,有若无数把利剑石排列而成,映得水面青红相映,十分悦目。
小勾感觉到又累又热又渴,丢下银冰铁,跳入池中,先凉快再说。
小竹只能笑,硬是不肯下水,只舀出泉水,洗洗手脚了事。
小勾叫他不下来,也觉得没趣,只好自作玩耍,他发现这清水泉狭而长,不知道通往哪几?一时兴起,也就游过去,越往里边,红花岩越是耸高,阳光为之转弱而感到黝黑。
小勾自是胆大往前游,忽而又自开阔起来,尽头处还有石阶,阶旁岩壁还刻有“剑池”
两字,大小似米斗,时日己久,看来有些苍老。
小勾欣喜:“会不会是那造剑师父?”
他游往石阶,往上行去,石梯百阶,婉蜒似蛇,两旁红花更红,直似血一般引人注目,却红的清静、幽雅,再走进,只见几株古松夹于红花岩之中耸立着,松树旁已现出一间茅屋,不知有无人住,只闻刮风声吹掠屋檐的茅草,一切都是如此的沉静。
“有人在吗?”小勾叫了几声,无人回话,他大胆地走向茅屋,那里不再红光四射,而转为淡淡的乳红,看起来更清爽了。
小勾推开茅屋,里面有张床,几样简单的家具外,并无特殊之处。
“还算干净,该有人住……”
小勾如此推断,立即四处寻找,直到远离茅屋数百丈,那里已不再全是岩林,而有了泥地,也长出许多杂树野草,其中一块已被开垦,种了不少蕃茄及玉米,有个中年人正低头认真地锄草。
“老前辈你好啊,请问你,可知道山中有位叫太康的铸剑大师父?”
小勾欣喜地奔向田园。
那中年人忽闻声音,始抬头,瞧着小勾。他年约四旬,头发稍乱带白,脸上有不少粗细的疤痕,大者如指、小者如豆,左叠右粘的有些丑陋,胡子更是乱长,十分落魄。
他神情冷漠地瞧向小勾,似闻及他所说的话,头一收,又自锄草,不理小勾。
小勾不死心,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他仍没有反应。
“老前辈,你是聋子吗?”
小勾一时想证明,欺向他耳际叫了一声,如晴天霹雳。
那中年人被震得脸色翻红,冷目瞪向小勾,声音低沉:“这里没那个人。”
小勾欣笑起来:“原来你不是聋子,得罪得罪,前辈怎知此处没有那人?”
“此处只有我家,哪来别人?”
“哦,我是问,这独剑峰哪里可以找到太康大师父?”
“不知道。”
“前辈就帮个忙,否则我们找不到,只好赖在这里不走了。”
那人冷眼蹬着,小勾也表现出那种赖定的神情。
他冷道:“你找太康有何事?”
“他是铸剑大师,当然是找他铸剑了。”
那人嘴角有些抽动,仍冷道:“据我所知,太康已二十年未铸过剑,你还是回去吧!”
“不行,非要见到他的人,我才甘心。”
“他死了!”
“死了?”小勾顿感惊诧,随又不信:“你怎么知晓?那你是他朋友,还是他兄弟?”
小勾忽而想起水池题有“剑池”两字,又自认真地往中年人仔细瞧个清。
中年人被他瞧得不自在,冷斥道:“瞧什么?”
小勾已邪邪笑起来:“你就是太康大师父,对不对?”
中年人斥着:“胡说什么,太康早就死了!”
丢下锄头,不再理会小勾,往茅屋方向行来。
小勾追在后边,欣笑说道:“你就是太康,你脸上的疤痕不是刀疤,也不是天生,而是被火花烫烧的,对不对?你的疤不少,可见以前常接触火炉,还敲打而使火花溅飞,才会变成如此,对不对?”
“太康早死了!”
那人仍是这句冷漠的话,径自走向茅屋,砰地关门,不理小勾在外边喊叫。
“我认定你啦,老前辈、大师父,你完了。”
小勾激动地叫着,已缠定对方,连那句“你完了”也说得捉趣而带自信。
那人硬是不理小勾,任何激言对他似乎都无效。
此时小竹声音己传来:“小勾你在里面吗?快回来,要赶路啦!”
小勾轻笑吊高声音:“不必赶啦,我已找到太康师父,他在闹情绪呢,快把银冰铁运过来。”
小竹闻言欣喜:“你找到太康师父了?”欣喜之余,又自叱叫:“石头那么重,我怎么能搬动?不会过来帮忙啊?”
“我想啊,可是又怕大师父跑掉,我看你先慢慢想办法如何?”
“老是会折腾人家!”
小竹叱叫两声,还是自个想办法。
此时屋内的中年人忽而把门打开,目露一种惊喜的神采:“你当真找来银冰铁?”
