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大感震惊,同情地道:“老前辈的遭遇的确……”
“老夫不需要别人怜悯!”
“晚辈语出至诚,尽可能在短期内寻到杨丽卿,要她亲自来了断……”
“娃儿,老夫心领你的好意,你走吧!”
“如此晚辈告辞!”说完,施了一礼,转身……
“慢着……”
“老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老夫大限将到,看来此生报他已无希望,不过这神功不能让它淹没!”
“老前辈之意?”
“传你!”
“晚辈敬谢!”
“娃儿,无条件。”
“晚辈说过无功不受禄!”
“你记住寻到杨丽卿那贱人时,就说者夫恨不能亲自杀她,含恨而终,九泉之下,当看得到她遭报尸话声惨厉已极。
字文烈几乎想冲口说出答应杀她,但,师父遗命阴止了他的冲动,他怎能去杀死一个师父生前对她负疚的女人,心念数转之后,道:“晚辈誓必为前辈传达这句话!”
“她若问起老夫是谁,你贵州省说是二十年前,神女峰头被她断去双足的人!”
‘晚辈记下了!“
“好,近前来!”
“老前辈有话……”
“老夫要把九忍神功全部传给你!”
宇文烈反而向后退了一步,断然道:“晚辈不接受!”
“者夫言出不改!”
“晚辈亦然!”
“这就由不得你了!”话声来了,宇文烈只觉手臂一紧,连转念头的余地都没有,便被怪老人抓个结实,身形一轻,被带到了石榻之前。
宇文烈挣不月兑,一只手掌已按上了“百会”大穴。
“坐下!”喝声中,宇文烈被一股大力迫坐床前。
“传功必须两相情愿,岂能出之强迫?。
“老夫不管这些,现在注意听口诀!”
“办不到!”
“听着,东魂之木。西魄之金,南神之火,北精之土……”
“晚辈不接受!”
“……藏眼神,凝耳韵,调鼻息,缄舌气,由带而冲……”
怪老人自顾自的说下去。
宇文烈恨得牙痒痒的,故意不去听他。
“娃儿,老夫再说一遍,仔细呀了,如果错了一丝一毫,气行岔道,血走偏经,老夫死了是咎由自取,你陪上一命似乎不值,东魂之木……”
宇文烈心头大凛,当然他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丧生……
怪老人重复了一遍口诀之后,手掌微颤,一股热流,已自“百会”滚滚逼入。
宇文烈可知道其中厉害,生死交关,他不从也是不成的了。在巨流撞击之下,宇文烈不久便失去知觉。
石洞静寂如死,只听到老人粗重的喘息声。天黑又亮。
老人的喘息声已不知在何时停止,手掌从宇文烈头顶滑落。
宇文烈神志复苏,但觉身躯要腾空飞去,恶浊潜消,清灵畅达,金水满盈,灌注四肢百骸。他被这感受愣住了,这是练武人心目中至高的境地,他轻易到达了。再照怪老人的口诀提气行功,心气神已浑然如一。
他一跃而起,同一时间,耳畔响起了重物落地之声。
“砰!”怪老人从石床之上,栽倒地面。
宇文烈肝胆皆寒,用手一探之下,登时童住。
怪老人死了。他为了不使神功湮没,自愿放弃了数十年分秒不忘的愿望,把神功白白地传给宇文烈,相信他是死不瞑目的,他念念不忘的是要杀杨丽卿,然而造化弄人,神功练成了,生命也接近了尾声。
如果不碰到宇文烈,老人的神功势将随生命的殒灭而消失。
如果宇文烈不恪于师父的遗命,他也不会峻拒老人的要求。
然而,没有任何力量,能挽转既定的事实,老人死了,含泪而终。
宇文烈滴下了两滴英雄之泪,是愧疚?是怜悯?是感动?
