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知,梅耀鸠今日抽不出身子,早已事先吩咐一名中年人易容成白衫老人替他完成了这些工作。
他岂知那名中年人乃是当今赌国之王包正英呢?
包正英凭着出神人化的赌技以及一身精湛的武功纵横江湖二十余年,却在一次遭人围攻的险境中被梅想鸠所救。
包正英虽然不知梅耀鸠之来历,但他一向恩怨分明,当场自愿为奴。
梅耀鸠淡淡一笑即飘然离去。
此次,为了阿星,梅耀鸠将包正英找了来,除了吩咐他暗中帮忙阿星以外,也打算让阿星踉他学赌技。
且说阿星一进人莱市场,立即听到有人叫道:“哎呀!阿星,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等得急死了!”
阿星一见那名中年人是“金玉酒楼”的厨下大师傅管吉,立即跑了过去:“管大叔,真失礼,我送些东西给一个客人,累你久等了!”
管吉叫道:“阿星,你真有办法,还兼卖豆腐及鸡蛋哩!”
“这还不是托管大叔的福及帮忙!”
“阿星,明天下午你有没有办法送三头猪来?”
“明天下午呀?可以,是什么时候?”
“未末时分,你直接把猪送到马场,届时,我会在那儿招呼。”
“好,是不是有人要大请客了,否则怎么一下子用得上三头猪,而且还将实客的地方选择在马场?”
“阿星,大后天就要举行一月一度的马赛了,那局主这次邀‘大汉九鹰’来此参赛,他们要烤肉哩!”
“喔!烤肉,挺新鲜的!”
“阿星!你收下这块木牌,明天进来时,就把它挂在身前,可别把它丢了,否则,届时就进不了马场。”
阿星知道马场一向不准闲人进人,牛大叔及朱大叔有一次酒后攀墙入内,却被打成重伤,几乎死哩!
因此,他小心的收下那面木牌,额首道:“管大叔,谢谢你的照顾,明午一过,我一定赶办这件事的!”
管吉拍拍他的右肩,笑道:“阿星,我走啦!千万别误了我的事!”
“管大叔,你放心!”
阿星送还那两个木箱,付过账之后,立即赶回住处。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爸及阿母!
进入厅中,只见阿爸五人坐在桌旁低声谈话,一见阿星进来,五人甚感意外的立即停止交谈声齐盯着他。
阿星以为自己又要挨打,立即垂下了头。
罔市问道:“阿星,你今天怎么回来得如此早?”
阿星小心翼翼的道:“阿母,今天的生意较好,所以回来得早一些!”
说完,将那个布袋递给胡须仔。
胡须仔瞧也不瞧一眼,即将布袋递给罔市,端起茶饮着!
罔市点过银子之后,问道:“阿星,还有几头猪?”
“十二条,不过,明天那局主要在马场中请‘大汉九鹰’烤肉,吩咐金玉酒楼管大叔向我们订了三头猪。”
罔市喔了一声道:“还好三天就要开奖了!”
胡须仔修地站起身子,退自回房。
罔市知道自己的老公必是心烦,便道:“阿仁、阿旺,明天下午你们帮帮阿星吧!他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
程贵仁急忙道:“阿母,我的右脚方才扭伤了,叫阿旺去吧!”
程贵旺忙道:“阿母,我的头好痛喔!可能感冒了!”
阿星忙道:“阿母,没关系啦!我一个人忙得过来!我先到猪栏去整理一下吧!”
“唉!”你去吧!“
敢情罔市良心未混,才有感而叹。
阿星听到阿母那句叹声,心中一阵安慰,精神一振,立即朝猪栏奔去。
隐在屋外潜听的赌王包正英喃喃自语道:“妈的,天下竟有这样的家庭,唉!
阿星!你太傻啦!”
敢情,包正英在为阿星不满哩!
他若是看见阿星当初忙得像龟孙,却被胡须仔一家人模得死去活来的惨状,非被气得吐血才怪!
这也是胡须仔五人走运,否则以包正英嫉恶如仇的性子,他们五人非被包正英整得叫爸叫母不可。
翌日午前,阿星收拾妥肉摊之后,带着家伙到了猪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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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正英隐在树上瞧见阿星那熟练的取火烧热水,抓猪绑猪及杀猪动作,不由暗暗自叹不如!
阿星一口气宰了三头肥猪之后,背起一头猪,半跑半走的奔向马场!
包正英瞧他那付瘦小的身子扛着那只大肥猪,心中觉得一阵疼痛,轻轻的跃下,弯腰托起了那两只猪。
可是,他旋又颓然放下了!
思公再三吩咐只准暗中帮忙阿星,光天化日之下,自己托着两只肥猪,未免太过于骇世惊俗了!
