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山谷内人影幢幢。
近百名黑衣蒙面人,兵分三路,逐渐向桃花教的山洞逼近……由于唐云萍卧病多日,毫无起色,整个桃花教里的人,已是人心惶惶,早就有人私下计议过,万一“一统帮”大举来犯,到时候就是日赤火炎,只有随便人顾性命了。
陈雄和丘维仁两位堂主,各带了几名心月复手下临阵月兑逃,虽然走的人数不多,却使军心大乱,大部分人已丧失了斗志。尽管申良极力安抚,告诉大家教主已康复,而且来了武功高强的援兵,仍然无法使士气振作起来。
主要的是,他们不相信这老少三人有什么屁用。
杜小帅他们都见过,上回单枪匹马来赴约,结果栽在那十几名少女肉阵里。
虽然他们并不太清楚,小伙子怎么会被教主网开一面,总之他不够瞧就是啦!
而今夜小伙子带来的两人,一个老叫化,一个花不溜秋的大姑娘,两个都是昏迷不醒,被扛进洞去的,这种“高手”能撑得住场面?真是爱说笑!
这时守伏在暗处戒备的人,似乎已打好主意,如果敌人大举来犯,一看情形不对,就赶紧随人顾性命,要不就弃械投降,真要卖命一拼的,不是白痴就是傻瓜!
未战就已先败,这种仗还能打吗?
如今,整个桃花教里,除了由唐云萍亲自教出来的那批少女,对教主忠心耿耿,誓死坚守山洞,剩下的只有一个申良了。
三路兵马正逼近……
申良眼看敌人已近,一声令下:“发射!”
真是伤透了心!箭是射出了,射的却不是敌人,而是申良!申良哪曾想到,自己的手下突然倒戈相向,顿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虽以钢刀拨开了不少支箭,左肩和右腰仍被射中。
变生时腋,这位堂主不禁惊怒交加道:“他妈的!你们……”近处的几名壮汉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挥刀就向申良砍杀过去。
申良心知这批家伙已临阵叛变,只得负伤奋力拼杀,同时取出铜哨,欲向山洞吹去告急讯号。
那知铜哨尚未吹响,右肩上又捱了一刀,随着刀锋过处,洒起一片血雨。
申良一发狠,旋身挥刀飞斩,只听那突袭的壮汉一声修叫,被拦腰一刀砍成两截,肠子破月复而出,死状惨不忍睹。
其他人大惊,但并未被吓退,反而发动猛烈围攻,决心干上啦!申良边战边骂道:“他妈的!你们这些龟孙子,不说教主了,就连老子平日也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其中一名壮汉喝道:“姓申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桃花教大势已去,那婬婆娘眼看就快断气了,你还替她卖命,你真是个驴!”申良大怒,冲上去就是狠狠一刀。
但那壮汉身手不弱,闪身避开,反手回敬一刀,砍向申良右臂。只听一声惨叫,申良的整条右臂,已跟身体月兑离关系手上仍然紧握钢刀,掉落在地上。
后面另一壮汉趁机欺上,飞起一脚,将摇摇欲坠的申良踹倒,赶上去正举刀砍下,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已掩至面前。砍中申良的壮汉急忙弃刀在地,朗声道:
“咱们自愿归顺贵帮,誓死效忠!”
其他人纷纷丢下了刀,齐声道:“咱们自愿归顺‘一统帮’,誓死效忠!”
为首的黑衣蒙面入挺身上前,阴森森道:“好一个誓死效忠!各位投效桃花教时,大概也这样说过吧?”
众壮汉面面相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嘿嘿冷笑:“如果收容了你们,有一天遇上了比‘一统帮’更强大的敌人,相信你们也会象现在一样,誓死效忠吧?杀!
“杀”字一出口,就见那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一拥而上,出手毫不留情,见人就杀。
众壮汉全已弃刀投降,手无寸铁,那能抵挡得住这批如狼似虎的杀手。
只听惨叫声连起,一个人都毙命在刀剑下,去向阎王爷高呼“誓死效忠”了。
这条直通山洞的小径,只不过三五十丈距离,一路上都有戒备,申良带的这批手下,是负责把守第一道关卡。
第一道关卡轻而易举突破,黑衣蒙面人便长驱直入,直向山洞冲去。
小径两旁,守伏在树上,石后的暗哨,已知第一道关卡降敌的结果,不敢再重蹈覆辙,只好来个大车拼啦!
一声令下,只见箭如飞蝗般射来,暂时封住了黑衣蒙面人的冲势。
但黑衣蒙面人兵发三路,正面的这一股人马受阻,左右两翼却包抄过来,暗中己模清了弓箭手的位置。
他们无声无息地“模”了上来,突然出其不意地发动,使那些暗桩猝不及防,被攻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惨叫声此落彼此,就见藏身树上的人纷纷坠地,藏在石后的死命乱逃,可惜逃不出几步,就一个个倒地不起。黑衣蒙面人三路兵马会合,即向山洞挺进。
不料冲至距离三丈外,只见山洞外无声无息,毫无防范,黑乎乎地连一个人影也不见。
难道唐云萍眼看大势已去,率众从别的出路逃之夭夭了?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唯恐有诈,双臂一分,示意众人散开,随即振声道:“唐教主,快出来投降吧,归顺了咱们‘一统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多的是,包你夜夜春宵,用不着再到处去找男人啦!”