抑是后悔……
久久,他破颜而笑,冷峻凄凉而又带着浓重嘲弄意味的笑。
他嘲笑命运之神的奇妙安排近于酷毒。受业恩师铁心修罗要他对杨丽卿传达他生前的负疚与亏欠。怪老人逼传神功,却希望他杀杨丽卿。两个极端的愿望,无巧不巧地落在他身上。
他感到对死者无限的愧疚,他不能完成他的愿望,因为他不能对杨丽卿下手。怪老人所讲的如果全是事实,杨丽卿这女人的确死有余辜,但师父铁心冷面,轻易不动感情,对这种婬毒成性的女人,有何亏欠可言呢?这内情真是使人费解。
他埋葬了老人,在坟前三拜。然后,怀着一颗凄惶的心,向谷外走去。甫出谷,眼前人影一晃,两个灰衣僧人,拦住去路。宇文烈在未人谷之先,已得绿衣女白泪玲莸告,知道为数不少的江湖人物已追踪自己到了天台山区,是以见这两个和尚突然现身,并未感到意外,当下次序眼朝对方一扫,寒声道:“两位大师有何见教?”
其中之一阴阴地道:“你就是宇文烈?”
“不错!”
“我师兄弟被江湖朋友称做灵隐双僧!”
“嗯,怎么样?”
“准备向施主借样东西!”
“什么东西?”
“禁宫之钥!”
宇文烈冷哼一声,面上立现恐怖杀机,不屑地道:“不错,东西在本人身边,可是……”
灵隐双僧互望了一眼,仍由那发话的道:“可是什么?”
“谈借的你俩还不配!”
两僧顿时面上变色,另一个语意森森地道:“宇文施主,贫僧师兄弟仰体上天好生之德,消弭劫难于无形,请施主爽快交出来,以免落入宵小之手,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宇文烈怒极反笑道:“两位悲天悯人,应该早早超升极乐,正果成道。”
两僧面上倏现杀机,原先发话的一个狞声道:“施主,莫非要我师兄弟动手?”
蓦地,一个充满不屑的声音道:“凭你灵隐双僧也配谈动手,真是不知天下还有羞耻事了!”话声中,一个手持折扇的青衣书生,飞絮般飘入场中。他!正是沈虚白。
宇文烈乍见沈虚白之面,不由血脉贲张,杀机大炽。
沈虚白笑嘻嘻地朝宇文烈一拱手道:“烈兄,待小弟打发了这两位上路再叙别情!”宇文烈冷冷地哼了一声尚未开口,沈虚白折扇轻摇,已转向灵隐双僧。
双僧四道煞芒,全迫射在沈虚白身上,其中之一怒声道:“施主报上师承来历!”
沈虚白大刺刺地道:“配吗?”
那僧人猛地欺身上步,快愈电光石火地出手抓向沈虚白当胸,这一抓不但奇快,而且狠辣,显见身手相当不凡。
“找死!”沈虚白身形徽偏,一扇划了出去,这一扇诡辣得令人咋舌。
那僧人缩手不迭,沈虚白原势不变,改划为点,直指对方七坎大穴,迫得那僧人连退两个大步。另一僧怒哼一声,由侧方出掌进击。
沈虚白怪笑一声,身形鬼魅般的一晃,不但轻易地避过了这一击,反欺到了原先的僧人身后,左指右扇,同时出手。
闷哼声中,那僧人一个踉跄,沈虚白一腿扫了出去,回身出扇,正迎上后扑而至的和尚,口里喝了一声躺下。惨哼声起,那和尚果然应声栽了下去。
前面的僧人一见同伴丧命,不由目眦欲裂,厉吼道:“小子报上你的来历?”
宇文烈冷冰冰地插口道:“死城殿主!”
沈虚白俊面大变,骇然望着宇文烈道:“烈兄,你……”
那僧人一听死城殿主四个字,登时惊魂出窍,连同伴尸体都不及顾,弹身向场外射去。
“哪里走!”暴喝声中,惨号再传,那僧人横尸十丈之外,一个黑衣人一现而隐,不问可知,那黑衣人必是沈虚白属下的高手。
宇文烈怒目瞪视着沈虚白道:“殿主,你我相交一番,我饶你一次,你走吧,否则别怪无下手无情。”
沈虚白面色一连数变之后,惶恐地道:“烈兄,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喜被人作弄,,也厌恶伪诈之徒!”