他只好耐着性子,在暗中为阿星看守那两头肥猪!
睹国之王包正英竟替人看猪栏,此事若传出去,有谁肯相倩: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
阿星气喘呼呼的背着那头肥猪刚走近马场大门丈余外,立即听到一声破锣般大喝:“小鬼,站住!”
“喔!你叫什么名字?”
“大……叔……我……叫……阿星…”
“嗯!进去吧!”
“谢谢大叔!”
阿星背着那头猪一进人大门,立即看见马场中央有五、六位大汉正在摆设烤架及桌椅等用具!
管吉一见阿星,立即迎了过来,含笑道:“阿星,你来得真早,阿本,赶快帮阿星抬下那头猪!”
阿本年约十六、七岁,应允一声,跑了过去,双牢抓紧肥猪的前腿,朗喝一声“”松手!“
用力一提。
哪知,却听“碰”的一声,阿本支撑不住,竟被那头肥猪压倒在地。
“阿本兄,失礼!”
阿星半蹲身子,一把背起那头肥猪。
管吉急忙道:“阿星,把猪摆在这条长桌上!”
“是!”
“砰!”的一声,阿星将那头肥猪摆于长桌上之后,慌忙跑向阿本!
阿本“哎唷”直叫,一时爬不起身子。
在马场中的一名大汉见状跑了过来,在阿本的身上推拿一阵子之后,沉声道:
“
“回去休息一天就好了!”
阿本只觉全身疼痛一轻,慌忙站起身子一直道谢!
管吉却焦急的道:“阿本,你这一回去休息,少了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阿星突然道:“管大叔,我能不能代替阿本兄的工作?”
管吉喜出望外的道:“可以呀!可是,你有空吗?”
“有!阿本兄因我受伤,我应该代替他的工作。”
管吉及阿本连连道谢。
那位大汉亦看得暗赞不已。
阿星道:“管大叔,我先去把另外两头猪送来,好不好?”
“好!好!好!麻烦你啦!”
那位大汉突然道:“阿星,你等一下!”
阿星惑然的望着那位大汉驰去向另外五名大汉低语片刻,俟他回来之后,立即问道:“大叔,你有何吩咐?”
那位大汉笑道:“走,我帮你扛猪去!”
“这……不好意思啦!会弄脏你的衣衫的!”
“哈哈,没关系,走吧!”
包正英一见阿星及一名大汉回来,正在好奇之际,却见那名大汉一手托起那只肥猪,笑道:“阿星,我先走了!”
阿星钦羡的道:“大叔,你好大的力气!”
那名大汉哈哈一笑,奔行而去。
阿星学着那名大汉的手法,双手分抓猪脚,用力一托!
嘿!居然被他托起来了!
不过,他的脚步却有点蹒跚。
包正英暗中瞧得紧张不已:“妈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学人家那一套,万一压死了,怎么办?”
阿星轻轻的放下肥猪,取过那个装有屠刀的布袋挂于右肩,垂下腰,“哈!”
的一声,举起了那头肥猪!
接着,只见他步伐蹒跚,东摇西幌的朝城内行去。
包正英悄悄的飘下树,暗暗提聚功力,与他保持二、三丈远距离,只要阿星稍一不支,立即接应。
哪知,阿星虽然摇摇欲倒,走了里许,却依然没有倒下,包正英不由暗奇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哪知阿星已将“破病身法”使了出来,只是他经过拼凑,顺着冲势将六种步法混在一起了。
别说包正英瞧不出“破病身法”(他才五旬左右,梅耀鸠在一甲子前即已消失了),就是知道“破病身法”的人也会瞧得有点眼熟而已!
沿途行人一见阿星那付“危险”模样,纷纷走避。
只有程贵仁及程贵旺被罔市硬逼出来看看阿星是否忙得过来,一见他这付模样,骇得跑回家去。
就在包正英紧张之中,阿曼却顺利的将那头肥猪举进马场中,立即骇坏了所有在场的人们!
阿星轻轻的将猪放于长桌上,松了一口气,一见那名大汉正骇异的瞧着自己,立即一躬身道:“谢谢大叔的帮忙!”
那名大汉忙答道:“哪里!阿星,你的力气真大!”
六月的债,还的真快,阿星方才赞美他,他现在却马上回赞了!
阿星淡淡的一笑,卸下布袋,取出屠刀熟练的剖猪!
现场十五个人放下工作,诧异连连的瞧着阿星那干净俐落的动作!
难怪!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人,不是在家念书,大不了只能做些杂事,哪能操持这份粗重的工作呢?
“管大叔,指点一下,要怎么进一步剖!”
“喔!喔!阿星?麻烦你将肉切成长条壮,便于浸渍佐料,另外内脏部分,有些要蒸,有些作汤,等一下再说吧!”