众人哄然大笑,似乎早已风闻桃花教主的“嗜好”,专找年轻力壮的男子采阳补阴。
山洞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等了片刻,未见回音,不由地怒道:“我数到十,你们再不出来投降,就别怪咱们要杀进来了……一……二……山洞内仍然毫无声息。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继续数道:“四……五……六……”山洞人还是“掂掂”
的,散布洞外的黑衣蒙面人,已开始渐渐向洞口掩近。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又继续数下去!捌摺恕拧蓖A巳胫樱蝗徽窈鹊溃骸俺澹?
一声令下,便听众黑衣蒙面人,齐声呐喊,象潮水般向山洞冲去。
突然间,从洞口内传了一声暴喝:“毁天灭地!”
一道剑光如夜空中闪电,挟雷霆万钧之势,仿佛排山倒海,又似万马奔腾般,由黑乎乎的洞内冲杀而出。
凄厉惨叫声连声,就见首当其冲的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肚破肠流,纷向四下跌了开去,死状惨不忍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竟使十几个江湖高手,在眨眼之间丧命剑下,出手之人究竟是神?还是魔?实在教人害怕!
其他人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击所震慑,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全部傻了眼。
他们终于看清,出手的既不是神,也不是魔,而是个清秀邪气的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右手持剑,左手握着短匕,屹立在洞口外,以那冷峻的目光一扫,使那些黑衣蒙面人不寒而栗,心里机伶伶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猛然回过神来,鼓足勇气喝问道:“呔!你这小子是什么人!”
小伙子拽得跟什么似的,讪邪:“杜小帅!”
黑衣蒙面人微微一怔道:“唔……这名字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杜小帅撇了撇嘴角,嘲惹:“就算以前没听过,现在你们已经听见。知道小爷是谁了!”
黑衣蒙面人狐假虎威道:“你可知道咱们是什么人?”
杜小帅黠笑道:“我不必知道,你们到了阎王爷那里,不妨自我介绍吧!”
黑衣蒙面人悖然大怒道:“好小子!口气倒不小,婬婆娘那里弄来这童子鸡……”杜小帅狂喝一声:“找死!”人已趋身而上。
黑衣蒙面人暗自一惊,他用的也是剑,挺剑就迎上来。
只听“当”地一声金铁交鸣,他的剑已被震得飞向天空,不住地飞旋打转。
这家伙功力虽不及小伙子浑厚,身手倒很利落,心中一凛,已及时暴退两丈,喝令道:“一齐上!”
其他人那敢怠慢,立即一拥而上。
杜小帅冷冷一笑,突然身形暴起,又一招“毁天灭地”攻出。“玄天三剑”
中,以这“毁天灭地”最具威力。
尤其小伙子服了龙血和内丹,功力已相当百年修为,一剑攻出的声势何等厉害,真是吓死人了!⒉医猩缤按蠛铣保孀沤F烧兜暮⒐Γ曰⌒械陌朐玻值沽耸父鋈恕K羌任瓷硎滓齑Γ篮罅榛昊沟寐卣夷源R参炊瞧瞥α鳎伊艘淮蠖选5龈龆际潜焕6虾恚派洌?
就在黑衣蒙面人一片惊乱时,山洞内喊杀震天,冲出了以唐云萍为首的大批娘子军,尚有两个“佣军”,杨心兰和李黑。黑衣蒙面人被杜小帅的两次出手,干掉了近三十人,早就惊得裤底一包,阵脚大乱。
一见山洞内又冲杀出大批人马,更是屁滚尿流,没命逃开会了。
唐云萍那容他们逃命,赶上去向杜小帅招呼道:“小兄弟,一个都别放他们走!”
杜小帅应了一声,即与唐云萍双双追杀上去。
杨心兰也不甘寂寞,向老叫化叫道:“老酒鬼,咱们可不是来看表演的!”
李黑应道:“当然,我们可是来表演的,喝了人家西坛酒,总得出点力啊!”
这一老一少赶上去,配合前面追杀的一男一女,更是势如新竹,锐不可当,直杀得黑衣蒙面人没头没脑,惨叫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喷喷!好一场修烈的厮杀!
“一统帮”今夜派出近两百人,声势浩大,且个个都有两把刷子,决心要一举消灭“桃花教”。没想到会遇上杜小帅这小煞星,以那不可思议的惊人武功,使他们大出意料之外。
那用得着一会儿,黑衣蒙面人几乎死了了(死光),只剩下不到十个跑得快的,逃出了山谷。
杜小帅杀性已起,仍想追杀,被唐云萍拦住,劝阻道:“算了,留他们几个活口回去,好让‘一统帮’的头儿知道,想一统天下武林,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老叫化也上前道:“对!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痴心妄想做白日梦啦!”
杜小帅歪着头,笑得甚惹人:“咱们快看看,有没有没死的,问明他们的‘窝’在那里,干脆杀上门去!”
但一路我回去,横七竖八的黑衣豪面人尸体中,竟没有一个命大的,实在有够惨!