“作弄,这从何说起?”
“你心里明白!”
“小弟不明白。”
“你率领手下密探,千里追踪于我,为的是什么?两大任务,不错吧?”
沈虚白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尴尬地道:“烈兄……”
宇文烈冷漠地道:“这欠呼可以废弃了!”
“烈兄可让兄弟有解释的机会?”
“你是死城属下殿主,不错吧?”
沈虚白坦然道:“这点小弟承认!”
“你奉城主之命追踪于我……”
“烈兄误会了!”
“这是误会?”
“是莫大的误会,小弟与兄结交,纯出至情,此心唯天可表,前此不敢向烈兄透露身份,这是格于禁律,这一点烈兄当清楚,任何帮派,都有各自的戒律,至于说到两大任务,不知烈兄是耳闻,还是……”
“我眼见耳闻,秘字第五号带给你修改原令的命令,不错吧?”
沈虚白目光连闪,沉凝地道:“小第也承认,但烈兄不会迫小第干犯律条,说出命令内容吧?”
宇文列不由一窒,他认为沈虚白伪充好友,奉命追踪,只是凭一己的揣测,并没有事实的依据,可能真的是误会,但当,他想到父亲白世奇被困死城、诛心人透露父亲业已丧命死城。
如此说来,死城是自己的仇家,对方既属死城有地位的高手,将来必有兵刃相见的一天,这友情根本无须继续下去。心念之中,断然道:“不管是否误会,将来自可澄清;我们的交往到此不止,你请吧!”
沈虚白面色一寒,道:“烈兄竟然如此绝情,这是小弟当初所料不到的。”
“沈虚白,下次见面时,我们便是生死之敌……”
“这……为什么?”
“到时就会明白!”
“小弟的身份与彼此间的交情是两回事。”
“也许是,但这友情该结束了!”
“小弟请烈兄三思?”
“我考虑已经很久了!”
就在此刻,谷中四周,隐约现出了幢幢人影。这些人影,来意不问可知。
宇文烈目光一扫之下,嘴角噙起了一抹冰寒至极的笑意,他出遭以来,看到的全是阴谋,血腥、邪恶、强取豪夺,贪婪卑鄙……
一场可怕的风暴,已在酝酿之中。恐怖的杀劫,已由灵隐双僧拉开了序暮。这些,只为了形同废物的半片禁宫之钥。
第一个因它丧生的是三界魔君,继之是雁荡五无常与魔剑王平,以及一些名号不祥的武林人,现在,另一次血劫又已来I陆。
沈虚白放低了声音道:“烈兄,目前形势十分险恶。”
宇文烈一颔首道:“早在意中。”
沈虚白眼中飘过一抹不易觉察的阴鸷之势,道:“烈兄,这些人全为了禁宫之钥而来!”
“嗯”我知道!“
“东西如果真的在烈兄身边,恐怕……”
宇文烈一瞪眼,道:“怎么样?”目光锐利如刀,沈虚白下意识的心头泛寒,表现得十分诚挚地道:“小弟的意思是恐怕不易保全!”
“那是我自己的事。”
“小弟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由小弟召集手下,出其不意地突围?”
“我宇文烈不屑逃避!”
“可是这不是逞意气的时候。”
“有本领的尽管出手抢夺,不过,所付的代价将是难以想象的!”
“烈兄,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其中不乏像天下第一魔之类的高手;虽然烈兄不屑与小弟为友,但小第仍诚恳的希望能为你稍尽绵薄尸”好意心领了1“四周的人影,由暗而明,纷纷现出身来,向场中逼近。空气在刹那之间,骤呈无比的紧张。
沈虚白义形于色地道:“烈兄,小弟与你同进退!”
宇文烈性情再冷,成见再深,也不由被这句简短有力充满了义气的话所感动,当下面色一缓道:“你犯不着这样!”
“烈兄,今天的场面是小弟首开杀戒,灵隐双僧血迹未曾干呢。”
“我很感激你!”