现场立即忙碌起来。
那六名大汉摆妥桌椅,烤具之后,立即开始在四周搭设竹架,看样子他们是在架设照明设备。
不久,另有十余名红衣少女分捧鲜花,瓶子开始在桌上插花!
酉末时分,夜幕方垂,场中已现出盏盏粉红色的烛光,加上那鲜花及阵阵花香,令人顿有统思。
若非远处不时送来佳肴香味,几令人以为置身温柔乡中。
阿星早就客串阿本的工作,与另外八名年青人忙碌着!
管吉不愧为大师傅,指挥若定——井然有序,此时已是佳肴皆备,只待贵客上门了!
陡听门口传来一阵甜美的呼唤声“”欢迎九位大爷!““哈哈哈!南方的姑娘果然貌美似花,温柔似水,哪似我们关外那些娘儿们粗枝大叶的,没有半点情调。”
接着,立即传来少女们的:“哎唷!轻点嘛!”
嗲叫声!
哈哈朗笑声中,只见一位鹞鼻鹰目薄唇的瘦削华服中年人引导着九位年约三、四旬之间的白衣人走进场中。
那位华眼中年人正是龙腾镖局的主人邢军,凭着那一双铁掌,锦局设立未及两年便在同业之中闯出了字号。
尤其在一年多前,邢军兴建了这个马场,每个月以联谊为名义,自全国各地聘请知名武林人物来此赛马,邢军更是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因为,邢军的儿子邢纺所经营的金玉酒楼提供了签赌“大家乐”这个时髦的令人一夕成暴富的赌博玩意儿!
由于邢军所主持的赛马颇为公正,而且也有不少人真的发了财,因此,签赌的人越来越多!
邢纺光是靠抽取一成的抽头,每月至少可以赚三四百两银子。
最令他高兴的是金玉酒楼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了,尤其每次开奖后,中奖人皆在金玉酒楼宴客,更是带给他不少的收入。
连带的,龙腾缥局的生意也更鼎盛了。
想要劫镖的人只要稍一探听每月前来参加赛马的人物,就会自动打消主意,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太冲动!
就以今夜来此的“大漠九鹰”来说,他们九人为异姓兄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武功高,而且每人均有一肚子才华。
他们九人一向傲气凌人,但由于九人甚少分击,一个个又都具惊人的身手,所以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们。
邢军及九人客依主客入座之后,立即有十余名妙龄少女分别走到每人的身前,取过火种,迅速的引燃了火。
另有十多名少女走到长桌边,端着切好的肉片及莱肴,分别送上了十人之面前。
那十名少女似蝴蝶翩翩飞翔,来回穿梭,每人的桌上已经各摆了六道佳肴及一小缸美酒。
场中立即飘起了阵阵烤肉香味。
邢军敬过大漠九鹰之后,双掌轻击三下!
立见少女之中走出一对身材相仿,柳眉凤目,玲鼻菱唇,年约十六、七岁的黄衣妙龄少女。
两人分持琵琶及牙板,朝十人躬身一礼。
琵琶拨动,牙板缓敲,执牙板少女微抚下俏脸,金珠走玉般唱道:“昔在长安醉花柳,五候七贵同杯酒……”
五成立即摇手道:“且住,嗓音虽佳,歌词却太俗,最好来点雅而含蓄的,能唱点没人唱过的更好。”
那名少女抿唇一笑,旋即接下去又唱道:“寄语长安沽酒肆,少令客醉,如今乐事他年泪……”
五鹰听得直皱眉头道:“太伤感了!”
那名少女青尾一收,乃又换一曲道:“消磨白发诗与酒,断送青春利与名,春风不解禁杨花,朦朦乱扑行人面。”
二鹰干了一杯,点头道:“哈哈,这还差不多。”
那少女正待再唱下去,七鹰怒道:“算了,歌颂升平的没有味儿,否则又太煞风景,咱们还是来行个酒令吧!”
首鹰及二鹰不置可否。
四五六七八九应力表赞同,三鹰大声接道:“对!这两位姑娘聪明伶俐的,正好烦她二人代唱酒筹儿!”
手执琵琶少女脆声道:“奴婢这就去准备‘花’与‘鼓’!”
三鹰摇手大笑道:“用不着,咱们这个酒令别致得很!”
二女不由露出茫然之色。
三鹰含笑道:“七弟,瞧你的啦!”
七鹰含笑自怀中取出两只牙筒,道:“拿着这个,且站在那儿别动!”
说着轻轻的掷出一只牙筒。
接着又掷出另一只牙筒,道:“你拿这个,站开三尺外!”