忽听一个衰弱的声音在申吟,循声赶去一看,竟是断了右臂,全身象个血人似的申良。
唐云萍忙上前蹲下,只见他已奄奄一息,急道:“申良,你挺着点,我救你回洞去。”
申良气若游丝道:“教,教主……属下该死……平日没能好好约束那批龟孙子……想不到……”杜小帅赶过来,蹲下用剑割破左手中指,对着申良的口,让墨绿色的血,一滴滴向口中滴去。
不到片刻,申良果然精神一振,说话也有力气了,惊说道:“杜小侠,你的血……”杜小帅捉笑:“我的血是万灵露!”
老叫化打趣道:“小兄弟,你可以到‘捐血中心’去登记,做一个‘快乐的捐血人’,保证每天有人排长龙等你的血埃”杜小帅嘟着嘴道:“我干嘛呀?日行一善,那我不成了童子军!”
忽听申良又惊诧地叫道:“怪事啊!我的伤口血已止住不流啦!”
唐云萍安抚他道:“那就好,你的命可以保住了。申良,难得你对我忠心耿耿,不过你放心,我虽已决心解散桃花教,但我会给你一笔生活费,让你下半辈子不愁的。”
申良激动道:“不!属下愿永远效忠教主,虽然断了条胳膊,还有一条可以用啊!”
唐云萍摇头笑道:“你要再叫我教主了,桃花教都不存在了,我还当什么教主。唉!你一个人的问题好解决,倒是那些姑娘们……”杜小帅灵机一动:“我倒想起一个地方,可以安排她们去。”
唐云萍问道:“哦?是什么地方?
杜小帅弄笑:“我干娘的‘飘花宫’啊!”
唐云萍为之一怔道:“‘飘花官’?”
老叫化挤眉:“对对对,姑娘们去那里,再也合适不过了,而且一定肯收容她们!”随即说出杜小帅与柳苔青之间的关系。
唐云萍听了自是十分高兴,当下决定把手下那批少女,送往“飘花官”,了却一桩心事,以便去寻找她的女儿诗诗。
夜已深,人却未静。
距离“如意赌坊”两条街,长巷尽头,一座看似久已无人居住的荒废的巨宅里,大厅内这时却是人影一堆,聚集了好几十人。全厅没有一盏灯,黑抹抹的,而且所有人都黑一律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面罩,根本不知谁是谁。
但有一个人很特别,也最醒目,因为她虽披的是黑色披风,却散发着五百烛光——是个大光头,连眉毛都没有。
啊哈!这不是赌国艳后金玉姬那娘们吗?
这女人似乎待罪的心情,正在负荆请罪呐。
端坐在堂上方太师椅上的,也是个黑衣蒙面人,两旁分立着八名黑衣壮汉,看来这家伙来头不小哦。
只见他放在太师椅扶手上的左手,不住地轻敲着,好象故意要引起别人注意,看到他中指戴着一只骷髅形戒指,其实,他是正在思考着。
他既然沉思不语,就没一个人敢出声,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听见。
静!静……
他老人家终于轻咳两声,打破了沉寂,开口道:“金玉姬,你明知我最近要来苏州,需要这地方落脚,为什么这样不小心。让人发现了从赌场通到这里的地道?嗯!”
金玉姬访佛老鼠见了猫似的,吓得全身发抖,恭恭敬敬道:“妾身原是为了安全起见,想等帮主大驾到了之后,才把地下密室那堵石砖墙壁打通,改作地道这端出口的。谁知今晚突然来了那老少三人,连胡老三都罩不住了,我只好亲自出马。不料那年轻姑娘十分了得,我也赢不了她……”帮主作了个手势道:“好了,不必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我要知道他们怎么发现那地道的?”
金王姬道:“当时他们三人被椅把上的机关匝住,落下密室,我以为他们一定会中毒昏迷,那知还没来得及打开活动地板查看,就听下面一声轰然巨响,好象天崩地裂。大概他们身上带有炸药,炸开了石壁,发现外面地道逃出去的。只是妾身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们怎能不中毒迷,而且弄断了钢匝……”帮主沉声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三人是什么来头?”
金玉姬瘪苦道:“不,不清楚,那老叫化最近去赌过两次,两次都扛龟,输掉一万多两银子。另一个小伙子只有十六七岁,还有个年轻姑娘……”帮主怒斥道:“糊涂!你真是只驴!母猪!既然看出他们大有来头。为什么不模清他们的底细?”
金玉姬吓得魂不附体道:“妾身当时……”突见一名黑衣蒙面人上前,执礼甚恭道:“启禀帮主,依属下判断,那老叫化定是‘醉龙丐’李黑,那小子就是自称叫杜小帅的,年轻姑娘则可能是杨小邪的女儿!”
金玉姬一听,差点没气昏:“那丫头是杨小邪的女儿?”想起光头无眉,外带终年不穿衣服,不禁火冒三丈,可惜大好报仇的机会,却失之交臂。
帮主看都懒得着她一眼,向恭立面前的那人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们?”
黑衣蒙面人道:“据属下的手下所报,两三个月前,杨小邪的女儿扮成个小叫化,而且落了单,被咱们的人缀上,原可把她抓住的,偏偏被那自称叫杜小帅的小子搅了局。后来承一处山下,又发现咱们的人死了二三十个,可能也是那小子干的。”
突见另一人走出道:“那可他跟他无关,属下派出的那批人,是跟踪‘血轿’的!”