人影逐渐迫近,在五丈之外结成一外圆圈。宇文烈面寒如冰,杀机在心底狂荡。沈虚白折扇轻摇,一付潇洒自如的样子。场内外一片死寂,静得落针可闻。谁也不愿首先发难,每一个人都知道抢先出手的必然后果。
宇文烈环视了全场一周之后,冷峻地发话道:“各位朋友是为了在下而来?”
没有人答腔“
“各位的目的不用说是禁宫之钥了?”
人群中起一一阵骚动,但瞬间又告平复。
宇文烈从鼻孔里冷哼出声,道:‘各位就上吧,在下不耐久候!“沈虚白悄声道:“烈兄,现在设法突围还不得及。”宇文烈冷漠地道:“我说过没有这意思!”
“凭你我二人,恐怕……”
“你最好现在离开,我不希望沾上死城的名义!”
“小弟凭个人的友谊相助。”
“用不着!”
“烈兄的成见太深了……”
“死城是否也有意染指禁宫之钥?”
这突然的一问,使沈虚白不知所答,窒了片刻之后,才强颜笑道:“没有这回事!”
“如果有的话,我俩可以公平一搏,你能赢一招半式,我马上供手奉上,但有一点特别声明,我最厌恶阴谋。”
“沈虚白面色一沉,道:”烈兄说这话未免太过分了!“宇文烈冷冷地道:“假使贵城主有命令给你,你是遵从命令,还是顾全友情?”
沈虚白一楞神,道:“小第愿童抗命,不愿背弃友情!”
“这是由衷之言?”
“不错!”
“好,我宇文烈相信你。”
四个黄衣人,越众入场。场面在四个黄衣人入场之际,大呈紧张。
沈虚白一皱眉道:“想不到东海黄金城也插一脚!”话声中,四个黄衣人已来到切近,各站了一个方位,把宇文烈和沈虚白圈在当中。
宇文烈目光一扫当面的一个黄衣人道:“阁下何方高人?”
黄衣人一声怪笑道:“东海黄金城城主麾下四使者。”
“有何指教?”
“识相的交出禁宫之钥!”
“如果不呢?”
“白饶上一条小命!”
“阁下有此自信?”
“可以这么说!”
宇文烈面上倏笼恐怖杀机,吐字如钢地道:“凭这句话,阁下今天死定了。”
黄衣人嘿嘿一声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
“阁下无妨试试看。”
蓦地,人圈中传出一个声音道:“黄金城化外门户,公揣敢插手中原武林是非,难道中原真的无人了么?”
四个黄衣人同时面上变色,那为首的暴喝道:“是哪位朋友,请出来!“
原先发话的没有现身出来,另一个声音接道:“阁下莫非要向中原武林挑战?”
黄衣人怒不可遏地道:“是怎样?”四周响起一片嗡嗡之声,显然已被黄衣人这句话激怒。
沈虚白一拉宇文烈道:“烈兄,何妨退后些,让他们先拚上一场I”
宇文烈明知有人故意挑起中原与东海之间的战火,但这些人都是为自己一人而来,火并了等于狗咬狗,隔岸观火倒是个好主意,当下向旁边移动了数步。
四个黄衣人这时已站成一排。场面充满了火药味。
为首的黄衣人大声道:“朋友既有胆说话,怎么没胆现身?”一个貌相威凌的青袍老者,应声入场。
黄衣人狞声道:“刚才发话的是阁下?”
青袍老者冷哼了一声道:“不是,但老夫是中原一分了,看不惯你这种丑态!”
“朋友如何称呼?”
“霹雳掌何靖!”
“何朋友的意思是……”
“识相的挟紧尾巴滚回东海黄金城去!”
“朋友免大育不惭……”
“老夫打发你!”随着喝话之砀,呼的一掌劈了出去,掌挟雷鸣,势道令人咋舌。四个黄衣人霍地散开快捷得好像原地根本没有这么四个人。
“隆!”一声巨响,砂石漫卷激扬,地上被击成了一个三尺大的土坑。为的黄衣人一圈而回,身法玄奇得近于鬼魅,语含不屑地道:“朋友好掌力!”