小勾轻笑点头:“当然,否则我才不会要你铸它呢!”
中年人身子表情变换不定,显得激动。
小勾暗自好笑,说道:“大师父你就别装啦,如此好的材料,要是我会炼剑,不把它炼成宝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一辈子都会过得痛苦。”
那中年身子终于忍不住:“过去看看。”
他急得比小勾先赶向石阶,小勾窃笑着跟在后头。
及到池边,中年身子仍未见着铁石,有些焦急。
小勾则喝叫:“小竹你搞得如何?”
他正想下水帮忙,小竹已应声:“来啦来啦。”
话方说完,小竹已站立两株枯树上,缓缓行来,枯树人身大小,已沉入水中三分之一,想是被下边悬吊的银冰石吃去不少重量。
小竹一脸得意:“如何,我出此招,还不赖吧?”
小勾击掌直叫高明,已然谑笑:“辛苦你啦,砍材划木的。”
那模样是指出他空手轻轻松松过来,不知道要算哪一级数?
小竹听出他话中话,笑容一拉,瞪着大眼:“你自己扛好了,我要回去了。”
他已准备调头。
“别走别走,我帮你,帮你上岸!”
小勾哪能让他走掉,天蚕勾打向木材,硬把他和浮木拖过来,他说着:“有帐慢慢算,老前辈可急着想看银冰石。”
小竹为顾及大局,才暂时放了小勾一马,他一上岸,立即合着小勾的力量,将深入水中的银冰石给拖出水面。
那中年身子立即蹲下,往银冰石模去,石块大部分是冰白的,另有许多银碎石和黑杂石,他五指紧贴石面,那冰冷之气渗得他身躯微抖,再扣向银石小颗粒,他掂着斤两,似可瞧出银石之重量感,他更形激动:“果真是银冰石。”
小勾笑着:“我没骗你吧,大师父,你把它铸成宝剑如何?”
中年身子激动之余,又自感伤地起身,望着天际,喃喃自语:“老夫已二十年没铸剑了……我也发过誓……”
“前辈的誓言……”
中年身子轻叹:“为了还情剑,我赔了爱妻的性命,而现在……唉……
“小勾终于明白他不肯铸剑的原因,说道:“夫人要是知道前辈如此沮丧,她也会难过的。”
中年人喃喃自语:“都已二十年了……”忽而冷目瞪向小勾及小竹,森冷说道:“你们当真要铸此剑?”
两人立即点头。小勾道:“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银冰石!”
“好,老夫就替你们铸剑,不过你们要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小勾欣喜:“才一个?十个也答应,你说说看,是何要求?”
“到时再告诉你们。”
“现在不能说?”
中年身子沉冷不语。
小勾怕他出尔反尔,立即点头:“随你好了,任何时刻我都接受。”
中年身子露出一抹悲怅式的笑容,随后已冷声:“跟我来!”
他往回走,不及一半石阶,那左边本是无路通的,他伸手往红花岩扳去,一块块长条形的岩石被扳了下来,不久已出现一个坑洞,原来是太康把此洞给封了起来。
小勾和小竹紧跟其后,步入洞中,往下行走数十阶梯才现平坦,这是一个天然山洞,形势却非常奇怪,有若在火山口里面,顶头是尖耸的缺口,阳光可从下方投入,正下方有一鼎炉,还有个铁桶,因年代过久,都生了锈花,鼎炉四周则有个圆桌大小的清泉,三个都冒着白烟,除了这小璷四处还散乱着不少锤打的器具,以及几把锋利的古剑。
太康怀念地触模这些伴他多年的东西。
小勾则注意那三口泉水,好奇地说道:“泉水会冒烟,该是温泉吧?
“他伸手就想往其中一口舀去,太康立即喝止:“舀不得。”小勾吓了跳,身躯僵住,不敢动。
太康道:“除了左边那个,其它两口,千万别以手沾,除非你练了金刚不坏之身。”
小勾眉头抽了抽:“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泉?”
太康道:“一口叫火阳泉,是铸宝剑最好的炼泉,每当午时,太阳直射入洞中,此火阳泉必定沸腾,那冷月泉则在月圆时,冰冷如刀割。”
他拿起一把锈剑,插入火阳泉,剑身立即冒出小泡,一片片黑锈立即月兑落,不到一分钟已变得晶亮,小勾和小竹不禁暗呼好险,方才没去舀这泉水。
太康抽出宝剑,己如新剑,不见一丝锈痕,而后再插入冷月泉,卜的一声,一股白烟冒出,那剑身已有裂痕,再浸一分钟,裂痕似会走动,往四处崩裂,突然叭的一声,全部化成冰碎片般地沉入泉底。
小勾和小竹触目惊心,泉水竟可把精铁给冻裂,要是沾上手,岂不立即月兑掉分家?