帮主把手一挥道:“你先退下,我知道了。”
那人恭应一声,退了回去。
帮主又向面前那人道:“你继续说下去。”
黑衣蒙面人道:“后来咱们的人围攻老叫化,也是那小子搅的局。由此看来,一个老叫化,一个小子和一个年轻姑娘走在一起,那一定是他们三人了!”
又见一人走出,上前双后一抱拳道:“启禀帮主,据属下得到的消息,归顺咱们的西门小郎,两三个月前在太平县城里的一家妓家,栽了一个小子手里,被废了武功,那小子自称杜小帅,当时跟他在一起的,就有老叫化和一个小叫化。”
帮主沉吟一下,阴森森道:“这么看来,一定是他们三个人了。哼!杜小帅!
杜小帅!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顿了顿,向金玉姬喝问道:“你知罪吗?”
金玉姬可真是吓坏了,瘪样道:“我,我……”帮主沉声道:“本帮对失职和办事不力的人处罚,只有一个字——死。”
金玉姬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帮主饶命!帮主开恩……”帮主管她生死,无动于衷,喝道:“刑堂堂主何在│”一名黑衣蒙面人应声而出,双手抱拳道:“属下在│”金玉姬已是全身发抖,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泣声道:
“帮主饶命,帮主开恩,妾身愿带罪立功……”帮主迟疑一下,问道:“刑堂堂主,你看如何?”
刑堂堂主恭声道:“启禀帮主,今玉姬这次实是无心之失,且过去她对本帮的经费供应,到时候都能如期交付,从不拖欠。而且,本帮如今正值用人之际,金玉姬的武功和赌技,今后都派得上用常望帮主破例开恩,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帮主沉吟一下道:“唔……既是刑堂堂主代为求情,我就破一次例吧!”
金玉姬喜极而泣道:“多谢帮主大恩大德,……”帮主接道:“慢着!死罪难免,总得给你一点处罚,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认为我赏罚公平。”
金玉姬忙道:“妾身愿罚,请帮主裁示!”
帮主道:“第一,三天之内,罚你交出十万两,充作本帮招兵买马的经费!”
金玉姬一听,面有菜色道:“十万两!这……”帮主不悦道:“嗯?心痛吗?”
金玉姬连声道:“不不不,不敢心痛,三天之内,妾身一定如数奉上。”
帮主笑了笑道:“很好。第二嘛,也是限你三天之内,要在苏州城里,替我另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金玉姬恭应:“是!妾身一定办到,只是要象这里,有地道直通赌坊,一时恐怕……”帮主道:“我这个人是最讲道理的,三天之内,要你打通一条地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绝不强人所难!”
只听众人大拍马屁,齐声歌颂道:“帮主洪福齐天!”
就在这时,突见几条人影掠身越墙而入,落在院中。众人齐齐一惊,立即各自亮出兵刃,一时如临大敌。由于闯入的这几人,均是黑衣、蒙面,敌友难辨。
便听排队中的一人喝问:“口令?”
落定院中的人答道:“一山不容二虎,我是‘地堂’王强!”众人一听是自己人,这才如释重负。
王强一个箭步直射大厅里,见了金玉姬,只微微一怔,立即上前双膝一屈,跪在帮主面前,垂头丧气道:“帮主,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帮主沉声喝问道:“桃花教的人全逃光了?”
王强的声音几乎象哭,连声道:“不不不,不是他们逃光了,是咱们几乎全军覆没,逃回来的不足十人……”帮主惊怒交加,霍地一跳三丈、怒不可遏道:
“什么?去了将近百人,只剩不到十个人回来,其他的人呢?”
王强全身发抖道:“全……全被杀了!”
帮主不能再跳了,再跳就要破瓦而出,只得忍下,喝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王强只得硬头头皮,把攻打桃花教的情况,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帮主听毕,颓然跌坐回太师椅上,喃喃自语道:“难道又是那小子?……”
王强接道:“对了,那小子自称叫杜小帅!”
“杜小帅”三字如雷贯耳,震得全厅的人都为之一愕,每人又惊又怒。
帮主恨得咬牙切齿,双手一用力,坚实的太师椅把手,顿时断裂,散落一地。
他已怒极,又霍地站起身,喝令道:“召集苏州城内咱们所有的人,我要亲自去会会这小子!”
于是……
在不到半个时辰内,潜伏在苏州城内及附近的“一统帮”帮众,已召集了近两百人。
虽已时值深夜,他们仍不敢明目张胆,招摇过市,化整为零地出了城西,在数里外会合,再浩浩荡荡地直奔桃花教。大批人马进入山谷,就贯续发现黑衣蒙面人的尸体,尤其到了通山侗的小径上,更是尸体遍地,有身首异处的,也有肚破肠流,更有断手怕脚,令人惨不忍睹。
不料奔近桃花教的山洞,却见洞口已被一块块巨石堆砌封死,一个人也没留下。
白搭了!