霹雳何靖一击落空之下,心中大不是滋味,怒哼一声,双掌先后劈出。黄衣人不接不架悠悠地闪了开去。
霹雳掌何靖恼羞交集,怪吼一声,弹身扑了过去,双掌就势击出,黄衣人这次可不再闪让,反而迎着霹雳掌何靖撞去。
一场栗人的惨号起处,霹雳掌何靖口血飞喷,栽了下去,没有人看出黄衣人用的是什么手法。
怒喝声中,三条人影激身射入场,一个老者,两个中年剑士,片言不发,各扑向一个黄衣人,六人三对,刹那之间打得1难解难分,掌风雷动,剑气破空,声势十分骇人。
黄衣人身手诡异至极,与中原武学决不相类。闷哼声中,两个中年剑士长剑月兑手,弹身向场外纵去。身形才弹起丈许商下,各各惨哼一声,垂直栽落地面,登时气绝。这情景,看得所有的人惊魂出窍。
沈虚白一闪身到了两具尸身之前,略一探视,怒声喝斥:道:“鼠辈,竟然敢施毒!”此语一出,登时激起了公愤。十数条人影,纷射入场。
同一时间,与两位中年剑士一起入场的老者,口血飞溅,踉踉跄跄地退出圈外。
宇文烈杀机倏炽,以毒伤人,这手段太过卑鄙。
场中已展开惨烈的搏斗,四黄衣人如四条游龙,在人群中穿梭来往。暴喝声:惨号声!劲气激撞声:加上剑光血影,交织成一首恐怖而疯狂的乐章。
宇文烈脚步一挪,正待……
蓦地,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倏告传来:“住手尸这一声暴喝,有如旱地焦雷,场中人不期然地全住了手,只这片刻工夫,场中已多了九具尸身,四个黄衣人面上杀机未退,唯神色之间,却有一种恭肃之态。一个黄衣老者,缓步入场,显然来人是东海黄金城属下。
众怒依然,场内虽已停战,场外仍喧嚷不休。黄衣老人走到场中央立定身形,目芒似电,飞快地扫了场中人一遍。四黄衣人齐齐向黄衣老者躬身为礼。
黄衣老者声如巨雷般地道:“东海黄金城自开派以来,从没有人用过毒。”在场众高手俱感一震,声浪一窒之后,又嗡嗡起来。
场中一个浑身浴血的三角脸老者厉声道:“阁下算是老几?”
黄衣老者瞟丁对方一眼道:“老夫黄金城总管申无忌。”
“你能证明无极双剑不是贵同门毒死?”
“无须证明,本门从未用毒,亦不谙施毒!”
“就凭阁下一句话?”
“老夫以本门派名誉作保证。”
“那无极双剑是如何致死的?”
“事实非常明显,有人阴谋挑起中原武林与本门之间的仇恨!”
“阁下如此推测?”
“下毒的凶手当在场中。”全场登时静丁下来,所有的目光,在场中央不足十人的身上转来转去。
宇文烈心头大凛,回想当时情景,目光不期然地扫向了沈虚白。
沈虚白面带阴笑,没有其他表情。
黄衣老者突地面对沈虚白,冷峻地道:“是朋友发现无极双剑中毒而死?”
“不错!”
“朋友断定是中毒?”
“难道不是?”
“朋友如何称呼?”
“在下沈虚白!”
“何门何派?”
“这个似乎没有告诉阁下的必要。”
“沈朋友心够狠,手够辣!”
沈虚白脸色一沉,厉声道:“阁下什么意思?
黄衣老者申无忌嘿地一声冷笑道:“你自己向中原同道交待吧!”
“交待什么?”
“朋友下毒的经过!”
沈虚白脸色骤变,目中煞芒闪烁,阴声道:“阁下以为凭这几句无中生有的话,就可以洗月兑……”
“住口!”
“怎么,阁下心虚了?”
“朋友,借你的折扇一观!”
沈虚白陡地向后退了一步,厉声道:“折扇是本人兵刃,交出手,与交出生命何异?”
申无忌狂笑,声道:“沈虚白,老夫借定了!”
“那你是找死尸”凭你还不配要老夫的命。“全场的目光,全射向了沈虚白,怀疑之中显着愤怒。
宇文烈冷冰冰地道:“如果自己清白,借他一看又有何妨?”