两位少女接下牙筒,好奇的望了一眼,依言而为。
阿星此时闲着无事,好奇的瞧着。
七鹰笑道:“好!打开牙筒,随便抽一根笑儿出来!”
左侧少女打开牙筒,信手拔出一支制作极为精巧的牙笺儿,七鹰笑了笑,大声道:“上面怎么写,高声念出来。
少女反复将牙笺看了数通,皱眉道:“怎么只有一个字?”
“没关系,那里面百来根笺儿都有一个或二个字,最多的也只是有三个字,你就将那个字念出来吧!”
“是个‘是’字,是非的‘是’!”
七鹰一点,又转向右侧少女笑道:“请姑娘也在牙筒里面抽出一根,并将上面的字句念出来!”
少女自牙筒中抽出一根同形的牙笺,脆声念道:“与席者魔龙令笺上所出文字,各诵唐诗一节,宋词一段,元曲一折。
“缺一罚一杯,缺二罚三杯,三种全缺者罚九杯,无论词诗曲,均不得与前人稍有重复,酒亦不得请代,代者同罪!”
七鹰哈哈大笑:“好极了!”
首鹰及二鹰眉峰稍皱。
四五六八九鹰也开始沉思起来。
阿星所学不多,十足的门外汉,只有好奇的瞧着邢军及大汉九鹰。
隐在树枝暗处的包正英暗忖道:“妈的!大汉九鹰看样子还有一点学问哩,这个主人究竟是何来历?”
陡听三四含笑道:“大哥先开始呀!”
那些少女好似皆有一点文学底子,心中一面暗自沉思如何作答,一面将目光集射到首鹰身上。
首农缓缓念道:“贾岛送孙逸人,‘是乐皆黯性,令人渐清山’;秦观望海潮:”兰苑木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西厢:“是事休怕怖,请夫人放心无虑……’。”
大笑声中,彩声不止。
三鹰喊声好,率先干了一杯。
其他之人纷纷举杯相贺。
包正英心想:“马马虎虎,难为他了!”
二鹰放下酒杯,朗声道:“姚合赠张藉:”古风无手敌‘新语是人知’。杨吞咎眼儿媚:“是人总道,新来瘦也,着其来‘……”
顿了一下,接道:“汗衫记:”读书万卷多才俊,少是未,一世不如人……“又是一阵彩声,众人又干了一杯。
包正英暗暗摇头,道:“如此交卷太勉强了!”
三鹰已经胸有成竹,只听他朗声道:“香山咏石楼:”是夜勿言归,相携石楼宿‘,段宏章洞仙词:“是曾约梅花带春来,又自带梨花,送春归去’,绿竹芙蓉亭:”你是猜,止不过月明千里故人来‘!“众人哄然叫好!
当然又是干杯啦!
包正英颌首暗暗喝彩!
四鹰干了贺酒,又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三鹰讶道:“四弟轮到你啦。”
四鹰摇头苦笑道:“葛长庚西江日:”遥想和靖东坡,当年曾腾赏,一触一咏,是则湖山常不老,前辈风流去尽‘。刮地风:“团圆日是有,相思病怎休?’抱歉,唐诗一节,只好认罚了。”
五鹰大笑道:“杜甫咏归雁去:”是物关兵气何时免客愁?‘这岂不是现成的一节好诗吗?“
四鹰苦笑道:“一时想不出,认啦!”
三鹰催道:“好!五弟的诗算有了,念宋词元曲吧。”
五进不由得了一楞,忽然闷声不响的连干三杯,深深的吐出一口酒气叹道:
“方才一笑笑光了!”
众人不由一笑。
六鹰却闷声不响的连罚九杯!
七鹰瞧了他一眼,神气飞扬地接着念道:“张来暮春:”庭前落絮谁家柳?叶里新声是处莺‘,赵以夫小龙吟:“击楣功名,摧锋意气,是人都说’神奴儿:”
撞撞我,打是么?不打紧也‘!“
喝采声中,众人又干了一杯!
八鹰干了一杯贺酒,苦笑一声,连干了九杯!
九鹰朗吟道:“辛弃疾鹧鸪天词:”是处移花是处开,古今与度几楼台‘!望江亭:“挂起这秋风布帆,是看它碧云两岸’,惭愧,缺的也是唐诗。”
说完,自罚一杯。
三鹰突然笑道:“刑兄,捧个场吧!”
邢军含笑道:“高人面前,在下岂敢献丑!”
七鹰亦催促道:“刑兄,别客气了!”
邢军陡然故意一板脸孔道:“闲话休题,你是何人我是谁?”
大汉九鹰不由一怔!
邢军笑道:“这是元曲”驻云飞‘中的闺怨一折!“九鹰不由一呆!
邢军朗吟道:“‘是客相逢皆故!日,无僧每见不殷勤’——唐人白居易!”