太康将手中的剑柄拋回原处,叹声道:“这虽是铸剑的好地方,多少年来,却只能铸出一把好剑……”
小勾道:“现在又有一把啦。”
“可能吧,也许是最后一把,把那石块搬进来。”
小勾、小竹立即出屋费劲地把银冰石运入内洞。
太康拿出小锤子,再往银冰石敲下些许碎片,丢人火阳泉,依然晶亮,他捞起,再丢入冷月泉,冰石有些月兑落。
“银冰铁果然属阴,得以烈火炼,烈冰淬。”
小勾说道:“怎样弄,我们可以帮什么忙?”
太康沉思,忽而转向小勾:“去找来几味东西,冰玄铁,沉海缅钢、还有磷粉、硝石……”他又说了几样东西。
小勾点头:“这些虽不好找,并难不倒我,我现今就下山。”说着就想动身。
“等等!”太康喝住他:“小的去好了。”
“我?好啊。”小竹觉得没事,去去也好。
小勾皱眉:“那我呢?”
“你留在这里钻地火!”
“这不是很累吗?”
“不累,留你干啥,我一看就知晓你比他皮。”
小竹立即轻笑。小勾眉头皱成一团,苦干笑着:“皮的人,一定要钻地吗?”
“我不看着你,你会偷懒。”
“可是我一向很勤劳……”
太康不理,丢给他一块铁钻:“勤劳地钻吧!”不再理会小勾,径自清理器具去了。
小竹讪笑道:“好好钻啊,山顶洞人,看哪天会钻出地火来?”
“去你的!”小勾一脚扫去,小竹己跳开,笑吟吟地溜出山洞,找东西去了。
小勾无奈地苦笑着:“别的事不做,还跑来这里当山顶洞人?”
抓着铁钻,也不知要钻哪个地方,只好乱钻,自嘲而捉弄地笑着。
“好象四处都有地火,挺好钻的嘛!”他姿态,有若老鼠打洞。这里钻,那里也钻。
太康忽而一剑扫来,以剑身扫他臀部,他唉呀一声惊叫,跳了起来,虽然臀部伤势已好,但肌肤还薄得很,被扫得甚是疼痛,急叫:“你为什么打我?”
“叫你钻地火,可没叫你老鼠乱打洞。”
“你又没说过要钻哪里,我当然要试着钻了。”
“谁说没有,刚才不是丢在三泉中央?”
小勾这才想到太康早说明,应了一声,才走向原位,想钻,忽而发现臀部向他,不保险,立即调头,才用力向地面钻去。
太康看他不作怪了,才拿起铁锤、尖锥,齐往银冰铁,想把它分成小块些。
就此,两人无天日的工作,小勾偶尔想偷懒,太康却完全变了样,有如专注工作的疯子,任何妨碍他工作计划的事,他都会发怒,小勾被他揍了不少次臀部,再也不敢偷懒。
过了一夜,小竹还没回来,太康有些抱怨,逼得小勾更勤。
那铁钻本只有三尺余,谁知长钻完了又接一支,一连接了十余支,少说也钻了五六丈深,哪来什么地火?小勾不免有些泄气。
太康不断催逼,又再钻三支入地,已冒出淡淡的白烟,太康为之激动:“快了,再钻。”
小勾暗叫:“只晓得催催催,也不问我累不累?”
他忽然想到地底已冒出白烟,也许离地火不远,何不运功将地层打穿,地火自然会升起,想定后,立即运功于右掌,粹而往小洞打去,叭地一响地面为之抖动,吓得太康差点几摔倒,他斥道:“你干啥?想震垮山洞不成?”
山洞上边己掉了不少细碎的石屑,小勾干笑着:“没有啦,我见着一只老鼠,一时忍不住,所以……”
“胡说,这红花岩从无走禽飞兽来过,因为它们红如血,若下雨还化毒,哪来老鼠!”
小勾干笑:“也许是眼花了,钻了一天一夜,有点几累了吧!”
“还要七七四十九天呢,还不快钻!”
小勾苦笑着,伸手想抓铁,却发现已深入地底许多,根本抓不着。
“功力好象很有进步嘛。”小勾自嘲地笑着。
太康已发觉他手中没有铁钻,斥叫道:“你又偷懒!”手一挥,又想揍人。
小勾急道:“没有偷懒,铣钻已打入地下了。”
眼看太康有些失心,他不得不伸手往小洞抓去,但仍是抓不着,一时心急,已用上九龙神功那招吸气神功,猛向地底吸去。
猝然间,咻地沉响,小勾但觉得手掌炽热难挡,他急叫:“地火出来了!”