穹窿山下这座不太起眼的山庄,几乎没有人会想到,它的主人就是当年江湖三大美人,雪山飘花宫的宫主柳苔青。
自从深夜来了一大批不速之客,庄内可就热闹也。
柳苔青得知于儿子已获得龙血和内丹,当然高兴得不得了啦!当下命自己的侍婢,带了桃花教的那批少女们安顿下来,并交待所有庄丁严加戒备,以防“一统帮”模来。
一切安排妥当,宾主在厅内坐了下来。
柳苔青和唐云萍彼此心仪已久,一见如故。尤其知道这位当年江湖中的三大美人之一,就是杜小帅的干娘,又是他师妹的母亲,唐云萍就对她更加亲切了。
当杜小帅“重播”了一番今夜的精彩实兑后,柳苔青又惊又喜道:“小帅,想不到才两个多月,你的武功已经这么厉害啦!实在难得啊!”
小伙子捉笑:“还不都是拜干娘所赐,那‘玄天三剑’,实在好吓人哦,连孩儿都不敢相信,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柳苔青正色道:“这也是你的造化,能获得龙血和内丹,否则也不可能具有如此惊人的威力。不过,那一招‘毁天灭地’,实在太霸道,尤其以你现在的功力,可不能随便用它呐。”
杜小帅眨了眨眼,惹笑:“孩儿知道啦!”
柳苔青展颜笑道:“当然,对付‘一统帮’的那帮人,那是另当别论了。”
老叫化附和道:“柳宫主说的对极了,对付‘一统帮’,一点都不用客气!”
忽听唐云萍道:“柳宫主,‘一统帮’吃了这个大亏,一定不会轻易甘休,万一找到这里来,岂不……”柳苔青笑道:“唐教主不用担心,我这山庄平时很少有人注意,只当是退休的官眷在此定居。况且,如今有小帅在,还怕‘一统帮’敢模上门来吗?”
唐云萍过意不去道:“柳宫主这里一向相安无事,我一来就替你带来麻烦,实在心中不安。”
柳苔青道:“唐教主这么说见外了,谁都有遭遇困难的时候,如果大家都抱着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心态,那要朋友干嘛?况且,不瞒唐教主说,我一直在怀疑,当年毁我雪山飘花宫的那人,纵然不是‘一统帮’帮主,也极可能跟他有关!”
很难得一直保持淑女状的杨心兰,终于忍不住道:“那还不简单,现在帅哥本事大的很,干脆去把他抓来,我有七十二种酷刑,保证他受不了,非乖乖招出来不可!”
柳苔青笑了笑道!把罟媚铮庑┠昀矗乙舶抵械鞑楣前镏魇歉龇浅=器锏睦骱θ宋铮永葱凶俨欢ǎ裉煸谡饫铮魈炀偷搅吮鸫Γ两窳钋仔诺氖窒拢嘉醇恼婷婺浚磺宄烤故撬夏睦锶-ニ兀俊?
杨心兰美目一转,讪言:“那他们自己的人,怎么知道他是帮主呢?如果有人冒充……”柳苔青道:“这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我想他们一定有口令,或是特殊的识别方法吧。”
这时杜小帅察言观色,看出唐云萍忧心忡忡,但却极力隐而不发,不禁叹笑:
“大姐,你是不是在担心诗诗?”
唐云萍不动声色道:“我想她不会有事的,明天我就去找她……”杜小帅弹了弹耳朵,问:“大姐知道她可能去那里吗?”
唐云萍摇摇头道:“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离开过山谷,以前我只带她去太湖玩过、其他地方可能路都不知道该从那里走。”
杜小帅兴奋地道:“这儿离大湖很近,咱们明天就去找!”
这时已将近五更,柳苔青便提议道:“天都快亮了,大家也累了一夜,我看不如好好睡一觉,明天大家再从长计议吧。”被她一提,大家顿时感到有了睡意。
好在庄内备有不少间客房,柳苔青亲自为客人一一安排了房间,自己才回寝宫去休息。
杜小帅虽然体力充沛,但一场激战,消耗不少真力,倒真有些疲倦。可是关上房门,月兑去外衣上床,却两眼瞪着帐顶,怎么也睡不着。
诗诗是撞见他们那嘲床戏”,愤而跷家的,这小女孩一见小伙子便爱上了他,纯洁痴情的小心灵,如何能承受得了这种刺激嘛!况且,她从未离开过山谷,跑出去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年纪又那么小,那多危险啊!
小伙子忽然想到,在这短短数月中,他所遇见和接触的大小女人中,只有唐云萍真正让他尝到了“爽”的滋味,而使他念念难忘,充满怀念的却是李圆圆。
那夜在船头的拥吻,至今仍回味无穷……正在胡思乱想,忽听房门有人轻叩两下。
小伙子立即翻身而起,懒懒地道:“谁?”
房门外娇声应道:“杜公子,是我啦。”
小伙子一听是替他洗过“泰国员的侍婢,可真是暗自心惊,不敢随便开门,以免胡乱“失身”,弄笑:“什么事?”
房外侍婢道:“宫主有请杜公子。”
一听干娘有召,小伙子可不敢胡恩乱想了,忙穿上衣服,提起解下了断魂剑,开门出房,随同侍婢迳往寝宫。
柳苔青已换了一身湖色软缎便服,长发披散在肩后,站在窗前眺望灰色的天空。
就看她这苗条动人的背影,真不愧是江湖三大美人之一了!杜小帅上前恭敬叫了声:“干娘!”
柳苔青回过身,示意侍婢退出,拉了杜小帅的手,走至床边坐下,笑问道:
“小帅,你已经睡了吧?”
杜小帅搔了搔耳后,捉笑:“睡了,可是还没睡着。干娘叫孩儿来,有什么事啊?”