邢军接着漫吟道:“百年歌舞,百年醋醉,回首洛阳花石尽;更不复,新亭堕泪……问巾流,击楫何人是?”
音韵如秋空雁,如月夜策,九鹰听得为之色动!
二十名少女更听得如痴如醉!
三鹰首先叹道:“刑见高明,在下不虚此行,敬你!”
二人干后,众人又哄叫:“干杯!”
邢军一见已经折服天山九鹰,心中大喜,连干了好几杯!
阿曼瞧得热血沸腾,羡慕不已。
包正英暗叹不已,不由暗忖此人是何来历?
陡听邢军仰天长啸一声。
刹那间只听人口处传来一阵胡笛及驼铃声!
大漠九鹰久处沙漠,陡听此种熟悉的声音,甚感亲切。
偏首一瞧,果见十二名身披薄如蝉翼红纱,面蒙薄纱之少女自人口之处,随着节奏袅袅来到现场。
驼铃及胡笛声犹在远处悠扬的响着。
那十二名少女朝生客躬身一礼之后,在烛光下漫舞着。原先那十二名黄衣少女则轻启樱唇,金珠玉盘般漫唱着:“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白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戳。
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世情恶意歇,万事随转烛。
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间旧人笑?
在山泉山清,出山泉水浊。
侍婢卖珠口,牵萝补茅屋。
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
天寒翠袖薄,日暮依修竹。“
歌声如诉如泣,好似一个孤零天涯之美人,在向人诉说兄弟亲戚及夫婿均不足恃,令人油生同情。
大漠九应听得内心戚然,恨不得搂住场中少女好好的安慰一番。
歌声,舞姿倏转: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而人,呢态浓意远淑且真,肌黑细腻骨肉匀,肃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十二名少女在烛光下漫舞,不但舞态轻盈,投手举足,忽隐忽现,将大汉九鹰逗得口干舌燥。
他们皆是武功精湛之人,十二名少女的如花容貌以及匀称的身材,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中。
相反的,此种忽隐忽现更是令他们心痒难耐!
只见他们九人不由自主的离开了席位,各自找了一个对象,追了过去,那九名少女却轻笑连连,若即若离的四散逃去!
不久,只听一阵阵的撕衫声及惊呼声……
大漠九鹰一向直来直往,大刀阔斧惯了,此时可说是被吊尽了胃口,因此,三两下月兑去衣衫之后,就地冲动起来。
邢军招过一名少女耳语半晌,含着笑容健步离去。
那位少女招过九名少女耳语一阵子之后,含笑走向管吉道:“管师父,辛苦你们了,下去休息吧!”
管吉恭敬的道:“多谢姑娘!”
说着走近阿星的身旁,低声道:“阿星,咱们走吧!”
阿星正沉醉于眼前这一幕男女狂欢的情景,闻言之后,一见是管大叔,不由脸红道:“大叔,有什么事?”
管吉知他脸薄,也不予点破,塞过一两银子之后,低声道:“阿星,谢谢你的帮忙,咱们走吧!”
阿星将银子一推,道:“大叔,我……”
管吉低声道:“这是主人的赏银,大伙儿通通有奖,你就收下吧!明儿个到酒楼来收猪钱吧!”
“谢谢大叔!”
说着,取过刀子及布袋,欢喜的离去。
临转身之时,仍忘不了偷看场中之“好戏”。
对阿星而言,今夜是一个难忘之夜。
那美好的歌声,迷人的舞姿,令人浑身“难受”的迷人胴体及诱人的动作,使阿星神摇目眩!
那别开生面的诗词曲接答,令阿星自卑不已,他心中暗暗决定,只要有空,一定要好好的看书。
那豪华奢侈的情景使阿星见识了金钱的魔力,他暗暗决定在有生之年,自己一定也要过一次这种舒爽的生活。
他破天荒地的将那一两银子私藏于柴堆之后,才步回家中,不过,沿途却在为自己的藏私而惴惴不安!
所幸,回家之后,家人皆已人睡,他上了那破旧的小床,迅速进人梦乡。
翌日,由于距离大家乐开奖只有两天多的时间,乐迷们忙着探听消息及“签牌”,因此,阿里的生意受了影响。
一直过了正午,好不容易卖完了猪肉,阿星迅速的清洗肉摊之后,提着布袋,疾走向金玉酒楼。
阿星尚未走进金玉酒楼,立即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咦?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发生打架了?”
阿星紧张兮兮的走近一看!
哗!柜台前正有三十余人在钻动,口中一直叫着:“卡紧啦!饿死啦!”
“女人囡,你的动作是不是可以卡紧一些,我已经排了一个上午啦!”
“是呀!应该再派一个人来帮忙才对呀!”