但凭直觉,他猛收右手,只差半下,一道红光连带长钻冲出数丈高,就快冲出山洞顶那缺口,那红光立即映得全洞红热,长钻被推出后,即被地火烧红而熔化,铁浆溅向四处,小勾滚地逃开,眼看太康没有武功,又将被灼伤,小勾立即射出天蚕勾,将他勾退,免得他再受伤。
地火喷高数丈高后,随即下低三分之一,仍发出咻咻的声音,太康不知丢何东西进入洞中,那红火渐渐缩小,而变成淡青,火柱又低了半截。
“快把银冰石的碎片拿来!”
小勾不敢缓慢,抓来一大片,太康立即用铁钳夹住,向青火烧去,没过多久,那银冰石已化软,他可以将其中的黑砂银砂取出。
此时小竹兴冲冲地赶来,一入洞即想夸赞自己找到所有东西。
太康却冷斥,责备他太慢回来,又斥道:“还不快把东西搬进来!”
小竹愕在那里,一时嘴张得合不了口。
小勾窃笑:“快去吧,若是太慢,有你好受。”他伸手指向太康,又指向自己脑袋,表示太康不大正常。
小竹只有苦笑了,立即出洞,再搬进大量东西。
“将冰玄铁熔化,和在银砂上让,它们混在一起。”
“将沉海缅钢熔成一块硬板,也好敲打。”
“把硝石加入火堆里,要快!”
太康不时指使小勾及小竹工作,两人不明铸剑道理,只有由他吹喝着。
然而但见那银砂石渐渐从银冰石中取出,而和冰玄铁混在一起,已快形成长银剑,两人已感到有了收获,再也不觉得那么累。
花了三天时间,太康方将银冰石全部解开,用来铸剑的是银色石粒部分,此时铁石子已全部熔入玄冰铁之中,太康再用精取原理,令小勾抓起铁捶,待长剑烧红,立即敲打,渐渐现出剑形。
每经敲打过后,立即放入冷月泉中,那较黑冰的玄铁即会月兑落一层层表皮,而显露出淡淡的银白。
先是提取银冰铁,又花了十天时间。
至此,方能见着银色闪闪的两尺余长剑。
小勾觉得太小了,根本不像太阿剑,他向太康说明。
太康已慎怒:“你懂什么?宝剑无暇疵,才是最高境界。”
“可是,加上剑柄,仍不损其威力。”
“走开,不懂剑少来打岔!”
小勾被赶至一旁,只有干笑着,瞧及太康一头乱发,两眼红着,胡子更是生刺,不眠不休地工作,也不忍心再加重他的负担。
过了十余天。
正是月圆时分,那冷月泉突然变得咕咕咕咕沸腾般冒出气泡,一股寒森之气,已把火柱给逼去不少。
太康双目不停地往洞顶瞧去,忽见月亮当头,及时将剑插入冷月泉,只听得咋咋的清脆响,那泉水一波波地往剑身撞去,发出淡谈的青光,那银剑己然渐渐转为一潭秋水般晶亮。
小勾和小竹叹为观止,造物的奥妙,竟是如此神奇。
直到月亮偏西,冷月泉已恢复平静,太康方将宝剑抽出,那银色的光芒已变得冰森森的淡青色,杀气隐隐泛生。
太康突然挥剑刺向两人,喝笑:“如何,宝剑现形了!”
小勾和小竹顿时闪避,太康不会武功,当然砍不到两人却砍向一旁的鼎炉,吁的一响,鼎炉已现凹处,这剑并未开锋,却能砍凹鼎炉,若开了锋,小勾自是相信能削铁如泥,十足的宝剑相。
太康砍完一剑,似己无力气再砍向第二剑,因为这剑较一般的要重上三四倍,不是他能随心所欲地乱挥的,他红着眼睛,带着高傲:“你们以为宝剑炼好了吗?还早呢,这还只不过是具形的粗剑,真正宝剑是包含无比的生命,怎会是这么鄙俗?它要提炼千百遍,再敲,越敲越美!”