柳苔青亲切地笑了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只是想问问你,那位杨姑娘是什么来历?”
杜小帅毫不隐瞒,便将结识“小杨”结拜的经过,以及杨心兰在象山港追打老叫化的情形,大略说了一遍,最后瞄眼:“干娘,你突然问起这个干嘛?”
柳苔青道:“我从杨姑娘的眼神中,看出她很关心你,也很喜欢你哦。”
杜小帅茫然地耸了耸肩,糗笑:“这我可不知道了……”柳苔青笑问道:
“小帅,你觉得这位杨姑娘和玲儿,那一个比较美?”
杜小帅歪头想了想:“都长得不赖,各有各的味道嘛。”
柳苔青又问道:“那你喜欢她们那一个呢?”
杜小帅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干笑道:“这,这叫我怎么说呢,师妹跟我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象亲兄妹一样,榜姑娘碍…我们才认识没几天呢。”
柳苔青好象法官问案似的,毫不放松道:“那我再问你,你可得说实话。
如果将来你要结婚,你希望娶她们那一个做妻子?“杜小帅脸部热热地,窘迫道:“干娘,那还早呐!”
柳苔青道:“我又不是要你马上结婚,只不过问问而已,干嘛吓成这样呀。”
杜小帅糗笑:“不瞒干娘说。孩儿下山时,曾向师妹说,如果能把师父交待的几件事都完成、回去向师父讨赏,就要帅父答应把她嫁给我。可是,师妹说,她才不要嫁给我呐!”
柳苔青欣慰地笑道:“傻孩子,女孩子比较怕羞,玲儿嘴上说不,心里早已答应了啊!”
杜小帅左眉一挑,说:“真的?”
柳苔青含笑微微点头道:“好了,没别的事,天都快亮啦,你快回心去睡吧。”
杜小帅应了一声。起身向房门口。忽然回身呆问道:“干娘,如果将来我娶了师妹,该叫你什么呢?”
柳苔青慈祥的笑道:“傻孩子,跟着玲儿叫不就行了!”
杜小帅俏皮地点点头,这才转身出房。
柳苔青目送小伙子的背影出房,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石头,露出一脸欣慰的笑意。
杜小帅回到客房,躺上床就呼呼大睡。
睡梦中,九华山上到处张灯结彩,贺客中全是他近两三个月来,所结识的男男女女,连那光头无眉的女人也在内,场面有够热闹的。
行礼如仪,拜完天地,小伙子一身新郎官打扮,人模人样的,手牵彩带摧着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入洞房。
新房设在山洞内,名符其实的“洞房”啊!
小伙子迫不急待,揭开新娘的头盖,红烛高烧的照映下,玲儿显得无比娇妩,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小伙子把新娘抱上床,为她宽衣解带……正在这时,突闻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
小伙子蓦地惊醒,才知道:“洞房花烛夜”原来是在做梦。但敲门声仍在连续响着,同时听出是老叫化的声音在叫:“小兄弟,小兄弟,快开门哪……”杜小帅一骨碌坐起,想穿衣服时,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未月兑就上床睡了,起身下床,心不甘心不愿地开了房门。
老叫化一脚跨进门,就气急败坏嚷道:“唐教主走啦!”
杜小帅睁大眼睛,瘪急:“她上那里去了”老叫化耸耸肩,道:“大概是去找她女儿去了吧!”
杜小帅没时间多问,拉了老叫化就走,急促道:“往那里走的?咱们快追她回来……”老叫化被他象死狗一样拖着,出了后院,直奔庄前,向守门的几名庄丁打了个招呼,一路向山区追去。
杜小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出了后山,不过十几里就是太湖了。
一老一少奔上一处山坡,居高临下,已可遥见太湖,却不见唐云萍的影踪。
杜小帅踩脚暴怒:“老哥哥,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老叫化一脸瘪样:“怎么拦?我是口渴起来拿水喝,正好从窗口见到唐教主匆匆出房,当时我也没想到她会不辞而别,就未加理会,喝了水就回床去睡。一躺下就觉得不大对,赶快出了房,她已不在庄院,在庄院里别处找了一遍,也不见人影儿,我赶快去问守在大门的人,才知道她已出庄,直朝山区奔去,所以我赶紧奔回去叫醒你埃”杜小帅歪头想了想:“老哥哥,昨夜她不是说,她女儿很可能去太湖吗。
我想她一定是去太湖找女儿了,咱们干脆一路追下去吧。“老叫化瘪着笑意:
“爱说笑!小兄弟,你知道太湖有多大吗?万一这一路追下去追不上她,到了太湖边,咱们就抓瞎啦!”
杜小帅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怀中的银哨,模出来就放在嘴里连连猛吹。
老叫化莫名其妙,等他停止吹了,诧异道:“小兄弟,你这是干嘛?”
杜小帅黠笑:“我在请求空中支援啊!”
老叫化茫然道:“空中支援?”
杜小帅把手上的银哨摇晃着道:“这是那位海龙王的女儿交给我的,她有只会说话的九宫鸟,很能通人性。如果它在数里之内,一听到这哨声就会飞来。请它在空中帮我寻找唐大姐,那就比咱们在地上我方便多了。“老叫化斥笑:“他女乃女乃的!这倒新鲜……可是,那鸟儿万一不在数里之内,听不到哨声呢?”