却见一位满脸和气,身材肥胖的中年人站在凳上一面朝众人作揖,一面陪笑道:“各位朋友,想不到你们在同一时间来,而且全部要买一号。
目前正在赶制牌子,麻烦各位再耐着性子等一下……“他的话尚未说完,立即有人叫道:“好啦!好啦!少噜嗦啦!快点去帮忙做牌子,少浪费我们的时间啦!”
那名胖子窘红着脸,正不知如何下台之际,陡听楼上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见一名瘦削华服的青年边放声长笑边走下楼来。
现场之人只觉耳鼓翁翁,隐隐作疼,倏然住口,望向那位华服青年。
华服青年一见众人皆注意着自己,止住步子朗声道:“在居敝店主人,首先欢迎各位朋友打老远的来捧场!
“此次,敝店准备了一千一号木牌,但由于各位的捧场,供不应求,目前正在加紧赶制中。
为了表示歉意,敝店准备了几道薄莱,填填各位的肚子,请各位先就座,马上就要上莱啦!“
“有这种好事?”
“是呀!这样子,他们岂不亏啦?”
尽管那三十余人正在嘀咕或消声议论着,却见六位店小二迅速的清理出十张方桌,开始摆置碗筷!
华服青年笑道:“各位别客气,请入座吧!胖哥,只要在场的人,不论是谁,快请他们入座吧!”
那位胖子应声:“是!”
立即陪着笑脸—一请众人入座。
阿星一直站在门口,陡见胖子含笑走向自己,慌忙摇头道:“大叔,我……”
胖子含笑道:“小兄弟,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请吧!”
阿星红着脸,双手连摇,道:“大叔,我……”
陡听一声欢呼道:“阿星,是你呀!”
胖子笑道:“阿本,你认识这位小兄弟呀?太好啦!来,你代我招呼一下,他实在太客气啦!”
原来阿本正从厨房端菜出来,一见阿星立即欢呼出声,此时一听胖掌柜之吩咐,立即含笑走了过来!
“阿本,你身体好啦!”
“哈哈,没事啦!走!吃饭吧!”
“阿本,我是来收帐的,不好意思啦!”
“阿星,免客气啦,这些人都可以上座,你昨夜帮了金玉酒楼好大的忙,当然更够资格上座啦!”
“这……”
“阿星,拜托啦!你再客气的话,我们头家可要骂我啦!”
阿星偷偷一瞧,众人已纷纷入座,那位华服青年正瞧着自己,无可奈何之下,随着阿本引导下入座了!
华服青年朗声笑道:“各位慢用,敝人有事,先走一步啦!”
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句:“谢谢头家!”
众人立即齐呼:“谢谢头家!”
每桌八人,六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众人默默的吃着。
阿星吃了有生以来最丰盛的一餐,那个又瘦又扁的小月复,竟然塞得鼓鼓的,胀得他几乎站不起身子。
那些人乃是自南安来泉州签赌“大家乐”之人,因为心事未了,肚子虽俄,却也没有多大的胃口。
阿星突然碰见“山珍海味”,立即埋头苦干!
尤其在木牌捧出来之后,众人立即急着去排队,五张桌子只剩下阿星一个人在“继续努力,以求贯彻”!
好不容易把那一道“香酥鸡”及“炸排骨”干光了,阿星抹抹嘴巴站了起来,‘朝四周望了望。
只见那三十余人排成一条长龙,静静的笺赌。
一手付钱,一手拿牌,秩序井然。
“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何况木牌已经大量补充了,因此,这批“大家乐迷”安静了!
倏见阿本含笑走了过来,低声道:“阿星,管师傅请你去一下!”
“喔!谢谢!”
阿星随着阿本走过后院,早已看见管吉提着一个大纸包站在门前。
“管大叔,你好!”
管吉笑呵呵的道:“阿星,有没有吃饱?”
阿星模着微鼓的肚皮,笑道:“大叔,你瞧,我差点走不动哩!”
管吉笑道:“能吃就是福,对了,那三头猪一共多少钱?”
“五两六钱。”
“怎么如此便宜,阿星,你没有算错吧?”
“没有错!”
“好,你点一下吧!免找啦:”
阿星接过那个小布袋,启开袋口一瞧,立即叫道:“大叔,不行啦!你怎么给我七两呢?太多啦!”
阿本笑道:“阿里,收下吧!由于那九位大爷今早盛赞昨夜之菜肴,镖局的老板送了五十两的奖金,我也分到三两哩!”
管吉笑道:“阿星,收下吧!阿本完全是沾了你的光哩,你如果再不收,我就扣回阿本的奖金!”
阿里感激的收下钱袋,道:“管大叔,谢谢你!”