太康神态如疯子,又令小勾抓起铁捶猛敲打,将那含有青芒的光彩全部敲去。
“看到没有?这只是表面光采,称不得上宝剑,再敲吧!”如此又敲了十天,太康不眠不休地炼地火、提冰泉、猛锤打,到后来,小勾都已吃不消,只得和小竹轮班,两人不断地劝太康要休息,他却言责两人外行,宝剑要是停止提炼,将出现暇疵而前功尽弃。
他甚至沉迷得连东西都不吃,已日渐消瘦,快变得皮包骨。
还剩十五天,将是另一次月圆,那宝剑已渐渐恢复光泽,太康已把宝剑开了锋,隐隐的杀气又现。
此时他不再让小勾锤打,全部自己包办,包括修剑身、磨剑锋,甚至剑柄都用黑铁砂给打造出来。
他小心得就像老太婆拿绣花针在刺绣一般,想了老半天宝剑,再决定敲哪里,每敲一次,一定往冷月泉,让其提炼得更精华。
匆匆已过十余天,已是次月十五。
太康已精疲力尽,支持他的仍是那欲完成宝剑的心愿。
小勾、小竹看在眼里,再也不敢调皮,两人甚至后悔要太康炼剑,他简直在拼命般,还好小勾暗中在菜水或饭菜中加了不少灵药,否则太康早就月兑力而亡。
“希望他平安过关才好。”
两人心头默默地祈祷着。
这天,太康反而显得平静多了,他将宝剑捧在手中,那宝剑已是青光闪闪,若拿出去,任谁也能一眼看出它是无上的宝剑,他伸手爱怜地触着刃锋,那股专注让人觉得它就是他的爱儿一般,触模一阵,方转向小勾和小竹,招招手,说道:“你看这宝剑还满意吗?”
他伸手把宝剑挥向鼎炉,以他毫无武功的力道,竟能切下鼎炉一大角,果真是把宝剑。
小勾、小竹立即赞赏不已。
太康淡然说道:“它却有剑无神,你们知道它是好剑,能削铁如泥,却不能叫你们说出它真正好在哪里……过了今夜,你们就能感觉出来了!
“小勾心想反正是要给南宫太极,只要能削铁,也就够了,遂道:“其实它只要有功用,大师您大可不必再炼下去。”
他怕太康为炼此剑而累死了。
太康道:“剩下的已无多大工夫,岂可功亏一溃?”瞧瞧天色,遂道:“中午时分,太阳直射入涧,这剑须泡在火阳泉,然后再烧入地火之中,提炼千遍,直到三更,再往冷月泉冻去,一切才能大功告成。”小勾想想,只要不敲打,不会累到哪里,也就不再劝阻太康。
太康将宝剑置于一旁,转向两人,说道:“许久已未到我妻子坟前焚香,你们可要一同前去?”
“好啊,替夫人焚香,也是应该的。”小勾欣喜答应。
太康立即领着两人走出山洞,转到茅屋,拿了线香,才又转往那土原地,找到一处三面悬崖之地,已有两座坟墓并在一起。
小勾惊诧,左墓写着“柳还情”,右墓却写着太康自己的名字。
太康平静地说道:“我若死了,也要跟她葬在一起,免得她寂寞,平常她喜欢居高临视晨曦,这里三面是崖,只要有晨曦,她一定可以见着,正是她所要的。”
小竹被他如此痴情,感动得两眼含泪。
太康立即烧香膜拜,小勾和小竹亦馨香敬拜。
“小情,寂寞吗?相信不久,你就不会寂寞了……”
太康这话让小勾和小竹感到不安,他似乎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小勾却有把握把他体弱力竭医治好。
膜拜过后,太康再三悼念,才向小勾道:“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要求?那就是,在我死后,希望你能把我跟小情葬在一起。”
小勾道:“大师身体还好好的……”
“你答不答应?”
“在下答应,只是大师要保重自己……”
“我会的,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再次拜膜,太康方领着两人回到洞中。
拾起宝剑,太康心情渐渐恢复兴奋,此时火阳泉已经有了动静,渐渐沸腾起来,小勾往顶头望去,就快午时了,太康忽而行向火阳泉,利剑猛插过去,一声声呜呜地淡鸣,让人觉得宝剑似在吸取?某种东西。
剑身渐渐转向淡红。
及至烈日当空,火阳泉水势更沸,烧得宝剑红上一层淡红的雾体,那泉水乱溅,太康偶尔躲避不及,手身被溅伤,是常有之事。
小勾要他换手,太康硬是不肯,一个时辰下来,手脸已烫伤多处,小勾和小竹不管他是接受或是反对,立即替他抹药。
太阳西斜,火阳泉已恢复原貌,太康方将剑抽出,那剑仍冒出淡红的雾气,他已被熏得满头大汗。
“快把地火弄大!”
太康如疯子般喝叫,本要指使小勾挖洞,但又想及手中的宝剑,立即引宝剑至地火洞口,猛往下挖去,只一挖旋,轰地一声,地火猛蹿数丈,如毒蛇般噬向太康的右手,哎呀一声,他右手己被烧红,甚至焦化。
然而他就是抓住宝剑不放。
“老前辈!”
小勾惊心不已,顿时将他拉开,药物又往他手背擦去。
小竹急道:“换我们来吧……”
“不行,你们不知道火候!”