杜小帅耸耸,两手一摊道:“那我也没辙了,但总得试一试埃”说完,拿着银哨又猛吹起来。
过了不久,果一条红影循声疾掠而至。
但哨声引来的既不是那九宫鸟,也不是它的主人李圆圆,却是杨心兰。
她倒妙,人一到,呆了呆,劈头就问:“咦!怎么是你们啊?”
杜小帅也很绝,问道:“怎么是你?”
杨心兰以诧异的眼光,盯着他手上的银哨,又问道:“帅哥,你这只银哨哪里来的?”
杜小帅晃了晃银哨,弄笑:“人家送给我的呀……杨姑娘,你好象认识它的主人?”
杨心兰迟疑了一下,忙道:“不!我不认识……”杜小帅瞄眼:“那你怎么听到哨声,就急急赶了来呢?”
杨心兰讪言:“我,我只是好奇,赶来看看是什么人在吹出这哨声,想不到是你……”老叫化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这一吹真管用,引来一只这么美丽的红色九宫鸟啊!”
杨心兰狠狠瞪他一眼,突然见了鬼似的,惊叫一声:“啊!倍阆蛄诵』
镒拥幕忱铩?
杜小帅虽然暗爽,也知道出了问题了,转头一看,连他也不禁失声大叫:
“妈妈咪哦!这,这是啥玩意……”老叫化也看见了,一丈之外,直挺挺地站了个人,其实根本不象人。
只见他脸色惨白,好象扑满了面粉,瞪着一对死鱼眼,身上却是死人人殓穿的大红“寿衣”!
哇噻!大白天突然冒出这么个玩意,吓人也不是这样嘛!老少三人异口同声喝问道:“你是人是鬼?”
那玩意儿阴阳怪气道:“我老人家不是鬼,也不是人,是‘活死人’!”
老叫化不愧是老江湖,果然见多识广,猛然想起了一个人,失声惊叫道:
“阁下是当年古墓派掌门霍斯仁!”
他果然正是霍斯仁,杰杰怪笑道:“不错!霍斯仁这名字文诌诌的,酸气太重,而且没有活死人好记!”
杜小帅不屑地撇嘴:“哼!你老兄叫活死人,倒真是名符其实,如假包换!
可是,你跑到这里来故意吓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啦?”
活死人的一双死鱼眼,隐隐发出绿色的光芒,盯着小伙子手上的银哨问道:
“刚才是你在吹?”
杜小帅翻个白眼,拽道:“是不是我吹的,关你个屁事!”
活死人又问道:“那你就是杜小帅喽?”
杜小帅睨眼看他,道:“是又怎样?”
活死人阴森森道:“那我老人家就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老叫化打趣道:“小兄弟,‘捐血中心’生意上门啦,你就做个‘快乐的捐血人’吧!哈哈……”杜小帅捉弄谑笑:“没问题,只要不怕我的血感染‘爱死病毒’,我尽量免费供应。不过……”斜瞄着他:“活死人!你得先告诉我,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又为什么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活死人道:“我老人家已有三十多年未出江湖,为的是养精蓄锐,等待‘钱塘江血龙’五百年始出现一次的日子来到。可惜中秋节那夜,我把它出现的位置算错,等我赶到时,已被那批不知死活的家伙,把血龙给惊走了……”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当时万念俱灰,想找个地方静静等死算了。那知无意中听到一对父女谈话,那姑娘说她在海上救起个杜小帅的人,那小子不但得了龙血,还服下血龙的内丹。那父亲听了就责怪女儿,为什么不早说明,追问如何能找到那小子。
姑娘告诉父亲,说是交了只银哨给那小子,如果想见她时,会吹银哨召一只鸟儿传递消息,这几天,我老人家各处乱找,始终听不到哨声。昨夜睡在这山顶,刚才突然听见哨声连响,我就循声赶来,果然见到了你,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杜小帅可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李圆圆留给他这只银哨,竟会惹上这个大“草包”(麻烦)。
但他并没有把这活死人看在眼里,故意问尚拥在怀里的杨心兰讪嘲道:“杨姑娘,你看我要不要做个‘快乐捐血人’?”
杨心兰好象吃错了药,突然从他怀中挣开,赌气道:“血是你的,肉也是你的,问我干嘛?我又没有从海里把你救起了!”
杜小帅碰了她个大钉子,伤透了心:“那……老哥哥,你说呢?”
老叫化何等老练,察言观色,已看出杨心兰是听说,李圆圆在悔上救了小伙子,小妮子在吃飞醋啦!
李圆圆是谁,老叫化尚不知道,但对这位小姑女乃女乃杨心兰,他可惹不起,不得不顺着她道:“连杨姑娘都不过问,我算哪棵葱,哪棵蒜,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回马屁可拍对了,杨心兰很难得地冲他甜甜一笑,表示谢意。
模了模鼻子,杜小帅只好把气出在活死人头上,毛火地道:“你娘咧!
你有本事,尽管来吃肉喝血吧!?
活死人居然龇牙裂嘴笑道:“谢啦,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把两只宽大衣袖向上一撩,露出一双又枯又干的手,好象真准备大吃大喝一顿了。
老叫化暗自一惊,不得不向小伙子发现警告道:“当心这家伙的‘尸毒功‘!”