管吉又递过那个纸包,道:“阿星,这些烤鸡及炸排骨,你带回去吧!留在这里只有做馊水的份!”
阿里热泪盈眶,咽声道:“大叔,谢谢你!”
管吉只觉鼻头微酸,长吸一口气之后吩咐道:“阿本,你带阿星自后门走吧!
阿星,有空常来玩!”
“谢谢!大叔再见。”
阿星将那包鸡肉及银子摆于桌上之后,概略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程贵仁兄弟及程贞仪欢呼一声,打开纸包,双手抓着鸡肉,狼吞虎咽着。
阿星取过一只鸡腿,默默的递给了罔市。
胡须停一听到连南安人也来签睹了,一时按捺不住,抓起桌上的钱袋,朝门外疾冲而出!
罔市尖呼道:“德智,你……”
倏听阿忠喝道:“胡须仔,你要去哪里?”
“妈的,你少管!”
“好!你走吧!你前脚一步,我后脚立即去告诉钱多多!”
“干你娘,随你的便,老子再也不吃这一套啦!”
“你……”
阿星闻声慌忙冲了出去。
只见阿爸已跑出老远,阿忠伯正要追出去。
阿星疾追上去,“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唤声:“阿忠伯!”
“阿星,你干嘛!快起来!”
阿星摇头道:“阿忠伯,就让阿爸再去赌一次吧!反正猪栏里面还有九头猪,可以再维持一阵子的!”
阿忠叹道:“哇!阿星苦了你啦!起来吧!”
说完,轻轻的拉起阿星。
阿里站起身子,向阿忠道过谢,重人房中。
一见屋中四人皆低头在吃着东西,阿星默默的去取馊水及检剩菜了!
翌日下午未时,阿星收拾妥一切,自柴堆中取出那两银子,来到了金玉酒楼。
由于隔天即要开奖,该签的人早就签啦!柜台前空荡荡的,阿里凑近台前,低声道:“请问还可不可以签?”
台内那名少女正在结账,闻言抬头一瞧,是个少年人,不由诧异的问道:“小兄弟,你要签几号?”
阿星低声道:“七号。”
那名少女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问道:“小兄弟,你要签几号,请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阿里大声道:“七号。”
那名少女尖呼道:“七号?小兄弟,你有没有搞错?”
在另外一旁准备要写“公告栏”(公告每个号码的签赌总数)的两位姑娘,一听居然有人要签‘衰尾马’不由齐瞧着阿星。
那位少女关心的道:“小兄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七号马每一次都是‘敬陪末座’哩!”
“没……没关系啦!”
“好吧!请交银子吧!”
阿星递上那两银子,等候半晌,只见那名少女递过一个木牌,脆声道:“小兄弟,这个木牌可不能丢嗓,我们是认牌不认人的!”
阿星接过木牌一瞧,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殷红“七”字,左下角另刻着“○○○一”,不由惑然问道:“姑娘,这……”
那名少女脆声道:“那个大七字表示你签七号,至于○○○一表示你是第一个签这个号码的。”
阿星会意的收下那个木牌,正欲离去,陡听阿本唤道:“阿星,你来啦!”
阿星脸色倏红,支吾的道:“是的,阿本,我走啦!”
说完,匆匆离去。
那名少女低声问道:“阿本,你认识他呀?”
“认识呀!他叫阿星,一向在菜市场卖猪肉,昨夜我扭伤,幸亏他代替了我的工作,否则就麻烦啦!”
另外一名少女突然问道:“阿本,他是不是胡须仔的儿子?”
“是呀!”
台后那名少女恍然大悟道:“喔!原来他就是‘杠龟大王’的儿子,怪不得他会来签七号。”
阿本叫道:“阿星真的签七号呀?”
“是呀!你看七号底下才有一条权,总算有一个人签啦!”
阿本却喃喃自语道:“阿星怎么会签七号呢?对了!阿秋,胡须仔这一期就签这么一两银子呀?”
“哪里!他下午才来签了十支的二号哩!”
“怪啦!他怎么又另外叫阿星来签一支七号呢?”
“谁知道,反正他这个‘杠龟大王’一向是故意跟人家唱反调的,我看他这一次又是‘扛龟’啦!”
阿星将那个木牌藏于柴堆之后,独自一人跑到山脚下的土地公庙。
只听他跪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土地公伯仔,求求你帮个忙,明天一定要让七号马跑个冠军,否则阮阿爸可就惨了。”
念完之后,长跟不动。
立于远处的包正英听得暗暗感动不已!
翌日寅初时分。
金玉酒楼的右侧公告牌上贴了一张布告,上面写着每匹马签赌的总数,围观的人们纷纷叫道:“哇!破记录,一号马居然签了二千四百五十八支哩!”