小竹想抢过那宝剑,太康似要拼命,右手不行,换左手又自烧向猛烈三倍的地火。
小勾无奈,只好由他,心想要是再见他危险时,把他推开便是了。
然而太康并没有让他闲着,急喝:“加火,加硝加磷!”
硬逼着小勾和小竹将火势弄得如火山乱喷。
太康这才狂笑地将剑送往猛火中烧,只见发红,立即又浸往那普通的泉水,每浸一次,那红雾结成的膜便蜕色些许。
“一次,两次……十一……十二……”
太康还不停数着数次,直到三百下,那红膜方去光,剑身渐渐转白,太康这才换浸冷月泉,及至八百余次,剑身己恢复以往的光彩。
此时已近二更天,太康力道有些不支,他不禁发慌:“太慢了,太慢了,快加猛火啊!”
小勾本是不敢多加硝粉,被逼得猛加火,剑身红得更利害,太康却更拼命。
好几次都差点儿栽入泉水中。
“小竹快扶着他,在他背后补气。”
小竹想扶向太康,他却欲甩掉,小竹只好照小勾指示,以真气贴着太康背脊的命门穴,缓缓送去,让他较有精力。
终于,三更已至,冷月当空,泉水冒烟更烈。
“来不及了,只差三次……”
太康竟然不顾左手,竟把剑往地火洞口塞去,虽然剑身全都淬火,他左手也被两旁渗出火舌烧着,他硬是不放手,被烧得哇哇叫。
小勾见着眼红:“小竹把人拉开!”
小竹两眼含泪,猛揪太康。
“不要拉我,宝剑要出土了……”
太康硬是不放手,双目突大。左手已现焦烟。
小勾不得已,截手出去,扳他手指,方将太康左手扳出,小竹才能将他拖走。
宝剑为之往下掉。
太康两眼更急怒:“我的宝剑。”
他想抢回,小竹说什么再也不肯让他过去,抓得更紧。
眼看宝剑落入地火中,小勾为之心急,叫声阿弥陀佛,猛运真气,把它从洞口吸出,却也引来大群火花,还好小勾手巧、眼快,但见宝剑反冲出洞,右手赶忙收回,天蚕勾猛勾住剑柄,免去右手烧焦之苦。
那剑身已全部通红。
太康又自大吼:“够了够了,快放入冷月泉中,快!”
小勾闻言,立即抽动天蚕勾,还好天蚕丝水火不浸,没被烧断,猛抽出宝剑,再回甩,正巧掉入冷月泉中,发出吱吱的响声。
那剑柄非银冰铁所造,己裂出花纹,太康见状,急叫把剑柄提出水面,等不及又冲过去。
小勾深怕他落入冷月泉中,立即把剑柄提出水面,小竹这才安心让他欺身过来,不过还是扣住他肩背,免得他掉入水中。
太康终于扣住宝剑,激动中,含带泪水:“宝剑终于完成了,完成了!”
只见剑身在冷月泉中,发出吱吱的叫声,光芒一闪白光,一闪青光地亮着,直到后来的青白中和,及至于英华内敛,那冷月泉已渐渐恢复平静。
太康欣喜地抽出宝剑,直如一泓秋水,不再有万丈光芒,而是白中带青,青中带白隐隐地含着肃杀之气。
这本是完善的宝剑,太康却愕住了。
“怎会无灵?无灵啊!”
小勾和小竹听不懂。
“宝剑无灵性啊……你们知不知道,宝剑无灵性,即是凡品。”
“我倒觉得蛮不错的,可以了啦。”小勾道。
太康疯狂地叱叫着:“凡夫俗子,懂什么剑。我太康练出来的剑,岂会无灵性,哈哈哈……你错了,怎会无灵性呢?你们不知道吧?你们知道干将莫邪剑如何炼成的?是干将莫邪夫妇炼不成灵剑,最后莫邪才将长发,指甲投入剑炉之中,宝剑终于现灵了,懂了没有。
其实我要你答应的条件,不只是你替我葬在我妻子墓边,还要你用这把剑把我杀了,因为我怕炼到后来,月兑力而死,想自我创剑都不能,人不死,怎能葬呢?宝剑不饮血,又怎有灵性?又怎会是属于我太康的剑呢?哈哈,现在宝剑在手,不用麻烦你了!”
哈哈哈狂笑,太康当真把剑抹向自己脖子。
“大师不可乱来啊!”