社小帅呵呵傻笑:“小场面!我是吸毒长大的,吃‘红中’‘白板’象嗑爪子一样,还怕什么‘尸毒’……”不料话声尚未落,活死人已疾扑而来。
尽管天色已大亮,旭日东升,活死人的这副德性和一身打扮,让人看了仍不免心里发毛,身体发抖。
尤其是他直挺挺地扑来,简直就象具僵尸!
杨心兰吓得惊叫一声,一个倒纵,暴退出两丈。
杜小帅却是不闪不避,迎面一掌轰出。
小伙子这一掌虽只发出七成真力,成力气已相当惊人,就连功力深厚的老叫化,如果捱上一掌,几根老骨头也非被震碎不可。
那知活死人的身形只顿了一下,扑势毫未受阻,仍向小伙子直挺挺地扑来。
同时双臂直伸,十指箕张,如同两把钢叉,迎面刺到。
杜小帅急使“幽灵十八扭”身法,及时飘忽地扭了开去,使活死人扑了个空。
老叫化的位置刚好可以突袭,但他未及出手,已被一股中人欲呕的尸臭,薰得他昏头转向,急忙屏息暴退,以免吸入那比“香港脚”还难闻的臭味。
牡小帅的剑己出鞘,但他听从柳苔青的忠告,不敢再轻易施展“玄天三剑”
决以师父所授剑法迎敌。
“幽灵十八扭”实为身法剑法合二而为一,如果用以闪避敌人的攻击,可称得上是奇妙无比的轻功身法。如果用以攻敌,则又成了极为诡异的剑路。
要不是练成了“玄天三剑”在小伙子的心目中,根本认为师父所传授的“幽灵十八扭”,已是天下无敌了。
如今他才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哦!
说不定还有比“玄天三剑”更高一层的剑法,不过要遇到了才知道。
这时活死人一扑落空,已回转身来。
据说僵尸只能跳着直行,他的身法却矫健灵活无比。
双方又成了面对面,各自蓄势待发。
活死人翻着一对死鱼眼,冷森森笑道:“小子,你好象还舍不得死?”
杜小帅黠笑道:“那当然,我连老婆都还没娶呐!”
活死人道:“哦?我身后那穿红衣的姑娘,不是你老婆吗?”
杨心兰一听,顿时又羞又气,骂了一声:“放你妈的狗臭屁!”霍地抽出一把小剑,就朝活死人背后刺去。
老叫化大惊,急叫道:“使不得!榧闭庀拢懿还松砥讼蜓钚睦肌?
杨心兰的剑已刺出,收势不及,一剑刺进了扑来的老叫化胸膛。
只听老少二人同时发出惊呼:“碍…”
而活死人却已再度扑向小伙子。
杜小帅眼见老叫化被杨心兰误伤,简直瘪透啦,但强敌当前,无法抽身过去抢救,只好挺剑迎敌。
双方都想速战速决,最好一下就把对方干掉,所以各自全力以赴,出手快猛绝伦。
只见两人一合即分,迎面交错,彼此擦肩而过。
他们又同时回转身,又成了面对面。
但活死人的大红“寿衣”上,已破了七八个洞,那是断魂剑刺出的。而流出的不似血,倒象是尸水,发现带着轻烟一股恶臭。
杜小帅的肩头也被撕开一片,肩上似被利爪抓出五条伤痕,流出墨绿色的血。
我的妈啊,真是一对怪胎!
活死人的死鱼眼睛朝上一翻,已见不到黑眼瞳,全成了白色,只听他沉声道:
“好小子!你居然能在一眨眼间,连刺中我七八剑,用的是什么剑法?”
杜小帅昂然回道:“幽灵十八扭!”
活死人轻蔑道:“没听过!但普通的剑,是破不了我这‘僵尸功’的,你手中又是什么剑?”
杜小帅把剑一举,讪笑道:“断魂剑!”
活死人微微一怔,道:“哦?是断魂剑,那就难怪了,不过,这也没收什么了不起,我老人家死不了,最多消耗十年功力,仍然是个活死人。而你小子却活不成,一个时辰之内,就会化作一滩脓血!嘿嘿嘿………”阴森森的狞笑中,突见他身形一拔而起,凌空一个翻身,直挺挺地向山顶上射去,如同一只冲天炮。
杜小帅无暇去追杀,急忙回身赶去察看老叫化,只见杨心兰蹲在一旁扶着他,急得直流眼泪道:“老酒鬼,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老叫化强自振作道:
“我知道……”杜小帅逗惹:“不用担心,‘快乐捐血人’来啦!”说着人已蹲下,用剑割破手指,将墨绿色的血滴向老叫化的嘴中。
龙血具有起死回生的神效,老叫化顿时精神一振,呵笑道:“老叫化又死不了,可以多喝几年酒啦!”
不料杨心兰突然放开他,霍地站起,娇嗔地怒哼一声,转身就飞奔而去。
杜小帅莫名其妙,搔了搔头发道:“她怎么啦?”
老叫化耸耸肩道:“谁知道,大概吃错了药吧。”
杜小帅一时不能会意过来,还呆呆地傻问:“她有什么毛病?”
老叫化道:“心病!”
杜小帅一怔,猛弹耳朵,更成了丈二和尚模不着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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