“妈的!总共签了三千九百八十八支,若是中了一号,还分不到二两银子哩!
妈的!搞个屁!”
“老张,总比‘扛龟’好哩!”
“哈哈,说得也是,咦!怎么有人签七号呢?”
“妈的!不知道是哪个老包发神经病啦!七号马是一头‘衰尾马’,已经有半年没人签啦!”
“哈哈,那个人如果不是‘莱乌’,一定是神经病!”
“走啦,先去吃点东西,准备看赛马吧1”
辰申时分。
马场内,站满了七、八百人,将马场挤得水泄不通!
不过,人人皆睁大双目瞪着场中那九头被九个大汉牵着的健骑,心中七上八下,紧张兮兮的。
陡听一声锣响。
只见一名大汉跃上看台中央的高架上,先朝四周一揖之后,朗声道:“各位朋友,多谢你们来参观今日的马赛。”
“敝馆举办赛马的目的在于提倡全民体育,由于各位朋友如此踊跃观赛而言,这项目的已经达成矣。”
“今天,敝管请来名扬天下的‘大漠九鹰’参赛,待会各位朋友必定可以瞧见他们驰骋大漠时的雄风……”
倏听自人群中,先后响起了九道雄浑充沛的笑声,就在人们骇异之中,大漠九鹰已闪电般落于场中。
“各位朋友,他们就是名场天下的‘大漠九鹰’,光是方才这招‘苍鹰搏龙’就值得咱们刮目相看了吧!”
群众不由鼓掌欢呼起来!
大漠九鹰那高举的双手,含笑向群众挥动着。
欢呼声稍歇,那名汉子继续朗声道:“各位朋友,九位大爷现在要抽‘马’及‘跑道’了,请看清楚!”
陡听一声马嘶!
现场立即一片欢呼!
只见三鹰抽中了那只通体雪白的一号马,而且如怒矢离弓般的驰到了第三条跑道,朝众人长嘶着。
马也有骄性了,一号马连续两次得到冠军,再加上获得众人如此多的欢呼,当然趾高气扬,神气八啦啦!
九鹰跨着二号马驰向起跑线上时,欢呼声立时减去不少!
一直到七鹰骑着七号马驰向第七号跑道之时,众人突然哄然一笑!
七鹰不知众人在取笑那只“衰尾马”,他以为自己一定是何处出了洋相,因此,暗中一直打量着!
哪知,浑身毫无异状,七鹰不由纳闷不已I所幸那位汉子又朗声道:“各位朋友,这九匹骑一共要跑十圈,比赛期间,请各位朋友勿擅人跑道,以免发生意外!”
锣鼓密集轻敲着……
众人知道,只要一声巨响之后,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人人心情亦随着紧张起来!
九匹健骑的比赛经验皆十分的丰富了,因此,静静的蓄势待发。
陡听“砰!”的一声巨咏九匹健骑似标枪般笔直射了出去。
一号马果然了得,立即领先了一截马头。
按规定第一圈时,不得变换跑道,不过,跑过一圈之后,一号马已经折入内圈,而且领先内因之五号马一个马头。
众人哗然欢呼着。
梅耀鸠默默的坐在右侧看台,双目紧紧盯着那九匹健骑及大漠九鹰,对于人们之欢呼无动于衷。
七号马果然是“衰尾马”,三圈过后,即已敬陪末座了!
而且,落后了第八健骑有二个马身之距离。
梅遇鸠原本双手插于抽内,双目冷眼一扫,右手食指曲指待发。
此时,九匹位骑已经拉开了距离,除了一号马及七号马分别领先及股后以外,依序是二、五、八、四、六、三、九号马。
马势甚疾,梅耀鸠在六、三、九、三匹健骑奔过面前之际,分别悄悄的朝马身弹出了一缕指风。不料那三匹马继续奔行不到半里,立即嘶叫连连,放缓了身子。
那三名骑士频频挥鞭策骑。
就在那三匹健骑挣扎破行之时,七号马已经先后超越过去了。
由于那三区位骑原本分别排名第六七八,此时突生意外,众人虽觉意外,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等到七号马再度超越五、八、四号马之后,众人有点沉不住了!
“一号加油!”
“一号,跑快一点!”
只剩下三圈了!
一号马领先二号马有三个马身之遥,七号马却落后二号马有半圈之多,不过,七鹰频频挥鞭猛催着。
梅耀鸠门不吭声的又在二号马身上动了手脚。
不久,果见二号马在跤足了!
一圈过后,七号马终于超越过二号马了。
群人哗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一号马及七号马足足相距半田多,只要再有两田就可以结束这场频爆冷门,高潮迭起的比赛了。
众人在嘶吼之际,双目四下注意观察着!
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妈的!逮到之后,非把他捶扁不可!——
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