小竹猛拖太康身躯,却忘了剑在他手中,拖身子,手也会动,根本阻止不了。
小勾亦是惊叫,太康抹得太突然,自己想伸手抓剑,又被小竹拖走,惊惶之下,才发现天蚕勾还勾着宝剑,太康受力不住,月兑手飞出,直往小勾撞来。
“唉呀!”小勾用力太猛,宝剑整个往他砸过来,及时伸手抓去,这才想到宝剑锋利无比,又近在咫尺,眼看己贴身冲扫过来,他不得不施展铁板桥,猛往后倒去,左手食、拇指本想夹剑身,却未夹着,食指被割出血痕。
宝剑已斜插地面,正巧是小勾倒地的左侧,沉冷冷地摆在那里。
左手被割伤,小勾直叫痛,正想用嘴吸伤口,那太康又没命地冲来,如疯子狂吼:“还我的宝剑,我的剑啊!”
“小竹快抓住他!”
小勾急喝,顾不得再躺在地上,左手一抄,将宝剑抓在手中,躲向远方,哧哧地笑着:
“现在你想要自杀都难啦!”
“宝剑,我的宝剑……”
“大师,何必呢?这剑就是你铸的,大家都会记得,至于什么灵性,那倒是其次的,赔上一条命,多划不来!我们也会内疚终身啊!”
太康已然不再行动,双目死盯着宝剑,喃喃憨傻地念着:“宝剑含灵了,现灵了……”
“这么快,经过我一模,就有灵了?”
小勾戏耍地往剑身看去,他也怔住了。
只见得青白剑身,不知何时从三分之一处现出红痕,如水滴般,从宝剑剑身稍带弧度地一直延伸至剑柄三寸处,最小如针头,最大如豆粒,看来是如此细腻和完美。
不只如此,还沿着那龟裂的剑柄,此时却如生长的细根,顺着裂痕,不规则地往上长出淡淡的红痕。
“唉呀,宝剑?”
小勾但见此剑会长东西,实在太恐怖了,左手一拋,宝剑又笔直地插在地上。
小竹又凝望去,触见剑柄上有块血渍,此时渐渐渗入裂缝之中,他惊心道:“小勾你受伤了?”
小勾往食指瞧去:“小伤,不打紧。”
忽而想到什么:“那红痕会是我的血?”
再瞧清楚,他已想笑:“原来那剑身血滴也是我甩上去的,只是甩了两下,怎会有一排?”
他想着乱甩,能甩一道已是不错,哪这么准的两道都命中?
太康忽然静下来,轻叹道:“全是天意吧!”
小勾瞧他悲怅,于心不忍:“大师要此剑,我们刻上你的名字就是,你何必赔上性命?”
太康摇头:“不是刻上名字,即是属于你的,干将莫邪剑,若非莫邪夫人的长发,又怎能炼成?宝剑现灵,是要找主人的,看来老夫无分,这本就是该属你的,把它送来老夫瞧瞧。”
“你该不会又想……”抹脖子,小勾没说出来。
“抹也没用,把它送来。”
小勾战战兢兢地抽起宝剑,看着那血滴,觉得甚是顺眼,他想交给太康,又不敢,但还是交给他了。
因为他暗示小竹随时点他穴道,方才用拖的并不管用,小竹含窘地点头,表示会意。
太康接过宝剑,已无自杀的举止,神情却很兴奋,抚模着剑身,仍现出无限的爱怜。
只见那红痕不浓不淡,如水中淡淡渗出透明的蝉翼红,那色泽看来甚是舒服,若太浓,有若风尘女子太妖冶,若太淡又压不住宝剑本身青冷之气,他不禁直叹不己。
“实在是把绝世宝剑。”
小竹已忍不住,也伸手往剑身模去,触手凉凉,甚是舒畅。
太康露出笑容:“若以老夫鲜血养它,不知会变何成模样,可能又跟还情剑一样,全身通红了吧?”
他知道此剑若通红,已非上上之品了。
小勾笑道:“大师喜欢,就替它取个名字好了。”
“这……”太康不禁沉思,忽见血滴,笑着:“这血滴滴得实在漂亮,就取它滴血如何?”
小竹说:“杀气太重了,不过也挺适合的。”
小勾打趣着:“怎么不取那剑的特征,大树根,你们觉得如何?”
小竹斥道:“三八,没水准!”
太康说:“可惜剑柄可伤,剑身却不敢灭啊!”
小勾说:“可是我喜欢勾啊,转成勾如何?叫做滴血勾,呵呵!挺适合我的名字嘛。”
小竹说:“你想用它来钓鱼是不是?”
“有何不可,只要有鱼愿上钩,照钓不误。”
太康忽而注意到剑身,竟然发现不再笔直,而是有点儿弯,惊诧着道:“怎会如此?它是弯的?”