沈虚白咬牙道:“烈兄,这是一种侮辱,小弟我决不接受!”
“你把折扇交给对方查看,如果是信口雌黄的话,我负责取下五位朋友的脑袋!”
全场一阵哗然。
沈虚白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厉声道:“办不到!”
申无忌沉声接话道:“沈朋友,为了澄清事实,老夫要强借了广话声中J出手如电,抓向沈虚白持扇的手腕,这一抓之势,不但快逾电光石火,而且奇诡绝伦。
沈虚白手中折扇一划,左掌飞快地切出,一招两式,以攻应攻,厉辣无匹。黄衣老者申无忌身形一转,手抓一缩一伸。
沈虚白竟然避无可避的被对方扣住右手脉门。
宇文烈身形一欺,冷冷地发话道:“阁下认为毒是这位沈朋友放的?”
黄衣老者断然地道:“不错!”
“问题是在这柄折扇?”
“老夫判断是如此!”
“如果阁下判断是错误呢?”
“以脑袋作赌。”
“好,在下是见证人,阁下可以检查了!”
“慢来!”
一个白发老者,不知何时已到了场中,发话的正是他。
宇文烈不。由心中一动,这老人正是以无形指杀真如和尚与蛇心狼人的人,对妻妇姜瑶凤称老奴的戚嵩,难道戚嵩也是死城属下?
黄衣老人申无忌次序冷地道:“朋友如何称呼?”
“老夫戚嵩!”
“有何见教?”
“”阁下未免欺人过甚。“
“戚朋友准备怎么样?”
“放开他!”
“这办不到。”
“老夫可要得罪了!”
黄衣老人身形暴退三步,折扇已到了手中。
沈虚白面色煞白,身形一个踉跄。
“接招!”
戚嵩身形一晃而回。
黄衣老人语带骇意地道:“无形指?”
宇文烈目光迫注在白发老人面上,厉声道:“阁下暂且退开,让东海朋友们澄清事实。
戚嵩老脸一变,道:“宇文烈少侠,希望你别横岔一枝!”
“岔了又怎样?”
“老夫恐怕要得罪!”
“在下岔定了,你出手吧!”
沈虚白激动地唤了一声:“烈兄!”
宇文烈回顾了他一眼,片言不发。
戚嵩似乎大感踌躇,白眉连轩之后,道:“少侠,你知不知道你目前的处境?”
“知道!”
“你与老夫过不去,对你没有好处!”
“在下言出不改,东海的朋友已用脑袋作了赌注!”
“你迫老夫出手?”
“多言无益!”
戚嵩老脸一沉,呼的一掌劈向宇文烈当胸。
“砰!”重愈万钧的一掌,印上了宇文烈前胸,他仅只微微一晃。
这一手登时震惊了全场,戚嵩不由傻了,他自信当今武林没有人敢硬接他一击,然而事实上宇文烈不但接了,而且毫无损伤。
宇文烈信心大增,他证实了万虺谷怪老人所传的九忍神功果然奥妙无方,同时,由于老人把毕生功力全注入了他的体内,使他原来修习的修罗神功因功力的骤增而达到了至上的境界。心念之中,冷冰冰地道:“戚嵩,我不想杀你,你该知道为什么,退下去吧!”
一旁的沈虚白额头上已是汗渍淋漓了。
就在此刻,一阵惊风过处,场中出现了一个美如天仙的黄衣少女,这少女不但娇美绝伦,而且似乎有一种特异的气质,使人一见之下,不自禁地暗生一种和平之感。
“扇子还他!”声如乳莺出谷,悦耳之极。黄认老者申无忌,竟然毫不迟疑地把扇子抛还了沈虚白。
宇文烈心中暗忖:又是黄金城的人。
黄衣少女妙目流波柔和地照在宇文烈的面上,道:“他是你朋友?”
“不错!”
“毒是他放的,目的在制造杀劫,不信可以问他。”
语音虽柔和悦耳,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根本没有商榷的,余地。
宇文烈回头道:“这位姑娘说的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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