小勾和小竹也已瞧清,是有点儿弯度,尤其是剑尖。
“也许方才我甩得太用力,斜插入地面的关系吧。”小勾尴尬地说。
太康说:“此宝剑已出土,怎会让你甩一下就弯?除非是在冷月泉中铸炼……”他忽而恍然:“全是天意,怪不得你。”
“大师找到原因了?”小勾问。
太康说:“那是在落泉一剎那,你是甩着上去,当时此剑全身通红,剑心甚软,你往那寒酷冷泉甩去,又斜放了好久,剑身左面先入水,先变硬,而且深在下面,右边浸入水,又在上面,在冷则缩﹑热则长的原因下,这剑就变得弯了。”
小勾窘笑:“当时情急,谁会想到要平均插入?”
太康微露笑意:“怪不得你,这全是天意,你见得这血滴不是也有弧度,正好配得剑身弯度,只要去掉一边剑锋,改剑为刀,更是上乘佳作。
“小勾瞧着宝剑,若改成刀,果然更让自己心动,遂也点头:“好啊,磨去一边锋刃,就可叫滴血勾了。”
他已沉醉在自己取的名字之中。
小竹已欣喜,问道:“这剑还能改造吗?”
太康说:“剑若通灵,它行的。”
当下又把剑往地火烧去,那剑果然似有灵性,一边已开始转为淡红。
小竹不解:“怎会如此?”
太康道:“也许是浸入冷月泉冷度差异的缘故吧!”
那剑身也只不过发红些许刃锋,其它则是冷青不变,太康很快地拿出铁锤敲掉一边的剑锋,终于变得有弧度的二尺利刀。
直到清晨,他将刀身修饰完毕,浸入冷月泉中,再抽出,已然完美无缺,更让人爱不释手。
小勾但觉得奇怪:“烧了火,又浸了泉,那血还清新如初?”
太康说:“除非是毁了它,否则那血滴永远不褪色。”
“如果染上别人的血呢,岂不沾得一大斑?”
“没这回事,除了你的血恐怕任何人的血都无法沾上此剑了。”
小勾甚得意:“哪天我用血喂它,让它长茎发芽,开花结果!”
小竹惹嘲:“还生小剑呢!”
“错了,是生小刀才对!”
两人一嘴长,一嘴短地各自争言起来。
太康则凝神宝刀良久之后,才恢复沉静,轻轻一叹,将宝刀交给小勾。
“这本是你的,你带回去吧!”
小勾接过宝刀,也顾不得再和小竹争嘴,感激说道:“多谢大师把此刀炼成。”
“不必谢了,你们走吧。”
“大师还要留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我当然要留下。”
小勾一愣,随即干笑:“我倒忘了……”
小竹道:“大师可千万别寻短见,那样夫人并不会赞同!”
太康轻叹:“又无宝刀殉身,已无意义。”
“我下次再找一块好料让你炼……”小勾欣然地说。
小竹斥道:“你想死啦,这摆明要找机会让他寻短见!”
小勾心里一想,倒忘了炼成剑,太康不也要殉剑而亡?已然干笑起来,方才回答的太快了。
“大师你还是好好养伤,我们会再来看你,保证你活到百岁。”小勾干笑地说。
太康凄容一笑:“走吧,我自会处理自己,都二十年了,有何不习惯的?”
他默默地拿起桶子,装起冷月泉水,往地火倒去,那地火即被冷水所镇住,变得青小,渐渐缩回小洞,一切又恢复原状。
太康赶着两人出洞,默默地再把山洞封起。
小勾、小竹无奈,留下金创良药,让他治疗双手的烧伤,以及一些钱两,免得他过得过于清苦,两人拜礼过后,带着宝刀游泳出剑池,游至一半,又偷偷地潜回来,暗中瞧着呆坐的太康,等了许久,才见他拿了金创药抹伤。
“竟会治伤,就会不想死了。”
小勾高兴一笑,这才和小竹安心离去。
行在路上,小勾斥叫着:“甚是不值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炼成此刀,还要送还给南宫太极这混蛋,实在划不来。”
小竹摊摊手:“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欠人家的,其实这宝刀要比太阿剑更让人喜欢,可惜,不能留下。”
小勾干笑:“那也不一定,我看那南宫云一定不肯收,因为这和太阿剑相差太多,他必定挑毛病。”
“这岂不更好,可以留在身边!”
小勾瞄眼:“欠债有什么好?”
“可以再慢慢找太阿剑啊。”
“你以为南宫云可以等那么久?”
“那怎么办?”
小勾忽而邪笑:“我有个好计谋,先叫南宫云收了此刀,再把刀偷回来,让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
“妙啊!”小竹很赞成。
“不过这要你去送,因为那疯子见着我,就像见着了魔鬼般,喝喝叫个不停。”
“我怕应付不了……”
“怕什么,要是他太可恶,把他先阉了再说!”
小竹脸容稍红:“别老是说这种话,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